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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系,1

[db:作者] 2025-08-09 23:37 5hhhhh 8010 ℃

  《1/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

  在陰陽比例嚴重失調的我家,最早橫渡濁水溪北上謀職的是二姊。給媽媽牽著手、望著把姊姊吃掉的火車喀鏘喀鏘地駛離月台時,我只有六歲。因為火車帶走了最疼我的姊姊,所以我直到上了國中都還很討厭大鐵蟲似的火車,尤其是莒光號。

  「我們家難得出一個會讀書的,要不要去台北拼拼看啊?反正戶籍已經遷過去了,到時就去住妳三姨家吧!」

  大考那年,爸媽擅做主張把我也趕上了北上列車,莫名其妙背起光宗耀祖這個擔子的我,就在一切塵埃落定、離開學只剩一個禮拜的時候來到了台北。

  「啊妳下了車就跟著人潮走,千萬不要慌喔!妳二姊會在車站門口等,找不到就打她手機。啊要記得千萬不要慌喔!」

  雖然有點興奮,倒沒什麼好慌的。就算是闊別十年的二姊,有照片又有手機應該是不會出現漏接的情況吧。

  短短的淡金色捲髮、兩顆相連的愛吃痣、美人,憑這三項強而有力的判別條件,要過濾所有視線中的路人是很簡單的事情;我也很快就找到正在門口人潮中晃來晃去、左顧右盼的目標。但是,就算透過相片特徵確定那就是二姊,實際看到本尊感覺還是有點微妙。

  正當我猶豫該不該先以手機再三確認的時候,二姊和我對上了視線。她猶豫了一下才認出我來,然後笑笑地朝我揮揮手、快步來到我面前。

  「唷!妳遲到了,我這邊會有點趕。還要不要?」

  一瞬間反應不過來,好像是在說火車誤點吧。還要不要的問法也有點奇怪,可能是台北人的用法?這種四肢切斷式的疑問句真麻煩,還好省略掉的部分事先都講好了。我點點頭,嘴巴還沒張開,二姊忽然抓起我空著的那隻手,對我露出了說實話有點帥的笑容,接著就把我帶進附近女廁。

  「希望有空位,我可不想跑到另一頭去……有了,進去吧!」

  「咦?」

  「咦什麼咦,就跟妳說有點趕,別浪費時間!」

  「喔,好啦……」

  被二姊強勢地趕進了隔間裡。我還在想她幹嘛連上個廁所都要帶著我,忽然,靠著門面對我這邊的二姊動作俐落地脫下了她的牛仔裙。當我腦袋因著這一幕有點秀逗時,二姊繼續把夾在雙腿之間的白色內褲也降至膝蓋,然後她雙手貼在大方外洩的春光兩側,大姆指一左一右,將那對充滿成熟韻味的深色小陰唇翻了開來──

  「登愣──!一個禮拜完全沒清洗、恥垢滿滿的臭鮑魚!讓妳久等囉!」

  「蛤?」

  突然就看到自己以外的女生性器,而且還是滿佈黏答答的黃白色恥垢、飄出濃厚騷臭味的私密處……這顯然大大超出了腦袋的負荷,導致我整個人面紅耳赤地僵在原地,盯著二姊的下面不知該如何是好。

  「來吧!趁我妹打電話以前盡情享用吧!」

  「不……那個……」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裝害羞!啊不是說最愛有垢的!」

  「妳聽我說……」

  「怎樣啦?」

  啊啊啊啊怎麼辦!該直接坦承我就是她妹嗎?但是這樣只會讓事情更尷尬啊!而且竟然連自己妹妹長怎樣都不知道,這點也很讓人生氣啊!

  在我自個兒尷尬到快要爆炸的時候,二姊終於也察覺事情不對勁,她臉上的魅惑笑容消失了,露出質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渾身僵硬的我。接著,我們姊妹倆的隔間彷彿和整座廁所分離開來似的完全靜止了下來。

  二姊私處的手移開了,兩條纖細的手臂盤了起來,可是她一句話也不吭,連內褲也不穿回去,就這樣兩腿開開地盤手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睛看哪兒都不對,二姊又擺出一副逼我先開口的眼神,只好說點什麼了。

  「螢姊……」

  我很想問清楚二姊到底是跟何方神聖有約、她們又打算在她接我的這天幹什麼,可是超載的腦袋卻無法順利將想法化為語言,脫口而出的只有未經修飾的東東:

  「妳都在台北衝三小啦……」

  《2/姑且算是因為大姊的關係習慣了》

  日安,我是小鈴,正值青春年華的鄉巴佬,對大都會印象是令人遺憾的恥垢臭鮑魚。要說為什麼,請看看這間六坪半的雅房,在唯一一張單人床上,有個面對電視機全裸側躺、用腳趾頭嘶嘶地刮著小腿肉,學名為姊姊的金髮生物。

  「幹你娘午告北爛啦哈哈哈哈!鈴欸,用妳旁邊的滾筒幫我撸一下!這裡啦、這裡!」

  螢姊用腳趾頭戳了戳被她刮紅的左小腿,頭也不回地向坐在書桌前觀察這一切的我下命令。雖然完全沒有必要聽令辦事,思及車站女廁的可怕光景,即使身為被害者的我仍對螢姊感到有一點點抱歉。於是我就拿起桌子上的綠色小滾筒,一屁股坐到床上撸起她的腳。

  「嗚嘿欸欸……」

  前一刻還對著電視機笑得像頭猛獸,滾筒一撸上去就軟趴趴地癱軟在床,反應還真誇張。滾筒繼續壓著發紅的小腿肌膚咕咿、咕咿地滾動時,側趴著的螢姊忽然揚起另一隻腿,一手扳開了她的屁屁。

  「鈴欸,妳看──屁眼!」

  「別給我看那種東西!」

  「不懂嗎?」

  「啥?」

  螢姊揮了揮手,也不管我是不是真的順她的意望向她屁屁之間,那皺折深厚、顏色偏深的肛門就收縮了一下,螢姊跟著壓低聲音說道:

  「喀嚓!子彈上膛!」

  「供三小……」

  「妳敢輕舉妄動,就發射臭屁彈!」

  「妳敢放屁,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幫妳撸腿。」

  「那可以實彈演習嗎?」

  「妳試試看!」

  咕咿、咕咿。

  螢姊安分下來的時候,我才發覺其實電視音量根本就很小,連滾筒滾動的聲音都蓋不掉。而且螢姊的肌膚很棒,比照片上看起來更白更柔順,還香香的……無奈視線一隅盤踞著意義不明地縮放中的肛門,讓這一切變得沒那麼夢幻了。

  「螢姊,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

  「我在提肛哦──」

  讀心嗎!

