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半晌，郑可柔终于弱弱开口道

「文文，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

萧文文打量了一下在拘束容器里动弹不得的郑可柔，笑着问道

「柔柔姐是不是有一点受虐属性？」

「是喜欢身体被拘束起来吗？」

郑可柔有些羞涩。她现在想低下头逃避文文的目光，可是在这种拘束状态下低头根本就做不到。闭上眼睛应该可以用躲过文文的目光，可那样就会显得自己特别没有礼貌。

见郑可柔在犹豫，萧文文又补了一句

「柔柔姐，你要说实话」

「如果有什么性癖不妨告诉我」

郑可柔的脸红了起来。不是因为情欲被调动而脸红，而是羞耻到无地自容的那种。更关键的是，现在这种状态无处可逃。连目光都躲不开，只能被架在这里强行经历羞耻的火焰灼烧。

郑可柔确实是有一点这样的癖好，可是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还记得当初自己的上线选中自己的时候从资料里看到过这个，也提到过喜欢被拘束的事。当时自己死不承认，最后被戳破羞到拔腿就跑。自己的上线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件事平息下来，之后就再也没被提起过。

萧文文看着郑可柔那羞红的脸，有被可爱到。露出了个阳光的笑容

「柔柔姐娇羞的样子真可爱，你的反应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性癖能让你羞成这样？」

郑可柔咬了咬嘴唇嘴硬道

「不，我不喜欢被拘束起来！我才不是那样的变态！」

萧文文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道

「哦，原来你是把这种性癖定性为了『变态』，而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变态，所以才会有这样矛盾的情绪，我明白了」

郑可柔的脸更红了，像是缺乏乙醛脱氢酶的人摄入大量乙醛无法被及时代谢的那种脸红。

郑可柔减小了音量道

「我以前可能喜欢，但是现在不喜欢了」

萧文文摇了摇头道

「既然不喜欢，你刚才为什么还把自己关到这个拘束容器里面？」

郑可柔有些语塞。快速思索着如何为自己辩解。这回她已经完全没了底气，音量变得更小

「我……我可能是不喜欢被拘束在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里面」

「那种被浇筑在墙里的拘束我有心理阴影了」

「这个拘束容器是全透明，而且不隔音的，我可以接受」

这回的发言已经是中规中矩了，没再隐瞒什么。可能只是把「喜欢」偷偷换成了「可以接受」这种消除主观意愿的词汇。

萧文文虽然不喜欢折磨人，可那说的是肉体层面的。对于这种完全不会造成疼痛，纯心理层面的羞耻 play，萧文文却是乐在其中。特别是看到对方羞到想钻进地缝里却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萧文文甚至有点越玩越起劲的感觉。

不过也得分人。对于陌生的实验对象，萧文文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对于朋友，萧文文就很喜欢看对方羞耻到无地自容的样子。或许这也是萧文文恶趣味的癖好之一吧？

小宁似乎也有类似的恶趣味，只不过小宁的操作是喜欢录下别人羞耻的片段，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反复播放，公开处刑。不知道两人要是交流这方面的心得会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又或者，两人互相……嗯，好像很妙的样子。

萧文文笑着道

「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你就一直待在里面吧，我可走了哦」

说着就佯装要走。郑可柔急了，连忙喊道

「啊，文文别走，我……我……」

萧文文回头笑着道

「你的身体里面有生命维持系统，不需要饮食和排泄，一直这样拘束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事的」

郑可柔有点急了，连忙开口道

「文文，我……我喜欢……我喜欢被拘束……」

「……可是现在……不行……我的身体会一直积累情欲……这样放置的话……我会……」

还没等郑可柔说完，萧文文就笑着回到她身边，帮她打开了拘束容器的门。由于太过突然，郑可柔发着愣没搞清楚情况。

萧文文笑着道

「怎么？我都帮你打开了，你还不想出来啊？」

郑可柔连滚带爬地急忙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文文刚刚是开玩笑的吗？我还以为真要一直被关在里面了」

「文文说生命维持系统的时候真吓到我了」

萧文文依然是最初认识时那个阳光的笑容

「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给你施加痛苦的」

「我不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郑可柔望着萧文文的笑容，心中有一种像是安全感的东西。但似乎又不纯粹，里面还掺杂了一些不明的情绪。

萧文文继续道

「我觉得喜欢被拘束并不是什么变态行为」

「你其实不用那么害羞的」

提到这个话题，郑可柔还是满脸羞红。这种发自内心的认知哪里是一句话就能抹掉的？郑可柔好奇地问道

「文文也喜欢被拘束起来吗？」

这回她用了「也」来提问，说明已经是承认了自己。萧文文回了个微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或许吧」

