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設定：原作軸。

里維永遠記得那是發生在他和艾爾文還處於磨合狀態的時期。

那天半夜，他睡不著，發現艾爾文房間燈還亮著，想了想便從自己的置物櫃拿出一副牌，走出房門去找對方。

事情是這樣的，里維自認從小在地下街訓練出來的牌技不錯，又剛好沒來由地想起地下街流行的脫衣賭博，玩法很簡單，就是輸一局脫一件。他一方面想消磨時間，另一方面覺得艾爾文這活在地上的小少爺一定不懂賭博，想藉此讓對方沒面子，才挑起這場比賽。

坦白說一開始他本來以為會被拒絕，不料艾爾文卻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雙雙上了賭桌——這只是個比喻，實際上是房間裡的桌子而已。

他們先是決定了用一些錢以外的東西作為下注的籌碼，此外再插花外賭*一項條件，也就是里維要求的輸一局脫一件，然後為了不引起其他幹部或基層士兵的注意，艾爾文建議不再找第三人來當發牌者，里維也同意了。

規則一訂好，兩人便話不多說，直接開始他們今晚的遊戲。

只是里維原本信心滿滿，卻沒想到幾場牌局下來，他的心情就越來越糟了，原因是遊戲本身進行起來雖然相當流暢，勝負結果卻讓人匪夷所思。

說直接一點就是剛開始的幾局都是里維贏，他成功地讓艾爾文脫掉了外套、立體機動裝置用的皮帶和腰布，但奇怪的是接下來他居然再也沒贏過半次，不是自己蓋牌放棄，就是攤牌的時候輸掉。即使賭博和個人賭技有關，應該還是有很大部分繫諸於機率才對，實在沒道理只有自己一直輸，而且……

「跟嗎？還是不跟？」艾爾文問，桌邊的提燈在他側臉上留下不規則的光影，看上去高深莫測。

「哼，我不只跟，還要加。」里維不動聲色，試圖讓對方讀不出他的心思，畢竟在賭桌上，表情反應關乎能不能猜透彼此的底牌大小，他不能輕易洩漏情緒。就算隨著輸的次數，自己的籌碼越來越少，連身上也已經脫得所剩無幾了，再怎麼樣也還是要虛張聲勢一番，而且這一局他很有把握，這將會是一個逆轉的契機。

「很好，那攤牌吧。」艾爾文依然不失微笑，手稍微伸向前再張開，以手勢示意對方先開牌。

里維乾脆地翻開了底牌，他的牌型是副同花，接著輪到艾爾文，只是不料開了牌後，呈現在檯面上的，卻是副葫蘆**。

很明顯地，同花打不過葫蘆，這局輸的還是里維。

「……幹！怎麼每次打到攤牌的時候你牌都比我大，你這混帳是不是出老千啊！」平時冷淡而少有表情的里維難得地暴跳起來，活像炸開了毛的貓似的。

「真過分啊，里維，你該知道願賭服輸，更何況你有資格說我作弊嗎？」湛藍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

里維咬了咬牙，卻除了惡狠狠地瞪視著艾爾文以外，完全無法回嘴。

沒錯，因為出老千的人根本不是對方，而是他自己。

其實他作的手腳是最常見的那種，就是在自己帶來的牌，同時也是賭桌上正在用的牌上頭做記號。雖然方法老套，但他眼力和記憶力很好，又擅長細活，不僅記號細微到讓人看不出來，考量到整副牌都加工的話，容易被識破，還特別只在四種花色中各挑了幾張不同點數的牌來處理。

在來之前，他當然想過對方會不會拒絕用他帶來的牌或要求用自己的，這想法卻很快就在腦中被否決了，艾爾文不像是擁有自己的牌或手邊隨時有牌可以拿出來用的人，甚至就算真的有，想必也沒那個工夫去研究怎麼作手腳。又或者，即便對方要求用一副全新的牌，那也沒關係，反正只是不出老千而已，他對自己的賭技還是很有信心。

但是，結果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局他明明已經算好了對方的底牌，最多只能湊出兩對的牌型，不可能拿得到葫蘆，所以贏的人本來應該是自己才對啊。

輸都輸了，他也沒辦法，又不可能把自己剛才那些算計和對勝負的質疑說出口，只好皺著眉，脫下襯衫，轉移話題。

「我他媽當然知道，但我可沒聽說你這麼會打牌。」

「我只是比你更懂得觀察和分析的技巧罷了。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樣？還想再來一局嗎？」

看對方脫到只剩內褲，並用力地把襯衫丟在一邊，顯然已經氣到沒心思管襯衫會皺掉的問題，艾爾文不禁勾起了笑。

里維因此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廢話少說，發牌吧。」

這該死的金髮混帳還真強，不過他絕不會就這樣輕易認輸的。里維想，並再次宣戰。

可惜天不從人願。

最後一局，三條對同花，里維還是輸了。

「幹！只拿AK你也敢梭哈！」

他又忍不住飆出了髒話，賭桌對面的金髮混帳偏偏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甚至可以說有些得意的神情，分明是要活活氣死他。

「怎麼不呢？拿AK還不梭哈，我又不是傻子，隨便拿一對都比你大，還可以買順買同花，要是這樣都不賭，那就乾脆別玩了。」

「你這傢伙、怎麼可能贏我……我明明在牌上、唔！」

「牌上——你作了什麼呢？里維，你是想要乖乖認輸？還是承認你真的作弊？」

人在氣頭上總容易說錯話。里維差點脫口而出自己作了手腳，不過就算他及時把話吞回去，從艾爾文所說的，也能聽出對方早就發現他出老千了。

「……媽的，你真是、該死的混帳王八蛋！比屎還差勁的爛人！」

「過獎。好了，說這麼多，你還是快脫吧。」

「……今天這筆帳我記著了，我總有一天會跟你討回來！」

事實擺在眼前，里維再怎麼罵或生氣，也不得不認輸了。最後他在艾爾文玩味的眼神下，脫了個精光。

真的是太慘了，名副其實地輸到脫褲子，而且還是連內褲都脫了的那種。

但不論如何，出老千還玩不贏對方，這種事撕爛他的嘴也不會說的。

後來，里維一絲不掛，根本走不出房門。依照艾爾文的要求，要到早上才准穿回衣服，所以他只好勉為其難地聽話，留宿在對方房間。

誰知道艾爾文不只不讓他穿衣服，還硬要抱著他睡覺。他想拒絕，卻又怕聲響引來其他人而不能用暴力反抗，結果真的被抱著，在床上躺了整夜。起床時，艾爾文睡得很好，里維卻壓根沒闔過眼。

再後來，等到里維再去找艾爾文算帳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團長和士兵長了。

而那次里維才切身明白，原來艾爾文真要出老千的話，自己可是會輸得連屁股都沒了，而所謂的「抱到早上」，也理所當然成了另一種意義的「抱」。

*：額外增加賭注。

**：里維的牌是黑桃5.6.8.9，底牌黑桃J；艾爾文的牌是紅心6、梅花6、方塊8、梅花8。里維賭這個機率下，艾爾文拿不到方塊6或紅心8，所以如果不是方塊6或紅心8，艾爾文只有2pairs，要是艾爾文猜里維是同花或順子就能逼爾文蓋牌；要是猜里維是散牌，攤牌的時候同花會比2pairs大；又，艾爾文要是剛好拿走任何一張7，就是減少同花順或順子的選項，情況也還是差不多，但結果艾爾文的底牌是方塊6。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