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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X战锤:野兽之风历险记《寒林厉影》,2

[db:作者] 2025-08-09 15:13 5hhhhh 5700 ℃

刻俄柏和几个参与事件的工人一同跟着阿尔金去镇上,镇长已经下达了禁令给,禁止任何人晚上在森林边上活动,搞得安加斯克人心惶惶。车子一到镇上,刻俄柏就发现镇民们都为在广场,镇长站在高台上喊着什么,众人下车仔细看,竟然是一群荷枪实弹的乌萨斯军警,以及一个乌萨斯内卫。

“同志们!同志们——同志们~”镇长拿着喇叭喊道:“不用怕,敬爱的皇帝为我们派来了强大的、尊敬的、高贵的塞缪尔·亚历山德洛维奇·巴拉克拉努斯爵士!”

镇长抬手向镇民们介绍身旁的乌萨斯内卫,内卫的脸藏在面罩下,只有信号灯平静地跳动着;镇民们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使节,也不敢应声。

“这位勇士是我们乌萨斯的英雄!”镇长接着拉高调门喊道:“他指挥挫败了混沌魔军的攻势!他手撕了恐虐大魔!他只身一人消灭了整个恶魔基地!他一顿饭要吃两个可恶的莱塔尼亚间谍!”

乌萨斯内卫抬手,让镇长别再给他继续吹下去。

“咳咳——”镇长整理整理嗓子,说道:“总而言之,有如此强大的英雄在我们身边,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不管是什么害人的野兽,还是索命的亡魂,统统都不是巴拉可拉努斯爵士的对手!他就住在河边树林老沃伦斯基的宅子,大家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那不是在咱作坊对面?”阿尔金抱怨道:”倒霉!“

“内卫同志来了!安加斯克就太平了!内卫同志来了!皇恩就有了!鼓掌!”

镇民们依旧不敢抬头,垂着头呱啦呱啦鼓掌。

镇长双手奉上喇叭,问道:“内卫同志,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乌萨斯内卫接过喇叭,说道:

“继续生活,继续劳动。”

说罢,内卫在军警的簇拥下离开了广场,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广场上的镇民才敢抬起头来,议论纷纷。

“不关咱事。”催促众人“咱们忙自己的事情。”

拜访过了奥列格的家属之后已然天黑了,安加河上的运兵船呜呜地从码头开走了,据说这是最后一趟,因为上游已经结冰了。饭店里的电视剧播报着新闻,皇帝陛下在盛装视察军队,和泥坑里的士兵握手寒暄,背景里的炮声不断。因为内卫的到来所有人噤若寒蝉,又庆幸安加斯克还没收到征兵令,这预示着战况渐渐好转。

“该死的源石病人,我说前线就该让他们顶着。”

“喂,小声点。”店长对不满的食客喊道:“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嘿,你莫非是怕引来什么鬼魂吧?”食客道:“你去切尔诺伯格开个饭馆,不比在这强?”

店长默不吭声继续砸着桌子,忍着脾气哼哼着。

“别这么说,内卫在城里呢”食客的搭档提醒道。

“那又怎么着,我又不是源石病人,我又没参加过整合运动。”食客继续挑衅道:“我可不怕他,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哩,是保护咱们的,可不是保护这帮泥腿子的。”

“你要真有你嘴里那俩臭钱,安德罗夫,也不至于在这吃饭!”刻俄柏身边的工人嘲笑道。

“嘿,你猜怎么着,仗打完我就调到加齐格勒去了。那可是大城市,你怕不是都没去过吧。”

