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怎么样？”

刚一回来，卧珑烟就这样打趣。

“挺好的。”

“有多好？”

“就是好，问那么多干嘛？”

“我看那边那两个走路姿势有点不对。还有你也是，你们走了很远的路吗？怎么看起来腿都是软的？”

“你监视我？”

我不由看向卧珑烟，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是不被她知道的，但是人都会有点侥幸心理。虽然不怕做的事被她知道，可也不想让她在我还在做什么的时候就知道一切，感觉就像自己丢脸的样子都被她瞧得正着一样。

“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既然挺好的那就好，会成为姐妹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而且在这点上我真想让你失望，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怎么感觉我就一定会对她出手一样？”

“难道不是吗？”

“这次真不是。我是抱着纯洁的想法去交朋友的，但是……人心不古啊！我才是被出手的那一个！”

卧珑烟一怔，继而捧腹大笑起来。看的旁边的姑娘频频投来视线。

卧珑烟跑去祸害其他姑娘了，我来到李妃姐身边，很久没有她的陪伴了，路上也没说多少话。此时此刻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她坐在地上，我就躺下去枕在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腰，纤纤细腰，一点都看不出生过孩子。想来这时候那个胖小子已经会说话跑路了，搞不好还是一个人精，又一想到带他的基本会是黄晓玲，就觉得两个孩子前途堪忧。姑娘应该长的挺好吧？毕竟自己的女儿，黄晓玲也不会对她太过苛刻。

“我们来聊聊理想好不好？”

“理想？”

李妃姐揉着我的头。

“嗯，比如说我就没什么出息，闲的时候练练功，其他时间就陪陪你和孩子们。”

“我想把修为修到极限的，天途二十四阶，每一阶都有每一阶的风景，我想每一个都亲眼看看。宫里的事其实我不大想管的，可毕竟没办法。还有就是家庭的事，宫里的事最多排第二位，修为和家庭都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如果非要有取舍的话，我会选择家庭，生好多个孩子。养大一个就再生一个，我们就养孩子玩儿，直到玩腻为止。”

“生孩子疼的可是你啊，一个小家伙就够折腾人的了，还生一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而且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没有沉重的话题，可以再贪心一点，既然你想修到二十四阶，那就修呗，又没什么坏处，在外面我还能说我是二十四阶大佬的男人呢。”

“那我就贪心一点，不但要到二十四阶，还要家庭幸福美满……对了还有其他姐妹们，现在你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还不是你放养的策略太成功了，你要强硬一点，还有哪个女人争的过你？”

“我也打不过烟儿啊。”

“她是属于我的，咱们得分清。我属于你，她属于我，你不需要和她争。需要争的是玲儿和老鼠，我也属于她们，只要你把她们赶跑了，我就专属于你了。”

“大家庭也挺好的，人多才热闹。再说你想让我赶她们走吗？她们走了你不会恨我？”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不容易，不光摊上我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还老让我带人回家。谁家的上门女婿能做成我这样？一点都不像吃软饭的。”

“你没有吃软饭……”

“别激动，吃软饭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贬义词，是事实。不过吃软饭我也吃的高兴，什么都不用管，安安静静做个咸鱼。”

“其实我有点吃醋。”

“吃谁的醋？你不是会吃醋的人啊？”

“原本我不是的，可你看看你自己，烟儿对你是特别的，她是一类，而我们加起来才又是一类。如果是你你怎么想？”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她很特别吗？”

“刚才你不还在说你属于我，她属于你，她不属于我的话吗？你把自己都交给我了，唯独她你不想分享。”

“你们谁我都不想分享啊，谁想头上整天戴个绿帽子？”

“我不是说那个分享，刚才不是说竞争吗？你都不让我和她争，不管我让不让你带其他女人回来，她是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这我说不清楚，你很重要，她很重要，玲儿也很重要，娟儿也一样，让我抛下谁留下谁都无法做出选择。你们已经在我身边了，谁离开我都会很难受。”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是说不说沉重话题了吗？想多带几个姐妹回来就多带几个吧，孩子多一点也不怕没人玩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太圣母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了吗？”

“还年轻的像黄花闺女呢。你对我太能容忍了，换我入赘到其他家，都活不过三集。”

“因为你对我太重要了吧。”

