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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角,全校都是男同——必须要有一个直男被献祭吗!(3)早良路线,4

[db:作者] 2025-08-09 23:36 5hhhhh 5590 ℃

“是啊,但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本来想要带你去这里的食堂吃饭的,结果你也给睡着了。”早翼拉住橘染的手,然后从旁边捡起一个保温袋放在自己腿上,“不过我有准备别的吃的,我把便利店扫荡了一遍,橘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早翼先是拿出两瓶暖暖的饮料,给了橘染一瓶自己一瓶,接着又拿出汉堡和蔬菜沙拉以及各种烤串,在如此阴冷的环境下,这些视频还能留有温度,一边给橘染递吃得一边又说着:“本来想要带你去兽神庙里面看一看的,可是现在人家都关门了,我只能带你来这个秘密地点啦。”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兽神庙的旧址,已经被拆了,现在就剩下这一个板凳在这里供旅人休息。”早翼说着,拆开了汉堡的包装,然后错不及防的在橘染脸上亲了一下,橘染给了他一个白眼,摸了下自己饥饿的肚子也开始打开食物包装,反正是早翼请客,他不吃白不吃。

早翼咬了一大口汉堡,然后配合着饮料吞下肚子,接着指向前方说:“你看前面。”

“好高!”橘染惊叹一声,在他的前面不远处就是没有护栏的山崖了,而山崖之下,就是芸芸众生的世界用那躁动的光辉抵抗着无名的黑暗,橘染说不出哪一方是沉沦。光辉之下的小人看不清脸,却能看到冷漠,闪烁的车辆顶着流离的灯火碾过道路,不像是机器也不像是活物,突然运转又突然停下,没有理由只有荒谬,不是精心编排编排的戏剧,而是状况频发的人生。

“这里没有路可以走上来,唯一的方法就是飞上来,原本的道路也被拆了。”早翼笑着说着,把手中的汉堡肉叼出来吃掉,然后迅速地将剩下的面包吃完,一边吃一边说,“我伤心的时候,就会在天上到处乱飞,然后把那些让我伤心的人通通骂一遍,然后有一天我就发现这里了。”

“对于会飞的兽人来说,这些景色你们应该经常看到吧。”橘染感叹说,不过他可不想要飞,上次飞天已经让他有点恐高了,再飞一次他的魂都要没了。

“是啊,只要俯瞰城市,就能发现芸芸众生的渺小,而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粟,那些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在这种目光之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可是还是会伤心吧。”

“那是当然啦!”早翼抱住橘染,垂下头在橘染的胸里蹭了又蹭。

“你在干嘛呢!”

“我在橘染的胸里面寻找安慰,如果能让我吸一下就——”

“给我好好吃饭!”橘染狠心地把早翼推开,早翼用水汪汪如幼崽一般的眼睛看着橘染,橘染则提起一对筷子对着那对眼睛说,“再看就戳烂你的眼睛。”

“呜啊,橘染,不是应该在老公伤心的时候想办法安慰自己老公吗!”

“你不是我老公啊!我也不会有老公的!”

“至少不要使用暴力。”

“那你就不要对我性骚扰啊。”

“呜——那还是使用暴力吧。”

“你果然是个变态啊。”橘染叹了口气,郁闷地吃着手上的食物,“所以呢,这个地方怎么算是秘密地点了?”

“这个嘛,”早翼看向天空,天空上是黑暗和孤单的几颗星星,城市的周围很难看到星夜,大多数时候有个月亮就不错了,“我刚来同性恋地区的时候,基本上是处于一清二白的状态,没有什么钱,也不认识什么人,政府就安排我到这个寺庙里学习——不是旧址,旧址100年前就拆了。”

“寺庙里能学些什么?”

“这个寺庙不是你相信中那种寺庙,不如说是无家可归者的私塾一样,里面都是一些有教资的教师,从小学到高中都有——如果在寺庙里也混不下去,就只能沦落到社会上找工作,那可就艰难了。”

“全地区各地,都有这种寺庙。”早翼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相册给橘染看,“这是我们家的合照,母亲、父亲还有我的哥哥最小的那个就是我。”

早翼的父亲是蓝龙,母亲是紫龙,他的哥哥鳞片色泽是纯正的湖蓝色,而早翼则是比母亲还要深的紫色。

“我记得你是一个人来到同性恋地区吧,他们现在呢?”

