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节，志华小学四年级二班正在上两节连上的作文课。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孩子们书写的声音。四年级的孩子，要连着两节课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本就比较困难了。今天中午，食堂又做了冬瓜汤。教室里，几个孩子因为某种生理需求而有些不舒服了。

　　小雅今天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和牛仔短裤。她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对作文自是没什么兴趣。可此时的她，却是在座位上不停地动着，变换着姿势。右脚的白皮鞋都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女孩来回晃动着的脚丫。其原因，自然是她下身蠢蠢欲动的液体。

　　“好烦啊”，她这么想着，“怎么还不下课啊”。

　　教室的宁静突然被打破——是手机的铃声。小雅自然兴奋地抬头，看着是谁倒了霉，手机响了。令她失望的是，响的是老师的手机。老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喊道“冬冬，看一下班级”，便走了出去。

　　冬冬是班上的大队长，虽说如此，班里的大多数人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只是因为她成绩好，又听话，在选举的时候，大家多是迫于老师的压力，才选了她。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淡蓝色的中裤。老师走得很快，冬冬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作文纸和文具。她皱着眉头，走上讲台时的步子也迈得很小。她已经很急了——中午的汤有些咸，可是在光盘行动的号召下，她又不想剩下。于是，午休期间，她又喝了不少水。那些水分此时已然全数化作了她下身的酸急，她感觉迈开步子时，腹中的小便就顺着她的步伐往外冲，十分难受。可老师的话就是命令，她无可奈何地拿着作文纸，站到了讲台后。

　　小雅目送着老师离开。原本，保险起见，她想等一阵子的，可腹中的洪水实在忍得难受，她便转头看向后桌的婷婷。

　　婷婷是小雅的好朋友，同样成绩不是很好。只是老师经常说小雅的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而婷婷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任何东西上面。父母一直很忙，对她的学业也没有什么要求。她今天穿着一条淡紫色连衣裙，搭配冰丝的连裤袜。

　　“婷婷，你想去厕所吗？”小雅这么问。

　　婷婷的两腿，在座位底下，也已经蹭了好久了。她也有了十足的尿意，可她并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想着都已经四年级了，不可能尿裤子的，只要自己想就能憋住的。经小雅这么一问，她也觉得小便有点急了。

　　“可是现在在上课啊。”婷婷这么回答她。

　　“怕什么，反正老师不在。”小雅笑着，这么说。

　　“不要讲话！”冬冬在讲台上，尽可能地大声说着。

　　“诶，这样，你举手，跟冬冬说你要去厕所，我就跟着你。”小雅接着这么说，甚至都没有要降低音量的尝试。

　　“你憋不住了？”婷婷扬起眉毛。

　　“没，才没有，我就是不想写作文了，去高年级那边逛逛。”小雅相当自然地这么说。这不算是完全的假话，如果小雅现在静下来，拼劲全力，还是能忍到下课的，所以并不算“憋不住”；可在小雅的视角看来，小便已经急到让她很烦的地步了，也许不用等到真的憋不住的时候，等她实在感觉太烦、太不舒服，就直接尿出来了。

　　“要去你自己去。”婷婷说着，便继续低头写作文了。她虽然也憋得紧，直觉还是告诉她，不能信小雅的话。

　　小雅在这边碰了壁，便又用笔去戳坐在前桌的莉莉。莉莉是一个胆小，爱哭，敏感的女孩子，经常被小雅欺负。她今天穿着条纹的背心，下身则是白色的短裙。短裙下的两腿，此时也是紧紧地并在一起，一动不动。她的右手虽拿着笔，却已是不动了。左手则放在大腿上，犹豫着要不要按住自己私密的部位。她感觉小便急得不行，如果是平时，无论怎么样，也肯定要去厕所了——如果老师在的话，她应该已经举手了……吧。她也不确定。另一方面，如果用手按住的话，就太明显了，大家就都知道自己快要尿裤子了……她凉鞋里的脚趾，随着她的用力而蜷曲着；她的腰则微微前倾，这样腰带可以不会压得那么厉害。她不时地瞄一眼时钟，盘算着离下课还有多久。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感到有人在戳她。不用想，肯定是小雅。她假装不去理小雅，可那笔开始反复地戳她的后背，也越发用力了起来。她听到冬冬喊着“专心写作文！”，可小雅却并没有停下，班级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也多了起来。她本来就尿急，被这样一戳，又想着老师不在，没人能帮得了自己，不禁鼻头一酸。