“行了行了,安德罗夫。”安德罗夫的搭档拉着他离开。

“人家阿尔金可比你会赚钱多了,你还不如一个病人。”店长又说。

“可别让我看见你死在外头!”有打抱不平的人抱怨道。

据之前阿尔金介绍说,此地原是一个乌萨斯北地流放所,奴役着大病人开采源石矿;后来整合运动从此经过,“爱国者”博卓卡斯替率兵攻下了这里,将大部分病人吸纳进了自己的游击队;但在面对皇帝的攻势时,当地的源石病人受到劝降,在战场上背叛了爱国者,使其战败不得不继续在荒原上打游击。他们获得了自由民身份,但被赶走的流放所奴隶主也回来了,他们一同生活在镇子上。明面上大家彼此身份平等,但那些人却占据了通讯、交通、能源等优势产业,总是比当地人更有钱,更有资源。

“阿尔金先生呢?”刻俄柏问身边的工人大叔。

“他?啊,他说他去杂货店买点东西吧,我也不清楚。”

大家正顺着自己的气继续吃喝,突然间刚才食客的搭档砰的一下推开大门,冲进来喊道:

“喂,大伙!又出事了!”

“那混蛋死在外面了?”店长笑着问

安德罗夫的脑袋探进店里来,嘲笑道:“你想的美呢!你们又死人了!”

众人涌上大街,跟着惶恐却想看热闹的镇民们来到河边,之前参展的老兵巴克夫瞪大了眼睛躺在河滩上,早已没了呼吸;大家很自觉地停在尸体十米以外的距离上,因为内卫巴拉克拉努斯和军警们正站在尸体边上。

“大人,他大概死了四十五分钟,据目击者称是河对面飘过来的。”检查尸体的警察道。

河对面是阴沉的森林,而发现尸体的船夫正跪在内卫脚下,颤抖地祈祷着。

“此话当真?”内卫道。

“大人,没有半句假话,千真万确呐!”船夫紧张地答道。

“哼,你看,又死人了吧。”安德罗夫讥笑道:“你们这帮人想活命就趁早搬走吧!”

这番话吸引了内卫的注意,巴拉克拉努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人群,大伙害怕地散开,只有安德罗夫还在讥笑镇民,当内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大人,您?”

“弗拉基米尔·安德罗夫·安德罗夫卡,是您吗?”内卫问道,平静的语气向河面一样冰冷,简直马上要凝结成冰。

“大人,回您的话,是我——”安德罗夫也怂了,低头避开内卫面具上的信号灯,看着自己脚面答道。

“四十五分钟前你在哪。”

“我在饭店吃饭,大概吧?”安德罗夫慌张地答道,他记不清楚自己具体是几点进了饭店,谁会及那么清楚啊!他只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饭店。

“有目击证人吗?”

“有有有,他可以作证!”安德罗夫赶紧推出了自己的搭档。

“他说的话可不算数。”内卫摇摇脑袋,继续问道:“还有人吗?”

“我!”店长举手答道:“我可以作证他四十五分钟前不在店里,大人可以看我记得账单为证。”

“很好,皇帝怜悯你。”内卫赞道:“弗拉基米尔·安德罗夫卡,北方通讯公司法术器材工程师,身材高大,四肢健全强壮,毕业于加齐格勒大学,学习法术通信专业,两个月前曾接受帝国法术民兵训练,是一名合格的战斗施术者,对吗?”

“回大人,没错,但是。。。。”安德罗夫依旧不敢抬头,腿已经抖得像筛糠。

“在我看来,你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带走。”

内卫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军警们一拥而上把安德罗夫按倒在地,戴上镣铐拖走。在安德罗夫的哭声和喊冤声消失在巷子另一头之后,围观镇民有的开始笑着鼓掌,有的愤恨地离去。

“阿尔金先生!这里!”刻俄柏看见了人群中的阿尔金,蹦着挥手道.

