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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中国語注意),12

[db:作者] 2025-08-09 15:08 5hhhhh 8440 ℃

第十乐章

  与 ANNI-09 的接触实验被安排在万理办公室附近的一间声场实验室进行。实验室看起来和录音棚差不多,实验目标和受试者被安排在绝对隔音的房间内,其他工作人员在操作室通过观察窗判断实验进展的情况。

  先前对陆进行的实验中,一织穿过的全套体征采集装备此时已经完完整整地套在了陆身上,他谢过帮自己将这身麻烦的装备收拾妥帖的工作人员,晃晃悠悠地走向墙边放置的供人休息的长椅旁,确认不会磕碰到身上那些并不确定到底多贵重的设备后,他小心而缓慢地在长椅末端的座位屈膝坐下,摸索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半撑在扶手上,扭头打量着实验室内忙碌的人群。

  会怕吗?心底有一个声音柔和地发问。

  陆闭上眼睛,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说不怕是骗人的,即使自己曾经夸下海口说有能力保护自己,但陆并没有任何接触过其他类似能力的异常,更别提被类脑控的能力所攻击的经验了。他只能相信并依靠自己的本能守住自己重要的核,然而本能又有多大的作用呢?老实说,陆并不知道。

  更别说是一位自幼体弱多病,有时甚至无法自主地控制住自己能力的半吊子“歌者”的本能了。

  但他无法放过这个机会,无法放过能再一次听到案发现场里自己一直在意的,属于“那个人”的声音的机会。

  独自寻找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探查到了微弱的线索,循着“那个人”的踪迹却被卷入了自己无法预料也不忍所见的麻烦中。虽然不知为何自己曾经听见的线索此时与一卷存在于都市传说里的录音带连接在了一起,也有可能带子里录下的声音和“那个人”完全没有关系,但只要有获取到丝毫线索的可能性,陆便无论如何也要尝试。

  请原谅我的任性,陆在心里朝着自己那位毒舌而可靠的专属研究员小声道歉。

  不过,虽然这项决定混杂了自己的私心,但希望报答他的心情不是假的。虽然现在惹他生气了,但之后再将自己的想法好好地传递给他的话,他最终也一定会原谅自己吧。

  话又说回来,这个头盔可真够沉的……陆转了转有些发僵的脖子。虽然在平日里配合一织进行数据收集时也戴过类似的头盔,但这次也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与背上的发信器相连的关系,陆觉得自己的脖子所受到的制约比以往来的要大很多。穿上这整套装备还不足十分钟,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真不知道一织之前是怎么忍下来的。”想起了那场帮自己解除项环限制的实验,陆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陆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复吓得一激灵,扶着头盔转头看向音源处,发现一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坐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神色如常地看着眼前来往的人们。

  看着陆有些慌张的反应,一织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没有料到自己接的话竟会让对方吓一跳。“……抱歉,吓着您了,我应该先和您打声招呼。”他柔声道,十指交叠,双肘撑在膝盖上俯身看着脚尖前的地板,没有直接和陆对视。

  “研究员这项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我们也经常需要携带沉重的仪器进行各式各样的实验,分析和收集数据时,在显微镜前站十多个小时也是家常便饭的事。”

  “那的确……很辛苦呢。”陆若有所思地附和道,对方却并未继续话题。好奇着一织此时脸上的表情又不想被对方察觉,陆极缓地侧过头,用余光探到了一织的侧颜。见对方不像是因为先前自己的顶撞而生气的样子,陆内心松了口气,神情也无意间松弛了不少。

  “七濑先生。”沉默片刻,一织开口叫住了陆。

  “嗯?什么事?”

  “您不是想知道我来 ANNI 工作的原因吗?”

  他转头,捕捉到了陆看向自己的视线。

  “现在我们也多少有了一些时间,”他用眼神示意周围忙于准备工作的研究员们,“若您不介意,我可以现在讲给您听。”

  陆点了点头,往一织的方向蹭了蹭,挪近了两人的距离。

  “其实我会来这里工作的原因很简单,”一织低头笑了笑,“我是被一位熟识的学姐介绍来的。”

  “学姐?”

