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致乌萨斯 ——乌萨斯内卫回忆录,2

[db:作者] 2025-08-09 15:09 5hhhhh 4040 ℃

这些懦夫,他们甚至没有面对一场公正审判的勇气。他们知道一旦自己被审判,他们龌龊至极的贪欲,他们污秽无比的心思,这些都会暴露在乌萨斯国民面前。

“但我们……现在的我们依然没法公审他们。”议长维特——这位财政大臣,他是当今的乌萨斯皇帝亲手扶持的栋梁——如此向皇帝解释。他很遗憾,站在阴影中的我一样遗憾。

“是的,陛下。很遗憾,这一切我们还是要将之安排在幕布之后,而不是暴露在台面上。”

一旦把蠢笨的驮兽惹急,它们也会吃草以外的东西。

“即使如此,他们剩下的那些部分,身体的那部分,内卫们还是妥善地处理掉了。”

他们的尸骨将被吊在房梁上直至发臭,没有人敢解下他们腐烂的遗体。

大叛乱下,内卫的愤怒折射出整个乌萨斯对内的狂怒。

持续的内耗在逐渐掏空整个帝国。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负隅顽抗,竟然要耗费乌萨斯所剩无几的有生力量去应付叛乱的余波。我并非军政领袖,但每当我看见我们祖国的生产停滞不前,经济与民生行业的状况与日俱下,我就深感悲哀。

陛下原谅了这些墙头草吗?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再度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陛下与乌萨斯之上。不要责备陛下的仁慈,比起容忍几位精明却暂时不会背叛的贵族,我们更加无法承受的,是继续漫长的内耗。

重回那个时代的渴望是普遍的……我们都想重回那个所有人都情同兄弟同仇敌忾的时代。我们能让贪婪的诸国吐出他们掠夺的土地,让那些饱受蹂躏的人在乌萨斯的辉泽下重获尊严。

必须想办法拔去杂草和害虫,必须把种子播撒下去,必须在开春的时候,见到新的萌芽。

那些牺牲者未能完成的事业,活下来的都会去努力。

即使是最顽固的贵族,那些扭曲的恶神,那些暗扎在祖国最阴暗处的怪物,他们也必须畏惧——必须畏惧我们的皇帝。

内卫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一点。

杀伐果断,内卫的行事必须用血淋淋的惩罚来触动他们。只有更直白的恐怖才能震慑习惯给别人带去恐怖的人。

先皇已死,但他的影子依然还投在这片大地之上,他的意志和思绪已然超越了那个时代。他继承了真正的乌萨斯帝国,支撑着乌萨斯的土地繁荣昌盛,让乌萨斯人民得以生息。

一旦失去太阳,乌萨斯繁茂的枝叶就会立刻枯萎,这片土地上将只剩下互相吸取养分的低等生灵与更多的腐烂。

每一个国家最后都要用鞭子去抽他们那些最懒最蠢的人。即便这样,我们也是刀刃,不是鞭子。

剪除树木上只懂吸取营养的无用枝条如果算是某种恶行,那我们甘做恶行。

我们代表着乌萨斯的意志。哪怕我们被称为“痴愚”的执着未来被现实抽得粉碎,也愿意坚守最后一片国度。

并非毁灭,而是重铸。

5

叛国者,多如裂兽身上的毛发,我曾追猎无数。

他们有愧于自己可耻的罪业,无不被无边的恐惧摧折。他们临终前那些丑态——泪水、鼻涕与其他排泄物混杂在鲜血中涸竭,喉头仍发出挥之不去的咯咯声,扭曲而滑稽的面容——我也见过无数。

直到我遇见那位不老不死的女巫,凯尔希。

她对乌萨斯的一位大公行刺——即使这位大公是大叛乱中的变节者,陛下的意志命我软禁他,让他溺死在平稳之中——我不能容忍她在我眼皮底下,用帝国尚不能理解的毒物,擅自为老万尼亚解脱。

莫大的耻辱!

