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應聲睜開了眼睛。

但他動作沒有停，而是愈發地快了，彷彿看著藍忘機那雙淺色的眼睛，他就心跳加快、汗出如漿，卻也能徹底沉浸在自己所帶給對方的那種激動和狂亂裡，手中忍不住幾下大力撸動，從卵囊到青筋虯結的壯碩根部，然後又一口氣將口腔中的陰莖頂到喉嚨深處，一下、兩下、三下。

他一直看著藍忘機。

那人似乎總是面無表情的，唯有眼睛不是。而魏無羨終於知道那雙眼睛裡有什麼，但他不想告訴任何人，只想被其中濃烈而純粹的一切焚盡神魂。

藍忘機猛然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一股微涼的濃稠液體深深注入了魏無羨的喉嚨裡。他猝不及防被嗆得呼吸困難，噙著眼淚、沾著滿臉濁液的可憐模樣被藍忘機看得不是滋味，猛然將人扯了起來，緊緊擁入懷裡。魏無羨一邊擦臉一邊傻笑，笑得洋洋得意，一副自以為真的把「藍湛是我的人了」給坐實了的模樣。

藍忘機重新坐直了，又把兩人都稍稍整理了一番，給一邊即將燒盡的柴火重新添了些，再拾起稍早被他扔在旁邊的衣服給兩人一齊蓋上。魏無羨親親熱熱地擠在他身旁，一隻手套進了外袍袖子，去抱藍忘機，道：「這樣就不怕睡到衣服掉下來了。」

魏無羨貼著藍忘機溫熱的胸膛肌膚睡著了，恍惚中覺得藍忘機好像也用一條手臂攬住了自己，那條手臂也套著同一件外袍的另一隻袖子，加上一旁的柴火劈啪地燒著，格外暖和。

（四）

兩人等到第四天早晨，還是沒有等到救援。

彼此都心知此刻是他們傷口緩和、體力顛峰的時刻，若要自救只能抓緊時機，因此兩人商討一番，加上魏無羨幾次潛下那妖獸棲息的黑潭一探究竟，都覺得唯有設法將牠擊殺，才有可能找到江澄當時帶人逃生的潭底洞口。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以溫家人留下的弓弦拆下結作琴弦，施展弦殺術，雖是驚嘆於藍氏秘技的殺傷力可怕，卻也乾脆地指出：「只要那隻王八縮在殼裡不出來，你這弓弦再怎麼有力也動不了牠，我們得把牠從龜殼裡引出來，你好從旁擊殺。」

藍忘機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魏無羨抱著手道：「我去。」

藍忘機沉默了一會，才道：「好。」

魏無羨驚奇道：「不逞強啦？」

藍忘機坦承道：「逞強無用。」

魏無羨一笑：「知道就好。」語畢，揹起了他捆成一團的羽箭和鐵烙，道：「我去了，你在外邊守著。」

他轉身要走，藍忘機卻拉住了他。魏無羨疑惑道：「怎麼？」

藍忘機看了他半晌，搖搖頭，彷彿真的只是為了看他一眼的樣子，道：「無事。」接著也轉身，慢慢攀到了潭邊一處較高的岩石上。

魏無羨對著他的背影，突然道：「藍湛。」

藍忘機聞聲側頭。

魏無羨抱著手叮囑道：「你要看著我啊。」

龜殼裡惡臭沖天。

或許是魏無羨在無意間拔出了插在屍泥裡的一柄生鏽鐵劍，驚動了那隻王八，他差點來不及反應，要不是在電光石火間把銳利的一捆羽箭生生插進了妖獸的上顎，卡住了牠欲咬下的嘴，魏無羨恐怕就被牠一口吞了。

妖獸痛得厲害，果不其然衝出了殼外，被守候多時的藍忘機逮個正著，饒是牠皮糙肉厚也捱不住弓弦在脖子上捆了數十圈之後活活窒息。藍忘機是藍家晚輩中難得精通此術者，竟以一人之力與那隻妖獸對峙了三個時辰，雖然雙手都被弓弦割得鮮血淋漓，卻也生生把那傳說中的駭人妖獸給耗死了。