  「屁屁和鮑魚都能變得更緊致,是提升女人味的健康運動哦──」

  「是喔。啊我還年輕,好像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齁。」

  「都是高中生了,不可以一直仗著自己年輕啦──不然妳會因為說謊變黑奶頭。」

  「什麼跟什麼啊。」

  咕咿、咕咿。

  「咪咪會變更翹,毛會變多變濃,倒是有個東西會消失,猜猜看是什麼?」

  「那是正常的青春期現象吧。還有別擔心,我不像螢姊那麼開放。」

  「啊妳真的要做,就要挑那種不會很黏膩的女同學,還要先剪短指甲。」

  「蛤?女同學?」

  「啊不然妳異性戀喔?」

  「欸──欸欸……?」

  咕咿、咕咿。

  「說到這個,螢姊妳今天難不成……女朋友?」

  「那是專案委託啦。把妳姊當什麼了?」

  「所以螢姊不是同性戀……」

  「蛤?啊我是有女朋友啊。雖然大部分的比較像砲友啦。」

  「居然不止一個!」

  咕咿、咕咿。

  「螢姊,專案委託是什麼啊?」

  「就是妳付錢給我,我把妳要的東西給妳。」

  「所以是那個喔……援交……」

  「欸欸,什麼援交,我這是有專業的好嗎?妳叫援交妹叫的到一個禮拜不洗的臭鮑魚,ㄋㄟㄋㄟ剁給妳啦!」

  「我又不知道,還有我才不要妳的ㄋㄟㄋㄟ。啊,好像卡住了。」

  「那就丟掉吧,反正十元商店買的。嘿──咻!」

  螢姊一個翻身,光滑剔透的裸背變成了充滿魅力的女性胴體,我趕緊避開目光,螢姊的身體特徵卻已經執拗地烙印於腦海了。尺寸普通但色澤偏濃的茶色乳暈,小豆狀乳頭,不算大但很漂亮的上翹胸部……奇怪,我怎麼淨是注意胸口呢?

  「鈴欸。」

  「怎、怎樣?」

  心臟跳得好快,我根本不敢正視螢姊。因為面對這邊,她下面的味道也變得好濃。

  「反正交易取消了,洗掉也浪費,妳要不要……」

  「……別叫我聞妳那邊!」

  「不是啦,啊妳也可以用舔的……」

  「也別叫我舔!」

  「真是個無情的孩子,姊姊我真傷心。」

  「就因為是我姊,才別叫我做奇怪的事情啦!」

  《3/勇者鈴欸獲得了道具!》

  三姨是個精打細算的女人,靠著謎樣關係在北部許多大學鄰近地點整棟整棟地租下,再將內部改造成一間間雅套房,做起翹腿數錢的二房東生意。媽媽和她談好讓我住進的「三姨家」,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得有點可憐的房間。不過因為這裡的房客是女生限定,地點離捷運站又很近,倒是沒有聽起來的那麼窮酸。不如說還有點微妙。

  「小螢的妹妹,歡迎妳啊!是特地來這替妳姊贖罪的嗎?」

  住我隔壁的是和螢姊差不多大的造型師,頭髮同樣短短的,高挑型美人。一見面就跟螢姊互掐ㄋㄟㄋㄟ。

  「妳才高中就自己出來租屋?真不錯……對了,我剛好在泡茶……」

  造型師姊姊過去的是一位身穿寬鬆孕婦裝、有點豐滿而且很高,不過好像並沒有懷孕的女性,披頭散髮地有點邋遢。螢姊警告我絕對不要喝她給的飲料,她們也互掐ㄋㄟㄋㄟ。

  「欸幹,捏屁捏!幹你娘北七!算了,過來,親一個……嗯嘛!我要去開店了,東西在床上自己拿,拜啦!」

  住在離公共浴室最近的是看起來應該有三十、穿著低胸窄裙套裝配黑絲襪的濃妝大姊姊,不曉得她經營什麼店,都到了晚餐時間才出門。她一開門就被螢姊掐住ㄋㄟㄋㄟ,還在未成年少女面前上演舌頭與舌頭的運動。最後螢姊從她床上拿了幾樣花花綠綠但必須打馬賽克的東西,還塞給我兩罐好像豐年果糖的透明液體。

  「這不是潤滑液嗎!幹嘛給我這種東西啦!」

  「妳是我妹,總有一天會用到啦!就當做初來台北的見面禮吧!」

  「不要給妳妹成人用品當禮物好嗎!我才十六歲耶!」

  「十六歲夠啦,妳姊我可是國一就……」

  實在無法塞回給螢姊,丟掉又很可惜,我只好暫時保管這兩罐潤滑液,等到疑似螢姊女友的濃妝大姊姊回家時再退還給她。話說回來,雖然螢姊和那名女性接吻了,從我這個備受驚嚇的旁觀者看來卻沒有情侶的感覺,反而像是前兩位那種互掐ㄋㄟㄋㄟ關係。看來螢姊的私密處和她跟女生親嘴的光景,似乎已讓我產生女生互掐ㄋㄟㄋㄟ是很稀鬆平常的錯覺。

  和同層樓的三位房客打完招呼,螢姊還想把我介紹給上下樓的其她房客,這邊就有個不得不先提出的問題。

  「螢姊,這棟樓的房客妳該不會都……」

  「不要問,妳會怕。」

  「好吧,大概猜得到。」

  「全部睡過了。」

  「啊不是叫我不要問……!」

  十年不見的螢姊,雖然私底下和我相處時是那副令人遺憾的模樣,如果衣服穿好好的閉上嘴巴,真有股美麗與帥氣完美融合的強烈中性美;再與那頂和亞洲臉孔有點衝突、但是還滿適合她的金髮搭在一塊,絕對能在所有不經意瞥見她的目光中留下深刻印象。我想這就是為什麼螢姊可以在女性面前如此游刃有餘的緣故吧。

  話雖如此……

  「小螢螢!今天又帶新的女朋友來吃飯啊!」

  「沒啦!這我妹啦!她還在發育,馨姨多給點菜哦!」

  「沒問題!啊──妳後天有空嗎?要不要跟我去採買?」

  「有空、有空!到時直接打給我就好啦!鈴欸,進去吧!」

  居然連賣鍋燒意麵的老闆娘都關係匪淺!還真是出乎預料之外……而且她們竟然敢在一堆客人旁邊眉來眼去,我覺得默默煮著麵的老闆看起來好可憐喔。

  「螢姊……妳這幾年有因為食物中毒進醫院嗎?」

  「哩那ㄟ災!」

  果然!

