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六章 九节 抑郁症

“如你所见，我们不是自由的，我不能杀死我恨的人，我也不能杀死恶人，我不能代表正义让恶人偿命，也不能代表资本掌控时代，这不是我的无能，是人类社会的无能，是统治者的无能，拿着强硬的权力，榨着软弱的愚民。”

格林在被血色月亮映红的海边，用刀刃来回划拉着自己的手臂，血液滴滴答答的把沙子染红，晶莹的血液也反射出月亮的红影，格林就这样呢喃细语。

“扬言正义，是安抚民心，行动邪恶，是谋取利益，试问谁不喜欢利益，披着羊皮的东中虫豸？暴露欲望的美国麻雀？一个政府满意100%，一个强权丑声50%，无非是政府给出的满意和群众抱怨的丑声，一个囚笼的世界，一个混乱的争斗。”

2019年11月6日，平海市精神病院，这家病院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那是一位外国记者，他试图说出那些别有用心的话语，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被送入监狱，而是被认为成了一个疯子，因为他调查的民众对生活满意度和政府给出的，完全不一样。

“你太悲观了，同志，虽然我们知道你是帮助东中的国际友人，但你写出的报告和新闻记载不符合我们的共产主义价值观，它过于血腥过于黑暗，这副悲观的场景不适合我们东中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们认为你可能抑郁了。”

“听好，我向上帝发誓，我没有抑郁，这是现状，现状，欣欣向荣的只是你们的生产总值，人民一点也不幸福，今天是，以后也是，未来更是。” 格林在胸口画着十字，另一个手里攥紧银色的十字架，对这些工作多年的朋友们感到悲哀，明明自己是如此的信任他们，他们也是如此的了解自己。

医生都没有去看，一个假病历，格林就被送入了东中最大最高级的精神病院，从此白色的房间成为了格林最单调的地方。

“我得写点什么，上帝总是让我经历磨难，那些被贿赂的检察官，那些捂住眼睛的领导者。”

格林悲伤的看向窗外，那一堵高高的机械墙让格林感到绝望，在这个新闻社里面，只有自己报道的是真实案例，其余那些戏剧性的新闻，都是人为炒作，演变出来的，人们在这个时代失去了激情和正义，不会再为任何悲剧所动容，相反的，成为了人们的乐趣。

“有笔吗？我想写一些东西。” 格林拉着走廊那些护士，那些护士把他重重的甩在墙上，没有理他。

“我想写些什么，上帝，我的上帝，为什么要置我于这种地方孤独终老？我在德国有我所爱的老婆，所爱的家人们，可是怎么样都逃不出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少天，格林想用尽一切办法逃离出去，每一次都是失败的，自己也早已经遍体鳞伤了。

2020年3月4日。

“马库斯·冯·格林。” 自己新闻社的社长来看望格林，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看到他一身伤的在绵软的大床上，给了他一封信，“一些话，不能直说，我已经在尽力动用我的关系保护你了，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好同志，里面是一张机票，到时候，回到德国去吧。”

格林拆开信封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撕碎了那张机票，“你滚吧，我不会回去。”

“为什么，格林。”

“没有为什么，你们把我陷害了，最后又假惺惺的说自己用关系在保护我，现在你们一定注销了我的签证和我的身份，我回到德国去也一定是一个流浪汉了，你们那些话我不想信，我现在说了，我要在这里写点什么，有笔吗？”

“格林。” 社长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格林手里。

“咔嚓！” 格林握紧匕首刺穿社长的喉咙，“我不是被驯服的狗，不是那些乖乖就范的东中愚民，别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位高权重！”

血液洒满了格林的金发，在阳光下犹如沾血的金毛狮子一样，浓密的金色胡须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血，坚毅的灰色瞳孔中是必死的决心，冲出门外。

“我没有抑郁症！我一点也没有！那是大资产阶级和特权阶级的幻梦！我才没有抑郁症！你们这些被驯服的东中田园狗！舔你们位高权重的主人去吧，在你们名为关系户的狗链子上面！”

格林出门把那个女护士的肠子刺出来，匕首把那些内脏挖出来，格林用护士的血在墙上快速画出之前在书里看过的恶魔语言，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想用这种文学创作的语言留下什么信息。

