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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女侠列传之蒙尘醉记——女侠挽歌(1-14完) - 2,2

[db:作者] 2025-08-10 14:18 5hhhhh 3430 ℃

  「我怕?就他们这样,我有何惧?」

  春雪几句就将衡四海激急了。春雪心想衡四海只有一人,怎么也比让一群人围剿两位侠士要好。

  南宫义与苏千桃站直了身,用剑斩断身上的箭矢,继而剑指衡四海。衡四海提刀,二话不说砍向南宫义。南宫义重伤在身,无力反击,只得提剑架挡。苏千桃见南宫义一直胳膊提不起剑,便抓着南宫义的手,一起发力提剑挡刀。

  「娘子!啊啊啊啊!……」

  「相公!」

  冷光须臾落地,南宫义宝剑断成两截,右臂遭连根砍断。而恰在那一刹那间,苏千桃被南宫义一掌打中腹肌,不由得退了两步,才得以躲过衡四海的刀砍。

  南宫义右臂遭斩,自知已无力抵抗,回头道:「娘子,你要活下去。」

  「相公……」两行热泪从苏千桃眼眶中滑落。她眼睁睁看着南宫义被衡四海从上往下一掌按成肉饼,溅开的血滴在她脸上成了一点朱砂痣。

  「我的……相公……」

  衡四海提着刀,走到苏千桃面前,低头俯视她的脸,说:「你也该随你相公去了。」

  苏千桃呆呆的说:「那……杀了我……」

  衡四海高举大刀,准备将苏千桃一刀两断。

  「寨主!」春雪一声大吼,「你是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垂死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妇人吗?」

  衡四海一愣,看看春雪,又看看苏千桃,这才想到,若是现在杀了苏千桃,那臭名可就洗不掉了。于是,衡四海便一掌拍掉苏千桃的剑,又撕毁她残破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的立在众人之间。

  「传我的命令,将这女人压入风云寨,等大人来收拿。」

  是夜,风云寨里的众山贼为庆祝斩杀南宫义,并活捉苏千桃,大摆庆功宴席。推杯换盏间,大鱼大肉大口下肚,一众山贼皆玩得不亦乐乎。待三更过后,大堂里的山贼早已酩酊大醉,连从未醉过的衡四海也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

  直至最后一只蜡烛烧到了底,大堂再度陷入昏暗。

  春雪听闻屋外已没有闹腾的声响,只剩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便知机会来了。她从仓库里找到了一壶尘封已久的烈酒,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向地牢探去。

  风云寨地牢中,赤身裸体的苏千桃两手被拷着吊在天井下,整夜滴水未进。十余支带倒钩的箭矢留在了她身体里,无人敢随意拔出。毕竟谁都明白,若是拔出箭矢,使苏千桃流血致死,那就是拔箭者的过失,而若苏千桃撑不住,那就是她自己命薄,怨不得谁。

  「说俺们冤不冤,今儿怎么就轮到俺们几个值守地牢?弟兄们都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俺们在这儿喝凉茶。」

  「就是,俺平时也没少干活,今儿这庆功宴怎么就连口酒都喝不着?好在俺们还有这骚娘们儿能多瞧几眼,你看着身材,这脸蛋,这肌肉,啧啧……你说,要是能上手有多好!」

  「就是,就是。」

  两个值守苏千桃的山贼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被躲在门口的春雪全听在了耳朵里。

  「咳咳……」

  「是谁?」

  两个山贼被春雪的轻咳吓得立马抄起了兵器。

  「是我。」春雪推门而入。

  「夫人!」那两山贼一见春雪,便将兵器放下,半跪在地。

  「行了,不必客套。我刚听闻你们二人似是对安排有所不满,可是如此?」

  两山贼忙摇头:「不是,不是。」

  春雪随意摆摆手,说:「是也罢,不是也罢,都无所谓。你们去玩儿吧,这儿我看着就成。我半夜乏闷,这儿有个姐妹能聊聊,总比没有的好。」

  「可这……」两个山贼面面相觑。

  「怎么?你是怕我跑,还是怕她跑?她伤成了这样,连我都能将她弄死。再说了,下山路只有一条,外头还有重重守卫,我和她能出的去吗?」

  「夫人所言甚是,那俺们就先行告退了。」

  那两个山贼一告辞,春雪便松了口气。她盯了苏千桃许久,默不作声,只是惊讶这苏千桃浑身插满了倒钩箭,竟还能活到现在。于是,她用抹布沾了些水,替苏千桃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擦拭间,苏千桃结实的肌肉让她不禁发出感叹:「这女侠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必非等闲之辈。也许,只能靠她了。」

