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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想2

[db:作者] 2025-08-09 09:54 5hhhhh 5680 ℃

在和新苏联第63独立步兵旅的战术人形一起清点战损和缴获中途,AK15发现RPK16不见了,准确说是‘又’不见了。她总爱一声不吭地消失——通常是任务进入到不紧不缓中途告一段落的阶段,又会掐准AK15的忍耐临界线,恰到好处地现身,像是拿着个打火机在薪柴前将点未点地晃,不适却又还不至于变成麻烦。

“这点小事不需要我在身边也可以吧,我觉得交给15就能办好。”

向她询问为什么不来,大概率会得到这种回答,外加一个标准微笑。“不是吗?”,RPK16会循循善诱地反问,接着AK15就会放弃跟她继续交涉,独自收拾掉剩下的烂摊子。

干完手头的活比跟RPK16聊天要容易。

和她对话一分钟的结果是A,和她对话十分钟的结果也是A,九分钟都在浪费时间,所以不如在一分钟的时候就去做事。

搭档几个月后,AK15已经逐渐习惯了RPK16我行我素的风格……最初的任务时AK15说了,只要RPK16能做好战术指挥,不妨碍任务,别的她要做什么AK15不会干涉——那是相较于AK12而言的,只要比AK12素养要高,AK15想自己都可以忍受。不过AK15现在对于自己当时的承诺有些许后悔……是的,两人的场合就这样吧,一旦有其他人在场就感觉很烦,特别是被频繁提问的时候。

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AK15想自己大抵并没有特别喜欢又或者讨厌的事物,但还是觉得不快了。

“你的搭档呢,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清扫战场?“

“不知道。”,AK15说。

我不知道。

“跑哪去了,不会是去偷懒了吧。”

“不知道。”

AK15想,我不知道RPK16为什么不在,她的脑子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怎么只会说不知道,你的语言模块只加载了这句?”

“没有。”

“总局派下来的精英战术人形逼格就是不一样啊。一个惜字如金,一个干脆脸都不屑露。就这么看不起民转人形吗?”

民转人形。AK15消化着这个单词,民用人形改造转换军用人形。和生来就为了服役的狼群不同,这些人形是从民用人形改造成军用人形的,AK15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得出自己看不起她的结论,明明双方见面甚至都还没超过一个小时。

但提问会很麻烦,解释也很麻烦。

“没有。“,AK15吸了口气,”……她的份额我会完成。”

“哦。”,穿着迷彩服的人形耸了耸肩,“喂,我说,一趟下来能拿不少钱吧,留给我们的只剩些残羹剩饭连买子弹都不够。真是的,剿匪这种小活我们也能做啊,不用特意让总局人形屈尊的,你们待在莫斯科训练场里打枪靶不就好了?”

一阵哄笑,阴阳怪气的三五个人形在身后喋喋不休着。RPK16的份我来完成,都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还不停止?AK15闭起眼睛,她的表情仍旧没有太大起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已经攥紧了右拳,不过几秒后,AK15还是放开了手掌。

没有必要。那次和AK12搭档的严重失误后AK15吸取了教训,无论何时都不能被怒意冲昏头脑,她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承载了肖博士的声誉。没必要和他们发生冲突,而且本该一起参与清扫的RPK16擅自跑掉,让其他连队抓了口舌,确实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AK15装作没有听见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默默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个对策很有效,见大块头人形完全不搭理自己,真的打起来自己这边一起上或许也不是AK15的对手,领头的人形嘟囔了几句,朝地上啐了一口,自讨无趣地准备离开了。

“你搭档那份都你来完成这可是你说的哈,A区到B区这片的都是你俩的份,别偷懒。”

“……”

“傻大个你听见没有啊?”

“我有在听。”

A区到B区几乎涵盖了70%的工作量,这分配极不合理,好在苍蝇般恼人的声音终于能从身边消失了,AK15放松了绷紧的肌肉,人形们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了AK15的听觉侦测范围。傻大个。第一次被这么称呼,一个不痛不痒的贬义词。AK15不会想追上去计较,她踩着地上的瓦砾,沉默地在心智中登记缴获各项轻重武器的情况。

好吧,那群人形的确烦人,但有一点也许是没想错,RPK16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滑头鬼,狡猾得像泥鳅一样……几乎在AK15登记完最后一片场地的同时,她在私人频道里收到了RPK16的通讯,掐得那么刚好的时间点,这个家伙打从一开始就监听了自己这边的动向吧。

“嗨,15,你那边已经结束了吧?”

