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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块A】秘偶大师,1

[db:作者] 2025-08-09 23:36 5hhhhh 6150 ℃

(一)厂长

坐进Jas的车里之前,我给“厂长”挂了个电话。

那男人开口就谢谢我照顾他生意,声音一如既往地亲和爽朗,热情地让人如沐春风。

典型的生意人。

我就笑,说厂长你啥时候学会读心术了?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今天会带朋友去你店里参观?

他恰到好处地表示了一下他的惊喜,然后又谢了我一次,说看来最近我接连不断地照顾他生意。

于是我终于明白他第一次谢我是为什么,就告诉他那只是随手之劳,而且不介意他返我点营销提成,毕竟我看人相对比较准,可以帮他发掘潜在客户。

当然,我没有提关于慕冰的任何事。

虽然那位有着好看眼睛的敛容师先生对于这台车里的三个女人都不算陌生人,但对于他的特殊癖好我还是决定保密,以免以后这坏名声传出去,那些和我上床的帅哥们会不敢给我讲他们的故事。

毕竟男女之间如果拔屌之后就没话说蛮无聊的,这样如果还想梅开二度的话,中间那段时间多尴尬,总不成真的从头给他口到尾。

厂长这样的老江湖自然也通透,只是在电话里笑着告诉我他已经把上次的提成和这次的一并备好,如果我不嫌弃,他可以今天就让我从他店里拉个帅哥回家去睡。

我说免了免了,我还是喜欢睡活人,而且今天大概率他是赔本买卖,白搭时间没有销售收入的。

他有点好奇,问我你不是刚刚才说你看人准。

我说今天情况不一样,我有两个闺蜜,非常铁的那种,对你的这项产业有点好奇,所以非拉着我要去开开眼界。

他愣了愣,就笑起来,说能交些新朋友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多个朋友多条路,山水有相逢,说不定以后还能一起发财。

然后他忽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而且我相信你知道我店里的规矩的。”

我说当然,我们三十分钟以后到。

他又用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告诉我他已经等不得店里蓬荜生辉的样子了。

瞧,多靠谱的生意人。

其实当和学姐敲定了这个主题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起厂长了。

这个男人是我的朋友,而且有时我们也会打上一两炮。

算了那不重要。

毕竟没有人比他这个全国最大的仿真娃娃代理商更合适于学姐了解“冰娃娃”这个主题了。

而且,Agalmatophilia或多或少是和Necrophilia有些内在联系的。

更不用说他和艳后是合作伙伴,虽然很多时候这种合作并不紧密,甚至彼此有点提防。

但那也是合作不是吗?哪怕是两口子过日子其实也好不了多少。

至于今天学姐能从厂长那里有何收获,我不敢保证,就像我同样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会不会发展到握一次甚至几次手一样。

我只需要在我能力范围只能做好我该做的就好,比如告诉她俩一些应该知道的规矩。

“厂长与其说是他的职位,不如说是他的绰号,毕竟人家的Titile可是杰拉尔冰梦国际商贸公司的董事长,只是他总是自称自己是娃娃工厂的厂长罢了。所以,不熟悉的人看了他的名片往往会叫他揭总。”我说,“揭伤疤的揭,很少见的姓氏,当然他的名字更少见,叫做揭力拉,所以你们注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看到他名片后不要笑出来,也不要把他的名字念出来。”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Jas已经笑出了声,就连学姐的嘴角也翘了翘。

“猜他为啥叫这个名字?”我自问,然后自答,“那时他妈妈大着肚子,忽然内急上茅厕,一用力,他就……”

“伍凌拜托你不要总说这些有味道的事情。”学姐重重地踹了一脚我的椅背,“还有,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胡编的。”

“拜托,我可是以给他当模特为代价换来的这条秘辛,”我一脸无辜,“你总不能指望他对每个打过炮的女人都讲黑历史。”

“所以我们一会可以看到伍凌小姐站在柜台里?”Jas笑,“不知是什么型号的,如果是清洁型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脑袋抱在怀里听你给我讲鬼故事。”

“才不是,人家是善解人意型的,所以会抡圆了替你抽自己个耳光。”我翻了个白眼,“我知道Jas姐你心里有过这个想法的。”

Jas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学姐却已经笑出声了。

这让我变得比刚才更开心了一点。

(二)模特

“就这?”

