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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10〉★,5

[db:作者] 2025-08-09 15:13 5hhhhh 7940 ℃

​[初始台地 AM 8:00 +15°C]

  直到方才都還必剝作響著的柴火,忽然伴隨著一陣風熄滅了。

  林克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臉差一點就要貼到大圓木所捆成的牆壁上去了;前輩跟他擠在老人小屋唯一一張細瘦的床上,為了塞下兩個相當結實的男人,他們不得不幾乎擠在一起睡。

  經歷了一晚的折騰,雖然外頭天已經大亮,疲憊不已的兩人還是決定上床補個眠。雖然老人的床硬得要命,但兩人都是習慣餐風露宿的勇者,有張床就夠了,怎麼樣也比野營強。

  「這麼早就醒了?」似乎是被他動作弄醒的前輩咕噥著問,一隻手還擱在林克身上,重得要命。

  「⋯⋯居然才過兩個多小時?」林克向右推擠了下,逼前輩讓出點空位,好讓他摸出希卡之石看時間。一看他便呻吟道:「不用管我,你可以再睡一下的⋯⋯」

  前輩揉亂了他的頭髮。

  「我還好,你昨天那麼累,在牧場坐在凳子上睡一定沒什麼休息到,何況晚上還偷跑出來。」

  「我以前可以幾天幾夜都不睡覺的。」林克回嘴,卻被兩隻大掌按住了頭:「喂!」

  前輩無視了他的抗議,突然開始對他的頭進行起溫柔的按摩。

  「咦⋯⋯?」林克困惑地閉上了嘴。

  「昨天帶你回來的時候,牧場的女孩告訴我說你好像很不舒服,一直扶著頭。」前輩輕聲說,雙手繼續揉著他的太陽穴,一邊柔聲問:「你以前就會有頭痛的毛病嗎?還是只是剛好昨天發作了?」

  林克回想了一下——雖然在前輩勇者溫柔的手下有點難以專注——有幾分不確定地說:「應該是最近才開始有的⋯⋯好像時不時會痛起來,但只要忍耐一下,睡一覺通常都沒事了⋯⋯」

  「我聽說——」前輩猶豫了一下。

  「嗯?」

  「我聽說過——太經常穿越時空,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我是說頭痛。」前輩頓了頓,有點艱難地開口。林克試圖扭頭去看他的表情,但他的頭還被掌握在對方的手裡。

  「咦?」

  「我的先代勇者告訴我的。」前輩說,繼續他輕柔的按摩。

  「⋯⋯我好像聽過你提到他好幾次。」林克遲疑地問:「我可以問更多嗎?你們⋯⋯是怎麼遇見的?也是像你我這樣嗎?還是他還活著的時候,你就成了下一任勇者了⋯⋯?」

  前輩沉默了下來,雙手仍然柔柔地為他揉弄兩側額角最隱隱作痛的地方,時不時往後腦勺一路按過去,偶爾也會揉捏他的後頸。不得不說,真的非常舒服。

  若不是他更想得到前輩的回答,他可能會就這麼睡著。

  「⋯⋯我在冒險的途中,遇見了化身為金狼的他。」

  在感覺像是永恆的沉默後,前輩彷彿終於準備好了,他以溫柔而沉穩的聲音,開始了講述。

  「很神奇的是,回想起來,我的冒險始終都跟狼脫不了關係。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原本就是個海利亞人,是因為受到黃昏的詛咒才變成一匹狼的?」

  林克點了點頭;前輩說著話,一邊為他小心翼翼梳開一球纏在長髮裡的結。

  「那是發生在一個平凡無奇的一天,我受託為村子裡送最好的劍去進獻給海拉魯王族,但是出發之前,突然有一群怪物襲擊了我的村子,他們打暈了我,擄走了當時在我身邊的青梅竹馬,和另一個幾乎等同於我弟弟的孩子⋯⋯」