　　“莉莉！”这次，小雅干脆踩上鞋子，离开座位，凑到莉莉的跟前。突然凑上来的小雅把她吓了一跳，左手也赶忙放回桌子上，身子不自觉地远离小雅。

　　“莉莉，想去厕所吗？”小雅的脸继续凑近，直截地这么问。

　　莉莉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小雅，你回到座位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冬冬走下了讲台，往她们这边走过来。可从讲台到地上有一个小小的落差，大家只见到冬冬走下来时，有一点不稳，随后她便神情痛苦地蹲到地上。

　　却说冬冬被叫上讲台前，尿意就已经相当急迫，走上讲台的几部路都让她一阵难受。到了讲台上，她便必须得站着，腹中的液体顺着地心引力垂下，双腿又难以像坐着的时候那般夹紧。可偏偏冬冬又是个认真的女孩子，忍住小便固然重要，可要是因为尿意分了心，作文没有写完，那就太糟了。她便在心里暗暗想着，每写完一行，就隔着讲台，用手在下面按一下，休息一下。可她写得却越来越慢，尿意越来越急，小雅还偏偏这个时候来找麻烦。几次警告都没有反应，小雅还擅自离开了座位。此时的冬冬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尿意，也不是莉莉被欺负，而是老师让她来管班级的——如果老师回来的时候，班级还是这么吵，不是会怪到她的头上吗？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走下讲台，准备与小雅理论。可万万没有料到，下讲台时的那一小级阶梯，被她一脚踩空。这不至于摔倒，可为了保持平衡，她的两腿势必岔开一条缝来。她只觉得尿道口一酸，随即便是一点湿润的感觉，浸在了她的格纹卡通内裤上面。

　　下身的湿润让她吃了一惊，但她立刻反应过来，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顺着力道蹲了下来，同时用全力夹紧下身。先头部队探出来之后，尿意不减反升，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憋过了这一波就好了。果然，这样拼死忍尿的状态维持了约五秒，那种小便控制不住要喷出来的感觉便消退了些许。她扶着课桌站起来，又要朝小雅那边走去。

　　这一幕被小雅看在眼里，却是乐开了花。虽然心底里还有一个声音，让她对冬冬的处境有些心疼，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百个声音想看到冬冬尿裤子、看到那个老师的跟屁虫颜面扫地。不过，毕竟都四年级了，她在尿裤子之前肯定也会先去厕所的吧——那也不错了，如果连冬冬都跑出教室了，自己跟着，老师就什么也说不了了。想到这里，她心生一计。

　　“莉莉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急啊？是不是马上就要尿出来了啊？”她故意用冬冬也能听到的音量这么说。

　　“……你不要说了啊！”莉莉又离小雅远一点，都快凑上她的男同桌了。那个男同桌，此时却是兴致勃勃地，朝她们那边凑过去。

　　“你想啊，老师又不在，谁能阻止你呢？你现在如果赶紧跑过去，还来得及，想象一下，等你终于冲到了厕所里面，撩起裙子，哗哗哗——”

　　“你不要再说了啊！”莉莉放下笔，捂住耳朵，把头埋到桌子上。

　　“你回到座位上去！”冬冬此时已暂时稳住了下身的防线，走到近前，推了小雅一把。那一推本没有多少力气，可小雅本以为冬冬已经要尿裤子了，没有防备。这么一推，鼓涨的小腹刚好撞到了桌子角上。小雅只觉得腹中的水囊被这么一击变了形，洪水以千军万马之势朝着闸口涌去。她右脚只是踩在鞋子上，没有系鞋带，这一下也滑出了鞋子，白色的袜子脚尖点地地踏在地板上。她喘着气，手下意识地压住出水口，不让小便流出来。正要把气撒到冬冬身上时，又察觉到冬冬，莉莉，以及一个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的男生的视线。她慌忙把手抽开，又扭动双腿来安抚膀胱的阵阵抗议。此时的她已经打算什么也不管，直接往厕所冲过去了。刚才在给莉莉描述的时候，她也不经意想象着那副画面，那也是此时此刻的她最想要的东西。

　　冬冬虽然有看到小雅的动作，却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她退缩了，便接着上前一步，“回、座、位、上！”

