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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戰作品】【卑詩繫情】上集,3

[db:作者] 2025-06-21 12:20 5hhhhh 5620 ℃

  一聽自己的運動教練被殺,杜立能反射性的彈跳起來,他宛如一頭獵豹般竄到那位隊友的面前問道:「蔡頭在那裡被殺?」

  就像看見救星似的,那名隊友一手抓著他的手臂、一手指著方向說:「在那邊麵包店門口,對方有五、六個人在追殺他‧‧‧‧‧‧。」

  話都沒聽完,人已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足球校隊前鋒的腳程果然驚人,只見一條跑得飛快的人影在人潮中梭來閃去,五、六十碼的距離轉眼即逝,當杜立能發現他面前堵著一道人牆時,立刻大喝道:「全部閃開!」

  人牆倉皇的回頭閃避,而杜立能腳下連半秒都未耽擱,他直接跳過一排機車,闖進了戰場裏,沒有人知道一個赤手空拳的國中生想幹什麼,但獵豹那雙無比銳利的眼睛,卻在瞬間便看清了敵人的數目和現場情況。

  被追著跑的菜頭不但左手臂和左額頭都鮮血直流,光看他衣服上及地上的血跡,也知道他已被追殺了有一陣子,除了利用地形不斷繞圈子頑抗以外,他手上那根權充武器的竹掃把早就變形、碎裂,同時他也即將被逼進死角,圍攻他的年輕人穿得不倫不類,其中五個拿著鐵條或鋁棒,但兩頭各另有一個拿著扁鑽和小武士的傢伙在伺機而動,他們臉上掛著得意又陰冷的詭笑,正在等著要隨時捅蔡頭一刀。

  杜立能腳步依舊未停,只是速度稍微放緩了些,當第一個敵人發現他從背後接近時,連出聲都來不及,便已被他一個又狠又準的飛踢踹離了地面,在一聲驚天動地的砰然巨響之下,那高壯的身軀飛了七、八尺才摔倒在地,除了他手上的鋁棒往後直滾以外,旁邊隨即有人在叫嚷著說:「啊!吐血了!」

  沒去管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傢伙,杜立能餘勢未止,他彎腰撈起那根滾到紅磚道旁的鋁棒,然後一個迴旋大轉身便朝拿小武士的小矮子一棒疾揮而下,那傢伙可能都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本能的舉起左手臂一擋,隨即『喀嚓』一聲,又是一個人抱著左手臂發出哀嚎。

  一口氣擊倒兩個人以後,杜立能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他揚著手中的鋁棒對其他五個人說道:「還等什麼?不是想當黑道英雄嗎?怎麼還不放馬過來?」

  他那份天不怕、地也不怕的氣勢,讓那五個傢伙在互看了好幾眼之後,才同時緩緩地向他逼進,他們各自緊握著手上的武器,好像每個人都想給杜立能狠狠的一擊,但敵人那種完全不在乎的態度,卻又使他們誰也不敢率先發動攻擊,然而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如果再如此耗著,那麼他們勢必裏子跟面子都要輸盡,因此反握扁鑽的捲毛出聲了:「幹!大家一起上,撂倒他。」

  發動了!但是先動的先遭殃,捲毛以為杜立能看到他高舉著扁鑽一定會有所閃避,然而人家可是不退反進,他扁鑽都還沒刺下來,肚子卻先挨了一腳,等他摀著小腹想要反擊時,敵人的棒球棍已經敲在他腦門上,只聽『鏘』的一聲,他身體往前一仆便沒有再站起來。

  打昏了一個之後,左右兩邊都有敵人攻來,杜立能先格開右手邊的鋁棒、緊接著再擋住劈頭而下的鐵棍,然後他一個跨步旋身,剛好迎上正面而來的第三個敵人,對手可能沒料到會跟他撞個正著,想緊急應變都沒時間,肩膀便挨了重重一擊,而杜立能趁著敵人又慌又痛的時刻,再施出一記『羅漢伸腿』,硬是在近距離之下以腳尖踢中敵人下巴,只見那小子連退數步以後跌坐在地,隨即左手按住嘴巴一接,竟然吐出了滿手血液和好幾顆斷牙,那傻瓜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接著就宛若中邪一般,開始怪叫怪跳地拖著他手中的鐵條逃了開去。

