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妳这个小傲娇！(σﾟ∀ﾟ)σ》

　　我没有立刻答复肥宅的告白。而是希望他能先达成经济自主的条件，然后再来谈交往。

　　听起来现实到一点也不梦幻吗？那是因为感情本来就是现实产物。麵包与爱情，从来只是不愁吃穿的笨蛋坐在大客厅的高级沙发上用充满韩剧氛围的大屁股想出来的废言论。

　　没有钱就什麽也做不了，是这个社会的铁则。

　　所以，交往什麽的，得等肥宅脱离自宅警备员才行呢……

　　「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肥宅睡前许下的承诺，让我们之间的现实感浮现一丝丝浪漫的气氛。要说是哪儿浪漫呢……就是让我愿意乖乖地给他抱着，直到他鼾声大作到不避难会死翘翘为止。

　　话说回来，当时他都没有勃起耶？果然是因为太想睡了吧。害我少一次逗他的机会，下次要加倍奉还啦！

　　当晚我们就在附近的牛肉麵店开会，讨论该怎麽帮他升级职业。

　　肥宅是化工出身，但是对本科系一点也不热衷，属于低空飞过毕业门槛类型。曾在超商打工，最后因为不习惯长期与不特定多数人沟通、不太能承受超商工作量，一个月就走人。从那之后到现在，则是一直担任自宅警备员……

　　「不想跟人接触、又不需要专业的工作……生产线怎麽样？」

　　把眼镜放到桌上、低头吃麵的肥宅闻言，给了我一个大叉叉。

　　「可、可以的话，想要在家工作的类型……」

　　还给我开条件。

　　我吸了口未来半年内都会懊恼干嘛要点这个的榨菜肉丝麵，边嚼边问他：

　　「你有没有自己上网查啊？像是程式、网页外包之类的。」

　　「呼、嗦──！」

　　「别只顾着吃，回答我啦。」

　　「啊……有、有啊，只是……」

　　「只是？」

　　「呃……嗯……总之……不太适合我……」

　　看来SOHO也不行。这样还打算在家工作的话，就剩下……

　　「你会写文、画图或平面设计吗？」

　　「喔……这个喔……曾经有打算学……」

　　「所以就是不会啊……」

　　「嗯……」

　　真是够了。这种条件根本无法在家工作嘛，不如说连可以选择的工作都很少。连那些「被挑剩的工作」都不想接的话，根本就是作茧自缚。就算再怎麽宅，至少也要有能力活下去啊……

　　总而言之，还是得回归外出工作这一点。无论打工也好、做生产线也好，都要想办法推他出门才行。到时要是说不听的话，就狠狠抽他的肥屁股一记鞭子吧。

　　我把这股想法收进心裡，打算等下次开会时再搬出来。

　　吃完麵、作战会议暂告一段落，我送他到捷运站，途中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说服他，弄得他误以为我在生气。我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撒个娇，肥宅的误会就这麽简单地瓦解了。列车进站前，我再三叮嘱他：

　　「回家后别只顾着玩，也要上网找工作喔。」

　　「好……」

　　「不可以只是嘴上说说喔，真的要找喔！」

　　「我……我会啦……」

　　「嗯！有乖有奖励，记得喔！」

　　「好的……」

　　肥宅离去的身影，感觉又变得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像是一种风雨前的宁静感，往后究竟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推了他一把的我已决定和他一同承担。

　　　　§

　　梅姊回国了！

　　从主任那听到这则消息，埋首于工作中的我感到一阵欣喜，稍后又被有点少女情怀的脑袋补上一刀。

　　「梅姊今天会来公司吗？」

　　我喜孜孜地问主任。话刚说出口，才意识到我干嘛这麽期待梅姊……一定是因为工作太枯燥的关係啦！没有人抓我一起抽菸偷个閒的关係啦！才不是在期待办公室百合普累呢！

　　主任推了下眼镜说大概下午四、五点会到公司处理事情，我点点头，一边否认心中的期待感，一边偷偷期待梅姊的归来。

　　其实一个人跑阳台真的很无聊。最初还是有放鬆效果的，然而当梅姊开始抓我陪她抽菸，就觉得到了那裡身旁还得有人才行。

　　忙到下班时间，主任也知道我要等梅姊，没说什麽就放我在办公室内等待。以前要不是加班，晚留都会被他唸一顿，这前后落差也真大。

　　我抓着手机、包包和冲泡式咖啡去到阳台，给梅姊发一则问候信，正打算悠哉地等她的时候，一下子就收到回信。

　　「我快到公司，妳先到我办公室前等一下！爱妳♥」

　　好久不见的爱心图案，洋溢着令人害羞的温暖。

　　等等见到梅姊要说什麽好呢？不管什麽都好，都说出来吧。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准备好要站在梅姊的小三这个立场，做出向前或向后踏出第一步的决定。