  「年輕不懂事,以為碰到人家說的中年熟女臭,結果是她媽的毒鮑!」

  「欸?」

  「害我嘴巴也被傳染,整整兩個月沒辦法幫人舔!妳看,就是這邊,啊這一塊曾經長了……」

  ……擔心螢姊會被某個可憐已婚男給毒殺的我,果然是個白癡啊。

  《4/淑女報仇,二十二年不晚》

  吃完晚餐,螢姊載著我到附近踩點,幾乎每到一處都有她認識的女生。好處是大家都對身為妹妹的我非常客氣,還有人偷偷塞給我面膜當賄賂。壞處是我開始對台北這個魔性的地方產生質疑,而且那些女生幾乎都在毫無自覺的情況下和彼此間接接吻了。

  「螢姊,妳有沒有算過妳一天親了多少人?」

  「人生要向前看,何必斤斤計較這種小事。」

  「是齁……」

  其實是因為多到數不清吧。

  返回租屋處第二件事是洗澡,第一件事是發呆,由於我堅決反對與螢姊的髒兮兮私處打交道,所以得等她先到隔壁房間大放送完才一起洗。至於我會乖乖躺在床上等螢姊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浴室正在使用中。

  『好癢哦……哈哈!』

  兩個房間床舖正對著放嗎……

  『啊──好臭好臭!幾天沒洗呀?』

  造型師反應意外地平淡呢。

  『是喔……啊……別用吸的,我要妳舔……啊……!』

  在做了在做了……

  『啾……啾……啾咕!啾!嘶、嘶嚕嚕!』

  哇啊啊聲音好下流……!

  『螢欸的味道……好鹹……啾、啾嚕、啾……』

  我是不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啊……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陣強烈的屁聲忽然蓋住了規律運作的親吻聲。

  『欸幹!妳放三小屁!』

  『賞妳屁還不聞,捏爆妳豆子喔!』

  『妳敢……哦、哦噫!噫呵啊啊……!』

  嗚嗯嗯……果然還是迴避好了,不然好像會變得很奇怪……

  『鈴欸,別動!』

  蛤?

  『叫妳別動還動,躺回去!』

  欸……欸欸欸?螢姊怎麼知道我起身了?

  『躺下來,仔細聽這邊的聲音,保妳以後登大人不會手忙腳亂!』

  「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

  『搭配雙手同步演練效果最佳哦!』

  「我才不要!再說妳為啥看得到我這邊?」

  『那個三小的……姊妹連心!』

  「最好啦!」

  螢姊不肯說出她把監視器藏在哪兒,又堅持先忙完才回來處理這件事,我只好趁隔壁打得火熱時來個徹底搜查。

  『媽的,妳叫大聲一點啦!要讓鈴欸聽到啊!教育啊教育!』

  『別強人所難好不好?我聲音本來就這樣……啊幹!幹幹幹!嘴巴放開!幹哩鄒罵別咬啦啊啊啊痾痾痾啊啊──!」

  隔壁房間的音量就像老家的電視機,一格之差便能讓造型師文靜含蓄的叫聲瞬間變得震天價響,這下應該整層樓都聽得一清二楚吧。吵成這樣就算戴耳機也只會適得其反,於是我繼續翻遍整個房間,她們繼續玩她們的。

  當衣衫不整的螢姊氣喘吁吁地衝回房時,她偷偷藏在書桌暗櫃的針孔攝影機已經被我拆下放到桌子上。對於這件事無法理解到不太高興的我就坐在書桌前,盤起雙臂對香汗淋漓的螢姊提出質問:

  「螢姊,為什麼要裝這種東西?」

  「當然是為了妳好!」

  不料螢姊竟然扳起了正經八百的臉孔。她認真時真的很帥,而且莫名有說服力……但我們好歹是同一個媽生的,我對這樣的螢姊多少還是有點抵抗力。

  「妳說對我好,可這是偷窺耶!只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好嗎?」

  「妳錯了!」

  認真模式二連發。帥到連我都有點動搖了……!

  「哦……那妳說說看是哪裡錯了?」

  「啊有了這台監視器,我才能在妳出事的時候立刻趕來救妳啊!因為這棟樓的女人都是變態!」

  因為這棟樓的女人都是變態……

  這棟樓的都是變態……

  都是變態……

  「那妳幹嘛把我丟在都是變態的地方啦!」

  「這是因為……!」

  螢姊維持那張參雜了半分擔憂的帥氣神情,正欲說下去的時候,某個人忽然從後頭制止了她。是誰膽敢打擾關係我們姊妹情感的重要談話呢?螢姊怒不可遏地轉向後方,怒罵聲還未脫口,忽然就渾身一顫,緊接著按住了私處倚門倒下……欸?也就是說,這棟樓還有超越螢姊的變態存在嗎?

  「小鈴欸──!」

  答案公佈,秒殺螢姊的那個人正是三姨!

  「好久不見,三姨……噫啊!」

  「啊哈哈哈小鈴欸的ㄋㄟㄋㄟ我早就想揉揉看惹兒!嗝欸!」

  嗚啊酒臭味!雖然香水味道超級濃,距離一拉近整個酒臭味根本就鎮不住……!不過比起醉醺醺這回事,我更在意的是三姨居然毫不客氣地揉起我的ㄋㄟㄋㄟ……!

  「小綠綠的ㄋㄟㄋㄟ!拎鄒罵GET惹辣哈哈哈哈!誰他媽敢再瞧不起景美!一掌捏爆跟妳說辣!」

  「三姨等等……嗚……!嗚喔喔啊痾痾痾啊啊……!要……要爆掉惹痾痾痾痾!」

  「文山盤、鬱、氣、氤、氳──!巍──巍──女──高──中──!」

  台北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啦啊啊啊啊!