  左右兩側的敵人再度從背後襲擊過來,這次杜立能避開五尺來長的鐵棍,然後衝向跟他一樣拿著鋁棒的傢伙一輪急攻猛打,一直到對方無力招架轉身逃跑之後,他才將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拋向蔡頭說:「教練,接著!左邊的給你、右邊這個大塊頭我來對付。」

  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機會正在檢查腕部傷口的蔡頭,一接過鋁棒便朝另一個穿康八褲的傢伙喊道:「現在咱們可以一對一幹個痛快了!」

  可能是之前被圍攻的狼狽不堪,蔡頭一上陣便把球棒舞得虎虎生風,他根本不管對方身手如何,一撲上去每下都是往敵人身上的要害招呼,那小子雖然奮勇對抗,但本來就身強體壯的蔡頭正在氣頭上,就算是半個身子都染著血跡,他還是像頭發怒的雄獅,一次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攻向敵人,他那種彷彿不惜同歸於盡的架勢,逼得對方只好繞著路樹跟他敲來打去。

  看到蔡頭並無大礙,杜立能這才轉身面對持鐵條的大個子說:「來吧,現在你沒有幫手了,像個男子漢一對一的放馬過來。」

  對方兇惡的瞪著他說:「男子漢?你小子陰毛都還沒長齊吧?我呸!」

  粗逾五公分的鐵條橫掃了過來,那種力道絕非肉身可以抵擋,然而杜立能不但不避,反而又是一次快步搶進,他在敵人剛出招的第一時間朝右側衝出兩步,接著突然轉向切近對方面前,就在威力驚人的鐵條堪堪觸及他身體的那一瞬間,他已撞進對方懷裡,如此一來不僅鐵條的殺傷力被完全消弭,而且杜立能的右手業已揚起『大力金剛指」,狠狠地朝敵人的左眼戳了下去。

  對方一發覺情形不對,馬上機警的仰頭閃避,但杜立能要的就是這一刻,他見機不可失立即又是一個回身肘擊,儘管對方還是勉強躲了開去,然而空門已露、腳步已浮的敵人單手再也握不住武器,在杜立能雙手猛力一抓一抽之下,又長又重的鐵條頓時易主。

  掄著鐵條的杜立能就像是孫悟空再世,他宛如是在揮舞如意棒一般,一圈又一圈的棍影逼得對手連滾帶爬,但無論怎麼閃躲,杜立能都緊隨在側,大個子知道只要稍有不慎,自己肯定是頭破血流,因此在意外抓到一張破椅子砸向杜立能之後,趕緊躦進一條防火巷內邊跑邊罵著說:「幹你娘!老子早晚會找你把這筆賬討回來。」

  杜立能並未追擊,因為剛才拿鋁棒逃開的傢伙又偷偷繞了回來,那小子從地上撿起同伴的扁鑽,企圖要從後面發動突襲,但是杜立能似乎背後長了眼睛,就在敵人疾撲而至的時候,他忽然回頭來了一招『仙人指路』,這一指正中敵人心口,被鐵條前端直接刺到胸膛的傢伙,立刻倒在地上打滾嘶叫,那種痛徹心肺的哀號,使得還在跟蔡頭繞圈子的康八褲小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人一膽寒腳底也就跟著發涼,康八褲小子這一恍神和遲疑,蔡頭立刻一棒打中他的大腿,等他痛的出聲大叫轉身想逃時,小腿又被狠狠重擊了一下,瘸著腿的他還想抵抗,但蔡頭一棒打掉了他手裏的武器,直到此時那小子才明白大勢已去,他望著渾身是血的蔡頭開始求饒道:「不要、不要再打了!蔡老師,我以前是您的學生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好嗎?」

  蔡頭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以後,才丟開手上的球棒罵道:「林聖堯,你這王八蛋就等著吃牢飯吧!」

  眼看一切已塵埃落定,杜立能也放下鐵條說道:「好了,教練,你還是先到醫院比較重要,剩下的就交給其他老師處理好了。」

  神情已然鬆弛不少的蔡頭,這時拖著有點疲憊的腳步走到杜立能身邊說道:「還好有你趕來幫忙,要不然這回我就慘了。」

  杜立能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流了不少血,不過還是很神勇,哈哈‧‧‧‧教練以前一定也當過馬路小英雄吧?」

