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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兽人的心理治疗,2

[db:作者] 2025-08-10 14:18 5hhhhh 5270 ℃

“甚至你这暴躁的性格,都是之后被他人赋予的。我猜猜,你之前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激怒的吧。”

“这……咳咳,你说的没错。”

“原因是你被改造过了,改造后的你很容易情绪化。一旦情绪被带起来,你就进入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这是你那么简单地被我摆布的原因之一。”

“我完全不知道我此前发生过什么。”

“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心理学上有很多办法掩盖暗示的手段。它让你更加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无法辩驳的,然后,他人把他们的信念夹杂在了你的信念里,你就成为了他们信念的傀儡。”

“听着……很可怕。”

“‘疯癫虽然从激情出发,但已然是灵与肉的理性统一体中的一种剧烈运动。正是这个时候,虚幻摆脱了真实及其束缚而浮现出来。’情绪化,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红龙医生站了起来,稍微伸了个懒腰。

野顾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现在要做什么,医生?”

医生回答:“找到你的病根,然后,治疗你。你是我的患者,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随后,红龙将双手撑在桌面上,脑袋时而正着时而歪着,用一种诡异的姿态望着自己的病患:“那么,请恕我得罪了,我现在需要进入你的心理世界,所以我需要你变得更加的情绪化。嗯,你可以理解为:我将要触怒你。”

“你,你要我对你发火?”

“是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要求我对他发飙……”

突然,红龙医生翻了一下书本。像是字典还是别的东西:“牛犊?”他突然念道。

“你在说什么?”

“牛肚?”

“?”

“牛肠?”

“?”

“牛鞭?”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是什么兽人体食谱吗?”

“牛杂?”

“喂!你差不多得了!”

“牛肉?”

“……”

红龙医生终于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了,一刹那,面露怒色的牛兽人好像眼睛游移了一下子,就连呼吸都停了半刻。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可惜,这一幕被医生的目光捕捉到了。

红龙医生的目的达成,笑了说:“我想,我已经差不多碰到你心灵密码的个关键词了,野顾先生。”

“什么?”

“因为心理暗示者总会选择把被催眠者称呼为相较低贱的名字,从而让他们戴上标签后下意识便屈膝服从,这种称呼方式既便利也长久。而我从几个高频词汇里确实找到了你对应的那一个字。”

“那到底是……”

“是与‘牛肉’很接近的一个词:‘肉牛’。”

“……”

野顾忽然脑子一下子空白。幻觉来得太过于迅猛,他的鼻腔里像是突然闻到了柔软的海风,以及吸入肺叶里后慢慢扩散的花香。他看到了一个少年身材的兽人。野顾对这个陌生的脸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还记得他,忘不掉这个人的松软狼毛,和狼的体表上那温柔的体温。每次,这个少年想要让我亲近他一些的时候,瘦俏的骨骼触摸自己,狼的爪子会变得格外的软。他都会说一句话。

“睡着吧,肉牛。”红龙医生说。

“唔。”

高傲的牛兽人忽然瞳孔浑浊开来,眼睛望着地面。他每一次被催眠成功时,都会这样——那张沧桑的脸僵硬起来,下巴沉沉地落在胸肌上。他本来体型就很魁梧很刚强,即便是这样失去意识缩在沙发里,手臂抱着,牛角直直竖立,保持着万分的威严。失去的只不过是醒来的力量而已。

红龙医生合上书。他走了过来,用手抬起野顾沉重的脸颊,注视他那迷蒙无力的眸子。

野顾睡着了。他变得安静,脸部肌肉甚至还保留着说话一瞬间肌肉细微的拉扯运动,牙齿有一点张开的角度,舌头还停留着半抬的状态,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意识被拉入了深层的梦境里去了。

野顾隆起的两坨胸大肌鼓起来,顶住自己的双臂轻微地呼吸。由于他合不上嘴巴,有些唾沫开始流了出来,白白的一小片,粘在他自己又粗又密的胡须和胸毛上。

他的身体彻底接纳了身后的沙发,背脊变得柔软。他喉结也开始变得柔软,呼噜声很小声很小:“哞呜……哞呜……哞呜……”

红龙医生插着腰,看着这一个大家伙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地睡觉。

“看来你已经进入这种状态很多次了。野顾先生。”红龙医生挑动黑牛的眼睑,让他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个糙汉没有一点能自己苏醒过来的能力——然后缓缓合上它。黑牛那稻穗似的发辫很长,长到胸口,红龙医生捻动野顾的头发,抚摸这不常打理过的发梢,“那么让我看看……你被人利用做过哪些事情吧。”

“……哞呜……哞呜……”

红龙坐回了他的办公椅,厉声说道:“肉牛。”

“……”野顾下巴微微抬起来,紧闭的眼睑朝向医生。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听得到。”

“我是谁?”