  林克繃緊了神經,前輩替他揉了揉肩,好像在要他放鬆下來。

  「我醒來的時候,一個人躺在村口的精靈之泉裡,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我急忙跑回去,卻只看見一大片奇怪的東西,完完全全堵住了通往費羅尼森林的橋。那是一面橙黃色的半透明牆壁,上頭有著像是封印的紋路,我一直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本能的知道那邊不應該過去,一定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但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我就是應該要過去——萬一那些等同於我家人的人們就在另一側怎麼辦?難道我能因為危險就放棄他們、不管他們嗎?」

  林克搖搖頭,前輩停下了揉捏的動作,輕輕伸手從後頭擁抱著他,彷彿想要藉此獲取一點繼續講下去的勇氣。

  「在我還猶豫不決的時候,怪物替我決定了。有一隻大手從封印另一側伸出來,將我抓了進去。」

  林克猛地回頭,前輩的表情看上去很恍惚,像是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才進到那裡頭沒多久,甚至什麼都還來不及想,就變身成了一匹狼,真的要說的話,那次是最痛苦的一次,我直接痛到昏了過去。」前輩嘆息道:「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片封印隔絕的地方名為黃昏領域——確實是一片如同夕陽般昏黃的所在,裡頭四處都是碎片般的黑雲,也是我的夥伴最喜歡的地方。」

  「你的夥伴是⋯⋯」林克遲疑地開口,但前輩搖搖頭,像為了分心似的,開始專注地用手指替他梳起了長髮。

  「我馬上就要說到她了。」前輩的語氣幾乎是麻木的:「在我醒來之後,我仍然是一匹狼的模樣,被鎖在一處監牢中,我根本就不知道那裡是哪裡,然後她就出現了。她當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小的鬼靈,有著橙黃色的頭髮,和一頂只有半邊、對她的頭來說還有點過大的頭冠,是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的傢伙。」

  林克想起了狼的左前足,確實有一條鎖鏈在。他們首次相遇的那一輪,經常光走在路上,就因為前輩那鎖鏈的叮噹響聲而嚇走了不少昆蟲。

  「她為我斬斷鎖鏈,代價是要我當她的狗,乖乖聽她的命令。」

  奇怪的是,前輩說起這段故事,聲音裡全無怨懟,反而滿是笑意。

  不知怎麼地,這反而令林克感到心底有些酸酸的。

  「我一開始當然很生氣,你知道最過分的是什麼嗎?是她總是硬要騎在我背上,讓我當她的坐騎。我現在唯一慶幸的是你從來沒有說過要騎我⋯⋯。」

  「⋯⋯倒不是說沒有想過。」林克很小聲的說,於是被掐了一下耳朵。「唉唷,我錯了、我錯了。」

  「她引領我去見了一個人⋯⋯一個將自己閉鎖在塔頂,全身穿著黑色斗篷,自稱為海拉魯最大罪人的人。」前輩繼續說自己的故事,林克越聽越專注。「你猜猜那是誰?」

  「⋯⋯海拉魯的罪人?我怎麼會知道?」林克茫然回應:「那對我來說可是神話時代的事啊。」

  前輩笑了。

  「是薩爾達公主。」

  「薩爾達!?」林克彈了起來,乾草織就的被子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別擔心,是我那個時代的薩爾達公主,不,準確來說,當時她是即將登基的女王了。」前輩跟著他坐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薩爾達公主告訴我:影之世界的王,一個名叫贊特的人,突然間攻進了海拉魯王城,並且打算把整座海拉魯王國都納入影之世界的掌控,因此世界各地都出現了被黃昏領域覆蓋的地方,並不只有我的故鄉托亞爾村受害。」

  「哇⋯⋯那還真是⋯⋯有點像人為的大災厄那樣?」林克眨了眨眼。

  「說不定呢。薩爾達公主為了不要讓那個影之王屠殺在場所有的士兵、以及外頭的人民,她選擇了投降。」前輩的眼神很遙遠:「如今,我仍然覺得她的選擇很勇敢。我是這麼想的——為了守護自身與身邊的一切,命令並要求一個王國血戰到底,需要敢於犧牲的勇氣;但為了他人的生命,放下自己的權力與名聲,寧可背負千古罵名也要阻止更多的傷亡,我覺得那也是另一種⋯⋯莫大的勇氣。」