  蔡頭苦笑著說:「不行,我開始老了,竟然被人家拿西瓜刀一刀兩傷,你看我伸手這一擋,擋的有多狼狽?」

  杜立能眉頭微皺的問道:「還有拿西瓜刀的?‧‧‧‧管理組長呢?我好像一直都沒看見他。」

  蔡頭搖著腦袋說:「我挨了一刀以後,就被這幾個小混混在這裏給攔了下來,並不曉得侯組長有沒有把被追殺的學生安全送到醫院去。」

  杜立能倏地提高音量說:「教練,除了我看到的這七個,來砍人的總共還有幾個?」

  蔡頭一屁股坐在騎樓的地上說:「最少還有三個、也可能更多,除了一個拿西瓜刀的、還有一個抓著一把開山刀。」

  眉頭深鎖的杜立能還想發問,但這時不遠處又有人在焦急的嚷道:「救命啊!侯組長他們快被人殺死了,有誰快點來幫忙救命呀!」

  在還沒聽出那是一個女老師的聲音以前,杜立能已飛奔而去,不過蔡頭是在愣了一下之後,才趕緊吩咐其他到場的老師幫忙處理善後,然後他一手抓著鐵條、一手提著球棒也跟著衝了過去。

  侯組長是被堵在一處縱深只有十米平方的公寓中庭內,那宛若死巷的地形使他們變成甕中之鱉,當杜立能火速趕到的時候,五個分持刀械的男子圍住出入口,旁觀者沒人敢靠近、屋裏的人也只敢探頭探腦而已,現在氣氛既凝重又肅殺,因為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瘦高男子,正扛著一把帶鞘的武士刀抖著右腳說:「死老猴,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的忠告,站開!要不然老子連你一起砍。」

  手上總是拿著教鞭的老猴並不為所動,他護在兩個瑟縮成一團的畢業生面前義正詞嚴的說道:「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想殺我的學生就先砍倒我,否則你休想得逞。」

  這就是杜立能最欣賞這位管理組長的地方,雖然他一向嚴厲而苛求,但他從不對學生體罰或無端謾罵,而且在必要的時候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善盡為人師表的義務與責任,所以對這位最不得人緣的中年老師,杜立能反而頗具好感。

  這時那個穿花襯衫的傢伙突然站定身子,接著熟練地抽出明晃晃的武士刀,然後再指著老猴的鼻尖說:「你以為你手上那支像雞毛撢子的東西,真的能擋住我這把嗎?」

  儘管陽光灑落在老猴臉上,不過杜立能卻可以看見不斷從他額頭冒出的冷汗,然而就算如此,老猴依舊沒有退縮,他推了推鼻樑上厚重的眼鏡說:「你們幾個是成年人,這樣以多欺少、又拿刀對付幾個國中生不覺得羞恥嗎?」

  對方一邊將刀鞘交給左後方拿開山刀的傢伙、一邊活動著筋骨說:「嘿嘿‧‧‧‧現在可不是上課時間,我再問你一次,讓不讓開?」

  隨著對方的語氣轉趨冷峻,中庭的溫度似乎隨即降低了許多度,那兩個跌坐在老猴背後的學生更是臉色慘綠,他們倆都用手壓著身上的傷口,看白色校服上都有著一大片的殷紅,顯然都已經挨過刀子,其中一個拉著老猴的褲管央求道:「侯老師,你一定不能丟下我們不管。」

  老猴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張開雙臂攔在兩個學生前頭說道:「放心,今天你們還是老師的學生,老師就算拼了命也會保護你們。」

  就是老猴最後這段話,讓已經在外頭調整好呼吸的杜立能慢慢踱進了中庭,起初並無人發現一直默不作聲的他,等他被陽光拖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那個已經雙手高舉著武士刀的瘦漢才發覺不對,他機敏的回頭一看,然後立即大喝道:「這小屄殃是誰?你們為什麼讓他進來?」

  兩個手持木劍殿後兼把風的傢伙還沒回話,老猴已經急急的說道:「杜同學,這裡沒你的事,你趕快離開。」

  儘管知道老猴是怕他誤闖險境,但杜立能依然佯裝不知,他繼續往前邁著輕鬆的步伐說:「老師,我姑姑住這邊樓上,我要去跟她拿點東西。」

  這次是老猴還想說話,但穿花襯衫的已怒吼道:「媽的!你們不把他扁出去還在看什麼?」

  看到老大翻臉開罵,那兩個殿後的傢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立刻揚著木劍一左一右堵了上來,但這時杜立能已經多走了五步,在近距離之下除非是劍道高手,否則木劍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因此當右手邊的木劍軟弱無力的刺過來時,杜立能馬上一個跨步擠進對方懷裏,然後右手用柺子擊中敵人下巴、左手快速的接收木劍,等第一個敵人往後跌入花圃之時,他手上的木劍已劈向第二個對手。