“你是……”

“好好想想,面前这个让你安然入睡,给予你精神上满足的人,是谁?”

“是主……”

“大声点,圣骑士。你发誓一生一世想要守护,想要服从的人是谁?我,到底是谁?”

“主人!”

豪迈的牛兽人嗓音忽然有了气势,他的咽喉爆发出一种最忠诚最直率的声音,声音洪亮到刺耳的地步。

令人在意的是,这两个字从他口腔里念出来的时候,脑袋瞬间变得柔软、舒适,就像是自己期待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那样。这位圣骑士心心念念地人总算出现了,真是好想念主人啊。主人会给予自己满足,会交给自己新的命令……

虽然主人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出这个词的人,只会是主人,只会是自己心里最最敬爱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有错的。

野顾被要求睁开眼睛。“……唔。”他有些头昏眼花,就像每一次酒后宿醉苏醒过来,不得不重新审视周遭的环境。而现在,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小型的沙发上,脚下是湿滑的木板,面前是一个办公桌,还有一个翘着二郎腿的兽人……

“野顾。”

“你……”野顾很惘然,他的眼睛里噙满泪水。他像是忘掉了红龙医生,瞧着这个陌生的白大褂,笨拙的脑子里想不出什么东西。

“牛奴野顾。”

“……!俺在!”

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

野顾忽然身体前倾,从沙发上摔下来。他必须要快一点!他四肢并用,双腿和膝盖跪爬着,他得马上向面前个人的身下匍匐前去。“唔!唔哞!俺,俺在这!”他生怕惹恼面前这个人,所以加快了速度。

红龙医生就这么看着这个仅仅系着一根长毛巾的八尺半裸大汉,连跪带爬地到自己膝下来。这头牛实在是太高大了,跪着的时候也会高出坐在凳子上的自己一截。牛的眼神是暖意洋洋的,脸颊绯红,胸口鼓动着兴奋的气息。他性情大变,和进入这间诊所时判若两人。

慢慢的,野顾让自己变得安分一些,也许是曾经太过于亢奋,让之前的主子训过不少遍。

腰部的毛巾已经垮了一半,似乎再稍微扯动一下这条脆弱的玩意就会落下来,但这头牛不会动手去系紧的。现在的野顾,一切只听候主人的安排。

“野顾啊野顾,看来你已经被别人训练得很熟练了呢。”红龙将手放在这壮牛的头顶,搓揉他柔软的头皮。这让野顾也很享受,他眉毛都愉快地扬了起来,宽厚的舌头舔了舔唇齿。

红龙继续问他:“你之前主人都会要求你做什么事呢?”

野顾支支吾吾地,挠了挠自己的小腹,说:“主、主人您忘了吗,您叫俺一周要回虚无之海三天,给您的其他奴隶们囤积粮食呢。俺有圣骑士的权限,您还说俺必有大用呢!”

“噢,是这样啊,”红龙轻易问到了野顾失踪三天的原因。思忖着摸着自己下巴,红龙继续问:“那么,你之前都会为了你敬爱的主人做什么呢?”