早翼讪笑一声说:“父母很早以前就离婚啦,父亲不想要我,于是我母亲就带着我离开了,后来他们两个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母亲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就带着我回了娘家。”

早翼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只是离婚的女人不一定会比离婚之前过得更好,我说过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回了娘家之后,我母亲本来生活的好好的,结果我爸他这个人四处败坏我母亲的名声,造谣生事,我哥哥也听信他的话,那个时候也只有我爷爷和奶奶护着母亲,可他们没多久也生病离世了。”

“我母亲周围几个兄弟姊妹,也不是什么好货,又开始争遗产,好像他们家没有那房子和钱就过不下去一样,最后无论怎么样就只有靠自己。”

“我上学的时候,也不够懂事,我不是说了我那个时候和一个雄性在谈恋爱吗?我们谈了好几年呢。”

早翼靠了过来,靠在橘染的身上,橘染自然是不会推开,早翼望着天空继续说道:“那天,我和他在学校接吻的时候,被发现了,然后被告诉了老师,班主任,班主任找来了教导处主任,教导处主任惊动了校长,来来回回我们双方的家属至少见了4面。”

“我真的是被吓坏了,那个人也是,不过恐怕比我更觉得恐惧和害怕的,是我母亲吧,她被吓坏了,快要50岁了才发现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过去的生活她都经受住了,但是那一刻她意识到了很多事情。”

“就算学校发现你是同性恋,也不会强制请离你,而是转用一套话术说他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学生,但是事情越弄越大,最后还是变成了要么当异性恋要么离开的问题上,我母亲那个时候对我说”

“‘你离开吧,我没法保护你,以后你得靠自己。’”

“那个人说着会和我一起离开,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不会和一起走的,到最后,我还是要靠自己生活,我母亲那个时候哭得很厉害,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也只能不安慰了。两个人的最后一眼就是她看着我上车,然后面如死灰的走回自己的房子。”

“我、我来到这里之后,试图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没有接,我也联系过娘家人,但是他们基本是斥责我,不打算给我消息。我爸和我哥,要不是到最后了,谁愿意联系他们,但是他们比我娘家人要可恨太多,现在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活得可逍遥自在了。”

橘染感觉到他肩膀上的早翼正在——垮塌,那份笑容正在垮塌,那份执著正在垮塌,像是好不容易建好的房子突然间就倒下来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支撑起早翼的重量,这份重量橘染没有办法拒绝掉,只能听早翼带着哭腔继续说:“我不擅长学习,考试考得很差,到了寺庙之后我随时都处于可能被赶走的状态,我真的很害怕,然后我就听说,这里是兽神庙的旧址,可能有一点荒谬吧,但是我那个时候找不到任何方法,就飞到这里向兽神祈祷。”

“那天之后,我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什么?”橘染一惊,他实在是没想到,早翼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够过目不忘的,“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有的。”早翼正对着橘染,露出了坚定却包含眼泪的双眼,他说道,“兽神回应了我的愿望,但是我也被警告,如果我用这个能力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的话,就会立刻受到报应,如果没有这个能力,我恐怕没法考上大学。”

早翼抹了下眼泪,然后抱住了橘染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吗?”

“为什么?”

“我在最后一次恋爱结束之后,又来到了这里,我祈祷兽神能够赐我一段良缘。”

“然后,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你的画面,不过那个时候的你还在上初中吧,但我记得很清楚,5年之后,你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认出来,但是往后我就越来越确信,那个人就是你。”

“你就是我的良缘,橘染。”

“这种事情——”橘染浑身一颤,迅速地推开早翼,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不能接受!”

“橘染,你很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我并不讨厌你。”橘染站起身说,“可是这样不就是,我被操纵了过来遇到你吗?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诅咒一样,我不想要被操控啊!”

“橘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被操控?”早翼露出带着悲伤的眼神,“我不会操控,兽神也不会操控你,良缘也只是见上了一面,至少我在遇到橘染之后,我都不觉得橘染是因为被操控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如果橘染是被操控了,那我也会无法接受,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被操控,我就是过得再不如意,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被操控,就算是命运不公,我也要用自己的力量反抗他,的确我借用了一点外力,但我不觉得这种外力是试图在操控我啊!”