  大出意料的敵人根本來不及應變,雖然第一下他手中的木劍沒被打落,但當杜立能再次朝他迎頭砍下時,他舉到一半的木劍立即被重擊斷成兩截,嚇出一身冷汗的小平頭趕緊躲到拿開山刀的小子身邊。

  杜立能並未追擊小平頭,在逼退對方之後,他忽然又轉身對還沒從花圃爬起來的傢伙狠狠一劍劈了下去,只聽那條垂掛在方磚上的大腿傳來骨折之聲,然後便是那人鬼哭狼嚎似的一聲慘叫,不過在同一時間杜立能手上的木劍也斷掉三分之一,他有些詫異的嘀咕道:「怎麼這麼爛的木頭也拿來當武器?」

  就在杜立能低頭打量手上斷裂成叉的木頭時,手拿開山刀的傢伙一聲不響殺了過來,他攔腰橫斬的架勢既快又猛,不到五步的間隔剛好可以讓他把力量發揮到極致,眼看白上衣藍短褲的國中生就要倒在血泊中,但杜立能卻忽然像西班牙鬥牛士一般,不僅蹎腳縮腹漂亮的避開這一刀,並且他手中的斷劍也疾刺而出,就在間不容髮之際,尖銳的木屑已刺進敵人面頰,那可憐的傢伙悶哼一聲,然後便臉上插著斷劍跌在地上痛苦的掙扎。

  等拿西瓜刀的幫他拔出斷劍時,他的右臉早已血肉模糊,沒有人理會他口齒不清的怪叫,因為就在拿武士刀的準備砍向杜立能時,氣喘吁吁的蔡頭已經抵達,在幾乎勢均力敵的景況下,整個場面的對決氣氛倏地升高了好幾倍,雙方都有好幾秒的靜默,除了互相看著敵人以外,似乎每個人心裏都有所盤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杜立能,他伸出右手說道:「把球棒給我,教練,然後拿西瓜刀那個由你打發。」

  果然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蔡頭一面把鋁棒交給杜立能、一面盯著砍過他一刀的那個傢伙說:「有債就得還,你準備好要連本帶利跟我一起算了嗎?」

  對方並沒答話,他緩緩站起來雙手緊握著西瓜刀,那姿態擺明了一刀就想把蔡頭幹掉,不過杜立能卻故意語帶揶揄的說道:「教練,這次是你五尺、他三尺,你可千萬別讓他溜了。」

  蔡頭將那根長逾五尺的鐵條用力杵在水泥地上說:「我保證他插翅難飛。」

  杜立能滿意的轉向穿花襯衫的老大說:「好,那現在我們兩個也可以正面對決一下了,來,別老是欺負手無寸鐵的小朋友。」

  老大拉長他的馬臉陰笑道:「嘿嘿‧‧‧‧小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不過在你死前我要先砍掉你一隻手。」

  杜立能笑了笑說:「那我今天一定打斷你兩條腿。」

  老大捧在手上的武士刀慢慢揚了起來,他猙獰的笑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正港日本三尺六的厲害。」

  望著那閃著藍色冷光的刀面,杜立能點著頭說:「好刀,不過給你這種人拿實在有點可惜。」

  老猴也曉得那把刀的鋒利度非同小可,他神情緊張的說道:「杜同學,你不要跟他硬碰硬,他想殺就讓他來對付我好了。」

  聽到老猴開口,本來被砍斷木劍的小平頭,立刻一手揚著刀鞘、一手用斷劍指著他說:「死老頭,你放心,等一下就會輪到你,現在你給我安靜一點!」

  老大的刀已經舉到頭頂,他在往前緩步跨進時,還不忘叮嚀著小平頭說:「魚丸,你給我看住後面那三個,今天一個都不准讓他們跑掉,呵呵‧‧‧‧這樣咱們溪尾幫明天就可以聲名大噪了。」