　　“我不。”小雅顺势坐到莉莉的桌子上，挑衅地看着冬冬，只是小腿不由自主地交叉。

　　“回去！”冬冬又推了小雅一把，不过这一次，小雅纹丝不动。

　　“就不！”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班级里愉悦的交谈声中，她们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哭声。

　　哭声的来源，便是把头埋在臂弯中的莉莉。她右手枕着额头，左手却一路伸下去，竟直接从下面伸进裙子里，撩起的裙子露出了女孩紧绷的大腿，她的肩头则随着哭泣而抽动着。

　　刚才小雅说的那些，听起来太美好、太舒服了，她多么想现在就跑到厕所里去、痛痛快快地释放腹中的小便啊！可是冬冬的到来，就像是提醒她老师的存在，提醒她，只要还没有下课，就不可能去。她只想安安静静地专心忍尿，可偏偏小雅就是不走。莉莉的半边屁股已经悬空，可她想要再往远离小雅的方向移动时，却又靠上了同桌的肩头。小雅很少这样接触男生，不知道为什么，男生对此不介意、她不想去碰男生的时候，又不得不凑上去，有一种被侵犯一般的委屈。她被班长，被小雅，被男生挤在中间，感觉自己好小，好无助，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小便。

　　她真的好想小便，尿意一波一波地冲刷着女孩的意志，一点一点钻开女孩的防线。她想看钟转移注意力，可钟却被小雅挡住了。她希望冬冬能赢，这样就暂时不会被小雅骚扰了……可这样的话，也去不成厕所了啊……可如果小雅赢了，那样不就是违背老师的命令吗……如果她们继续这么争下去，同桌他是不是还在占我的便宜……而在这一切之上，还有一个最大、最严重的恐惧：如果我憋不住了怎么办。内向、安静的莉莉，有过好几次憋到极限的经历，就在去年，就有一次，忍得实在太久，急急忙忙跑到厕所，还没有脱下内裤，小便就流了出来，尿了一地。而以现在尿急的程度，她感觉自己早晚会尿裤子——只是不知道那个时间是在下课以前还是以后而已。

　　她越是这样想，越是着急，越是担心，小便就越急。她白裙下的双腿并得死死的，脚踝则扣在一起，咬着嘴唇，全身都在使劲。可即使如此，她却分明感到一股小便正一点一点地朝外钻。她越是想要忍住，越是绷紧，那失控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终于，那股小便如箭一般窜出。一瞬间，莉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本能地用手去堵住。等她压住出水口时，她裙下淡黄色的平角裤已然湿得一塌糊涂，几滴液体也落到了椅面上。与此同时流出的，则是女孩绝望的眼泪。

　　冬冬与小雅看到这样，自然是知道莉莉的情况，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要哭哦，没关系的，来，我们这就走。”婷婷走了过来，伸手让小雅让开，小雅立马照做。婷婷扶着莉莉的肩膀，轻声地说。

　　莉莉却摇摇头：“不行……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已经解出来了……”

　　“夹住，只要夹住就好，没有问题的，夹得住的，来，”被婷婷这样扶着，莉莉慢慢地站起身，然后靠在婷婷的怀里，仍然抽泣着。裙摆被放了下来，但她仍然双手并用地死死按住两腿之间。

　　“全都给我低头！写作文去！”也是这个时候，莉莉的同桌这么吼了一嗓子，班级里也安静下来了。虽然那么大的声音稍微有点吓到莉莉，莉莉还是心里暖洋洋的。她便这么被婷婷扶着，一点一点往教室外挪。

　　“我去望风！”小雅这么说着，走到了外面。冬冬则是跟在莉莉的后面，看着她，小心地走出教室。

　　此时的莉莉，感觉自己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过不是用手堵住，肯定已经尿出来了。但是现在，又被这么多的人包围着，她更害怕了，因为一旦尿裤子大家就都看得到了。一边是尿裤子的耻辱，另一边又是自己即将失控的小便，她委屈地又哭出了声。

　　此时的婷婷，却也是不好受。虽说之前拒绝了小雅的请求，并不代表她的小便就不急。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还好，走动起来，尤其是刚刚蹲下去安抚莉莉的时候，就感觉小便很难憋住。而现在，莉莉走路都走不稳，必须要她来扶住，这又意味着她自己没法用手去帮忙，还要小心莉莉的步子。她感觉下身潮潮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有一些液体已经忍不住漏了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她不得不先停下脚步，并拢双腿，微微屈膝，先休息一下。不过，她心想，只要到了厕所，大家就都可以解放了。

