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18

by 醸卯

　　和萊莎的相遇相愛，是第十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其中，第一次的記憶相當零碎，而且太過模糊，像是他人的記憶，也許，是我的靈魂在進入深淵的靈魂輪迴系統前的記憶，也就是我的前世記憶。

　　隱約中，只記得熊熊燃燒的金火，亮麗潔白之中有對銀河般璀璨的碧藍大眼，疲憊又愛慕的望著我、也不是我的人。

　　現在我知道了，第一次相遇相愛的記憶裡，和靈魂一樣燃燒金火的人形生物，她是萊莎的最初模樣。

『⋯愚蠢的王啊⋯⋯妳與我來自不同的世界，能在深淵相遇已經是奇蹟，妳選擇不歸還自身世界，將違背創世定律，繼續愛我，只有生生世世的艱辛⋯⋯』

　　零散記憶中，我、也不是我的人，對那團金火說著。而那團金火仍然堅定的望著這邊，沒有退步的意思。

『⋯⋯是嗎⋯妳還是堅持⋯要投入深淵的靈魂輪迴系統⋯⋯只為了確保轉生後能返回深淵⋯只為了與我再次相遇⋯⋯啊啊⋯啊啊⋯⋯』

　　我、也不是我的人，似乎悲傷的落下了淚水。

『⋯啊啊⋯⋯妳是如此的堅強，敢勇於扭轉命運⋯⋯而我是如此的脆弱，只敢接受命運⋯⋯王啊⋯我也情願用自身的性命，去剝奪走妳的一部分，使妳能順利進入靈魂輪迴系統⋯⋯即使此舉，將會造成妳的不完全⋯甚至死亡⋯⋯原諒我⋯⋯我情願承受深淵的懲罰，只為了能與妳重逢⋯⋯我只是渴望與妳再次相愛⋯』

　　我、也不是我的人，對第一次相遇的萊莎的做了什麼事？剝奪走的一部分，是什麼？

　　果然⋯⋯我們二人繼續在一起的話⋯⋯是妳死亡的最大原因嗎？

　　要保護妳⋯我們⋯⋯只能分開⋯⋯嗎⋯？

　　萊莎⋯⋯

　　我⋯

＊＊＊

「好棒啊！奧森！遍地都是不屈之花！根本無法想像這裡是深淵之中啊！」

　　戴著白羽探窟帽、身穿紅色探窟裝的萊莎展開雙手，她亢奮的轉過身，藍寶石眼眸閃閃發光，像是璀璨的銀河，臉上也綻放著甜美笑容。

「對吧！奧森！」

　　深界四層『巨人之杯』的地層，走過枯萎的水晶洞之後，有一處綻放大量不屈之花的花園。放眼望去，整個蜿蜒起伏的丘陵都是潔白的花朵，遠方有幾座天台蔓隱沒在幽幽力場中，從縫隙流出數條瀑布，光芒從上層打下，在力場影響下變得像簾幕低垂。

