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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咒(全本) - 26,1

[db:作者] 2025-06-21 12:15 5hhhhh 8710 ℃

             第五章 戏中真言              

  赵天龙想起雨飘的承诺,他就觉得春风得意。他当晚就见了枫,接着和枫疯狂了一夜。翌日回归之前,又和枫约好再度相会的时间和地点。

  回到他的府院,他仍然兴奋得睡不着,就故意地跑到他大哥的府院里,进入蒙莹所在的小院落,正见着蒙莹和雨飘,他得意地笑笑,远远地朝两女挺了挺腰胯,什么话也不说,就笑着离开了。

  雨飘气恨得落泪,蒙莹安慰道:「算了,这事刚过,他总有些得意的,就让他得意吧。我看他能够得意多久!雨飘,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我不需要你再带人去搜查史加达,我现在已经出动能够出动的所有力量,不缺你一个。」

  「嗯,奴婢陪夫人走走。」雨飘擦了擦眼泪,答应了。

  两女出门去,随意地逛了一圈,又返转。其时已经是中餐时间。

  雨飘用过餐,才想起屋子里饿了近两天一夜史加达,她悄悄地到厨房随便包了食物。回到她的屋子,她看见他躺在床上。她本以为因为昨晚之事,她这次再来,他会急忙地从床上爬起来的。可他仍然很安静地躺着。她就有些紧张了,心想:难不成真的饿死了?

  她想起来了,昨晚的时候,他胸前的伤口似乎被她弄得重新撕裂的,那血当时流得也很急……她急忙走到床前,摇了摇他,问道:「喂喂……你死了吗?」

  「还没有死,但比死还要难受些。」史加达醒转过来,他昨晚自己取药包扎了伤口,但伤口是弄好了,这肚子却是饿坏了的。本来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是只吃一餐的。昨夜雨飘没带饭过来,今天早上她也没有回转,他差点饿得想出去偷东西吃。他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进这屋子的,所以打算从这屋里走出去了。我宁愿做一个无头鬼,也不愿意做一个没用的饿死鬼。」

  他坐了起来,夺过雨飘手中的饿菜,没命地吃着。雨飘看着他的吃相,又看看他的脸,发觉他是消瘦了一些。她道:「你为了你的性命,可是什么事都不顾的。」

  他嘟哝道:「我吃完这餐,我就离开你这里。」说罢,他继续埋头吃饭。

  雨飘欢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史加达没有看她,他一鼓作气地把所有的饭菜扒进他的胃里,然后轻拍他的胃,扭脸看她之时,他的脸上现一种近似残酷的笑容,他道:「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也谢谢你这最后的午餐。我想,我应该有些力量了。大概可以在我死前,杀一两个人垫底。我跟你说,其实我很怕死的。这世界,谁都怕死,只是当人知道他无论如何都只是死路一条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怕死。」

  他爬过雨飘,下了地穿好鞋,缓缓地走到门背,正要打开门,后面的雨飘就低泣道:「你从头到脚是一个彻底的混蛋,你以为你出去了,你的心就安乐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走出去的,死的不仅仅是你,我也要跟着你遭殃。你是否还嫌害得我不够?要把我一害再害你才舒服啊?」

  史加达缩手回来,在门背静静地站立一会,他缓缓地转过身,道:「我想问你,为何要救我?难道只因为你当时认为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雨飘幽叹道:「也许这就是缘,解不开的缘,也是解不开的错误。」

  「缘?」史加达有半刻的惊讶和疑惑,就像他当年通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了解并深记住「朋友」一样,此时因为雨飘,他也终于真实地理解「缘」、从而记住了「缘」。

  缘,很多时候是一种错误的绞结。他觉得,应该是那样的……

  他又一次缓缓地走过来,脱鞋爬上了床,伸手想抱住她,她却推开他,道:「不要碰我。你多少天没洗澡了?浑身脏臭,你最好离我远些。我这香床和香房的,被你在里面住上六天,估计要变成茅厕。还好没给你太多的东西吃……」

  史加达从她的语言中,知道她多少从昨天那场伤心中跳脱出来(他直接认为雨飘被人侵犯了,蒙莹也这般的认为),最起码,她选择了把那件事藏匿在她的心里。

  他知道,一个奴隶,很多时候都会把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埋在心里的。奴隶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他也是一个奴隶,他了解这些。但他不能全部了解雨飘的悲痛,因为他是一个性奴。