“……”

“哦,看来是干完了。辛苦了。”

“…你为什么不用无线电?”

“没什么,因为只想给你听到,别在意。”

脑袋里传进RPK16没事人一般的声音,AK15少许地无奈了,把杂事都甩给自己又叫自己别在意,可能也就只有她能说得出来。AK15懒得辩论,相似的对话之前已经重复过。如果说和AK12的那次自己完全没有被排入计划内,那RPK16的指挥风格便是完全相反的,无论是正面进攻还是佯攻又或者战后清扫,她都事无巨细安排给了AK15。

“我的作战风格不适合佯攻。”

“是吗?我不觉得哦,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吧,按我说的去做。”

“…了解。”

她是武器,而武器需要听从使用之人,AK15也是这才发现AK12是错的,正面火力压制外,她同样也能胜任佯攻手和秘密潜入的职位——只要RPK16指挥得当——换句话说,那次失败纯粹是指挥问题而非AK15这把武器的问题。AK15没有对任何人诉说,但她感觉困扰自己的负担减轻了。

当然,善后也是战场的一部分,所以留下的杂活AK15也会遵从去好好完成,不管是清理尸体还是缴获物资,不管是RPK16逃掉不想做的还是怎样,她都会完成。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AK15想,相比而言RPK16的随性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她把整理完的清单发送给了RPK16。收到。她说,一小会相对于有RPK16在的场合来说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要做什么,原地待命吗?”,AK15调取了时间,距离来接应的车辆到达预估还有两三小时。

“不,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来你三点钟方向那栋楼的五层,上楼梯左拐第二间房间,位置我同步给你了。“

“嗯。”

不知道是什么,不过AK15马上就过去了,没有看到之前那帮人形的身影,结束交战后的营地归为沉寂,空气中留存有少量硝烟和血的气味,乌鸦循着新鲜尸体散的气味簇拥而来,AK15踏足至倒在楼梯口旁的尸首前,乌鸦被她的脚步所惊扰,一哄而散了。

三点钟方向,五层,左拐第二间。AK15推门而入,看见了站在房间中央的RPK16。

AK15的表情变得有些吃惊和疑惑,房间里不止她一人,有几名人类跪在地上,年岁从孩童到大人不等,同样的是每个人的双手都背在身后被绳子捆住,头上被套了麻袋——这些人是战俘,绳子还是AK15捆上的,他们本该在隔壁一楼,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在做什么?”

RPK16没有马上回复,她走近她,从枪套里拔出手枪递给了AK15,后者虽然不明白要枪做什么,还是习惯性地接过了,等她接下了手枪,RPK16开口,“该工作了。”

“什么意思?”

RPK16将右手比出枪的手势,在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

AK15理解了她的意思。

“……根据日内瓦第三公约,我们不能处死非战斗人员。”,AK15说。

“这些不是非战斗人员,是恐怖分子,他们刚刚还在对我们开枪呢。”,RPK16发送给了AK15一份文件,“根据国家安全委员会签署条例规定,国安局战术人形在执行任务时有权对敌人判处紧急死刑。”

AK15快速浏览了一遍,末尾的确有红章和签字,分析显示不是伪造,也就是说,这份文件具有真实性。

“这些人受境外组织雇佣在边境集结,占据民用设施改造成军事基地积蓄力量意图政变。红戈尔卡一直无法归于平静就是因为有这些恐怖分子存在。”

“当地民兵组织太弱了,长时间拉锯战会给周围民众造成更大伤害,只有根除病灶才能解决问题,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要派我们来?“

“……”

RPK16说的没错,在外面被击毙的是恐怖分子。

AK15还是没有行动,她把目光落在跪着的人群中其中一个孩子身上,是个女孩,目测年龄不超过十岁。

“目前为止我看不到他们的威胁性。“,AK15平淡地说,后勤部队马上就到,战俘可以交给他们,她不觉得有执行快速死刑的必要。

“后勤部队不受理照顾这些人,上级要我们就地处理掉。”

“……”

原来如此,是命令。

AK15听着,RPK16的手枪保养得很好,而RPK16本人似乎也还有话要说,她把弄着手里的枪,继续听她说话。

“15,你对人类了解太少。”

“我不否认。”

RPK16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黄色的子弹,上面还沾有一层干涸的血迹,AK15的视线被她牵引。

“认识这个吗?“

“嗯。“

AK15点点头,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突击步枪所使用的7.62口径子弹。

“哪来的?”