妖獸的屍體轟然倒進水裡那一刻，藍忘機也撲入水中──從魏無羨進入龜殼開始，他已經三個時辰都沒有動靜了，哪怕知道妖獸肯定是遭受了他的攻擊才會吃痛地鑽出殼外，但藍忘機難以找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去解釋為何他在這樣漫長的時間內都沒有看見魏無羨、更沒聽見他一點聲音。

找了一陣，藍忘機才發現原來那人蜷縮成一團蝦米狀卡在了妖獸的喉嚨之間，只見他不省人事，連氣息都弱得要沒了。

藍忘機瞪著眼睛愣了一瞬，兩手用力握住了魏無羨的肩膀，這才把人給驚醒了，他一醒就沒頭沒腦地大喊：「死了沒？死了沒？！」

藍忘機怒道：「⋯⋯死了！」

魏無羨喜道：「那咱快去找逃生洞口！快！」

結果兩人下水找了半天，洞口卻消失無蹤，八成是被妖獸臨死時的掙扎給弄塌了，把魏無羨懊惱得不行，又累又氣，氣喘吁吁地跟藍忘機相互攙扶著上了岸，才要不甘心地罵上幾句，就莫名其妙地栽倒了。

藍忘機連忙去撈人：「魏嬰！」

卻見魏無羨昏昏沉沉、完全沒力氣動了，藍忘機將人連拖帶拉地又走了幾步，最後幾乎是半抱著魏無羨，才將人帶回了兩人原來的山洞。而魏無羨甫一躺下，就好像暈過去了一般沒了聲音。藍忘機摸了他半天，魏無羨才又張開眼睛，一用力就坐了起來，道：「我這是怎麼搞得？」

藍忘機緊聲道：「你有沒有受傷？」

魏無羨思索了一會：「沒有，可我頭好疼。你不知道，剛剛那隻王八一直慘叫，把我震暈了。還好我帶著一把羽箭，堵住了牠的嘴，否則我就要被咬成兩半了。喔對了⋯⋯我剛剛還在龜殼裡找到了一柄劍，那劍上積累了太多怨氣，我多看了幾眼，就被那妖獸給發現了⋯⋯你看見那把劍沒有？」

藍忘機氣得臉都白了。

魏無羨驚悚道：「你怎麼又生氣了？」

藍忘機道：「你看那柄劍幹什麼？！」

魏無羨：「我⋯⋯啊！藍湛！你幹嘛推我⋯⋯唔！」

藍忘機用力地把他壓制在地上，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魏無羨濕透的衣服三兩下被粗暴地扯了下來，藍忘機也脫了自己的，兩人原是渾身濕冷，但一碰到對方溫暖的軀體便再不捨得離開。魏無羨迷迷糊糊地抱著身上的人，藍忘機顫抖得太厲害，已經不似純粹的生氣，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心悸。因此魏無羨想道：「我剛剛又差點死了呢。」

當時妖獸痛嚎掙扎，甩得魏無羨險些滑進牠喉嚨裡的時候，也不是真沒想到自己又一次到了生死交關，他在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想到了蓮花塢、江家、江澄和江厭離，當然也有藍忘機。當時他就想：「咱們還要出去的，我死了藍湛怎麼辦。」

他失去意識之前大約都還在想這件事情，想與藍忘機一起逃出生天，所以死死頂住了自己不能鬆手滑下去，否則藍忘機一個人怎麼辦呢。所幸他撐住了，藍忘機也做到了，雖然還是沒成功出洞，起碼他們都活了下來。

魏無羨小心地回應著藍忘機粗暴的咬噬和親吻，悄聲道：「藍湛，你看到了吧，我沒死呢。」

藍忘機的回應是更用力地咬他，扯下了他的褲子，狠狠一掌打在了魏無羨一瓣光裸的臀部上。

（五）

魏無羨傻住了，一股酥麻的痛意自那從未被他人暴力對待過的羞恥地方漫上來，跟清脆的巴掌聲一起鑽進耳朵，就像被人拿鐵烙燙了一下，整個人都嗚咽著彈了一下。但藍忘機毫不留情，又是啪啪啪往魏無羨身上最多肉的地方來了數記，打得他哀叫著把人推了開來，連滾帶爬地逃了好幾尺遠，惱羞成怒地摀著屁股，對藍忘機大聲道：「你幹嘛！」