“橘染,难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一直有一种人试图在利用你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为此不惜代价地找一群对你有好感又对你好的人在你身边,只为了把你变成一个同性恋吗!”

“我——”橘染意识到了,在垮塌的不是早翼,而是他,早翼一直坚强地站在那里,用自己的一生去抵抗命运,心智和身体都遭到自我的怀疑的人,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试图说服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操控,都是因为自己是书中的角色,必须要按照这一切起舞,可是就算是真的要去写一本书,作者又焉知书中的结局是否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前进呢?

“橘染,”早翼张开坚实的双臂,张开有力的翅膀,他用最为坚定的口气说道,“你可以不受操控的抱住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我——”橘染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他踏向未知,并没有谁推他。

“你可以不用说话,然后抱住我,吻我,这一次,你来做决定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橘染。”

“我——”橘染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开始质问自己,他想要的是什么?

“橘染,你是自由的,现在来实行你的自由吧。”

“我——”橘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大阵仗,但是他似乎能够理解,他向前跨了过去,“好吧。”

然后扑倒了早翼的怀中,用全力抱紧了早翼,这一扑,早翼和橘染的身体直接飞到了山崖下面,于是早翼有力的翅膀带着他不断地向上飞翔,他们两个在空中激烈的又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的吻着,橘染承受着心中的期待,一丝不可诉说的期待,在他心中逐渐萌芽,伴随着他和早翼一同飞翔,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B.良角的声音

是良角的声音,那低沉的细语似乎不希望自己醒来,暖湿的气息停留在自己的耳畔,橘染的耳洞抖了下,一阵暖意流到他的胸口,有手指徘徊在他的肩膀上,良角那松木般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橘染拉开自己的眼睛,他还在车上,车上吹着空调的暖风,一件大衣披在他的胸前,细微的爵士乐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橘染转过头,良角那黑色的眼睛印着车载暖光灯下对他投以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的注视,橘染缩了下身体,不能直视注入太多感情的目光,尤其是来自于良角的目光。

“我、我睡了多久。”橘染下意识地开始找自己的手机,想要看看现在几点。

“现在9点半,睡了有3个半小时吧。”

“可是晚饭——”

“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你睡得很死。”良角说着,探出身子,从后座上拿起两个口袋,里面装得是几个外卖盒,看着比一般的外卖盒要高级许多,“来,晚饭专门叫他们用保温包装的,里面应该还是热的,快吃吧。”

“哦,呃,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成那样。”

“没关系,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橘染轻叹一声,良角这样夸自己,他也并不能觉得开心啊,他作为一个雄性被不是雌性的兽人夸赞可爱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点难以接受。

拆开袋子,掀开盖子,里面是尚且热腾腾的海鲜便当,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便宜货,都是一些平常吃不到的食材,海胆以及各种海贝,中间还放了一整段的鳗鱼,还有这精美的印了店名的便当盒,这一盒便当对于橘染来说是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但绝不是橘染可以负担得起的。

“嗯,谢谢你请我吃这些。”

“不客气,其实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如果你不喜欢海鲜,你可以和我换。”橘染伸出筷子,夹起一片生鱼片放入口中,无论怎么吃,加了什么料都是一片生肉,橘染皱起眉头,良角见状忍不住笑了笑,立马把自己手中的盒饭和橘染换了过来,“我也不爱吃海鲜,只是觉得比较适合约会点,我就买了。”

“不是不爱吃海鲜,只是生肉的话,我吃不惯。”这次到手里的,大概是法国菜一类的高级玩意儿,但是橘染已经不想要管这些了,反正吃下肚子里的东西都一个样,如果光惦记价格那是吃都吃不下嘴啊,就算吃下去了,也不代表自己欠了良角什么,橘染一边说服着自己,一边飞速地吃着手里的盒饭,至于那些“这一盒饭要多少钱”“法国菜有盒饭吗”“良角一直盯着我吃饭”此类的问题,都被他抛之脑后。

“你吃好快,不会噎着吧。”良角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拿出饮料递给橘染,橘染马上扭开盖子把饮料兑着便当一饮而尽,吃完之后,大脑空空,甚至有点想不起刚刚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好吃!”橘染对着良角竖起大拇指,但是额头上却不受控地留下一滴冷汗,以及那微微抽动的嘴角和僵硬的脸,这些都被良角看在眼里。

“抱歉,我第一次带人约会,没有什么经验。”

“不不不,也算不上,我觉得这不是约会吧,所以,没关系。”

良角又一次眯起眼睛,橘染顿时感到压迫感袭来:“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不算是约会呢?”