“又出这种事情了。“阿尔金皱着眉头走过来,嘴里说:”不过这家伙死有余辜。“

刻俄柏一听这话不对劲,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阿尔金顺嘴就说 :”你以为是谁带着政府军杀回来的?我倒要好好谢谢这个亡灵,我做梦都想弄死这个老匹夫。“

“这都几点了,有话不能明天说?”阿尔金无奈道,他泡了一杯茶回到办公椅上,揉着眉头和刻俄柏对话。

刻俄柏回去之后开转她的小脑袋,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今天河边的一番话,让她感到不安,在场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决心去找阿尔金谈一谈。

“你就是那个亡灵,阿尔金先生!”刻俄柏正色道,她是惦着手斧在办公室里绕圈道:“我就知道您不对劲,你伪装成了死去的爱国者将军,袭击镇子里的人?”

“这是什么侦探游戏吗,我没空陪你玩。”阿尔金头疼脑胀,睡一半被敲门喊起来正痛不欲生。

刻俄柏一拍桌子,指着阿尔金身后墙上的鹿角道:“这个鹿角,还有第一天车上的毛皮,你伪装成了黑影来袭击我!”

“那我不至于说蠢到把作案工具挂在墙上吧!”阿尔金解释道:“新年前后那阵子没活干,我去林子里打猎没啥问题吧小姑娘?”

“你还是个施术者,说不定是什么水平呢,哼哼!”刻俄柏正色道:“足以释放害人法术!”

“你说这个!?”阿尔金有打了个响指火星:“连个苍蝇都烫不死!”

“承认吧!阿尔金先生!”刻俄柏厉声道:“就是你!”

阿尔金看着刻俄柏不安分的尾巴和她嘴角的得意笑容,心说这小姑娘真没普。

“来来来,你给我把尾巴捋清楚。”阿尔金不耐烦地拉开抽屉,掏出一叠钞票:“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你数数少没少,拿了赶紧走吧。”说罢,又数出几张放在桌子上:“呐!路费,够你走到加齐格勒了!”

刻俄柏把钞票收下了,却依旧摇摇头,严肃道:“作案动机呢?”

“你问我?”

“我猜你的卧室里一定有答案。”刻俄柏想起以前在罗德岛上,梅小姐主持的侦探游戏,自己抽到了凶手之后不到五分钟就被抓住了,刻俄柏心想,轮到小刻当侦探了,可不能让罪犯跑了。

刻俄柏快步绕过阿尔金,去开卧室门;阿尔金见事不妙,赶紧起身,却被刻俄柏推在一旁。刻俄柏踹开卧室门,映入眼帘是就是各种酒瓶子、快餐盒和乱七八糟的内衣裤,以及衣柜下的另一对更大更扭曲的鹿角。

刻俄柏回头一看,阿尔金脸都黑了。

“你当然不会那么蠢,阿尔金先生。”刻俄柏走过去捡起鹿角和一件黑大衣:“因为你把作案工具都藏在自己屋里了。”

阿尔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指了指,刻俄柏才看见他床头挂着的东西。

一张满是弹孔与褐色血迹的整合运动大旗,床头还有一部电台。

阿尔金从刻俄柏身边挤过去,迈过啤酒瓶子,到床边扯下了大旗,拔掉了电台能源线,疲惫地说道:“我知道整合运动还在维多利亚活动,我还收听他们的电台,我还有幻想,你满意了吗?”

刻俄柏不说话,用武器指着阿尔金,逼得他举起双手,四处检视房间;床头上不光有电台,还有从新闻报纸上剪下来的爱国者与霜星的通缉照片。

“你想给爱国者报仇?这是你的作案动机?”刻俄柏问道。

“我想,但我不敢,也做不到。”阿尔金说:“况且这样也太小瞧了将军,罗德岛。”

“你说什么?”刻俄柏震惊道。

“你是罗德岛出来的,我要是想报仇第一个得是你啊,小姑娘。”阿尔金道:“你包里博士照片坐车时候掉出来了,不会以为我没注意到吧?我看新闻的,我知道博士长什么样。”

阿尔金把手里的大旗卷起来扔在地上,也不管刻俄柏的威胁,自顾自地坐在床上,把爱国者和霜星的照片打翻,垂头丧气道:“将军他为了我们的事业战死在龙门,我相信他那时他一定是坚定地走向死亡,根本不需要我们来给他复仇——可我呢,现在吃得饱穿得暖,那都是靠出卖他才换来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苦心孤诣的复仇独狼?我就是一条可怜虫!”