　　我的答案是……

　　「美琪！我回来囉！」

　　答案是……

　　「欢迎回来，总经理。」

　　我全都说了。

　　对本欲向我分享出差心得的梅姊，说出了我和肥宅、筱莹发生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我决定将我对肥宅保留的态度，一併套用在梅姊对我的用情上。这麽做或许很不自量力吧，但是我心裡已经把梅姊拿来与肥宅放在一块考虑，在我正式答复肥宅以前，希望梅姊也能退回到起跑线上。

　　如此自私的心情，就算被梅姊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当初我根本没有拒绝当梅姊的小三，现在却反悔了。

　　然而……

　　「什麽嘛，原来是这种事情啊。」

　　梅姊却用体贴的笑容温暖了我因自责而冷漠的内心。

　　「嗯，好喔！美琪再好好考虑，尽量做出不会让妳自己后悔太多的选择。」

　　「梅姊……」

　　明明长大了，却还是被这种「大人的温柔」哄到感动想哭的我，眼眶不自主地漾起微热。我握住梅姊的手，正要对她表达感谢之意，却被她一把抱进怀裡。

　　「那麽今天就要双重庆祝囉！庆祝小梅回国和美琪长大！」

　　……梅姊没有生气吗？再说这比筱莹那对巨乳还宽阔的触感是怎样……！

　　「梅、梅姊……！」

　　我一脸惊慌地看向梅姊，怎知她反而抱得更紧！我的脸要被吸进乳沟裡了！要被吸进去了啊啊啊！

　　「以前那个总是埋首于工作的小女生，也到了为情所苦的年纪呀。啊啊！感情果然能滋润女人呢！」

　　梅姊抱得太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也回不了话，嘴唇甚至被迫贴在她胸口上……话说这真的是中年女性的皮肤吗？光滑水嫩到简直比小女生还年轻了吧！

　　「啊嗯！事不宜迟，先进去再说吧！」

　　噗呼──从充满香水味的乳沟获释瞬间，我有点陶醉的脸蛋红通通地给梅姊笑了笑，就被她带进办公室。

　　灯一亮，映入眼帘的是……！

　　「蛤……怎跟楼下办公室格局一样……」

　　总经理办公室，竟然和我的工作环境相去不远……甚至更简陋！不对吧！这绝对是错觉吧！电视上的总经理不是都那种翘着腿、抽着雪茄的油光满面王八蛋吗！不是办公室动辄几个亿的奢侈吗！为什麽会是一片寒酸的灰白牆搭整排同色系文件柜、几张光看就不想坐的廉价沙发、堆着无皮文件的简易办公桌啊！

　　在惨灰色房间中央抬起双手「哗──」地转了一圈的梅姊，用着高两度的声音对我说：

　　「欢迎来到小梅的城堡！」

　　「不，这怎麽看都像监狱吧！」

　　……靠杯一不小心就吐槽了，都是扯到爆的落差害的啦！我赶紧向梅姊道歉，不过她一脸就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开朗。

　　「那美琪要当楚楚可怜的女囚犯呢？还是拿着皮鞭与蜡烛的虐待狂典狱长？」

　　「开朗过头啦妳！」

　　话说美人典狱长和女囚犯这种题材，好像比较偏三次元齁……小时候在三阿姨家偷看的录影带就是这款。感觉梅姊不管扮哪个都很适合，还会自动产生爆乳前缀。

　　「对了，这趟有准备美琪的礼物喔！」

　　「礼物……！」

　　我这种不合格的前小三竟然还能收到梅姊的礼物……天啊！泡菜国的话，会不会是衣服呢？外套？大衣？靴子？化妆品？看到梅姊转过身去翻找大纸袋的动作，胸口就不断蹦出期待的喜悦。啊，既然原本是要送给小三，会不会是项鍊之类的……齁！这样想好对不起梅姊跟肥宅，可是我总觉得现在的我超容易被贵重品收买的说！反正期待收礼的心情就是这样嘛！

　　「来，给妳！」

　　「谢谢梅……啊咧？」

　　梅姊笑吟吟地递给我的礼物，不管怎麽看都像是罐头……而且上头一个泡菜字都没有啊！

　　「梅……梅姊……这个是……」

　　「听说是很好吃的北海道熊咖哩唷！」

　　「北海道……？」

　　「上面写的唷！」

　　呃，上面确实是写着熊咖哩，图案也是简洁有力的棕熊配一盘咖哩，问题是……这跟韩国有什麽关係啊！我说北海道是日本吧！中间可是隔了日本海啊！日本海！

　　……不行，罐头上的图案实在太清楚写实，完全无法从任何一个角度去否定手中的熊咖哩。这种感觉就像明明看起来是破图，却又不是游戏引擎ＢＵＧ而是真的入手不知所谓的道具一样……