一个，又一个，那些护士的乳房被匕首撕开，直直刺进心脏，白色的护士服被撕的到处都是，格林也许是疯了，一路凭着那股子冲劲，杀到病院的门口。

那是何等静默的世界！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跳楼自杀的碎尸，远方传来警笛的声音，路上有极少数人行走着，他们的嘴巴和鼻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覆盖着，没有人看到格林的反抗，没有人知道格林的求救，只剩下包围格林的警车。

“不许动。”

“我要写点什么，我要写点什么。” 格林看着他们手里的枪，一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在心脏上割出十字的创口，那些警察见状急忙上去阻止他。

“你必须付出代价，不然付出代价的就是那些新闻社的挚友，还有用你的录音，招呼过来的你家人。” 警察威胁道。

格林无言，挥舞着匕首让那些警察退后，自己趴在地上，只是无力的用匕首在血染的大地上画着自己曾经痴迷的恶魔语言，不知道是谁创作了那个语言，但是对于格林来说，已经是自己仅有的权利。

没有血了就划拉自己的手臂，没有血了就划拉自己的身体，格林也不清楚自己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还是没有死去。

“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金色的毛发，正如现在流淌进金色的细沙，现在我也是社会的精英，我也是世界的掌控，重申了多少遍，我没有得抑郁症，谁替我患上了抑郁症，又是谁替我报道了群众的满意100%。” 格林用长刀来回划拉自己的手臂，犹如拉起的小提琴一样，把里面的筋划出清脆的嘣声。

“于是我也想让你们走向末路。”

2022年1月10日。

女孩被揍的浑身淤青，前后两根生殖器插进女孩的屁股与下体，迎来的是那些男生们愉悦的笑声，女孩竭尽全力的反抗着，一拳一拳的打在他们宽阔的胸膛上面，随之而来的是匕首的刺击，下体用刀从下往上割开，流淌着那些肠子，女孩痛哭着，大喊大叫，当全班人的面，那些人也只是冷眼旁观。

“我们不会犯罪，因为法律是群众的，不是我们的。” 男生笑道，格林依然是那沾满血迹的机械乌鸦头，转着银色的无柄双刃刀，把那些旁观者的头削掉，一大堆的头滚到那些正在欺凌的男人身边。

“真是抱歉，我是法律本身。” 格林那乌鸦头里响出嘶哑的声音，几个人头滚落在地，女孩也早已经死了，绿色的量子游荡在女孩的身上。

“了解这个世界，什么职业最好？” 那个死掉的女孩子从格林怀里睁开眼的时候，问道格林。

“记者吧，做调查记者。”

“我叫周琦，多多指教”。 周琦从格林的怀里跳出来，和她死前一样活泼，仿佛忘却了那些被欺凌的事情，像一朵纯洁的百合花一样活在格林的心里。

格林教给了她所有的谋略，让她荣登东中政府左翼组织的台阶，自己也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界。

“我们是死者生前的寄托，两颗交错并背道而驰的流星，划破了时代的黑夜在东西方陨落，我造就了黄昏，你造就了黎明。”

“恶魔与天使终有一战，无非是贝利尔和帝谜亚特的关系，你引领时代的光，我倒回时代的暗，我们之间如此奇妙，奇妙到我想把你撕开的黎明毁掉。” 格林望那猩红的月光，机械的乌鸦头轰鸣，潮汐没过他的身躯，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帝与恶魔合作了，让那些无名的天使屠杀在人间游走的底层恶魔，把那些天使捧上名来，犹如人间一般，哪里都一样是地狱，天堂只应天使享，地狱哪有恶魔狂，封号恶魔的天使，封号天使的恶魔，两者彼此相依。”

格林手里捧着一本书，上面写着血红色的不知名字迹，曾经的精神病院已经成为了废墟，那个自己写的血字也早已经被清理。

“社会的精英究竟是什么？他们有哪里不一样，当我坐上精英这个位置时，他们都是错误的，精包装的狗屎和洒在大街上的狗屎而已。” 格林转动着刀刃，血液在污染的海洋里面挥洒出来。