“这番话不能洗清你的嫌疑。”刻俄柏依旧道

“随便,你去说好了。”

刻俄柏思考着推出了房间,把月光和寒冷留给阿尔金。她在想要不要去举报阿尔金,毕竟乌萨斯内卫就下榻在路对面,不要太方便。但刻俄柏还是决定放阿尔金一马,无论他是不是凶手,整合运动也好,镇子里的恩怨也罢,都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每天要在这片大地上上演无数回。

刻俄柏回去收拾了东西,背上行囊重新迈入寒冷的荒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阿尔金的精炼作坊。

“姑娘,夜里的森林很危险,我建议你回去。”一个声音突然在刻俄柏耳边响起,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刻俄柏回头一看,内卫巴拉克拉努斯正在月光下踱步。

“谢谢,我,本地人,不是,不用担心。”刻俄柏耍了耍手中的长矛:“我,战斗,保护自己。”

内卫很熟练地切换到玻利瓦尔语:“哦?是吗?”

他没有离去,反而快步走向刻俄柏;森林深处的黑暗沙沙响动着,刻俄柏心头闪过一丝不安,她感觉到了一股法术涌动从胸膛流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刻俄柏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她来不及去想前因后果,赶紧挣扎着爬出法杖,释放屏障。

“罗德岛的法术,他们派你来做什么?”内卫走上前来,绕着地上大口喘气的刻俄柏慢步,饶有兴致地凝视着。

强大的法术能量穿透屏障不断灼烧着刻俄柏的心脏,这股能量的气味古怪,乌萨斯的传统法术中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沌气息,同时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能量在其中弥散,这部分与她在伊库斯基遇到的黑影一致。

内卫掐着刻俄柏的脖子将她拎起来:“无所谓了,罗德岛的覆亡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你们的干员,以后能少管闲事。”

法术顺着刻俄柏的喉咙注入她的胸膛,犹如滚烫的刀片在她胸腔中乱搅;刻俄柏喊不出声来,一阵乱抓乱踢,又集中注意去抵抗法术,可无济于事,这就像罗德岛阿米娅发狂时一样,混沌能量突破了每一道法术防线,绝望的情绪灌进了所有人脑海中。

“我咬死你——”刻俄柏无声地喊道,一声兽嚎从她胸膛中迸发出来,内卫松了手,将她摔在地上,谨慎地退开了两步。

“你是谁?”巴拉克拉努斯问道,他惊讶于刻俄柏内心中迸发出的野性能量,他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什么?”

但法术折磨并未停止,刻俄柏仍然痛苦难忍,她脑中没有任何思考,只想挣扎着混下去,哪怕爬也要爬开,哪怕只剩牙齿也要反咬一口——

“也罢,你的痛苦结束了。”乌萨斯内卫踢开刻俄柏的武器,一脚踩在她手上,抬手运转起一个乌萨斯处决法术,想要尽快解决这个莫名其妙的对手。

巴拉克卡努斯爵士停了下来,观察四周,他也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古老力量,但这并不是他施放的。面具的观察仪透过森林中的黑暗搜索目标,但什么都看不见,显示屏上泛出雪花,无线耳机发出刺耳的啸叫——