野顾眼神亮了一下。他那沉重的双臂忽然有了动作,往自己硕大的奶子上伸过去,“食物……主人喜欢俺的那个……”他喃喃自语,满脸幸福地挤弄自己的乳头。他时而用力时而柔和,自己那黝黑的器官会感到很舒爽。牛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让鼓足气的胸脯能够温驯些,早点创造出价值来。“俺会献给主人……最好的雄乳。”他知道时机成熟,便开始了第一轮挤压。

一丝轻微的噗呲声音,红龙医生看到了自己的鞋尖溅到了几滴白奶。

牛兽人露出甜蜜的微笑。牛奶涓涓汇聚在自己手中。一滴一滴的奶水顺着他粗糙的掌纹在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野顾将两只手的奶汇成一捧。“好,好了……”他胸脯有些疲软,但是脸笑起来却精神十足。他将奶水呈给主人看。

红龙瞄了一眼。怎么说呢,有些震撼吧——前一刻还是气势汹汹让人畏惧三分的壮牛圣骑士,现在他是个奴隶一样,用着那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手,捧来一抔自己产的奶水。这双强悍的手曾经是用来握紧战斧劈杀魔物的,现在却呈奶给人饮用,真是有趣极了。

医生现在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喝掉吧,我不喝。”

野顾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和失落。不过他很快振作了起来,因为他听到的不是怨言,而是一道命令!“是!遵命!”他立刻伸长了舌头,把掌心的奶水全部舔舐干净了。舔完之后,还会很有趣地嗦动上面的液体残留,手面变湿滑了,他就用自己胸腹的牛毛轻轻擦干净,仿佛是将这份甘甜的奶香回归自己身上一样。

于是乎,这双手上粗糙的茧得到了牛奶和牛唾液的双重湿润,现在滑不溜秋的。还不止如此。野顾环视四周,发现了主人鞋尖上还有一些奶渍!他立刻双掌扑下地去,让口腔将奶渍一吮而尽,这时候,他还不忘用侧脸亲昵了一下主人宽厚的龙脚爪。啊,硬硬的,好舒服。

“够了够了,跪好!”

“唔哞!”

野顾立刻跪好来,腰椎颈椎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他有些犯迷糊了,为什么主人不喜欢自己的亲近了?是不开心吗?

医生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补充观察:病人已长时间做奴,拥有丰富经验。”

于是乎,医生为了进一步了解野顾,便顺水推舟,将自己刚才被野顾舔湿了的鞋尖翘起来,钻到野顾两腿之间去,顶起毛巾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家伙”。

“唔嗯!?”

野顾又惊又喜。他先是对下体一凉这事吓了一跳,又因为主人并不是讨厌自己,甚至主动和自己互动而开心了不少。

他任凭着主人用脚尖疯狂勾弄自己的下体。凉凉的,挺硌人的。自己的阴囊被顶得左摇右摆,睾丸很顽皮,随着自身的重量来反复撞击这只脚,反而搞得它疼疼麻麻的。牛的肉茎本来是沉睡着的,被来回触碰刺激了很多次后,还是很顺利地顶起来了,庞大的轮廓出现在了毛巾毯上。

“嗯?”红龙医生发出了一声疑惑。

野顾有些害怕,希望不是自己惹得主人不高兴了:“怎、怎么了?”

“你这根屌……”红龙一边说着,一边用细细的脚尖扒过牛的包皮,最后停留在牛的龟头上。“发生过什么?”

牛兽人听后,主动解开了自己身上唯一的这条布料,让自己的生殖器官完整地出现在主人的视野当中。

牛屌坚韧无比地高翘着,棕黑的牛包皮包裹着的还算柔嫩的肉茎。而且在龟头处,有一枚金色的圆环穿进了马眼和系带上,手段利落,像是某人施加的封锁。

野顾抿着嘴巴,他的胡须有些颤抖,“您……您忘了吗?这是您为俺下贱的牛屌扣上的金属环,主人。虽然现在还是很疼,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俺只是个随地小便的坏狗狗。唔呜。”

医生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冷哼一声,用脚尖颠了颠那枚“镶”在牛屌上的装饰品。这微弱的颤抖,足够让这头牛深受震撼,说不出话来。

圆环扯动他的肉体,疼痛钻过咽喉,化成野顾接下来一声声呜咽。野顾很想喊疼。但是他不敢。

“过来一点。我并不会一直弄疼你的。”红龙医生知道自己还在观察病患的阶段,所以不能漏下任何一种细节。

谁知,听到“过来”这个指令的时候,野顾居然抬起头,心领神会一般,缓慢地接近了主人的双腿,像是去接触一个不忍触碰的贵重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

