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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范] 糖,1

[db:作者] 2025-08-09 23:36 5hhhhh 2510 ℃

01.

與艾蕾因的重逢實屬意料之外。

倒不是說我想躲她一輩子,同處首都伊帝斯,要想永遠避著面才是不現實。我私底下也預想過幾次撞見故人的情景,想了該說甚麼話該擺甚麼表情,但我確實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再遇到她。

她旁邊有個高壯的男性,身穿勁裝,腰間掛著酒葫蘆,一臉正派模樣,大概是她的前輩。正好,我身邊也有帶人,不過用膝蓋想也知道我們彼此的關係肯定不同。這場重逢實在是來得太早又太不湊巧,換做是兩年前的我大概已經想法子溜了,不過兩年前的她更不可能會跑到黑芒街,算算還是現在的我倒楣。幸好時間多少還是有賦予我一些長進,至少我自認為已經不同於當年那個倉促輟學的小鬼,也不至於無法面對她的目光。

我嘗試輕快地朝她打招呼。

她的表情很精彩,先是驚愕,再來是不解,接著又摻雜了憤怒與其他東西,層層疊疊寫成一摞頑固的試卷。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在她開口前,她身旁的壯漢已經先答了腔,問我倆是否認識。那人話音很豪邁,像是關注晚輩交際的熱心大人,同時又很鎮場,彷彿在提醒艾蕾因不要在工作時失態。做她那行的確不適合失態,在這條街上也不適合,這裡敵視他們的人可不少。

艾蕾因回過神,淺淺咳了一聲,只說我是從前的同學。

這真是周到的答案,也替我省了講古的麻煩,我真心謝謝她,畢竟我也還不想被協會的麻煩人物盯上。而那壯漢笑說雖然不想打擾妳敘舊,但手頭案件太緊,還是要先請妳擔待擔待。這時我的客人也正好在催,於是我順勢朝她說先失陪,帶著客人轉往一旁的小巷。

黑芒街裡暗巷多,一般人沒有熟悉兩三個月都是要迷路的,反過來說也保障了居民藏身的便利與安全。我繞了好幾個彎後,私底下鬆了口氣,才發現原來我還是緊張。

我的客人大概察覺到了點甚麼,他搭上我的肩,裝著親暱問剛剛那小美女是誰,又說如果你有辦法搞到她來陪一晚,價錢我可以出三倍。我用肩膀撞開他的手臂,勸他省了這個心,另一方面卻不由得回想起艾蕾因的行頭。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無奈的習慣,如果可以,我也不是很想要將她的舉止樣貌都記那麼清楚,但我控制不了那身影浮現在腦海中。幾年不見,她比以前更好看了,要不是因為我叫住她,她端正而堅毅的五官應該也不至於崩裂。

同時我又忍不住想吐槽她實在沒有必要將那枚象徵身份的徽章藏起來,畢竟陣.瓦賽克在伊帝斯可是無人不曉,有這樣的同伴站在身邊,誰不會猜想她就是最近頗具名氣的協會新人?

但很快地,我又意識到我已經沒有開她小古板玩笑的立場,只好搖頭自嘲,怎麼我做甚麼事都只能做半套?

在我走神的期間,我那客人又追問了幾個問題,我看他眼睛就知道他還沒放棄打艾蕾因的主意,不過在這條街上,很多時候展現出關照反而只是曝短,曝自己的短也曝對象的短,就算我們分了手,我認為也還是要留有些前任的品德,所以我乾脆直接搬出姓氏來唬他。拜託,奧克雷爾家的人,你就算爽了一次,人家家裡隨便派個小律師團就能讓你後半生都蹲在牢裡喝稀粥,多半還要缺腿少胳膊。

這話對亡命之徒大概不管甚麼用,但恰好他還算是個有點身家的傢伙,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而昏了腦袋,也讓我省事不少。

剩下的路簡單得多,我領著客人穿過巷尾回到我的居所,將他想要的資料從上鎖的皮箱裡翻出來給他。他翻著文件,樂得眉毛都飛了,甚至還掏出菸來抽。這該死的劣等菸,我這通風又不好,菸臭味總是要盤繞上幾天才散,在這抽菸不是蓄意找碴嗎?我揮手要他快滅了,他卻又勾搭上來,意有所指地問我今晚有沒有空。

我拉著嘴角斜眼看他,也實在想嗆他死性不改。

但正好我最近手頭確實有點緊,這種完全聚焦於我與客戶雙方之間的交易行為其實還挺乾淨的,至少不需要煩惱是否會無形中連累了誰,所以我也不排斥。

我說行。

02.