一伴随着森林躁动,巨大的黑影从林中冲出,古老的力量压倒了内卫的折磨法术和静谧力场,让狂风尖叫着席卷乌萨斯内卫。

“萨卡兹古代邪术!”内卫立刻反应了过来,不慌不忙地如鬼魅一般闪开了黑影的冲击,但黑影地目标并不是他;黑影旋风般的地裹走地上挣扎的刻俄柏,然后飞速冲进林海之中。

“温-迪-戈——”内卫咬牙切齿地说道。

五、

刻俄柏将恐惧化为愤怒,坚持不懈地死咬着裹走她地黑影,又不愿撒手,仍旧死死抱住黑影。

“别啃了。”黑影说道,一甩手把刻俄柏扔在地上。刻俄柏从落叶堆中跳起来,红着眼睛吼叫着又扑上去咬住黑影,接着被一阵法术推开,撞得眼冒金星。

这才定眼一看,眼前遮住月光的庞大黑影是一个漆黑的温迪戈,那犹如古董漆器般的深褐色头颅上刻满隐隐流动的符文;那一眼望不穿的黑色并非野兽的皮毛,而是一件精致繁丽到无以复加的黑色长袍。

“敌人?朋友?还是鬼魂?”刻俄柏厉声问道,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除了牙齿之外的武器。

“使者。”温迪戈答道,挥手邀请刻俄柏随他前来。

在林间的空地上,月光正打在一间扭曲的小屋上;这间屋子以动物的脊骨作梁,以腿骨作柱,身披恶臭的动物皮毛,污尘羽毛覆盖的屋顶上间生杂草,树木雕成的可怖图腾分立左右,蒙皮大门上的鲜血化成一个具有法力的咒符。

宛如恐怖片中林中恶魔的居所。

“萨卡兹的咒符?”刻俄柏想起在罗德岛上的历史课,不敢迈入这间屋子,问道:“你是萨卡兹王庭的人吗?”

“是我们的咒符。”温迪戈巨人走进房子,大门应声自己开启:“魔王将我们的知识吸收进了自己的王庭,在这里你能见到它原本的面貌。”

温迪戈回头看刻俄柏还不敢进屋子,一挥法杖把刻俄柏凭空拉了进来。刻俄柏差点和门框撞了个满怀,撇了一眼屋子里的内饰,除了到处都是的草药、仪式用具,倒也没这间屋子看起来那么可怕,但她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

“你是贵客,出于礼仪我不会加害于你——”温迪戈又用法术拖回了试图偷偷跑走的刻俄柏,拉过一张椅子,把刻俄柏按在椅子上。

“我是伊捷尔缅,欢迎来到安加河畔酋邦。”

刻俄柏担心是否还有更多的温迪戈,但她看见土坑中冒着油光的烤肉,和刚端上来冒着甜美香气的药茶,心想再坐一会也无妨:“这里只有你?”

“是的,我的族人都迁徙到更北方的冰原上去了。”伊捷尔缅道:“我们原本生活在安加河南方的富庶耕地上,被骏鹰、魔王、乌萨斯年复一年地驱赶到这片森林中来。”

“难道说你认识爱国者将军?”

“当然,我们有过一面之交。”伊捷尔缅忙着将草药捣碎:“他邀请我参加他的事业,但他也认为我的法术是落后腐朽的迷信,我婉拒了他。”

伊捷尔缅把草药混杂着不明液体涂涂在墙上的咒符里,道:“他是一位可敬的人,同时还是一位纯血温迪戈,而我,是王庭口中的北方混血种。”

“是你,那天晚上你袭击了伊库斯基村,是你杀死了马佐夫家的老太太?”刻俄柏端着茶问。

“她年轻时会对着森林唱歌,而我会在林中随着歌声起舞”伊捷尔缅答道:“我想重温那多年不曾响起的歌声,去问候可敬的老萨满,她是唯一能和我交流的乌萨斯人。”

“可惜,她年纪太大了,心脏不太好。”伊捷尔缅轻声叹气道:“是我把你放回屋子里的,也就是那时,我察觉到了你的不同——现在,我们来谈谈你。”

伊捷尔缅在刻俄柏面前俯身下来,伸出同样暗沉乌黑的枯瘦利爪,轻轻抚摸着刻俄柏的耳朵

“你注意到了吗,我们在用什么语言对话?”