  《5/感度良好♥》

  晚安,我是小鈴,正值發育期的鄉巴佬,請大家為我的胸部默哀一分鐘,這兩個孩子大概沒有長大的機會了。

  「我他媽揉爆哈哈哈哈!」

  雖然並沒有真的爆掉,基本上已經瀕死。

  那麼,這就來為一人被揉、一人狂揉、三人退居門口的台北式對峙做個說明。螢姊是唯一敢嘗試救援的友方,但是三姨只要一對她的下體發動攻擊就是秒殺,就算沒秒殺也是一擊必殺,所以救援失敗。或許是為了多少安慰無法逃走的我,造型師和邋遢女開始講些有關三姨的豐功偉業,殊不知越聽越令我心寒。

  基本上這裡支配結構是這樣的:三姨→(絕對的戰力差)→螢姊→眾房客→(禁止接觸令)→三姨丈。若說房客們是每棟租屋處的基本戰力,螢姊就是統治整棟樓的中頭目,三姨則是全台北的中頭目加起來仍望塵莫及的大魔王。附帶一提三姨丈是只出現在電話中的路人。

  「然後那個,小螢的妹妹就是勇者之類的吧!」

  絕望惹……!

  才剛踏上旅途就被大魔王襲擊惹……!

  然而比起被揉乳的直接傷害,更讓我絕望的是三姨的動機……!

  「勾囂俳啊!勾囂俳啊!拎鄒罵景美戰神無咧驚A辣!」

  我……!

  根本就……!

  沒考上北一女好嗎……!

  「鈴欸!加油!拿出小綠綠的氣勢!」

  就說不是那間惹!

  「小螢的妹妹!集中精神!召喚學姊的亡靈來助陣!」

  啊就不是那間辣!

  「可……可以揉未成年少女的ㄋㄟㄋㄟ耶……超羨慕!」

  這傢伙根本不是友軍!

  因為三個派不上用場的姊姊們,我只能在絕望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胸部不成ㄋㄟ形,直到三姨不勝酒力倒下為止。螢姊上樓去叫來一位牙醫姊姊幫我看診,給那位不曉得像醫師還是麻豆的大姊姊檢查一遍後,我得到了牙齒非常健康的檢驗結果。

  「可是醫師……我痛的地方是胸部……」

  「欸!原來是這樣嗎!」

  年紀輕輕就職業病了嗎,等檢查完請螢姊帶她去看個醫生吧……

  「我知道了,上衣掀起來吧!內衣也要脫掉!」

  「可不可以先把門關上……」

  「哎呀!會害羞嗎!」

  「與其說害羞……」

  不如說等在門口的姊姊們眼神太過危險了。

  聽完我打自內心的顧慮,善解人意的牙醫姊姊拿出了匹敵螢姊的力量將大家趕到外面去,房門剛剛關上,螢姊焦躁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

  「鈴欸!要是那傢伙敢打妳下半身主意就大叫!」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維琪!妳敢戳破任何一種膜狀物,我保證讓妳終生掛肛門科!」

  那就是,螢姊曾經說過……

  「好啦,礙事的女人都不在了……」

  這棟樓的女人都是變態啊啊啊……!

  「阿螢的妹妹,一起來享受愉快的身體檢查吧……嗚欸嘿嘿!」

  為了維持健全青少女的精神品質,容我跳過這場帶來二度創傷的精密觸診。診察的結果是──

  「阿螢,妳妹妹的膜很漂亮呢!像個小嘴唇一樣噘在那裡,我可是非常忍耐不去戳破它哦!陰蒂的包皮厚度剛好、長度也恰到好處,乳頭更是可愛的淡粉紅色!不管陰部還是胸部感度都十分良好!啊──雖然我不太懂普通外科啦,不過那點瘀青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了吧!」

  是的,總而言之就是做了一堆和疼痛源無關的觸診、關鍵的瘀青只用一個直覺帶過的診療。

  「對了,關於分泌物的味道──」

  「媽的妳這變態!吃了嗎!竟然吃了嗎!我都還沒嚐過的鈴欸的愛液……!」

  「別大聲嚷嚷我的分泌物好不好!」

  一個個都那副德性!受不了!

  「鈴欸!不要害怕,勇敢跟姊姊說!樓上有律師還有檢察官做妳的靠山!」

  「欸欸欸!那兩個都是我的女人,阿螢想開戰的話沒在怕唷?」

  「哦哦是嗎!頂樓那個大奶女警怎麼樣!妳這個酒駕慣犯!」

  「來互相傷害呀!阿螢小ㄋㄟㄋㄟ啦!」

  「妳才小ㄋㄟㄋㄟ!妳全家小ㄋㄟㄋㄟ!」

  唉,我可以洗澡了嗎……

  《6/浴館之亂》

  由於螢姊和牙醫姊姊從互頂ㄋㄟㄋㄟ演變成全面開戰,租屋處的一坪半浴室頓時戰雲密佈,湧入大批興沖沖地脫個精光的女人。

  「老娘不發威妳給我當病鮑!這裡還有王法嗎!簡直造反了啊!」

  螢姊麾下有大剌剌地站三七步的造型師、小腹凸凸的邋遢女、急忙趕回來助陣的濃妝女、戴著警帽裸體參戰的女警。

  「還不是阿螢妳愛開後宮卻無法滿足大家,拿妳妹妹將就一下剛好而已啦!」

  牙醫姊姊旗下則是高冷系律師搭配不苟言笑的檢察官、冰山系書記官、撲克臉法警的司法套餐。

  「鈴欸!不用怕!這一戰都是為了妳!快過來!」

  「阿螢的妹妹!妳要認清事實,大家都是妳姊姊的受害者呀!」

  親眼見證十對胸部對峙般兩兩互頂、氣氛緊繃一觸即發的局勢,我的抉擇是──

  「我上樓去借浴室,螢姊妳們慢慢玩吧……」

  神經病。

  螢姊一個就讓我覺得台北夠可怕了,再追加九個女人不瘋掉才怪。

  「鈴欸等等!啊幹!別擠啦!」

  「不要放阿螢走!賭上司法界的名譽揉爆她!」

  司法界豪可怕啊!

  「可惡!都給我上!敵人的ㄋㄟㄋㄟ必須死啦──!」

  「大家一起上!讓阿螢宮縮到她妹都認不出來啦──!」

  相較於無視秋天二字、強行在二樓浴室散佈春意的眾人,三樓的大姊姊看起來正常多了。

  「哎呀?妳就是傳聞中的阿螢的妹妹吧?別擔心,儘管用我們的浴室吧!」

  「嗯嗯……!」

  大概是因為首次遇見不會對我抱有非分之想的房客,就算對方晃著超級大的雙乳從浴室濕淋淋地走出來,我仍感動到幾乎掉下淚水。

  「借用費,這樣就夠了!」

  「哇啊……!」

  前言撤回!

  「Lucky!摸到阿螢的妹妹的妹妹了!啊哈哈!」

  居然趁我感動時用濕濕熱熱的手直接摸進褲子裡!果然不管幾樓的都是變態啦!