当两位带着口罩的新客人坐在他装修得好像乡村小屋的展示间的长沙发上,看到那个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店主端上来的一双手,一双赤脚,一对奶子和一个包装精美的飞机杯时,她们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声。

“拜托这真是我的,如假包换。”我把双手放在盘子里的那双手旁边,同时把脚上的凉鞋甩掉,把脚抬到她们眼前,“学姐,如果还不信,可以拆了那个飞机杯的包装伸手指进去指检下,看看手感对不对,我想你对这会比对我的脸熟悉。”

我当然知道我这样的肆意胡言会换来一声“滚”,事实上,学姐没把盘子里我的“奶子”摔到我脸上已经算是客气了。

“其实阿凌如果愿意,她的整身娃娃一定很受欢迎的。”厂长笑得憨厚,脸上有点油光,“不过仔细算算,这样的局部模型成本低,所以利润率反而比整身娃娃更高。”

“明明是我的那些部位比较好看的原因!”我跳起来,在他已经有点露出头皮的头顶恶狠狠地凿了个爆栗。

“对对对,阿凌说得对,不过不是比较好看,而是很好看。”厂长笑嘻嘻的。

“而且不单很好看,可能还很好干。”出乎意料,开我玩笑的是学姐而不是Jas,这让我的心里更轻松了些。

但还没等我笑出来,学姐已经拆开那个飞机杯的包装,指着飞机杯盒子里的另外两条硅胶问,一脸懵的问,“可这又是什么?替换装?”

我忽然觉得脸有点胀,可身边的厂长已经老实地说出答案:“这是阿凌肛门和口腔的倒模——预装的当然是阴道的——口腔里甚至还有舌头,买一送……啊呦,疼!”

这次我索性狠狠扯住他的脸,准备把他的嘴撕下来了,但这家伙居然强忍着疼痛说出了最关键的话:“李小姐……拆了包装……那个……就……视为……购买了。”

“哟,厂长先生都不说送我朋友一件见面礼的?”斜倚在沙发上的Jas掩着嘴笑,慵懒地拉着长声,“或者,人家该叫厂长先生一声……拉哥?”

“哈哈……好说好说,何小姐批评得是,是我待客不周,这样,单件八折,如果二位小姐一人买一件,就折上再打个九折,额外送阿凌的一双玉手和一双玉足。”逃脱我鹰爪功的厂长笑得更加灿烂,甚至把身体往Jas那边倾了倾,“何小姐真有条好嗓子,不知咱们有没机会合作,我正在开发有声的系列产品,如果合作的话……”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算了,人家的声音辨识度太高,而且说不定过几天拉哥就会在车里或者被窝里就听到人家的声音了,拉哥一个人听还好,那么多人一起听,如果有点儿什么别的遐想,人家好容易得来的工作就泡汤了,到时就只能灰溜溜地滚出S市去……”Jas咯咯笑着,眯起眼睛看着我这边,声音促狭,“何况,你的阿凌本尊就在人家身边,近水楼台,我想她总不会生分到找人家要钱的……”

我狠狠地剐了这女人一眼,忽然之间,我觉得她的话里似乎有点挑衅的味道,所以我干脆怼回去:“对学姐没问题,对你这家伙,不收钱可是不可能的。”

“另外,其实,活的和死的其实不一样,各有风味,有些客人就和我说,虽然我的产品有加热功能,但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厂长不失时机地补上了一句。

我把赤脚踩回高跟凉鞋里,然后把凉鞋的鞋跟踩到了这家伙的脚面上。

不管他说得对不对,单纯是为了他用我的手和脚当赠品,也该赏他这一下。

揭力拉你这家伙,你礼貌吗?

