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又是R18 TAG詐騙，文首再三聲明一次。然後那方面就不要對我有甚麼期望了（

韓俊基非常討厭戶外音樂節。情感上。

到了音樂節，就必定要有大合唱、歌手合唱一類環節，在這當中男女歌手合作又屬稀鬆平常之事。非常不巧地，自己管理的男歌手趙天佑因為臉的緣故跟本人出道時的打扮問題，恰好走著「輕浮男」的人設。話雖如此，大眾渴求的「輕浮」，或者是幻想中的，大多只是在追求漂浮著危險氣息的設定，壞得彷彿連本性都爛透的人，不可能討大眾和青春少艾的歡心。為了保持微妙的平衡，除了音樂節之外，幾乎都不會跟女歌手同台演出交流，其餘時間靠嘴上賣一賣人設就完事。

音樂節過後，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趙天佑熱戀某某歌手，夜訪深閨」之類似是而非的新聞——那當然是韓俊基放出的傳言，而且捏造而成的日期，還報復式般必定寫上跟自己敦倫歡愉的那一晚——再定期把話題炒熱，直至下一次音樂節到來，就換一個對象。

因為每個大型音樂節之間都隔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加上花邊新聞多半寫得虛無縹緲，就連所謂床照也完全成不了實質證據，配合趙天佑偶爾不慎本性暴露的純情發言，如此一來，「輕浮」的人設之上還有一層「故作不良」的濾鏡，足以常時收穫男女老少的關注之餘又不落入惡評。

賣人設而沒有半點技能的人也同樣要被藝能界淘汰，平心而論趙天佑也有一副好歌喉，音域夠闊，音準也抓得完美，要跳舞的時候游刃有餘，在活躍男歌手裏技巧屬上游之列。然而要在這個追求話題性的社會中，沒有人談論就等於被忘記，所以韓俊基才不得不為趙天佑苦心經營這個人設。

——話說回來，連床照都是韓俊基親手拍下來。

報社的記者曾經查問過，能不能拍得更真實一點，照片怎麼看都像是睡著一樣。

天佑那個可愛的表情是你們能看的東西？這韓俊基沒有說出來，笑了笑，輕輕一句「他本人演技有夠爛的，不好意思」就帶過去。本來就連睡顏都不想公開，簡直就是為事業而犧牲。指的是韓俊基為自己事業犧牲就是了。

作為經理人的理智上，他十分支持參加音樂節；作為男人的情感上，他非常厭惡音樂節。

由其，此時此刻看著趙天佑頸上印著個大紅唇印回來休息室，甚至有當場代替趙天佑作出引退宣言的衝動。

「辛苦了，今天已經沒有要出場的環節。一小時後音樂節完結，從後門離場時要跟粉絲揮手。」

「謝謝。……你怎麼了。」趙天佑擦著額角的汗，看著門後面有難色的韓俊基，接過他遞來的水瓶和毛巾。

韓俊基在冰箱拿出冰袋，單膝跪在他坐著的沙發上，小心地冰袋敷到他頸後；除了看到疲累而閉上眼的趙天佑外，韓俊基就被迫跟那唇印對視。那被鐵烙進去般的紅色，呈現豐滿圓潤的形狀，而唇紋像蟲子一樣，整齊地排列在上。女人的嘴唇有多柔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像一下唇印怎麼印上去，以及當時的觸感，妒火已經燒遍整個心臟。「你脖子，請問是甚麼回事。」韓俊基僅餘的經紀人理智告訴他，千萬千萬不能把唇印擦去。

「你不是一直看著小電視嗎，不就被人家樂隊的主唱吻了一下。」趙天佑在台上被太陽和燈光曬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小口喝完水，抬頭看著韓俊基的臉，腦筋一轉，終於發現不悦的原因，「不是，我也控制不了人家，而且這不是剛好跟我們路線一樣嗎？你放過我吧，你哪裏見著我主動求人家。」

「我真的很後悔沒有推翻你上一個經紀人安給你的人設。」

「你那時也沒有預計到會喜歡我吧。」

「你現在是在安慰我還是怎樣？」韓俊基沒好氣。趙天佑本人當然沒有責任；女歌手也大概，大概吧，只是單純想炒熱氣氛而已，的確那一刻全場的溫度升到最頂點，觀眾角度出發而言也沒有錯；老早不幹的前任經紀人自然也沒有責任。所以韓俊基的情緒，完完全全就是因為看著自己情人被別人佔了便宜一樣而來。