  「啊──對了,架子上有個迷你防潮箱,裡面的玩具隨妳使用!要是妳能用紫色那根的話,我會很開心哦!」

  請放心,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話說回來,將那類私人用品放在公用浴室的目的是什麼啊?和別人共用那麼害羞的東西不會不好意思嗎……不對,正因為是變態,所以才不可能害羞吧。

  雖然繞了點遠路,總算是如願以償洗了頓好澡,好心的我順便幫三樓姊姊們清理幾乎堵住排水孔蓋的毛髮,這麼一來也算是報答借浴之恩。

  香噴噴地返回二樓,浴室方向尚且煩人地熱鬧,於是我直接溜回房間,差點就被三姨的命案式躺姿給嚇到放聲大叫。把三姨死拖活拉地弄上床之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給三姨丈看看。

  嘟嘟嘟……響了好幾聲終於接通。

  「姨丈,我是惠鈴。」

  「喔喔!小鈴啊!怎麼了嗎?妳三阿姨知道妳打這支手機嗎?」

  「三姨不知道喔。」

  「蛤……!不、不行啦!妳要先跟她請示!」

  嗚啊,主從關係超明顯……!

  「啊三姨就睡著了啦,因為她有喝酒,剛剛在我房裡睡著……姨丈你要不要來接三姨回去啊?」

  「……」

  「喂?」

  「……」

  「姨丈?」

  別突然安靜下來,怪恐怖的啊……!

  「那個,小鈴啊……」

  「嗯、嗯?」

  「妳要堅強……」

  「什麼啦……!」

  姨丈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在話筒另一頭嘆了口氣、重覆那句「妳要堅強」就掛上電話,留下一臉錯愕的我。我也不需要勞心費神去思考那句話的意義了,因為身後已經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小鈴欸……過來這邊,陪三姨睡覺覺。」

  寒毛直豎!

  啊不是醉倒了嗎!

  想想不過去好像會更危險,所以我乖乖上了床……

  「妳好乖喔──!好乖喔──!」

  別一邊說我好乖一邊脫我的衣服好不好……!

  「啊妳洗澡喔?」

  「嗯,剛剛洗了……」

  「好乖──!小鈴欸最乖了──!」

  別一邊說我好乖一邊脫自己衣服好不好……!

  「好了!來睡覺覺吧!」

  被抱緊了!

  而且是點對點!

  可是一點也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睡覺覺──!睡覺覺哦──!」

  「等等……不要動來動去……」

  「小鈴欸抱起來超──舒──服──!」

  「別……嗚欸……!」

  螢姊,救我呀……

  《7/勇者鈴欸升級了!》

  深夜安,我是小鈴,正值發育期的鄉巴佬。由於技術問題,從台南帶上來的家庭號袖珍包面紙(24入)用盡,急需可以擦拭的道具。可是,手邊只剩兩罐不能吃的豐年果糖……

  雖然情況只能用絕望來形容,還是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首先,請看我身後的這個生物。

  「齁──噗呼……齁──噗呼嗚……」

  學名是三阿姨,特徵為無敵,有著一旦捕獲獵物就再也不放開的習性,只要和獵物一分開便會察覺並展開追捕。

  「小鈴欸……ㄋㄟㄋㄟ……讚啦……」

  即使處於熟睡狀態,仍然不定時對獵物伸出魔爪,動作精細度足以使目標面紙大量折損。

  「齁──呼……呼齁!齁──呼……」

  考慮到手機放在書桌上、螢姊又遲遲未歸或者不敢進房,結論是:細水慢流到天亮。

  切身感受到大都會的惡意,讓我首次產生想家的念頭。

  趁著室內再度無預警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時,稍微提一下我的老家。基本上是個很無聊但關係沒那麼複雜的地方,三角戀就足以榮登學校最熱門話題,近年唯一震驚我們那區的新聞,也只有某議員女兒跑到我家大姊婚禮上鬧場的事件。因為姊夫從頭到尾都是個乖乖牌,所以乍看之下老實務農的大姊、專挑權富階級女性下手的風流韻事一曝光,著實撼動到祖墳都快翻了過來。除此之外,就是個純樸安靜的鄉下。

  儘管不曉得大姊那件事私下燒得多旺,我想應該是好過在台北紮根的螢姊與三姨。至少大姊裸體時不會故意讓我看奇怪的地方,抱我時也不會摸些奇怪的地方。啊……好想要面紙啊。

  跋山涉水來到台北的第一晚居然以失眠收場,這種勇者旅途真是糟透了──

  「呼咯……!」

  ──這麼想著、再度睜開雙眼時,天就亮了。

  百感交集的一天過去了……ㄋㄟㄋㄟ好痛……滿地揉成一團的面紙……讓室內整個明亮起來的晨光……以及,好想再洗一次澡的黏滋滋感覺……

  「小鈴欸……」

  「是……!」

  「外面……飲水機……冷水……」

  「嗯、嗯……!」

  三姨那微妙地纏繞在我身上的四肢一解除警戒,我趕緊挨著被抱整晚而痠痛不已的腰滾下床,戰戰兢兢地穿上衣褲後溜到走廊去。

  早上六點多,屋外還相當安靜,走廊上的空氣也比房內清新許多,空蕩蕩地只有自己存在的空間感更是令人感到安心──

  「幹!為啥不叫我啦!我不是說最近都要提早兩小時嗎?」

  ──這麼想著、聽到推門聲而往旁邊看去時,安心感就被兩個深咖啡色的圓圈掐死了。

  「內褲穿好啦!還有妳奶頭上有毛,哈哈!」

  「哈屁!這誰的毛啦!」

  「阿知,倒是妳尾巴先拿下來好不好。」

  「哦……痛!」

  我還在想尾巴指的是什麼,只見造型師往書記官屁股後方一扯,扯出了許多圓珠珠串成的棒狀物。到底為什麼會往屁股裡塞東西啊……比起這件事,趕快倒我的水好了。

  「啊!螢仔的妹妹,早安!」

  「早……早安。」

  「妳姊就在房裡,要不要過來?」

  「不了……」

  姑且不論房裡人數是否大於一,和我對話的分別是只穿內褲的姊姊、裸體而且手裡還拿著串珠棒的姊姊,這很明顯就是有問題。雖然和三姨獨處的危險度也不容小覷,但我還是乖乖完成倒水任務吧。

  「我口有點渴,先去倒水……」

  「那等等!我來教妳!」

  不要若無其事地晃著胸部走過來啊!