“我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我把身上的肉喂给你，也不至于让你对我这么死心塌地的吧？而且都不会死人的，就我当真。当时我们关系那么好，现在想想是我中二病犯了，还想着英雄救美，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结果你死了又活了。对你来说那不过是场游戏吧？游戏结束了关系也就结束了吧？”

“喜欢一个人还管得着他是真是假吗？”

“……当时我是不是把家底都交代了？”

“你说呢？”

“怪不得其他人都没向我寻仇，就你来了。”

“难道你后悔了？”

“没有没有，这辈子什么事情都会后悔，就两件事不会。”

“哪两件事？”

“一个是找个了红颜知己，一个是在入赘前没有逃婚。”

“你还想过逃婚？”

“当时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干嘛忽然娶我？万一是个丑八怪呢？”

“我还是个圣女呢！”

“拉倒吧，这家圣女那家圣女，当时我也不知道瀚海岚宫是啥玩意儿，反正就想跑。”

“那为什么没跑？”

“听长老们忽悠的呗，说什么你是天下第一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见过你，稀里糊涂就答应了，想着反正不丑，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之后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你只是觉得我很漂亮才同意的？”

“男人嘛。”

“……”

“现在看来还好没跑路，不然之后就算知道你没死，也找不到你了。”

“其实就算你跑路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说的也是。”

也就是说当时烦恼了好几天完全是自寻烦恼？

“总之结局是好的。”

“对啊，当时的我也没想过你会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以后还会生的。”

“别了别了，疼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咱一个就好了。”

“可是我还想再生个女孩。”

“万一又来个小子怎么办？”

“那就继续生呗。”

“我说姐啊，你是觉得我很年轻，精力旺盛吗？”

“你不是就没闲过？”

“我一直都很闲的好不？”

“我是说在床上……当然也不限于床上，草地啊湖泊啊，哪里不都能看到你的身影吗？”

我“噌”地一下坐起，死死地盯着李妃姐看，她一脸疑惑。

“怎么了？”

“你监视我？”

“没有啊，只是我相信你……”

我抬手阻止她说下去，欲哭无泪。这熟悉的台词，这俩娘们儿全都对我这么信任的吗？可我不想要这种信任啊？以后难道就不能和女性独处了吗？这次百分之百是带着纯洁的思想去交朋友的，师姐你误我啊！

“不对，那你怎么知道有湖？”

“就碰巧看到的，看你玩的挺开心，就没打扰你回来了。”

“你不是说没监视我吗？”

“对啊，所以看了一眼就走了。”

“你和别人说了吗？”

“和烟儿说了。”

“……”

所以，对我的信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信任我会对谁出手，卧珑烟这家伙竟然对我放烟雾弹迷惑我，知道我误会了还不揭穿，诚心看我笑话的吗？

“是不是不该跟她说？”

“说了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知道了她心眼究竟有多坏！”

正说着卧珑烟呢，卧珑烟那边就起了骚动。貌似是姑娘们太激动了，把她的衣服给撕破了，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还好现在她是男人，走光也不用在意。然后看到她强健的胸肌，那群姑娘就眼睛发光，尖叫连连。卧珑烟毫不在意地把衣服提了上来，面带微笑，裂缝里还隐约能看到她健康的肤色。

“这家伙没救了。”章一不和郑娟下棋了，走了过来，看着卧珑烟的方向说。“一头把我甩了，一头就去勾搭别的女人了。”

“这说明人家有魅力嘛。”

“她一个女人要那么大魅力干嘛？你就不担心她多勾搭几个给你戴帽子？”

“就算你会喜欢男人，她也不会出轨的，这是我对她的……信任！”

相信和信任这俩词儿还挺好使的，一语双关，还挑不出毛病。

“你也有毛病。姐姐姐，呃，姐姐，我们一块儿玩吧，别和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待一块儿了，会被拉低智商的。”

李妃姐既没反驳也没同意，只是笑笑跟她一块儿下棋去了。刚把棋收好的郑娟又开始摆放。这几个人一直在这里下棋，觉得有意思的人自己也做了一副在旁边下了，说不定这会是风靡整个修真界的爆款游戏……都这么无聊的吗？说起来和郑娟下过，和章一下过，就是还没和李妃姐下过。然而让章一起开却遭到了她的拒绝。李妃姐想起身被我按了下去，毕竟我就是要和她下，她自己离开了我和谁下？章一吗？我还没受虐心理。看着两人一步步下棋，忽然发现李妃姐棋艺挺高，和章一斗了个旗鼓相当，谁能想象这是第一天接触象棋？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破绽。