  “嗯,和我同一所大学,大我一届,专攻化学系。”

  一织直起身子靠向靠背,微微仰着头回忆道:“我们是在学校内的研讨会上认识的。她是一位温暖而阳光的女性,在学校内人缘很好,我也受了她不少的照顾。和我不同,她对怪谈和一些超自然现象十分感兴趣,我曾经和她辩论过她所感兴趣的这些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在世上,她见始终说服不了我,便理直气壮地和我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结果她把我带进了 ANNI,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她也是 ANNI 里的一位研究员。

  “当时她是以引荐我为名义领我进来参观的,不过现在想想,那也许是她刻意为之的也说不定,毕竟那段时间我家里的经济比较拮据,哥哥也还只是一位小巡查,我也正想找一份工作帮忙补贴开支。虽然 ANNI 需要和一些现阶段仍未探明的力量相接触,但机构的研究氛围十分浓厚,且没有任何科研相关的人能拒绝探寻未知真理的诱惑,再加上薪资条件比较理想,我便在通过机构的审核后,加入了 ANNI。”

  “照你这么说,”陆感叹道,“那位学姐真是一位善良细心的人。”

  “没错。”一织笑道,“她不但单纯善良,学术能力也十分出众,在我刚加入 ANNI,多少有些不习惯的时期,她也向我传授了不少的经验之谈。只可惜日常生活中她有些马虎,容易丢三落四的,让人放心不下。”

  陷入回忆的一织眼神柔和,嘴角微扬,连语气也软了三分,一改往日的严肃冷淡。陆侧着头,只觉得一织嘴里诉说着的回忆逐渐织成了一张硕大而坚韧的网,将对方牢牢笼住,拖着他去到了一处陆怎么也够不着的世界。

  就连自己的心也一并被那张大网狠狠地拴紧了。

  “诶——”想要掩盖自己此刻心情上的不对劲,陆眯起眼睛,冲一织打趣道。

  “你这么说,莫不是对那位学姐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她确实是我一位十分敬重的学姐,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在这点上骗您?”

  还真确实没必要,陆瘪了瘪嘴:“你的那位学姐,她还在 ANNI 吗?被你夸得那么棒,我都想见一见她了。啊,还是说你舍不得将她介绍给我?”

  “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您已经见不到她了。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陆眨了眨眼,“她已经辞职了吗?”

  “不是的。”一织被陆的回应逗得低声笑了笑,“她已经去世了。”

  “……啊……”陆哑然。

  一织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让陆不用在意自己的失言,继续道:“之后某一天机构收容了一个新的异常,她自告奋勇地接下了关于新异常的研究工作,即便新异常和她的专业并没有特别多的交集。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不过随着对新异常研究的深入,我们逐渐发觉学姐有些不对劲。她的性格和喜好简直发生了 180°的转变,情绪也变得不太安定,十分容易焦躁。当时我还只是以为她在研究进程上遇到了什么瓶颈,所以表现得有些急躁,但随后不久,她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连带着她负责的新异常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个新异常,就是 ANNI-09。”

  “那之后,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陆问道。

  “并不是我们找到了她,而是她主动让我们发现了。”一织更正道,“〇×年〇〇月××日,她在T市的地铁投放了自制的沙林毒气,造成五千多位普通市民受伤,其中十三人死亡。她本人在随后被发现自尽于家中,在她的家里还发现了用于制作沙林的化学药品和仪器。”

  陆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您或许也听过这起事件,毕竟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很不可思议吧?那样出色的一位研究员,最终却用自己的学识残害了 13 条无辜的人命。这就是 ANNI-09 的能力,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反对您与 ANNI-09 直接接触的原因。”

  他看向陆:“我们直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为什么那位学姐会被 ANNI-09 的能力影响,也许是她的某种不为人知的违规操作葬送了她的未来,又或许是 ANNI-09 还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作用途径。但是总而言之,如果被 ANNI-09 所影响,您很有可能再也不是原来的您了。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坚持,但既然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也会尊重您的意愿。只是,在和 ANNI-09 接触时,请一定不要放松,要保护好自己。”

  他牵起陆放在椅子上的一只手,用力握住,表情隐忍。

  “我不想再因为 ANNI-09 失去重要的人了。”他说。

  “和泉博士,实验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一位工作人员像是掐着点一般上前对一织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一织答道。还未等陆反应过来,便抽离了自己握住对方的手,从椅子上起身,跟着工作人员一同走向了待命中的仪器。

  虽然说是与 ANNI-09 直接接触,但整个过程也只是独自听一听从录音带里放出来的声音而已。陆全副武装地被送进隔音间内,观察窗外站满了前来观察的研究员,一织也在其中。

  操作台旁的工作人员冲陆比了个手势,示意录音带即将播放。陆点了点头,集中精神,闭上双眼,沉入了自己的意识中。

  结果还是没弄明白一织最后说的话的意思,陆模模糊糊地想着。

  操作人员按下播放键,隔音间内的扩音器传来空白录音带的沙沙声。

  之后没过多久,钢琴声起,静谧而安详的德彪西《月光》的前奏从扩音器里流淌出来。钢琴声外,夹杂着人类跟着曲调轻声哼唱的歌声,不带歌词的吟唱与钢琴声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虽然很像,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陆支起耳朵,努力辨认着听到的声音。

