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14

by 醸卯

『⋯奧森—⋯⋯奧森⋯』

　　啊啊⋯又是那萬人呼喚的幻聽⋯

『⋯森⋯⋯奧森⋯』

　　呼喚再多次⋯時機未到⋯我是不會去⋯⋯

　　自從我成為白笛之後，就決定要守住歐斯，要湊齊200片千人楔⋯阻止下一波2000年週期即將造成的悲劇⋯⋯

　　⋯⋯⋯所以⋯別一直吵啊⋯

『奧森—⋯』

　　⋯而且⋯我還想在僅剩的時間內，作為探窟家⋯探索這一座偉大而且莊嚴肅穆的深淵⋯⋯

「奧森、奧森！妳要睡到什麼時候？」

　　萊莎的聲音吵醒了奧森，但是，奧森只是稍微張開眼皮，然後又繼續將臉埋入枕頭。

「吶—奧森！」

　　萊莎一身紅色系探窟裝扮，脖子上掛著白笛，她跳上床，跨坐在奧森身上。

「今天是我的不屈探窟隊成立以來，第一次執行國家級的探窟任務，妳說好要來送行！」

「⋯⋯幾點了⋯？」

「五點！」

「⋯才五點？妳是初次探窟的小鬼嗎⋯？出發是十點⋯再讓我睡一小時⋯」

「不行！我已經弄好妳的早餐了！雖然只是麥片跟昨天買的麵包。」

「⋯⋯妳沒有添加任何調味料？」

「沒有，我可不想出發前被妳扁。」

「⋯⋯」

「⋯⋯奧森？奧森—！不要睡了！」

「⋯⋯唉⋯好吧⋯」

　　奧森一身赤裸，慵懶的爬起身，跨坐在她身上的萊莎笑呵呵的倒向一旁。

「奧森奧森，早安吻，嗯—」

「⋯⋯」

　　不動卿彈額頭。

　　殲滅卿閃躲。

　　不動卿彈額頭・隔空式。

「好痛！剛剛的是什麼？明明手指沒碰到我！」

「真吵啊⋯安靜點⋯」

　　打個呵欠，奧森全裸的走下床，拎起地板上的細繩內褲，她變形扭曲成獸蹄的雙腳，在地板上敲響幾聲。

　　萊莎趴在床鋪上，二手托著臉頰，心情愉快的欣賞奧森更衣。

　　奧森的身材真的很性感，冰冷孤寂的美貌，雙手的120片千人楔，以及長年受深淵詛咒的雙腳更是充滿了深淵羅曼。

　　萊莎有時候會想，奧森實在不該遮遮掩掩，有多少探窟家會因為她的身體而瘋狂。但是又想到奧森只會在自己面前露出身體，這優越感讓萊莎感到驕傲。

「⋯？」萊莎皺起眉頭。

　　她看到奧森腳底周圍冒出漆黑泥沼，咕嚕咕嚕，爛泥一點一點的爬上奧森的獸足。

「⋯奧森⋯？」

　　但是，奧森好像沒注意到，她有些不耐煩的扣上襯衫的扣子，似乎聽到很吵的雜音。

「奧森！」萊莎有些心急，看著漆黑爛泥不斷爬上奧森，而奧森卻不知情。

　　然後，萊莎心急之下拿起自己的白笛，用力一吹——一陣清澈的笛聲颳起陣風，也吹出白色花瓣。綻放的不屈之花釋放出強烈香氣，奧森的大床鋪也頓時化成不屈之花園。

　　漆黑泥沼消去了。

「⋯⋯」剛穿好衣服的奧森傻愣著，她全身滿是不屈之花的花瓣。

「⋯⋯」床鋪上的萊莎含著白笛，眨眨眼，她周圍長滿了不屈之花。

「⋯⋯妳⋯」

　　奧森剛開口，萊莎已經先衝過來抱住奧森，弄得不屈之花再次紛飛。

「奧森的周圍剛剛冒出很噁心的漆黑爛泥，我叫妳也沒反應⋯所以⋯所以⋯就想到不屈之花也許能幫上忙⋯」

「⋯⋯漆黑爛泥⋯？⋯⋯是⋯嗎⋯？」奧森有些困惑，她撫摸萊莎的金髮，低語：「⋯抱歉，剛才沒能聽見妳叫我⋯」

「⋯是老毛病又犯了嗎？萬人呼喚的幻聽⋯」

「啊啊⋯在歐斯的期間內不曾那麼嚴重⋯」

　　剛才突然出現萬人呼喚的幻聽，而且，相當的劇烈，讓奧森沒能聽見萊莎的呼喊。

　　以前只有在深淵深層偶爾才會大發作，再加上，這是第一次萊莎的聲音輸給了萬人呼喚的幻聽，讓奧森覺得相當不對勁。

　　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嗎？

「⋯⋯現在我身邊還有爛泥嗎？」

　　萊莎搖搖頭，稍微離開些奧森後，萊莎才開口。

「吶，奧森，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妳也跟著我的探窟隊一起去深界三層執行任務吧。」

「⋯不。只是深界三層的短期探窟任務，委託人的政府也付不起我的報酬，再加上是妳的探窟隊第一次執行國家任務，別讓信任妳的隊員失望。」

「妳就跟來，只要跟著，在我隨時都可以看到妳的地方。」

「⋯唉⋯⋯」

　　奧森駝下背，捧起萊莎難過又不安的臉，然後溫柔的親吻那嘟起的嘴。

「妳的野性直覺一向準得嚇人⋯但是放心吧，我的安危輪不到妳擔心。」

「可是⋯！」

　　萊莎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

　　的確，奧森擁有豐富戰鬥經驗與知識，加上遠超越常人的怪力，裝備特級遺物的墨色裝甲之後，更是無懈可擊。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完成任務，奧森，送我出發之後，盡可能都待在家裡。」