冰袋的水珠流到指尖，看冰袋維持不住溫度，韓俊基便下了沙發，隨意用毛巾擦手，便拉開冰箱門拿了一個新的出來，舊的一個就隨意塞回去了。他小心翼翼用毛巾包好後，又重新走回趙天佑身旁。豈料趙天佑霍地站起，拉著韓俊基的手淺淺地吻了一下。「不要生氣啦。」趙天佑皺著眉，微微彎腰，由下至上探視韓俊基的面色。韓俊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把趙天佑按到沙發坐下。趙天佑體力早在舞台給燃燒掉八九成，韓俊基讓他坐下就順著他的意，只是接下來的韓俊基令他不禁一驚。

韓俊基把雙膝放在他兩側，跨在趙天佑之上。

「俊、俊基……？」韓俊基的影子打在趙天佑頭上，抬頭幾乎只能看見他的臉。兩個都是足夠成熟和親密的戀人，這樣的視角老早多番體驗過。只是在工作環境居然看到這樣的風景，殺得人措手不及。

韓俊基在傳媒面前，總是會挑最適合的用語來回答問題；安排日程的時候，總是有條不紊，按工作的價值和時間編排最佳的時間表。如此有分寸的人，怎麼突然變了樣？

突如其來的行為跟對在陌生環境親密的恐懼令趙天佑連如何拒絕都忘掉，只能眼巴巴看著韓俊基的臉越來越近。

對趙天佑來說，如果是淺吻，倒還好，可偏偏韓俊基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濃密的接吻使休息室除了音樂之外，還有曖昧的水聲。

「唔，唔唔……」趙天佑好不容易推開韓俊基，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唇邊還牽著黏稠的銀絲，正是二人按捺不住本能的證據。韓俊基舔了舔嘴唇，一臉無事發生過的表情，反倒讓趙天佑不好意思：「你看看這裏是休息室哦？隨時會有人進來的？」「進不來，我上鎖了。」「你聽聽這首是現在的熱門曲，我不想每次聽到這首都想起今天……」

韓俊基稍微離開趙天佑，頜首，趙天佑才安心一秒，就聽到自己的經紀人說：「你說得對，為了應付這個情況，作為經紀人要提早為你準備好。」「甚麼？」

「就是事先預習，讓天佑實踐學會怎樣控制你自己的腦袋，」韓俊基左手端著趙天佑的下巴，俯身靠近他的耳朵，趙天佑感到韓俊基說話時，氣息跟聲音送到他耳朵，肩膊向身體中心一縮，「還有你的身體。」

「不是吧，俊基你好好再想一次。我們在工作。」趙天佑求饒般說。

「還說漏了一點，我還要讓你學會控制你的幻想，性那方面。」

韓俊基說完，就吻上一面沒有消化好資訊的趙天佑。他額上的汗珠，流到鼻樑，也沾濕了眼前韓俊基秀氣的鼻尖。

最初趙天佑還滿腦子覺得沒有東西在這個反差得恍如地獄般的環境親密，現在看、將來看，都大概只會留下「抗拒」二字感想。可是韓俊基的吻像甜美的毒藥一樣，加上日積月累下的已經滲入肉體的記憶和本能，迷得他腦袋簡直無法用藝人的專業角度控制自己。

他喜歡自己的工作，但私生活被韓俊基佔有的滿足感，是事業多成功都無法給予。

倏地，一陣強烈的冰凍在趙天佑頸後出現並蔓延。韓俊基不知道甚麼時候把毛巾丟到一邊，沒有毛巾包裹著的冰袋是刺骨的冷，趙天佑皮膚迎來涼快之餘又帶刺痛的感覺，脖子沒能保住安定的模樣，伸直來躲開低溫的責備。韓俊基窺準時機，舌頭乘趙天佑因為刺激而反射地開口之際，探進他的口腔。牙齒、上顎，每個角落都被韓俊基反反復復探索著。只比零度稍高一兩度的溫度，令他感到一陣麻痹，這冷感像順著頸椎攀上腦袋，令他的理智運作不起來。就像人類會避寒趨溫的原始本性，口內的溫熱而柔軟靈巧的觸感放得更大，趙天佑更貪婪地迎向韓俊基的一側。被韓俊基蓋住的一側耳朵，像是舞台上戴著的監察耳機，讓他聽到二人放縱的接吻。冰袋冒出的水珠滑進他的衣服內，快感隨那水珠一同游到背部、腰際。