這一鬧拖到了半夜,結束時我腰痠得可以,真不知道他是發了甚麼瘋,偏要站著來,害我差點抽筋。我後來想想他大概還是在報約艾蕾因失敗的仇,果然平白無故遇到熟人都不會有甚麼好事。

這筆額外的體力支出與收入使我想奢侈一下,在深夜多來杯甜的。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因為就近才會去稍早偶遇艾蕾因的炸彈酒吧,誰知道會在這時間又看到那顆淡金色的腦袋。

我一瞬間想轉身走,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凜然的聲音與眼刀唰地送過來,一聲范恩讓我停在原地。

我還能怎麼辦,只好鬆鬆筋骨抓抓頭,坐到她那桌去。

不是我要說,但正常人會在一個陌生又治安敗壞的街區裡強行蹲點到深夜嗎?更何況根本不知道目標對象是否只是路過,我想想都覺得不切實際,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固執。可諷刺的是,我心裡某個地方卻又覺得她真是一點也沒有變,莫名感到一種不合時宜的安心。

現在想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她喝酒。畢竟學生時代的交集早在十七歲時告吹,當時我們好歹都是名校的學生,做不出謊報年齡買酒的事,就算我想,也會被她制止。

這場會面霸道又突然,結果臨到桌前,她與我似乎都不知道該說甚麼話。我只好率先拿起菜單,在上面尋找一點逃生出口。其實我本來只是想喝杯低濃度甜酒的,但今天的種種發展實在讓我頭疼,所以我決定要放縱一下,要了幾杯甜口的shot。

我點完就將菜單調轉方向推到她面前,頗有些看戲心態,想瞧瞧她會點甚麼酒。但我忘了艾蕾因有時候根本就是不按理出牌的人,她根本沒點,只是用平靜的語氣問我:你為甚麼在這。

我看著她面前那杯快見底的檸檬氣泡飲,感覺口舌發乾。

她問的自然不會是我為何深夜出現在黑芒街酒吧,而是一些領域更廣的命題。為甚麼你會帶著氣質不善的人、為甚麼你像是這裡的居民、為甚麼你顯得這麼自在。

我強迫自己對上她的眼睛,表現出輕鬆的語氣,回答道:接工作啊。

我故意氣她的。她平靜的面容下憤怒果然開始咕嘟咕嘟冒泡。我等待她砸下批判的話語,然後我就可以順勢擠兌她大小姐別來混這池髒水,但她的修養比我想得還要好,她居然沒有發作,只是輕輕曲起搭在桌上的手指摩娑。

這下我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了,幸好此時我點的酒送了上來,我趕快拿起一杯喝。烈死了,簡直是蓄意要殘害喉嚨,我頭一次這樣後悔給人口交,早知道我就不加班或是不出來喝酒。

但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於事無補,我單手撐頰,將其中一杯shot推到她面前,問她要不要試試黑芒街的風味。

她瞥了眼澄黃色的酒液,並沒有動作,而我則瘋狂吸著舌根,想多分泌點口水來緩解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察覺了我的窘境,她把自己那杯檸檬水推過來,想要反將我一軍。我沒有接,這時候當然不能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眼睛一轉,又有了新的主意。於是我故意揉了揉腰眼,打打哈欠,伸伸懶腰,順便露出一些晦暗不明的指痕,對她說我今天累了,如果妳沒有別的事,那我喝完酒可要先告辭,否則身體吃不消。

她的表情終於又開始鬆動,這次是錯愕多些。我相信就算是她這樣保守的大小姐也不至於讀不懂這些暗示,尤其是在從事游擊士行業之後。

這下應該夠了吧,我忽然間真的感到疲憊,並在不知名的衝動下將第二杯shot喝乾。烈酒使我產生一瞬的耳鳴,導致我晚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她說了甚麼話。

我以為我聽錯了,發出一個呆呆的「啊?」。

而她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我的視線沒能離開她的嘴唇,我看到她的動作變得很慢。她說,那我也可以當你的客人吧。