  苏千桃是清醒的,她冷冷的俯视春雪,亦一言不发。

  「女侠,我知道你是醒的。」春雪将苏千桃的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说不说话都罢,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希望了。」

  苏千桃思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怎讲?」

  春雪看看苏千桃,拖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外头的山贼都已经服了我下的蒙汗药,我们有的是时间……」

  春雪花了一段时间,将年少时举家被屠,自己被扣做压寨夫人的故事一一道来。也许在风云寨呆得太久,又也许早已麻木,即使再悲伤,春雪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公惨死,你不想复仇吗?」春雪站了起来,「我要复仇,我要为我全家复仇,我还要离开这里!」

  「复仇?」苏千桃嗤笑几声,缓缓摇了摇头。苏千桃身上被倒勾箭管穿的剧痛撕心裂肺,即使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她保守煎熬。「我落得这步田地,只想求一死,随我郎君同去。」

  「若我告诉你,你有机会重获新生,杀尽这些肮脏的山贼,你还会在这老鼠窝里自怨自艾吗?」

  「你……你当真有办法?」

  春雪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坛,轻轻摆放在山贼的酒桌上,说:「当年我家有一壶烈酒,名为醉生梦死,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此酒以七七四十九味稀有草药酿造,酒中蕴藏的至刚烈性能助饮用者冲破周身闭塞经脉,使饮者功力大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女侠,你武功本就高强,饮下此酒后,我想武林之中必无人能敌,区区衡四海又算得了什么?」

  苏千桃却怀疑道:「若真当如此,衡四海怎么没喝?」

  春雪叹气,道:「这酒名为醉生梦死,其烈性有损大脑。相传,古有饮者,饮过醉生梦死之后难辨梦与现实,更无法记得过往之事,终日昏昏噩噩,最终梦中猝死。衡四海坐享整座山寨,怎会罢手?」

  「可我……」话说一半,苏千桃咬紧了朱唇,「如果忘了,我的复仇还有何意义?」

  「那就当你自己自尽了,将复仇托付给你心底的另一个人吧。」

  「谁?」

  「一个醉生梦死于红尘之中的浪客。」

  「也罢……」醉红尘闭上眼睛,流着眼泪,「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苏千桃了。让新的我沉醉红尘,杀尽背负我的仇人。」

  春雪解下苏千桃的镣铐,将她小心的平方在酒桌上。她俯身,轻轻依靠着苏千桃健硕的身躯,用脸颊感受着苏千桃肌肉的温度。

  「女侠,你大恩大义,救我于水火。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姐姐。无论你忘记了什么,我都会带你前行。」

  「那你便是我妹妹。」

  「姐姐,你的肉体如此强健,我相信这样的肉体什么都能做到。」

  「只可惜,我精心锻炼出的这身美肉将与我告别了。」

  「无论是你还是将来的她,都是我姐姐,我会尽心照料。」

  「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先走吧,我若丧心病狂的大开杀戒,也许不识得你。若把你杀了,我余生有愧。此外,我另一事相求。我被捉时已知难逃一劫,便将我的孩子埋在了山脚,正在我被活捉之处。若那孩子还活着,能否请你救他一命,将他暂且收留下?」

  「姐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怎会推辞?」

  「那当真是多谢了。」苏千桃抚摸着春雪的脸庞,「妹妹如此美人,但愿我再醒时还能记得你。」

  「姐姐,未免被人发现,我先行一步。地牢有条暗道,没几个人知道,直通山腰,出口离你被活捉之处不过百米。我想届时山寨大乱,他们也不在意少了一个我。」

  「那你小心。」

  春雪同苏千桃再三告别后,从暗道离开了。苏千桃望着自己浑身肌肉上扎满的断箭,心想无论自己再怎么硬撑也撑不了多久。继而,她又望了一眼手边的白玉小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要同以往的种种经历告别,忘了恒山派一众同胞,忘了珠儿,忘了梦颜,甚至将南宫义也一并忘掉,这比死还痛苦。可她知道有一件事她绝不会忘——复仇。若她当真身怀绝世神功,她要杀光风云寨的山贼,要杀了指使风云寨的宦官,还要杀了陷害自己的狗皇帝!