趙天佑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身體不安分地坐立不安，他分不清是因為冰袋實在冷得他受不了，還是開始興奮之故。

韓俊基感受到趙天佑的動作，鬆開口和手，兩手撐著沙發椅背看著趙天佑不語。冰袋的冰塊融成水，咕咚的聲打到地板上。趙天佑一片迷糊，壓著凌亂的呼吸，說：「俊基……？完了嗎？」「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現在又要了？」韓俊基貼著趙天佑坐下，拿起鏡子對著趙天佑的臉。鏡中的趙天佑臉上泛起紅潮，眼睛滿是意猶未盡的神態，嘴唇經長時間的接吻，彷似抹上黏膩而情色的唇彩。最近趙天佑日程緊密，韓俊基擔心他支持不住，沒有交合的日子即將迎來一整個月。工作量大增令趙天佑每天回家都立刻倒頭大睡，只是仍未入睡的意識矇矓間，每每想起戀人的溫度，日子一久，不論是思緒還是身體都異常敏感。趙天佑別開視線，韓俊基硬生生把他的頭掰回鏡的方向。鏡子又重新映著兩個人的臉。

「天佑，你看看你的樣子，這樣的臉給粉絲看見，怎麼辦？」

韓俊基貼在趙天佑耳邊，用著氣聲，看著鏡子中趙天佑的雙眼說。那樣的情況，只是想想都羞恥得快要死掉，但放在現在，詭異地在趙天佑腦中出現催情的效果。「那樣事怎樣都好了，要不是俊基，我怎會變成這個樣子？拜託了俊基，我……」「你想想萬一有人在休息室這樣對你的話，而外面有一群粉絲正在等待你的話你要怎麼辦？」

趙天佑還沒有從刺激當中抽離出來，就算現在給他退燒貼一類的東西貼在額上，大概也毫不起效。他遇溺一般渴求韓俊基能把他從漩渦中拉出來，而眼前的韓俊基卻慢條斯理有一搭沒一搭亂掰，煎熬得生出無助的感覺。「難道會這樣做的不是只有俊基嗎？」趙天佑想靠向韓俊基，卻抓了空。

「你說得對，要是有我以外的人闖進休息室對你做這樣的事，他應該，不，他絕對會死掉。」韓俊基把鏡子丟回桌上，坐在茶几上，氣定神閒。「他死不死都沒關係，我想要俊基。」趙天佑一副眼淚都要掉下來的臉容，被髮蠟固定得整齊的頭髮，漸漸失去期待的形態，剛剛在台上意氣風發的頂級藝人，在後台就因為慾望而打亂整個狀態。韓俊基無奈地搖頭，就像看著小孩子耍脾氣：「都怪我最近對你的健康管理做得不好，才接吻已經這樣。」

他轉身拿起原始功能是用作潤喉的支裝蜂蜜，又重新跨在趙天佑身上。趙天佑看著舉在他水平視線的蜂蜜，因為韓俊基的擠壓而流了他一手，不禁吞嚥口水。

韓俊基嘖嘖兩聲，「天佑你又控制不了你的幻想，聯想能力這麼好，好令經紀人困擾。你知道嗎？藝人要有忍耐力。」

他右手撫摸趙天佑還是冰冷的後頸皮膚，而左手食指劃著趙天佑喉結的形狀，然後滑到下顎，又來到了鬍子。短而薄的鬚根混著蜂蜜，黏笠之餘泛著金光。還沒摸上趙天佑的嘴唇，他已經自動張開口。「喂喂。」看著趙天佑期待的眼神，韓俊基失笑，「我絕對不要讓你接有親密場口的劇本。」「快點。」趙天佑焦急地抓著他沾著蜜糖的手腕，韓俊基便緩緩把食指跟中指伸進他趙天佑的口腔。

兩指游走在口腔溫熱的內壁，與之交纏的是趙天佑的舌頭。舌頭像蛇攀爬上蘋果樹，時而張開，時而蜷曲，指甲和關節，無一不被嚐了個遍。從指尖就能體會久違的溫度，連關節下的摺紋，無一不成為二人快感的來源；極力保持表情的韓俊基，也不由得咬緊自己的下唇。每摸及下顎舌根，趙天佑的身體有如被電擊的一顫，「天佑……那裏很舒服嗎？」韓俊基暗暗驚嘆居然還有未察覺到，趙天佑敏感的地方。