藍忘機握緊了拳頭，跪立著往前邁了一步，魏無羨立刻驚喘著往後一退，想到對方適才都是怎麼對自己兇巴巴地又打又咬，腦門一熱，慌張地警告道：「你別過來！」

藍忘機無聲看著他，臉色依舊嚇人，但見魏無羨愈想逃開他就愈是憤怒。後者看他氣得幾乎要發狂，自然也是驚懼，可是藍忘機這頓脾氣發得似乎過了頭，魏無羨受不住，他本來就不喜歡被咬、更是從來沒被打過屁股，一想到這樣粗暴對待自己的人是藍忘機，他就眼睛一熱，辛辛苦苦歷劫歸來卻沒得到應有的噓寒問暖，實在太委屈了。

魏無羨梗著脖子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藍忘機冷冰冰地道：「我怎樣。」

魏無羨：「我好不容易沒死，你為什麼⋯⋯」

藍忘機近乎咬牙切齒：「你、也、知、道。」

魏無羨驀地打了一個寒噤，而藍忘機三步併作兩步衝上來，一把抓住了魏無羨的腳踝拖到了自己這邊，喘了好幾口氣，才對著那雙泛紅的黑眸，嘶啞地厲聲道：「⋯⋯你也知道！」

在那與屠戮玄武對峙的三個時辰裡，藍忘機不是沒有嘗試過叫喚魏無羨，但從來沒得過一聲回應──魏無羨要他看他，他卻什麼也瞧不見。而即便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情況，也不能遵循他最為火上心頭的焦灼：鬆手先去找人。否則只是讓魏無羨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兩人都葬身妖獸腹中。藍忘機必須做的唯有放手一搏，竭盡全力到全然忘卻手中鑽心剜骨的傷口疼痛，如此就算敗了，他才能問心無愧──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魏無羨。

當妖獸終於斷氣倒下的時候，藍忘機撲入水中的瞬間，只覺得這黑潭之水較雲深不知處的冷泉還要嚴寒幾分，看著水下的枯骨殘肢，他不知道自己會在妖獸口中找到什麼。而就算他把完好無損的魏無羨從妖獸的喉頭中拖出來了，對方毫無知覺的樣子也讓他膽寒，連去探他鼻息也不敢，轉而直接握住了少年的肩頭企圖將人搖醒⋯⋯安靜如死的魏無羨令人難以接受，也接受不了。

藍忘機看著他，驚覺這場圍殺若敗，肯定是兩人一起的，若勝了卻不一定⋯⋯但憑何不是一起的呢？

勝負難測如世事難料，放在平時他對此毫無疑問，但整顆心都疼起來的時候，這種八成會被自己斥為「無聊」的詰問便毫無來由地浮上心頭，強烈到讓人想控訴出聲。他知道魏無羨做的那些大多不是莽撞，只是明知不可而為之──就算犧牲也能對得起自己，毋須探究輕如鴻毛或重逾泰山、甚至後不後悔。

可讓他無所適從的是：心中在意起一個人的時候，與那人互通的信念就彷彿被動搖，輕易就因為憤怒和恐懼而無法容忍對方的所作所為，哪怕魏無羨大難不死，還能狀似精神奕奕地對他大喊大叫也一樣。

他也知道自己差點死了嗎。

叮囑別人要看著，然後又一次地⋯⋯一個人面對屠戮玄武那張食人無數的血盆大口，雖然這是他們講好了的。

魏無羨說，是因為妖獸提前發現了自己，才差點讓他被一口吞了⋯⋯而妖獸會發現他，是因為一柄鐵劍。魏無羨似乎很在意那柄鐵劍，卻沒想過萬一自己真的被吞了又該如何。

身下的魏無羨愣愣地看著藍忘機，那副茫然的表情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錯哪裡了，而就算事後真心誠意地道歉，他下次還敢。