“吃她的车，听我的没错。”

“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是女人，不是什么君子。”

章一倒是老神在在，并不紧张。听了我的话李妃姐吃了她的车。然后……就被将死了。

“……”

“……”

“我说了观棋不语……”

“我是女人！”

“……”

“……”

“……好吧，我承认我是小人好了吧，我承认我是废棋篓子，就没一个水平相当的和我下吗？”

“我和你下。”

“媳妇儿，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让我，这并不能让我好受。”

郑娟苦笑。

“我和你下！”

“别随便一个小虾米就……”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虽然穿着衣服，却不知为什么总能看到里面的少女站在那……不由感到一阵心虚。在她旁边还有师姐，两姐妹到这来只为了下棋？

“你才是小虾米！你全家都是小虾米！敢不敢和我下？”

“呃……”

“呃什么呃？到底敢不敢，说句准话！”

“敢倒是敢，不过呃……”

“不过什么？你有病吗？一直呃呃呃的。”

“呃……”

“师姐！她欺负我！”

少女摇着师姐的手眼泪汪汪。师姐无奈的看向我。

“你就和她下吧。”

“好。”

一副棋又被做好了。还好附近有的是树，只这半天，就看到一群人用平时砍人的刀在砍树做棋。两人坐定，我后手，她拱卒，我挪炮，不到十步就将死她，她直愣愣地看着我。

“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

又来一盘，这次她小心翼翼，曾经的花招一点用都没有了。她水平不高，还真和我半斤八两，一局下来互有胜负，最后是我输了。于是又一局，厮杀惨烈，最后棋盘上只剩下几个棋，拉拉扯扯最后又是我输了。然后又一盘，她学会布局了，我杀的有点辛苦，最后惨败。在我郁闷的同时发现师姐给了我个赞赏的眼神。我怀疑我看错了，我输的这么惨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女逐渐赢的忘乎所以，就差赢了之后跳起来，大喊一句“你个小瘪三不配和我下棋”。

“我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局，心已经乱了，开始怀疑人生了，少女开口引我分神。

“我怎么知道？和我说过吗？”

“当然说过了，毕竟我们都……那个了，难道你忘了？”

“真的有说过？”

“师姐！”

又去摇师姐的手，师姐叹了口气，再度无奈地看向我。

“真的不记得？”

“真的有说过？”

我震惊了，老年痴呆？

“真的有说……我问一句，不会把我名字也忘了吧？”

“我要去看医生！去看大夫！我的脑子已经不允许我玩象棋这么高端的游戏了！我有病！”

一把把棋盘掀了，才不是觉得可能又要输了，而是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完全没有印象她们说过自己的名字，难道其实她们很有名？众所周知？可她们说自己说过自己的名字啊？只有自己脑子有问题这一个解释了。

“师姐，我们揍她吧，说不定她能想起来。”

“……”

似乎听到了什么危险的发言，我赶紧跑向李妃姐。

“姐！快帮我看看，我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刚发生的事就记不得了。”

“……”

李妃姐无言地看着我，师姐妹追了上来，她们在李妃姐前面停了下来。

“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她们说自己跟我说过自己名字，我完全不记得，一个还好，两个都这样说，不得不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

“……你没事，她们说谎了。”

“真的？”

“信她们的不信我的了？”

“那怎么会？”我看向师姐妹两人，两人左顾右盼，就是不和我对视。“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那啥，太阳真黑啊，哈哈哈。”

“师姐，太阳是红的。”

“……”

“什么情况？”

她们的表现明显有鬼。

“就是……错过了介绍自己的机会，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就这？”

“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不用知道彼此的名字吗？”

“呃……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那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搞得我都要怀疑人生了。我叫章君……卓君。”

“到底是章君还是卓君？”

“先叫卓君吧？”

“什么叫先叫？难道这不是你本名？”

“有些事需要看情况再告诉你们，但真没骗你们，我真叫卓君。”

“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妃姐忽然插话进来，我把她拉到一旁把情况跟她说了。若无意外一开始我就想把自己的情况跟她们说的，可师姐先是说洗澡，衣服都脱了，这时候说我是男人，明天的太阳就见不到了。之后更是没想到在我睡觉的时候她竟然非礼我，我一直说是抱着纯洁的态度想要交朋友的，可在她吻上来后，男人的那点欲望就上来了。本来都是女人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之后说开了就是让她恶心一下，可她又来个对男人生理性厌恶……这让我怎么说？之后百分百就成仇敌了。总之尽量让她把卓君当做一个真实的女人，最好不要知道还有一个章君卓。

