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痛了三天了。并且今天尤为严重，疼痛剧烈到无法集中注意力在作画上。绘名烦躁地放下笔把稿子保存好，看了看时间，好像快到まふゆ回来的点了。

起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点食材准备先做晚饭。幸好头疼对做饭的影响不算太大，所以有惊无险地顺利做出两个菜。只是看着成品的自己没什么食欲罢了。

“我回来了。”

伴随着开门声回来的まふゆ换好鞋，正好看见绘名把饭菜端上桌。

“まふゆ，欢迎回来。”

“头疼还好吗？”

“……不怎么好，倒是越来越疼了。”

“昨天就说过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嗯…先把这份委托画完再去。”

并肩在餐桌前坐下，まふゆ就发现桌上只有放在面前的一人份餐具，

“绘名…”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晚点会吃的。”

“如果你真的有吃倒是没关系…”

叹了口气用筷子往勺里夹上一点菜，再用米饭盖在上面，用手护着勺子下端递到绘名嘴边，

“啊——”

“……好好好。”

“…再吃一口？”

“不了。”

绘名摇了摇头，推开まふゆ的手，

“再吃感觉会吐。”

就餐结束后まふゆ收拾好餐桌，将餐具叠放在一起端去厨房清洗。绘名的头又疼起来，索性也不回房作业，就坐在沙发上点开奏的曲子插上耳机闭着眼听，一平静下来就觉得困倦，不知不觉沉入睡眠之中。

醒来的时候绘名感觉到指腹在头皮上揉按所带来的闷痛，便知道まふゆ又在为缓解头疼来为自己按摩了。怕着凉还拿了薄毯搭在自己身上，绘名枕在她的膝盖上睁开眼。

“醒了？”

“嗯…谢谢，已经可以了。”

“可以再按一会儿。”

“まふゆ、”

抬手抚上恋人的脸颊示意她低头，绵密地亲吻之后绘名起身，问，

“今天做吗？”

“……绘名想要的话。”

まふゆ看起来很为难，

“但是我觉得头疼的话还是要早点休息。”

“一次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后，まふゆ闭上眼，凑近了绘名后颈的腺体，张口咬下。

明明提出想做的是自己，但以往每一次身体交合相融时感受到的温暖在此时只变成了背后的一片冷汗。原本还只是一阵阵头疼，现在整个头侧却是一刻不停地剧痛着。

“绘名、”

まふゆ气息不稳，皱着眉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上涌的快感。

“…很难受吗？”

“有一点…”

其实不止一点。空荡荡的胃袋拉扯搅动着甚至让人感到想吐。

“今天还是算了吧。”

绘名靠在まふゆ的怀里，倔强地摇了摇头。

中断这份才获得不久的快感实在是太可惜。所以她选择扣住身侧的膝弯下压，咬牙强忍着反胃感，加快加重了自己的动作。

まふゆ被送上顶峰之后，第一次没有被给予事后的拥抱和亲吻。热度撤退得很快，她喘息着睁眼时只看见绘名翻身下床。

本来没什么食欲就没吃东西，跑到卫生间里跪在马桶边吐出来的全是酸液，喉咙也被烧得灼痛不堪。吐出来之后感觉胃痛好了不少，但还是沉重地乱翻着很不舒服。冷风吹得手脚都发疼发僵，连带着生理反应也彻底消退下去。

“还好吗？”

绘名看见まふゆ只披上了一件外衣，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的样子，抬手擦掉嘴边的液体，摇着头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不被误会，

“我不是觉得恶心………”

“我知道。”

まふゆ走过来蹲下，用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的脊背，脑袋搁置在肩上，说

“我知道绘名没有讨厌我。”

安心感让绘名放松下来，漩涡一样打转的胃好像也跟着稍微平静了一点。

“最近绘名脸色一直不太好…刚刚也是因为发现不对劲所以才让你停下。明天、去一趟医院吧。”

“……可以、陪我吗？”

“嗯。”

“医生怎么说？”

从诊室出来的绘名拿着单子走到まふゆ身边时只是苦笑着，只字不提诊断的事。

まふゆ只好先和她坐上电车回到租房。在沙发上紧挨着坐下，绘名才靠在对方肩上开口，

“医生说…Alpha短时间内过量摄入Omega信息素会导致费洛蒙分泌紊乱，所以我才会头痛又吃不下东西，甚至还反胃想吐……作业时也很浮躁、没办法集中。”

“……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一开始说要标记绘名的。”

绘名没再说什么，只是牵过まふゆ的手摊开，指间插入自己的手指相扣后举起来贴在脸边。

“……那以后都不能做了？”

“医生只说要节制。”

“…频率呢？”

“……一个月只能咬一次。”

低头看过去也不知道绘名在想什么，まふゆ只好把重量也往她身上靠，说，

“那就在绘名想做的时候咬吧。”

“为什么不是你发热期的时候？”

“没必要。”

“……不需要我帮忙缓解的意思？”

“我没这么说。”

まふゆ知道绘名没在生气也没在怨她，

“就回到一开始那样，不行吗？”

绘名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まふゆ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不行”还是“不是不行”，但张了张嘴，最后也还是没追问。

“………你不觉得可惜吗？”

“为什么？”

“我挺没用的吧。”

“谁这样说的？”

绘名闭着眼，看起来平静的样子却什么都掩藏不了。牵着的手微颤，早就把一切都暴露了。

“……你在怕什么？”

“如果我和まふゆ分开了的话，就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接受我了吧。”

“可能是吧。”

话音刚落手就被握紧。まふゆ才后知后觉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需要的只有绘名而已。”

“……我知道。”

渐渐埋下去的头迟迟不肯抬起，まふゆ也只好伸出双手环住绘名的肩，

“是因为，我还是给不了绘名想要的东西吗？”

“、不是…”

那又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从很早很早就开始拿这一点没办法。明明就睡在一起也还是会做噩梦、明明贴得那么近也还是会寂寞、明明知道是相爱着的也还是会因为根本不会到来的分开而流泪。

“我身上只要还有标记，我就永远是绘名的所属物。绘名也和我一样是这样想的吧？我一直都依靠着你，绘名却不愿意相信我吗？”

泪水把衣服都弄湿了，怀里的人最后还是无声呜咽起来。まふゆ只能就这样抱紧她，伸手抚上面前咬痕还没消退的腺体，说，

“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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