……

“其实这手和脚单卖卖得也很不错的。”半晌过后,脚上余痛未消的厂长坐在我们身边呲牙咧嘴地说,然后打开他手里的I pad,调出几张照片,然后递给学姐,“听阿凌说二位小姐对这个圈子有兴趣,那在下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一些买家秀,如果二位觉得不妥,咱们就随时停止。”

我当然猜得到这家伙给学姐看的是我的哪些照片,毕竟作为长期的合作伙伴和性伴,我看过他所有的存货,但我还是把头凑到了学姐身后。

有我的那一只“手”竖起中指,另一只“手”握着一根勃起的鸡巴的那张,有我的“脚心”和“脚背”被洒满精液的那张,甚至还有旁边放着斧子,手腕和脚腕处被涂上了红色颜料的那张。

“二位小姐听说过恋足癖和恋手癖吧。”厂长的声音像是在给顾客做产品推介。

“我在想,厂长您的顾客或许还有慕残癖者,因此您也应该卖过那种断肢的雕像,类似维纳斯那种。”学姐直来直去地问一句。

“哈,想不到李小姐是真内行,有,当然有,不但是有维纳斯这样断臂成镜面的,还有四肢都特意用绷带包扎好的人棍,甚至是连乳房都被切掉一只的,虽然受众不多,但是每个都能卖出好价钱,更何况,我需要加工的难度并不大。”厂长的眼睛放光,“只要可以差异化定价,我甚至可以满足客户的其它一些额外要求,比如卖出的是整身的娃娃,只不过在四肢和身体连接的部位画上一些虚线,让顾客可以用随附的小钢锯沿着这些位置自己动手把模特的手和脚,胳膊和腿,甚至奶子锯下来。有时,我还会在预设的断口处按照客户的要求预填填料,让那些东西可以在他们自己动手的时候流出来。当然,能自己动手的已经不便宜,这种高级货就更贵。”

“你说的填料是仿真血液?”学姐追问。

“有时是,但仿真血不是最贵的。”厂长卖了个关子,“李小姐不妨猜猜,我卖的最贵的填料是啥?猜中有奖。”

看着他得意洋洋,自以为面前人猜不中的表情,我在心里默默为他默哀了三秒钟,然后,我就听见学姐已经用那种安之若素的声音说出答案。

“应该是屎尿之类的排泄物吧,估计是哪个心理师要给他矫治的有伤害他人倾向的慕残癖患者做厌恶疗法。”她没有管厂长大大张开了的嘴巴,只是继续补充下去,“估计卖的贵是因为那些填充物比仿真血浆更难得,而且您作为制造者,需要一点点精神损失费。另外,我猜,可以割下来的或许不止是四肢和乳房,头颅和生殖器官是不是也可以?”

“那个……”厂长擦了擦汗,“客户的要求,只要开得价格好,就都不是问题,不过……咳……”他清了清嗓子,“我这里一个可以完全拆解的人偶恐怕不比一位大体老师来得经济,所以……”

“所以,拉哥给咱们的奖品到底是什么?”抢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眯着眼睛的Jas已经抢先问了一句。

(三)展品

除非是像我这样已经参观过的,谁都想不到那间不大的公司门店的地下还有这么大的一间仿真娃娃展览馆,还有个不难听的名字叫做“冰艺”。

即便想象力丰富且见多识广兼之阅人无数如我,在第一次参观时也为之咋舌。

特别是在亲手,或者说亲口甚至亲穴试过其中一些之后。

所以,他说这展览馆的参观机会千金难买倒真不是忽悠。

各种样子的,各种功能的。

帅哥,强壮或者阴柔,小正太或者帅大叔。

美女,萝莉或者御姐,白月光或者红玫瑰。

当然远不止这些,比如那些面容清丽,掏出来却可能比很多人都大的伪娘扶她,或者各种Furry甚至双性人。

至于脸,更是各种各样,甚至可以现场3D打印头模或者人皮面具,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