“可这样不是办法，而且你也不想欺骗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吧？”

“你是了解我的，那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去说吧。”

“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

“那这对她们是不是伤害太大了？”

“那你打算骗她们一辈子吗？”

我摇头。

“你说不合适，就只能我来说了。”

“我们之后应该也不会见面了，真的要说吗？”

“你喜欢她们吗？”

“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应该还说不上喜欢，毕竟认识了才一天不到。”

“那情况我了解了，说到底也不是你的错，她们要是接受了最好，要是不接受……”

“你也不能对她们怎么样。”

“……”

“别这样看我，我总觉得这种话像是反派说的。”

“毕竟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了，看着人也不坏，我怎么会对她们怎么样？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呃……咱还是别说信不信任了，我快对这个词过敏了。总之我相信你会处理的比我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你先去烟儿那待着吧，万一有意外她也能挡着。”

“你可千万不要让意外发生！”

“相信我吧，我会很温柔的跟她们说的。”

李妃姐引着她们去一旁了，章一拉着我想说什么，我拉着她和郑娟一块儿到卧珑烟那边去。卧珑烟看了看我，我抱膝坐在角落，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就闭上眼睛垂下头埋在膝盖里。耳边的说话声变成一段段无意义的乱流，什么都不去想，一边想要时间过得快点知道那边的结果，一边又想要时间慢点害怕知道那边的结果。我很明确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伤害人，大条点的人还好，可她们两个都不像大条的人。师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实际上心理是十分敏感的，而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从对她的所作所为中知道的。知道真相后她们会怎么看我？处之而后快？

一只手放在我的头顶，我抬头看到郑娟坐在旁边。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更没有看我，只是揉着我的头，拉向她，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又像小孩子一样想要哭了？”

“还没哭呢。”

“又做坏事了？”

“嗯。”

“你的错？”

“嗯。”

“道歉了吗？”

“没有。”

“姐姐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嗯。”

“做坏事都不会，既然会难受就别做啊。”

“我只承认一半的错在我。”

“嗯？”我把事情跟她说了，她怔了一下，然后开始上下打量我。“你这个样子还能吸引女人？”

“反正直到中途都是她主动的，我什么都没做。”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

“那我心里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

“因为你感情丰富啊。知道自己做的事对别人有多大的伤害，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所以你会替她们感到难受，而你又根本接受不了她们这种难受。”

“这话你是不是说过？”

“还没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了。”

“那我不是一直都没有变？”

“有些变了的，但有些还没变，而且我也不想你改掉这个，为了别人流泪总比因为疼痛流泪要好一点。”

“我总不会一直伤害别人吧？”

“我看以你的性格，就算别人还没难受，你就会先开始难受的。”

我想哭，哭自己没出息。虽然郑娟没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可客观来看这是懦弱窝囊不自信，另外还有点杞人忧天。

默默地等着结果出来，时间比想象中要长一点，要不是郑娟推了推我，我都不知道两人已经回来。师姐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师妹则是一脸愤怒，屡次抬起手又放下去，我知道她想动手，可最后放弃了。我抱头蹲在地上，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全都认了。

“你名字到底是什么？”

是师姐的声音。

“章君卓。”

“章君，卓君，是这么个意思啊，也不算骗人。你蹲地上做什么？显示自己多窝囊吗？”

“我就是窝囊，你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吧，我全都受着。”

“就算本来不气，看到你这样子也气了。你就不能站起来？”

“听你的。”

我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们。

“站直喽！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算什么？就算是女人也给我挺直腰板，别给女人丢脸。”

“我觉得那样太嚣张了。”

“嚣张也是嚣张给我们看，难道我们还看不得了？”

“可我也嚣张不起来……”

“站直喽。”

“你声音小点，我害怕。”

“……我声音很大，很吓人吗？”

抬抬眼皮，看到师姐问师妹，师妹斜眼看着她。

“你装严肃的样子是很吓人啦，你很爱演戏吗？之前玩泥巴，现在演戏，你就不能成熟一点？”

“我不够成熟吗？”

“师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那我……看什么看？看不出这是在说悄悄话吗？”