郑可柔也没追问，只是盯着文文的脸，似乎是想从中读出什么信息。不过遗憾的是她什么也没读出来。

萧文文看着对方在凝视自己，有些尴尬道

「柔柔姐，咱们是不是该穿上衣服？」

郑可柔愣了一下。她确实一直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现在是裸着的。自己至少还有一件紧身衣，虽然没有什么遮掩能力但至少有。而文文就是完全裸体，走路的时候软趴趴的肉棒还在有节奏地跟随身体摆动。难怪自己的情欲现在积累的速度特别快……

萧文文继续道

「穿好衣服，带你去见见世面，也认识一下其他研究人员」

下午，董棋还抱着男友在床上缠绵。嗯，只是缠绵，已经无法再交合了。毕竟男友已经被彻底榨干，现在连硬起来都做不到。董棋似乎还是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哪怕对方是疲软的状态，她也在用下体蹭着。仿佛是猛虎在戏耍已经筋疲力尽的小白兔。

董棋的男友，也有些无奈，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他知道，以前董棋不想要的时候，自己也有强迫过董棋。现在只是角色转换了而已。

终于，董棋突然笑着开口道

「算了，不折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董棋就下了床，擦了擦下体便开始穿衣服。董棋男友愣了一下，心中不是失望，而是如释重负。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不过他还是好奇道

「你打算去哪儿？要我陪你吗？」

随后又带着有些悲伤的情绪补充道

「我和你一起吧」

「你不要再玩失踪了，不要离开我」

「我每天被你榨干也没关系，你不要……」

董棋笑着安慰道

「想什么呢？只是有客人，我去接待一下，这两天我都不会出门的」

「你别起来，就躺着好好休息吧」

随后坏笑着补了一句

「我今晚还要，你要是不休息好，我可不会放过你」

董棋男友的表情从刚才的担忧变成了视死如归。几秒钟后被门铃声吓了一跳。

董棋笑着道

「别担心，只是我工作室的同事，应该是来向我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男友陷入了沉思。董棋明明一直在和自己缠绵，根本就没碰手机，她是怎么知道外界信息的？听到门铃声猜到来的人是谁，就已经很厉害了。而董棋是在门铃声响起之前就预判到了门铃会响起！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是什么整点，应该也不是提前约好的，董棋难道……有了什么预知未来的超能力？这也太魔幻了吧？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自己在想什么呢？

两人离开萧文文的实验室后并没有走多远，只是顺着走廊走到了接近尽头的位置。萧文文按了一下门铃。没有任何反应。一般家用的门铃被按响之后，门口也是能听到门铃声的。可是这里什么也听不到，长长的走廊安静无比。

大约等了一分钟，郑可柔终于好奇道

「这个门铃是坏的吗？我都没听到声响」

萧文文解释道

「这里的每一间都是完全隔音的，门铃只在里面响，你当然听不到」

郑可柔依然是好奇道

「那是里面没人吗？这么久了也没人出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郑可柔满脸尴尬。

随着门被打开，里面一阵女性的娇喘声传出，听起来就是在承受某种极其快乐的事。萧文文很习惯这种场面，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郑可柔则是满脸好奇，很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门开得并不大，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开门的是一位长得很成熟的男性，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短发戴着眼镜。穿着和郑可柔一样的衣服，也就是这里的工作服。

萧文文笑着调侃道

「周末还窝在实验室里卷，你这明年就三十的人了，不用考虑解决一下单身的问题吗？」

这个人对付萧文文的经验似乎非常丰富，笑着回了一句

「要不你和我交往吧？我挺喜欢你的，而且我也不会介意你的身体」

萧文文瞬间哑口。郑可柔看得一愣一愣的。开场就这么劲爆，这人也太随便了吧？不过这人似乎也不是很难相处，没有把萧文文架在那个尴尬的问题上下不来台，话锋一转道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催我解决单身问题的吧？」

萧文文也没介意刚刚那个直戳软肋的玩笑，保持着那阳光的笑容回答道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实验对象，也是我朋友，名叫郑可柔」