  「我不能忘!我不能忘!」

  这股怒火在苏千桃胸中燃烧,成了她唯一的动力。

  「呃……」

  苏千桃捂紧自己的腹肌,将剧痛按捺下去。这就是痛楚,这就是仇恨,越是撕心裂肺,仇恨便越是深刻。她用撕心裂肺的痛楚将仇恨烙印在了脑海深处,仇恨便是痛楚,痛楚便是仇恨。

  随着胸中熊熊烈火燃烧,苏千桃打开白玉小坛,大口将里头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酒!真是好酒!啊啊啊啊!……」

  苏千桃丹田之中爆发出一股如烈火般的真气,瞬间便冲上了她的奇经八脉。她痛苦的打滚,打翻的白玉小坛摔得粉碎,而她也滚下了酒桌。

  「啊!……」

  碎白玉扎满了苏千桃全身,令她遍体鳞伤的身体雪上加霜。可一股无名的力量忽然充盈了她全身的肌肉,她的肌肉暴起,青筋爬满了白皙的皮肤。随之,她不知哪来的劲,一口气站起了身,顺着游走周身的烈火乱打一气。她的拳硬如钢铁,一拳便打塌了一堵厚石墙,而脚更是有力,将脚下的石板地踩得粉碎。

  「就是这样!」

  苏千桃将手插进一处腹肌上被箭穿刺出的眼里,用力一挽,抓住了折断倒钩箭,将之拉出了腰腹。那倒钩在苏千桃的腹肌上切开了一大道口子,连带拖出了一小截断肠和一大滩鲜血,但她却用紧绷的腹肌压住了伤口。

  「哈……完全不痛……太好了!……」

  苏千桃继续挖出身体里的断箭,但意识也随之越来越模糊。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好在没人看管。拔出最后一支断箭后,苏千桃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意识亦逐渐模糊不清。

  「就到这里了吗?看来……我到此为止了……啊……真想再看看相公和梦颜啊……」

  苏千桃凭最后的意识找了张木凳,全身肌肉垮在了木凳上,徐徐陷入了昏睡……「寨,寨主!不好了,不好了!」

  衡四海从迷蒙中醒来,脑壳阵阵发痛,一听有人叫唤,便怒道:「发生啥事?叫叫嚷嚷,像只丢了胆的野鸡。」

  「寨主,你夫人不见啦!地牢里那婆娘也死啦!」

  「岂有此事!」衡四海猛然清醒,一掌拍裂酒桌。桌上发馊的剩菜飞了旁边山贼一脸,一桌酒坛子和大碗裂成一地碎片。「快带我去看看!」

  衡四海匆匆赶至地牢,见苏千桃四仰八叉的坐在一张木凳上,头发变得一片银白,全身的肌肉紧绷,纹丝不动,甚至未见她胸口有任何起伏,可昨日受的箭伤已完全愈合。衡四海上去探了探苏千桃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感觉不到分毫生气。衡四海再探苏千桃的胸口,感到苏千桃的肌肉异常炽热。

  「寨主,这婆娘是死了吗?尸体还是热的,我看是刚死的。」

  「不是,坏了!」衡四海一拍脑袋,「夫人家中有一坛名为醉生梦死的神酒,莫非是给她喝了?」

  「寨主,仓库确有被闯入迹象!」

  「坏了!坏了!坏了!」衡四海看向昏睡中的苏千桃,「这婆娘不能留,我的刀呢!罢了,等不及了!」

  衡四海一把扼住苏千桃的咽喉,准备捏断她的脖颈。可正当衡四海即将发力时,却感觉苏千桃的脖颈硬的如同铁桩一般。

  「嘶……」

  苏千桃忽然将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那眼神仿佛要摄走衡四海魂魄,把衡四海吓得赶忙脱手。