师姐发现我在瞧她们就瞪了过来，只是气势上和刚才没法比较。

“你们……不恨我，不生我气吗？”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看过来。

“你觉得我们会生气？”

“不然你们刚才那个样子做什么？”

“我们觉得你会觉得我们会生气。”

“……”

“……总之生气是真的，但没你想的那么生气。”

“那是有多生气。”

“我是先觉得恶心，然后忽然发现你是男是女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在我的认知里你就是长这个样子，就算忽然跟我说你是男人，也根本想象不出来。我还觉得是骗我们的呢。再说，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不过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生气当然是因为你骗我们，不过其他的我倒是没多生气。可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我是劝不住，你自己看着办吧。”

师姐把师妹推了出来，师妹还有些慌张，还想和师姐争执些什么，结果脸都给掰正了，让她面对着我，脸忽然变得通红。

“我……我其实是讨厌你的。”

“看得出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那个……师姐……”

师妹哭丧着脸想要向师姐求救，可是师姐不为所动，在后面就扶着她的脑袋，想转个头都不行。

“总之……虽然觉得你下流……无耻……可还不算是个坏人，我也已经被你……呃……那个了……那个就……不需要你负责的！”

“……”

虽然事实就是事实，女人会被男人侵害，男人也会被女人侵害，男人更是会被男人侵害，总之三种形式总有一个男人，也就是说凸起的部位，能和男人或女人凹进去的部位耦合。但是女人和女人之间呢？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好像并不具备这种功效，最多也就是手指和舌头，可这样即便是一个人的情况下也能做到。那女人和女人之间就不会有侵害关系了吗？这样说好像对那些实际上被侵害的人太不公平了，女人和女人之间伤害最大的，应该是自尊和精神。至少在两人的肉体上我并没有做的太多，没在她们身上留下什么东西，伤害的应该只有精神。该承担的责任如果有需要我会承担，可听她的说法怎么听怎么怪异……怎么像是喝醉酒后一夜情早上醒来的剧本？

“我会负责把孩子养大的。”

“啥？”师姐都震惊了，差点把师妹脖子都给拧断。“说什么呢？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孩子父亲是谁？哪个杀千刀的敢拐我琉璃宗的弟子？”

“师姐，人不是就在这吗？我们不是都被她那个了吗？你不是也有孩子了吗？”

“……”

“……”

总之就是虚惊一场。师姐无奈地看着师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后凑近她耳朵说了些什么，就见她脸越来越红，终于红着脸跑掉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

“就说她还是处子，是不可能怀孕的。”

“就这样？她会有那种表现？”

“还说真的要怀孕，要男人用他的……”

“好的，我明白了。够直白，你们都是这样教育的吗？”

“年岁到了会有人教的，她还小，一知半解，闹了这出笑话。”

“这一刻，她长大了。”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

“既然你也不是用的男人的身体，我们也就没多大的损失，这件事就算了。现在要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以后还会见面吗？”

“只要是这个样子你就可以来找我，男人的样子就算了吧，真不想对你改观。”

“还是听一下你们的名字吧。”

“我叫林慕夏，她叫红叶子，对，就是你想的那个红叶子。”

“这名字太随便了吧？”

“名字和人一样还是单纯点好，不至于名字反过来就变成另一个人。”

“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没生气啊，实话实说而已。身子完全被男人看光一点都不在意，哪怕最重要的部位被碰了也一样。”

“……”

“不说了，今天早点休息，明日有场大仗要打。”

“咱们来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吗？”

“看热闹也会死人的，可别死了，我不会为你掉眼泪的。”

“你放心，我会为你掉的。”

“……”林慕夏怔了片刻，真的生气了。“你那么希望我死？”

到了晚上，月明星稀，有些人早早睡了，有些人却刚开始活动，我属于前者。因为白天的那点事身心疲惫，趴在了李妃姐和郑娟的腿上，两人为我按摩缓解疲劳，很快就睡了过去。天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太阳高高地爬了上去，紧接着另一只太阳凭空浮现，两轮太阳炙烤大地，树木无火自燃，灵气躁动，人声鼎沸，零星处有人突然“嘭”地一声化成灰烬，那些是修为低下的人承受不了灵气的变化，爆体而亡。我只觉得血液沸腾，身体里流淌的仿佛是岩浆，身体燥热，一滴汗却也没出，抬手发现手掌和手臂已经火红到不正常的颜色，双腿软弱到无法站立。李妃姐手放在我的脸上，一片冰凉，唯独她碰到的地方感到一丝舒坦。