魏無羨委委屈屈地小聲叫他：「藍湛。」

藍忘機：「閉嘴。」

大概也是憋得久了，魏無羨難得倔強地怒瞪他，哽著聲音道：「我就不閉嘴，我告訴你，你對我做什麼都行，可你不──」

瞧，他就還敢。

藍忘機蹙起眉心，不由分說地把他的嘴給堵住了，四肢也牢牢箝制著對方，舌頭急切地扣開了少年本來就沒閉緊的牙關，決定要好好把那張就喜歡惹他生氣的嘴巴教訓一通才好。

魏無羨想掙扎，全身胡亂扭動著，卻只換來更強更兇猛的壓制，加上他自己似乎在一場惡戰後便精疲力竭，不一會就被吻得滿面通紅、氣息不穩，紅腫的嘴唇再吐不出什麼話來了，只能無力喘氣。連藍忘機的唇齒往他的脖頸胸膛而去，也只會發出哼哼唉唉的小聲抗議，偶而還咕噥一句：「你不可以打我屁股⋯⋯」

啪。八成是肝火燒得正旺，無論魏無羨此時要說什麼做什麼，藍忘機都會跟他反著來，因此分明聽見魏無羨的話了，也還是直接往他屁股上來了一記。魏無羨下意識地痛呼，然後才發覺藍忘機沒有用什麼勁，所以打得並不疼，唯有酥麻而已。但魏無羨實在羞恥，哽咽著威脅道：「我踹你了！」

藍忘機聞言，用吃人的表人看了他一眼，果然沒有因此收斂，反其道而行地鬆開了魏無羨亂動的腳，直接從膝彎處撈起了他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往胸口摁，近乎把人對折一般壓住了魏無羨，然後又撿起了魏無羨掉落一旁腰帶，把人兩手腕牢牢綁住了。待魏無羨毫無反抗之力，藍忘機便專挑他害怕的地方下口。魏無羨愈是叫，藍忘機就愈要在那處的肌膚上用力啃咬，沒兩下就把人赤裸的上身折騰的慘不忍睹，四處都是鮮明的齒痕。

神奇的是，魏無羨並沒有被咬傷或咬疼，卻是被愈咬愈羞，因為身上的人似乎是，不把幾個他難以忍受被外人觸碰的私密地方一次找齊了就不罷手的樣子。當然他避開了魏無羨胸前的傷口，卻對著綴在少年白皙身體上的兩顆粉嫩果實又舔又啃又吮，一邊的腋窩也不放過，舔得那乳粒腫脹挺立，上頭還沾滿了亮晶晶的水液。之後發現魏無羨像是體質怕癢的，藍忘機便伸手去掐他腰窩，魏無羨一叫就會被那雙柔軟的嘴唇給霸道地堵上，整具身體都要在藍忘機粗暴的對待下蜷縮起來了，屈起的足趾不自主地在藍忘機光滑雪白的背上刮著，劃下了一道道凌亂的淺淺紅痕。

但他愈掙扎，兩人相貼的身體就嵌得愈深，光裸的屁股和性器更是牢牢卡在了藍忘機的腹部，一想到他們日前也是近乎赤裸著身體依偎著做了些什麼事情，魏無羨就忍不住下身酥軟、頭皮發麻，小腹滾著的野火則燒得更旺，加上對方在自己嘴裡攻城掠地的舌頭幾乎把他腦袋攪成了一團漿糊，情慾很快壓過了理智，須臾之後，他那處果然硬了起來頂在藍忘機身上。後者大約也在這激烈的糾纏中感到似曾相似，待藍忘機放開了他的嘴唇，魏無羨才感覺到那人同樣膨脹勃起的下體，正蓄勢待發地抵在了他的股縫之中。

魏無羨淚光模糊地喘著氣，迷茫地看著視野中不甚清晰的藍忘機，被綁住置於頭頂的雙手動了動，彷彿是想伸手過來⋯⋯像那天那樣，幫他。藍忘機神色一動，抓著那雙手拉到自己胸前，覆住了其中一隻手掌扣緊指縫，緩緩按在心口。魏無羨眨眨眼睛，好像摸到了那人生鮮活跳的心臟一般，能清晰地感受到藍忘機有多憤怒、卻又有多認真。