“从某个男人脑袋里挖出来的。”

AK15看向RPK16,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存在?因为人类不能抑制生殖欲望,恐怖分子当然更不会例外,孩童应该降生在更平静安详的地方成长而非战场。这些大人和孩子的思想都已经被扭曲了,但人际之间的关系还在。你射杀的是恐怖分子是他们所认识的人,人与人存在感情上的联系,因此即便在这里不处理,仇恨也会在他们心中滋长,恐怖分子的孩子迟早也会成长为恐怖分子——那并不是正确的成长路线,之后造成的恶果,你能负担起这份责任吗?“

“……“

RPK16总喜欢讲一些神神叨叨的话,除开战斗命令外,AK15其实不太会认真听从她嘴里说出的呓语,但这次她有在听,RPK16的话有些道理,她只考虑到‘将战俘给后勤部队处理’这步,这是一种回避行为,假如后勤不受理的话,放着这些战俘的确是一些不安定因素。AK15犹豫着,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犹豫,可能是感觉到了某些异样,RPK16的话似乎比平时还要多,她滔滔不绝地讲着,且带着一种……不由分说。

语言模块难以描述,或许那可以称为冷静又疯狂的,为了说服AK15,RPK16可以说出更多道理,一直到说服自己为止。

AK15没有兴趣跟她辩驳,也不会问她:“为什么你不来做。”,自己是兵器,只要是命令,可以毫不犹豫地射穿任何人的脑袋,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是的。

“我知道了。”

AK15停止摆弄那把手枪,从第一个开始,她踱步到最靠左的、低垂着头颅的战俘跟前,男人的身子在颤抖,即便嘴里被塞了布团,但因为预知即将而来的死亡,还是发出了难以辨认字句的哀鸣。

AK15之前几乎不曾近距离听过人类临死前的悲鸣,通常她都会在听到前就让目标终止活动了,即便有,那也会被周围的嘈杂所淹没,总之她没什么听过的记忆,而那种含糊急促的呼吸声现在在安静的环境里,在鼓膜中放大着,敲击着她的心灵。

RPK16在她身边,观看AK15行刑般毫不回避地站在她的身侧,我是她的武器。有RPK16的命令她就什么都会执行。

AK15停下思考,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她举起手枪对准战俘的头颅准备开枪,大约也就在她将手指扣上扳机的那刻,身旁的RPK16戴着手套的手不急不缓地伸了过来,握住了AK15的手腕。

“可以了。”RPK16说,AK15的手指没有使下扣动扳机的力道,“……不继续了吗?”,她问。

“你不喜欢吧?”

AK15听到身边的人形发出了笑声,像是在严肃的场合突然地笑场了。AK15顺势将视线看向她,RPK16收敛了笑容,然后把AK15握着枪的手从战俘头上拨开了。

“如果是命令的话,我会执行。”

“但还是不喜欢吧?平时的你是这样的开枪速度吗?”

……的确不是。

面对RPK16的反问,AK15没有回应,在她拦下自己的那刻她才发现自己的肌肉原来是紧绷的,自己对于RPK16没有下达处刑命令松了口气,像是一把被她拉回,远离了某种深渊,即便AK15不清楚漆黑的真面目是什么,但由衷松了口气。

留给她走神的时间很短暂,在AK15还恍惚于未知轻松的间隙,突然地感觉到了手掌一阵刺痛,她回过神,看见不知何时其中一名囚犯挣脱了束缚,抓起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向自己袭来,是朝自己吗?还是朝着RPK16?意识还没有缓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先一步行动了,AK15腾出来的左手一把握住了利刃,囚犯没能对两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被AK15利落地卸脱臼了胳膊,是个女人,她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疯了般语无伦次地咒骂两个人形是恶魔,是混蛋,AK15能听懂她说的话,她跟RPK16交流也是用俄语,换句话说,那些战俘刚才也听到了两人间的对话。

RPK16让她把绳子重新给她捆上,但没再套上头套,是嫌太吵吧,RPK16蹲下身,将掉在地上被口水浸得些许湿漉的布团重新塞回了女人嘴里。

脏污的布团堵住了女人的嘴,她发不出声音了。AK15暗自心想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战俘在挣脱绳索,明明是那么明显的动作。