  一段前奏后,音频出现了一阵短暂的空白,随后一串重音响起,迎来了曲调的主体部分,揉杂在其中的人声也终于向他亮出了獠牙。

  陆瞳孔骤缩。

  周围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他只觉得自己悬浮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熟悉的嗓音环绕在他的周围。

  那苦苦寻找的,刻入自己骨血中的,熟悉的嗓音。

  陆——他听见那嗓音开口呼唤自己的名字。

  我愚蠢的弟弟啊,它说,你还在痴人说梦要找到我吗?为什么还不放弃呢,你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不是吗。

  你这种身子,除了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呢?

  那位研究员,是叫和泉一织?你很在意他,但那又如何呢,你以为他也会在意你吗?在意一个体弱多病,只会给他添麻烦的异常?

  别想了,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到。

  声音化作淬了毒的荆棘,缠上了陆的躯体,朝着他的核狠狠刺去。

  他想反驳,想拒绝,想抬起手来堵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在这片混沌里,自己连动一动小拇指都做不到。

  荆棘上的毒渗进了核里。

  一瞬间黑暗褪去,陆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隔音间内,携带着的用于监视他体征的仪器依然在正常运转着,连个错误信号都没有提交。

  接着,明明没有要移动的意思,这具身体却擅自动了起来。陆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着“自己”转向了观察窗,朝着外面的研究员们摆出了“一切正常”的手势。

  身上的元件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没有任何警报被触发。

  陆却通过观察窗的反光发现,自己的双眼已在不觉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 ★ ☆

  “这是您点的餐~”妆容甜美的服务生小姐将一盘热气腾腾的蛋包饭端上了餐桌。

  “谢谢。” 向服务生点头致谢,一织吸了一口眼前餐厅特调的果味苏打饮料,看着座位对面的陆脸色平淡地将一勺裹着蛋皮的茄味炒饭放入了自己口中。

  这果然不对劲,一织心想。

  算起来,这股不对劲的心情从陆从隔音间出来时,便已经默默地在他的心底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在 ANNI-09 所记录的音乐刚被播放大约一分钟之后,站在隔音间中央的陆缓缓转过身来,向着观察窗外严阵以待的众人举起了左手,比出了一个 OK 的手势,在随后工作人员的确认下,录音带停止播放,陆被从隔音间里放了出来,举止冷静,神色如常。

  “你是否能确认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案发现场当晚所听到的声音?”一织身旁戴着厚底眼镜的记录员向陆发问道。

  “是的,”陆朗声答道,“我确定就是那个声音。”

  四下开始涌起窸窣的议论声,万理向前,轻轻拍了拍陆的肩膀,感谢道:“辛苦你了,以防万一,机构内的专家将对你进行一系列简单的心理评测,他们现在已经在外等着了。”说着,他向着实验室的门口朝陆微微示意,陆点了点头,跟着万理走向了大门。

  “七濑先生,您感觉如何?”当陆快走至门外时,一织叫住了他,开口问道。

  “我很好,一织不用为我担心。”没有半秒犹豫,陆答道。他回过头,冲着一织微微一笑,便又继续跟上了几步开外等着他的万理的步伐。

  虽然陆的反应看似一如往常,一织却总觉得心底里仿佛种进了一根芒刺,虽然不疼,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它所带来的异样感。

  陆回答得太快了,就像在心底反复演练了数次后为此专门得出的回答一般,一织心想。

  而且,虽然他对着一织绽开了想让对方放心的安抚性笑容,但一织无法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任何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实验结束之后,陆心底的某处在不觉中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某些变化。

  虽然关于陆的心理测评结果来看一切正常,罗夏墨迹测验也并未显示出人格上的任何改变,但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日益膨胀着,愈发的明显,直至现在——坐在陆的对面,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机械性的咀嚼和吞咽动作,仿佛像在被迫完成什么强制性的任务一般,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任何欢愉而满足的气息。

  这真的是那位一天三顿蛋包饭都吃不腻的七濑陆吗?一织皱起眉头。

  “七濑先生,”他开口叫住陆,“您觉得这间餐厅的蛋包饭味道如何?”

