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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迪斯雷特的商队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1810 ℃

我梦到了安雅坐在我们乡下的小房子的厨房里,就在我对面,向面包上厚厚地涂抹着橘子果酱,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然后抬起头用沾着面包渣和橘子酱的可爱的小脸蛋冲我笑着;我还梦到了一天清晨屋子的房门开启,爸爸和妈妈带着大堆的礼物风尘仆仆的归来,爸爸两只胳膊分别抱着我和安雅向天上举起来,妈妈在一旁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笑着向我和安雅挥手打招呼;我还梦见有一天我走进了杂货铺,泽塔依旧摆着那张傻笑着的脸问我怎么才来,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最后我被自己的泪水从睡梦中打醒过来,发现我正在一个木质的车厢里,旁边堆着一些存水的罐子和存干粮的密封木箱。车厢随着镶着铁圈,与路上的碎石子磕碰发出呱嗒呱嗒的木轮滚动声,不停地摇摇晃晃。面前的车厢帘子的缝隙之中透进了太阳的光芒。我的大脑空荡荡的,呆滞地看着洒进来的阳光。

(我好累,我好想,我好想继续做梦,我什么都不想想起来了)

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勒马的“吁——”声和马儿停下脚步时的嘶吼,随即车厢停止了摇晃。

马儿的嘶吼让我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全身蜷缩进车厢的一个角落里,紧紧盯着车帘的方向。一只手分开了车帘,随后那只手的主人露出了面孔,是一张我不认识的,成熟的,饱经风霜的车夫的脸。

“啊,你醒了,不要害怕,我们是前往法穆尔堡的商队,我是领队诺曼。”这是一口明显的东方口音的通用语。

他伸出了一只长满了赶车的老茧的手,我犹豫了一会,也伸手与它握住。

温柔而又干燥的大手将我的手握住,这让我回过了神,也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词。

“啊,大叔,你说你去了法穆尔堡,那里怎么样了。”

“唉,我们是承送法穆尔堡这个月的给养的迪斯雷特国际商队,但那里和附近的村落都被一股不详的黑雾包围了,商队的斥候们在黑雾附近发现了很多死状惨烈的尸骨,还听到了一些恐怖的咆哮声,所以我们现在打算返航,回到迪斯雷特首都大十字城。”

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而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雾,这一切都不只是个噩梦,妈妈,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毕竟我深知黑雾的恐怖,无论多么训练有素的军队——像爸爸那样的骁勇的战士也无法战胜黑雾里的怪物,我沉默了下来,整个人蜷缩地又小了一圈。

(不光是父亲,妹妹,泽塔,村子里的大家,现在连母亲也生死未卜,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头上被几件衣服盖住了,车厢里传来了啪嗒啪嗒两次落地声,同时耳边传来了大叔的声音:

“换件衣服,然后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外边的阳光很好。”

我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短上衣的袖子少了一个,胸口和后腰都被树杈刮破,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和后腰;腰带松松垮垮的,腰带的挂扣只剩了半截挂在身上;裙子的身后部分从右下到左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大腿和大半个屁股都裸露在外;两只鞋子早就跑丢了,袜子沾满了泥沙和小石子,脚跟也破了个大洞。我赶紧摸了摸裙子的前兜,还好,母亲的信我还没有丢掉——这是我全身上下家人们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了,我将信捂在胸口,从母亲那里积蓄了一些勇气,随后开始忙活起来。

将母亲的信平整的放到一边之后,我把破破烂烂的一身衣服都通通脱掉,然后打开一个存水罐,将一点水倒在拖下来的衣服上,随后开始擦洗身上擦破皮的地方和沾满了泥巴的地方。将自己擦洗干净,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然后拿起那一套衣服——那是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和裙边袖口绣着波浪般的白色花纹,腰身的副孔上穿着一条白色束腰皮带。车厢的窗帘下还摆着一双乳白色的皮鞋和一双淡蓝色的棉袜。就在我穿戴时,我摸到了后腰上还用针线缝着一张小卡片,借着车外的阳光,我看清了上边的字:

“给我亲爱的女儿——娜米”

泪水打湿了这张小小的卡片,我跪坐在车厢内,安静地哭着,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境遇下收到父亲的礼物。

(妈妈还说要商量一下的,您到底还是自己偷偷地先买了,多希望是您亲手送到我手上啊。)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擦干了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随后郑重地穿好了这套父亲送我的最后一件衣服,它出奇的合身,随后我又捡起了母亲的信件,将它揣在我连衣裙的侧兜里。