  林克嘆了口氣,點點頭。「我好像能理解你說的。」

  「於是,從那之後,我就和我的夥伴一起,踏上了走訪世界各地的黃昏領域、驅逐裡頭的影之蟲,把光奪回給守護當地的光之精靈,如此這般精彩刺激的冒險旅途了。」前輩突然總結了故事,然後他跳下床,摸了摸肚子:「先說到這裡吧,我好餓,你有沒有早餐?」

  「咦?」林克張大了嘴:「怎麼突然停了?」

  「我覺得說下去太長了,我肚子餓了。」剛剛都還穩穩講述故事的人,不知何故突然鬧起了幼稚的彆扭來:「我講的嘴巴都乾了,而且我們總不能一直窩在床上不動吧?」

  林克瞪大雙眼,茫然地看著他。「哪有人故事說一半的⋯⋯」

  前輩眼中閃過了一道得意的光,林克猛地浮現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自己中計了似的。

  「因為,剩下的故事是要用交換來的。」前輩雙手叉著腰,大聲宣告:「反正我決定了,你要告訴我相同份量的故事,我才要繼續跟你說剩下的事情。」

  「可、可是,你甚至都沒跟我說到金狼的事欸!」林克抗議:「而且你不能先說一堆吊人胃口的部分,然後才說來交換條件,這也未免太狡猾了吧!你是一個晚上就跟羅姆那傢伙學壞了是不是?」

  「我意識到不這麼做的話,最後只會是我被騙走了所有的故事,然後你還是會像個蚌殼一樣什麼都不說,我總不能每次都靠竊聽的吧?」前輩哼了一聲,十分狡猾地瞇著眼睛。

  「你這個——」林克想罵他,但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彙:「壞狗狗!」

  「你告訴我多少,我就回應你多少。」前輩繼續趾高氣揚地說:「怎樣,這算一筆划算的交易吧?」

  林克氣壞了,但左思右想,似乎真的拿對方沒有辦法,他要滿足好奇心也實在沒有別人可以問了——那可是神話時代的往事,除了眼前的本人以外,哪裡還有得打聽啊?真是不公平!

  「好吧,但你就只能吃這種早餐了。」林克怒極反笑,他找到了料理袋,拿出了一盤裝飾精緻的「奇異的菜餚」。

  「這什麼鬼!?」前輩哀嚎。

  「另外,我的早餐是辛辣海陸煎烤。」林克喜孜孜地拿出了另一盤料理,酥酥脆脆地大嚼了起來。

  「怎麼可以這樣——」前輩氣得像一隻被搶走武器的波克布林。

  「彼此彼此。」林克咬下一大口雞腿,滿意地說。

  /

  「這是我醒來的地方,我是說,這整片初始台地都是。」

  他們沿著上坡一直往上走,石製的階梯隱而不顯地藏在蔓生的雜草中,林克指著路邊一處岩石庇蔭的小地方,那裡擺著一顆烤蘋果:「這是我第一次遇見老人羅姆的地方,一開始,我的野外求生方法都是他指導的。」

  「為什麼是他來指導?他不是個國王嗎?」前輩問。

  「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林克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我什麼也不記得。」林克說:「就像個嬰兒一樣,我只知道樹枝可以拿來揮,摘到的蘑菇可以放進嘴裡,我猜我當時可能也不知道掉下懸崖會死。羅姆雖然已經死很久了,但他的靈魂被女神安排在這裡,好成為無知的我的嚮導。」

  前輩震驚地看著他,臉色慘白。林克不太確定他是被嚇到,還是早上吃的奇異菜餚讓他胃痛了。

  「然後是這裡——我是從這個洞口出來的。」

  他領著前輩走到復甦神廟的門口,從外側看進去,這個地方隱密的就像是岩石的一部分,不仔細看可能不會發現這裡還有一整座人工造物。

  林克從這裡出來過夠多次了,現在都不需要猶豫就能直接走進去,於是他大步跳進了復甦神廟,還回過頭來揮了揮手。

  「裡面沒什麼好怕的,來看看啊。」他說,努力不要讓自己顯得太自嘲:「就是一個我每次都會固定從這裡起床的地方罷了。」

  前輩猶豫地跟著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然後跟著林克跳下大塊的岩石。

  「喔,忘了先講,這裡有水。」

  他提醒得晚了,前輩的褲子和靴子全濕了,林克忍不住竊笑了一聲。

  「喂!」前輩抗議:「你報復心好重!小家子氣勇者!」

  「哼哼哼——」林克開始吹著口哨,無視了對方的抗議,繼續往深處走去,越往內走,空間就顯得更加人工,充滿了古老希卡的紋樣和雕飾。他走到擺放了一堆木箱和兩個寶箱的位置,突然興致來了,就一腳踢開了寶箱。