  眼看局勢一觸即發,老猴更加憂心忡忡的說道:「杜同學、蔡組長,你們兩個要小心。」

  杜立能像獵鷹一般的雙眼又再次熾亮起來,他狀似輕鬆的將球棒放在肩膀上說:「沒關係,侯老師,這種日本武士刀我很小的時候就玩過了。」

  老大的眼神閃爍著,但他並不信邪,在跨步沉腰揮出第一刀的同時,他嘴裏也刻意大喊道:「小鬼別跑!」

  杜立能當然不會跑,不過對從四十五度角斜砍下來的這一刀他可不敢輕忽,因為這表示對方是個懂得用刀的人,所以他在全神貫注的迎頭擋開第一擊之後,立刻移身換位格開反手上挑的第二刀,但對方也非省油的燈,在兩人互相易位而站的那一瞬間,又猛又狠的第三刀已經從十五度角朝他脖子急劈而下。

  果然是連環三殺,杜立能心裡冷笑一聲,這次他用球棒精準的敲在刀尖下面七寸之處,然後趁著武士刀被強力彈開的空隙,快速往前衝出了四、五公尺,如果他要逃跑現在就是最佳時機,但是他在站定身形以後,卻立即轉身凝視著老大說:「最好第四刀你就能把我幹掉,要不然今天你就慘了。」

  老大開始緊張了,他一邊移動腳步、一邊重新握緊刀把,不過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而其他人也全都靜悄悄的沒有吭聲,因為剛才那一幕刀光棒影、火花四濺的交鋒,令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那不止是精彩而已、那根本就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鬥。

  原本怒目相向的蔡頭和西瓜刀,早就忘了他們即將展開的廝殺,此刻他們就像是在看電影的觀眾,正在等待善與惡最後會如何分出高下。

  老大已經站好三七步,武士刀也斜斜的捧在懷裡,而杜立能低頭看著鋁棒上三道明顯的刀痕、以及硬被刀鋒削掉的一個大缺口,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因為在他極力避免正面觸及刀鋒的情況之下,鋁棒竟然還是傷痕累累,可見那把武士刀的鋼材和鍛造技術都比他所預料的要更勝一籌,不過也由於這個緣故,更使他決定要速戰速決。

  兩人相距大約七米遠,就在杜立能剛抬起頭來的那一刻,老大衝上來了,他雙手高舉著武士刀大吼道:「有種再接我這招。」

  杜立能也動了!他像隻捷豹突地往前竄了出去,他同樣邊跑邊高舉著棒球棍,看樣子是準備正面迎戰,但蔡頭一看到他打算和敵人對衝,心裏立刻大喊不妙,因為在刀長棒短的情況之下,如此不避不忌的衝上去無異是在自討苦吃,然而就在蔡頭差點驚叫出聲之際,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又發生了,沒人曉得到底是杜立能嚇壞了還是由於手滑,他才剛揮擊到一半的鋁棒竟然脫手飛了出去。

  蔡頭的心臟差點就從嘴巴跳出來,但老大卻比他更驚慌,因為杜立能連甩帶射這一招,正是攻其所必救,那筆直朝他咽喉飛來的棒頭等於是個大鉛球,一旦被擊中肯定完蛋,然而在腳下根本停不住的狀況,他只能把打算長劈而下的刀身緊急改變方向,霎時一記凌厲的攻擊變成了短切的守勢,就在棒頭離他下巴不足五寸之時,總算被他倉促的格開了,不過強烈回震的力道卻讓他全身都偏離了攻擊路線,而就在他手忙腳亂之際,依舊向他直奔而來的杜立能突然整個人飛了起來。

  蔡頭的兩眼睜得老大,因為杜立能這一躍實在跳的太高,與其說那是跳躍倒不如說是飛撲比較傳神,那份空中連續扭腰挺升、再兩腿屈膝直上的雄姿端的是既美妙又威武,就在他正想開口大聲喝采的時候,已經從最高點撲擊而下的杜立能突然蹬出了雲中腿,那彷彿是在凌空踏步的連環踢,逼的老大只能一邊用左手臂去抵擋、一邊側身想要閃避,可是對手那有時間容他喘息,眼看他還想找機會揮刀反擊,杜立能在雙腳降到他胸口的高度時,忽地雙膝併攏使出了一招頂擊,儘管這招還是只擦到他的花襯衫而已,不過兩手攤開的老大城門業已不守。