  「這個飲水機呢,因為有點秀逗,倒水前要先拍這個地方……」

  味道……有股說不上難聞、但也不會很好聞的味道,從書記官那副成熟的身體飄出來……像是香水消失前與體味合而為一的混雜感,又多一些些奇妙的、熟悉的味道……啊,熟悉的部分好像就是昨晚那些面紙的氣味……

  「好!趕快來實做一遍!快點,我上班要遲到了!」

  「哦哦……」

  結果拍錯了地方,害書記官得重新教一遍……

  順利獲得冷水道具,立刻就來對宛如油炸小章魚般四肢彎彎地蜷起的三姨使用。

  「痾痾啊啊痾啊啊……!」

  這到底是舒服還是痛苦啊……總而言之,效果相當卓越。

  《8/經驗值上升中☆》

  面紙用完了,所以我拜託螢姊載我去添購。

  「欸幹!這蜻蜓衝三小!」

  結果面罩沒拉下來的螢姊忽然被野生的蜻蜓衝撞,機車加速朝待轉區衝去!

  「終於弄走……欸?」

  碰!

  在我們撞上前面那台機車以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我急忙閉上眼睛、抱緊螢姊,所幸螢姊在緊要關頭還是稍微煞了一些,所以我們只有震很大一下、並未摔車。

  「幹你娘不會看路膩!」

  嗚嗚!前面那女的好兇!

  「咦?阿螢!」

  蛤?

  「阿螢螢螢──!」

  「欸等等!別給我撲過來!先把車牽到旁邊去!」

  「好的唷──!」

  啊哈──說得也是……畢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台北嘛,隨便一撞都撞得到螢姊的女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台頭尾相撞的機車都給牽上一旁人行道,安全帽還沒拿下的我就被對面的波浪髮姊姊瞪了一下。

  「妳是阿螢的新七辣嗎!」

  「不,我是她妹……」

  怒顏一瞬間轉變成親切無比的笑容。

  「呀──原來是阿螢的妹妹!怪不得妳那麼可愛!」

  看來,這女人八成也是個變態……

  螢姊的車頭稍微有點皮開肉綻,波浪髮的車屁股則破損得有點嚴重,好在不影響駕駛,不然就耽擱到對方上班時間了。說起來螢姊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啊……難道真的是專案委託?

  順利買完面紙、衛生紙與幾瓶無糖綠,螢姊正好說她待會要跑一趟委託,接著開給我意義不明的上中下三策:

  「上策,做為我的助手來見見世面,然後我們再去藥妝店!中策,我先載妳到藥妝店,等我忙完一起回去!下策,直接載妳回去,但是妳會失去獲得經驗值和免費道具的機會!來吧,勇者鈴欸,請選擇!」

  雖然知道越困難的任務越能獲得更多獎勵,可是這個助手經驗似乎和社會期望的經驗不太一樣……不過藥妝店是必須去一趟的,所以不能選下策。我記得藥妝店的大姊姊也和螢姊關係匪淺,我是不太想單獨面對那種很可能是變態的女生啦……對於委託,則是有那麼一咪咪想知道實際上是在做什麼……也就是說,果然還是該選擇──上策?

  「如果我選上策,可不可以避開『事發現場』?」

  「啊,這不用擔心!妳辦事的時候也不會想要人打擾吧!」

  「請別對未成年的妹妹舉這種例子。」

  「那就對啦!」

  「對啦個頭啊!」

  姑且算是得到了可以迴避那檔事的保證,於是螢姊就載著我直奔台北中的台北、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高級住宅區。明明是看起來讓人再次感覺到自己是個鄉巴佬的高級地段,我們姊妹倆手裡拿的早餐卻是路邊的蛋餅豆漿。

  「鈴欸,妳知道豆漿可以讓妳胸部UPUP嗎?」

  「我不需要UPUP。」

  「騙妳的。」

  「我知道。」

  充填早餐時間的,大致上就是這種介於關懷與性騷擾之間的沒營養對話。吃完早餐,我就跟著螢姊前去一會住在高級公寓的神秘委託人。

  我們搭到目標樓層的十五樓後並未直接前往目的地,而是在電梯旁發呆將近十五分鐘,直到有對甜膩到煩人的年輕夫妻來到電梯前,接著發生了以下離奇光景。

  電梯上樓。

  「呼!今天好冷耶,老公要注意別著涼囉!」

  電梯開門。

  「午餐記得提前加熱唷!那壺補湯別忘了喝唷!想你唷!嗯嘛!」

  電梯關門。

  「阿──螢──!」

  電梯下樓。

  「啾!啾!啾嗚!啾嚕!呵、呵嗯!呵嗚!嗚啾!啾!」

  因為突然上演的動物奇觀,我只能乖乖溜到轉角過去的地方閒晃,這一晃就用掉另一個十五分鐘。待螢姊扶著雙腿癱軟的少婦、兩人挾帶濃烈氣味來到我身後時,我真後悔自己幹嘛沒事去注意少婦腳邊的蕾絲內褲。

  「鈴欸,幫她穿起來吧!」

  看吧,果然沒好事!

  「我才不要!妳自己弄的就自己穿啦!」

  「好吧,那妳扶她一下。」

  「等……嗚喔!」

  臉紅紅地喘著氣的少婦忽然抱緊了我,柔軟到讓人想一掌打過去大喊「開什麼玩笑!」的巨乳整個往我正面壓過來。她的肌膚觸感非常滑順,可是從脖子到四肢都瀰漫著熱氣,混雜著體味、汗味和香水味的綜合氣味有點引人遐思。明明在螢姊身邊時還露出一副渴望被怎麼樣的表情,抱住我的時候反而讓我以為自己會被她怎麼樣……

  「嗯呵……!」

  不過是穿內褲,有必要對著我恍惚呻吟嗎!

  「阿螢……不行!哦……哦哦……!」

  突然開始咕啾咕啾是哪招!