  「就是你……」

  苏千桃捏紧拳头,步步逼近。

  衡四海将身边的山贼推向苏千桃,道:「快拦住她!我去取刀!」

  见衡四海大步逃离,其他山贼亦慌了手脚。还未等他们有所计划,苏千桃便冲上门来,一拳打爆了一颗人头,又一拳将另一个山贼的心挖了出来。剩下的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眼,四下逃窜。

  苏千桃抓起地上的白玉碎片做暗器,出手极其干净利落,方投出一片,便击中一山贼的眉心,将整颗人头打爆。一旁的山贼被脑浆爆了一脸,看着身边人光秃秃的脖颈,吓得瞪大眼睛尖叫,转眼他自己的人头也炸开了花。

  唯无与伦比的力量才能将碎片打出锤击之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山贼知道自己难逃厄运,必将死于苏千桃的手下……当苏千桃走出地牢时,她背后已无一活物。地牢之外却早有人埋伏,就等苏千桃自投罗网。更有寨子里最善投圈的两个山贼,他们一见苏千桃,接连用绳圈套住了苏千桃的一双白玉手腕。

  「哼,我二人可是赛李广,绳圈百发百中。你束手就擒吧!」

  同时,地上亦被山贼设了三四个圈套。待苏千桃一不留神踩进绳圈里,其余几十名帮衬的山贼立马拉紧了捆住苏千桃手脚的四根长绳。

  「啊!」

  苏千桃极度痛苦的放声娇叱,她的四肢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形,整个人悬在了半空。青筋爬满了苏千桃四肢的肌肉,令她在能牵倒大树的巨力下不至于四分五裂。

  「杀!」

  一队山贼一齐抱起一根大木桩,向苏千桃的腹肌上发起猛撞。毫无还手之力的苏千桃以八块惹眼的腹肌实打实的挨了这下,肋骨硬生生被撞断,鲜血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杀!」

  又一队山贼忽然奔来,用长枪突刺向苏千桃的肚脐,一下便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啊!……」

  极为敏感的要害被刺穿,使苏千桃痛苦万分,整个腹部八块腹肌的神经皆抽搐不止。可她无法反抗,只得用自己紧绷的腹肌夹住被捅穿的肚脐眼,以此压制出血。

  「这婆娘竟用腹肌把铁枪夹住了!」山贼丢枪逃窜。

  「我……要……杀了你们!」

  撕心裂肺的痛楚令苏千桃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苏千桃感到丹田中的真气正不断爆发,四肢的力量随之愈发强大。

  「磅——」

  胳膊一般粗的四根长麻绳同时崩裂,山贼受反冲倒了一地。苏千桃二话不说,以断绳做鞭,一抽下去就是十几条人命。

  「这婆娘疯了!逃啊!」

  不知是谁大喊,转眼所有山贼都乱了手脚。见识了苏千桃的鬼神之力后,无人再有胆与之一搏。苏千桃从自己的肚脐里拔出血淋淋的长枪,一把将其折成两段。随后继续挥舞手中长绳,屠杀流窜的山贼群。长麻绳在苏千桃的手中好似一条千斤铁链,一砸下去,不仅绳轨上的山贼惨遭分尸,炸得血肉模糊,连坚石堆砌墙垣也被砸的粉碎。绳鞭划破空气,发出隆隆声响如雷鸣,光是如此爆响就将近处的山贼震得七窍流血。

  待无人幸存后,苏千桃靠意志支撑的肉体终于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捂紧自己的腹肌,指缝中溢出的全是肚脐里飙出的血。苏千桃的内脏已受尽折磨,淤血块堆满腹腔,四肢被绳圈勒出了深深的沟壑。

  忽然,一道凛冽寒风吹过,苏千桃只感到肩膀一凉,鲜血便溅在了她脸上。

  「贱女人,死吧!」

  突然斩来的竟是衡四海,苏千桃的斜方肌被大刀狠狠斩断。大刀一直卡在了苏千桃的锁骨,那剧痛让苏千桃不禁眼泪横流。

  「啊啊啊啊!……」

  苏千桃跪倒在地,一只手再无法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哈哈!要杀我先站起来啊!」

  衡四海双臂全力下压大刀刀柄,苏千桃绷直躯干,双膝下石板被压得粉碎。锁骨承受千斤重压,足以使半身瘫痪的剧痛却让苏千桃的复仇怒火烧到了极点。她一双大白腿胀大了一圈,结实的肌肉甚至将皮肤撑裂出了几道血丝。衡四海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苏千桃居然扛着锁骨断裂的压力,硬生生的站直了身子。苏千桃的双眼通红,单手抓住衡四海的大刀,将之拔出自己的肉体。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可我记得我要杀你,这便足矣!」