　　吸口氣，四層特有的潮濕氣息，多了不屈之花的強烈氣味。

「⋯啊啊⋯看來妳挺中意這地方。」一身墨色裝甲的奧森勾起笑容，跟著萊莎走上小丘陵。

「我愛死這地方了！謝謝妳帶我來！」萊莎朝四周環顧一下：「那邊的平地看起來不錯！今天就在那邊紮營吧！」

　　放下大背包，整頓營地，搭起大帳篷。

　　萊莎從奧森的背包中拿出料理用的架子，撇見一旁長約二公尺的棒狀行李。

「嗯⋯一路上都沒有遇見深淵生物來找碴，特地帶來的斬岩大太刀都派不上用場⋯⋯」

「一路上扛著的人可是我。」墨色裝甲的奧森提著二桶水走來：「我說過四層不會用到。」

「哼哼⋯人家想看超帥的奧森呀⋯」

「⋯⋯」奧森想了一下，她走到萊莎身旁，拿起那把棒狀行李：「只有耍幾招。」

　　解開繩索，從皮革中取出一把總長約二公尺的大太刀。

　　這把大太刀從把柄到刀身都漆黑無光。一身墨黑裝甲的奧森，拿著這把大太刀格外的稱配。

「摸摸看，不會受傷。」

「嗯？⋯⋯咦？」萊莎不敢置信的摸著刀刃：「好鈍！是沒磨刀嗎？」

「這把斬岩大太刀，是在三層的白輝石遺跡中發現，鈍，但是⋯」

　　奧森站穩身，用雙手握住斬岩大太刀，調整呼吸，然後對空中閃出一刀。

　　呼嘯一聲，大氣整個被切開，颶風吹得花瓣紛飛，遠方的天台蔓流出的瀑布被斬開，幾秒後又回復流動。

「如果能以這種速度揮出刀的話，就算是三層的古代鋼筋化石岩層也可以斬斷。」

「哇喔⋯⋯好厲害⋯」萊莎壓住亂飛的金色長髮：「奧森，我要揮揮看，那把刀多重啊？」

「嗯⋯大概⋯」

　　奧森用單手將刀柄遞向萊莎，萊莎也不疑有他的準備接過。

「2000公斤。」

　　萊莎瞬間收回手，斬岩大太刀也重重的落下，陷入土壤之中。

「奧森！嚇死我了！」

「哼哼哼⋯哼哼⋯」奧森陰險的笑著：「這是讓我拿著這東西來到深界四層的懲罰。」

「幼稚！我哪知道那麼重！不對，對妳而言不重吧！我看妳用單手很輕鬆的拿著啊！」

「這長度跟重量很礙事，不好在深淵裡走路。」

　　奧森伸手、輕鬆拿起將深陷土壤之中的斬岩大太刀，然後，將之插入土裡立著。

「妳猜猜，這把大太刀的遺物覺醒效果是什麼？」

「嗯⋯⋯爆炸？」

「不要那麼愛爆炸。」

「那⋯地震？冒出一堆鐵刺？死亡震波！」

「真是嚇人的想法⋯」

　　奧森拿起牛頭白笛，吹奏出尖銳的笛音。插在土裡的斬岩大太刀發出光輝，藍白紅綠的切換各種光芒。

「是遺物偵查的能力，利用本身的特殊金屬與四周的環境共鳴，根據偵測到遺物的遺物等級，反映在刀身上的顏色也不同。」

「哦哦⋯原來如此⋯」

「不過，很容易被自己裝備的遺物影響，所以對滿身遺物的我而言並不實用，這把大太刀只是單純的作為武器遺物使用。」

「所以現在的白光，是偵測到妳身上的千人楔嗎？」

「有可能，換妳來啟動看看。」

　　奧森將啟動的笛聲教給萊莎，然後拉開點距離，坐在石頭上、托著下顎觀看。

　　——尖銳的笛聲響起，漆黑的斬岩大太刀再次的發出各種色彩光芒，然後又停留在白光。

「⋯奧森，這是偵測到妳的千人楔，還是我的無盡槌？」

「⋯⋯有點可疑⋯萊莎，離刀遠一點。」

　　奧森含住牛頭白笛，吹出抑揚頓挫的音。

　　斬岩大太刀這次刀刃變回黑色，卻黑得發亮，然後開始劇烈震動，嗡嗡嗡⋯震動停止的瞬間、朝土裡釋放出震波。

　　⋯轟隆隆——⋯⋯