整理好自己后,我走出了车厢,无论我现在心里多么悲痛,我也该和救我一命和将父亲的礼物转交给我的人道个谢。车厢外,一共12辆同等规格的马车停在一个小镇里,小镇上人烟稀少,有很多空屋子,还在镇上生活的人大多闭门不出,只在窗户缝里观察外边的情况。车夫们都下了马车在稍作休息,这让我毫不费力就从一个车厢的啤酒桶旁找到了我唯一熟识的那个人。

“诺曼大叔,诺曼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以及送我这身衣服。”

诺曼大叔正端着一杯啤酒,他举杯对我示意:

“没想到蛮合身的,你很走运,送往法穆尔堡的大多是盔甲和武器,这一身衣服估计是哪个士兵给他的家里人买的,既然现在送不到了,你就先穿着吧。”

“确实,我确实很走运。。。只有我逃了出来,唉。”

“逃出来,从黑雾里?”

我用暗淡的眼神表示着肯定。

诺曼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作安慰:

“我们返程路上看到了倒在路边的你,见你还有气就把你带上了一起走,其实不光是你,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没错,大概有10来个人,都是和你一样,是从附近的村子逃出来的。”大叔指向了靠后的两辆马车“他们都在那几辆车里,你要加入他们吗?”

我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自己经历的苦难已经很难消化,现在实在不想在了解他人的苦难了。

“你确定不跟他们一起走吗?他们都是想跟那几辆马车向东继续进发到女皇要塞寻求庇护的,你应该是海维斯尼亚人吧,还是呆在自己的故乡土地上会更好一些?”

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那片黑雾越远越好,我回望来时路,万里无云,蓝天白云之下是明晃晃的太阳和明媚的阳光,黑雾似乎还没有蔓延到此处,但我无故生出一股子不安的感觉,便摇了摇头

“谢谢诺曼大叔,可我,果然还是想跟你们一起去更远一些的地方你们那里寻求新生活。”

“那也没问题,你可以回你的车厢里待着,如果实在心里难受,也可以和我一起坐在赶车的地方座位上和我唠唠嗑。”

在休整过后,商队分成了两队开始继续行进,一队4辆马车由副领队载着那些和我相同遭遇的难民和一些货物向冬谷要塞进发,另一队8辆马车在诺曼大叔的带领下前往了南方,迪斯雷特,一个我只在地图上看到过的国度。

我和诺曼大叔坐在赶车的座位上,诺曼大叔只是赶着车抽着烟斗,找我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我本是不想再提及任何有关于黑雾的回忆,但不知怎的,随着离故土越来越远,我还是忍不住想找个信任的人将遭受的苦难以及失去家人的痛苦好好倾诉的冲动。于是我在一个山腰拐角忍不住将一切发生的事都和诺曼大叔说了。

诺曼大叔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听完了我说的一切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娜米,娜米蕾娅·布劳德曼。”

“布莱德曼,这个姓氏好熟悉,像是在哪听过,啊,托我送这套衣服来的,也是一个姓布劳德曼的士官,难道说他是你的——”

“父亲——”

“果然如此是吗,那我不得不说声抱歉,因为当时托我送的是两件衣服,一件是你穿的,另一件稍微小一号的衣服我擅自送给了另一个带着小女孩逃难的母亲,当时她们坐在向冬谷要塞去的马车上。”

“请不要在意,反正我的妹妹,她也。。。”一提到妹妹,我就平复不下来心中的悲痛,她一向都很乖巧,唯一一次没有听我的话就是这一次为了救我,此时诺曼大叔出言打断了我的悲伤:

“要我说呢,既然在太阳底下活着,就要好好活着,你的妹妹应该也是如此的期盼着吧。不要辜负了你妹妹的期盼。我接上你已经走了两天了,该留下的就让它留在那边吧,未来的路还很长。”

听过了诺曼大叔的安慰,我压制住了想哭出来的冲动,心里计算了一下路程,和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各个国度地图,喃喃道:“两天,两天嘛,商队两天的马力,难道我们刚才经过的是议会镇?”