万尼亚,那个懦夫!他固然无足轻重,但他的死却足以在摇摇欲坠的乌萨斯政治漩涡上复添一根稻草。有些人出于愤怒,谋求所谓的公正而要求他死。为了抹消证据,切断联系而希望他死。而另一些,则希望他活着。希望他继续行他脱离不了的职责,或者,也有人希望以一个活着的人证为踏板,向第三集团军所有的牵扯势力发难。

矛盾一触即发,大叛乱的余波牵掣着我的手脚。利刃能斩断乱麻,却难以穿针引线。我只得分出心神去处理那些更棘手的事务。而放任罪人,一个叫莉莉娅,随天灾信使潜逃萨米——我已将之处决;还有那个叫凯尔希的女巫,托庇在维多利亚边境一个小公爵处。若非叛乱的余波令我脱不开身,我早该来追杀这些弑主的罪人。

何其的愚蠢。以为逃出乌萨斯的国界,就能免于乌萨斯的怒火吗?一旦乌萨斯真正地注视你,你才会知道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你为敌的区别。

要扯碎多少片云层才能洒下如此繁盛的雪花?

白雪纷飞四散,旋转着飞向天外。

淡黄色的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已经陷入一片雾蒙,遮蔽了城市。

今夜没有星光月色。

黑色浪潮正在滩头崛起。

“嘶——呼——”

一步踏出,哪怕是黑暗也要摇曳。

她敢于在公爵的花园中孤身面对我,背后必有倚仗。乌萨斯虽不畏时下空虚无主的维多利亚,但内卫在一位维多利亚伯爵领地上引起的外交纠纷确实也会给风雨飘摇中帝国更添负担。

“风雪能遮掩整座城市,却仍旧磨灭不去一个内卫的足迹。”她开口,“你身处维多利亚。而我的身后百米有余,即是一座维多利亚伯爵的宅邸。”

呵,女人,虽然她对内卫的了解出乎我的意料,但她想要将我驱离的威胁尚不足以成为她与我谈判的筹码。皇帝的利刃足以在此地主人发觉前将之斩杀,假若不出意外的话。

我嗅得到她的恐惧。

“放弃你软弱的威胁。”

我双足站立之地,便是乌萨斯的伟大国土。

她的后手,也不过是藏匿于花园中的爪牙罢了,这瞒不了我——彼时我是如此评估状况的。

但她唤出的有类“装置”的巨大未知生物却连帝国最深远的知识也是未曾触及。

很少有人能令一位内卫感到震撼,她恰恰是那极少数。

或许,她犯下的累累罪行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想。

我召出黑色的矛头施以攻击。那淬炼有邪异浸染的矛刃本应削铁如泥,足以给予任何生物毁灭性的创伤。

但那晶绿色的怪物却又着惊人的肉体强度,它的外皮坚硬至此以致利刃亦难以破开它的防御。

嘶……倘若那女人的血肉之躯也有这般强度,我的确无从下手。

“你……你曾是落日峡谷的幸存者。”她突然的话语让我对其掌握秘辛之多的认识更深一层。

“帝国的意志绝不会有多种面貌,但你确实稍有不同,最少,你并不年轻。”这与我某些旁逸斜出的心声产生了些许的共鸣,以至于我暂缓了进一步的法术释放进程。

“我们不该以命相搏,内卫。你清楚我唯一做的事情,是你们本该去做,却无从下手的事情。”她话中道理显然,每个内卫也深知此理,但她言下之意无外乎她倚仗那头畜生有与我同归于尽的能力。

赤裸裸的挑衅。

利刃拔出了利刃。我将践行乌萨斯的意志。

利刃出鞘。

漆黑的刀刃上沾染上猩红的光芒,漫溢的恐惧随刀锋刺出。

那被唤作Mon3tr的怪物挥舞四只坚若金铁的利足,口中喷吐紫色的电光。我借着黑雾虚晃一招,刀光逸出利足的围堵,凝实的恐惧直刺向那怪物背后的主人。

嘶……!

恐惧本应使她僵滞在原地。我却见她带着冷静的脸庞,直面呼啸而来的恐惧。

精准的闪避。利用那怪物巨大身躯进行辗转腾挪,同时为其围魏救赵的反击创造空间。真是卓越的战术规划与应变能力。

我的背部不可避免地暴露在那怪物的口器下,但与此同时我的锋芒也触及了她的血肉。

“你令我屈辱……怪物,这是你应得的!”