  高手就是等這稍縱即逝的好機會,就在雙腳要落地的前半秒,杜立能的雙手已先後搭在敵人肩頭,老大雖然心知有異,但虛浮的步伐卻使他苦於無法擺脫也難以出招抗拒,而杜立能雙腳才一點地,立即又按住他的雙肩借力使力,整個人再度高高跳了起來,別人或許看不出端倪,但當杜立能在空中往後仰著腦袋,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時,蔡頭再也忍不住的驚呼道:「啊,頭錘!」

  很難確定那究竟是足球場上使用的頭錘、還是傳說中的鐵頭功,高高在上的杜立能兩眼緊盯著敵人慌張的臉龐,然後他的腦袋便猶如一顆大鐵球,對準老大的印堂猛烈而強悍的鎚擊而下,頭骨相撞的聲音叫人聽了腳底發麻,沒有慘叫也沒有人摔倒,老大只是連退十幾步直到撞到牆壁為止,鼻血直噴的他不停甩頭晃腦,一時之間好像完全摸不著方向。

  掉在地上的武士刀還在微微搖晃,那閃閃發亮的光芒反射在杜立能臉上,使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正當他要彎腰去抓刀把時,小平頭已經腳底抹油想要悄悄地開溜,但卻被杜立能連頭都沒回的嚇阻道:「站住!敢跑我就剁掉你的雙腳。」

  小平頭乖乖的放下刀鞘和斷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身體不斷在打著寒顫,看樣子已經明白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不過這一來倒提醒了蔡頭,現在就剩他還沒擺平仇人了,根本不管對方有沒有準備好,他一把掄起鐵條便衝過去喝道:「王八蛋,現在換我們來算賬了。」

  看到來勢洶洶的蔡頭、再加上情勢已然逆轉,西瓜刀那有精神戀戰,他一看苗頭不對,立刻轉身朝他老大那邊跑,但可能是擔心手持武士刀的杜立能會突然向他發難,所以不免邊跑邊瞻前顧後,不過他這一分心,腳下隨即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而趁著他人倒刀拋的時刻,蔡頭一個快步趕上以後,先是朝他後腰使勁捅了一下,緊接著也不管那傢伙已在地上痛的鬼哭神嚎,大鐵條又狠狠地打在他的右大腿上。

  在西瓜刀的慘叫聲中,隱約已經有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傳過來,不過這時神志已經稍微清醒過來的老大,一看到小平頭站在那兒發抖,差點氣得七竅生煙的罵道:「你他媽杵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點拿把刀子給我。」

  可憐的魚丸既不敢拂逆老大、又害怕杜立能會把矛頭轉向他,因此在躊躇了好一會之後才嚅諾道:「老‧‧大‧‧咱們沒刀子了‧‧‧‧。」

  老大把鼻血擦的滿臉都是,在重重又甩了幾下腦袋之後,他的眼睛才四處梭巡著說:「幹!怎麼可能沒傢俬可用‧‧‧‧。」

  他話一說完便看到掉在杜立能腳邊那把西瓜刀,接著又發覺自己的武士刀被人抓在手裏,在不大相信的眨了眨眼以後,總算讓他發現地上還有一把開山刀,也不管自己這邊已毫無勝算,他跑過去一撿起開山刀,立刻轉身像瘋狗般的衝向杜立能大吼著說:「小鬼,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流氓!」

  看見對手如此蠻幹,杜立能實在弄不清楚這個笨老大是被那記頭錘敲昏頭了、還是歇斯底里症發作,不過無論是那一種情況,杜立能下手都不會手軟,在開山刀才剛舉高準備劈向他的第一時間,他手上的武士刀也揮了出去,刀鋒相碰的火花及聲響,似乎嚇醒了老大,然而這時杜立能的刀尾一捲,開山刀便在空中一個旋轉,然後往右後方斜飛了出去。

  刀身落地的聲音讓老大臉色大變,原來就沾滿鮮血的醜陋面孔,此刻幾乎是縮成一團,他大概有想到要逃,但杜立能在格飛他的開山刀以後,立刻收刀迴身來了一個旋風斬,只聽老大魂飛魄散的嘶叫著:「啊、啊!我的腳、我的腳‧‧‧‧‧‧。」

  腳還在老大身上,但是每個人都聽到骨頭清脆的斷裂聲,杜立能從單腳蹲立的姿勢站了起來說:「我告訴過你,今天一定要打斷你這兩條狗腿。」

  老大抱著他的兩條小腿在地上抽搐哀嚎,聽到警笛已經越鳴越近的杜立能走過去把武士刀交給老猴說:「侯組長,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處理了,不過關於我的部份最好能省略就省略,免得我還要被警察找去問一大堆。」