  苏千桃流着泪,步步逼近衡四海,一掌打在衡四海胸口。衡四海飞出数十步,撞倒了大堂正中央的主干木梁,风云寨大堂随之轰然倒塌。

  「呃……」

  苏千桃再次跪倒在地,这次她的伤势更为严重。她心想衡四海绝无再生还的可能,此地便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复仇的原因早已模糊,她只知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杀,因此,她不能死在此地。她踢翻篝火堆,推倒营火架,将风云寨付之一炬。

  待完成这一切,苏千桃拖着一身的伤,悻悻离去。

  春雪在暗道中躲藏了半夜,待外头风声四动,她便知道是苏千桃在闹事。趁此机会,春雪赶忙逃出暗道,见山腰空无一人,便清楚自己的计划得逞了。

  「哇啊!哇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婴儿啼哭吓了春雪一跳,只见一棵断树边冒出了个小土堆,啼哭正是这小土堆发出来的。

  春雪翻开土堆,见啼哭的原来是一婴儿,欣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孩儿竟当真命不该绝。好罢,我本想一走了之,不过也许天意并不想让我就这样走了。那女侠待我有恩,若她还活着,我应该能助她一臂之力。」

  思虑一番后,春雪找了块干净的土地,喂小婴喝自己的奶水。

  春雪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余晖的金色光芒将染血的森林映照得金黄一片。

  沙沙的脚步声在春雪背后响起。春雪回头,见一个健硕的人影立在阴影处,却看不见他的面貌。那人一记手刀劈来,却在即将劈中春雪额头的刹那收了手。

  那人走出阴影,露出了真容,正是苏千桃。苏千桃问:「你是何人?此处如此危险,你怎带一婴儿来此地?」

  见苏千桃遍体鳞伤,春雪心疼的抚摸苏千桃的胸口:「姐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姐姐?你说我是你姐姐?」

  「是啊,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

  春雪一下子明白过来,苏千桃果真失去了记忆。春雪颇感惋惜,毕竟是自己让苏千桃喝下的醉生梦死。往后的路,春雪无法一个人走下去,她真心需要另一个人陪伴,而苏千桃恰是理想对象。可惜春雪不知道苏千桃真名,也不知她究竟何许人也。于是,春雪将自己被衡四海奸杀的亲姐姐的名字给了苏千桃。

  「你是我的姐姐,杨春悦啊!这是你的孩儿。」

  「我的孩儿?」苏千桃欣喜的看着春雪怀里抱的小婴儿,「我竟然还有孩儿?」

  「珠……珠……」小婴儿不停嘀咕着。

  春雪脑袋灵光一闪,道:「是珠儿!你的孩子叫珠儿,他会说话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呢!」

  「娘……娘……」小婴儿向苏千桃扬着小手。

  「娘在这儿,娘就在这儿!」苏千桃抱着小婴儿,不禁喜极而泣,「我竟然还有妹妹和孩儿,太好了,我竟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亲人……」

  风云寨被熊熊烈火付之一炬,一把大刀却斩开了坍塌的乱石堆。衡四海从废墟中站起身,大喊:「还有人活着吗?还有人吗?」

  零零星星有几个装死或没死透的山贼站起了身,避开火堆,向衡四海围来。

  「寨主,我们的寨子……」

  「没了……都没了……苏千桃!苏千桃……」

  从这一刻起,苏千桃成了衡四海心底挥不去的梦魇。

  山贼劝道:「寨主,把我们藏的金银都找出来。然后,我们去京城,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兄弟们,我们一起!」衡四海大刀一挥,在火中劈出了一条隔离带,「走吧!……」