“这这这这——”

“我们一起去看了美术展,还有电玩展,从中午到晚上一直都在一起,还有什么叫做约会呢?”

“那,好朋友之间的约会,的确算吧。”

“好朋友。”良角声音冷得让橘染有些脊背发凉,只见良角抬起他的身体,从驾驶座上翻了过来,全身压在副驾驶上,只和橘染有着几厘米不到的距离,他眯起眼睛,那缝隙中黑色的闪电迸射而出,让橘染身体一阵麻木,只听他咬着牙齿说道,“好朋友之间,会这样做吗?”

良角在橘染的脖子上一吻,嘴唇深深地没入橘染橘色的毛发之中,贴在那充血皮肤之上,然后立刻一个刹车坐回原位,留下不知道是心惊胆战还是脸红心跳的橘染在座位上愣了半天。

良角非常平静地吃着饭,像是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橘染连着深呼吸好几次才把心态调整过来,良角本看着窗外,眼睛却是不是地斜目看向橘染,见橘染好过来了,他才说:“橘染,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我、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永恒山上,这里是当地兽神庙在的地方。”良角打开门,温度骤降,外面有着几道白色的灯光,比车里的要冷,“下来吧。”

橘染身体颤抖地走下车,良角马上过来牵住他的手,橘染的身体却因此发抖得更加厉害,良角见橘染如此,不禁露出落寞的眼神说:“你很怕我吗?”

“没有,我——也许是的吧,我很怕你。”

橘染垂下头,似乎心有不甘地说道:“我真的以为我们是朋友。”

“你很怕,我想要从朋友往前进吗?”

“喜欢的人和朋友是不能统一的感情,喜欢的人只有一个,朋友可以有很多。”

“早翼对你来说,是朋友吗?”

“是,对我来说,他是朋友。”

橘染也没有放开良角的手,他继续低头念道:“但那不一样,早翼对我一开始就抱有恋人的期待,而良角你——不,应该说是我,我一开始对你抱有的是,朋友的期待。”

“你希望我帮你,我还记得。”

“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但是那不是对喜欢的人的相信。”

良角没有放开橘染,他带着橘染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从停车场的灯光,走向晦暗无明的道路,低着头的橘染看不到良角脸上的那写着些许荒谬的悲伤,只听着良角平静无比地说:“我想也是,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我只是接受不了你对早翼有那样的想法罢了。”

“我对早翼?”

“是,你和他关系很好,我一直看在眼里。”良角自嘲地说道,“比起我,你对他接受程度高多了。”

“没有,没有那种事情。”

“和一个人的暧昧,如果早翼被你拒绝的话,他早就放弃了,可是你心里,却在见到早翼之后为他留下了一个位置。”良角说,“你总是察觉不了自己的心意,对自己的感受不诚恳,比起诚实地去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你更是那种,宁可扭曲自己的想法,去惩罚自己和所爱之人的类型。”

“那种事情——”

“所以早翼那种诚实热情的态度才会吸引你,无论你是不是直男,你都会被那种人吸引。和我不同,你只是有求于我,如果没有这个要求,你对我恐怕不会选择接近。”橘染抬起头,他看见了良角也抬起头,两人迎着风继续在道路上走,一步并着一步,“你其实一直很害怕我,第一次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威胁到你的人。”

“你觉得我看穿了你的恐惧,看透了你的弱点,对你的行为进行审判,所以不断地向后退却,却又因为有求于我所以才这样。”

橘染挣扎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但是自从听到这满怀叹息的几乎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对自身的叙述之后,他一直在挣扎,他说道:“我不能理解良角,我不能理解良角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也不能理解良角做一些事情的缘由,我心目中的良角,是一个温和善良理智的人,我现在不知道一直牵着我的手你,是不是那个我认识的——或者说我想要的良角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我很多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我也以为我是你心中的那个样子,可是我还是让我自己和你失望了。”

“不是的,我不能对良角指指点点——”

“为什么不行呢,你明明可以对早翼这样做。”

“我——”

“就算只是朋友,你又为何不能对我的行为指指点点,你如果有想要说的意见可以说出来,如果你心中的那个我是真实的话,那我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橘染,”良角看着天空,又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橘染,“你对我,真的存有希望吗?”