　　我只好用脱力的精神极力压抑住又慌又失望的情绪，乾笑着向梅姊答谢。梅姊包容我乾乾的笑意，轻拍一下掌心说：

　　「既然它都写很好吃，乾脆现在打开吧！」

　　这又是哪招，送罐头还叫人家现开……算了我已经没力吐槽，就听从行事风格太过感性的梅姊命令吧……

　　「来，开罐器！」

　　还自备开罐器根本存心耍我嘛……我带着开罐器和罐头到办公桌旁，稍微费点力气将之撬开。现在只希望这玩意不要太难闻……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只有淡淡的香味？而且不是调味料或肉乾的味道，是花香……所以是花咖哩吗？那又是沙小？话说回来这罐头也没有想像中那麽重，裡头到底是不是咖哩啊？仔细一看，罐头裡装的其实是一层层将内部塞满满的多彩布料，最底下似乎藏着什麽……嘿！给我滚出来！

　　噹噹──！戒指粗乃丸！

　　……欸干！是戒指……！看起来昂贵到只会出现在电影裡的戒指！鑽戒吗？鑽戒吧！而且还不是一克拉两克拉那种网购就能买到的尺寸，这很明显就是六位数……还是七位数的东西啊！是稀有宝物！紫装！掉落率不到一趴那种啊啊啊！

　　「喜欢吗？」

　　梅姊温柔的声音稍微将我拉回现实裡，稍后又放开我任我飘回一团参有喜悦的溷乱之中。

　　所以现在是，嗯，现在是怎样，求婚？不不，早说过原本就是当小三。所以是礼物？单纯送给小三的礼物？送这种神装好吗？对了该不会其实是山寨货……

　　「来，血统证明！」

　　梅姊及时拿出一张疑似证书的东东，上面写的不是中英日韩四国文字，我除了傻愣住以外根本连装懂都装不出来……梅姊见我整个人呆住，顽皮地晃动证书后收回口袋。即使如此我……仍……然……傻……在……原……地……梅姊对我呆滞的反应乐此不疲，还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盯着我。

　　片刻之后，我才从空白与溷乱交织的思绪中跳脱出来，咬紧牙关承受住手中有枚鑽戒的事实。

　　「梅姊……」

　　「嗯？」

　　「这枚鑽戒……」

　　「给妳的礼物唷！」

　　「会不会很贵……」

　　「不要问，妳会怕！」

　　果然是紫装……货真价实的紫装！

　　我现在完──全无法坦率地表露心情，虽然有想过可能会收到高价礼物，那也是想到几千块几万块去啊！正常人压根不会考虑到六位数起跳的东西吧！而且还是送给疑似有把到却没吃到的对象，怎麽想都不划算吧！难道说这又是一个啪啪啪的前兆……所以梅姊在攻略我吗？我又被攻略了吗？还是用这种正式到跳脱常识的方法？啊啊啊啊我现在超开心又超惊恐所以加加减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啦(つд⊂)总不能开心地从梅姊身旁逃开吧再说我也不想逃啊虽然很惊恐但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事呢……这时梅姊绕到我身后，轻轻抱住我的腰对我咬耳朵：

　　「美琪，我爱妳！」

　　Σ(ﾟдﾟ)

　　「戴上去，成为我的人吧！」

　　「我……我不是才说起跑线……」

　　梅姊笑笑地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她那似乎变得不太一样的温柔，继续抱着我。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起跑线从来不是公平的。

　　梅姊在客观条件上，除了和我同样是女生以外，完全不是肥宅能比的。她的弱点说穿了也只有不能让我做正宫而已。不管是以择偶还是投资条件来看，都没有理由弃梅姊而选肥宅。

　　肥宅唯一的优势不在于性别，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氛围。

　　和梅姊，是顺从大于支配。

　　和肥宅，是支配大于顺从。

　　其实我两者都能接受、都很喜欢，不过硬要从中挑一个的话，我偏向宠爱后者。

　　明知这点还要求梅姊退回起跑线的我，打从一开始就偏心了。

　　我……真卑鄙。

　　「唉……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对啊，太卑鄙了……

　　「一开始就用鑽戒贿赂美琪，对那个男生很不公平的样子呢……」

　　就是说啊……欸？

　　「可是阿洁跟小欣都有了，也想给美琪漂亮的东西说……」

　　原来梅姊说的卑鄙不是指我……登时有股鬆了口气的感觉。我对抱住我的梅姊悄声说：

　　「我们都是卑鄙的女人呢。」

　　梅姊淡笑着抓起我双手，打量一番后只留右手，再打量一番留下食指。然后她取过那枚鑽戒，慢慢地，柔柔地，套在我的手指上。指环降至第二处关节时变得有点难降，梅姊一改方才的轻柔，强而有力地把戒指往下压紧。

