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七章 十一节 仇恨

“在我们那个时候，他们对我们这些日本人很仇恨，现在他们向往我们，仿佛忘了血脉里的耻辱一般，那是不可思议的，那种麻木是不可思议的，对危险、对敌人、对侵略，如同那些旧军阀一样，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来亡国灭种的。”

“为什么要叛变，为什么要不忠于帝国？”

“因为我喜欢东中那个奋战到底的样子，不是麻木的样子，丑陋的样子，如果日本征战成功了之后，自己国家的人们也只会成为比东中的麻木更丑陋的军国主义疯子，洗脑成功的话，日本就会走投无路。”

长灵梦山就这样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道飞出了多远，那些士兵想要紧追其后，却连长灵梦山的影子都看不见，多亏了刘马给的装甲，自己才能逃离这里，不然多半是要牺牲了。

“长灵梦山，回答我，你在哪里，为什么要叛变我们的国家，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忠诚的士兵，没想到你已经杀了我们不少士兵了。” 长灵梦山的军官接入长灵梦山的装甲通讯中。

“被资本主义洗脑的东中人，遗忘了历史，遗忘了知识，被乖乖的喂上了工菜，成为了为精英服务的奴隶，乖巧的奉承着政府，同意声里没有反对。”

“被军国主义洗脑的日本人，继承自己光荣杀戮的历史，为了那毫无意义的祖国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最后把战争的悲剧都交由国民自己承担，还要让国民继续燃烧那本就无知的生命。” 长灵梦山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在来到这里之后，长灵梦山做了不少功课，如果继续这样疯狂下去，只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我们的命运是相同的，我们和东中的命运是相同的，无论是我们那个时代，还是现在这个未来，我们是要走向末路的，如果在未来还不能知晓历史，这样的我们是愚蠢的，武田先生。” 长灵梦山对武田太郎说，那是自己的上司，长灵梦山只能期待武田太郎不是军国主义的疯子，不然他估计会带着那些士兵去送死在这个时代的怪物群了。

“那很理想，但我们别无选择，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你觉得我是疯子，你才是疯子，那种理想的事情，我们已经把战争发起了！我们还能停下来吗！我们是会上军事法庭的！我们不能决定我们的命运，因为我们是士兵，从走向这条道路开始，就注定是国家的机器！” 武田太郎对长灵梦山怒吼。

“别傻了，机器也会有故障的时候，循规蹈矩是会死的，国家立下法律，立下规矩的时候就注定是为了政府里面的人而服务的，不是为了我们，不是为了人民，而是为了政府的自己，我们要团结起来。” 长灵梦山在空中超速飞行，他的身后是一些无人战斗机群，一直追击长灵梦山，飞出数百道钩索和激光网都被长灵梦山侥幸躲过。

“砰！咚！” 长灵梦山听见下面的枪声和刀剑交错的响声，这座城市起义了，有人带头从日军手里抢过枪械，对着日军的头开出第一枪。

“就是这样吗？司马一梦！” 鸿瑞亚穿着装甲握紧枪械对着那些士兵开枪，“这样把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就能夺回来吗！？” 看着不断倒在地上的士兵，鸿瑞亚就有了信心。

“之前残余的部队还是愿意战斗的。” 羽雅说，她和谛尔带领着一众人突破那些日军士兵的防线，更多的日军源源不断的从明山市突入长海市，枪声越来越密集。

“美界，变成能打败他们的样子！我死也不要回到那些东中人开的企业里面被他们压榨的什么也不剩，我要和母亲一样，把属于我们的城市，属于我认知中的人们夺回来！” 鸿瑞亚举起历史之剑，旋转的剑刃化作金色的狂风暴，朝着那些日军倾倒而来。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起义，从羲和倒下的那一天开始，瑞特尔带着满心的仇恨，将剩余的部队重新组织在一起，与鸿瑞亚等人在不谋而合中诞生的第三势力，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起义。

“听好了，杀完这些日军，我们一样要打到极京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必须打到极京！” 美界感觉缺失了很多记忆，双手的仇恨总是想让自己冲到极京的政府。

“这是一场死了无所谓，成功了也没有意义的反抗，只是凭着仇恨，想要将现状颠覆洗牌的笨蛋，想着东中会不会有更好的存在，事实上并没有，不如交由日美双方统治，这样他们一旦死去，只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格林把无字圣经扔给周破晓。

