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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叶篇:医者不灭,2

[db:作者] 2025-08-10 14:19 5hhhhh 3620 ℃

静脉通路,气道清洁,无创呼吸机.......

想尽一切办法,亚叶的症状终于稳定下来,暂时。

隔着正压防护服的面罩,凯尔希看着病床上自己的学生。亚叶的白大褂还有上衣都甚至胸罩都被剪开,露出里面的胸部以及一小部分乳房,贴上了电极片,胸口也是不正常的潮红。蓝色的领巾早已不见,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淡蓝色的氧气面罩扣在亚叶脸上,透过面罩能看到少女微张的双唇以及嘴角的一丝鲜血。虽然亚叶此时进入昏迷闭着眼睛,然而从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还有潮红甚至微微出汗的面庞看,睡梦中的亚叶其实并不轻松。

“这次她挺过去了,但是下一次呢?”

旁边的医疗干员想伸手摸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但是被面罩挡住了。一想到这房间里漂浮着的全是致命的未知病原体,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中招者,连干员自己都觉得心里发毛。

如果凯尔希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境地,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亚叶参加特派小组的。

任务其实非常简单,仅仅是给维多利亚的一个军营提供医疗支援而已。在特雷西斯大军退却的背景下,处于后方的罗德岛干员们按理说会非常安全。出于锻炼一下自己学生的考虑,凯尔希同意了亚叶的申请。

然而在几天前,罗德岛却接到前方报告一种奇怪的传染病。罗德岛的反应速度虽然很快,但是疾病的传染性致病性致死性都超乎想象,先是士兵,然后是罗德岛的干员们,最后平时最注意防护工作与身体健康的亚叶也倒下了。

当穿着正压隔离服的罗德岛支援人员来到军营时,整个营地已经变成了露天坟墓,死亡的士兵在帐篷里横七竖八躺着,目之所及都是吐血呕血尿血便血还有粘膜出血造成的血迹。经过一番搜寻,支援人员终于在罗德岛医护人员的帐篷里找到了全身烧得如同熔炉的亚叶,并把她连带采集的样本带回了罗德岛。

面对新的疾病罗德岛没有多少好的办法,最大的问题是寻找病原体,血液脑脊液等等样本找不到任何细菌,抗原检测也没有对应上的,唯一的解释是这是一种全新的烈性传染病,而且极大可能是病毒。

想要了解病毒,最好的办法之一其实就是解剖学研究,如果是其他人,发展到现在完全依赖仪器维持生命的地步,可能就已经被“人道地解除痛苦”然后送进解剖室了,然而这次毕竟是同事,而且还是凯尔希的学生,现在放弃的话.......

行么?

“好消息是刚才亚叶还没有完全丧失氧合能力,用呼吸机还管用。下次的话可能就得上体外氧合了。”

“还有出血倾向,在补充纤维蛋白了。目前血容量还能维持住,但是我们不能无限制输血进去。”

“颅内扫描发现病变区域,提示病毒会感染脑部,目前考虑脑脊液给药改善营养提高耐受力,输入免疫细胞不一定能改善症状。”

……

在讨论病情期间,呼叫铃响了。

即使是在负压隔离病房,每张病床依然有个呼叫器,亚叶的呼叫器就直接被放在了手里。呼叫器响了说明亚叶现在有意识,手指还能动按下呼叫器,还能感觉到不舒服。

因为穿脱防护服还有进出洗消需要不短的时间,在亚叶的隔离舱内始终有三人值班,在外面的人围到双层玻璃前观察里面的情况时,里面值班的干员们已经到了亚叶的床边。然而因为亚叶过于虚弱加上扣着氧气面罩没法说话描述自己的症状,所以只能看病人表情以及生命监护装置来判断问题在哪里。

呼吸,氧分压,心跳都还在,血压正常,暂时没有立即致死的问题。把亚叶的一侧上衣聊起来,无视暴露在空气中的乳房,医疗干员先擦干亚叶腋下的汗水,然后把温度计夹在亚叶腋下。即使隔着三层手套,仍然能感觉到少女腋窝的柔软,似乎温度计水银头稍微一用力就会戳破细嫩的皮肤。

