一、肉包铁的悲剧

深秋的恭州，暑气早已退散的无影无踪，虽然没有华南地区的葱茏之感，然而北有大山岭对冷空气的阻挡，天气还是十分宜人。尤其到了夜晚，大江之中水汽环绕在城市的临河地带，也给这里带来了雾都的美誉。然而这样的天气，对于开车的人来说算不上好消息，人们都要打起雾灯才能看清前方的路。

雅江江畔，一群开着摩托车的年轻人正在江边的亲水平台上修整，他们从各地荟聚到此处，只为了开着自己的摩托车四处潇洒，在圈内的人眼里，这座城市上下500多米的海拔高差，蜿蜒起伏的路面，数不清的桥梁隧道，都是大家敢于来此冒险的理由。

「大家都到了吗？今晚我这里已经打点好了附近的警察别找我们的茬，我们就在河边这几个直道和两个弯道，以及大桥上来这么几圈。」

说话的领队是恭州的一位青年，丁成，他和小徐算是有些交情，毕竟都在文旅圈打转的，平时大家能走动就走动，能帮助就帮助。别看才三十五六岁，早就身价不菲，光是顶级的机车就好几辆。

「大家还是安全为上，晚上虽然车少，但雾也大，尤其到了后半夜，大家要穿好紧身衣，做好保暖。尤其你们几位从吴越省来的女孩子，今晚能不参加就别逞能，明天大晴天，可以带你们去赛道上耍耍。」

「那可不行，都是一起来的，凭什么你们男的冒这个险，我们女的就不能？我们的肌肉没你们壮吗？反应没你们快吗？你们都戴眼镜了，我们可都耳聪目明呢！」

说话的女孩叫蒋羽兮，来自东海之滨的静海市，这里也是小徐母亲的家乡，而羽兮也算是小徐的远房表亲了，然而此次前来恭州，她并没有跟这个表兄打过招呼，也没和任何家里人联系过，毕竟是从大学里溜出来玩的。她年纪不大，还有5天就到20岁生日，这样年纪的女孩自然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梳着一头浓密下垂的粉色秀发，发梢部位打着波浪，让整个发型变得略显蓬松，部分的长发齐整整地掩盖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形成时尚的齐刘海。那如柳叶般细长的弯眉，杏核形状的明亮双眸，细长浓密的眼睫毛，一下子就把团队中的这帮大老爷们儿的魂给勾了过去，细细打量，她是东方女孩标致的鹅蛋脸，高挺的鼻梁，略施粉黛后微微泛红的脸颊，樱桃般可爱的双唇，尤其笑起来微微上翘带来的小酒窝，以及轻启朱唇后亮白整齐的牙齿，都让她当仁不让地获得了机车界颜值的天花板。江湖人称「机车小妖精。」

时值隆冬时节，即使深处中低纬度的恭州，夜晚也有些寒意。然而羽兮此刻却穿着黑色长袖皮质上衣，下半身则是同样质地的长皮裤，上面除了绣着一些金属亮片，并无其他的装饰，看上去就充满了赛博朋克的意味。衣服的造型很紧身，上挺饱胀爆乳和配套胸贴在皮衣里面时不时随着心跳而晃动，搭配平坦充满肌肉的小腹，轻翘又浑圆的美臀，以及细长的双腿，这样火辣的身段让人也难以把持住。

「哟，这是小妖精兮兮啊，幸会幸会！这次你的男朋友怎么没叫他来啊？」

丁成一边欣赏着这位少女的美貌，一边下体都有些发热，这让他的寒暄也磕磕绊绊的。

「就他？一个月前我们分了，没他我还更自在些，至少现在我嫁给了机车不是挺好的吗。」

这样的打趣，也惹得大家哈哈直笑。

丁成：「确实，女人一帅起来，可就没我们这帮大男人什么事了。但这么晚了，我们强烈不建议你参加我们的活动。

羽兮：「哈，本小姐要做的事，从不半途而废，既然你们不带上我，那我就单独跟着你们了。」听着羽兮如此彪悍的回答，众位大老爷们儿也莫可奈何，总不能把人家关起来吧？

随着大家把头盔都带上，胯上了自己的机械坐骑，油门一轰，缓缓的驶离了亲水平台，向着河对岸前进。没过半分钟，大家的速度都加快到时速80公里，彼此间隔都在几十米左右。

「好爽，让风再猛烈一些吧！」羽兮内心也被这样的风驰电掣感带了起来，她急忙加快了速度，超越了同骑的每一个人，跑到了队伍最前，大家也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在河岸边的直道上驰骋。机车的轰鸣声响彻了雅江两岸，周围的村子也点亮了灯火想一看究竟。