“呃呃，我还在打游戏。” 周破晓差点没接住圣经，好在把圣经搂在怀里，顺手把正在打游戏的终端捏碎，重新托起无字圣经。

“镇压他们。” 格林指了指前方的起义。

“当然。” 周破晓翻起圣经，黑色的巨影伴随着青色的极光在天堂显现的一瞬坠击在大地之上，将日军和起义军不分黑白的掀翻在地，机械长枪插在地上形成一个黑色的大洞震荡着地面，破碎大地的机械骷髅头将地面变成涌动的波浪，把那些人压在重重的土地之下。

“又是那家伙！所有人退后！不要管我！” 瑞特尔手中伸出金色的剑刃，“谛尔，我们可能会死，但必须有人站出来，不能让这座城市再毁灭了。”

“做就好了，没什么是可以犹豫的。” 谛尔说罢，瑞特尔的肌肉转变成装甲块，冲荡着的魔能让瑞特尔飞向天空，手中的剑刃无限伸长。

剑刃划破瑞特尔的左瞳孔，那通天的卢恩符文便在周围凭空浮现，金色的卢恩形状各样被剑刃为中心的风暴席卷成一道龙卷风冲往天际，然后龙卷风扩散，将大地平复的刹那，瑞特尔挟暴风与卢恩符文形成一连串的魔能爆炸光束砸向犹大。

犹大掷出长枪将爆炸穿透，瑞特尔那青绿色的生命线被天堂牵扯起来，长枪正是奔着那条生命线而去。

“你必须被阻止。” 瑞特尔的嘴角扬起笑容。

“战起，对未知大者。”

“生死之争。”

“必亡一战。”

“此之决胜刻。”

“为后者燃尽。”

“剑刃永锋芒。”

“奏起历鸣夜。”

“你要背叛你的阶级吗？”

“我还要背叛我的生命。” 瑞特尔徒手握紧飞过来的那杆超巨大的机械长枪，全身的肌肉装甲被青色的光流渗透，正在逐渐崩溃，灵魂也在其中崩坏。

“瑞特尔！” 鸿瑞亚在地上无助的喊，自己如果解除了历史之剑去援助瑞特尔的话，那些日军就会趁机打过来，死上更多人，犹大自身的风暴也一样会波及过来。

“哇啊啊啊啊…” 羽雅被赶来的周破晓一爪子穿透了心脏。

“快吗？用出深红来…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的本事。” 周破晓捏着羽雅的心脏说。

“不行…不能。” 羽雅抓住周破晓的手，费力的想要挣脱下来，却被周破晓抓的很死，心脏的血不停的喷在周破晓的脸上。

“羽雅！” 美界想去支援，格林挡在美界的面前。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美界刚刚变成贝利尔特的模样，就被米迦勒一击穿胸，黑白的领域还是在美界的指尖绽放出来。

“没有用，外来者。”

“我才不信。” 美界捂着流血的胸口，让那黑白的棋盘朝着自己崩坏过来。

“轰！” 棋盘被深红压碎，美界一下子失去了这股力量。

“就是这样。” 周破晓的嘴角扬起，看着羽雅化作那深红色的怪物，将瑞特尔和机械长枪一并粉碎，周破晓向后一个翻滚，让犹大挡在自己的面前，指挥犹大一拳砸向羽雅。

羽雅敞开胸怀，那黑色的巨拳砸在深红之门中，犹大被深红所侵蚀感染，无字圣经上面也浸染了血迹，写满了深红的瞬间从周破晓手中飞了出去，飞到羽雅的手里。

深红色的巨兽在犹大举起手的那一刻，从许多道深红门中汹涌而来，将这个城市吞噬碾碎，那些人被撕成不可辨认的碎片形成深红的一部分卷入巨兽的嘴里，连灵魂都是如此。

“这是你自找的！” 羽雅的全身都失去了人形，长出数百万的深红色尖刺全都追踪着周破晓飞过去，周破晓先跑到鸿瑞亚身后把鸿瑞敲晕，转身对着那那些深红尖刺不紧不慢的唤出白泽刀。

周破晓在千钧一发之际扣动白泽刀上的扳机，爆开的刀鞘顺势削碎那些在周破晓面前的深红尖刺，武装在自己的身上，银色的机械钢鳞覆盖全身，黑色的头发向后流淌出一条银河化作银白色，黑色无光的眸子顿时如海水般蔚蓝。