当然对于学姐这样的书呆子,脸应该是她最不关心的。

她更关心的是那些功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换衣化妆或者在性交时加温震动叫春甚至射精流水,而是比如刚刚厂长介绍的那种,可以切割,解剖,或者其它功能的。

比如吊或者掐或者绞的时候脸会变紫甚至“尿”失禁的,被电击的时候身体会跳的,或者用特殊的“枪”,其实是遥控器,打的时候身上的炸点会炸开流出血来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着我亲手“枪毙”了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明星之后,学姐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些产品也一样,可以帮人,也可以让人越陷越深。”

“怎么,天然你打算在这里订购一批东西灌上大粪给你心心念念的N先生做教具?”Jas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没用的。”学姐耸了耸肩,“他陷得太深了,我甚至怀疑他在看或者亲自对这些娃娃动手时连一点勃起的迹象也不会有。”

“知道吗天然,有时你这家伙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性交勃起之类的词的时候看起来怪怪的,人家更喜欢你说握手这个词时候的样子。”Jas耸了耸肩。

“讨论性交勃起以及这些性欲倒错等等这些是工作,而握手是我个人的人际交往。”学姐还是一脸平平淡淡的,“起码在后者的过程里我可以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和好恶来选择对象。”

“也包括池子里那些有味道的握手吗?”Jas呛了她一句。

我没参与她们的争执,或者说讨论,只是往四周看了看,确保四下无人。

当然,这座“冰艺”馆的主人,我们的厂长先生没有听到她的这句话——他本想亲自给我们当讲解员的,但是却被一个常常弄得他头痛欲裂的不速之客,据他说是这间展览馆的另外半个主人绊住了,所以索性把讲解的任务交给了我,报酬是我可以从他那里选择两根最新款的假阳具或者按摩棒。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对他的“冰艺”展览馆的展品足够熟悉的缘故。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知道规矩。

生意是性命,规矩比命还重要。这是厂长先生的原则。

当我给终于停止讨论的两位前辈讲这句话时,我们正停在了一面巨大的玻璃展柜墙前面,看着那一墙大大小小不同的手办,蜡质的绢质的皮革的树脂的,还有某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所有的这些人偶刻画的都是同一个肌肤苍白的高挑女人,有些是宫装,有些是女侠装束,有些是西洋的吸血鬼装束,还有些是和服,但是她们的衣服都无一例外是血红色的。

就如同“她们”的血以及同样血红色的肠脏。

是的,这些手办,每一个,或者每一组都表现了她的一次死亡——被人刺胸,横刀自刎,或者自屠抽肠——每一个“她”的表情都平静而决绝,无悲无喜,就连正中那个巨大的展柜正里那个被三五个灰色的小半身鬼爪僵尸掏出肠脏分食的那个等身高的巨大手办也是。

“这些似乎不是厂长的作品。”学姐说。

“因为脸型风格吗?”Jas显出了一点点慵懒的好奇。

“不,我没那方面的审美。”学姐喘了口气,“这组人偶,或者应该说她们的作者是对死亡有渴望的,这和厂长所做的那些给人用的东西不一样,而且我似乎在网上见过一些类似风格的作品。”

“我倒发现了一点别的不一样,”Jas指着这个等身人偶的心口的位置。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那里插着一把从刀刃到刀柄完全透明的琉璃刀的,通透的刀柄透过玻璃门探到外面,尾端是一个底部平坦的钻石形状,“这似乎是一扇门。”

“对,这组人偶叫做‘翎姬之死’,是这个馆藏里唯一一组不是厂长所做的人偶,同时也是他能给我们看的最终的藏品。同时,她也是厂长的看门人,至于门后的东西,是厂长先生的秘密,我知道,可是我发过毒誓会为他保密的。”我说,“除非他自己愿意用自己的指纹把门打开。”