羽兮的摩托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扭曲着向后退却，刺骨的冷风止不住地敲打着她的头盔和衣服，这让天生爱冷的她更加陶醉于这种刺激感觉。

然而，毕竟是有风险的运动，你永远无法预料到下一个弯道，下一次过桥会发生什么。随着倒数第二圈来到了最后的上桥阶段，时速已经达到了145公里，羽兮突然感觉到车架有点晃动，整车的控制也越来越难。然而羽兮却天真地认为这只是机械结构在速度快了之后的自然反应，可现实往往让她措手不及，她的机车突然出现了方向严重的偏离，不受控制地向桥下冲去。

刹那间，随着一声惨叫，车队的其他人看到那架载着19岁少女的黑色铃木机车突然冲出了大桥的路面，带着电光火石猛烈地撞碎了金属的围栏，连人带车一起摔出桥面，掉到黑暗冰冷的雅江里。

丁成：「糟了，小妖精出事了，所有人到河岸边！」

丁成和十几位车友把车开到了雅江桥下的河岸边，大家看到那架铃木的机车冒着火慢慢沉入水下，而羽兮此时正戴着头盔，面部朝下地漂浮在水上，如同一片风中凋零的树叶，任凭江水慢慢向下游飘去。

同行的几位年轻人在岸边赶忙拿起应急救生圈，套在身上就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让大家的动作都有些迟钝，很快就有交警和救护车赶到了现场，河里的几位男车友合力拖住羽兮的身体，防止她再向下游漂走，大家奋力地将她送上了岸。

贾怡：「兮兮，你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们怎么和老师交待啊？」

羽兮同行的女同学贾怡也没料到她会出这样的事情，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羽兮此时戴着头盔，全身湿漉漉的躺在她身旁，然而可能是被紧身皮衣包裹得太厉害，身体已经几乎没有了起伏。

救护医生很快赶到了现场，他们打开了羽兮的头盔，只见一大泡水夹杂着树叶子从里面倾泻而出，她的粉色头发很快凌乱的散落在四周，脑袋无力地歪向了一边，完全失去了意识。她的脸色失去了以往的红润，变成了有点瘆人的青白色，原本如桃花般的粉唇也变成青紫色，白沫止不住地往外流。医生翻了下她的眼睛，只见瞳孔尚有一丝反应，然而眼结膜充血严重，晶状体都出现了絮状物。很明显，这是严重的溺水症状。

医生立刻示意大家先留出空间，懂一些急救常识的丁成立刻掰开了羽兮的嘴巴，配合医师指导将她的脑袋轻轻后仰，以便畅通她的气管。医生也赶紧为她做着心肺复苏术，然而由于连体的皮衣裹得太紧了，导致双乳紧紧扣着胸腔，任凭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这时候只能麻烦车友中的女性朋友们搭把手。贾怡很快擦掉眼泪，开始缓慢松开羽兮皮衣上的拉链，先是看到羽兮那修长的脖颈，接着是笔直的锁骨，以及深陷的锁骨窝。

随着拉链不断往下，她前胸的部位也逐渐露出，被束缚的双峰在黑色皮衣映衬下此刻尽显雪白的色泽，如同准备挣脱的小兔般不停地翻滚，压出深邃而诱人的事业线。为了保持舒适，羽兮平日里并没有穿文胸的习惯，只是在胸部下半部分用硅胶胸贴打了底，因此随着拉链不断往下，浑圆饱胀的粉白双峰突然爆了出来，胸贴也跟着滑落，粉色的x头x晕也露了出来，如同一对半熟的蜜桃，在寒冷的冬夜里冒着丝丝热气。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毕竟这帮大老爷们儿也只在日本的爱情动作片上见过如此绝世美胸，然而贾怡也顾不上这么多，她先是找到了胸骨到剑突的中间部位，随后便开始胸部按压。

然而按了几十次后，大家发现羽兮的胸部并没有如常人一样恢复起伏，呛进去的水虽然流了出来，然而很快便是更多的血水血沫从鼻腔、耳道和口腔流了出来，这让在场的人们都吓坏了。医生猜测是不是巨大的冲击导致羽兮颈部以上出现重伤。