下一刻，藍忘機用力撞了他一記，魏無羨驚喘一聲，下身好像有一極度私密的部位被頂開一絲小縫兒，隨著藍忘機的動作反反覆覆地被擠壓著，他幾乎能想像對方粗圓堅硬的頭部正在那一小點上輾磨壓迫，一點一滴地將那處撐開。他在此道上完全是個雛兒，雖然喜歡了藍忘機，卻意外地並沒有特別引起涉獵龍陽一類書籍的興趣──因為他從未想過能和一個人親密到如此地步，特別是藍忘機這樣的。但藍忘機這一番動作完全能讓他知道兩個人之間即將要發生什麼⋯⋯回憶起那東西是如何把自己的口腔塞滿，對於讓同樣的尺寸進入身下那本不是為歡愛所生的地方，他竟有點害怕，不自主地搖了搖頭。

藍忘機鬆開他的手，放下了魏無羨一條腿，好讓那隱密之地完全暴露在眼前，伸出指尖在那乾澀的小孔周圍緩緩揉按，才試探著鑽入一根手指。

魏無羨悶哼一聲，軟糯的鼻音聽起來可憐壞了，他連忙用被綁住的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卻意外地聞到了一絲血腥。凝神一看，竟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不屬於自己的血跡，於是立刻道：「藍湛等等，讓我看你的手！」

藍忘機頓了頓，魏無羨便感到自己體內的手指撤了出去，他奮力掙了一下，兩條腿都放到地上後趕忙坐了起來，低頭用力咬開了剛才被藍忘機纏在他手上的腰帶，伸手抓住藍忘機的手放到眼前看，赫然看見了明顯是用力過度而被弓弦割傷的手掌，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出血的時候，但或許是方才兩人一番動作，導致傷口重新滲出了血跡。

藍忘機的手非常漂亮，如今被幾道猙獰的割痕劃得亂七八糟，魏無羨也顧不上自己正光著屁股了，只想翻身去找有沒有可以當繃帶的布料，無奈兩人的扔在地上衣服都是濕透的，更沒有多乾淨，還是不要碰到藍忘機的傷口為好。所幸屠戮玄武已經被誅殺，用起靈力沒什麼顧忌，因此不等魏無羨找到適合的材料包紮傷口，藍忘機已經自行用靈力將傷口封住止血了。一待魏無羨轉頭，又試圖把人拉到自己懷中。

還、還來？魏無羨不可思議，卻不敢再大意──他方才被藍忘機壓制於身下，差點忘了對方腿上還有傷。有些苦惱地蹲在藍忘機身前，魏無羨有些著急地親了他一下，又碰了碰對方高高昂起的東西，商量道：「不然，跟前幾天那樣？」

藍忘機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異樣，然後垂下眼睛搖了搖頭，道：「你把衣服穿上。」

他見魏無羨不動，似乎是想自己站起來去撿衣服。魏無羨則突然扳住了藍忘機的雙肩，將人重新按回了地上、靠著山壁坐好，忸怩了半天，才道：「藍湛⋯⋯你想要嗎。」

藍忘機沒看他也沒講話。

魏無羨道：「藍湛，你不要不理我。」

藍忘機輕聲問：「我有不理你嗎？」

魏無羨嘀咕道：「你不讓我說話，我一開口你就堵住我的嘴。」

藍忘機道：「你要說什麼？」

魏無羨道：「你剛剛⋯⋯打王八的時候，有沒有看我？」

藍忘機終於正眼看他，聲音卻冷下去：「我看不見。」

魏無羨吸了一口氣，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臉皮竟然也有繃不太住的時候：「那你現在看。」

語畢，他半坐半躺著在那人面前，似是用盡了畢生勇氣打開了兩腿，輕顫的手一路從小腹摸到了自己半硬的陽根，卻只隨便擼動了一下，便往更下面探去，手指學著藍忘機剛才那樣，試圖鑽進從未有過他人造訪的地方。可能是有了心理準備，他沒再喊出聲音，只是繃緊了氣息，努力讓手指艱難地破開小肉孔外的環形摺皺，往自己體內塞入了一根手指，探入半截抽動了幾下，覺得自己能忍受之後，還想放入第二根。