“可以嘛,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这认路的本事不错。”

“可,那里怎么变得这么荒凉,我都没认出来那里,我记得以前父母带我和妹妹来的时候,那里一直都是人潮人海,广场上还有很大的一个集市,到处都是香喷喷的面包和漂亮的衣服。”

“是啊,看来黑雾的消息在海维斯尼亚边境已经传开了,有能力去别的地方的人早就搬走了,现在那里留下来的都是一些离开了那就无家可归的人。休整的时候我也派人传了消息,可是没有愿意跟我们走的人,毕竟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也不想随便就离开自己的国家当一个无根之草。”

我沉默了下来,诺曼大叔也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只是叼着烟斗继续赶车了。

之后的五天内,我们通过了陈酿村和河口村,这里远离黑雾,并且有女皇要塞的士兵在周边巡逻——这些让他们感觉到很安全。我羡慕地看着无忧无虑的村名依然过着幸福美满的小日子,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我就会想起我一周前的日子,和他们的惬意生活如此的相似,而我的那份生活已经真真切切地离我而去了。诺曼大叔见我一路都郁郁寡欢,就主动找我搭话,讲一些迪斯雷特的轶事来帮我转移注意力:初秋时分东海岸百余人的集体猎鲸行动,盛夏时节贝壳里足有拳头大小的黑珍珠,迪斯雷特从11岁起全民无论男女的义务兵役,这成功让我暂时放下了悲伤,让我的情绪在诺曼大叔的故事中得以缓解。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已经走过了暮雪堡,踏过了北关要塞,进入了迪斯雷特的东部海岸。

马车摇摇晃晃,午后的太阳也十分懒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有点迷迷糊糊的,几近睡着。诺曼大叔看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便让我进了车厢里好好地休息。

过了好一阵,在车厢里熟睡着的我被嘈杂声吵醒,当我掀开车帘,我看到一些面色惊恐的人正向着马车的反方向跑去,我忙去车前问诺曼大叔发生了什么事,但刚下车我就明白了发生的原因,远处的迪斯雷特东海岸的好几个渔村正在被满天的黑雾笼罩,在那之中即便相隔甚远,人们的哀嚎声和怪物的咆哮声依旧清晰可闻。并且相比于我所居住村落所遭遇的黑雾,这里的黑雾更加的浓厚,其中传来的怪物的咆哮更加的骇人,难民们描述着他们的遭遇:那黑雾是从海底忽然钻出来的,先是吞没了远航的渔船和沿海的礁石,随后又裹挟着各种凶残的怪物向大陆方向迅速袭来,就仿佛海啸一般吞没了他们家园中一切。

“黑雾,在迪斯雷特里也有?”商队中的车夫们都惊恐的议论纷纷,慌乱的马匹拉着笨重的货车,从远处村庄中逃出生天的难民在马车旁聚集得越来越多,他们请求着商队的帮助,整条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诺曼大叔起身站到了马车的车顶,奋力地大喊道:“诸位,赶紧把6,7,8三个车的货统统丢弃,拉上附近的难民,然后我们继续前进。”

在诺曼大叔的指挥下,商队的车夫们都服从命令,按照他的吩咐将货物丢弃,接应逃难的民众——这让道路不是那么的拥挤了,商队这才有了空得以继续向南行进。

我问诺曼大叔:“诺曼大叔,您把货都丢掉了,不要紧吗?”

诺曼大叔告诉我,一来那批货因为黑雾的原因送不到了,丢了也无所谓,二来他们国家的人一向团结互助,迪斯雷特人相信没有任何困难是人们靠团结解决不掉的。

我继续开口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去哪。”

“按着原计划不变,继续向首都大十字城行进,在那里将由议会负责安置他们。”

“这是打算继续沿着向南走?”

我在脑中回忆着看过了不知多少遍的大陆各国地图,清楚地记得迪斯雷特位于大陆的东海岸,整个国家被横贯中心地带的恩地列斯山脉分割为西侧的内陆湖地区和东侧的沿海地区,眼下我们正在东侧的沿海地区向南进发,在抵达东南沿海的海港城市积水城后再向西进发,确实可以抵达大十字城。但眼下海岸边的地带已经被黑雾侵扰,并不安全。而如果我们现在调头,向西方进发则只需要经过拉夏国的诸王关,可以少绕很大一圈路,节约大概半个月左右的路程。

我同诺曼大叔分享了我的意见,诺曼大叔却摇摇头拒绝道:“诸王关是拉夏人的地盘,那附近南侧是一片荒原,西北侧是一片沙漠,在那条路线上,抵达迪斯雷特的解放者要塞前,除了诸王关没有地方可以得到补给,而我们和拉夏人去年刚刚结束了战争,那里的人本性极其卑劣,现在过去只能是自讨苦吃,只要国境内还有路可走,我就不会选择让商队走那条路。现在的路线可以顺路带上迪斯雷特渔村的生还者们一同走,此外还有一个理由,不过这条理由纯粹是我个人的私心,不足挂齿。”