“等等,你在……”红龙似乎感觉到这头牛准备要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了。

野顾沉默无言地,轻轻搂住主人的大腿,将自己整个脑袋搭在上面,鼻孔尽情地呼吸上面的气味。然后,这个顽皮的鼻子慢慢接近龙的两腿之间,他已经嗅到了让他痴迷和幸福的味道了,所以他想早点去亲吻它。

野顾以为主人叫他“过来”,是“过来吸屌”的意思。

然后他一脸莽进了龙兽人的胯间。他伸出了舌头,从下往上的舔舐,直到自己能够舔得出医生紧梆梆地裤子布料内,那圆滑又微微凸起的龙族身体曲线……

这让医生又气又想笑。

“够了,你。”医生蹬腿给这头牛的脸颊一脚轻踹。

结果这牛只是变得委屈了一些,他仿佛快习惯自己被主人这样薄情对待了。野顾没有后退太远,继续跪着时,进而放松腰部,胸脯软踏踏地垂着。他选择继续乖巧地将脑袋搭放在主人膝盖上,顺从地撅着屁股,摇着自己像是狗尾一样的牛尾巴。

他不敢继续闻裆了,只是敢远远地用眼睛去盯着,然后鼻子很有坏心思地往前探,艰难地去嗅。

“……唉,当医生那么久我还没被奴隶伺候过,舒服倒是很舒服。可惜,你我是医患关系,我的任务是要把你治好。”

“唔?”野顾眨巴着眼睛,温顺地眨眼睛,他无法理解主人这些奇怪的话。

“好啦好啦。”

红龙抱住这个“乖狗狗”的颈脖,往上抬他的头,看看他隆起的喉结以及乱麻一般的胡须;往下压他的头,看看软乎乎的头皮和后脑勺。

现在是办正事时间,他得找到病根的所在位置。

牛兽人此时大气不敢喘,他任凭主人对自己脑袋摆来摆去。到后来,他主动晃起自己颈脖的毛发,像是示意主人往这里摸,使劲摸。

这一来二去,搞得红龙像是一个检查宠物身体的兽医一样了。

好在,红龙医生很快地就在野顾身上发现了突破点,瞳孔一亮!“我看见了。”

说完后,他用镊子一样的东西,滑进野顾的鼻腔里面!

“唔唔唔!!!”

冰凉的金属通过野顾的鼻孔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更像是受惊的流浪狗,四肢挣扎乱动。

“乖,别乱动,我是在给你检查身体,不要怕。”

结果这个大动物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当熟悉的金属又探进来甚至想要长驱直入鼻孔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之前的经历,他受到的惊吓感更加严重了。

红龙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你可真不乖。你再乱动下去的话,我会戳破你的鼻腔内壁。”

“呜呜呜唔唔唔——”他眸子里闪烁着慌张,仿佛曾经的主人对他做过让人疼痛的回忆,虽然被下令遗忘了,但此刻又重新回到了野顾的大脑里一样。

“……抱歉野顾,我只有这样做了。”红龙再度猛地一抬牛兽人的下巴,让牛兽人的目光目视自己——展开新一轮的催眠暗示。龙族的目光很锋利,瞳孔反射着强烈的寒光。

野顾眼巴巴地望着,光在刺向自己的眼膜。

“我不允许你使用任何力量了,肉牛野顾。”

“……唔嗯!”

好像是主人故意放开了自己的颈脖,并且拍了三次手。啪——啪——啪——

这是漫长的三段声音,他的身体好像在梦境里滑落。他的肌体在下沉,臂膀碰到主人的小腿,腰部撞到了主人的办公桌角,最后,使自己的下颚轻轻磕到了坚硬的地板。好疼,但是他没办法揉鼻子。抬不起胳膊……

手,动不了了。

力量真的被抽走了。野顾整张脸在地板上闷哼着,鼻孔里喷出不开心的气流让他的胡须微弱地飘。他只能感受到下半张脸很疼很疼。膝盖肿胀无力,疼得让他面颊扭曲。

“俺……怎么……回事?……主……人……你对……俺……做了……什么啊……唔唔。”