  他所遇到的女人,其实很少谈到感情。他也很少遇到因为性爱而受到伤害的女人。以前他的那个女客,都是把性爱当作享受的,所以愿意出钱买他们来服侍她们。他对少女的了解,远远少于对妇女的了解。他对性的了解,比他对情和爱的了解,多很多。

  他了解的一点点爱,是在非菲那里;他了解的一点情,是从栗纱身上。

  他知道她受到了伤害,但他不能够身同感受。他想安慰她,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因此,他最初的时候,能够做的,就是疯狂地吻她。他想表达他对她的感激和一些愧疚、甚至于一些安慰,只是他不清楚那样的表达方式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也不清楚她是否明白他那些举动的真正意义。

  然而,她此时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他也就不再介意谁睡了她的事实。在他认为,一个男人睡一个女人,是很简单的。他是一个性奴,对性这方面,看得比任何人都要简单。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鲁茜叫他去睡哪个女人,他就去睡。从来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也从来不会记住他睡过的那些女客,除了一些很特别的。

  他爬到了床的里面,缓缓地平躺下来,叹道:「你再忍受两天吧。」

  雨飘的眼中闪过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失落,她道:「我去悄悄地给你提两桶水过来,你擦洗一下身体吧,你真的很臭。再你这样下去,我就不给你睡在我的床上。」

     ***    ***    ***    ***

  蒙莹出动了她所能够暗中指使的势力,却在五天的时间里一无所获,史加达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从她的面前消失了。她本来以为即使给他三天的逃跑时间,他也逃不出她的控制范围的。可是她从第一天的晚上就开始追查,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她心里头开始急了,明天就是她承诺里的最后的期限。

  如果过了明天还不能够杀得了史加达,她就只能够遵守承诺不杀他。然而她不杀了他,她永远都有着一些担忧,那个身为性奴的男人,曾经一度进入她的身体,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些,对她的名声是很沉重的打击,甚至会使得她在赵宗无法立足,同时也给龙舞家族丢脸。

  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两个家族,牺牲一个性奴是很平常的。她此时有些后悔给史加达六天的期待,她当初应该在苏兰娇面前杀了他,量她苏兰娇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但她那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给了六天的期待——即使有着这六天的期限,事后她都可以不遵守承诺。只是,她心中有着一层她不敢承认的疑虑,她怕过了这六天,她担心自己再也无法狠下心去杀死史加达……

  她本以为史加达是性无能,即使和他有着肌肤之亲,也没有实质的关系。更深一层去想,某天有人揭发她和史加达的事情,只要她能够证明史加达是不能够人道之男,她也可以获得清白。只是现在的她,清楚史加达并非无能之人。相反的,这家伙在性事上以及在性器上都是变态的强的,是那种专门服侍妇女的超级性奴。要是以后赵天龙也清楚史加达的真实身份,她岂能跟史加达撇得清关系?

  如果这事再被赵天龙利用,她或者得乖乖听命于赵天龙任何事情。

  今晚她本来想叫雨飘跟她同眠的,意料的是,她的丈夫赵天显突然到来。赵天显身为赵宗第七代的老大,平时很多事情,即使回到赵宗,有时候也是在他的两个小妾的院落里呆。

  当然,他呆得最多时间的,还是蒙莹的院落。毕竟以蒙莹的姿色,是绝对比他的小妾要漂亮的,更且蒙莹的身份和背景都是他仗以依赖的,他怎么也得对她敬爱有加。

  他有两子三女,其中蒙莹给他生了一子一女,蒙莹生的两个儿女都是很有姿质的,特别是蒙莹的女儿,才十四岁,就出落得花枝招展的,活活的美人胚子,姿色隐隐还在她的母亲之上,将来定是旭日城著名的贵族美女。

  两夫妇安顿了两个孩子,就回到寝室。蒙莹虽然表现得像平常一般,然而她的心里却起着千涛百浪。她时刻都在想,如果明天还不能够杀死史加达,她是否应该遵守对他的承诺?

  她多希望,他这次的消失,是永远的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她或者与他真的就没有什么相关的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置他于死地。然而,她真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吗?

  当他的丈夫的熟悉的男物插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很突然的,竟然想起史加达,想起他胯间那根属于超级性奴才能够拥的强悍无比的性棒……

     ***    ***    ***    ***

  雨飘觉得很幸运,因为她不必再跟蒙莹同眠。要知道,如果她跟蒙莹同眠的话,诸事不便。加之如果她不小心说出了什么梦话,那就更是灾难的开始了。因此,赵天显的归来,是她所感激的。蒙莹总不会叫她过去,跟赵天显同睡一张床吧?

