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六章 十六节 空心病

“率领这支精锐，从侧翼突击怪物群后面的城市，一个人类也不留，不管他们有多么善良的行为，有多么欢迎你们的解放，你只要给人民喂子弹就行了，录像保存作为教学录像，我要做一场实验。”

“让人民反了一座城市的政府，他们的执政是否会更好，一场无政府主义的实验，一百年内我会实验不少次来试探人民，如果实验到达一种程度，田茉终也不用放出来了。” 梅琳达对乌特拉说。

“没问题。” 乌特拉的装甲与重机车链接，机车的声音轰鸣在土地上，以超脱世界的速度率领部队一路直行，切断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与包围，乌特拉也没有回头看后面那些包住自己的敌人，不惜一切的突进城市里面。

导弹从乌特拉身后的苍穹上飞出来，被这座城市的拦截系统阻隔，红色的激光网将城市的天空封锁，导弹落到网上瞬间爆炸，把天空不断的照亮。

乌特拉骑着重机车从人们的身体上碾压过去，血液染红了乌特拉的黑色装甲，那些士兵也一路冲撞过去，一条街道到处都是血水与碾碎的骨肉。

“过分了吗？你们也一样成为了强权下的恶魔，曾经你们多憎恨恶魔，现在恶魔就多像你们。” 天卡因特的声音从天空响起，乌特拉微微抬头，天卡因特率领着敌人的部队，在这里已经埋伏乌特拉的部队许久。

“你现在不也在恶魔的一方吗？彼此之间就不需要嘲讽了。” 乌特拉的装甲手臂上弹出机枪对着那些埋伏的部队扫射，天卡因特轻松躲开那些子弹，她率领的士兵在立起天空掩体的同时反打乌特拉部队。

“照常进行。” 乌特拉身后一名士兵眼疾手快的扔出自跟踪能量盾弹开那些子弹，以极快的速度继续奔驰，天卡因特则率领队伍在乌特拉部队的身后紧追。

“你们和这些敌人有什么区别？告诉我？我不想我们就这样决裂，这样自相残杀，你是一定会输的，乌特拉，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天卡因特在乌特拉的通讯里质问道。

“没有别的，天卡因特，全体成员，导弹群阻拦。” 乌特拉启动机车上的小型导弹群缭绕在半空中锁定那些追击部队，把那些士兵击毁，一些士兵释放电子干扰烟雾避开导弹，天卡因特穿过电子干扰烟雾，拔出机械刀砸向乌特拉。

“啧啧，散开！” 乌特拉双手的几把镰刀贯穿装甲，在机车上跳起来一个翻滚，用腰压住摩托车掌控方向，仰在摩托车上用装甲机枪对着冲过来的天卡因特射击，天卡因特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攥紧，就被乌特拉伸手扯在地上摩擦，火花四溅。

“我不会给你时停的机会。” 乌特拉手臂上的几把镰刀一下子弹射到天卡因特的胸口装甲上面，镰刀击穿装甲，把天卡因特的身子打穿，天卡因特双腿猛蹬跳到半空，用手臂装甲板合并的瞬间夹住胸口镰刀柄，拔出自己胸口的两把镰刀，乌特拉抓住的手只剩下装甲手。

“哼。” 天卡因特双手交叉拔出装甲板上的镰刀，从半空借助装甲的推进器砸向仰面的乌特拉，乌特拉双手撑起身体踹出双脚，装甲靴的机械结构夹住镰刀刀刃，把天卡因特向下猛坠，天卡因特及时松手，乌特拉的镰刀柄狠狠砸在地面上，深深的两道划痕在地面显现，马路的碎片不停崩出来。

天卡因特还想继续追击，乌特拉用双臂向后背住正在高速行驶的重机车，腿部的镰刀柄还在继续划着，找准时机在天卡因特想上前的瞬间，双腿向下狠狠再一砸，镰刀柄插在地面，机车被乌特拉背紧，在地上如陀螺一样快速旋转一圈，机车被乌特拉甩向天卡因特，犹如撞碎天空的黑牛一样。

天卡因特一刀把机车砍爆，乌特拉随手射出一条钩索在行驶的汽车上，飞身到汽车上面装甲靴上的镰刀柄插在自动驾驶汽车的顶板稳住身体。

天卡因特用装甲机枪对着乌特拉狂射，乌特拉借助装甲推进器和钩索飞到半空，镰刀柄带着汽车一起拉起来，随着乌特拉身体的摆荡，汽车飞到天卡因特的枪口前，乌特拉装甲靴弹射出镰刀重新飞到乌特拉的手臂上张开更大的镰刃，变成类似滑翔翼的第二推进器在汽车后面飞过来踹向天卡因特。

汽车千疮百孔，天卡因特可以在孔洞里看见乌特拉飞身踹过来的影子，把机械刀朝着自己面前一竖，汽车被切成两半的那一刻，刀刃被乌特拉的双腿夹住，乌特拉借着装甲推进器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机械刀直接脱了天卡因特的手，刀刃伴随乌特拉的旋转砍向天卡因特的头。