　　不祥的地鳴從腳底下傳來，萊莎一臉興奮，奧森愁眉苦臉。

「拜託不要⋯」奧森低語著。

「拜託出現吧！」萊莎期待著。

　　——轟！！

　　寬廣的不屈之花園的中心，竄出了詭異的巨大植物，甩動著數百條帶刺藤蔓，不規則的扭動著。

「唉⋯」奧森嘆氣的駝下背。

「耶！」萊莎開心的高舉雙手。

　　詭異的巨大植物發出了像大鼓的敲擊聲，從數百條的帶刺藤蔓中探出一顆巨大花苞，聲音似乎就是從那裡發出。

「藍紫色的花苞，有著綠色花紋⋯」萊莎拿出鋼筆和筆記，迅速的做紀錄：「奧森！」

「啊啊⋯知道了。」

　　數百條帶刺藤蔓席捲而來，奧森抽起地面的斬岩大太刀，另一手抱起萊莎之後就是左閃、右跳、前空翻、側翻，靈敏的閃過一連串的攻擊。

「藤蔓大約直徑二十到四十公分⋯刺是倒鉤狀⋯⋯吶，奧森，有毒嗎？」

「應該有。」閃躲中，奧森揮出刀、斬斷數根藤蔓：「看到了嗎？」

「嗯，切面是藍黑色，有類似毒腺的部分。我要採集新鮮樣本。」

「快點弄完。」

　　奧森將萊莎放在被砍斷的藤蔓旁邊，接著，用斬岩大太刀的刀背，迅速打走瘋狂鞭打而來的帶刺藤蔓。

「好了！似乎只是神經毒。」萊莎將瓶子收進腰包，然後伸出手、讓奧森拉進懷裡，逃過化成大鑽頭的藤蔓攻擊。

「好！我要取名為『巨人花束』！」

「花苞只有一個。」

「那改名為『巨人玫瑰花車』！」

「車？」

「因為竟然能轉動藤蔓衝過來啊！」

「嘖！」

　　巨人玫瑰花車運用數百條帶刺藤蔓，在二側轉動的快速追殺二人。

「哈哈哈！好刺激啊！竟然不是固定在地上！」

「真是麻煩⋯！」

「速度好快！竟然追得上奧森！」萊莎趴上奧森的肩膀，面向巨人玫瑰花車、繼續在筆記上做紀錄：「雖然看似笨重，但是衝刺時時速約⋯⋯啊！噴出綠色體液了！」

　　萊莎躲回奧森懷裡，而奧森也跨步跳起，閃過有侵蝕性的毒液。

「再讓那傢伙暴走⋯整座花園都要被夷平了。」奧森在奔跑中轉方向，朝放行李的方向拋出萊莎：「紀錄中斷，準備戰鬥了。」

「了解—」

　　萊莎在空中翻轉數圈後落地，將筆記和樣品塞入行李，接著扛起無盡槌再次奔向戰場。

「奧森！記得遊戲規則吧！『用斬岩大太刀而不破壞環境』！不能用空手唷！」

「唉⋯知道啦。」

　　雖然嘴上不甘願，可是奧森還是將力道壓低，一刀又一刀的斬斷藤蔓，面無表情、卻生龍活虎。

　　變得太過強大，讓奧森許久沒有感受到戰鬥的滋味，設限反而激起她的鬥志。

「藤蔓好煩！」萊莎用開山刀砍斷藤蔓：「可惡！我好想轟炸啊！」

「那就過去。」

「咦？」

　　奧森雙腳站穩，二手側握住斬岩大太刀，閃出刀波、一口氣斬斷衝來的巨人玫瑰花車的下半部。

　　轟隆聲響中，萊莎被奧森抓起，然後被拋向失去移動手段的巨人玫瑰花車。

「喔喔喔喔！無藥可救！」萊莎露出發達的犬齒，血脈噴張的大喊：「吃我這招啊啊啊！」

　　揮出無盡槌，命中了巨人玫瑰花車的花苞，卻沒有預料中的爆發。

「啊，不發彈。」

　　下一瞬間，萊莎的腳踝被藤蔓纏上，整個高高的被甩來甩去。

「呀啊啊啊！奧森森森森！」

「沒用的槌子⋯算了，本來就不是戰鬥用的道具。」奧森拿下圓扁斗笠，射出。

　　圓扁斗笠咻一下的削斷藤蔓，萊莎墜落時，奧森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唔⋯上昇負荷⋯」萊莎的五官溢出血水。