  「那什麼?」前輩問:「你出來的時候怎麼不拿?」

  「一些舊衣服而已。」林克從中撈出了殘舊的上衣和褲子:「我後來發現自己比較喜歡裸著到處走,所以就乾脆不拿了,反正尺寸也不合身。不過我現在覺得好像挺適合拿來當睡衣的,至少穿起來滿舒服。」

  前輩啞口無言地瞪著他,林克則回以燦爛的笑容。

  「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沒穿衣服⋯⋯」前輩極其無力地說:「我當時還想說,我是不是真的睡太久了,睡到海利亞人都變成了裸奔的民族我還不知道⋯⋯」

  「不不不,裸奔是我的個人興趣,跟其他海利亞人沒有關係。」林克非常強烈地自我主張道。

  前輩的眼神很疲憊。

  林克看他裹足不前,便走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嬉皮笑臉地把他往深處拉:「來嘛,你不是想要我跟你說所有的事情嗎?那就一起來看吧。」

  前輩以一種綿軟無力的狀態被他死命往裡拽,一路被他拉進到了最裡頭的房間,上頭盤根錯節的巨大管道依舊是一閃一閃的亮著藍光,龐大而無序的模樣不管看過幾次都十分震撼,讓第一次看見的前輩張大了嘴,林克也定睛瞧了片刻,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手。

  「啊,我才想說這東西看起來很像什麼——原來是災厄加儂的繭啊。」他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每次進城堡的時候,都會看見有點像這個感覺的東西掛在主殿的天花板上,仔細看看還真是有夠像的,只是這邊的是已經破掉的版本。」

  「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感覺好像是有點噁心的事。」前輩無力地接話。

  「沒關係,反正也不重要——這個台座就是我醒來的地方了,本來裡面是充滿水的,但好像在我醒來的時候水也會跟著流掉。」林克皺著眉頭走向石床的位置,摸了摸那粗糙的質地:「所以我每次醒來,底褲都濕答答的,你可以理解我為什麼不喜歡穿上褲子嗎?」

  「⋯⋯如果你這樣說的話。」前輩露出了忍耐的表情。

  「欸?這邊有道光——」林克戳了下石床上頭搖曳著的綠色光暈,然後碰的一聲,一隻克洛格冒了出來。

  「哇啊,被發現了!」克洛格呀哈哈地笑道,然後扔了一顆「果實」在林克的額頭正中央。

  「⋯⋯」

  「⋯⋯」

  「⋯⋯你在這裡幹嘛?」林克狐疑地問。

  「捉迷藏!」克洛格歡聲說道。

  林克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旁邊無言以對的前輩,把人一路拖了出去。

  「我們還是去看外面的風景吧。」他堅決地說。

  /

  一出洞口,前輩就和林克自己第一次離開神廟時一模一樣,實在是按捺不住激動,就向前跑去,站在崖邊環視整片海拉魯大地。

  這邊可以說是一個將海拉魯的一切盡收眼底的最佳景點——無盡延伸的平原、災厄盤據的城堡、或是遠處高低起伏的山巒、傲然挺立的死亡之山,還有各處點亮了光芒的高塔⋯⋯

  「好美⋯⋯。」前輩喃喃。

  林克走上前去,和對方肩並肩,前輩彷彿被美景眩目得站不住腳似的,忍不住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抓住林克。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天,如今是夕陽即將落下的時刻。海拉魯的萬千景色都被染上一層橙藍與粉紫,林克反覆咀嚼著對方未完的故事,於是輕輕靠向了身邊人的肩膀。