天卡因特向后撤出一大段的距离躲开这一击，未曾想乌特拉把刀刃甩出去，高速旋转的刀刃像是锯片一样飞向天卡因特，天卡因特的影子在乌特拉的面前消失。

“咚！” 刀刃以更快的速度砸向乌特拉，炽热的发红，那把刀刃的动能被无限的增大，乌特拉从手臂上拔出镰刀把那刀刃用力扫飞出去，天卡因特接住刀刃，与密集的子弹雨同行，劈向乌特拉，布下那天罗地网，将乌特拉前方的路线全部包围，走哪都是足以让乌特拉的身体满目疮痍。

乌特拉在装甲里面看着，金色的长发被血液浸透，缓缓举起左手，不知名的温度将那些子弹吸融，右手挥舞的镰刀与机械刀对撞，乌特拉的左手与天卡因特的左拳撞击，乌特拉依靠蛮力将天卡因特的左手臂徒手劈成两半，把天卡因特直接按在地上。

“结束了。” 乌特拉一脚踩住天卡因特的身体，左手腾出来拔出腰间的霰弹枪对着天卡因特的头连喷数枪，直至清空弹鼓，把天卡因特喷的粉碎才转身离去。

“一如既往的痛快利落。” 天卡因特的声音在乌特拉身后响起。

“要么跟我，要么就别干这破事，自顾自的回老家去，战争之下谁都是恶魔，政府之上谁都是贪婪的魔鬼，天下眼中无苍生，更没有理想的容身之地。” 乌特拉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快步走着。

“你等着，我会给你看一个理想的共产世界，找到那个抽象的第三主义。” 天卡因特脱下头盔，一头黑色的短发和逐渐复原的疤痕，黑色与绿色的异瞳孔中都是不满。

“那就找给我看再说吧。” 乌特拉的身影消失在战火之中。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墨黛，我们要与这样丑陋的政府联合，我一点也不想同意，医生，田茉终，她和我们合作把这一座座城市，一个个士兵养育成精锐，最后她的功劳全部给梅琳达，没有人记得她，我宁愿战斗到死。” 瑞特尔怒拍桌子，对墨黛的和谈十分不满意。

“难道我们只占了一个山平市吗？难道我们的宣传工作什么作用也没有吗？难道我们在天北区的包围城市军队主力没有任何荣光吗？难道我们不和医生合作的时候，我们就很弱吗？” 墨黛反问瑞特尔。

“你想说什么？”

“我做的那一切，人们只记得田茉终，sss部队是什么？和那些新闻媒体报道的一样！杀人的恐怖分子！没有拉布斯，我们的队伍一点争不到光！我们和梅琳达不联合，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我们的功劳不会被掩盖…”

“我们是为了荣誉和功劳战斗的吗？历史会记住…”

“你放什么狗屁！” 墨黛骂起来，这是瑞特尔第一次看见墨黛生气。

“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话！？”

“士兵，我们的士兵要邀功的！我们的士兵也要生活的！历史会记住个屁，人们还是该享福的享福，谁会记住历史？士兵就不是人了吗？荣耀和功劳都被抢光，我们没人记得住，士兵们的生活谁来保障！他们要带着一身伤痛回到社会被欺凌吗？” 墨黛一巴掌扇在瑞特尔脸上。

“历史会记住我们，历史会记住我们？你们有谁能记得住我们这些创造人类的工程师？你们现在的东中人谁会记得住你们过去的先烈们？没人记住！先烈们死了！他们被自己国家的人埋到深处去了！”

“创造自己国家的先烈们是自己国家政府的敌人，因为他们，妨碍到政府开历史倒车了，人类可以进步，但历史必须倒车，政府才能获得利益，也许很绝对，但过去到现在，是从来如此的，开头最好，末尾最烂，中间十分烂。”

“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要一直一直邀功，把功劳和荣耀都带到自己身上去？贪婪的在自己有生之年里面享受一切福利吗？”

“你不邀功的话，谁记得你是士兵？你是保家卫国的士兵？你是开拓人民幸福的士兵？你一点功劳没有，你指着自己身上的旧伤，只有嘲笑和谩骂。” 墨黛把脸凑到瑞特尔身上，严肃的对他说。

“我不信…我不信。” 瑞特尔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显得很是狼狈。

“抛开战争，士兵就是用生命为自己的家庭和后代换取特权的东西，换取的特权你怎么用是自己的事情。”

“你的家庭和你的后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会成为先烈们，你的后代们会埋葬你的伟名，然后光明正大的变成血淋淋的吃人鬼，遇见事情还能把你的伟名挖出来当挡箭牌，至始至终都是人民走向特权阶级，特权阶级走向人民的轮回，科技发展总有一天能固定轮回的前进。” 墨黛转着手中的笔说。