体温测量结果显示亚叶又发烧了,但是退烧药已经给过,中枢抑制药物又会加剧本来就已经不轻的肝肾负担,所以只能采取最简单的物理降温,冰袋冰帽加上温水擦拭降低少女的体温,甚至还把血液引出体外降温后输回去。在负压病房外面的凯尔希看着病床上受苦的亚叶,凯尔希也很是心疼,然而却想不出来什么很好的办法来帮助自己的学生。

一番忙碌下来,亚叶体温暂时恢复了正常,然而在医护人员准备离开时,呼叫铃声又响了。医生们放松的神经重新绷紧起来。刚才可能一番操作下来还有没解决的问题,那可能就是无法被检测的问题,比如疼痛什么的。

对于不能说话的患者,罗德岛的医生们就只能采用其他办法来交流了。

“你现在很疼么?如果疼痛的话眨一下眼,不疼的话眨两下?”

亚叶眨了下眼。

“是头痛么?如果是眨一下眼,不是的话眨两下。”

亚叶眨了下眼。

“我们现在问一些问题,是的话你就眨一下眼,不是的话眨两下。听到了的话眨下眼?”

亚叶眨眼表示理解。

“是尖锐的疼痛,一下一下的?”

“是钝痛么?持续的?”

“是特定部位么?”

......

凯尔希医生就在外面看着亚叶在病床上眨眼来与外界交流。那双明亮的眼睛因为疼痛似乎充满了泪水,一下下眨眼就像扇动翅膀的脆弱的蝴蝶,在被病原体无情地啃噬。弱小,无助,就像自己刚开始学医时遇到的那些无助的患者,而这样的患者凯尔希已经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然而这次因为是自己的学生如此无助,让凯尔希又更为心痛。

“亚叶的话好像是头痛,钝痛,而且好像已经是8到9了。要不要考虑阿片药物?”

“那东西不是给癌症患者么?而且还会增加肝肾负担的,再给来一个透析?”

“现在管什么肝肾负担,难道等到病人痛死么?非甾体类的已经不中用了。”

突然,呼叫铃声又响了。正压防护服里的医生们继续与亚叶用之前的方法交流,然而无论提出什么问题,这次亚叶都是眨眼眨两下,说明全都没有问到要点上。医生们开始怀疑亚叶是不是要提出无理要求,然而当医生们离开时,亚叶再次按下了呼叫铃。其实稍微一想就知道,亚叶自己就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无理要求,这么按下呼叫铃肯定是有所求的。

凯尔希重新穿上正压防护服进入了病房,自己的学生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且可能真的就是丧失意识前最后的话了,要是自己还不去听的话可能会让亚叶很遗憾地离开。然而即使凯尔希也不清楚亚叶到底想说什么。

不得已,凯尔希只能使用最低效的办法。亚叶在乌萨斯长大,凯尔希就把字母一个个读出来,亚叶眨一下眼表示不是这个字母,眨两下眼表示是这个字母。于是旁边的同事们看到,凯尔希坐在亚叶旁边,手里拿着写字板还有水性笔(都经过灭菌了),记录亚叶拼读出来的字母。

“她想说什么?”

“不知道,可能真该说遗言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复杂的。”

“遗言?她有什么遗言啊,好像没有亲人了。”

“没有亲人就不能没有遗言了吗?”

“等下,凯尔希似乎记录了一句话,哪个会乌萨斯语的翻译一下?”透过监控屏幕,医生们看到凯尔希在白板上写下来一行字符。

医生中有一个曾经在乌萨斯游历过很长时间,熟练掌握当地语言。他凑上屏幕前辨认上面写的语言。

“嗯......可能真的是遗言了。”

“啊?”

“亚叶想要放弃治疗了。”

“你确认翻译是正确的吗?”

“确认无疑,原文的意思是‘我很疼痛,请不要继续治疗了’。等下,凯尔希还在记录什么?我看看......解剖?”