　　這是深界四層的上昇負荷『渾身劇烈疼痛、全身孔洞流血』，但是，萊莎只是用手背擦掉血水，咬緊牙的對奧森喊著。

「再來一次！這次一定要轟開花苞！」

「啊啊⋯我們上。」

　　奧森伸手接住返回的圓扁斗笠，戴上後，讓萊莎坐上左肩，然後持大太刀的衝向巨人玫瑰花車。

　　她毫不猶豫的砍斷所有再生中的藤蔓，左肩上的萊莎看準時機，踩著奧森肩膀跳起。

「奧森！」

「哼。」剛好揮出大太刀的奧森，她直接向前空翻，和萊莎腳底碰腳底的瞬間、將萊莎彈射出去。

「唔哦哦哦！」萊莎咬著不屈之花白笛，吹出笛音的同時揮出無盡槌。

　　——轟—⋯

　　轟炸聲響徹整個深界四層，天台蔓的水池震出漣漪，啃食樹皮的穿彈獸嚇得豎起滿身長刺。

　　過了一段時間，轟炸聲的回音才消失。

　　殘破不堪又凌亂的不屈之花園裡，巨人玫瑰花車的焦黑殘骸冒著火花，而奧森大字躺在附近，萊莎則顫抖的握住冒煙的無盡槌、攤在奧森身上。她們二人都在近距離被捲入轟炸。

「我說⋯差不多該把無盡槌用在真正的場合吧？譬如挖礦⋯」奧森張口說話，吐出一些焦煙。

「嘿嘿嘿⋯反正我的這身探窟裝防爆炸，不會受太多傷。」

　　啪唧，啪唧⋯

　　二人聽見大型生物的移動聲音，同時很快的翻起身備戰，然後，看到焦黑破爛、冒著火花的巨人玫瑰花車正緩慢的再生，用新生的短小觸手一拐一拐的靠近她們。

「嘖、還活著呀？」萊莎手麻的握緊無盡槌：「再生速度雖然不快，但是不快點了斷的話可麻煩呢。」

「哼，垂死掙扎罷了。」

　　奧森伸出大手將萊莎往後方推去，接著，肩扛著斬岩大太刀，走向巨人玫瑰花車。

「這最後一擊由我來，沒怨言吧？」奧森問著。

「嗯，沒有，就讓妳吧。」萊莎回答。

　　奧森用雙手握好斬岩大太刀，擺好架勢——呼刷——奧森集中精神，全身的千人楔提升輸出效率，讓奧森釋放出自身的強大能量。

　　斬！

「唔⋯！」萊莎的痛苦呻吟，讓奧森剛揮出大太刀、隨後迅速的回過頭。

「⋯萊莎⋯！」

　　奧森不顧身後的巨人玫瑰花車被一刀二斷、終於沒了動作，她只管扶起倒地的萊莎。

「萊莎⋯怎麼了？」

「唔嗯⋯胸口好難受⋯頭好暈⋯」萊莎閉緊眼睛，忍受著身體異變。

　　奧森立刻取下圓扁斗笠、脫掉手套，確認萊莎脈搏，她發現脈動忽快忽慢。心跳失控、頭暈目眩⋯這正是奧森擔心的事情——萊莎過去的前世，都因為這症狀而直接、或是間接造成死亡。

「⋯不⋯萊莎⋯」

　　剛才釋放出的強大能量，是自己經過千人楔強化過的靈魂能量，和萊莎的症狀有關聯嗎？

　　奧森一臉擔心，在心中盤算是否立刻啟程回歐斯，還要讓札波、或是哪個隊員去斷崖鎮帶蒙面醫生過來。

「奧森，我沒事了。」萊莎伸出小手，觸碰奧森的臉頰：「只有一下下，可能是⋯上昇負荷，或是力場影響，妳別太擔心。」

　　奧森看出萊莎並不驚慌，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萊莎，老實告訴我⋯妳之前也有一樣的症狀出現？」

「咦？不、那個⋯沒⋯沒有⋯⋯」

　　坐在地上的萊莎心虛的別開頭，而奧森用大手將她的頭扳回來。萊莎看到奧森不悅的表情，認命的承認。

「初次發病⋯⋯是妳變成黑白巨獸的時候⋯當時被妳釋放出的強大能量嚇到呢！然後呀，那個⋯之後偶爾就會發病⋯⋯」

　　萊莎看奧森的表情逐漸暗下，她連忙繼續解釋。

「我帶隊探窟時，發作也都是輕微的暈眩呀！沒礙到我探窟呢！大概是上昇負荷造成的影響啦！」

「為什麼不告訴我？」

「說了妳一定會讓我去蒙面醫生那裡做檢查，然後一段時間都得在家休息⋯人家很期待和妳的自由探窟呀⋯⋯」

　　說著說著，萊莎像小貓似的沮喪低頭，碧眼怯弱的望著奧森，甚至發抖。天不怕地不怕的殲滅卿，只怕自己的師傅不動卿生氣。

「⋯」奧森用大手抹了臉，將情緒壓下：「我⋯只是擔心妳⋯沒生氣⋯」

「真的⋯？」

「啊啊⋯」

　　看到那令人憐愛的模樣，就算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也都被澆熄了，太犯規了。

　　奧森確認萊莎的脈搏恢復正常，才鬆口氣的重新站起身。

「回去歐斯之後，我會立刻安排蒙面醫生幫妳做精密檢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不准探窟。」