……早些時候的我錯了,現在這才是我真正沒能設想過的發展,荒唐到簡直像一場夢。

但她的表情居然意外堅決,微微向下撇的嘴角好像訴說其主人不肯避讓的心志,我啞口無言,看著她將最後一杯shot拿起來乾了,站起來用催促的眼神看我。

我還是拗不過她。

說真的,她一點都不像是該出現在這條街上的人。儘管她這趟特地換了套便服,還藏起武裝,但還是太扎眼了,在這街上顯得格格不入,順帶連我都得多受到好幾倍的注目禮。我猜我可能像極了想拐騙好人家小姐的皮條客,天知道我真的沒那意思。

我帶她來到我簡陋的住處。

事到如今,把我的藏身之所攤給她看反倒令我坦然。反正我就攤這兒了,看了是礙眼還是退縮都不關我的事。

我進門時菸味都還沒有散,一些散亂的紙巾與套子被扔在地上,我沿路把它們踢進畚箕,心裡大概還是抱了點她會放棄的念想,但她實在比我想得要執拗太多,看到這副凌亂的光景居然也沒有口出怨言。

少了台階,我自然也不好發作。都說前任最難纏,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應了這句話,想想也有些好笑。

妳想怎麼做?我問她。

你都怎麼做?她反問我。

真不知道這幾年怎麼會讓她變成這樣,曾經好逗弄的人居然也變得擅長逼問我。我摸摸脖子,說男女客的處理方式還是不太一樣,但基本上不管做上做下我都可以,所以還是看妳喜歡。

我是故意把問題拋回去給她的,倒不是出於甚麼對前女友的關照,我只是認為這是從業者應該要有的基本道德。但說真的,我不想要操她,所以當她說希望可以先互摸時,我鬆了一口氣。

我們脫了衣服,坐到我的單人床上。

她就是好人家的小姐沒錯,根本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麼來,雖然先前下了好大的口氣,但真上場還得我教。

我現在又慶幸剛剛有先喝兩杯了,酒精多少還是麻痺了我的大腦。她應該也是吧。

說來真是諷刺,當年交往的我們除了親吻與擁抱外甚麼都沒有做過,而且還是她道行淺些,就連接吻時我將舌頭偷偷伸進她嘴裡她都會害羞。結果一晃過兩年,突然快進到赤身對坐,那個動不動害羞的傢伙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現在在我眼前的只有目光莫名燙人的凶獸,我們中間應有的進度條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演邏輯堪憂的色情片。

……不過大概也不會有這種受眾詭異的色情片。

話說回來,她雖然不懂,但她學得很快,甚至有點太快了。我教她簡單的套弄手法時她已經摸上了囊袋,教她拿捏輕重的技巧時她已經把我拱到躺平。她想服務我比我服務她還要積極許多,簡直讓人分不清楚主次,但我覺得也不能這樣,否則我不是太划水了嗎?

於是我加緊手上的動作,順便也去解她的胸罩。她沉吟了一聲,有樣學樣來摸我的胸。我在先前的那場性愛裡有點被捏過頭了,乳尖紅腫得厲害,害我在她摸上來時不小心倒抽了一口氣。她的動作立刻停了,眼裡有疑問跟擔憂,我說沒事。

為了證明我真的沒事,我主動撫摸起她的胸,並跟她說明要用甚麼方式揉才會舒服。我這可算是傾囊相授,她之後要跟別人實踐時肯定也能好好派上用場。她的呼吸也有變急促,我們摸彼此性器官的手都越來越快,差別只在於她真的有充血,而我因為中途返場,最多只能半勃。

她的雙眼裡也浮現了更多東西,像是一杯傾注太滿的酒,隨時都會晃潑出來。我只好假裝沒看到,暗地訓斥我的小兄弟不要這麼不爭氣,第一次在前女友面前露面就萎靡不振,實在是讓人丟臉。不過很可惜,我加班還能提起待客精神,那傢伙倒是有膽子罷工,直到艾蕾因身軀微微震顫前,它都沒能給我面子。

這令我有些微的歉疚,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別介意,這不是妳的問題。這時她湊上來,緊緊盯著我的雙眼,面容越靠越近,像是想索一個吻。