  其结果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仍然回到她的小屋子里睡觉。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是第六天了,过了明天,她悄悄把史加达送出去,这件事情,就和她没多少关系了。她相信史加达,在事后即使被蒙莹拷问,他不会把她供出来的。虽然她不甚了解他,也无法相信他太多,但起码这点,她是坚信的。

  躺在史加达的身边,她觉得太安静了些。这种感觉并非只是今晚才有的,其实她一直都在这样的感觉。

  想想也是,他是一个性无能的男人,即使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脱光了躺在他的身边,他应该也还是那么安静吧?可她不了解,即使是一个太监,面对美丽的女性的时候,也还是有着男人的心动的,何况史加达并非真的太监?

  她不了解,史加达打从一开始就是以性奴的方式生存,对待女人,几乎都谈不上感情和冲动。在他的想法里,一般的女人,如果不付钱给鲁茜,他是不会随便跟那女人上床办事的。

  他觉得她被伤害了的那一天,他狂吻她,有着刹那的冲动,是因为他想要安慰她,同时也表达对她的感激。要他跟一个女人睡觉,得给他报酬的,这是他身为性奴的基本想法。所以,在平时里,没有特别的原因,他是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表现他的冲动的,哪怕他面对的是最美丽的女性,亦如此。

  「你出去后,你准备去哪里?」

  实在是太安静了。雨飘不得不找些话来说说,毕竟这也许是她跟他相处的最后一夜。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似乎是很有一些话想跟他说的,可她不知从哪里开始,她也捕捉不到她心中对他的感觉。

  史加达道:「还能够去哪里?我依然还在旭日城吧,如果蒙莹她说话不算,我怎么躲,躲得再远,也终有一天被她逮着的。与其躲避,倒不如面对,才知道她到底要如何?」

  「如果真的让你死呢?」雨飘担心地问道。

  史加达道:「真的想我死,我不会那么甘心情愿地死的。即使明知道抗争无效、明知道逃不了,或者也要抗争,也还是要逃。想活着,是每个人的最基本的想法,哪怕最低贱的动物,也有着扼杀不了的生存下去的愿望。」

  雨飘终于忍不住,问道:「史加达,你老实地告诉我,你到底对夫人做了什么,使得夫人不顾一切地追杀你?夫人不是那种闲得无聊的人,没有足以能够让你死的理由,她是不会乱杀人的。」

  「真的想知道吗?」史加达反问道。

  雨飘道:「是的,我想知道。因为,我身其中,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史加达在黑暗中静默了一会,道:「雨飘,你先把灯点燃,我告诉你一个真实,也不枉屈你救了我。」

  雨飘于是起了床,打着灯,扭头往那床看的时候,她惊呆了。

  却听得他语以惊人地道:「我不小心毁了蒙莹的贞守!」

 

             第六章 少女的好奇             

  雨飘在心里惊叫:不应该是这样的。

  坚硬如铁的粗巨的男物挺立在史加达的胯间。

  在她扭头过来的瞬间,她所看到的就是这付景象。

  她的一生,曾经也无意间看到过一些男性的生殖器,但是,史加达的性器要比她看到过的任何男人的都要粗长,就像一根大木棒一般竖立在他的胯间,那青筋暴怒的表面看起来煞是恐怖,就像是一根缠满蔓藤的黑红的铁棒,让她有刹那间的错觉,他的性器像她的手臂一般的粗巨。

  如此粗长的东西,竟然还那般的坚硬,这是很难想象的,因为她所看过的性器,就没有此般的坚硬度。

  她此时是愣呆了,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的性器,微张着小嘴喘息,却说不出半句话儿。

  她蓦地想起她当初所说的话:很粗,但软软的。

  如今这根本以为永远都是软软的粗物,却意料地在她面前勃胀、坚硬,她如何能够想象这一切呢?她觉得她又一次被骗了,这就像蒙莹当初的感受其实是一样的。

  她与蒙莹的不同之处,是她在这性器未进入她的生殖道的时候她就发觉了,蒙莹却因为坚硬的硬刺闯入她的身体之时,她才发觉这个「性无能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坚强得惊人的家伙。

  「你用这根东西插入夫人的身体?」雨飘惊震过后,最先问的就是这句。

  史加达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他的身体,道:「是的,所以,她要杀我。」

  「要是我,我也会杀了你的。」雨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走到床前,不敢躺下来了,只是紧张地坐在床沿盯着他,忽地说了一句:「夫人一定痛死了。」