「咦？可是、奧森⋯！不屈探窟隊還有任務呢！」

「啊啊？」奧森不滿的瞪一眼，嚇得萊莎閉嘴。

　　至少，現在有蒙面醫生可以幫忙調查原因，那傢伙裝備的醫療診察用一級遺物，連細胞的健康程度都能確認。

　　總之，先去確認巨人玫瑰花車的狀況吧。

　　奧森將圓扁斗笠戴好，然後，望向被轟炸過後還被切斷的巨人玫瑰花車。

「⋯花苞還在燃燒，不曉得會冒出什麼。」

「如果又是未知的深淵生物，我要取名為『巨人玫瑰花車的笨拙駕駛員』。」萊莎從奧森身後探頭，興致勃勃的觀察著。

　　咚。

　　花苞傳出清脆的聲響，然後緩慢的盛開。內側的花瓣異常的鮮紅，有著鮮肉的紋路，沒有花蕊，只有一個白色的四方型物體鑲嵌在盛開的巨花之中。

「該不會是⋯特級遺物！」萊莎興奮的往前跑幾步，又折回來拉著奧森、再次一起跑去。

「萊莎，小心點，說不一定還活著。」

「還活著的話再殺死就好了！」

　　二人爬上巨大花之中，圍著龐大的四方型物體進行調查。

「好精密的紋路⋯好漂亮，奧森，妳見過這種遺物嗎？」

「沒有⋯嗯⋯⋯先搬下去吧，萊莎，用開山刀切開粘接的部位，我負責切這邊。」

「了解。哇⋯黏稠的聲音好噁心。」

　　切開粘接的部位之後，奧森用雙手抓住四方形的遺物，準備抱起來時，她突然停下動作。

「⋯⋯」

「⋯奧森？」

「⋯⋯⋯好重。」

「咦？我好像聽到這輩子不可能從妳口中說出的詞。」

「閃開點。」

　　奧森蹲下身，重新調整姿勢之後，一氣呵成的抬起四方形物體，然後扛上肩膀。

「⋯⋯好重⋯」奧森站起身，每走出一步，腳踝四周都因為重量而凹陷。

「哦哦哦⋯怪力亂神也覺得沈重的遺物⋯⋯究竟是什麼遺物⋯」

　　當奧森將四方形的遺物放在營地之後，巨人玫瑰花車的花朵也快速的枯萎，整個殘骸化成灰燼。

「整個花園亂七八糟⋯」萊莎可惜的嘟起嘴。

「很快就好再長滿不屈之花。」奧森坐著休息，喘口氣：「或是，妳去幫忙開花？」

「對呀！奧森妳真聰明！」

　　萊莎大步奔跑著，探窟帽上的白羽毛和捲翹金髮飄在身後，碧眼閃閃發光，她就像是遼闊宇宙中的太陽與銀河繁星。

　　暗處的奧森，看著萊莎的自由奔放，她的嘴角上揚。

「老師！我們上吧！」

　　萊莎吹響了不屈之花白笛，被凌虐蹧蹋的荒地紛紛冒出白色花朵。

　　強烈的香氣，旺盛的生命，潔白的花園中，萊莎樂在其中的轉圈跳舞。

　　而奧森，卻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只因為她沒漏看，萊莎吹響白笛的瞬間、她體內的金火震動得詭異。

　　那不是正常的靈魂共鳴，為什麼事到如今才發現？

「好漂亮呀！奧森，快來呀！」

　　不屈之花的花瓣滿天紛飛，簾幕似的光芒下，萊莎對奧森招手。

「⋯」奧森望著萊莎的滿臉笑容，先是一愣，然後心中的暖意壓過不安：「⋯啊啊，現在過去。」

　　至少找到一個可能性，回歐斯之後，和蒙面醫生一同朝『靈魂』的方向調查吧。

　　奧森心想著，然後，在暗處的她站起身，迎向耀眼的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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