“哦,这样子啊,蛮老套的。”Jas耸了耸肩,眯着眼睛瞥向远处。

我随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到厂长正在距离我们二十步开外的地方,满头大汗地和一个身高对他来讲很有压迫力的高个子女生说话。

那女生有一头酒红色的长头发,带着黑色的口罩,露出的那小半张脸和她的身材一样出众。

“厂长,不过是做个真人冰娃娃而已,多大点事儿?不用你承担什么责任的,前面的事情我自己搞定,保证给你干干净净地推过来……你只需要负责制作和送货就好……我连婚纱都选好了……况且你又不是没做过,别人不知道,我还……”她咄咄逼人地说着,抬手指向我们身前的那个同真人等大的翎姬模型。

虽然距离不算很近,但因为这女生的声音实在有点儿大,因此这几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如同摆在厂长头顶中央那块空白区域的大颗汗珠一样。

我知道学姐和Jas也一样听到了。

生意是性命,规矩比命还重要。

好巧不巧,这女生大概要坏厂长的规矩了。

本来这也无所谓,但是,似乎我们也听到了,这就有些麻烦了。

倒霉。

我准备好好咒骂一下老天爷,但却听见了身边Jas的一声轻笑。

不管了,去他妈的吧。

我在心里说,偷偷鼓了鼓腮帮子。

(四)感谢

“让几位见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回到我们身边时,厂长一脸的如释重负,还不忘对Jas哈着腰陪笑,“何小姐,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

“喂,Jas,你不会……?”学姐望着Jas皱了皱眉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放心,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Jas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那女生是我一个朋友,从前我在T市工作的时候就常打电话和我聊天的那种朋友,你知道的。从前我只知道她是北方一座大城市里的一个名门之后,因为和家里闹不愉快所以自己跑到这边来打拼,但想不到她竟然还是这里的合伙人。倒也不奇怪,她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万一她中道崩殂了,就特别希望自己的尸体能被做成一个真人冰娃娃,包装好了装在水晶盒子里寄到她男朋友家里去,好让他可以抱着她继续滚床单。”

我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毕竟我从前也只听厂长说过他有个非常难缠的女合伙人,却想不到世界这么小,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竟然还和Jas有这样一段缘分。

这也算是今天来到这里所收获的惊喜了,惊喜,果然是先惊后喜。

我还怕把她们两个搭进去,现在看,是我想多了。

“唉,你们不知道我有多苦恼,这位大小姐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里软磨硬泡一次,非要我签个同意书答应她所谓的身后事。”厂长不胜其烦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后怕,“天知道我要是签了,这大小姐哪天会不会玩脱了找个杀手把自己咔嚓了,那样,算上我,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啊,还好今天有何小姐在,这哪里是七级浮屠,整整十四级好不好?”

“你是怎么劝服她的?”学姐皱着眉毛追问。

“放心,我没有越界,从前我就一直告诉她要适度远离的。她嘴上答应,想不到今天被我抓了现行,所以一下子尴尬到脚趾抠地。特别是这里还有陌生面孔,所以现在她最担心的不是身后事,而是会不会当场社死。”Jas轻笑,转眼看了看厂长,“所以,厂长先生,不知道你会如何感谢我的十四级浮屠?难道真等我哪天烧出舍利子来,你出钱给我修佛骨塔?”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厂长打了个哈哈,“要不我给你开一张我这里的金卡,以后凡是何小姐带来的客人,一律五折,我再每件给何小姐返20%?”

妈的,揭力拉你个奸商,五折之后再返佣20%,你这里这些冰娃娃是要有多高的净利润?还有,天知道你从我的那些身体模型上到底赚了多少钱?