  史加达摇摇头,道:「她不会痛的,我这家伙看起来是粗长了些,可是都能够顺利地进入女人那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进去了。她们都没有因此痛死,相反的,她们很喜欢。」

  他很诚实地说着,其实对于这方面,他也只能够如此的说,像当初进入那十一岁的小女孩的时候,他本来以为是无法进入的,可是事情的结果却超乎他的意想,他最终还是进入那个幼嫩的、小小的生殖器。

  雨飘开始沉默。许久,她的脸露出丝丝的冷笑,道:「谁都以为你是性无能的时候,你却有着比任何人都强壮的性器以及性能力,是这样的吧?你是趁夫人不提防的时候,害了夫人的贞守的吧?夫人是一个很端庄的女人,很守妇道的,你要了她,她当然就要你的命。我如果当初就知道这点,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你很厉害,也很聪明,瞒过了赵天龙和苏兰娇之后,又瞒过了我们,从而害了夫人,也害了我。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史加达!」

  史加达无言以对,他继续他的沉默。沉默对他来说,是最自然的状态。

  雨飘忽然站起来,史加达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打开了门,他知道她是去通知蒙莹。

  他在心里绝望地叹息:终究是躲不过六天。

  「女人永远都不可靠。」

  这是鲁茜对他说的,他此时又想起来了。鲁茜让他别爱上女人,因为女人很不可靠。他也真的没有爱上哪个女人,并非他刻意地不想去爱女人,而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甚至不懂得什么是爱。爱,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遥远。

  他看着那门。门没有从外面锁上,也没有打开,那门是虚掩着的。雨飘似乎还愿意给他逃跑的机会。但他知道他一旦出了这扇小门,天下虽大,他却仍然无处可遁。

  他想了想,还是起了床,穿好衣服,把原来插在他的胸膛里的那把极普通的剑提在手里,走了出去。走到门背时,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才伸出手去缓缓地把门拉开,接着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见雨飘定定地站在门前不远之处。

  他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终于踏出这门槛,走到她的背后感激地道:「谢谢。」

  此时已经是夜深,四周无人的。

  雨飘没有回言,他低叹一声,偏过她,向左前走去。

  「没有我的带领,你是出不去的。我既然带了你进来,我也就送你出去。」雨飘忽然轻轻地道。

  史加达停止脚步,蓦地转身走回屋里,把门掩上。

  雨飘仍然呆立夜风中。

  不一会,从蒙莹的主阁楼里,缓缓地走过来一个身影,那身影走到雨飘面前时,雨飘施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雨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小姐不是也没有睡吗?」

  「嗯,我是起来撒尿的。听得外面好像有声响,我就出来看看是谁。雨飘,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小姐,你听错了,雨飘只是睡不着,出来看看夜空,不小心咳嗽了几声而已。」

  「既然你睡不着,那你陪我聊聊。来,我们到院里的亭子去,那里有灯笼,没这么暗。」

  雨飘就这么被她拉走。

  她们到了别亭,在石橙上坐好。

  那小姐开口就问:「雨飘,你有没有见过史加达?」

  雨飘知道她对史加达很是感兴趣,因为史加达最近在赵宗是蛮出名的,便回答道:「奴婢是见过他。」

  「雨飘,你告诉我,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

  「雨飘,跟你商量件事情。你什么时候悄悄地带我去看看他吧。我偷偷去过几次,可是都没碰上。那个史加达好像不经常在三叔的府院,要找他可真难。」

  「小姐,你为何想要见他呢?」

  「只是好奇而已,见了他,就不会好奇了。」

  「原来这样,那找时间我带小姐去看看他,但小姐不得让夫人知道才好。」

  「说好啦?」

  「说好了。」

  「拉勾。」

  把她的小姐送离,她重新进入她的屋子,看见里面的灯还没有熄,史加达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剑,见到是她,他像是喘出了一口气。

  她把门反锁,转头说道:「把剑放好吧,我真要去通知夫人的话,你即使再多拿十把剑在手,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史加达依言把剑放到一旁的角落,然后回来继续坐着。她却已经上床躺好,在床上,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外形,是一个绝对完美的男人。以前以为他是性无能,她否认这种完美,但现在她真的很难否认。

  她道:「你不上来睡了吗?」

  「我趴在床上睡吧,你已经知道我并非那种很安全的男人。我想,还是不要睡在一起的好。我怕会发生像我和蒙莹那样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或者连这最后躲藏的小小的空间也没有了。」