　　而当她们离开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教导主任，以及在教导主任面前低着头的小雅。

　　小雅低着头，手看似是放在身前，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手实际上是按在牛仔裤上，脚上也动个不停。她才刚一走出教室，便迎面遇到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本就是因为班级里太吵过来看看，看到小雅，便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逃课出来的。

　　“没有，”小雅这么说，“老师不在了，有同学身体不舒服，我去找老师。”

　　可是小雅的调皮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教导主任本人都已经认识她了，再加上小雅急匆匆、不专心的样子，教导主任怎么也不相信。

　　而莉莉，在见到教导主任的一瞬间，便又被吓得不轻。她一下子并没有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在面对教导主任的时候，她立刻的反应便是思考自己有哪里做错了。而这一下的惊吓，对她下身的防守却是致命的，她只感觉出水口一样的委屈，更多的潮湿感蔓延开来，有几滴液体已如小蛇般沿着大腿根部朝下流去。可教导主任却看不出来莉莉的情况。

　　“女孩子手怎么可以放在那里呢？拿掉！”

　　莉莉瞬间僵直，手也放在了两侧，一股小便又忍不住，漏了出来。此时的她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再走一步路，小便就会彻底失控。

　　“你们的大队长呢？”教导主任又这么吼道，冬冬低着头，小步地走过去。

　　“老师不在，你怎么管得班级？那个，”教导主任又看向婷婷与莉莉，“又有离开座位的，你们先在这边站着，你看着她们，我去找你们班主任！没规矩了，真是的。”

　　冬冬僵硬地点点头。她没有阻挡婷婷，除了担心莉莉之外，自己的紧急情况也是很大的原因。之前拼死才抵挡住的攻势，没过一会，就变本加厉地袭来。她本来是不担心的——反正马上就能去厕所了——可谁料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膀胱仿佛在等待着那个去厕所的时机，可如果没有等到……她深呼吸一口气，此时即使是呼吸，都感觉会带动膀胱。她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能忍住的，一定能坚持到下课的。虽说如此，连她自己对这都有些怀疑。

　　“老师！莉莉她要上厕所，要憋不住了！”见冬冬这样的表现，小雅倒是急了。明明身为大队长，怎么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先出卖同学呢？

　　“她去不去厕所，自己不会说吗？”教导主任皱着眉头，“莉莉是谁？”

　　小雅指了指正在哭泣着，微微弯腰，双腿并拢，手却紧紧地压在身侧的小女孩。教导主任此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朝着莉莉，语气略柔和了一些：“是这样吗？”

　　教导主任看着自己，莉莉感觉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可是……她想起了身边的大家。她平时与婷婷没什么交集，现在她却挺身而出；小雅就算平时欺负她，到了现在，却也在帮她；冬冬在一开始，也是想要从小雅的手里保护她；就连现在的教导主任，也在关心自己。她感觉喉咙干涩，但是……也许……也许世界并没有那么糟，也许她……她真的可以……相信大家……

　　她艰难地点点头，然后轻声地说：“是……是的……我要……要……要憋不住了……”

　　“骗人！都四年级了，怎么还会一节课就憋不住？”教导主任接下来转向小雅，“明明是你把人家带坏了！本来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的……”

　　“可是……”小雅接着说。

　　“还顶嘴？不像话！”说着，教导主任便往教师办公室走去，留下冬冬与面前的三名小女孩。只见莉莉的手攥着裙摆，双腿发抖，流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身下，几滴液体已经滑落，都滴到了她的凉鞋上。如果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教室里坐着，兴许她还能再憋一会。可一连串的事情，打破了她心理的防线。强烈的尿意已不再是什么她尽力坚持就可以抵挡的东西，而是一种折磨。理智的声音仍然让她试着憋住，坚持住，不要尿裤子，可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你都已经尿出来这么多了，你已经尿裤子了，就算能再憋下去也没有用了。而每当有这样的声音，她的下身便又委屈地让一股小便泄出。而之前让她坚持住的小手，却始终紧紧地贴在身侧，不愿再去帮忙。就在此时，大家听到一声惊叫——却不是来自莉莉，而是她身旁的婷婷。