  「鈴欸!感受一下女人在懷裡高潮的感覺吧!」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好嗎!」

  「芮芮,厲害的要來囉!」

  「噫……!噫噫……!噫哦哦哦哦……!」

  別用那種奇怪的表情盯著我看啊啊啊……

  《9/東區阿螢》

  「鈴欸,妳可知道取悅女人和八點檔的關連何在?」

  「不要邊在我背後辦事邊向我說話。」

  「那就是,比起『腳本合理性』更重視『情緒張力』,可以說是種徹頭徹尾的不合理產物!」

  「不要讓我對八點檔產生奇怪的聯想。」

  「話雖如此,女人卻很能被這類娛樂所滿足。妳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激素!」

  「蛤?」

  「雄激素為男人建立一套方便好控管的性慾週期,但是我們女人的雌激素很小氣,所以才需要娛樂!」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也就是說,像這樣──!」

  螢姊興高采烈地鬆開少婦嘴巴同時,我也趕緊伸手擋住右耳,無奈那道高亢欣喜的叫聲依舊令人遺憾地竄進耳裡。

  「嗯哈啊啊啊啊!又要洩了!阿螢!阿螢!好爽、好爽啊啊啊啊!芮、又要洩了──!啊嘿欸──!」

  好──的……

  那麼,雖然左腕跟屁股下的椅子不幸地銬在一塊,還是容我就這糟透了的現況做個說明。由於少婦有著被第三方窺伺的怪癖,當螢姊寬衣進入戰鬥態勢的同時,正欲離場的我就被她趁機戴上了手銬。這張看起來再平凡不過的椅子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四隻椅腳牢牢地黏在地板上,所以無法逃脫。然後,不管是為了讓少婦乖乖交出鑰匙也好,是單純想一逞獸慾也罷,螢姊就在我身後和三十分鐘前還跟老公曬恩愛的少婦玩起醫生病人遊戲。

  對於身心理穩定成長中的青春期女生來說,即使目光從頭到尾都避開事發現場,光聽兩人聲音也足以誘發合理的生理反應。也就是說,對於努力消耗少婦房間裡的衛生紙一事,我沒有半點歉疚感。

  「呼……呼……欸──阿螢……可不可以讓妳妹妹一起玩?」

  「袂當啦!敢肖想我妹就幹翻妳!」

  「呀──討厭啦!啊嗯……!啊啊……!」

  居然還成為這兩個變態甜蜜用的素材,可惡……看我把妳家衛生紙用光啦!

  經過長達一小時又二十分鐘的忍耐,少婦終於被螢姊料理到無法再戰,乖乖交出了塞在屁股裡的……健達出奇蛋之類的玩具……之中的手銬鑰匙。正當螢姊幫我解開手銬時,耳朵再度捕捉到不可思議的聲音。

  「欸!欸!老公,我跟你說!阿螢她超猛的!我們做到現在才結束哦!阿螢她──」

  竟然興奮到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打電話告訴老公這種事情……!台北的已婚女性太可怕了……!

  「喂?方大哥!我東區阿螢啦!跟你說一下,芮芮她──」

  俗到爆了這種稱號……!還有妳幹嘛接著刺激人家老公啊……!

  雖然很想轉過頭去看看螢姊到底露出怎樣的表情,直覺告訴我很可能會不小心看見其它可怕的景象,於是我悄悄地背對她們離開寢室。不料剛踏出房門一步,忽然就有個濕濕熱熱的東西從後頭抱了過來,簡直寒毛直豎!

  「小鈴──!謝謝妳喔──!」

  「欸……?」

  「就是、就是啊!因為我老公沒辦法偷窺嘛!小鈴在旁邊真是幫了大忙!」

  啊是不會把妳老公銬起來喔!

  「呼呼!小鈴抱起來感覺和阿螢不一樣,更加暖呼呼呢!」

  「是嗎……」

  順帶一提這個變態正在揉我ㄋㄟㄋㄟ。因為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有人揉,基本上我的胸部已經對這種程度(笑)的揉弄免疫。

  「啊,這邊是乳頭的位置吧?我捏──!」

  「適……適可而止啦!」

  我們在這多逗留四十分鐘,原因是少婦需要人幫她鑑定最近很熱衷的愛心料理,於是我們享用了黑到發亮的蔥燒鯛魚、有著奇怪牽絲的紅酒燉牛肉、邊邊是藍色的詭異荷包蛋。開動不到五分鐘,雙雙倒下的我和少婦就被螢姊扶進了浴室……

  當三人份的閃閃發亮物伴隨沖水聲消失在馬桶裡,氣喘吁吁的螢姊不禁轉頭對嘴角掛著黏稠物、眼眶泛著淚光的少婦伸出魔爪。

  「妳就不能發揮正常的人妻力嗎!差點就被毒死了啊!」

  「呀──!阿螢用力點──!」

  但願她老公可以長命百歲……

  《10/台北果然怪怪的》

  補給完畢回家時,三姨已經離開了,她在床頭留下一件紅底白字「拎鄒罵參上」的內褲,無法分析遺棄此物是否會招來禍害,因此我決定把它跟拆線的針孔攝影機一同收進抽屜內。

  螢姊還在樓下講電話,我也不想賴在房間裡無所事事,於是決定趁天色還亮、螢姊可以聽到呼救聲的條件下探索這棟樓。

  首先是二樓。整個樓層似乎只有邋遢女在家,她半開的房門飄出濃濃茶香,當事人卻像鬼一樣從門縫間探出頭來喃喃道:

  「妳……妳要不要進來……那個,潤潤喉之類的……」

  「好詭異!不管怎麼看都超詭異!」

  「啊……放、放心!我、我我不會迷姦什麼的……!」

  「不,這不是都說出來了嗎。跟昨晚一樣的心裡話。」

  「欸──那……嗯……會、會很舒服哦……嗚嘿嘿!」

  「越來越噁心了啊!」

  「打擊──!」

  心靈意外脆弱的邋遢女宛如脫水香菇般枯乾後關上房門。警報解除。

  再來是三樓。昨晚借用三樓浴室時並未特別注意,原來走廊有股樓下所沒有的芳香,好像是洋甘菊……順著香味一路來到走廊最尾端時,最後一間房的房門忽然敞開。一位從穿著打扮到臉蛋都像是洋娃娃的褐髮大姊姊伴隨濃郁芬芳現身。

  「小螢──不對……是妹妹嗎?」

  別盯著女孩子的胸部確認姊妹關係啊。

  「家姊蒙妳照顧了,我是她妹沒錯。」

  「正好,我在泡茶,進來吧。」

  「那個,我姊說過……」

  「是主線任務哦。」

  竟然用這麼耐人尋味的比喻……!