此时羽兮无力地把头歪向一边，乌黑的秀发半掩着她秀丽安逸的面庞，医生发现羽兮的脖子呈现不正常的弯曲，结果现场一检查后发现情况不对了，情况非常危险。

护士：「她的颈椎第四椎骨下有可能断裂了，情况不好」

大家赶紧拿来了护颈套在羽兮的脖子上，随后合力将重伤的羽兮抬上了救护车。

来到医院，羽兮便立即被送入了抢救室，她头上套着护颈，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略显凌乱的头发，如死灰般的面色，都在预示着难以摆脱的结局。病房外，丁成和贾怡被突发的不幸搞的措手不及，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够完成。

很快的天就亮了，现场也有记者赶往医院，对着丁成和贾怡一通如暴风骤雨般的拍摄和询问，二人也只能疲于应付。一时间，雅江大桥发生重大事故，19岁少女飙车坠河，生命垂危的报道接踵而至，迅速窜上微博热搜榜，尽人皆知。

如此严重的交通事故，自然也传到了羽兮所在的帝都某艺术学院的服装设计系。服装设计2班的班主任曹云曦早早地上班，在地铁上刷到了一则视频，看到了2班的贾怡哭红了眼接受采访的时候，曹云曦当时便觉得情况不妙，校团委这边也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言辞之急迫让曹云曦一时间无法招架，她也只能先缓了缓团委领导，赶紧拨通了贾怡的电话。

曹云曦：「小贾，我是曹老师，请问你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刚才校团委这边还打来电话问。」

贾怡：「曹老师，羽兮在恭州骑车出事了，现在在里面抢救，伤的太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说着说着，更加凄厉的哭声变穿透了急救区和电话的另一端。

曹云曦：「我知道了，你知道羽兮在恭州这边有没有什么亲人在吗？」

贾怡：「这个我不知道，羽兮之前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就过来的。」

曹云曦：「哦，那我也只能通知她家里人了。你也不要太难过，羽兮一定会平安的」

挂电话后，曹老师和校团委汇报了一下，团委立刻致电了远在吴越省的羽兮家人。羽兮的父母听到消息后一下就昏了过去，吓得她的姐姐措手不及，赶忙叫了救护车把老俩口送到县城的医院，大姐羽宸只能留在医院里陪同被噩耗搅的失了魂魄的父母，二姐羽萌赶紧通知了远在帝都的羽兮大哥蒋任勇。

羽萌：「任勇，出事了，小妹羽兮在恭州骑机车出车祸，现在正在抢救，怎么办？」说着又是一阵哭声。

任勇：「羽萌，我现在在帝都这边，等下我买最近起飞的机票去恭州。现在只能期待小兮能平安了。对了，羽宸那边知道吗？」

羽萌：「羽宸在医院里陪爸妈，羽兮的校团委直接打电话给了爸，结果爸妈直接受不了就晕菜了…」

任勇也叹了一口气，没有做过多的询问，几句交待之后，便想起了羽兮的远房表亲小徐。

此时在锦云山上，弯曲隐蔽的梧桐山北道，这里历来是恭州富商的聚居地之一，尤其长乐水库蓄水后，更有世家大族在此周围购地建房。白家小院的一座大宅中，此时小雪和小露姐妹俩正在特意为她们打造的御棺中休息。小徐则在床上看着微博。一位女子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恭州的车友们太热情了，好吃好喝好住，这里的路多桥多弯道更多，真的太刺激了！」

「我去！羽兮你不要命了？别飙车啊！」小徐赶忙在上面留言。然而他发现，这个小妖精就把他给拉黑多时，留言自然就看不到了。

「算了，就当我没这样的堂妹吧。」小徐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生气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摔。

再坚实的床板，也挡不住声音的穿透，在下面的御棺内还想和小露共眠的小雪，也察觉到了小徐的愤怒，她赶紧起身打开了棺盖，一探出头就发现小徐臭了个脸生闷气中。

小雪：「老公，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徐：「唉，我有个远房堂妹，在我们村里家里算首富吧。从小脾气大，喜欢我行我素的，现在居然跑到恭州来飙车，还是肉包铁……」

小雪看了看微博上妹子的模样，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小雪：「这不是半年前和我搭档走秀的羽兮吗？」

小徐二话没说，赶忙打电话给远在越州老家的四姨妈家，然而什么都没人接。此时小雪的微博上跳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警方通报，今天清晨，本市雅江大桥桥头发生交通事故，一辆摩托车在行驶中因躲避前方正常行驶汽车而失控撞断护栏，人车一起落水，事故中造成一人重伤。」

