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那次意外之後，斑再也不找櫻切磋體術了。

這讓櫻難過極了，但她也不敢主動和斑談這件事。櫻知道斑這麼做一定他的道理，如果她跑去找斑對招，他大概只會拒絕自己，最終結果就是自己的心情變得跟屎一樣。更不用說櫻早就對自己的「過度積極」感到非常不自在了。她總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真正明白斑的想法，或許斑在心裡權衡之後，認為修行體術所體驗的那些樂趣並不值得他冒險。又或許那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和她對戰對斑而言並沒有多少樂趣。櫻總是得費盡心思去揣測斑的想法，而這讓她感到挫折不已。

這個問題不只存在於修行時，當他們進行那些「夜間互動」的時候尤其明顯。有好長一段時間，櫻都以為斑其實不想要做這些事。她總以為自己做出的那些「補償」，對斑來說只是勉強可以接受罷了。

但是斑卻說，撫摸她可以讓他得到快樂。聽到這句告白時櫻馬上就將之拋之腦後，因為當下有太多其它事情需要她的專注。但是現在，她暫時不必為監控人繭的生命跡象而感到焦慮，之後的搜索方向也早已決定好了……直到現在，當他們又平安無事的穿越過百來個空間之後……櫻才真正有時間好好思考斑當時說的話。

知道斑其實比自己想像中獲得更多樂趣，櫻認為是個好的現象，但是她還是搞不明白。對櫻來說，在她幫斑服務的過程中，並沒有任何值得興奮的事情。整個過程她只有一個單調的手部動作──抓住、擠壓然後上下抽動，然後反覆這個循環直到斑終於完成釋放。這到底有什麼好興奮的？這一切都……令人感覺抽離、呆板……每當櫻看向斑，不論是他的表情或是肢體語言都從未透漏任何情緒。斑既不會發出聲音，也從來不做任何動作，他只會在快要射之前提醒櫻要閃避。

櫻還記得斑說她錯過好多樂趣……她應該感覺到些什麼嗎？如果她沒有感覺，那是不是代表她有什麼功能壞了？難道她真的有什麼障礙嗎？

也許不是她哪裡壞了，也許問題出在斑身上？在斑撫摸她時，她至少都會給斑一些回饋反應，但是輪到斑本人接受服務時，他從來不做任何反應。他從來不告訴櫻想要什麼，對櫻來說，整個過程就像在一片黑暗裡摸索著方向，卻還期待不要跌倒一樣。

假使一個人持續付出卻從未得到任何回饋，又能堅持多久呢？奇怪的是斑完全不提供任何回應，櫻始終不理解為什麼。而她那討人厭的悲觀潛意識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她的碰觸對斑而言其實沒有那麼舒服。如果真是如此，那斑應當主動告訴她，要不然她要怎麼改進呢！斑一直都是如此漠然，實在是太令人挫折了！每當她做錯事的時候，斑從來都不會主動對峙，他只會默默地觀望，而她必須自己想破頭直到知道哪裡做錯！比如說，當他們從第二支線回到原生空間後，她把怒氣和挫折一股腦發洩在斑身上時，又或者她很自私都沒想過要替斑”紓壓”的時候，斑都沒有任何抱怨。她實在非常、非常希望斑能夠直接指出自己的錯誤。

這些想法藏在櫻的心底好一陣子了，直到某天夜晚她決定找斑談談。

那天他們過的艱難而且備感壓力，穿越時空的路程上遭遇到好幾個沒有氧氣的世界（萬幸中間有幾個可呼吸的空間穿插其中），現在兩人終於安頓下來。此刻櫻最需要的便是壓力釋放以及隨後而來的幸福好眠，但她卻無法將那些挫折的思緒拋諸腦後。

「停，不要弄了。」正當斑要把手指滑進櫻的花瓣之間，櫻扭動著閃開了斑的手指。「會痛。」

聽到櫻的話斑的手像觸電似的立刻彈開。「抱歉…！」只見斑滿臉驚愕的搖著頭「我會更小心，抱歉，我一定……」

「不是！是我的問題。我不是……我並不是不想做……因為我確實想要進入狀況，只是……該怎麼說……我感受不到濕潤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之前一直都可以的。」櫻不高興地結束發言。

「那今天我們最好還是不做了。」

櫻連忙搖搖頭「可是我想啊！但是我的身體就是不願意配合…」

「妳能想出可能的原因麼？」

「是因為我壓力很大又很累嗎？」櫻的視線心虛地往旁邊飄移。

「妳大部分時候都壓力大又疲憊。我知道妳現在有心事但妳卻沒有從實招來。」斑不動聲色的凝視著櫻，看她侷促的咬著嘴唇，繼續說：「需要我提醒妳，是誰在屋頂上大喊『我們應該要對彼此完全坦承』嗎？」

「哎呀你給我閉嘴啦！」櫻惱怒的回咬一句，氣沖沖地移到遠離斑的位置，蜷曲起來用手臂抱著自己的雙膝。「我只是一直在想每次我幫你弄的時候，對你來說是不是一點都不舒服……」櫻喃喃自語道，此刻她位於離斑大約一公尺半的安全距離外，把嘴巴和鼻子都藏在膝蓋後面。