碰撞,尖啸,交错与混沌。

这种技巧……!她的肉体强度与她的判断反应截然不符。仿佛一个战士的影子,她有着最优秀的战士所具备的一切素养,但她的力量却必须依赖外物……一只怪物。

“Mon3tr,调整态势,他已是强弩之末。”她仍面无表情地发出指令。

女巫……该死!

她对现状的评估准确得令人心寒。对于一个内卫而言,我受伤不轻。我的面具正在破裂。现实维度正对我体内的邪魔产生反应。仪式施加的牢笼已出现了裂隙。

但相应的,她为自己注射了药物——创口处邪异的侵蚀理应使她因剧痛而休克。

我心中已有了想法的雏形,不惜代价也要将这威胁极大的叛国者扼杀于此。

然而她说:“告诉我,内卫,不要辱没你的名号。”

“——告诉我当今的乌萨斯皇帝,究竟是如何对待松心山谷的事件的?难道你敢说,那些叛乱的种子,风波的起因,都是乌萨斯皇帝的授意?”

“叛国者,这一切因你而起!”我认为她明知故问。

“——尽管诓骗你自己吧,事实是,年轻的皇帝甚至不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她的话语冷静得近乎刻薄,犀利而尖锐,“你们认为,皇帝不需要知道。”

我沉默了。自先皇驾崩,年幼的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陛下继位,内卫们所做的,并非开创乌萨斯新的辉煌,而是渴求一个逝去的时代,企图光复旧日的荣光。

或许作为一个内卫不该对自己所践行的“意志”动摇,但漫长的时间与阅历让我确实对很多东西有一定的思考。乌萨斯不应在狂怒中走向自我毁灭,内卫亦需要审视自己所代言的国家。

“我不去评判这是否正确,但任由一位大公死于政斗,都会成为全新叛乱的苗头。”

“这不该由你判断。”我回答。

“他的死活无关紧要,如何处理一触即发的矛盾,才是重中之重。”她进一步指出。

她说得对,只有让一个平平无奇的乌萨斯刺客,出于个人情感杀死一位她本不可能碰触到的大公,罪行才如同被驮兽吞下的草籽般消化。

“这是为了避免乌萨斯进一步内耗,而做出的最好选择。”

“冠冕堂皇!”

她的话句句在理,但就是这样近乎陈述事实的语调,让我感到一种无边的傲慢。

“叛国者!你的狡辩是对乌萨斯的污蔑!即使如你所言,纵使你的行为有千百个借口有利于乌萨斯,这些决定,也不该由你去做!”我的愤怒在升温,邪魔透过牢笼缝隙施加的失控影响同时也作用在我身上。

“我嗅得到你的谎言——你胆敢号称自己是为了乌萨斯!”我,内卫们,还有数以亿计的乌萨斯人为这个国家献上自己的所有,竟然要一个叛国的罪人来指手画脚。

“国度”在扩散,即使只是被封存在那身装置之中的邪魔碎片,也足以毁灭这座庄园。

“你真觉得一位皇帝内卫在伯爵庄园里引发一场恐惧的湮灭,维多利亚会依旧放任不管?”她试图说服我。

“你难道要重蹈覆辙吗?就因为你自己的失控,将帝国卷入一场远不在预见之中的战争!”

“你告诉我,先皇可曾有一刻……发自内心地轻视维多利亚?”

我一怔。我想起四皇会战时蒸汽骑士遮蔽天际的巨大阴影与铿锵轰鸣来。

“——落日峡谷已变成一片恐惧之地!”

“哪怕帝国的荣光持续万年,那片漆黑的土地依旧不再属于乌萨斯,不再属于这片大地!”

“你只是被先皇的宏伟愿景冲昏了头脑,乌萨斯人!”

“……嘶……!”