白泽刀的刀刃将后续刺来的深红尖刺斩裂， 蔚蓝色的光焰在刀刃上燃烧成无数野兽的面孔，在周破晓的面前升腾向上，双手握紧，目视前方。

无数条死去的灵魂从深红中被强行吸入白泽刀，凝聚着，再多的深红也无法侵袭周破晓的身边，形成了一股无法阻止的立场。

“一击把那最大的深红门焊死，崩溃掉。” 周破晓的全身展现出雄鹰的蔚蓝色花纹，转瞬即逝间腾空而起，将大地掀翻破坏，那扭曲空间的光焰好像要将天空击碎，刀上升腾的火焰里，野兽正在咆哮，咆哮出的声音让阻隔的深红因为本能的畏惧给周破晓敞开道路。

犹大挡在周破晓的面前，周破晓已经提刀挑起，刀的光焰扭曲破碎了深红感染的犹大，刀的刃芒切裂了无字的圣经，最后直刺羽雅身后的深红之门。

蔚蓝色的刀痕在周破晓斩击下犹如一道道缝上去的线，将门强行拉合关闭，最后一击绽开蓝色的极光把裂隙焊死爆燃，冲击力让周破晓飞到羽雅的背上，把羽雅砸了下来。

“呜，好痛。” 周破晓躺在柔软的背上面刻意的喊，同时解除了自己的白泽化，看着这座城市的废墟，到处都是死去的日军和人们，有些地方还有深红的反应，不过周破晓没心思去管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喂，躺我身上了。” 羽雅一个翻滚把周破晓卸下来，满身的尘土蹭脏了周破晓的肉体。

“你还弄脏我了呢。” 周破晓还是穿着那身破烂到性感的衬衫和裙子，胸前的逆十字纹路清晰可见的流动着金丝光，原本美丽的皮肤染上了许多尘土。

“该走了。” 格林走过来提起周破晓，周破晓抹着眼泪哭泣起来。

“怎么了？”

“犹大和无字圣经被深红搞没了…” 周破晓抽泣道。

“我的错，虐待我吧…都是我的问题！格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深红。” 周破晓说着抢过格林的刀正要捅进自己的腹部，被格林夺过来。

“我也没想到这里有深红，遇见深红没办法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接下来都是米迦勒带领天使们前进了，我们只要帮忙召唤出那些天使就好，你要是受伤，我们会少战力的。” 格林拍了拍周破晓身上的尘土说道。

“召唤天使？” 周破晓问。

“像这次的加百列，就是杀死德军送过来的那批高材生召唤出来的，昨晚用加百列试探了一下德军的战力，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我们要等全部天使召唤齐全之后再发动总攻击。” 格林解释道。

“只有杀特定的人群，才能让那些有名号的天使真正降临到大地上吗？”

“是的，你真是聪明。” 格林揉了揉周破晓的头说。

“孩子？醒了吗？” 长灵梦山看着那些人走了之后，来到鸿瑞亚的面前晃了晃，不一会自己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两把机械匕首，那是羽雅和美界。

“干什么？” 长灵梦山转身看着两位比较奇特的女士疑惑道。

“你是日本人。” 美界把刀紧贴在长灵梦山的脖子上。

“别害怕，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了，也不是什么军国主义的疯子，顺带一提，待会日军要来了。” 长灵梦山说道，羽雅和美界也收起了匕首。

“什么时候？”

“2点40分，我用这装甲能接听到他们的通讯。” 长灵梦山拿起刚刚从日军士兵尸体里找到的通讯器说。

“他妈的，那狗怪物从我们这里骚扰了一圈干了我几个兵就跑了。” 拉特利安看着被那些怪物糟蹋的大楼废墟，几名工人正在用清理机械扫清现场。

“那是天使，整个身体都是一个小小的银河，如果要打的话，胜算比较低，或者说根本没有。” 常羲对拉特利安说。

“那人类能见到天使就跑？往哪里跑？我们还是要打的，再说了，你不是能…”

“我没有把握，因为我没有自信。” 常羲打断拉特利安说话，承认自己的无能。

“我不信。”

“诺尔，昨晚我们这里喝酒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死在我们旁边的房子了，因为那个门缝里面有血腥味传出来。” 艾利克斯指了指宾馆走廊的一个房间门说。

“普德拉和汉斯呢？” 诺尔问，“不是团体行动只是两个人会让他们担心的。”

“他们从今天早上上厕所好像就没怎么回来过？难道？” 艾利克斯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房间门，很显然，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房间里面飘荡。

“我们的房间有两个独立卫生间，你傻了吧。” 普德拉和汉斯的声音从房间里面同时传出来。

“你们快点出来，这里有很浓的血腥味。” 艾利克斯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对自己租的房间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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