「哼⋯我是無所謂。」奧森望向長滿不屈之花的床鋪，嘆口氣：「但是，至少讓我去買個新床鋪吧。」

「妳可以睡我房間的床呀，雖然很久沒睡那張床了，但是札波爺還是有換床單。」

「睡妳那張小床，我還不如睡地板⋯⋯唉，我還蠻喜歡這張床鋪呢⋯」

　　奧森將身上的花瓣撥落，然後駝著背走出房間，萊莎跟在後面。

「不過呀，奧森，不覺得我很厲害嗎？連床鋪都可以讓不屈之花生長開花！」

「那是妳的白笛的固有能力⋯可以穩定力場的不屈之花，不過，妳敢再把家裡開滿花，就給我搬出去。」

「啊！不行！我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耶！」

「什麼時候的事？」

「現在！」

「⋯⋯唉⋯隨妳說吧⋯」

　　然後，到了出發時間，奧森身穿一貫的黑色束裝，她站在遠方，與其他前來送行的居民保持距離。

　　萊莎朝奧森用力揮手之後，就帶著不屈探窟隊進入前往深界一層的吊籠，正式出發去深界三層『大斷層』執行探窟任務。

「⋯⋯」

　　奧森抬起頭，望向天空。

　　烏雲密佈，空氣也莫名的沈重，沒多久就開始下起雨。

「⋯不好的預感⋯嗎⋯？這場雨，可不自然⋯」

　　奧森轉過身，走向無人的展望台。

　　確認四周無人，奧森從斗篷下伸出雙手，釋放出輕飄飄的白煙至上空——

＊＊

　　奧森是對的，這場雨越下越大，但是沒有雷聲，也沒有刮強風，就只是不斷下著滂沱大雨。

　　到了傍晚也沒有轉小的跡象。

　　嘰嘰嘰嘰⋯

　　方盒狀、傳遞隱密訊息用的一級遺物發出了細小的列印聲，排出一張長條狀的紙，上頭的密文，寫著歐斯各地的最新災情與座標。

　　奧森用大手輕扯下那條紙，過目後、閉上眼睛，她似乎從座標位置看到實際情況，這讓她更加的不悅。

「災情不斷擴大，政府和工會毫無行動⋯」

「⋯奧森小姐⋯⋯」月笛的札波爺走進客廳，他的頭髮與鬍子已經因為歲月而全白，他對站在落地窗前的奧森開口：「門外來了客人，是歐斯政府派來的調查員。」

「送客。」

「非常抱歉⋯對方執意要見您，甚至下跪了⋯」

「⋯⋯嘖。帶進來。」

　　前來拜訪的幾位黑衣調查員，他們對奧森畢恭畢敬，低聲下氣的請求奧森一同搭車前往首長府。因為她是聞名世界的傳奇白笛，經驗豐富、知識淵博，希望能借助奧森的能力解決這場怪雨。

　　奧森雖沒然說出口，不過，她知道這場怪雨是某個遺物造成。只是，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是遺物被偷竊的話，可是大問題。

　　看來，只能親自去確認情況了。

「⋯我知道了，讓我準備。」奧森從大椅子起身，準備去穿上墨色裝甲。

「奧森女士，非常抱歉⋯由於是與首長碰面，首長也希望您能低調前來，請勿穿著那件特級遺物⋯」

「⋯⋯怎麼？沾了深淵的灰塵，擔心會弄髒首長府的地毯嗎？」

「不是不是⋯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車子也載不下完全裝備的您⋯這裡不是深淵大穴，您也沒需要特地穿上吧。」

「哼⋯來求救還敢對我指指點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不如將你們作為活祭品獻給上天，看看是否能鎮壓上天的怒氣，手腳擺成桌⋯再放上一排頭顱⋯」

　　奧森露出陰森的笑容，像個魔女，盤算著如何料理人肉。黑衣調查員們不禁腿軟顫抖，連呼吸也不敢。

　　嘩啦啦啦！

　　外頭的大雨聲讓奧森思考了一會兒。

　　這種雨量繼續下去，只會釀成重大災難，不只是歐斯鎮，要是懸崖鎮又再次被沖刷下深淵大穴的話，對環境的破壞，還有⋯⋯那孩子，應該帶隊到進入深界二層『誘惑之森』了吧，可不能讓過去的災害重新上演。

　　穿裝甲只是以防萬一，那件裝甲除了我以外無人可移動，所以不曾擔心失竊，卻也因此無法讓札波稍後拿來⋯

『—奧森——⋯』萬人呼喚的幻聽突然發作。

　　奧森被吵到閉上雙眼，她感到不耐煩，直接走向玄關。

「哼，一群無能的窩囊廢。快出發吧。」

「奧森小姐⋯您的臉色不太好⋯」月笛的札波爺擔憂的跟上：「萊莎小姐囑咐我，別讓您獨自外出⋯⋯請讓我與您同行吧。」

「不用擔心，札波，外面的雨足夠打散你這老骨頭，今晚就住下來吧。」

「奧森小姐⋯！」

「我出門了。」

　　月笛的札波爺滿臉擔憂，大雨中，他撐著傘，張著圓眼睛目送高級轎車載走奧森。

「⋯⋯唉！我這老骨頭，好歹也是探窟家啊！」

　　札波爺像是下定決心，他跑進不動卿大宅沒多久，就穿戴著自己的探窟裝備再次跑出來。

　　然後消失在大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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