不幸的是,之后的三日越是沿着东海岸走,越能看到海岸边滚滚的黑雾笼罩了一个又一个渔村后逐渐向内陆蔓延,所能看到成功脱逃的难民就越来越稀少。直到最后斥候汇报说前方的跨海大桥已经被黑雾彻底阻断,无法继续通过,那附近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存活的难民踪迹。听到这些话,诺曼大叔脸上表露出对罹难者们的哀悼,此外还有被深深隐藏起来的哀伤。那哀伤转瞬即逝,他回头看向我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日展露出的沉稳冷静。

“小姑娘,看来我们不得不像你说的,走西边,借路拉夏人的国土了。”

于是商队调头返回后向西而行,走向拉夏国的东北边境。

我一路上听取着难民们提供的情报,有了这些信息,结合母亲的信件上提及的马尔博边境候在蛮族的领土边界所诉说的怪异事情,暗暗在心中勾勒了一幅黑雾侵袭的地域地图:

先是北方的龙心堡——那是北境之地海尔腾姆的蛮族疆界,随后是与蛮族接壤的马尔博边境候的边境伯爵领,再到山东侧的法穆尔堡和我的故乡,冬耕村,北方的黑雾是由北及南一点一点的侵蚀;而迪斯雷特的渔民们所说的黑雾是从东部的大海上席卷而来,先是沿海的岛屿,再是东岸的村庄,这么一来如果规律相同的话,他们会继续向西席卷。而如果我没有猜错,当然我希望我是猜错了,大陆的南端阿塔丛林和大陆西部的人鱼湾应该也是一样出现了向大陆内部逐渐蔓延的黑雾,如此一来走内陆的话,应该不会再遇到黑雾拦路。

就仿佛在印证我所想的一样,走在流浪者高原向西而行的路途中我们在也没有遇到一次黑雾,但也如诺曼大叔所说由于走的是内陆的荒漠地带,没有任何村落和城镇,无法购买什么补给,商队返程时从议会镇采购的食物和水源随着商队成员人数的大量增加也愈发的窘迫,每个人可分配的食物和水都一减再减,每个人都几乎是在饿着肚子行进了。五天的行进后,凭借着大家超乎寻常的毅力,终于在补给就快耗尽之前抵达了诸王关。

此时在我们远方竖立的是一座由三道悬崖并排而立所夹协而成的天然屏障,两条峡谷分别通向毫无生机的灰沙漠和由北进入拉夏国唯一的通路诸王关,那关卡为从岩石上掏出的无数窑洞组成的要塞和一道抬头都看不到顶端的灰色石门组成,石门的两侧雕刻着两个巨大的雕像,多年的风蚀和战火正在一点点摧毁雕像的威容,即便如此,它们的宏伟与威严依然震撼到了我。

抵达关卡宏伟的大门时,诺曼大叔特意嘱咐女人们分散着混入在男人之中,不要出声。尤其是我,千万不要露头,因为我换上了父亲买的新衣服,再加上海维斯尼亚人受冬谷水土滋润养育而成的俊俏外表在迪斯雷特灰头土脸的难民中实在过于显眼,特别容易被拉夏渣滓们选为骚扰的目标。我大概明白诺曼大叔说的道理,便如他所说进了一个难民的车厢中躲藏起来,只是透过车厢的缝隙偷偷观察着外边的情况。

我看到一个胖的仿佛猪猡一样的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军官慢悠悠走向了诺曼大叔,他脑袋浑圆,严重秃顶,满脸油腻,嘴巴里似乎还嚼着什么土生的烟叶,走近诺曼大叔时,猪猡军官一口痰吐到了地上,随后抄着一口难听的嘶哑声音说道:

”老子是拉夏保皇党,兹洛伊女公爵任命守备诸王关的指挥官,巴鲁诺上校,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们是迪斯雷特国际商队,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装载货物了,都是一些逃难黑雾的本国难民。”

“咳,唾——什么鬼黑雾,都是你们这些乡巴佬自己编出来吓自己的,你们迪斯雷特人都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木头嘎达,说什么信什么。”

“请让我们入关吧,只是一些灰头土脸,脏兮兮的难民而已,关税分文不少你的。”诺曼大叔拿出了一袋银币,看起来估摸有百余枚。

“你说是就是?老子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给我老实呆着,老子要验车。”