刻俄柏一经提醒才发现,对方说的不是乌萨斯语,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奇特语言,而自己才刚才对话中,也不加思索地说出了这种语言,熟练地仿佛是母语一般。

“这是野兽的语言。”伊捷尔缅解释道:“大地上的万物天生就会,通过气味、表情、激素、情绪、肢体动作、吼叫来交流;文明擦去人们天生的禀赋,为理解彼此设下鸿沟。”

“你能理解我?”刻俄柏还颇为享受伊捷尔缅的轻浮

“我能嗅见你的气味,有选择性地。”伊捷尔缅轻声道:“当你猎杀食物的时候,你不会想要理解食物的心情。”

“那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刻俄柏好奇地问道。

伊捷尔缅放下手,答道:“愤怒、勇气、狂野。。。你是一张白纸,等着被人书写,没有什么好解读的。”

“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

“我是。”伊捷尔缅:“我曾经猎杀乌萨斯人,把他们的皮钉在树干上,但这几十年我逐渐意识到,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他们的城堡我攻不破,他们的贸易站我毁不掉,杀死一个乌萨斯农民,便有十个穷苦人被武士押着来到这里,我可以袭击武士们,但我打不过安加河上的炮舰。”

“博士也这么形容过罗德岛。。。”刻俄柏小声道。

“但你不同,你是混沌的神选者。”伊捷尔缅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刻俄柏听闻此话,闹不明白什么意思,警惕又好奇地支棱耳朵。伊捷尔缅在火坑的灰烬里画了一个符文,转头说:“去触碰这个符文,告诉我你感受到了什么。”

刻俄柏小心地起身,趴到火坑边上,伸手去触碰灰烬中的符文

母兽的嚎叫在耳边响起,亚空间中的牛鬼蛇神在扭曲虚空中漫游,寒风裹挟着白霜掠过荒芜大地,仅存皮毛的枯骨在风中颤抖、飘散、消解;任凭风霜雨雪、飞禽走兽,只有大地在孤独宇宙中漂流。

“我感受到了我脚下的土地。”刻俄柏答道,又问:“混沌是博士说的坏东西,我难道也是其中一员?”

伊捷尔缅不说话,又伸手触碰了刻俄柏的额头

血与肉交相碰撞,残酷的生与意义深远的死回荡在刻俄柏的脑海;她看到骏鹰的战士留下遍地战火;她望见魔王的铁骑整齐地冲锋,踩碎敌人的骨头;她撇过乌萨斯皇帝在冰冷的王座上对着北风叹气;她看一个身穿兽皮的博士同族挥起棍棒砸碎了同伴的脑袋——她感受到了另一种不同的力量,从鲜血和死亡、毁灭与牺牲中攫取的邪恶力量。

刻俄柏急忙推开伊捷尔缅的爪子,握着武器推开,喊道:“你是什么怪物!?”

“亚空间中的力量没有所谓的好坏,只有信仰的人不同。”伊捷尔缅道:“大地赐予你力量,我的主人也赐予我力量,我们侍奉不同的主人,区别只在于力量的强弱。”

“恐虐?还是混沌本身——”刻俄柏绞尽脑汁想着。

“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存在。”伊捷尔缅摆摆手,示意刻俄柏不要紧张:“你我的主人,都不是被世人称作混沌邪神的四个存在,你放心。”

“你救我做什么——你想干嘛?”刻俄柏仍然没有放下戒心,想要寻找机会逃走。

“除非我放你走。”伊捷尔缅读出了刻俄柏的想法,用法杖轻轻敲击地面,火坑中摇摆的火苗熄灭了,连月光都暗淡下来:“你的力量太贫弱,小姑娘。”

“我的主人依附于大地存在,祂要求我必须拯救你。”伊捷尔缅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上前去,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伊捷尔缅头颅上的符文在闪烁着流动,刻俄柏感到喘不过气,也迈不开腿。

火苗又从灰堆中升起,月光重新拨开乌云洒在林间。

“你想去哪儿,小姑娘?”伊捷尔缅问。

“我不知道。。。”刻俄柏慌张道:“加齐格勒?”