橘染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良角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颗蓝色胶囊。

“橘染,我骗了你。”

“嗯?”

“这个是上次你要求我帮你去拿的东西,可以终止你身上的实验,虽然这并不能结束你身上的遭遇。”良角把胶囊塞到橘染手里,“我骗了你,说我没有拿到,其实一直在我的身上,只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和早翼,所以我意识到了我对你和早翼关系的妒忌,我不知道为什么的喜欢上了你,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这颗胶囊,一直在我的身上,当我持有它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你的良角,当我失去它的时候,我就是你心中的那个良角。”良角说着,突然间将橘染的手放开了,“校长让我做出选择,决定实验是否进行下去,我也不想要,对你指指点点。”

“所以你来决定你自己的身体吧,我想我并没有权力来决定你,我也不想要成为你讨厌的那种人。”橘染的心脏挑动着,他一直祈祷的救赎之道现在就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服下,一切痛苦都可以解脱。

眼前的良角几乎已经不能被看见,他的皮毛本来就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橘染在被良角放开之后,良角的存在似乎就已经消失,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自己和那颗胶囊,服下胶囊,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不会觉得痛,不会觉得害怕,也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

从来不曾存在亏欠,这就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橘染想着,机会只有一次,他不能自我欺骗。

橘染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永恒山。”

“山上是兽神庙。”

“兽神庙,并不是简单的寺庙,而是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学堂机构。”

“哦,那良角一定是这里面的优等生吧。”

“是的,他一直非常的优秀,比起早翼来说,他的人生要顺利很多,朋友也不少,寺庙里的人对他都充满了期待。”

“他为什么会选电子游戏专业呢?”

“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呢?”

“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不知道。”

“他喜欢我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

“有谁了解他吗?”

“不知道。”

“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去想,当然不知道,你又不关心他,所以不知道。”

“说到底,橘染只是一味地接受着来自良角的好,并且理所应当地这样做罢了。”

“那是他自愿的,为什么我要回馈他?”

“没有人要你回馈他啊,良角肯定不会这么说。”

“喜欢人是他自愿的,我没有叫他喜欢上我。”

“当然当然,良角肯定也不会怪你。”

“那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

“我要服下蓝色药丸。”

“那就吃吧,良角一定也希望你这样做。”

“他希望我这样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了让你劝服自己而出现的存在,你并不关心良角怎么想,你害怕他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才会出现。”

“那你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

“理所应当,你觉得有良角这样一个存在在身边真是太好了,因为他不需要你回馈他,他什么都不需要你去做,这样他就会自顾自地去帮你,自顾自地去指导你,自顾自地按照你的想法和要求去做,可是当他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跑开了,因为你不能反过来喜欢他,这份回馈会打破你心目中理想的这层关系,这层关系,当然是自私的,但是没有人会责怪你的这层自私。”

“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之间,才不会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呢。”

“如果是朋友的话,你怎么不多去关心一下他,怎么不去过问他的生活,怎么他一来你就想要跑?”

“说白了,你所谓的信任,就是指你喜欢他对你无所求的这种态度罢了,你根本就不配吃下这颗药。”

“不是的!”

“那你吃吧。”

“没有人能阻止你吃下去,你吃吧。”

“你可以装作看不见良角,吃下去之后,他还要载你回家,说不定如果出现什么反应,他还要帮忙处理。”

“我——”

“你从不平等的关系中获得的东西,一旦真的用掉,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那我,那我该怎么办?”

“接受他就行了或者拒绝他也好。”

“我没法接受——”

“不是的,你只是享受,享受独占良角却又不用付出的感觉。”

“和早翼还不一样,因为早翼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所求。”

“否则你只要从良角对你示好的那一刻,你就可以告诉他,你和他没有任何可能,你只会喜欢早翼。”

“可是你没有,你一直把良角挂着,早翼在你心里有一个地位,良角也有,只是你把他放在了很低的地方,尽可能让自己不去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对于良角来说,是多么的——卑劣。”

“良角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你的舔狗啊——”

“不准你这么说他!”