女人的眼睛像要燃烧出火,涕泗横流地怒视着两人。

“什么感想?“,背对着AK15的RPK16问她。

“什么?“

“被称为恶魔。“

“……“

AK15回说没什么感想,这个人类的精神状态是不正常的,喊出什么都无需在意,自己只是在执行命令。

“是么,我倒是觉得没说错,我们的行径就是恶魔哦。人类将鲜血和死亡视为不洁,杀戮是罪孽的,所以才会把脏活交给人形来做,如果有地狱的话,我们死后都会下地狱呢。可惜人形无法真正死去,倒是躲过一劫啊。“

RPK16自然地说道,AK15说那和她先前说的话矛盾了,你承认自己是恶魔的话,捆在地上的恐怖分子又是什么?RPK16说,你得出的结论取决于你看待问题的角度,将自己视为与恶斗争就自然不会有心理负担,相反,会变成一种神圣体验,我只是比较诚实。

AK15不再吭气。

“……不过我倒是有点惊讶你竟然会犹豫,倒也没有每天挂在嘴边那么机器。“

RPK16又笑了,是那种带点捉弄意味的笑容,“也是啊,毕竟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带有血缘的姐妹呢。”,“人形没有血缘概念。”,“哈哈。”

AK15无奈,开枪也好不开枪也罢,自己从头至尾都是在服从RPK16的命令,对AK15本人来说没太大差别……

……方才凝视深渊般的感觉从脑海一闪而过。

……不,也许还是有些差别。她把配枪还给了RPK16。

“那你要我怎么做?“

RPK16指挥AK15去隔壁房间,让她去拿来隔壁房的东西。AK15遵从她的指令过去了,在墙角发现摆了四五个背包,AK15将其提起,沉甸甸的,打开拉链看了看,里面放了物资,弹夹,还有几把手枪。RPK16消失的时间原来是在收集这些东西——可能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处决那几个战俘。

“一楼有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再下去有密道,你的眼睛能找到吧。”

等她提着背包走出房间,RPK16已经让蒙头的战俘排成一排往外走了,人类缓慢地被两名人形用枪一前一后地抵着,从台阶下楼,被限制行动的人类移动得太慢了。AK15有点担忧自己和RPK16的行径会被第63独立步兵旅的战术人形看到,但她们就像蒸发了一样,在过程中完全没有见到身影。

地下比地上要闷热,RPK16打开密道,将人类尽数赶进里面,把背包丢在他们脚边,她解开了一个孩子的绳索,递给他一把匕首,而后什么也没多交谈,关上了门。

破坏门锁。RPK16说,AK15使力扭断了把手,上行回地面也用同样方法阻碍了去路,这样即便后勤部队过来,一时半会也打不开这几道门,拖延的时间应该足够那些人类逃走。

“……命令怎么办?”

“处理掉的命令?不怎么办,反正只是口头交待的,我会汇报已经处理掉了,放心吧。没人会去查证。”

“是吗?”

“是啊,我比你要更懂人类。”

AK15跟着RPK16回到大楼,并在那里见到了先前对自己颇为不敬的第63独立步兵旅的战术人形,非常奇怪的,不同于对自己那番态度,他们对RPK16倒是颇为尊敬。AK15无法理解,只能认为RPK16在自己不知晓的时间又施了什么魔法。

一段时间后,红戈尔卡的部队终于姗姗来迟接管了这片基地。AK15想自己应该并不在意的,但始终感到有什么东西困扰了自己……回程卡车上,她注视着闭起眼睛正在休眠的RPK16,用仅两人能听到的私密通讯朝她问话了。

“……我不觉得你放走的那些人类能活下来。”

这附近很荒僻,没有补给点,背包里的干粮目测仅能支持一周,战俘人数多移动目标也很大。如果他们的末路都是死亡,那和就地枪决又有什么分别?

困扰自己的可能是无法搞懂这种分别,RPK,你这么做是出于善意吗,既然无法确保那些人类能活下去,那只能说是一种伪善。

“的确,我不能确保这点,而且放生战俘也不会对我们先前的破坏有任何改善。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善举。我只是选了自己可以接受的处理方式。而你赞同了我的选择。”

“至于他们能否活下去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范围。人类很脆弱,不过有时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那些孩子以后会长成恐怖分子吗?“

似乎是有些意外AK15问出这种问题,RPK16睁开眼睛,在看到她笑的同时,AK15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不像自己会问出的问题。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等他们成长为大人,我们早就退役到废品站了,我并不关心那么久远的问题。”

RPK16重新闭上她的眼睛,她在闭着眼跟自己说话时候会让AK15想到AK12,但不同的是她没有觉得那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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