我在心里骂,然后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Jas却笑起来,眼神澄澈,声音清脆如泉,“不必,我想我可能不会太需要你这里这些东西,只不过厂长先生做这些买卖,阴气的确有点儿重,如果平常愿意做点儿扶危助困救济贫苦的善事,应该对自己有好处。说不定,哪天还能因为这些善举俘获某些知性美女的芳心也说不定。”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扫了学姐一眼,而学姐似乎视而不见。

那个奸商也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细小的举动,只是依旧用他那把宽厚的男性声音说着:“何小姐指教得是,其实我也一直在做慈善,实际上每卖出一件东西,我都会捐出净利润的10%做慈善基金。我知道我的顾客千差万别鱼龙混杂,这也算是给顾客们积点阴德,嘿嘿。”

“所以厂长的意思是这些善举算不得对我出手帮忙的报答了,所以您会另选报答的方式?”Jas笑语盈盈地,语气却咄咄逼人,看着那个因为自己多嘴几乎后悔到原地爆炸的中年男人,“比如亲口给我们讲讲你那个看门美女的故事,再允许我们去那扇有美女守护的门后面尽调一下你这里核心竞争力?”

说实话作为知情人,在那时我蛮好奇厂长会不会答应Jas的这个要求的,毕竟我知道,厂长的规矩其实是有道理的。而如果他不答应,我是不会给他泄密的。

在他开始用边擦汗边原地转圈的肢体语言表示他的纠结的时候,我看到Jas在向学姐挤眼睛,也看到了学姐眼睛里的那一点期待。

符合我期待却出乎我意料的是,在三分钟的沉默后,厂长莫名其妙地把目光停在了说话最少的学姐脸上,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长长地向天吐了口气,似乎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刹那被抽干了。

(五)前半段

“中间的这个不是翎姬,而是阿血。她是我老婆,也是我的启蒙人,这些都是她的遗作。”这是我们在那个“翎姬之死”的展柜前面的小小水吧坐下来之后,厂长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在狠狠灌下一大口白兰地之后,他说出了第二句话:

“中间这组的名字叫做‘阴阳道-地狱变’,材料用的是她自己的尸体,没错,就像那位大小姐所说的,这是个真的冰娃娃,当然旁边那些饿鬼不是。”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叹了口气。

而学姐和Jas这两个资深的心理咨询师当然也是最好的听众,所以她俩都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体前倾,等着厂长说下去。

“我俩是二十年前在一个异种情色论坛上认识的,那个论坛的名字叫做‘尸生恋’。说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傻乎乎的毛头小伙子,对这些东西其实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为了找些刺激的图或者文才混进去的,唉,然后我就遇到她了。她不太爱说话,有时会写一些诗和小故事,更多的时候,她会把自己手作的一些玩偶的图片传到网上来,就和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厂长脸上的笑容傻呼呼的,我知道这男人可能只有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才会这样,“你知道像当时的我那样从来不敢和女生谈恋爱只会对着硬盘里的老师们拼手速的宅男是很迷那样高冷的御姐的。”

“你们比我年轻些,可能不大知道那个时候的网络,怎么说呢,刚刚开始吧,监管没这么严,大家也都没什么戒心。她说那些玩偶叫做翎姬,都是用她本尊的样子为模型的,有时也会卖那些玩偶,出于猎奇,我在宿舍那帮家伙的煽动下买了一套翎姬切腹版本的绢偶。那个时候宿舍里的电脑都是大家凑钱买的,因此也没什么秘密可言。那套绢偶比她后来的作品不知简陋多少倍,但那个时候,那套人偶上可是沾上了我们全宿舍男生的精液来着,呵呵,毕竟那个时候没谁见过这么刺激的东西……”说到这里厂长摸出了烟盒,习惯性地给我分了一支,然后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学姐和Jas。

Jas摇了摇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而学姐就大大方方地把烟接过来,摘下口罩吊在嘴里点燃了。

厂长抽烟的时候不大喜欢说话,只是一会儿眯起眼睛,一会儿看看我和Jas,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学姐。