说罢,那猪猡军官便逐个检查起车厢内的情况来,逐个看去,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满脸对于尘土和泥巴的嫌弃,用手捂着鼻子,草草地检查了一番就准备放行了。正当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好巧不巧一股沙风席卷而过,将我这个车厢的车帘吹了起来,那个猪猡军官就站在我的车帘外和我看了一个对脸。

我看着他本来百无聊赖的小眼睛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样睁得大大的,嘴角泛着恶心的笑容,油腻的大脸上都笑出了油花,他急忙叫停了商队:

“哎哎哎,给老子停下,老子好像发现了违禁人员。”他笑的眼睛都没有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车厢后,一把掀起了车帘,指着我说:“你,给老子出来。”

我一头雾水的下了车,他继续指着我问:“你这衣着完整,脸上身上一尘不染,你怎么,也是难民?骗傻子呢?”

“我,也是难民,不过我是海维斯尼亚人,身上的衣服,是父亲新买的,而且在那边我也梳洗过了,所以才比他们干净。”我以为是自己比其他难民干净的衣服和外貌引起了误会,便极力申辩着。

“嗯,也说得通——”

“那就请让我过——”

“不过,前提你真的是海维斯尼亚人。我听说海维斯尼亚的女孩,乳头打出生就是粉嫩粉嫩的,被人磨一下就会变成通红通红的,阴毛在长出来之后,就是金色的,嘿嘿嘿,让老子验一验,要是真的定让你过关。”

听他说了这话,我才明白他拦住我是想要干什么,顿时脸上羞得一片通红,但也慌乱得不知道该干什么,早听诺曼大叔说拉夏人都厚颜无耻,没想到居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公职人员居然当众要做这种事!

我不情愿地两手抱住胸口示意我不愿意,脸也别到了一边,再也不想看那张猥琐的脸,在此之上我不想更多地喧哗吵闹,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连累一路同行的商队和难民。

“你,你怎么抗拒检查你,嘿嘿,果然说你是海维斯尼亚人是在骗老子吗,看来有必要等下对你进行单独裸检啊。”那猪猡军官堆着满脸的肥肉,伸手抓着我的两个胳膊想将它们从我胸口掰开,色心大起的他根本就不管是不是众目睽睽了,用力的开始强迫我松手,我的力气没有他大,还是随了他的意。当我两只胳膊吃痛被他一只手摁在车厢上,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我的领口,摸到我的锁骨的时候。他被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打了一下秃顶的脑袋,他吃了痛,恼怒的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袭击了他,但一看到地上刚才打他脑袋的是一大袋银币的时候,脸色又好转了起来。

“喂,上校!她确实是海维斯尼亚人,这个算是我给她额外交的保证金,200银币。”

“嗯——嗯~”他似乎在我和银币之间犹豫。

“不要?不要我可拿走了。”诺曼大叔刻意装作伸手。

“等一下,给老子放那,哼,让你们过去吧,保证金嘛,下次过关的时候退还吧。”他捡起了银币袋,呼哧呼哧地回了岗,挥了挥手,让我们过去了,就算是这样,他那色情的眼神还是将我整个身体舔了个遍,又让我一个劲的犯恶心。

付出高昂的税费,那猪猡军官总算让我们通过了关卡大门。过关后诺曼大叔阴沉着脸对我说道:“这门口的两座雕像雕刻的是太阳王弗伦和他的长子弗洛玛,他们在灰沙漠中消灭了八大患之一的法夫尼尔,恐怖的烈阳之力将整片沙漠烧成了灰色,但同时太阳王弗伦和他的长子弗洛玛也与炎魔同归于尽,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了纪念两位公正,勇敢,无私的王族因此雕刻了这两座雕像。不过,呵,现在拉夏人统治了这里,真是白瞎了这两座雕像,统治这里的拉夏人自古就是最出尔反尔的无信之徒,要不是没办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他们国家的领土。”

我跟着诺曼大叔进了关,大家都分到了一个暂时用来休息的小窑洞,有的三人一屋子,有的五六人一屋子,而分给我的窑洞却很小,在窑洞的台子上摊开分我的床褥,就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很明显这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住。诺曼大叔见状嘱咐我:“我们要在这停留三天修整,那个猪猡看上了你,这三天你千万要小心,关好房门,没事不要出门,有情况就大声呼救。”