“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是你这样想的。”

“你从头至尾,都是这样想的,因为你就是这样表现的,良角可以不在乎,可你自己不行,现在你可以吃了。”

“没有人看着你,你吃吧,你不用再受身体实验的折磨,吃下去之后,你就是全世界最直的直男,良角也好,早翼也罢,立刻从你的人生中消失,你的愿望,不就是如此吗?”

橘染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显得极为诡异的笑容。

“你吃吧。”

胶囊从橘染垂下的手里滚了出去,从盘山公路一路向下,在黑暗之中,滚到一个角落里,没有人再找到那颗胶囊。

“你吃了吗?”良角问,橘染抖了一下,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样,他站直身体,良角的轮廓从黑暗中显现,现在橘染发觉了,原来良角身上的毛不是黑色的,而是带有一点棕的黑灰色,哪怕是在黑暗中,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能看清楚。

比如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那种黑色的衣服,他刚刚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是卡其色的风衣,他真的为约会打扮了,他是真的想要见自己,想要自己能够喜欢他,良角眼光如炬,那火焰燃烧了本应该流出的眼泪,大概是太过理智的关系,连怎么哭泣都忘记了。

然后橘染意识到,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股理智的火焰,他一直不太喜欢良角身上那股居高临下的姿态,那种奇怪的对所有人都好对万物都能宽容的模样,不如说,凭什么有人可以这样做?这样做就是不对,就是,不能这样,听着好像挺不错的,但是他良角不是什么圣人,橘染心想,他算是想通了。

然后他就决心熄灭那股理智的火焰,不管用什么方式:“良角,你给我这颗药,就是为了想要和我做爱吧。”

“啊?不——”

“不对,你就是想要和我做爱,所以才会做这些的,你现在就想要和我做爱,你肯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想要和我做爱。”

“并、并——”良角往后退了两步,可是他的手,他的臂膀,还有他的眼神一下子被橘染抓住了,“橘、橘染。”

“你想要和我做爱,所以才带我来了这里。”

“啊——”

“可是你又后悔了,你害怕了,所以你才说那些话,你想要和我做爱,你想要和我在一起,不仅仅是做爱!”橘染提起良角的衣领,瞪着良角的眼睛说,“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呢?”

“那、药——”

“我丢了。”

“什么——”

“就算要做爱,我不想要因为一颗药和你做爱。”

“不——”

“带我去做爱吧,良角。”

“——”

良角的大脑在震颤,眼前这个兽人是橘染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橘染这么要求,他怎么拒绝的了:“好。”

“带我去做爱吧,良角。”

橘染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对良角说出来的。

不,应该时候,无论是对谁这种话都不应该说出来,他橘染可是300%的直男,然后对一个男的说带我去做爱,这种话——

橘染的眼睛往右看,右边是表情波澜不惊的良角正拉着自己的右手,右手很烫,他橘染的右手比良角还要很烫,好像显得他比良角还期待一样。良角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那平时冷静如磐石一般的良角现在如同全身都烧起来一样,一种奇妙的光芒从他体内放射而出,弄得橘染没法直视他。

好后悔,冲动是魔鬼,橘染心想,话说出去3分钟不到,就开始悔不当初,那种话怎么可能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

“带我去做爱吧,良角。”

一回想起来,脑海里都是自己羞耻和后悔的尖叫,他根本就不想要和良角做爱!他说这种话,不就是加深误解了吗?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橘染看向自己的左侧,那空空如也的左手,药,丢了。

其实当时说丢了不太对,实际上是自己任凭胶囊从手里滑出去,自己当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就算是再怎么对不起良角,自己也不应该把这个药丢了啊,不知道良角能不能再拿来一颗,但如果真的再拜托良角拿过来,拿自己可就真的在某种意义上是完蛋了。

还有一件比药丢了更加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橘染开始意识到,该不会自己就是一个烂人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自己不可能是烂人的,这一切应该只是人生出了一点小差错,要是没有来同性恋地区,这些事情就不会存在,自己就能在异性恋地区和世界上任何一个雌性逍遥快活,这一切都是同性恋的错!

不过橘染很快意识到自己这种在脑袋里推卸责任的方式反而证明他是个烂人,不过他不想要再想下去,他转过头看向浑身散发着光辉的良角,良角也看向他,然后良角先开了口:“怎么了橘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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