  「你就这么怕死?」

  「也许吧。」史加达叹道。

  雨飘道:「你说说你跟夫人的事情,这次不许骗我。」

  史加达点点头,简单地叙述了当时的情景,他觉得在这事上,如今没必要瞒着她。雨飘听罢,默默地沉思一阵,道:「其实这事情,也真的不能够完全的怪你。但是,你既然做了,夫人要杀你,那是有她的考量和理由的。」

  「你活着,对夫人是一个永久的威胁。我想,如果你没当时没进入夫人的身体,她当时就会立即地把你杀了。正是因为你进入她的身体,她当时没能够立即狠下心来。你和她,并不算陌生的,都那样子在一起那么久了。夫人再怎么样也还是一个女人的。女人啊,不论老幼、不论贵贱,都有着她们的相同的弱点。」

  她在叹谓,史加达不是很明白她的语言的意思,其实连她自己也是说不上来意思的,她只是心里那么想着,嘴上那么说着。说出来的,似乎很沧桑,但她自己,找不到实质的影像的。她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蒙莹之所以还给史加达六天的期待,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史加达真正地成为蒙莹生命中的一个男人。

  史加达故意地道:「雨飘,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插痛她了,所以不高兴?」

  想不到他此时还能够开这种低级的玩笑,雨飘有些想笑的,因为他这是用她刚才说过的话变着样子在逗她,可她毕竟还是没能笑出来。她也不顾了羞耻,低骂道:「你还有心情说什么笑!如果是我,当然会痛得要死,可夫人不会的,夫人她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哪还会怕你?你要坐就坐到天亮吧,我没心情跟你说话,明天是最紧要的一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果然不再理会他,闭目待眠。他坐在桌旁好一会,忽地站起身走到床前,脱了鞋就上了床,正要爬到里面去。她就睁开眼睛,道:「你是男人的,你睡外面,别老像个女人一样寻求别人的保护。」

  她挪移了身体,睡到里面去了。他于是钻入外面的被窝,面朝外,背着她而睡,身体离得她远远的。她转过身来,面向着他的背,看了好一会,微微地使劲踹了一脚他的屁股,嗔怪道:「你干脆到地下去睡好了。什么家伙,好像我会吃了你,又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病似的!我就那么肮脏,你连碰都不敢碰?用得着故意离我那么远吗?干脆下床去睡算了,谁求你上来的?」

  史加达突然转过身来抱住她,吻住她那突然变得爱乱说话的嘴儿,她的手也渐渐地回抱住他,抱得他很紧。他感到她的泪水开始滴落,她那脸庞儿也湿润,他离开她的嘴唇,凝视着她,道:「我说过的,我可以抹去任何人在你身边留下的痕迹的。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个家伙是谁吗?虽然我也许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真的想听听。」

  「我不想再提起,但你真要听,我给你说,你可得听好。」雨飘哽咽着,她把整件事情细细地哭诉。

  她说,赵天龙强暴了她——史加达欺骗了她一次,她这次,也选择欺骗他。

  真实里,她的初吻,也是被史加达疯狂地夺去的……而她的初夜,至今仍然保留;她整个的身心,仍然是纯洁的。

  可她就是要欺骗史加达,为了报复他……

  史加达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抱紧她颤抖的小身子。当她把话说完,他仍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她以为他是睡着了,根本没有听,愤恨得地要推开他,但他抱得她又紧了一些,她就知道他没有睡着,她的心里的愤恨就迅速地消退,她责问道:「你听了我的故事,为何不说一句话?」

  史加达轻轻地道:「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雨飘问。

  史加达道:「什么时候,我能够杀得了赵天龙?」

  雨飘惊道:「什么?你要杀赵天龙?」虽然她恨赵天龙,可她心里一直没想过要杀赵天龙的,因此,她听到史加达说要杀赵天龙的时候,她也被惊震住了。

  史加达坚定地道:「我有能力杀他的时候,会豪不留情地把他杀了。」

  雨飘安静下来,许久,她幽然问道:「是为了我吗?」

  史加达道:「这个,你不要问。我不为谁,我只是很想杀他,也很想把他的心脏掏出来咬碎……」

  「不要说了,好恶心!你竟然连这些话都说得出来……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像你这般的家伙,你胸膛里装着的到底是颗什么样的心?」雨飘阻止他说下去,因为他说的话,叫她感到心寒。