  「你所見過的黃昏,也是這樣的景象嗎?」他輕聲問。

  前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沒想過會被詢問這樣的問題。他沉吟了一陣,最後搖了搖頭。

  「我想⋯⋯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充滿悲傷地低語:「但是,我好像終於可以體會到她所說的⋯⋯『黃昏是如此美麗』——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你過去不這麼認為嗎?」這次換林克驚愕了。

  「不。我當時只覺得,黃昏雖然是她心之所愛,對我而言⋯⋯卻終究是災禍的象徵。」前輩哀傷地眺望著遠方的夕陽:「每一片被黃昏領域染指的土地,裡頭的人們都會變成活著的生魂,對自己的遭遇無知無覺,只能在無盡的恐懼中徬徨⋯⋯我一直無法把那樣的慘況,與她口中的美麗連結起來。雖然我從來沒有告訴她我真正的想法,但或許這就是⋯⋯她最後把我留在這一側的原因吧。」

  林克不知道能說什麼來安慰對方,只好抓緊了對方的手。他們凝望著漸杳的暮色,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

  「我想⋯⋯」過了很久,前輩終於悄悄地開口:「她應該是知道,我終究太習慣光之世界這一側的生活了。她或許也想過,如果我跟她過去了,哪怕我真的一心只為了她一個人,願意去試試看,也還是有可能沒有辦法真的適應那裡的環境⋯⋯光與影只有在黃昏的時刻才能短暫交會,說不定就是這個意思⋯⋯。」

  「前輩⋯⋯」

  「也許⋯⋯那並不是拋棄⋯⋯也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我們誕生、長大的地方實在太過不同了,終究是沒有辦法長長久久,她只是比我更理智,更清醒⋯⋯」前輩語帶悲戚地回憶著。

  林克不敢說話,此時也似乎並不適合他多嘴。

  「而我一直以來的執著⋯⋯就只是我自己的執著而已。」

  前輩自言自語地總結道,然後他突然轉過頭來,定睛看著林克。

  「你當初想要拿走的頭冠,就是她最後唯一留下給我的東西。我當時怎麼樣也想不開,所以許下了願——我要永生永世地成為這頭冠的守護靈。⋯⋯這就是我為什麼最終被留了下來,直到現在都還在你眼前存在的原因。」

  影之魔法的異音在他的雙手中響起,那頂林克十分熟悉的石之頭冠被黑色方塊重組,重新出現在前輩的雙手中,依然滿布裂痕,依然滿是古老而難以辨識的雕紋,上頭還留有一綹黃昏色的髮束。

  「前輩⋯⋯」林克喚道,有點害怕地看著對方眼中沉甸甸的悲痛。

  他上一次循著拉姆達的筆記來找這項物品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那會是如此意義重大的遺物。

  「但我想,也許你比我更需要這個。」前輩將頭冠捧到林克面前:「聽說它擁有著能夠抵擋古代兵器攻擊的魔法,老實說,從上次哈特諾堡壘那一次事情過後,我就一直想著要再交給你——只是我總是捨不得讓它離開我身邊⋯⋯」

  「不——不用——」林克狼狽地說:「上次是——我只是想著要僥倖點,少受一點傷害是一點,根本就沒有要永遠搶走它的意思,這個對你來說這麼重要⋯⋯我不能⋯⋯」

  前輩搖搖頭,將頭冠放到他手中,林克小心翼翼地抓住,唯恐一個不平衡把這樣的珍寶給碰傷了。

  「我也是時候該長大了。」前輩說,被黃昏染得鮮烈灼灼的雙眼中是堅定的神色:「我會用和守護這寶物一樣的心情,一起守護你,所以你——從今以後就不必再孤軍奮戰了,我向你保證。」

  林克捧著那頭冠,將它舉到面前來擋住快要滲淚的雙眼,強忍住胸口滿溢而出的情感,用力點了點頭。

  然後他腰間的希卡之石嗶了一聲,秀出了物品的名字。

  林克終於想起來了,他確實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米多娜的王冠]

  ——據說是和黃昏勇者一起為海拉魯而戰的影子女王所配戴的王冠。

  是難以入手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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