  十 紫陌纤尘

  「什么西域美酒,都是我胡编乱造的,让部下将消息传出去,不过是想将苏千桃钓出来而已……」

  衡四海将故事讲完,便长长哭泣。尽管故事断断续续,但有一点十分明确,当年派风云寨阻截南宫义和苏千桃的正是李兆丰,而在李兆丰之上更有当今皇帝。而华山派的弟子只是这番斗争之下的不幸牺牲品而已。

  前朝皇子也好,当今天子也罢,本不是武林中人改插手的事。只可惜一插手,那便是鼻涕粘手甩不掉了。

  史昭然趁衡四海跪地痛哭之时,拔剑切开了他的咽喉。衡四海惊讶的捂紧自己的脖颈,凝望史昭然。史昭然将南宫正和戚萍的人头摆在衡四海面前,道:「我武功不及你,只得出此下策。虽有违君子之道,但你等滥杀无辜者,人人得而诛之。记住,若黄泉路上见到这二位,又或是醉红尘与南宫义大侠,向他们磕三个响头。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待衡四海彻底死后,史昭然驾马向鸳鸯楼归去。

  途径鸳鸯楼隔街时,史昭然忽见一对骑行官差向鸳鸯楼方向行去,便赶忙下马,抄小路奔向鸳鸯楼。

  鸳鸯楼前人丁依旧冷落,好在官差还未到达。史昭然无视上来揽客的妓女,径直走进梦颜的闺房。

  「阿琪,梦颜,不好了!」史昭然进门便着急大喊,可定神后却只见梦颜一人,便问:「我娘子呢?」

  「云女侠走了。」梦颜走来,「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她去城外竹月桥了。」

  史昭然接过梦颜递过来的信,只见云琪在信封上草草写着:相公史昭然亲启。

  「相公,坊间传闻醉红尘将一张刻有龙脉所在的人皮宝藏图藏于城外竹月桥下,官差已前往查探。事已迫在眉睫,我先行一步。」

  史昭然心怀疑惑,问梦颜:「她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你走之后没多久,鸳鸯楼里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说有醉红尘的最新消息,另一个便马上让他小声。云女侠悄悄探到他们旁边,听他们说竹月桥下藏有什么人皮宝藏图。后来,门口阵脚大动,我们一看有官差经过,他们说要去竹月桥。于是,云女侠便想抓得先机。我总觉得不对劲,况且云女侠负伤在身,让她一人出行太危险,可云女侠实在太着急,不等我阻拦便走了。」

  「这丫头,总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是官府的调虎离山及请君入瓮二计。梦颜,一队官差已朝鸳鸯楼行来,你快走。阿琪那头我去救便可,咱们雅叙亭碰头。」

  梦颜忙拉住史昭然的手臂,坚决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可……」

  史昭然将南宫正夫妇牺牲之事告知梦颜。尽管梦颜难以接受,但江湖中死于非命者十有八九,梦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她只是落了几滴泪,便回到了正事上。

  正当两人商量如何去救云琪时,楼下忽然的一阵躁动打断了他们。

  「鸳鸯楼所有人听着……」不等梦颜和史昭然牵扯清,楼下传来的官差的叫喊,「鸳鸯楼曾疑似藏匿朝廷要犯醉红尘,其罪当诛。然皇恩浩荡,若鸳鸯楼能交出要犯醉红尘同党,其余无关人等可免罪。否则,便如他们一样……」

  官差朝鸳鸯楼大堂丢进了三块硬物,众人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不久前来骚扰鸳鸯楼的三名官兵。

  梦颜失色道:「糟了……我娘定将前朝皇子藏在了这鸳鸯楼,若朝廷官兵血洗鸳鸯楼,不止殃及无辜众人,连皇子也将难逃一劫。」

  「既然如此,那我们……」

  竹月桥前,云琪单骑缓行,四下无一人影。这让云琪不由得警觉起来,她本想调转马头,可最终仍选择了一探究竟。于是乎,她手握系于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刚下马翻至桥下,忽然水中飞出数道漆黑人影。那速度之快,令云琪措手不及。一看桥下空无一物,云琪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拔剑向敌。但云琪不知的是,这些人便是当年剿灭青木卫的大内十二密卫。十二密卫本是武林豪杰,各个武功高强,每个都在云琪,甚至史昭然之上。