這回他卻做不到了，因為這個姿勢本來就不方便，是以魏無羨咬了咬唇，乾脆地翻過身子，背對著藍忘機，半跪坐著回頭，伸手到背後摸索那處肉孔擴張，再次在自己後穴放入兩根手指⋯⋯但沒辦法，那裡原是無關情慾，乾澀得不行。魏無羨能感到藍忘機在他背後灼灼的目光，更加心焦了，便將手指含入自己口中抽插起來，想試圖讓入侵更為濕潤順利。

藍忘機在他背後叫道：「魏嬰。」

魏無羨立刻回頭看他：「⋯⋯藍湛？」

藍忘機道：「你不用⋯⋯」

魏無羨道：「你不想要了？不生氣了？」

藍忘機：「⋯⋯」

魏無羨：「你明明還在生氣，卻不想要了嗎？」

藍忘機臉色沉了沉，像是很不高興，魏無羨自然知道是自己不該說得一副「做了就能高興了」的樣子，但他猜對方是想要的，不然也不會把「你也知道」那句吼得那樣大聲──畢竟藍湛是他的人了，憑什麼自己就不是藍湛的人呢？如果不是互為彼此的、如果不是他在讓藍忘機以為兩人已經互為彼此之後，還那樣涉險，他大概也不會如此生氣。魏無羨告誡自己：揭了人家的抹額，是要負責任的、負到底的。

魏無羨道：「可我想要。你歸我了，你要給我。」然後他爬回藍忘機身邊，緊張地咽了咽，道：「⋯⋯你也要我好不好？」

不等藍忘機回答，魏無羨重新轉身跪坐，含了一下手指便往自起後面塞去，卻因為動作太急躁而疼得哼了一聲，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祈求和疼痛的哽意，顯得軟綿不已：「藍湛⋯⋯」

魏無羨一連叫了幾聲藍湛，生怕自己等不到回應，完全不敢去看藍忘機，卻也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如此玩弄私密之地是件更加羞恥的事，耳朵尖都紅得要滴血了，眼睛裡更泛起惟恐被拒絕的慌張淚意。

直到一股熱度覆上了後背，將他整個人從後頭抱住了。魏無羨只覺得懸在半空中的心猛地落回了實處，小聲道：「⋯⋯藍湛？」

藍忘機「嗯」了一聲。

魏無羨微微側頭，幾乎能感覺藍忘機的氣息和嘴唇就在他耳邊，他低聲問道：「要我嗎？」

藍忘機沒有反駁，兩手則往下摸到了魏無羨下身半硬的地方。魏無羨被那刺激弄得仰起了頭，終於任由渴望化為實質的話語流到唇邊，顫著聲音道：「藍湛，你肏我吧。」

他被藍忘機推得半趴到地上，兩手都扶在前方，只有臀部高高翹了起來。

白花花的兩團肉和那幽壑當中的小小穴眼在對方面前暴露無遺，看不見藍忘機的表情讓魏無羨既緊張、困惑、期待又害怕，心亂如麻。方才這裡才被狠狠打過，魏無羨才感覺到對方的手握住了自己個一邊臀瓣，就心慌得直打顫，沒想到是一個溫暖的吻落在他尾椎上。臀辦被分了開來，而那同樣柔軟溫熱的觸感也自尾椎延伸向下、向內至股縫⋯⋯接著便是那始終難以為誰敞開的小洞。

魏無羨瞪大了眼睛，那落在皮膚上的溫度彷彿能讓他聽見藍忘機無聲的吻，細密地綴在那一點周圍，傳來了嘴唇親到肉上的淫糜聲響⋯⋯然後他徹底硬了，興奮的下身翹得老高，前端的馬眼闔張著，不知不覺地流出透明的液體，全身上下都湧起了一股強烈的羞澀和對背後那人瘋狂叫囂的渴望。