沸腾的恐惧在顷刻间收缩。

仿佛地动山摇的宣泄停止后,只有淡淡的黑色的不详光彩,自内卫面具的破损处流出。

我承认,我第一次在追猎途中退却了。这个女巫有足够深远的知识与眼界,也有足以与我分庭抗礼的力量与倚仗,以 及……她确实了解“皇帝的利刃”。

“嘶……看来试探已经毫无意义。你知道,你很清楚地知道内卫的运作原理……你曾说我是异类,现在,却又要以人类相称?”冷静下来,我向她发问。

“如果说我对你还有一丝认同,那也与你如今所执行的意志无关。在你对抗它们的任何一个瞬间,你仍是人类伟岸的壁垒之一。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们生而为人的荣耀。”她同样冷静地回答。

我感觉有什么在我的面罩上滑落,无关邪魔,我发誓。

“大公死于私人医生的判断,她意图为大公减轻痛苦。”这是乌萨斯给出的解释。

那个大雪的夜晚,一位乌萨斯内卫考虑到管道破损后溺毙于邪魔碎片影响下的风险及其政治影响而主动中止任务,一位拉特兰的年轻菲林修士在文森特伯爵的花园内击毙数头闯入的野兽后负伤全身而退。

平淡的一晚,一如文明历史中的每一个夜晚。

6

若干年后,我没想到再一次与那名叫凯尔希的女巫相见,是在人类文明的终焉。

当从海中崛起,漫溢到大陆上,而又堆叠几乎连结天际的蓝色血肉,如浪涛般拍向陆上诸国,没有一个国家能抵挡住这状若天灾的伟力。

天空一片昏暗,暴雨不住地敲打着地面。海浪翻涌声、羽兽嘶叫声、狂风呼啸声,都在那一刻彻底消逝。

凯尔希,这位文明的先驱,她向陆上诸国转述,伊比利亚最后的灯火永久地熄灭于大静谧中。

就在临潮的前线,实时的转播。

将惩戒军舰队粉碎的细密口器、洞穿审判庭的巨大腕足、攀上圣徒衣袂的深邃溟痕……直到审判之火熄灭在冰冷的海水中,诸王们才从莫大的震撼中惊醒,匆忙地召军备战。

在拉特兰主张的框架下,大陆联军被迅速地调动起来。我曾无比鼓舞地见证,如同先皇那个时代,或者是百倍于那个时代的团结,所有人不分种族不分国家,情同兄弟,同仇敌忾。

可事到如今,团结也已变得一无是处。

教宗的铳骑火力全开,维多利亚身着蒸汽甲胄的骑士在前线奋勇杀敌,来自卡兹戴尔的萨卡兹王庭各显神通。

但火器非但难以撕裂海洋血肉堆砌的叹息之壁,反而使海嗣在伤害适应的进化道路上一日千里。各大公爵们的军队成建制地淹没在海嗣的浪潮里,唯有被腐蚀得只剩轮廓的头盔与武器伴随着惨叫声与咀嚼声被遗弃在血腥的战场上。曾令大地上所有生灵胆寒的魔族巫术在作战初期确实卓有成效,但在深海主教们策反了血魔大君后,王庭军的有生力量被大量地改造为海嗣化的大君造物,萨卡兹们的战线日渐艰难。而自食腐者因本身特殊的源石技艺而不可避免地沾染海嗣化的症状进一步恶化,萨卡兹王庭的溃败也随之来临。

食腐者之王在掩护魔王突围后自焚而亡,女妖之主在超负荷地编织源石技艺后失去了她的歌喉,石像鬼的族长与海嗣的一位“祂”共同化为了永远矗立在伦蒂尼姆城外的丰碑。最后一代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在炸毁了拉特兰地底的“遗物”后向城内的海嗣射出最后的十发铳弹——有如那日小丘郡的罗德岛干员Outcast。威灵顿公爵,维多利亚战斗至最后的铁公爵,独自在早已哑火城防主炮上矜持地将红酒一饮而尽,最后一次整理仪容后饮弹自尽。

我该脱帽向这些组成泰拉大陆军第一道防线的英雄们致敬,假如乌萨斯也给内卫配发军帽的话。

号称永不陷落的第一防线告破后,卡瓦莱利亚基的监证会与商业联合史无前例地达成了绝对的一致,堡垒满载着征战骑士在卡西米尔的边境层层布防;商业联合上百家企业无论大小均开足马力,源源不断地向前线供给物资。女皇之声不仅传来双子女皇共同签署的谕诏,还将全莱塔尼亚的宪兵队与法术军团悉数召集。萨尔贡的永恒军团踏着黄沙千里迢迢奔赴而来,梦魇怯薛的遗裔在可汗拓拉的率领下重又吹响悠长号角。