小雪突然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糟了，这件事都上热搜第一名，这要是被四姨妈知道了，那就出大事。」小徐意识到事情不对，赶忙起身就要穿衣服。此时蒋任勇的电话打了过来。

任勇：「喂，是徐晓吗？我是任勇啊。」

小徐：「堂哥，是不是羽兮有什么事？」

任勇：「我也刚才知道的，羽兮现在躺在恭州第三人民医院急救室，情况很危险，我现在在帝都，下午才能到。」

小徐：「我马上就去，对了，四姨知道这事吗？」

任勇：「哎呀，你四姨和四姨夫直接晕菜了，现在正在县医院躺着呢。唉，羽兮来恭州飙车，你怎么一点不知道这事？」

小徐：「大哥，羽兮两年前就把我拉黑了，我怎么联系她？」

任勇：「唉～ 这小妹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啊？真是造孽嘛。」

小徐：「大哥别急，我现在就去三院，下午你到了之后先不要马上来，到我家那边联系管理员先放下行李，电话是023-xxxxxxxx，小兮这边我们先应付。」

任勇：「好的，有劳老弟了。」

电话挂断，此时小雪坐在一旁，脑子里浮现出羽兮躺在急救室里，带着护颈，罩着氧气面罩的样子，心里如刀割一般，泪水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出。

小雪：「兮兮，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小徐赶紧一把抱住陷入悲伤之中的小雪，亲吻着她抚摸着爱人全身白嫩的肌肤如丝缎般柔顺的长发。

小徐：「老公，我知道你是医药和临床医学双硕士，你就告诉我兮兮还有救吗？」

细心的小雪看着小徐的双眼一直在打转，面色也有些不对，或许她也明白了，羽兮的仙逝，只是时间问题。

小徐：「老公你也啥都不用说了，兮兮可能真的就这个命数了……」

小雪也长叹了一口气，嘴角仍然不停地抽抽着，晶莹泪珠不停地在眼眶里打滚。

小雪：「亲爱的，我属于旁系家属，现在要去第三人民医院一趟，我不建议你去了。」

小徐：「不，羽兮是你堂妹，也是我在CNjoy走秀的好友，无论她最后是生是死，我也有责任陪她。」

大家换完衣服后，便驱车开到城西的第三人民医院。小徐很快停好了车，带好了墨镜，便带着穿着朴素套装的小雪从急诊室侧门进了去。

到了抢救区，小徐便看到了刚从急救室走出来喝水的临床医学院学长岑大夫。

岑大夫：「哎呦，徐晓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听说你在长乐区搞了个旅游山庄，不老少挣钱啊。」

小徐：「唉，师兄啊，我现在有急事，今天有位飙车的女孩，她是我远房堂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话音刚落，岑大夫好像变了个脸，接下来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岑大夫：「额，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就仨关键词：第三颈椎断裂、心肺机能衰竭、大脑停止反射。」

小徐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身旁的小雪捂着脸，又是一阵伤心啜泣。

小徐：「师兄，羽兮在里面躺了多久了？」

岑大夫：「从今早5点40分，到现在9点40，已经整整4个小时了。你是家属，待会儿如果有紧急状况，你要签字哦。」

小徐：「哦，好，辛苦师兄了。」

在等待区，小徐见到了丁成和贾怡，只见丁成对着小徐就是连声道歉和抽巴掌，似乎要抗下所有的斥责。作为哥们儿的小徐，又深知堂妹羽兮刁蛮任性的个性，自然也不大想斥责什么。

小徐：「「丁兄，这事儿也不赖你，小妹从小就是这样被百依百顺惯了，想这么作死，咱们谁也拦不住。」

「请问谁是蒋羽兮的家属？」岑大夫的助手走了出来，用急促的声音问道。

小徐：「「大夫，我是羽兮的亲属。她怎么样了？」

助理：「她已经无法自主呼吸，心跳停止，我们正在极力抢救中，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夫，不要轻言放弃，她才不到20岁。」一旁的小雪哭着说道。