伊捷尔缅摇摇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缓缓道:“去能书写你的地方,去大地要求你见证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什么时候启程全在于你。”

刻俄柏巴不得现在就走,她感到法术束缚一松,便立刻推开门要走。

“等等!”刻俄柏刚走出们就又回头,对伊捷尔缅说:“那个内卫,我猜是他炮制了凶杀案,然后。。。呃,我猜他要栽赃给你,你不做些什么吗?”

“我又打不过他。”伊捷尔缅黯然道:“能做什么?”

“我得做些什么,我要干掉这个坏家伙!”刻俄柏气道:“你这有磨刀石吗?”

伊捷尔缅一挥法杖,兽皮中的污血飞溅出来裹住了刻俄柏的长矛;等到污血淌尽,一路上因狩猎、挖土、磕碰折损崩口的枪尖光亮如新,在月色下冒着寒光。

刻俄柏惊喜地端详着自己的长矛,又紧接着眉头一皱道:“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混沌气息,很像是奸奇的气味,他是被腐化夺舍了吗?”

“乌萨斯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皇帝轮流坐,禁军永远在宝座边上,这是骏鹰时代的老传统了。”伊捷尔缅道:“有些人并非被腐化,而是选择的路线和手段与混沌邪神不谋而合。”

“我有办法。”刻俄柏说道:“你和我一起去,揭穿内卫的阴谋。”

“我说了我打不过他。”伊捷尔缅强调道:“他发起疯来可以移平整个安加斯克镇。”

“凭这个!”刻俄柏耍了耍她的长矛:“加上你的法术,把他给捅穿!”

“你连他手下一回合都走不过。”伊捷尔缅无奈道:“你以为捅穿他就完了?”

刻俄柏心底里的声音嚎叫着要她去冒险,这是某种无法抑制的也性冲动,让她不能违抗;刻俄柏决心耍赖,挺胸抬头扬鼻子问道:“那你就看着我去送死?”

“我得问问。”伊捷尔缅竟然显得有些慌张,伊捷尔缅回到房中,重新在灰堆上画出符文,喝下满满一碗草药,然后伸出双爪握紧符文。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为你的族人复仇!毁——灭——他——!”

六、

“你还没走啊,真有闲心。”阿尔金没好气道,他又被敲门声叫了起来。

“阿尔金先生,请你跟我下楼一趟,给你看个东西。”刻俄柏恳求道。

阿尔金简直都要怀疑刻俄柏是连环谋杀的凶手了,但事已至此,这只好跟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孩去看看,看看她又整些什么幺蛾子。

“皇帝在上,这**是什么——”

阿尔金面前站着一个黑影,他刚要夺路而逃就被法术束缚住。

“他是住在森林里的伊捷尔缅先生,他不是坏人。”刻俄柏解释道:“连坏凶案的凶手是对面的乌萨斯内卫,不是他。”

“我管他的。”阿尔金喘着粗气说:“不要在这附近放法术!”

伊捷尔缅收起束缚,任由阿尔金逃回自己的屋子。和刻俄柏穿过小路来到对面的沃伦斯基老宅,院墙外站岗的乌萨斯警卫察觉了异样,正打着灯过来。

“你要怎么对付他们?”刻俄柏握紧了长矛:“你掩护,我进攻?”