  「快進來吧,勇者小鈴啊。」

  「這不是知道我嗎!」

  令人摸不著頭緒,不過好像是個厲害角色,看起來也不像邋遢女那麼可疑,還是進去看看好了……

  就在我即將踏入那間放滿洋娃娃的香噴噴房間時,螢姊忽然拉住了我。

  「鈴欸!醒醒!」

  「蛤?」

  螢姊沒頭沒腦就叫我醒醒,還一把將我扯入懷中抱緊。比起被年長的姊姊保護什麼的更先想到「啊啊終於連妹妹都下手了」的我,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

  「看清楚,那邊是牆壁啊!」

  「欸……欸欸?」

  洋娃娃小姐和暖洋洋房間消失了!香香的味道也不見了!見鬼了這!

  「螢螢螢姊!這是凶宅嗎……!」

  「妳先冷靜下來,然後看妳左手邊。」

  「蛤……?」

  驚恐未定的我對螢姊指示照單全收,沒想到才剛往左看就看到了半透明的洋娃娃小姐!

  『勇者小鈴!安安歐!』

  「魔神仔出現啦啊啊痾痾痾痾啊啊──!」

  『欸!沒禮貌!妳有看過這麼有料的魔神仔嗎?』

  「魔神仔工威啦啊啊啊痾啊痾啊啊──!」

  就算長得人模人樣還在那邊擠乳溝,不乾淨的東西就是不乾淨的東西啊啊啊!

  「鈴欸,不用怕!要是這傢伙半夜敢壓妳,我就在她骨灰罈裡加料!」

  「不要講出這麼可怕的事情啊啊啊!」

  『反正又不會弄破!讓人家過過乾癮有什麼關係!』

  「妳也別若無其事地說話啦!」

  ……那麼,雖然是這種快令我精神崩潰的超自然現象,姑且還是冷靜以對。因為螢姊那不曉得是保護還是囚禁我的姿勢,導致我無法轉身拔腿就跑,所以也只能乖乖待在原地聽她們一人一句展開跨物種交流。

  「鈴欸,我來跟妳介紹,這傢伙生前齁,唸的就是小綠綠那間,也就是妳學姊啦!」

  不,我根本沒考上那間……

  『嗯!嗯!不知道妳有沒看新聞,那年校慶有個撞豆腐比賽……』

  是什麼樣的校慶會讓學生撞豆腐……

  「然後這北七就死掉惹喇哈哈哈哈!」

  欸欸……?死因是撞豆腐自殺……?

  『別、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是心臟病……剛好心臟病發啦!』

  感覺好像不恐怖了,不如說還有點可憐……

  「那個,雖然不是同校……不過學姊,妳是不是有什麼願望還沒實現?」

  『居然已經不害怕我惹……!魔神仔失職超打擊……!』

  「打擊就好,別拉開衣服。」

  『咕!想看就看吧!』

  啊──果然和螢姊有關的女人都是變態,不管是活跳跳的還是死翹翹的。這麼一想就完全放心了呢。

  「所以學姊妳有什麼願望是要我們幫忙實現嗎?就是那個……唔……和升天有關的主線任務……?」

  『有哦!我希望世界和平!』

  那妳永遠無法升天了啊!

  『世界和平最棒了──PEACE、PEACE!啊嘿──!』

  算惹。

  一度心軟的我真夠白癡。

  「鈴欸,以後要是妳在這層樓看到神秘的第五扇門,就是這北七在捉弄妳。」

  『不要一直叫人家北七啦!』

  「妳可以戳她的空氣ㄋㄟㄋㄟ,或是拿壞掉的跳蛋供奉她。」

  『才不需要壞掉的跳蛋啦!』

  「要是這北七做得太過火就跟三姨說一聲,三姨會讓她絕頂但不升天。」

  『噫噫……!景……景美的臭歐巴桑最討厭惹……!』

  嗚哇,都是幽靈了還會發抖,三姨已經達到非人哉的境界了嗎……

  『總……總之,請多指教啦!學妹!』

  「哦哦……」

  大白天撞鬼什麼的真是糟透了的體驗……我和螢姊隨便逛了大同小異的頂樓之後便回到二樓,一進門我立刻倒在床上讓過熱的腦袋冷卻一下。就算螢姊三秒脫光並大剌剌地走來走去,也沒力氣抗議了。

  「一樓不算的話四、四、二,總共十間啊……嗯?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人同居啊?」

  「謀啊?啊妳學姊不算喔,她打的契約也早就過期了,算是非法居留。」

  『不爽的話趕我去升天呀!』

  天花板突然出現一張欠打的臉和一對ㄋㄟㄋㄟ,我轉過頭去看螢姊。

  「因為房間只有十間,但是扣掉學姊以外有十二人耶?」

  「哩勒供蝦毀……」

  『欸欸!為什麼把我排除在外!』

  無視逕自飄到我和螢姊之間的學姊,我挪到一旁去繼續對螢姊說:

  「昨晚妳們不是在浴室打仗嗎?然後我到三樓去借浴室。」

  「是有那麼一回事。妳姊我可猛囉!跟妳說……」

  「炫耀的話等等再說。重點是,妳們十個人,我一個人,但是三樓還有另一個人在洗澡,這樣的話就是十二人……」

  我話還沒說完,螢姊和學姊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突然間一語不發的絕對很奇怪啊……!

  「鈴欸……」

  「蛤……?」

  「昨晚,浴室就是全部人了……」

  「……」

  「妳到底遇到了三小……」

  幹……!

  不要這樣啊啊啊……!

  好不容易才化解對學姊的恐怖感,結果我根本早在遇到學姊前就先撞過鬼了嗎……!而且還被那個女鬼性騷擾……!

  『噫噫──!魔神仔果然出現了啊痾痾痾啊啊!』

  「妳自己就是啦!」

  「鈴、鈴欸!別怕!再遇到就叫這北七跟對方釘孤支!」

  『我才不要啦──!超可怕的啊──!』

  「這個學姊有夠沒用的……!」

  雖然有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大概是因為房客本身就不尋常,所以實際上感覺……好像也還好。

  『先別管那個魔神仔惹,小鈴妳看──透明ㄋㄟㄋㄟ!』

  「不要給我看那種東西!」

  我想,會闖進三姨地盤的魔神仔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噗噗──那是什麼臉,好像被直屬學妹鄙視的感覺!』

  「沒有啦,只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啊,一定是因為我的學姊力……』

  「絕對沒有那回事。」

  這天晚上,三姨沒有跑來發酒瘋,螢姊也無視她起火的後宮伴我入睡。雖然希望著能夠一覺醒來是場夢,太陽還是相當令人遺憾地升起了。

  『早安安!勇者小鈴!要去打倒大魔王了嗎?』

  「不,三姨是打不倒的吧……」

  就這樣,我和十個姊姊、兩個魔神仔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台北果然怪怪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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