我別臉避開。

她一瞬間露出了有點受傷的表情,讓人看了也不是滋味。我咂咂口中殘留的焦油氣息,真苦,酒精都壓不掉。

還好她並沒有不識趣地追問我為何閃開頭,只是默默做了深呼吸,幾秒後又變回內斂自持的成年人。

然後她再度拱了下來,圈著我的肩頸親啃。我忽然覺得她像一隻狗,將愛好與埋怨都訴諸於舔拭裡的那種,但很快又覺得拿狗來形容女孩子實在不合適。我沒有制止她,畢竟收錢辦事總不能太過任性,她貼著親了一陣子,忽然吸著鼻子問說你抽起菸了嗎。我聞聞自己的胳膊,說:哦,不是我抽的。她不說話了。

希望這能讓她學到不是每次買賣都能盡興,最好還是要慎選對象。我以為她被噎著後可能會就此止損,卻沒想到她接著又往我的胸口吻去。

她的雙手也游到了我的腰與臀,我不確定她是否想要做到下一步,不過我善解人意地先將右腿曲起來。她動作一頓,然後又像沒事發生一樣繼續摸。我感到她的吻與觸摸都在溫柔裡透著怒火,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克制,那是一種長年歸化來的教養,跟街上其他人都不一樣。

其實遇到這種客人是很賺的,只是我實在不想要這份好運。我暗自感嘆沒想到與初戀的初次插入性行為就要發生在這樣的夜裡,而且多半還是我被插。

不過我又再次猜錯了,她的手指在我臀肉上爬了老半天,卻始終沒有滑進那道縫。我想想也難怪,一般女孩哪會對男人的屁股有意思,她沒想清楚才正常。我貼心地跟她說如果不確定也可以不做,就此打住還省錢,她淺淺嗯了一聲,沒再對上我的視線,我也不清楚她在悶頭想甚麼。

那晚我們挨著睡在狹窄的床上,她不提要洗澡,我也裝作沒這回事,反正我也是真的累了,早知道會有這種接二連三的加班與精神勞動,我就該提高提高自己的時薪。

03.

我稀里糊塗一覺睡到天亮——啊,也不能說是天亮,畢竟地底日夜無光。總之,我醒來時指針已經走過了中午,而她人也不在了,只有一點淺淡又突兀的女士香水味昭示出她曾來過的證明。

我抓抓睡到凌亂的鳥窩頭,決定先去享受個熱水澡。這裡的管線其實牽得不好,能不能洗上熱水澡也很看運氣,但幸好今天運氣不錯,樓上樓下都沒人跟我搶熱水。半小時後我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淋浴間,連帶覺得我的房間似乎也受到了魔法而變得順眼整潔。

……才怪,我房間變整潔很顯然是因為某個正經的傢伙在離開前幫我收拾了。我一時間五味雜陳,踱回床邊細看,這才發現枕頭下壓了兩張鈔票。她居然還真的付錢,真不知道該說是一板一眼還是富有儀式感,又或是嫌錢太多。

而在鈔票的下面,還有一張從手冊上撕下來的紙條。那上面抄了兩行訊息,分別是她與盧尼的聯絡方式,我不禁又是一陣無語,難道她真覺得我會去聯繫嗎?

我將紙鈔收進皮夾,紙條揉了扔進垃圾桶,與昨天所有狼藉一起打包丟掉。

雖然我沒有正經營生,但我自認為我也是個勤懇度日的小市民,不至於因為一夜的暴富就翹班,砸了自己的信譽與招牌。我在簡單果腹後就前往郊外,等著與委託人會合,今天排定的工作是要護送一名偷渡客繞過檢查點,等到過了首都邊境,就會有別的幫手交接。

以一般狀況來說,這種委託稱不上是多難,但大概是我的好運也到頭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有點棘手的魔獸。如果是平時,這種狀況我會選擇繞開,但今天情形特殊,能走的路原本就有限,委託人也沒有跋涉的本事,我只好選擇從正面來。

為了保護他,我難免掛了彩,這次剛好傷在右手上,實在是不太走運。還好後面一路順遂,委託也順利完成,只是這種傷口處理不易,我也不想在掛牌醫院留下紀錄,只好去找伊莎貝拉。

得虧我幫過她的忙,才沒有被這位黑市醫生當成肥羊宰,不過我看著旁邊大腿中了彈、正在地上打滾的倒楣鬼,也忍不住想替他點根蠟燭。伊莎貝拉勸我還是要吃點藥,除非我是打算等手報廢了再來找她裝義肢,我接過她隨手扔來的藥片,不禁暗暗嘆息。我實在不喜歡這東西。