而乌萨斯,皇帝、议会、新旧贵族、军队、平民、感染者……有史可考的岁月里乌萨斯上下从未如此团结一致。帝国几乎调动了所有可调动的集团军。成千上万的盾卫连成山脉、连成土地,精锐百战先锋的脚步震得大地鸣响,无数的火炮在后方集结调度。温迪戈军团持盾执戟,战争术士蓄势待发。而帝国最尖锐的利刃,我们内卫集群,则拱卫在猎猎作响的乌萨斯旗帜下,构成最后的防线,我们宣誓捍卫帝国与人类最后的光荣。

但与大群的第一次交锋就将剩余人类的信心也扼杀殆尽,在逐渐适应了陆上环境与先前一轮的急遽进化后,海嗣已经达到了一种可怖的状态。萨尔贡与怯薛们的合作在海嗣如海啸般的推进下一触即溃,卡西米尔大骑士团与莱塔尼亚金律法卫的联合方阵都没能在海嗣浪潮中撑过一天。双子女皇施展创自巫王的禁术,献祭千万感染者的古典源石技艺之巅峰也只能在海潮表面拨动些许涟漪,随后一切音律皆归于静谧。乌萨斯的庞大军队与海嗣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对敌造成的创伤却不及其繁衍再生补给的速度。盾卫用身躯与生命铺出一条通路,温迪戈们试图对海嗣群中趋于巨兽的几个“祂”们进行斩首行动。盾锈戟蚀,英雄还未及提着恶神的头颅归来,“祂”们即又以同族骨血重塑生命。

疲惫、恐惧、绝望……诸城悄然倾颓,大军被来自深海的非人怪物吃抹干净。

我拔出佩刀,斩杀一只从我脚边爬行而过的海嗣。它衔着一位温迪戈战士的头角。

我不允许。

浓郁的黑雾萦绕在内卫集群周边,周遭的海嗣在极端的惊骇中神经休克,现实仿佛也在如实质般的恐惧中微微扭曲。

在这沉重的悲痛前,高峰低头不语,江河也静止沉默。难言的苦痛缠绕着我们,巨大的悲怆压在每一个内卫身上。同身处战场的所有人类同胞一样,内卫们也早已战至力竭,但他们忍不住地愤怒,一如整个乌萨斯的怒号。

我又回想起那个不老不死的女巫的话来:

“在你对抗它们的任何一个瞬间,你仍是人类伟岸的壁垒之一。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们生而为人的荣耀。”

对抗邪魔如斯,对抗海嗣也是如此。

利刃从不作承诺,利刃只会执行,自己的职责。

旌旗招展,乌萨斯的旗帜永不坠落。

按照原先的部署规划,内卫们分散到一处处指定的地点。黑色的身影如同塔楼,扶摇相接的黑雾恍若城墙。

恐惧在膨胀。国度在延伸。

拔刀。

内卫为乌萨斯而生,也必将为乌萨斯而亡。

地动山摇。

沸腾的恐惧在顷刻间收缩为实体。

现实的维度在邪异的亵渎下彻底浸染,国度随着内卫的殉爆而永久成形。

人类的伟岸堡垒……是么……

最后一柄内卫佩刀落地。

在作为内卫的生命结束之际,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我看见乌萨斯辉煌的城市前行在闪亮的平原上,看见士兵们手挽着手凯旋归来,看见一家家的团圆。

我看见一头巨熊从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抬起头来。

我看见那巨熊托起了家乡,大步走向冰雪融化的方向,那里有座漆黑的长城。

我还看见怒风在高歌,大地在发号施令,我看见海嗣随潮水退入深渊,我看见人类辉煌的文明连源石也最终征服。

我看见那巨熊就是乌萨斯,它即是雪水与泥土,族群的发源,蛮荒与文明,永世长存。

光荣。

“(乌萨斯语)……乌萨斯……我的……”

“祖国……”

[uploadedimage:14303990]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