学姐似乎被他看得有点懵,所以索性把眼神移开,去看展柜里的翎姬,或者说,阿血了。

大约是没有感受到她的回应,厂长的表情有一丝一闪即逝的尴尬。在抽了半支烟之后,他把烟戳灭在了烟灰缸里,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也是因为那次网络购物,我一下子知道了包括她的电话,姓名,住址和账号在内的一系列信息,好巧不巧,她就在我上学的那个城市。所以我宿舍里的那群人就开始撺掇我追她,甚至我上铺的兄弟还主动代笔帮我给她写情诗来着,然后,一来二去……”他叹了口气,“很尴尬,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是她请的客,在一间蛮有情调的西餐馆里吃三分熟的牛排……妈的那时候那个体体面面的服务员在问完她要几分熟的之后过来问我,我其实不想吃太生的就说我要八分熟的,人家说我们这里没有八分熟的,我一头汗,就说那就和这位小姐一样好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吃牛排时挂在嘴角的那一点血,那时我盯着她看了好久来着。”

他有点出神,我忽然觉得他这次讲的故事比上次我在他床上听到的版本丰富了很多,比如我就没听过他们吃牛排的事情。

“那顿饭我吃得迷迷糊糊的,只是记得那张和我买的人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还有她嘴角的红,开始是血,然后是红酒,都是血红血红的,她的连衣裙也是……”他说,眼睛看着那个巨大的玻璃柜,“血姐——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她的本名,但她还是希望我喊她阿血,我有点喊不出,所以叫她血姐——她大我两岁,说她是个自由职业者,大我两岁,自己开一间作坊,卖些有腔调的小饰品,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做各式各样的人偶,特别是有点儿血腥的这种。然后她笑,说她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收到男生给她写诗的,所以她一定要请我吃这顿饭,然后再邀请我去她家,让我亲眼看看她的作品。他妈的那时候我出了很多汗,她就探身过来给我擦,从她的领口,我看见了她同样是血红色的乳罩……”

他咂了咂嘴,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拿了一支烟,自己抽了两口就戳灭。这次他没分给我俩,所以我就给学姐扔了一支我的中南海。

“当然,我们上床了,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很让血姐失望的,开始我本来硬得像根烧红的铁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进去,最后她不得不自己骑到我上面来,可是几乎刚一进去,我就在那一团热乎乎的包裹里缴枪了。那时我几乎臊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仿佛她出租屋里所有那些用各种方式流血死掉的,和她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人偶都在看着我笑。我有点儿发抖,她就伏下身,让我的头埋在她那还勒着血红色乳罩的奶子中间,说没事的男人第一次都这样,休息会再来就好了。唉……”说到这里,他用手撑住膝盖,低下头叹了口气,才继续,“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你大概被她这句‘男人第一次都一样’刺激到了,或许会认为她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第一次的男人。”学姐的脸半隐在烟雾后面,表情还是平平淡淡的,“特别是在这种极为沮丧自卑的时候,对吗?”

“嗯,不愧是你。”厂长苦笑,“知道吗,那时候我下半身几乎都凉透了,几乎不知道血姐是怎么帮我擦了又帮自己擦干净的。她后来给我用手,然后用嘴,几乎用了她知道的一切办法帮我回阳,可是也没用。说实话,她那时的技术越娴熟,动作越主动,我反而就越冷。后来,她抽了抽鼻子,二话不说爬起来,自己走到一边去。而我就平躺在床上,鸡巴朝天的抽烟,哦不对,那时我是软的,所以是歪在一边的。我也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总之我觉得我这样一个废物已经没理由再赖下去了,所以我爬起来,伸手去抓裤子。可这时,我看见她了……”

没人说话,这男人沉默了片刻,眯着眼睛自己说下去:“她就那样躺在地上,浓艳的血从她嘴角垂下来,也从她小腹上裂开的伤口里流出来,流过她的阴丘,再流过她的穴,就仿佛是从她的穴里流出来的一样。同样从那裂开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还有她的肠子,那些肠子也是深红色的,仿佛绽开的花儿,就和她做的那些被她叫做翎姬的玩偶一样……”他开始喘粗气,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喉结滚动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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