　　原来婷婷的心思一直放在教导主任的身上，一下子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等到被无厘头地罚站在这里时，下身的酸急才又提醒着她。起初她还只是蹭着膝盖试图缓解尿意，可渐渐却发现这样不管用了。小便越来越急，尿尿的地方一抽一抽的，快要不行了。她这才慌了神，踏着脚，扭着身子，试图找寻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可她越是动，失控的感觉就越强烈，一直到她明显地感觉小便流了出来。她第一反应便是用力忍住，可小便的地方只是略微抵抗了一下，更多的小便就继续流出，在她的白色丝袜上蔓延出一朵水花。她这才惊叫出声，用手压住裙子。

　　“还待着干什么呀，快去啊！”小雅自然是没有老老实实地站着，使劲地跺了跺脚。看着莉莉与婷婷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小便也像她们那样急，好像一股小便已经探出了头来。如果再拖下去，大家都会憋不住的！可莉莉还是在哭着，冬冬皱着眉头，犹豫着。她于是拉起婷婷，顾不上别的，朝着厕所跑去。

　　这样一跑，她只觉得腹中的尿液也一颠一颠的，急得不行。可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味地想着，只要能尽快跑去厕所就行了。她们拐过一个角，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厕所，想到进入厕所之后要做的事，她便感觉腹中的尿意催促着她，好像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待了。可是她牵着的那只手，此时却产生了阻力。她回过头去看，只见婷婷露出惊恐的神情，空着的那只手从下方扣着两腿之间，而湿润已经蔓延到了裙子上面。

　　小雅以为冬冬还在死听老师的话，没有叫上她。听老师的话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此时的冬冬已经无暇去管那些了。她站在莉莉的对面，闭着眼睛，死命地坚持着。腹中的小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一阵一阵地朝着出水口涌来。她喘着气，支持着女孩下身那小小地一片肌肉，最后顽强地试图守住女孩的尊严。脑海中除了来自下身的疼痛与膀胱的紧急，便是思考着解决的办法：要和小雅她们一起去吗？可是这样的话老师会生气的……要用手去堵住吗？这样的话会被说的……要继续憋下去吗？可是……真的要不行了……

　　一切的思维最终指向了一个点，所有的问题唯一的解法：尿裤子。只要自己尿了裤子，自己就不再是让班级吵闹而无能的罪人，而是一直坚持岗位连自己的需求都顾不上的英雄。从那最羞耻的痛苦之中，将开出荣誉的花朵。就如她胸前的红领巾——用烈士的鲜血染成的红领巾。

　　人是有自我毁灭的本能的。

　　她白色的卡通内裤，被透明的液体迅速浸湿。那液体起初还在探索着自己的自由，随后似是要把握这样的机会，开始迅猛地喷涌出来，急速地占据了她淡蓝色的中裤。她便这么闭着眼睛，站在走廊上，挺着胸，如受难的圣人。

　　莉莉哭泣着，靠在墙上，白色的裙子已被染成了凝重的深色，液体淅淅漱漱地顺着腿流下，或是落在地板上。眼泪大颗地落下，浸湿她的胸前。而她的双手，如同被枷锁捆绑着一般，只牢牢地抓着裙摆。这是一个受欺负而委屈地大哭的小女孩——可是欺负她的又是什么？

　　小雅看着挣扎着的婷婷，徒劳地试着拉起她，继续往近在咫尺的厕所跑去。她想象自己在一场赛跑，一场拔河，某种比赛——只要能赢下，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只要能赢。而在这样的较量之中，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小便不受控制地从女孩的下身流出，那是能洗净一个人的虚荣与追求的水流。她噙着泪花，终于放开了手，朝着厕所奔去——她不愿意放弃，即使是在必然的结果面前，她也要去拼出一个可能——那条水流，便这么沿着她的步伐延伸着，只是在她到达厕所之前，便已然流尽。

　　婷婷的裙摆被夹在腿间，身子慢慢地蹲下去。她几次尝试，都没能止住水流，液体则从裙子上一路浸润到丝袜上面。她干脆地拿开手，放弃地享受着释放的舒畅和包围周身的温暖。裤袜吸收了水分紧贴着皮肤，裙子因水分变得沉重。脚下的液体不再是羞耻，而是舒适的象征。她在这样的情景中，获得了满足。

　　人生也是如此。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不妨在这一过程中寻点乐子。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