理智被這兩種背道而馳的力量劇烈撕扯，一邊讓他想熱情地拱起臀部回應、另一邊卻讓他羞憤欲死地想倉皇逃開，僵持不下便只能蜷縮在原處任人施為，直到藍忘機溫熱的吻落到了緊閉的那一點上。除卻那讓魏無羨想瑟縮的溫度以外，尚有一股濕潤的觸感襲來，在小洞外圍舔舐。這突如其來的異樣觸覺令魏無羨驚得不禁縮了縮那一處，發覺自己背後的目光似乎更加燙人了。

藍忘機的動作突然強勢起來，鼻尖都拱在了少年的股縫之中，霸道地探出了一點小尖兒擠開了那瑟縮不止、狀似含羞帶怯的肉孔，耐心地試探一番，然後整根刺了進去。

魏無羨在剎那間哭出呻吟，他不敢想像藍忘機在做什麼，整個人抖得厲害，唯有渾圓有肉的臀部被藍忘機牢牢扣住了，白皙的臀肉幾乎要從那人的手指縫間溢出來。他徒勞地用手往前爬了幾步──本以為即將承受的應該是將自己劈成兩半的可怕疼痛，沒想到迎來了比前者還要意想不到的後果，明明尚未進行到那一步，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被藍忘機所銘刻、在身心靈上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痕⋯⋯因為他拿走了藍忘機的一部分、那個人便也要拿走他的。

藍忘機的鼻息吐在了他股縫深處，那片肌膚便害羞似地被激起了整片小疙瘩，魏無羨再不可能假裝不知道穴裡正一下一下插入自己的是一條軟滑的舌頭。與方才的乾澀大相逕庭，魏無羨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和不適，只有燒死人的恥意和情動，舒服得完全咬不住嘴唇，高高低低地呻吟著，而他挺翹的陽根持續吐出一顆顆水珠滴落，在地面潤出了一小灘深色。

發現自己逃不開，卻又受不了如此刺激，魏無羨喘息著想要轉頭，斷斷續續地對背後的人哽咽求饒道：「藍湛，不是、不要這樣⋯⋯啊、嗚啊⋯⋯這樣太過了。」

察覺他的掙扎，藍忘機放開了他，魏無羨連忙翻身，不用想也知道此時自己下身已是溼淋淋的一片，瞥了一眼就不敢去細究那些狼藉，就想伸手去摸藍忘機腿間高高頂起的東西，沒想到被對方一掌撥開了，整個人呆呆地被藍忘機仰面推到地上，雙腿又一次被高高撈起放在那人兩肩，幾乎半個身子都要往後翻了過去，被跪立著的藍忘機掐住了兩大腿根部，下背後腰則靠在了藍忘機身上，才沒晃得東倒西歪。

藍忘機道：「你也過了。」

魏無羨呆呆地看著他，一臉似懂非懂，卻又無辜得可惡，好像他隨時都會搖搖頭，說自己聽不明白藍忘機是什麼意思，懵懵懂懂地，不明白原來對另一人而言，即便是喜歡也有界線。本該發乎情止乎理的，他對藍忘機卻遠遠越過了那道分際，像顆烈陽一般燃燒著他人無法逼視的燦亮熱情，放肆而纏綿地勾人心魄，雖然是喜歡，卻早就是過了界的喜歡。魏無羨對他如此、藍忘機對他亦然。

藍忘機垂下眼睛，又一次吻在了那水淋淋的軟嫩入口，強勢得不容拒絕，魏無羨緊緊閉上眼睛，甚至兩手都捂在了臉上，卻捂不住狂躁的心跳和大張的腿間那幾乎要將他融化的熱度。被欺負得極為敏感的穴口和卵囊被仔仔細細地舔濕含吮，而這兩者之間微微鼓起的一小片皮膚也被反覆揉按，魏無羨粗喘著氣，實在後悔自己為何要轉身直面這一切，根本不敢去看藍忘機那小半張俊美異常的臉是怎樣埋在自己雙股間施為，卻被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逼得要發瘋，陽莖憋得酸脹便停不住地吐露，滴滴答答全落在了少年線條青澀卻緊實的腹部。穴口又被那條舌頭強硬地打開闖入，壓著柔軟的肉壁反覆抽插翻攪，好像是不由分說地叩開了魏無羨最想藏著掖著、最不欲他人窺看或佔有的秘密一般──