  对方放下勺子,抬眼看了看一织。

  “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看您吃得挺香的,让我也产生了想要点一份试试看的兴趣,所以想听听您对此的评价。”一织撒了个小谎。

  “诶,这样啊。”陆托着腮,用勺子背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着眼前的餐盘,言辞里满是漠不关心,“那你可以不用试了,这家蛋包饭味道挺普通的。”

  一织不置可否,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藏在桌面下点开了评价类 APP,看了一眼这家店在评价网上居高不下的五星好评率,又转头看了眼四周吃得正开心的其他顾客。

  “真的很普通吗?”

  “不相信的话你自己试试咯。”陆将没吃完的蛋包饭朝前一推,“先说好,不要吃我的这份,自己去再点一份。”

  “您已经吃完了?”

  “不好吃的东西我吃他干嘛?”

  一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一间以蛋包饭而闻名的店铺,关于它的讨论,SNS 上的话题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当陆还未洗脱嫌疑时,就曾经兴致勃勃地和一织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番这家店的独到之处和对这里蛋包饭的向往。如今嫌疑已解,安全等级已降,再加上陆在声源鉴定方面为机构所作出的贡献,最终好不容易得到了在有一织陪同的前提下得以外出的批准。为了犒劳对方,一织记起了当初陆对他说过的话和当时眼神中所流淌出来的光彩,回家后认认真真地对着网络上流传的信息做起了攻略,甚至被三月调笑说宛如初次约会的男高生。

  结果却得到了陆这般的回复。

  “……七濑先生,您是对这家店有什么微词吗?”

  “不敢不敢,这可是你费尽心思带我来的店,我哪里敢有不满呢。”

  “有话可以直说,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这正是我的心里话。”

  这不是七濑陆。

  虽然拥有同样的样貌,但眼前这位红发男子皮囊下装着的灵魂绝对不是一直以来和自己相处了近一个月时光的单纯的歌者。

  早先埋在心底的芒刺叫嚣着涨大,在抵达极限后瞬间爆裂开,不详的预感得到印证后的酸涩和懊悔宛如被爆开的破碎纤维,扎在一织心口上,让他疼痛不已。

  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拳。

  “……走吧,去结账。”暂时不想继续和对方的对话,一织从座位上冷着脸起身,拎起随身带着的手提包独自前往收银台。站在收银台处的服务生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了从一织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脸上顿时堆起了抱歉的笑容,小声问道:

  “先生,请问我们餐厅的料理是否还合您的胃口?”

  “……啊,抱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一织自嘲地笑了笑,努力缓和着自己脸部绷紧的肌肉,向服务生小姐解释道。

  “你们的料理非常好吃……”

  “真的很难吃啊——”带着笑意的甜美嗓音从身后飘过来,打断了一织的话语。

  一织猛然回头,陆的脸上挂着开朗的笑,踱着步子走向了一织身旁,他显然听到了一织与服务生小姐的对话,向着表情愈发僵硬的服务生继续开口道。

  “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既然你都问起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这家餐厅真的很难吃诶,想说试试看你们这儿格外出名的招牌蛋包饭,结果蛋皮太硬,米饭太软,炒在里面的豌豆和各种蔬菜老到硌牙。”

  “七濑先生。”一织一把抓住陆的手腕,将他朝自己拉了拉,用眼神示意他赶紧闭嘴。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甩开一织的手,陆一脸莫名地转头看了一眼一织,继续道,“味道倒是很普通,普通的鸡蛋味和普通的炒饭味,完全没有融合在一起,番茄酱也像是用糖水勾兑的一样。我很好奇你们这儿的好评该不会是拿钱刷出来的吧?”

  站在餐厅收银台前,陆用他那天使一般的嗓音说着地狱里魔鬼才会开口的话语,声音大得整间餐厅的客人都能听到他刻薄的抱怨。服务生小姐被这阵仗弄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拼命维持着嘴边发颤的僵硬笑容,尽力向陆解释道:

  “先生,很抱歉给您带来如此不好的体验,其实您当时可以向我们反映,我们会给您重新做一盘……”

  “把你们叫过来再勒令你们重新做一份?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讲道理?我可不敢这样做。”陆满不在乎地朝服务生摊手。

  “七濑先生!”一织抬高了自己的音量。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年轻的服务生小姐脸上的微笑终究没有挂得住,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收银台内,眼眶里泛着委屈的泪意,咬紧嘴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一织将一沓钞票放在收银台上。

  “给您造成困扰真的非常抱歉。”他鞠了一躬,“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没有说服力,但还请相信他并没有恶意。这里是餐费,多出来的部分是我们对您的补偿。”语毕,他用力握住还想说什么的陆的手腕,在其他客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下,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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