2023年3月28日。

人们不再工作，满街都是扮丑直播的工作，格林只是走在大街上，就引起一堆人的轰动，惊呼、羡慕、欣喜等不少声音在格林耳边回响，他之前在社交平台上办的账号，他引以为傲的自残遭到了无数人的效仿，甚至有人直呼他为自己的父母，他的恶魔语言被很多很多的人吹捧。

社会扭曲了，价值观堕落了，一切不再传统了，不分男女的人们在大街上行走，刻意的把自己弄成各式各样的残疾去领政府的低保，人们终于到了没有低保就无法活下去的时代，晚上的时候，那些城市的大楼只有安全灯幽幽发亮，都是满街满马路的帐篷在这片土地上。

楼房从来不是免费的，格林依然游荡在东中的街头，这是人们最荒唐最扭曲的夜晚，政府的政策完全脱离群众，人们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政府自己执行自己的政策，犹如两条平行的直线。

没有人敢看，没有人敢说，更没有人敢改。

“有谁想死吗？” 格林拔出刀刃，在这个夜晚中喊，很多人都从帐篷里面跑出来，最快到格林身边的，是一家子，那对夫妇领着自己生的三个孩子，“杀了我们吧。”

“因为什么？”

“养不起了。” 刀刃利索的切断他们的脖子，警察也早就赶到了，子弹如暴雨一样倾泻向格林。

很快的，那些警察被格林杀死的那些人掐住了脖子，被杀的人全身恶魔化，血肉被烧干，只剩下焦黑的骨头，他们的骨头上浮现出血红色的恶魔文字。

“音不闻，面未见，锁囚笼，欺苍天。我们不会被知晓，我们不会走出这里，唯有一死解脱而已。” 格林的周围烧起血红色的烈焰，在顷刻间让周围变成了一个大火场。

“地狱没有恶魔狂，但是地狱只差一把火，天堂只有天使享，但是天堂也只有天使。” 格林把刀刃插在地上，七十二个隐形的柱子在这座城市升起，果不其然，关于这座城市的所有信息在网络上瞬间消失，包括在这个城市里活着的所有人，连这座城市都开始被主动轰炸，核弹的光芒在城市中升起。

“要么就暴露无遗，要么就真正走给我看，虚伪的披着皮，倒不如漏出你应该有的獠牙来。” 格林走向核弹的光芒，现在的格林也走向月光洒落的前方。

“够了吗？” 周破晓拔出白泽刀的声音在格林身后十分清脆。

“没用的社会就是没用的社会，撕开那缕缕的光让他们看见没有意义，跟着上帝把他们全都毁掉，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疯狂！” 格林握紧刀刃，手里一直在滴血，滴的血化作通天的血柱子，把格林顶上天空。

“你也变成你曾经最恨的人了。” 周破晓跟着飞上天空，全身生长出白色的钢鳞，蔚蓝色的火焰拖出的焰尾犹如一颗脱离地心引力向苍穹飞行的流星。

“我屠杀，我作恶，我有虚伪的让他们还房贷吗？” 格林跳起来燃起鲜红色的火焰与周破晓对撞，两个人在天空中对击，蔚蓝与鲜红色的烁光如太阳般闪耀着汹涌澎湃的大海，两个人背道而驰不远后同时转身，白泽刀与鲜红的双刃刀紧紧擦碰起来，击打声不绝于耳。

“你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剥夺了我们的梦。”

“你死后，他们还会重来，什么都会重来，执着于社会的改变，不如让社会直接终结到这里，要么让那些群众变成什么也不知道的生物机器，帮助社会精英腾扬宇宙，杀死那些把利益装进自己裤兜的傻逼！” 格林一刀把周破晓砍开，周破晓马上稳住身子，挥舞出巨大的白泽影砸向格林。

格林绞碎白泽的影子，自己也被爆炸轰上更高的天空。

“能有一缕光芒，就能有无数光芒。” 周破晓竭尽全力，蔚蓝色的光芒宛如快速流转的星河一般冲击这个难得的黑夜。

“能有无数光芒，就有无数暗影。” 格林毫无恐惧的与周破晓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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