  史加达平静地道:「狼心。」

     ***    ***    ***    ***

  赵天显一直到吃了中午饭才离开,在这段时间,所有欲向蒙莹汇报情况的人都不敢出现。

  蒙莹和史加达的事情很少人知道,而蒙莹要追杀史加达,真正了解的人都是很少。她是支使了许多人追查史加达,但那些人也只知道要找到史加达,却不清楚蒙莹为何要那般着急。

  赵天显明显是被蒙莹蒙在鼓里的,所以,赵天显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得装作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而那些被她支使出去的头目,事前也了解这些,因此,不敢进来汇报。

  蒙莹心急如焚,赵天显一离开,她立即召见他派出去的人,得到的结果,却是叫她失望的。她让他们继续搜查,自己却呆坐着,思考有什么地方她还没有找过,她坚信史加达还在旭日城,可她在暗中已经把旭日城翻了遍,竟然还找不出一个大活人。为了搜查史加达,她可是连龙舞家族的势力也暗中调动了的。

  雨飘进来,看见蒙莹的沉思。她没有打断莹的默想,她选择默默地站立。蒙莹结束沉思,问道:「雨飘,你说,他能够躲在哪里?」

  雨飘摇头,道:「夫人都不能够想得出来,雨飘如何想得到?」

  蒙莹叹道:「那你帮我想想,还有地方没有找过?」

  雨飘道:「该找的地方,夫人都派人找过。」

  「不该找的地方呢?」

  雨飘心中微惊,她表面尽量保持平静,道:「不该找的地方?夫人你指的是天之助家族吗?」

  蒙莹道:「我有些怀疑这家伙投靠到枫那里,毕竟像他那样的家伙,是很能够让枫那种骚女人喜爱的。」她想起史加达说过的,枫身边那个性奴,其实是和他一起的,那么,他也就很有可能投靠到枫的裙下,想到此,她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愤恨。

  雨飘稍稍地放心,蒙莹此刻只要想到枫和史加达,就会失去平时的冷静,如果让她想到还有她的府院没有搜查的话,那么,史加达和自己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如果他真躲到枫那里,看来我要杀他,是难上加难。虽说我们龙舞家族是旭日城的主,然而三大家族中,任何一族都不是好惹的。龙舞家族也不会因我这点小事而惹上天之助家族。唉!雨飘,你先出去,我好好地想想。」蒙莹支使雨飘出去,雨飘应言而出。

  她静静地看着雨飘的背影,沉思许久,忽然怨嗔道:「那家伙,如果真投到枫的怀里,我非杀了他不可。」

  「妈妈,你要杀了谁?」

  蒙莹一惊,道:「女儿,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害怕她的女儿听到她跟雨飘的对话。

  「刚来的,妈妈,你说你要杀谁啊?」

  「一只小狗而已……你别问太多,过来,到妈妈的怀里,妈妈给你梳理一下头发。」

     ***    ***    ***    ***

  傍晚时分,晚饭之后,蒙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值得她开心的消息。

  她承诺里的时间,其实应该已经到期。但惯性的思维里,六天的时间,应该是包括今晚的,如果过了今晚,她仍然不能够杀得了史加达,则她以后还要杀他的话,就得背信弃诺。她并不在意对一个性奴背信弃诺,只是,她怕她以后很难下得了手。

  她所给他的六天时间,其实也同样是给自己六天的时间。无论多冷漠的人,都是有着感情的。她并非一个完全冷漠的女人,和史加达相处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她和他可是每次都袒露相对的,彼此的手都抚摸过彼此身体的每一部分,彼此的嘴都相吻过,即使他真的是性无能,这些相处,也是一种真实的。

  她不可能对他没有半丝的感情,就像她虽然不是很爱她的丈夫,但她不能够否认她对她丈夫的感情的。如果仅仅是因为史加达一次的进入,而导致她对他有了感情,那是很没可能的,只是在他未进入她之前,他给她一段很愉悦很温柔的时光,也正因为那段时光的存在,使得史加达进入她之时,她更多的是因为他欺骗了他而生出的惊骇和愤恨,而不是他进入她的本身。

  其实,她并不恨他的进入,从她的心灵的真实的出发,她知道,她不恨她进入的本身,更多的是恨他对她的欺骗,以及担忧他很有可能对她以后的人生造成不可挽回的威胁和伤害。

  因此,真确的说,她不是因为恨他而要置他于死地,而是为了她自己、为了龙舞家族和赵宗、同样也是为了她的儿女的将来。她必须让史加达永远沉默的同时,也同样的叫他永远都成不了她生命中的罪证。这才是她要杀他的最重要的原因,她明白地了解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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