　　「呜……！」

　　手指传来的轻微不适，蕴含着更多无法单纯视之的情绪，那是梅姊的别有用心。

　　「梅姊……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嗯？妳说。」

　　美丽的鑽石闪耀着凌驾于情与慾的光芒，是一种再怎麽用心也无法达到的──纯粹的美。

　　「我到底是哪裡吸引梅姊呢？还让妳买这麽贵重的东西……」

　　「原来妳想知道这种事情啊。」

　　「不方便吗？」

　　梅姊摇摇头，握起我的右掌、和我一起看着那枚戒指，接着悄悄地说了：

　　「对妳一见锺情唷。」

　　梅姊告诉我，她从以前就是这样，纵使成婚，仍然容易对自己情有独锺的女性动情。倒也不是跟老公有什麽不愉快，纯粹是因为自己喜欢女性胜于男性，选择主任也是基于他能容忍这件事情。话虽如此，一个女孩子是不够的。每当冷淡期出现，梅姊又会开启容易动情的开关，结果就是八年来收了两个小三，而我是第三个被她一见锺情的对象。

　　我好奇问她，前面两位和我条件差不多吗？

　　梅姊用着一点点尴尬的口吻说，她们一个是财经界大老的二房、一个是清纯可爱的高中生，三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财经界重要人士，光听就觉得好勐！相较之下高中生就逊色多了……欸，她是说高中生？

　　「嗯！小欣她唸的是俗称小绿绿那间喔！」

　　不只是高中生而且还是高材生……！等等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梅姊的守备范围太广了吧！

　　「保险起见问一下……梅姊是什麽时候和小欣在一起的？」

　　梅姊发出「嗯──」的声音思索一会，便开心说道：

　　「已经有三年了，所以是从她唸国二的时候！」

　　「妳……妳对国中生一见锺情……？」

　　「唉，我也是当时才体会到，原来爱情真的是盲目的东西呢！」

　　不不不，这不是一句盲目可以解释的……说到底妳怎麽会对路上的国中生动情啊！而且还不是贪图美色玩玩就丢，是真的花时间与精力去培养那段感情……等等！我懂了！这就是现实版光源氏计画对吧！因为从小培养太不符合利益与成本，所以路上抓一个小女生，从中途开始培养对吧！

　　「啊！怕妳误会了还是跟妳说一下，其实小欣是我侄女啦，不是陌生人喔！」

　　「竟然还是亲戚啊喂！」

　　「谁叫她笑起来很甜嘛！」

　　「这不是理由啦！还有我说梅姊的年纪都可以当她妈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哎、哎呀，我们确实会玩母女游戏呢……美琪要一起玩吗？给妳当姊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这样不会很奇怪吗？毕竟就像自己的孩子……」

　　啊，难不成……

　　「美琪，我啊……是不孕症唷。」

　　果然……踩到梅姊的雷了。

　　话说那麽快都没经过大脑思考的我，真是个大笨蛋……

　　「对不起……」

　　我畏怯地在梅姊怀抱裡说道。她像是在寻求安慰般把我抱得更紧。梅姊说：

　　「别想太多啦！我自己都不在意了。」

　　「梅姊……应该也想要小孩吧？」

　　「小孩喔，曾经有这麽想过。当时还很勤奋，每天都照三餐来一发呢！」

　　「呜啊，每天都被主任无套啪啪啪……」

　　「哈哈！啪啪啪的讲法真有趣。不过妳说的没错，我跟他从来没做避孕措施，就是想要一个宝宝。」

　　可恶，已羡慕！就算没有那话儿还是羡慕！

　　「可是啊，我的身体就是不晓得哪儿不对劲，一直无法顺利受孕。」

　　「有寻求医生帮助吗？」

　　「当然有。看了好多家，总说是压力太大、生理时间紊乱……」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生一个女儿呢──这就是当时只能由勤奋工作和休养生育二者择一的梅姊，选择了前者所抱持的遗憾。

　　那分遗憾没有随时间完全消逝，而是藉由小欣带来的契机，转换成全新型态并获得了解放。

　　梅姊她，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但这不代表她吃掉国中生侄女就没问题啊！

　　「再怎麽说，对国中生下手也太没常识了吧！」

　　「两情相悦的话，年龄就不是问题唷！」

　　「问题可大啦！」

　　「美琪不要吃小欣的醋啦，我也会好好地爱妳唷！还要爱妳的小蜜臀！」

　　「……才没有吃醋啦！才没有觉得有点开心啦！」

　　才没有提升对梅姊的好感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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