“她是被烧糊涂了吗?想要被解剖?”

“可能她也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吧......要不劝劝她?现在还能苟一段时间的。”

“让她重新燃起求生意志,打更多的针输更多的液,浑身上下插满管子贴满电极片,然后粉碎掉希望带着遗憾被插管插成蜂窝地离开?这难道比直接放弃治疗好?”

.......

外面的医生陷入了争执,病房里面却相对和谐不少。除了仪器运转的噪音外,就是凯尔希拼读字母的声音,就像是教孩子说话的老师一样,尽管亚叶也确实是自己的学生,然而给孩子教说话是在生命的开始,而这次却是在生命的终点。

“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拯救你的。”

凯尔希揉了揉亚叶的脑袋。此时亚叶体温已经被控制住,所以隔着好几层手套凯尔希觉得亚叶脑袋没有那么滚烫了,而是温的,但是因为亚叶额头上有汗水,所以手套还是会感觉到亚叶的汗水。

亚叶眨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亚叶又眨了一下眼,不是连续的两下眨眼。凯尔希知道亚叶是想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亚叶是表示肯定否定,对什么表示肯定否定,所以凯尔希只能重新拿起来白板记录起来,用之前的办法来让不能说话的亚叶来跟自己对话。

“不要继续了,只要你们撤掉了我的生命支持设施我依然难逃一死。”

“还有很多人在面临感染,请让我为他们做最后一点事吧。”

最后一点事......

亚叶现在的情况康复确实几乎不可能,自然也无法投入一线治疗。

那么亚叶说的最后一点事情是.......

凯尔希猜到了大概,但仍然没有,或者说不愿意确定

“亚叶说的最后一点事是?”

凯尔希尽可能准确的拼读着字母,力争不出错的观察亚叶对字母的确认。中间完全拼写下来后,凯尔希还把白板举到了亚叶面前。凯尔希看到亚叶的脑袋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所以亚叶又眨眨眼,但是却太过急切的确认,亚叶眨眼太多让凯尔希不能分辨亚叶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等一下,亚叶,如果白板上的字是对的,你就眨眼两下,如果不对你就眨眼一下。”

凯尔希重新举起来了白板,亚叶眨眼眨了两下。凯尔希能感觉到,亚叶的目光一下子释然了,似乎是被理解的那种欣喜。然而对凯尔希,亚叶的确认就是噩梦成真。

刚才亚叶拼读出来的,是“请解剖我进行研究。”

“那会很疼的啊........”

凯尔希自己毕竟是医疗部负责人,也知道选择成为医生,就意味着无论是在前方战场救死扶伤还是在实验室小心实验,都要为医疗事业奉献一切。但是亚叶毕竟是自己在切尔诺伯格收养的孩子,她的父亲被乌萨斯暴政所害,而母亲也为了复仇而变成了内卫的刀下冤魂。

然后现在亚叶,也因为自己一时的决定,而踏上了不归路。而亚叶直到现在,想的都是如何拯救更多的病人。虽然知道解剖的重要性,但是她还是不希望,是自己的学生躺在解剖台上被解剖。

“没事,你们解剖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死去了,亚叶自然也无所谓疼痛了。”

亚叶是自己最认真的学生,这是凯尔希确实很欣慰的。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学生燃烧自己来照彻多量的黑暗,她也为这孩子的悲剧命运而有些痛心。即使已经度过了不知几个千年的岁月,教授了多少学生拯救了多少生命,依然不等于凯尔希的内心已经坚硬如铁,那些坚硬的地方都是伤口流血重新结痂。

亚叶就是这样的,本来没有伤口的地方重新流血,然后失血,渐渐变硬最后成为最坚硬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伤口已经被划开,往外滴着血,随着肌肉的收缩还产生一阵阵的剧痛。

虽然痛,但是无可奈何。流着血继续前进,在无情的大地上滴着血形成一条前路,这才是凯尔希,不知生死几多轮回,看惯风起云落的凯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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