伊捷尔缅不回话,抬手一挥。

谨慎前进的警卫们痛苦地喊了起来,炽热的烈焰从他们的毛孔中喷射出来,顷刻间将几个警卫的尖叫吞噬,化作熊熊燃烧的焦炭。

“你做了什么!?”刻俄柏惊恐地问道。

“点燃血液。”伊捷尔缅答道,跟着又一抬手;平静的沃伦斯基老宅一瞬间被喷涌的大火覆盖,这根本不是寻常的火焰,而是堪比焚化炉的凶猛火蛇,吼叫着把沃伦斯基老宅不到半分钟就撕成了碎片。刻俄柏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法术,哪怕是伊芙利特很难短时间制造如此强大的热浪,她又开始恐惧伊捷尔缅。

一个人影从火光冲天的废墟中走来

“不听劝啊,罗德岛。”内卫巴拉克拉努斯拍拍身上的灰烬说道:“还带来了客人,肮脏的源石病人,还有肮脏的萨卡兹。”

“是你,伪装成怨魂制造凶案!”刻俄柏喊道。

“我不用装。”内卫轻蔑道:“他们心里有鬼,自然会相信。”

“忤逆乌萨斯皇帝,该当何罪!?”刻俄柏喝道

“我还用不着一个小姑娘来给我普法。”内卫逐渐接近,道:“猜猜皇帝陛下信你,还是信我?”

刻俄柏决心不再跟他废话,手中长矛一挺,便要发起进攻,刚迈出一步便被伊捷尔缅拦下;伊捷尔缅挥舞法杖,鲜红邪焰从他身上喷出,烧光了精致的黑色长袍,露出一身被火焰烤的通红的古代盔甲。

”雅库特伊滕部族最后的战士,你终于从林子里出来了。“内为说道,他也迈步上前发起了进攻。

内卫疾驰而上,赤手空拳将伊捷尔缅揪住,举过头顶摔在地上;伊捷尔缅身上的火蛇顺势缠绕到了内卫身上,伊捷尔缅手中的法杖流动着变形,变成一杆砍刀,向内卫猛砍。

内卫躲着跳开,伊捷尔缅也借机起身,将砍刀又化作一张长弓,射出一发由自己鲜血铸成的箭矢;血箭打在内为身上,引起一阵爆炸,飘散的血花又化作无数匕首,飞旋着切割内卫的大衣。伊捷尔缅将长弓变成了长剑,冲锋上去。

内卫闪过伊捷尔缅的冲锋,再次绊住燃烧的温迪戈,一个过肩摔将伊捷尔缅撂倒在地。

”有点能耐啊,恶魔。“内卫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冲着伊捷尔缅劈下来;刻俄柏找准时机,躲过空中飞舞的血铸匕首,绕到内卫身后,爆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投出长矛,将巴拉克拉努斯扎了个对穿。

还没等到刻俄柏开心,内卫抓着长矛从胸口抽出去,反手抓着又把长矛对准刻俄柏扔了回去。

伊捷尔缅鹞子翻身,抬手打掉飞在空中的长矛,将自己的武器又变回了法杖。

”干得好,他受了不轻的伤!“

内卫捂着胸口,行动有所迟缓,看来哪怕是无敌的乌萨斯内卫也并非钢筋铁骨。

”闹够了吧。“内卫痛道:”该结束了。“

大范围法术压制随着内卫依旧坚实的步伐来到,缠绕在他身上的火蛇也被掐死熄灭,刻俄柏又感到了那种痛苦和窒息的感觉,但伊捷尔缅也在施放法术对抗,所以比之前要轻松得多。

伊捷尔缅所穿的是一件古老的部落札甲,只是普通的手工制品,哪怕甲绳用铁丝制成,此时也被伊捷尔缅浑身的邪焰灼烧地逐渐融化,甲片正从伊捷尔缅身上剥落下来。

“什么时代了还穿这种东西”乌萨斯内卫道:“六百年前就已经落伍了。”

“这是我父亲斩杀伊凡诺维奇总督时穿的的盔甲,上面洒满了乌萨斯的血。”

“然后我们的骑兵就杀光了部落里的所有人,除了你。”内卫笑道。

“超织物纤维,轻便、防弹、防火、法术绝缘,这不比你那身破烂强多了。”乌萨斯内卫摆动着他的大衣说道:“话说回来,你萨卡兹王庭里的亲戚混的可比你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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