回程時,我特地繞去角鬥場,隨便下了點注。我知道我的賭運其實不太好,只是想著順便消災解厄,或許可以把一些倒楣晦氣給輸掉。

等我將今天的委託費輸光並離開時已經是深夜,我走最短的路線回去,經過炸彈酒吧時,卻發現艾蕾因居然又在等我。

我深深抽一口氣,真是受不了,難道協會的工作其實這麼閒嗎。但我看著她的眼睛就說不出拒絕的話,至少沒辦法明擺著說。

好吧,至少她今天知道要喬裝了,把那一頭醒目長髮盤起來後再戴上帽子,氣質確實大不相同,也不算太壞。

我抓抓臉,逕自往我住處的方向走,而她隔了一段距離悄悄跟上來。

你受傷了。她一進門就這樣說,眼睛裡有譴責的味道。我只好說工作難免有意外,妳那裡不也是這樣,可顯然這理由無法搪塞她。她堅持想看我的傷口,或許是想藉此了解我打交道的都是甚麼樣的對象,但這就越界了,我往後徹開一步,用行動提醒她。她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垂下眼簾,應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過這樣下去倒顯得有點像是我欺負她,於是我換了語氣,調侃她說今天又特地跑來找我,該不會是搞上癮了吧。沒想到她居然直直地看著我說對,害我一時結舌,我猜我大概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才會在這場對弈中落入頹勢。

我轉開目光,說那等我洗個澡,汗太多了。她說好,然後很自然地在床緣坐下。她今天的視線搞得我很不自在,只能灰頭土臉地溜到淋浴間,我搓肥皂時一直吐槽她到底是出了甚麼毛病,甚至分心到差點使傷口淋水。

雖然不知道她今天會要些甚麼,但保險起見,我姑且還是把前後都洗了。就算是我,面對前任要做這種事其實也還是得做些心理建設,我現在是真的很感謝昨天的酒精,可以的話也想現場來一杯,只可惜水龍頭裡流不出酒。

我直接圍著浴巾出去,反正要做也要脫,根本沒必要多穿衣服。而她今天沒將內衣褲脫掉,見我出來,她便起身抱住我,靠在我肩膀上輕輕說:范恩,讓我抱你。

那感覺有夠怪,我只好告訴自己,再次接她的約只是因為我的手剛好受傷了,接下來幾天恐怕工作不便,有米拉能進帳時不該拒絕。

我們再度來到床上,這次不同昨日,我沒有碰她的理由,而她怎麼也不可能真的知道男人的屁股該怎麼用,所以我只好親身教她。我在她面前分開雙腿,拿了枕頭墊到腰後,將私密處展示出來。

她的眼神很專注,沒來由讓我想起同窗那段時光,但如果昔日的師長知道她有一天會跟我學這種東西,大概會恨不得將我在入學時就吊上城牆。

我嚥了嚥口水,心裡知道自己的動作比平時要抖,我的核心肌肉總是不受控制地繃緊,這在同樣練武的人面前大概一點也瞞不過。但我實在無暇顧及那些,你總不能太苛求一個得在前女友面前掰屁股的人,我能揉進穴裡就很了不起了。

因為我的失手,剛剛潤滑液不小心擠了太多,這導致我抽送手指時,咕啾咕啾的水聲特別響亮,而且被戳成沫狀的液體還總是從穴口處滑出來。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應該像極了女人的情水又或是被插到變質的精液,真的是狼狽到毫無體面可言。

為了不要浪費,我一次次把滑落的潤滑液抹回去,並緩緩增加手指,撐開我的後孔。漸漸地,我還是摸到了能讓我舒服的地方,我抿了抿唇,跟她解釋那裡的觸感與位置,然後抽開手指讓她實作。

她跪著爬過來,長髮掃到我的腰腿上,使我癢得縮了縮。我盡量放鬆自己,感受她的手指慢慢探入我體內,她確實是個好學生,總會交出超乎期許的答卷,我根本沒教她碰其他地方,但她卻自己用另一隻手摸起了我的性器。

她的手心很軟,雖然多少還是有些劍繭,但還是比我常打照面的男性要柔嫩許多。當然最主要的差別應該是在於她的手法很輕,像是不想要弄痛我,但很可惜,這反而讓我容易難堪,我跟她說可以用力點,而她像忽然賭了氣一樣往裡撞,卻正好很刁鑽地摁過我那個地方。