红龙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他再度把这头莽夫给扶起来。

野顾感觉到自己上半身被人的手臂抱起来,用一种很粗鲁地方式固定住肢体,腋下被夹住,固定在主人的膝盖之间。一瞬间,他像是一个废弃编织袋一样,被拾荒者捡起来了。

野顾头仰着,不能动,面朝向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只能看到房间角落的天花板……他一点也使不上力气,颈椎却忍受着疼痛。

红龙像是安慰孩子一样。“不哭不哭,乖,一下子就结束了哦。”很明显他经常用这种语气这样对待痴呆症病人。

牛兽人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声带的振动也需要力量。于是他只能让自己的颈部肌肉放松,尽可能倚靠主人的大腿缓解自身骨骼的疼痛。……主人的腿部肌肉躺着真舒服,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啊,只要这么想的话,身体就不怎么疼了。

现在不舒服的人反而是红龙医生。因为他得承受迎面吹来的这头牛的粗重鼻息。

膝盖上,牛兽人的咽喉像极了一台不断压迫和放松的鼓风机。脖子在鼓动,上面的皮肉震起激荡的波纹,胸脯的软白色毛发全是散发臭味的汗珠,野顾的呼吸很紧张,果然是因为他惧怕自己的鼻子被人家动手动脚吧。而且,天哪,这家伙太喜欢喝酒了,他身体里喷出来的全是浓厚的酒精。检查这家伙的鼻腔真是个脏活。

于是医生的眉毛越来越皱,他愈加厌倦干这事了。好在进度很喜人。他手中的镊子取到了东西。

一粒金黄色的花粉……

“啧啧啧,”医生愉快地翘起嘴角,琢磨这个这个小玩意,“果然啊,是迷花的花粉。就连这植物的养植学说都消失了很久,现在没人玩这个了。你到底吸入了多少,蠢货?”

黑牛微弱地发出一声哀叫。“喔哞……”

“现在可能你的整个肺里面,都是这个东西了。哈哈。可能你被人用迷香操控已经做了不少违心事了——”红龙撩起衣袖,感觉自己要忙活一场,“不过,这不难处理,救你的法子还是有的。你等着。”

红龙站了起来。

黑牛软弱无力的脖子直接失去了倚靠,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了一样,只剩下一坨软肉,他沿着空荡荡的办公椅塌陷下去。胸腔率先倒下地,锁骨遭到了一撞——镶嵌金属的牛角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哐当。

“唔!”失去所有力气的野顾还是疼得喊出来了。

他的脖子被迫弯曲,酸麻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右半身。野顾只能疯狂用右眼去瞧。他看到忙碌的白大褂在他那书柜上东翻西找,然后用小盒子装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未知的大块颗粒物一粒一粒地落入铁盒里,声音很悦耳悠扬。医生也哼着歌,龙的毛尾巴左摇摇右摆摆,脚爪还很有节奏地在地板上打节拍。

野顾感觉呼吸很难受——他现在的姿势可一点也不自然。不仅头是弯的,连左臂都甩摆到另一侧,以扭曲的角度搭在后背上,然后自己的体重还在压迫着右臂。这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知道自己身体的重量的,奈何他现在连翻身体都没办法,手臂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呜呜,不被允许使力真的好痛苦。

“主……主……”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祈祷对方能望过来,看见自己哀怜的眼神,并且能会意出“俺真的很想翻过身来,俺想躺好,这只是小小的要求啊,请满足俺,主人”的祈求。

红龙哼着歌,转身,走回来了。

野顾开心了一下子,正想感动得谢天谢地的时候,结果红龙迈出一大步,横跨过野顾的身体,并且很不小心的,脚踝还碰到了野顾的左肩,让牛兽人整个身体翻倒下来。

这时候,野顾感觉自己像是受重伤扑倒在战场上的伤兵,被战车或是马骑兵很随意地横冲直撞后,他只能被动地换了一个刁钻的姿势,继续着自己痛不欲生的瘫痪状态。“……”

结果红龙只是想去另外一边的药柜子里拿些药材而已,并没别的打算。

“唔……唔唔……唔唔唔……”牛兽人整个身体都在憔悴地抖动,引发地板微弱的地震。虽然野顾并不是怕冷的那种体质,但他从未这么直接地体会到到冬季地板的冰凉。糙硬的脸蛋上开始有鸡皮疙瘩,表情像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一样难看,本来就褶皱遍布的大叔脸,现在变得更加沧桑了。