「唔嗯……喜、喜歡……給我更多……」趙天佑含糊的回應，臉頰被火薰過似的，紅潤更勝剛才。

「那你先要鬆開口，來……」韓俊基右手動起來，開始按摩趙天佑的後頸。拇指跟食指放在耳後的位置，緩緩揉搓，趙天佑感到切實的痠軟感覺擴散開來，韓俊基的手指深入到口腔的更深處，逗弄上顎後柔嫰的肌肉。趙天佑忍耐力終究到達限界，顧不得身處何方，自制的聲音開始變成不規律的喘氣聲。渴望與韓俊基修長的手指扭纏而沒有合上過的口部，津液濡濕整個下巴。

趙天佑把手攀到韓俊基後腦，嘗試拉近跟他的距離，空著的手，則摸上襯衣的第一顆鈕扣。

就這樣，韓俊基就從口中抽回手，把尚在流動的涎沫舔去，便低聲說：「天佑真是壞孩子。」本放在後頸的手下子放到趙天佑胯間，自是雙腿一縮，「還沒有完全站起來，那麼休息個半小時應該沒問題了。」

「誒？」趙天佑腦海一片空白。

「你該不是以為我要在這跟你做愛吧？」

「啊、啊？」

韓俊基走到休息室角落的洗手盤，扭開水，水嘩啦嘩啦地流出，混雜泡泡的聲音：「健康管理是很重要的，要是真的在這裏做起來，你的體力絕對不能夠支持你面對粉絲們，之後突然的解釋也會很棘手。」「嗯但？」「而且，」伴隨水喉被關上，韓俊基打斷趙天佑的疑問，「半個小時怎麼足夠？」

「啊——韓俊基我討厭你。怎麼會有人前戲快完成才說沒有下文。」接過韓俊基拋來的毛巾的趙天佑，躺在沙發上邊抹臉抗議。

「我沒有說明嗎？這是實境練習，是職業培訓。天佑的性幻想真的很發達……」

「行了行了別說了。」趙天佑在空氣中不停搖手。

韓俊基在茶几上擱下加了冰塊的咖啡，拍拍趙天佑的肩頭：「趁現在沖洗一下身體，梳理髮型，換回日常服，我們很快便要離場。」趙天佑聞言，從沙發下來，步向浴室。在沖洗間，他都不敢仔細看演出服的狀態，只怕再看就想起剛才的事，那麼眼前微挺的男性雄壯之物便真的冷靜不下來。

還是乾脆……？

咚咚，韓俊基敲響磨砂浴室門。

「衣服我放在外面的衣物籃，你在那裏取就好。我現在出去一下，再確認退場的安排。」話畢，韓俊基影子還在門外，趙天佑正要問是否有東西沒有交代，韓俊基聲音就再響起，「還有，你別在裏面做多餘的事，我今晚再處理。」

趙天佑一咬牙關，心想這男人是不是沒有東西看不穿。

##

尖叫聲從韓俊基步出會場後門一刻已經響起。

趙天佑的帥氣早是街知巷聞，但韓俊基本來也天生一副英氣俊俏的臉龐，即使只是跟在趙天佑身後工作，亦因為偶爾見報的關係，成為另類的話題。

他先坐到駕駛席，等待趙天佑上車前，滿腦子回想前一小時的事。

他不得不承認今天自己經紀人失職，把藝人弄成那個狀態，還在胡謅根本行不通的道理，跟職權騷擾沒兩樣。

下一次絕對不能發生同樣的事。

髮型、服飾都一絲不苟的趙天佑坐到車裏，車門把歡呼聲關在門外，不過他依然保持微笑向車外揮手。

「今天真的很抱歉。」韓俊基這句話是用一個專業經紀人身份來說。作為男人，剛才也沒有甚麼好道歉的，那張不滿足的臉，平日就想多看看，不過更多的是自己也按捺不住直接做下去。今天得謝謝自己那身為經紀人，工作起來便強大無比的自制力。

某種意義上，其實也沒有「制」到甚麼。

「那今晚拜託了。」趙天佑拉上車簾，扭頭看著韓俊基，拿著濕紙巾擦去頸上那礙眼之物，還是那一副笑容。

「當然，我也急不及待。接下來兩日你都休假，就讓假期變得更有意義吧。」

保姆車駛出了停車場，遠去眾人目光。

##

話說回來，在女孩子的粉絲中，偶然會流傳著「帥哥經紀人跟趙天佑是不是有一腿」的討論。

證據——她們也提不出來，不過女孩子的直覺，總是不能一笑置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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