  老猴拎著那把長刀撫著胸口說:「還好你是用刀背砍的,害我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你當真要把他的腿給剁了。」

  杜立能邊往外走邊搖著手說:「侯組長,我可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在經過臉色蒼白的魚丸面前時,杜立能再次警告他說:「你就站在這裡等條子來,要是敢給我溜出這個中庭的話,你的腿我照砍不誤!」

  看到魚丸苦著臉頻頻點頭,杜立能這才揮手跟蔡頭說道:「教練,我要先閃了,等一下你還是先上救護車比較重要,其他的我們改天再聊。」

  蔡頭仍然用鐵條頂住他的仇人笑答道:「當然,你這些絕招我不找個時間問清楚怎麼行?到時候可別有所保留喔。」

  杜立能灑脫的跨出中庭說道:「哈哈,反正我都是無師自通,就怕你學了會走火入魔。」

  外面的觀眾其實沒幾個人看到整個過程,所以事情後來被繪聲繪影的傳開以後,杜立能已經成為許多小女生心目中的英雄,不過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和老猴及蔡頭三個人之間,逐漸建立了亦師亦友的感情,可能是基於愛才或惺惺相惜的心理,兩個原本應該是負責教誨及督責他的人,現在反而為了他打架的事挺身而出去對抗強權,一想起這件往事和兩位師長的重情重義,杜立能內心不免會有點自責,或許這次事件自己真的太過孟浪了。

  正當杜立能沉浸在回憶中時,他那四個球友又紛紛從窗外冒出頭來,其中一個敲著玻璃告訴他說:「你老爸、老媽都來了,現在已經到會議室去開會。」

  這是訓導會議必然的作業,所以杜立能並不意外,因此他只是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家吧,這場會議恐怕要耗很久才會結束。」

  果然被杜立能一語中的,會議至少開了兩個半小時才結束,不過最早出現在訓導處的既非老猴也不是蔡頭,那是一個西裝畢挺、面帶威嚴的中年人,當他雙手負在腰後,靜靜的走進來時,光看他那唇紅面白、養尊處優兼帶點帥氣的模樣,儘管長相跟陳志遠並不怎麼神似,但杜立能一看就知道這位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校長急著要巴結的陳將軍了。

  坐在椅子上的杜立能,不亢不卑的望著對方,他既不畏懼也不在乎,就那樣兩人互相對看了好幾秒,最後還是那個中年人先走過來說道:「你跟那個師父學的功夫?」

  杜立能搖頭應道:「沒有,我只是喜歡運動和愛看些雜書,特別是武俠小說和亞森羅頻。」

  中年人揚了揚眉又問道:「無師自通可以打敗一個經過嚴格訓練、和多位名師調教出來的搏擊冠軍?」

  杜立能偏頭想了一下說:「原因可能有很多,不過最主要可能是他一開始就太輕敵。」

  聽杜立能這麼一說,中年人倒是愣了一下說:「有道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確實是兵家大忌。」

  他想了一想之後,又盯著杜立能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杜立能點著頭說:「你應該是姓陳、陳將軍。」

  陳將軍突然兩眼精光畢露的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陳志遠的父親,那麼你有沒有想要跟我道歉、或是希望我能夠不嚴加追究?」

  杜立能毫不遲疑的搖著頭說:「沒有,我跟你兒子的架已經打完了,我覺得沒什麼好說。」

  陳將軍再度緊盯著他說:「你真的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杜立能依舊篤定的說道:「如果是要我道歉那就不必了,因為現在躺在醫院的也有可能是我,不過我不會要求任何人道歉,若是我不服氣的話,我會再找你兒子討回來。」

  陳將軍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沒有使用任何武器或不光明的伎倆打敗我兒子?」

  「那不是我的作風也根本沒有必要。」杜立能不自覺的比了一下大力金剛指的手勢說:「事實上最後一擊我已經手下留情。」

  陳將軍沉臉皺眉的問道:「莫非我還應該跟你道謝?」

  杜立能搖頭應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明,很多事在事發當時都只是一念之間的差別而已。」

  陳將軍兩眼精光再現、同時有些訝異的說道:「你完全不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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