都是藍湛的了。

魏無羨猛然繃直了腳背，鈴口一張射了出來，然後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爛泥似的，才被藍忘機放了下來。但這不是結束，魏無羨總算明白這遠遠稱不上結束，一根炙熱的物體貼了上來，龜頭沿著他濕潤不已的股縫滑動，魏無羨勉力找回了一些神智，知道不能讓藍忘機大幅動到腿，最好能一動不動，於是他奮力爬了起來，把藍忘機推倒著半靠在山壁上，爬過去蹲踞在他小腹處，握住了他幾天前才好好伺候過的東西，道：「⋯⋯我來。」

他是藍湛的，全都是藍湛的。

藍忘機扶著的少年腰窩，兩人一起找準了位置，魏無羨才用手分開了自己兩片臀，對著那粗圓的頭部緩緩坐了下去。也許是已經足夠濕潤，入侵的過程並沒有太大的阻礙，魏無羨卻被插得滿頭熱汗，待坐到了底，藍忘機已將他填得滿滿當當，一摸小腹便知道裡面硬得不行。

魏無羨喘了口氣，心道：「藍湛在肏我。」

他適應了一會，藍忘機還伸手過來給他擦汗，像是在問受不受得住。魏無羨用力點點頭，開始動起身子，先是前後搖晃擺動著腰，讓那根粗壯的陰莖在體內攪動一番，把緊緻的肉壁都肏得軟了，而藍忘機也幾乎把他的兩腰窩給掐出了瘀青，魏無羨才使了使力氣，稍稍提起臀部，又用力坐下去。

「啊！」他不自禁仰頭大叫，因為體內的長棍隨著重量又頂得更深，魏無羨看著藍忘機隱忍的神情，便更加賣力地反覆動作，一次次拔出又重新接納對方的闖入、再撞進深處。他熟悉了姿勢，便騎在藍忘機身上搖得更加順暢，直到無意間被狠狠擦過了穴內要命的一點──之所以說要命，是他才被碰到便全身過電地高聲淫叫，才軟下去的命根子也重新硬了起來。

他在藍忘機身上賣力地動作，時而搖晃時而起落，卻被體內的東西頂得腰酸腿軟，不自禁地就愈晃愈小，也讓對方愈楔愈深，狹窄的小穴似是被肏開了，汩汩地冒出水來，兩人交合滋咕水聲也更加響亮。

魏無羨只覺得自己那處緊得不得了，被藍忘機撐得幾乎要崩潰了，辛辛苦苦地支撐著百來下，便又射了。射出的瞬間，身下小穴也死死咬住了藍忘機，毫無章法地吸絞包裹著那根陰莖，他無力地埋頭在藍忘機肩膀上，渾身都在發抖。也許是太過刺激，這次高潮格外漫長，他昂揚的前端顫顫地射了許久，而體內肉壁對入侵的陰莖更是強烈地擠壓癡纏，藍忘機似是終於被他夾得再難隱忍，打破了魏無羨讓他別動的要求，雙手修長的五指分別牢牢掐在了少年白皙敏感的腰窩處，勒出了怵目驚心的鮮紅指痕。魏無羨嗚嗚了兩聲，便感到那人抱起了他，穴裡那粗硬燙熱的東西也跟著跳了兩下，似乎脹得更大了，把那水淋淋的粉嫩穴口撐得幾乎連皺折都不見，在魏無羨的呻吟裡開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往上頂。

魏無羨沒想到自己還沒射完，藍忘機便動了起來，或者說他從沒想過這魚水之歡能讓初識情慾的自己那樣投入，射得也那樣漫長。他氣息都被這疾風驟雨的抽插給頂亂了，好似每一聲抽氣都在渴求更強烈的侵犯一般。他對藍忘機的喜歡、放肆、小心和捨不得砸雜揉著一股說不清到道不明的委屈，又在這蒸騰的擁抱之中化為排山倒海的情慾，大泡大泡地從身體深處流淌出來，黏膩卻纏綿地包裹著對方怒張的凶器，再徹底浸濕兩人相連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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