  云琪前后左右各有三名密卫,她自知不是这些人对手,不打算与之相抗。她只打算冲出敌阵,将朝廷已经盯上鸳鸯楼的消息传回去,给史昭然与梦颜一个逃走的机会。

  幸而云琪脚下有一片荷叶。她松手下落,脚尖轻踩荷叶,籍力反冲,旋剑身,破桥面,凌空飞跃,踏至桥上。

  可云琪不曾料到,十二道剑气会同时袭来,将竹月桥炸成无数截断竹片。

  「喝啊!」

  云琪奋力踏上汹涌的浪花,在半空连着翻了两个筋斗,才勉强摔上了岸。

  正当此时,一记重拳向云琪的肚皮猛砸过来。云琪忽然感觉被砂锅大的铁流星砸在了胃上,大口吐出隔夜饭,转眼飞出了十余步开外。她的衣服被这一拳震得稀碎,白洁的腹肌再无任何遮掩。

  云琪忍着肝肠寸断的剧痛,借机拉开距离,转身头也不回,撒开腿就跑,两步合作一步跃上马,一声高喝驾马而去。可谁知平地兀然升起一根绊脚绳,将飞奔的骏马掀翻。云琪亦随马飞出,重重栽倒在地。她的马压在了她小腹与腿脚上,使她无法动弹。

  「不……」云琪使劲推着身上的马,「不……让我走……」

  然而,云琪的马已经折断了脖颈。

  十二密卫缓缓走至云琪身旁,打量着绝望的云琪。

  「大哥,圣上虽说要活捉,却没说如何活捉,只说活着便是。我们兄弟几个暗中护卫圣上七年,未尝过半点荤腥。这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不如我们来点野味?」

  「我看……未尝不可!」

  只见一名密卫三下五除二的将云琪的衣服全部扒光。

  「不要!……」云琪眼泪直流,用拳头胡乱捶打密卫的胸口,大喊,「滚开!……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你尽管叫,量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不……」

  云琪的双手被硬生生的拉开,一对白嫩的巨乳弹了出来。

  密卫揉着云琪的巨乳,赞叹:「好一对绝世的奶子,我这两只手都抓不住。」

  密卫带头人说:「这小娘子腰上缠着纱带,肚脐还在印血,恐怕有伤。将她纱带扯下来看看。」

  侵辱云琪的密卫便一把推开死马,再撕下云琪腰间的纱带。刹那间,一缕鲜血飙出云琪的肚脐眼,溅上了密卫的脸。

  「啊!……」云琪痛的眼泪直流,腹肌形状越绷越明显。

  「该死,她这伤没受多久的!刚才那一动,恐怕又崩开了。大哥,你如何定夺?」

  「她不能死。来的似乎就她一人,若她死了,我们光提了一个死人回去,什么消息都未打探出,有损密卫声誉。让我来!」

  带头人拔出匕首,飞速一捅,分毫不差的插入了云琪肚脐眼原本的切口之中。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琪痛得撕心裂肺,上身肌肉全部绷得暴起,身子弯成了下弓形。见云琪如此受折磨,密卫们却在赞叹带头人精湛的手法,一下就将云琪的大出血压制住了。

  「大哥,你先。」

  「诶!一次一个太慢了,把这小娘子的嘴也用上。其他人放哨!」

  「可这小娘子会咬人,咬断了如何是好?」

  「你不会想点法子吗?」

  说着,带头人捏住云琪的两颊,用力一捏。下颌骨两侧断裂使得云琪马上痛苦的嚎了起来,她疯狂摇着头,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的樱桃小嘴儿张成了圆形,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合拢。

  「你看,如此一来,这小娘子不就咬不了你了吗?」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眼看着密卫脱下裤子,准备插进自己的嘴儿和蜜穴里,云琪心中只剩下了无底的绝望。忽然间,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涌入云琪的鼻腔和口腔中。继而,一根又长又硬之物插进了她的蜜穴里,她的蜜穴被猛然撑大。

  「呜……呜!……」

  云琪说不出话,只能以哭喊表达自己的悲惨和痛苦。她痛恨自己如此轻易的失去了贞洁,如此愧对史昭然。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云琪的口腔和喉咙间来来回回,一直深入她的咽喉。这令她不由得酸水上涌,喉中发出干呕,满脸都是外淌的眼泪、唾沫和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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