「說啥？」

「說你很不公平啦！」

「我不公平…？我做了啥事不公平了？」斑滿臉寫著毫無頭緒四個大字。

正常時候，櫻大概能馬上發現斑的反應不太對，但是她現在情緒太激動了。「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幫我的那部分一直都很好，你讓我舒服到感覺像在飛翔，而且每次都直上雲霄！」櫻快速地朝斑的方向偷瞥了一眼。「可是換我幫你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的手法……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我要怎麼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做對嘛！？」櫻努力地深呼吸讓自己冷靜。「我只是很擔心又覺得很羞恥，如果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幫你弄，那我又怎麼有辦法享受這一切！」

「妳做的一切都很好，男人並沒有那麼複雜，妳不需要想這麼多。」

「但是斑你一定想要些什麼吧！你不能告訴我嗎？！我可是一直都像你坦白的…唔嗯，也許我不是每次都有」櫻稍稍更正自己然後繼續說：「但是我都會讓你知道我的想法，是吧？」

「是。」

「而且你很感激我的坦率直白。」

斑沉默以對，所以櫻就當這是勝利的一小步。「那現在換你坦承一些事情了，說吧！你想要什麼？」

「妳問我？」

「對，就你。不然還有誰？」

在短暫的一刻間，斑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不開心，讓櫻好想要立刻坐到他的大腿上緊緊擁抱他、藏匿他。

再然後櫻發現斑的表情產生些許變化──他不發一語思考的同時以微斂的眼眸打量著櫻，彷彿她是一道難解的謎題。斑眼神裡透露的戒備，讓櫻不禁覺得自己彷彿是某種威脅。但她認為這只是自己胡思亂想──畢竟沒有人能對宇智波斑構成威脅。

「我想親妳那裡。」斑終於打破沉默，語氣中隱約帶著挑釁意味。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櫻瞬間目瞪口呆。當然她並沒有無知到不曉得那些魚水之歡的花招，但是……那些事情總是讓她覺得很奇怪。而且她關於這方面僅有的知識，都是無意間從男人間庸俗的對談中得來的。那些男人會大肆談論想要女人如何用嘴取悅他們，然而，她從未想過這件事也可以反過來運作。好吧……的確可以……短暫一瞬間，有一個畫面閃過櫻的腦海──她看見斑的頭在自己的雙腿間。上衝的羞恥感頓時讓櫻滿臉通紅。

她勉強克制住手部的顫動以及摸自己臉的衝動，即使她真的很想確認它們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感受到的一般滾燙。相反地，她挺直背脊並勇敢直視斑的雙眸。

「你這樣算作弊！那也是一種你要對我做的事情！」

「妳問我想要什麼，而那是我的回答，至於妳想怎麼辦都隨妳。」斑聳聳肩回答。此刻他的滿溢著勝利感的笑容，看在櫻的眼裡格外刺眼。哼想得美！她才不會讓斑這麼容易找到台階下。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用同樣的方式回饋你，想用這個來將我一軍？」櫻瞇著眼睛盯著斑說。宇智波斑確實無所不能，而且顯然地，他也不介意使用骯髒手段，也許那正是他之所以如此成功的原因……

斑再次聳肩：「我方才說過了──妳想怎麼理解這個資訊都隨便妳，總之別再煩我了。」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做嗎？」

從過去無意中聽到的男性對話中，櫻大致上能捕捉到某個訊息──那個行為在男人們的心裡有著崇高的價值。她還記得那是在一間小旅店哩，一群喝得爛醉的男人下流地評斷一些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當下櫻只覺得談話內容醜惡的不堪入耳。然而，眼前的斑完全不讓人覺得反感。他也許令人畏懼、令人感到困惑，但他從來都不是醜惡的。就連最初接觸斑時，櫻所體驗到的情緒也更像是面對未知而感到驚恐無措……而如今她也早就習慣了斑。

「那不是我要表達的，妳並不需要回報這個行為。」

「我不用嗎？」

「當然不用。」

「但你想要我那樣做嗎？」

櫻的提問換來另一陣沉默，而斑的沉默通常都意味著同意。「好，好。」櫻緊張地用手指將一縷髮絲勾到耳後，現在她覺得自己簡直像著火似的發熱，她用來當睡衣的這件鬆垮 T-shirt 此刻突然變得如貴族們穿的十二單衣一般令人窒息。櫻忍不住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很燙，好，深呼吸。她感到有一股刺刺的感覺，由下而上沿著脊椎直達她的腦殼，再然後她的雙腿之間便開始出現熟悉的滋潤感。不論稍早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顯然都已經不復存在。其實他們甚至不需要訴諸任何不尋常的行為──櫻現在就可以轉過身，讓斑施展絕妙的手指技巧，就像往常一樣。照理說，她應該要主動提出按照往常的作法，但是她現在沒有辦法停止想像，如果斑真的親吻她的那邊會是什麼感覺。

「我們來做吧。」櫻不禁思考當下這股奇妙的感覺是哪種情緒？興奮、緊張、焦躁不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慾望」嗎？這股感覺讓櫻實在很難集中精神思考。

小说相关章节：The Last Ones Standing【授權中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