小徐：「能否先用叶克膜顶一下？现在是多少钱一天？」

助理：「现在比以前便宜了，以前全进口设备，开机费七万，一天使用费两万，现在航天科技的国产版，开机费不用钱，一天使用费七千。」

小徐：「哦哦，那羽兮家里还有的是时间。」

助理：「如果她的生命力顽强，应该还有救。不过，你们有没有亲属来帮忙辅助一下？」

小雪：「我来吧，我是白雪，羽兮的表嫂。」

助理：「啊，我在漫展上见过你，幸会。但里面气氛我怕你受不了。」

小雪：「人命关天，我什么都愿意配合，只要好姐妹能挺过去。」

就这样，小雪带着贾怡便进入了监护室。她看到了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羽兮，她近乎停止的心跳，几乎不再起伏的胸腹，洁白而暗沉的肤色，都让两位女子内心泛起无尽的酸楚。

医生脱光了她全身的衣物，换上了蓝白色的病号服，但没有扣紧，袒胸露背的样子，是为了随时监护抢救的需要。医生取下了固定在双乳下半部分胸贴，那对饱胀浑圆的爆乳便如一对可爱的小兔般垂了下来，可即便如此，配合粉白色的乳晕，仍然十分性感。岑大夫将她的股动脉和腋下血管切开，套上了体外循环的管子，又将一根长长的输气管深入气管处，两套系统共同构成了羽兮生命保障。小徐签署了用叶克膜的同意函，启动了体外循环。

随着循环泵不停地运转，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输送进泵中，混杂着高纯度氧气的气体灌进了羽兮的心肺，使得她的肤色变亮，但气血依旧衰弱，全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亮白。小雪和贾怡不停地按揉着羽兮的四肢以及绵软的腹部，让血液和循环液能够顺利地流转。此刻的羽兮，虽然插着管，戴着面罩，双眸紧闭，安详睡着的样子依旧十分迷人。

助手：「我之前见过不少上了叶克膜的女孩子，各个都是惨不忍睹的，但她这么安详可爱，我还是头回看到，但愿她能挺过来。」

然而没过多久，这样的愿望随着羽兮隐藏的脑部血肿破裂而彻底落空。小雪发现羽兮的鼻孔和嘴角出现大量出血，汩汩的血水如瀑布般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肉体，原本还能维持脉搏也越来越弱，血压越来越低，这意味着循环泵无论如何努力工作，送进体内的血液也难以实现闭合的循环。小雪和贾怡眼睁睁地看着医生用强心针和起搏器做着毫无意义的努力，内心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大夫，兮兮还有救吗？」小雪忍着泪水，冷冷地问了一句。

岑大夫：「意义不大了，就算现在继续用叶克膜撑着，也只是白费心机。如果再撑下去，几天后她的身体就会发出恶臭，脑浆子会液化，并且从鼻孔里流出来。」

小雪：「好吧，让小徐他们进来吧」

此时羽兮的大哥仁武打车从江南机场赶到了三院，一进三院就看到小徐和丁成坐着，神情有些沮丧。

任武：「小徐啊，辛苦了，这几个小时可够你受的。小兮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等小徐开口，岑大夫便走出抢救室。

岑大夫：「师弟啊，病人出现了严重脑出血，瞳孔放大，我们尽力了。现在用叶克膜撑着，可能也就是意思意思了。您要节哀顺变。」

「小妹，没了？」仁武一听到节哀顺变四个字，立马就瘫倒在地上，七尺男儿一下子就懵了。

大家缓步走进羽兮的病床旁，大夫拆去了羽兮的护颈和氧气面罩，小雪用湿毛巾擦干了羽兮身上的血迹，再用卫生棉封住了还在流血的鼻孔。贾怡用白色的被单盖住了羽兮除了脑袋以下的身体，保持着熟睡的样子。任勇抑制不住内心的错愕和悲伤，趴在小妹的身上哭了一阵子，毕竟失去了一位至亲，哪怕他们年龄差了十多岁。

「学长，你们尽力了。」小徐用低沉的声音表达了对急救团队的谢意。

大家站在羽兮的病床周围，向着已经逝去的羽兮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仁武含着泪亲手将白色的被单向上拉，蒙住了羽兮的全身，宣告她的离去。

小雪：「请各位男士们回避一下，我们站在要为羽兮的身体进行包裹。」

说罢，几位大老爷们儿退到了布帘外面。小雪先把白色被单重新掀开，护士很配合地将羽兮翻了个身，将白被单垫在羽兮玉身下面，随后贾怡非常郑重地将被单折成一层层，贴着全身赤裸的羽兮。很快她便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她被送上电镀金属轮床，盖上盖子，推出了房，众人顺着秘密电梯送入了地下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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