头两日我都谨记诺曼大叔的嘱咐,锁好了房门后才睡过去。而这两日我经常看到难民或者车夫和拉夏人购买给养时受到欺诈,而大吵一架的场景;也看到拉夏人的士兵对着路过的迪斯雷特的女难民吹着调戏口哨;也看到了诺曼大叔同时为了庇护同胞而和拉夏人对峙的坚韧,筹备物资而日夜不休时的疲态。第三日我实在无法在允许自己做一个什么都不干的闲人了,走出了房门帮助搬运起沉重的补给来。每次偶遇到同行的难民和车夫,他们都先是惊讶,随后都对我善意的打起了招呼。我发现让迪斯雷特人接纳你很简单——和他们一起勤奋地劳动,一起挥洒汗水,那么他们就会把你视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这一天的劳累之后,我哈欠连连,迷迷糊糊地走向床铺,脱衣进了被窝后立刻就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开门声,然后是一个重物扑到了我身上,我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投过月色我看得出身上的人肥头大耳,秃顶,两个眼睛被肥肉堆压在了一起,显得面目可憎。

“海维斯尼亚的臭婊子,没有锁门呢,是在勾引老子来草你吗?”

看着巴鲁诺那淫邪的目光,我立刻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刚想大声呼救,嘴巴就被一个肥腻的大手捂住了,只能发出沉闷呜呜的声音。

“别吱声,听好了,老子告诉你,拉夏跟迪斯雷特签了协议,不允许任何层面的动武,知道吗?老子要是被打了,那就是两国的军事矛盾,到时候又得开战,听懂了吗,听懂了点点头。”

我被他手上的臭味熏得头晕眼花,口鼻被他捂住几近让我窒息,为了让他松手,我不得不点了点头示意我不会叫嚷。他盯着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稍微松开了一些手,我赶紧呼吸了一大口气,脑子这才清醒了起来。此时的我睡在被窝里,身上除了内裤一丝不挂,正好方便了他行动。

他见我真的没有出声,便将手伸进到被窝里来,摸摸搜搜地摸上了我的胸脯,捏着我的乳房和乳头搓揉起来。初次被人玩弄乳房让我几乎叫出声来,他见我要出声,马上又用一只手把我嘴巴捂了起来。我又憋气又羞恼,不断试图用手臂推开他,但是他实在是太沉了,压在我身上任凭我如何捶打推动,他都纹丝不动。相反的,我这种几乎没有伤害性的反抗激发了他更强的兽欲,他抓着我乳房的手开始在我全身摸索,抓捏着。我拼了命的扭动身体躲避他的手,可这种抵抗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对我的进攻更加的使劲了,那张臭烘烘的嘴还将我的耳朵含住不断地裹弄着,这种肆意的玩弄让我委屈的流下了泪水。

(谁都好,求求你们来救救我,我不想被这样的人给。。。)

我拼命地想要叫嚷,却只能从嘴中发出几声被压抑的浑浊的悲鸣。

“呦,你果然在这啊?卑鄙的拉夏人”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还好奇为什么门没有关呢,明明都那么嘱咐那姑娘了,果然是你这肥猪干的是吗?”

听到了这个声音,我身上的人动作停了下来,回头装腔作势的叫嚷着:“啊?你,你怎么好意思随便进到别人的房间里。”

“该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我吧?肥猪?”诺曼大叔的语气里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魁梧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整个房门,手中的马鞭也攥紧了,表情凶狠。

“哼,你,你根本不敢动手,你,老子,国家有停战协议。”

“哦?应该说是你们拉夏人向我们迪斯雷特人的求和协议吧,迪斯雷特人不会害怕武力的威胁,如果你们拉夏人还没挨揍挨够,那我这个退伍的老兵今天也不介意作为战争的发起人,亲手宰了你这拉夏肥猪!”说罢,诺曼大叔刷开了马鞭,让它长长地垂到地面。

“哈?什么,你——”

“3。”

“你你你,野蛮人,你们迪斯雷特人就是野蛮人。”猪猡军官慌乱的起身下了床。

“2。”

“好好好,你给老子等着。”猪猡军官一溜烟窜出了门。

目送猪猡军官走后,诺曼大叔叹了口气,苦笑的对我说:“对待拉夏人只有武器才能让他们停止狡辩,安心休息吧,他今晚不会再来找你了,这次来本是想通知你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出发,虽然大家都还没睡醒,但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更安全一些。”

“好,好——”

我含泪点头,随后诺曼大叔就关门出去了,刚才的经历把我再测对中逐渐找回的对于回归美好生活的想象打了个粉碎,整夜我都死死地盯着房门,彻夜无眠。

两小时后,天刚刚放亮,整个商队就整装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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