“归顺吧，联合吧，你的士兵们要活着，大家都要活着。”

“我从来不是个明白人，墨黛，我是个盲目的人，我只想相信我所相信的，倘若一切要回到从前，现在抗争的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倘若人们要过上平均的生活，那拉布斯的遗愿又要放到哪里去！” 瑞特尔脑子一热，冲出门外，在手臂上的装甲启动，装甲板覆盖瑞特尔的全身。

“谛尔！” 瑞特尔转身看见谛尔立在原地，看见他没有任何动静。

“你最好仔细想想。” 谛尔不是很同意的说。

“我女友死在革命里，拉布斯死在了敌人的手里，一百年，她口口声声说一百年，我还能等多少个一百年？我不要这种政府，我哪怕是死政府的面前，我也不想要这种政府！鸿中羽和拉布斯白死了！白死了！” 瑞特尔一意孤行的冲出来。

“队长，一起死啊。” 瑞特尔在机车上直冲极京的时候，发现他曾经的那些战友都在跟着瑞特尔一起同行。

“你们这些蠢货，给我回去！我不能带着你们一起死！你们不能跟我一起蠢下去！我只是不喜欢这个时代，你们还要活着！” 瑞特尔怒吼。

“队长，我们都是被时代抛弃的，大家都见识到田茉终的成功，大家也都不想，想反抗梅琳达执政，希望她下位的，都在我们的身后啊。” 那个年轻人指了指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平市和一些城市里反对梅琳达执政的人们自行跟随在瑞特尔的身后。

“你们这群傻子！你把他们当成梅琳达下位的牺牲工具！你煽动了他们！我只是想自己赴死而已！你要带着那么一群人送死吗！你他妈的！都给我退下去！退下去啊！”

瑞特尔停下了机车，把年轻人拽下来，对着那些暴怒的人群大吼，什么都没有用了，瑞特尔的声音被淹没了。

“只要人够多，政府一定会悔改，看啊！那是支持田茉终的人群！他们的力量将会支撑起新的希望！” 年轻人狂热的对瑞特尔呐喊，那些学生和上班的年轻人一起冲向极京。

“你在开什么玩笑！混蛋！你他妈的把你的军人身份给我！你为什么拿我的名义！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瑞特尔一拳一拳的砸向年轻人的脸，年轻人的头被瑞特尔锤的变形。

“瑞特尔，这是您期待的啊，出自特权阶级家族的您家里人几代最期待的场景，您的女友以自己的名义发起的革命，现在也有您的名义，这么多人，一定能让政府悔改。” 年轻人说罢，被愤怒至极的瑞特尔一拳打爆了头。

“虚假数据准备，这批暴动的人估计是sss部队内部分裂煽动出来的，城市的政策我已经保留了田茉终的改变，现在他们又要贪婪的索取更多，我们也不需要留情了。” 梅琳达对赫拉说。

“那就让众光公司来处理，白永命作为军队的立场不太适合出手，用公司商战的理由来处理掉这些学生，他们不需要被教育，只会更反动。” 赫拉冷冷的说。

“我一直都很期待。” 周破晓在装甲中启动众光指挥系统。

“咚咚咚咚咚！” 几百名全副武装的众光士兵用装甲机枪对着冲过来的人群开始了无差别扫射，机炮撕裂人们的身躯，一些成年人开着轿车和货车为那些学生的冲锋当做掩体。

“战争机器投放，还不准备退缩吗？” 周破晓看着战况，他们明明手无寸铁，却要发疯了一样举起各种东西砸向那些士兵，一个人冲到士兵的面前，其余的十几个人也一起冲过来，卸掉他的装甲，把拳头和刀子一起招呼到士兵的头上。

士兵被人们强行切开数段，丢进爆炸的火焰中，燃烧榴弹打进人群里，那些人瞬间烧了起来，不断的蔓延起来，人们开始哀嚎了，但是更多的学生和年轻人冲了过来，他们不打算放弃战斗。

“完了…都完了…” 瑞特尔懊悔的站在远处，看着那些被屠杀的人群，痛苦的捶打着地面。

“这不是你的错，瑞特尔，赴死对你没有错，重点是那些以你为借口，以你当名义革命的人们，牺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他们离开这个时代的办法。” 谛尔走到瑞特尔的身边。

短短几十秒，那些活生生的人们被烧成了凝固在广场上的焦炭，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的站在原地，众光公司的消防员熄灭他们身上的火焰。

“自不量力。” 周破晓解除装甲，摸着陈天骄的头，“我干了和你差不多的事情呢。”

“怪物应该做的…” 陈天骄安逸的说，一步不离的靠在周破晓身边小声说。

“城市占领率78%，这片地方很快就要清理了，白永命那边如何？” 乌特拉问。

“怪物清理的差不多了，马上与在城市驻守的你们汇合。” 白永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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