主人啊……主人……救命啊……

“我在呢。”红龙握住这头牛的角,像是拽起一个哑铃一样,牛的脖子被拉扯,身体其余部分也跟着被抬起来。野顾赫然起身,他现在惊恐万分。

“久等了,肉牛野顾。来吧,让你那大鼻孔,好好嗅这个玩意。”

红龙原来也点燃了一种迷香。

龙爪握着的铁盒里,飘出一丝幽蓝色的烟雾。牛兽人别无他法——他的脑袋被主人“拎”着,面部正正对着铁盒,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主人这力道真狠啊,假如这里不是诊所,而是一间牲畜屠宰场,自己这种被人拎着牛角的状态,一定是要准备被宰了。

野顾很听话地去嗅。

然而味道很难闻。

“呕!——呕!——”

牛兽人肺部的空气像是互相殴打一样。操,怎么会这么难受!那些古怪的烟像是凝固住自己身体所有的空气,然后在胸腔里不断地搅动,痛得他束手无策。

“哦,好像差不多可以了。行了,肉牛野顾,你现在不仅可以施展力气了,催眠结束,你恢复正常了。”

紧接着的,是牛兽人慌张地下跪弯腰,获得力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边捶着地面一边抠自己的喉咙呕吐。

他呕出了一大口鲜黄色的花汁。

然后不断地,从他的鼻腔、牙缝里,继续漏出古怪的汁液。直到后来这些汁液越来越淡,和唾沫和胆汁稀释在一起。

“唔……唔唔……”

野顾浑身都在冒着热汗,虚弱地望着这一片狼藉的地板……

自己呕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真他妈的恶心!

红龙医生俯下身,好好抚摸这头牛的头发,很坚硬,没有手感可言。但医生却不在意:“现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野顾很艰难地抬起眼皮,他的小臂在使劲地撑着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可惜恶心感让他暂时还站不起来。“医……医生……我,我这是……”

“嗯?”

这头牛的催眠结束了,他不仅不自称“俺”了,甚至也不叫自己作“主人”了,红龙开始怀念刚才的感觉了,但是言归正传,“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我,现在,舒服多了。”

牛兽人困难地翻了个身,手臂迷茫地抓住一些可以握住的地方,然后让自己缓缓站起来,然后下意识裹紧自己腰部的毛巾毯,“呃,就是这些该死的黄色花粉,让我受尽了苦头吗?”

“是的。但是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健康如初了。”

“……呃,确实我感觉和之前大不一样了。要还是刚进门那种状态,我指不定现在就骂你个狗血淋头了。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会轻易动怒了。你的医术确实很高明。”牛兽人看着医生的眼神还是很虚弱,他低着脑袋,视线有些游移,“你,真的为我解决了麻烦……我承认我之前看不起你是错误的。医生,请你,那个,接受我的道歉。”

这个大块头慢慢行圣骑士之礼,掌心捂着胸口,然后鞠躬。如果他身披盔甲,他现在摸到的应该是他闪闪发光的神圣符号上。

他才想起来这个事情。“对,我的盔甲。”野顾风风火火地回到房间角落,抱起他刚才脱下来的盔甲,虽然上面还沾着让他自己难为情的尿味,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医生,我得回去了,今天节日特殊,我得回到岗位上了。”

“你这就要走了?”医生问。

“噢,门诊费什么的我之后会给。啊哈抱歉,前些天喝酒喝得太过火了,钱袋子有些空……相信我,我之后一定会补偿你的!你这人不错,老牛我会一辈子记住的!”牛兽人嘴角一翘得意地笑,蹲下捡起他那柄斧头,他喜欢自己这斧头的分量感,虽然把医生房里衣帽架给压垮了,但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这事不怪得谁的。

自己可是圣骑士,抗击魔物保护人类的圣骑士。仅有的人生污点刚才也被医生治好了,现在可以快活享受自己的人生了。哈哈哈!

牛兽人大步流星地走离这里,打开门。圣诞节时空气总是那么清新,混合着各种糖果和礼物包装盒的香水味道。嘿嘿,现在,事不宜迟,赶紧找个好酒馆,伴随着温暖的炉火,和好哥们一醉到天亮!谁会管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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