我不小心發出低低的喘息。

其實我還挺常在陌生人面前叫的,因為我深知有時候放開聲音反而正好是保護傘的道理,但我現在才知道叫床到底會有怎麼樣的羞恥,知道那羞恥的力度。我一瞬間真的有想自盡的衝動,並且下意識咬緊牙關,但她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獵犬,已經回不去溫馴的模樣,她開始執拗地往我那裡頂,使酥麻的電流竄佈我的腰間。

我不由得縮緊穴口,長期做愛的經驗導致我本能地去回應這陣快感,我實在不想再對著她叫出來,幸好她不懂得撬開齒關那招,又或者她只是因為顧慮而不想用。

隨著我反應加劇,她撸管的手也越來越快,把我摸得頂端流水。強烈的快感使我有些糊了眼眶,我瞇著眼往前看,感覺她的視線像是兩把凌厲的刀,要把我釘死在床上,又像是想把我的一切都剖開,進而攤到陽光前。

我無法承受她的眼神,只好轉頭閉上眼。今天我也實在是看得太多,雙眼都泛痠了,只有閉目才能讓我舒坦些。事到如今,無論用甚麼方法來轉移注意力都比單方面感受她施予快感要好,我逃難似地揉上自己的胸肌大力捏扯,想以疼痛與她抗衡。

不過很遺憾,我忘了自己也早已習慣用胸部去感受快感,這只是平白加快下墜的速度,像東方人說的飲鴆酒來止渴。我被她用手弄得射了出來,哆嗦之中,後穴也含著手指虛弱地一跳一跳,我沒好意思去看她是怎麼處理我精液的,只是感覺過了這一遭,好像連皮都被扒了一層。

算了,至少給她操還是比操她更讓我沒有壓力。

04.

過了幾天,她又來找我。凡事有二就有三,我們的交往越來越頻繁,甚至好像回到了從前朝夕相處的日子,只不過朝是清早分手,夕是抵足廝磨。她越來越愛啃咬,總是在我衣服遮住的位置裡留下許多痕跡,搞得我日日介懷她的存在卻還得謝謝她留給我體面。

拜她之賜,我額外工作的機會少了許多,一方面是不差錢,一方面也實在是沒有心力。她做愛的技巧越來越嫻熟,不知不覺間把我的性感帶都摸透,總能讓我爽上兩三回,我們也試過很多東西,畢竟她沒有天生長那根玩意,手指長度又有限,想要更進一步時難免得借助外力。

那些東西都是她買的,我才不會去出這個錢,雖然她把那些不能見光的玩意通通扔在我房裡,搞得我才像是個有詭異癖好的收藏家。而與玩具一同被順道留在我房裡的東西還不少,牙刷、水壺、糖果罐,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裡是甚麼意思,她根本不吃這東西。

有次我忍不住問她,妳這樣成日我往這裡跑,難道就不怕我把妳的消息透漏給甚麼小道記者來削一筆錢?結果她看著我,反問說你會嗎。范恩,你會嗎。她害我又說不出話。

那陣子我常跟她做,她也曾問我要不要弄她,我說好,用手弄了一半,又跟她嫌懶,很不要臉地往後一癱,問她能不能換人。我說我工作實在是累了,其實再累大概也沒有她累。

但她總是不說甚麼,只是定定地看我,又定定地爬到我身上。她骨架比起我真是嬌小,陰影都壓不住我輪廓,倒是一頭長髮固執得很,鋪展在我身上像是張蜘蛛的網,既貪心又張狂,在暗室裡隱隱反著微弱的光。

可我看破了她的聲勢,也看到了她眼底下越來越重的疲態。

有天我收到了盧尼的聯絡,他找我吃飯,還附帶了不容我拒絕的理由。我來到他指定的咖啡廳,他劈頭就要我坐,好傢伙,幾年不見還是像從前的學生會長一樣呼風喚雨。

但我沒有違抗他,也不知道是出於習慣還是真的心虛了。他逕自點了兩份餐點,又雲淡風輕地說:聽說你們最近搞得不太好啊。

這話理所當然地沒有主詞,但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我想艾蕾因應該不至於跟他說我倆的事,對於她我總有這份信任,既然盧尼都有法子找上我了,那他八成是在哪裡探聽到我的現況了吧,畢竟盧尼從以前就是個嗅覺敏銳到讓人困擾的傢伙。