“我会死吗？”

“没事的，别担心。”

“她们两个呢？”

“比你要好很多，她们修行要比你勤奋。”

“你以前不是不管这个吗？”

“你就是凡人我也无所谓，可遇到这种事，看你这么难受，我能放心的下吗？”

“那是我不好。”

只有开始难受的时候，才知道平时的状态有多么好。

“小周呢？”

“做什么？”

听到了周天别的声音，但没看到她的人。这个人实在太低调了，没人理她就跟个背景墙一样。

“给我捏捏腿。”

“……”

“别不吭声，平时也没让你做什么，这会儿让你给我捏捏腿怎么了？”

腿上感到了被捏的触感，因火热而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腿恢复了知觉，命令下达给了脚趾，尽管还有些无力，可已经能够活动了。

“我觉得我快要不行了。”

“别瞎说。”

“你要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就不会这么说了。”

“很快就会过去了，再忍忍。”

“不想忍都不行啊，我动都动不了。亲亲我好吗？听说真爱人的一个吻，就能让病人痊愈。”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李妃姐笑笑。“不过你想要几个吻都行。”

李妃姐没有如饥似渴地把我吻地喘不过气来，这并不符合她的人设，只是在我嘴唇上轻点了两下，揉了揉我的头。

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天上的一个太阳中出现了一个黑点，并骤然放大，瞬间化作了巨大的菱形，占满了太阳的绝大部分，让它看起来就像蛇的眼睛。接着一只手从中伸出，刹那间风起云涌，一道巨大人影从这个太阳中钻了出来，太阳落在了他眼睛的位置上，那就是他的一只眼睛，之前他就藏在自己的眼睛里。他比山都要高，落在地上却并没有什么震动。一层光膜从望月宫开始扩散，笼罩了方圆千里。密密麻麻的身影从山上飞了出来，一道道流光射向了那个巨人。巨人兀自前进，流光射在他的身上，未泛起一丝波澜。巨人跨越了山川河流，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他身上不着寸缕，虽然有着男性的外表，却没有男性的象征，是无性的生灵。忽然他往下瞥了一眼，一招手，无数的人惨叫中飞上天空，在半空中就肢体扭曲，折成了一颗颗肉团，落在了他的口中，咀嚼中根本不顾迸溅的血液，下面看来就像下起了血雨一样。

自从太阳成为巨人的眼睛后我就好受了许多，逐渐恢复了力气，已经能从李妃姐的身上下来，随意走动了。就算我们这里还算安全，看着附近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成为巨人的口食，郑娟和章一还是忍受不了呕吐了两次，脸色苍白，最后进到了卧珑烟的肚子里。卧珑烟倒是也想让我进去，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倒不是我有多大胆，在死亡边缘寻找刺激，不管是在场的三个女人谁都可以保我平安，只是巨人出现的有些奇怪，本身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灵魂是穿越过来的以外，身体就是这里的土著，身体也不是这里特别的体质，可是在巨人出现以后，本来沸腾的血液忽然变成了强力的磁铁，并不是把我往巨人身上吸引，而是排斥，同性相斥，这就不得不让我担心，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才是真的神。”

卧珑烟回答。

“神？”

“如果留在堕神之地的话，要面对的就是这种存在。”

“你都打不过？”

“几乎和我同时诞生的，又是我的天敌，你认为呢？”

“那他会不会注意到你？”

“即便注意到也不会关注这边的，放心吧。”

“我有点不放心。”

我把身体的状况跟她说了，听了之后她上下打量着我，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靠近我，拉开我的领子，就往下瞅了下去。此刻她是男的我是女的，这幅场景被人看见不让人误会都难。忽然就发现视野底下有些耀眼，低头一看人都懵了。我在发光！光线虽然刺眼，单薄的布料却能完全遮住，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想想刚才卧珑烟应该是要给我爆衣的，如果不是周围都是外人，她就这么做了。松开领子，卧珑烟就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你之前有没有说过你的父母？”

“没有吧？有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是神的后裔。”

“……”

所以我并不普通？我的挂就要来了？

“但这并不是好事，神本来是无法生育的，想要生育就要堕落，由一个高维的生命转为低维的生命……这么说来，之所以能让我怀孕，也是因为你身上有部分神性的关系。”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卧珑烟白了我一眼。

“不是你的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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