随后又转向郑可柔那边介绍道

「柔柔姐，这位是我的前辈，给过我不少帮助，名字叫陈皮」

陈皮自己开口道

「这里的人都叫我陈皮，实际上我叫陈陂（bēi），陂字是耳朵旁右边一个皮革的皮」

「这个字确实是多音字，不过由于市中心有个著名的地方也带这个字，而且读作皮，我来到这个城市之后也只能不可抗拒地被叫陈皮了」

「所以你也可以叫我陈皮」

萧文文笑着道

「你解释那么多干嘛，咱们国家的身份证上又没有标注拼音，只有汉字，还不是爱怎么读都可以？」

「而且你的护照上也是 CHEN PI，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郑可柔听出了萧文文和这个陈陂的关系似乎很不错，是随便怎么开玩笑都不用担心对方发脾气的那种。所以她对眼前这个一米八的陈陂，心中也少了一丝戒备。

陈陂也没继续为自己辩护，笑着道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聊，我们这样会影响到别人的」

屋内的格局和萧文文那边基本没有区别，也是一个三室一厅的结构。不过一些物品的摆放就完全不同了。萧文文那边收拾得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都在应该在的位置，要是没有那个突兀的实验台，甚至不会让人觉得那是个实验室，反而有一种家的温馨。而现在这个陈陂的地方，简直就是像走进一个杂货铺。地上能腾出让人走路的通道似乎就已经是尽全力了。

三人都进屋后，郑可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在门口时听到的娇喘声的源头所吸引。那是来自中央实验台上的人发出的声音。实验台上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性，全裸着身子被牢牢拘束在上面。而且还是双腿被强行分开的那种羞耻姿势。

她的头被拘束在一个接着电缆的头盔类装置中，连摇头都做不到。不过她的嘴是自由的，一直都在发出快乐的娇喘声。嗯，只是娇喘，并没有说话或求饶。眼神也完全是迷离状态。看样子应该是意识已经消散，只剩下了本能的动作。

如果只是一个人被拘束在实验台上，郑可柔倒不会很惊讶。可刚刚那些只是最基础的部分。真正的重点是在实验台的旁边，那三盏比立式风扇要高一些的聚光灯。在身体的左右两边各一盏，然后胯下的部位一盏。这些聚光灯对着被拘束女子身体的三个敏感点照射出直径约十厘米的黄绿色聚光。被照射的皮肤微微泛红，而身体的三个敏感点也都处于充血状态。

要是柳萌或者小宁在这里，她俩应该能知道这是什么。特别是柳萌，绝对会目瞪口呆。在杜老师的幻境里，被那种聚光灯照射的罪她可没少受。可是在杜老师的幻境里，她是自由的。她被允许在舞台上跑，可以躲避那些光柱。而这个实验台上的女子却是被拘束起来强制接受照射，而且是把身体完全打开，毫不设防地照射。

萧文文开口道

「你是在测试你那能够抵御过量刺激的药物吗？」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痛苦，是成功了吗？」

陈陂苦笑着道

「不算成功，我没能维持住她的意识」

「虽然现在这个剂量的照射对她而言已经不再产生痛苦了，可她会因为过量的快乐而变成现在这种意识消散的状态」

萧文文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其实萧文文自己的实验也遇到了类似的瓶颈。比如那个持续三小时提供一倍标准单位快感的糖果，并不是技术上做不到两倍标准单位快感。只是，一旦超过一倍，对精神就无法做到无损共存。也就是说，两倍强度的糖果做出来，吃下去的后果对于大多数精神力者而言，身体会快乐到失去战斗能力。

萧文文的研究与发明，全都是围绕着让人变得快乐的原则。可是后来她发现，快乐并不是一种本源属性，只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所带来的外在表现而已。而那种更本质的东西带来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痛苦。甚至可以说，快乐与痛苦其实是同源的。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萧文文对自己的研究也有些悲观。这也是萧文文后来转投去研究情欲，而不是和快乐死磕。

片刻之后，郑可柔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那光线是什么？」

萧文文看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郑可柔，花了点时间把这种光线的背景知识给郑可柔科普了一遍。一旁的陈陂也打量着这位萧文文带来的朋友兼实验对象。嗯，既是朋友，又是实验对象。这确实是很难见到的身份，也很符合萧文文的性格。陈陂如此想着。

或许这里也就只有萧文文会干出这种和实验对象真心交朋友的事了。自己对于实验对象虽然也爱护有加，不会无故让对方吃太多苦。但是作为实验对象，吃苦是无法避免的。或者可以说那就是实验对象的本职工作。

虽然这个女生现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遭罪，反而是舒服到极致的模样。可这只是碰巧今天如此而已。之前的一周时间，这个女生每天都会被折磨到精神快要崩溃的程度。要是和实验对象真的交上朋友，自己还怎么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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