我猶豫了一下,回答說:女人嘛,總是麻煩一些。

我知道這純屬刻板的渾話,毫無邏輯可言,但它在你想規避某些令人喘不過氣的思想詰問時卻也實在好用,不能怪我。

他掃了我一眼,用手指敲敲桌子,先行轉了話題,問我最近工作上怎麼樣。

我說還行。

但她可不是還行。盧尼說。

我嘆了口氣,心想怎麼這麼快就又繞了回來,盧尼是不是也急躁了。

於是我又說我知道。

而他蹙眉,進一步詳實描述艾蕾因最近遇過的難關與壓力,並指出她過份出入黑芒街已經招來了甚麼樣的反撲。平心而論,盧尼的確是個可靠的大哥,他說的也都有道理,但我現在就是不想要聽他的說教。所以我一律回答「我知道」,儘管有許多事根本是第一次聽。

講到最後,他說我實在是混帳。

我點頭,認為他說得實在正確,一針見血,直指關竅,不愧是以從政為目標的人。

你是在等她主動放棄你嗎?盧尼平靜地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無聊地撥香草歐蕾的奶泡。大概是我終於成功讓他放棄了對我有所期許,他嘆氣,只叫我自己注意分寸,接著便轉而跟我聊些無傷大雅的瑣事。

那天後來具體又聊了些甚麼,我已經不記得了,但為了印證他所言非虛,當晚我又去了夜店。

我隨便約了陌生的人,跟他到廉價的小旅館裡胡搞瞎搞。我太久沒跟男人做,居然都有點手生,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回節奏。陌生人的好處就是沒有情面要講,只要當下對胃口,做到甚麼程度都沒關係,我刻意讓他留下了許多顯眼的痕跡,甚至事後不洗澡,夾著一屁股精液回到家裡。

那晚艾蕾因特別生氣。

她的動作前所未有地失控,架開我腿時甚至把我推到了牆上,我頭一次在她這裡感到與其他砲友或客人相似的狠勁,不,或許她還要更兇一些。難為了她沒有陰莖還要拿按摩棒把我操到直不起腰,真的是辛苦了她的手臂。

不過我也很慘,那天我是真的被弄到狼狽不堪,並且她做完就走,留我自己在後半夜撐著腰收拾殘局。

但這樣也好,她第一次沒在這裡留宿,或許也代表她終於想要離開這裡了。

我感到由衷的輕鬆,甚至覺得凌亂的陳設才是我房間該有的樣子。我把她添置進來的物件跟玩具通通都丟掉,然後舒舒服服地洗了澡,爬回我那張終於又有呼吸空間的小床。

但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隔天又看到她,而且不是晚上。

地點還是黑芒街,她像是追著我來的,渾身上下都透著那股偏執的氣息,可這分明是她應當工作的時間。值得慶幸的是,我先一步發現了她的身影,我趕緊趁著她還沒注意到我時改路走,為了要閃她,那幾天我都沒能回到原本的租屋處,然而她的追趕並沒有因此停止,她居然開始跟街裡其他人買我的情報,到處追著我的行動路線要堵我。

事態發展到這裡就真的快要脫韁了。我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可但凡稍微冷靜點就該知道這樣於我於她都不是好事。我還罷了,沒人會關注一個社會角落裡的小混混,但她這樣活在陽光底下的人可不一樣,尤其是她有那樣的家庭背景,還要從事維護社會安全的工作,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她。

而我也不想這樣成為眾矢之的,只好率先一步避開。

幸好我的家當不多,趁著她無法蹲點時收收東西就能撤走。新址我選了舊市街,這裡在地面上的十二區裡也算是人口流動比較複雜的區域,應該能提供我一定的便利。許久沒有搬回地上,不得不說,要重新習慣的事情還是挺多的,比如不再終日散發霉味的小房間,又或是清晨傍晚都要聽到的孩童尖叫。

我隨便找了間混合公寓先租著,小小一個房間租金不貴,付了也不心疼,啊,這點也要謝謝她曾經充實過我的錢包。總之,我換了地方開始新生活,由於黑芒街裡的人都很敏銳,我暫時不方便回去那裡,以免走漏行蹤,這使我原來的人脈幾乎斷了八九成,重新佈置出方便的關係網也費了我一番功夫,但整體來說都還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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