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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的人,1

[db:作者] 2025-08-10 14:19 5hhhhh 6160 ℃

「神父,我有罪。」

「在這世上,人皆有罪。」

走過告解室旁,才剛進去裡頭的人迅速傳出對話,帶著鮮綠髮色的修女自覺地遠離那塊區域,走向教堂的中央大廳,準備開始今日的打掃工作檢查。

周圍其他修女們見到她後紛紛開心地對她微微點頭致意,畢竟經常跟在主教身旁、最受各個修道院長喜愛的修女,其實少有機會在教堂裡進行這種瑣碎的工作。

但她還沒開始檢查周遭的環境,視線便被一位坐在長椅上的人給奪去了注意力。

深藍色的身影在這間潔白的教堂裡實在過於顯眼,但那個人身上高貴優雅的氣質才是奪走人們注意的最大原因。

其次,就是即使有著令人側目的艷麗面貌,卻渾身散發著不寒而慄的血腥氣息,寶石藍的雙眸中彷彿毫無人類的情緒,只是瞥見一眼,都會被她眼中冰冷的殺意給嚇退。

這便造成了即使教堂裡也有其他零散的人們,那女人的四周卻形成一個生人勿近的區塊,沒有任何人膽敢靠近。

儘管坐在長椅上的女人是眾人害怕的存在,卻不表示在這座教堂裡的修女會感到懼怕,她先是露出了訝異的神情,緊接著藏不住的喜悅在修女臉上呈現,即便她已經盡可能不表露過度情緒,但只要是足夠仔細的人,就能很輕易地發現她的雀躍。

努力克制自己後,修女揚起柔和親切的笑容,踏著輕巧的步伐走到深藍女人身邊。

「下午好,Ouro女士,你是來禱告的嗎?」

早料到在這間教堂裡唯二敢與自己搭話的人是誰,在這個地方坐了兩個鐘頭就只是為了等待她,女人心中的焦慮總算因為見到修女而放下。

但是在這人來人往的教堂裡,她不能過於明確地表態,於是女人寶石藍的雙眼中對來人透露明顯的輕蔑。

「我從來不禱告的,修女Cerse。」

望著對方那張令人心醉的臉龐,修女臉上依然掛著足以治癒人心的笑容,她微微瞇著金色的眼,彷彿享受著女人那好聽的嗓音般,接著動作自然地往女人身旁坐下。

「不需要這麼躲避天主,如果不想暴露心中的脆弱,我也是可以在私下聆聽你的告解喔?」

湛藍眼眸中的冰冷在這時卸下,女人以「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望著修女,將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話給封了回去。

已經習慣脫下女人面具的修女則同樣地卸下自己的偽裝,不再是親切溫柔的笑容,而且帶著些許試探、又有些雀躍,金色的雙眼裡微微透露著對她的關心,只是在這個地方、和對方那特殊的身份,修女不好表現出來,只能以這種隱晦的方式表達。

女人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似乎是放棄在修女面前繼續偽裝,無奈地望著對方。

「我是背棄天主的人,你難道不認為你找錯人向你告解了嗎?」

語氣中不再帶著譏諷與蔑視,湛藍中現在只帶著微微的笑意,普通地閒話家常。

看見對方總算願意露出這難得一見的態度,修女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很清楚,就算是女人的手下也很少見到她不帶殺意的模樣。

「神愛世人,只要你願意回歸天主的懷抱,你依然會是祂疼愛的孩子。」

故作姿態地說了句身為修女該說的話後,她稍微靠近女人,放輕聲音開口。

「最近……還好嗎?」

被修女刻意放輕的低音給衝擊的女人皺起眉頭,她露出責難的表情,悄悄觀察了四周,接著同樣放輕音調。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Cerse Fauna,不要用這種聲音在我耳邊說話!」

被這麼責備,名為Fauna的修女眼中立刻染上委屈,頓時讓女人心中有些愧疚。

「嗚……我低音就只能這樣說話嘛……Kronii欺負人……」

不只是修女委屈的語調讓女人起了罪惡感,Fauna特殊的嗓音讓她在低音因特別地撩人,使名為Kronii的女人不斷感受著心臟彷彿被搔癢般難耐。

這讓她既是想中斷Fauna說話、卻又捨不得讓她停下來。

畢竟這可是Kronii等待幾週後唯一的慰藉,她做不到就這樣中止對方的話語。

「哼……我要是真的想欺負你,你認為只會是這個樣子嗎?」

想掩飾自己的動搖、不願讓自己示弱、但又想安撫對方,女人最後便只能以這種彆扭的方式回應修女。

這種笨拙的方式當然瞞不過修女的眼睛,但她也不急著去揭穿,Fauna最終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期待那所謂的「欺負」真的出現。

從Fauna笑而不語的眼神中讀到了不尋常的訊息,Kronii心中漏跳了一拍。

「咳、總之,最近沒什麼事情,所以我才有空來這裡坐坐。」

「……你有好好吃飯和休息吧?」

既然在這種場合上沒辦法多說點什麼,Fauna自然不會對她的閃躲多做著墨,修女更加在意的,只是Kronii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

她迅速地回答,Kronii很清楚她們彼此都很擔心對方,只是這份擔心僅僅只能維持在表面關係上,更多的,她不能給、也不敢再給,就怕Fauna踩得過深而受到傷害。

Fauna輕輕地嘆了口氣,看出對方的態度後,修女只感到更加擔心。

「是呢,世界著名的黑手黨老大,會好好照顧自己就奇怪了呢。」

皺起眉頭,Kronii正想糾正Fauna對自己的錯誤認知,卻在這時敏銳地察覺到教堂裡進來幾個氣勢與普通人不同的角色。

下個瞬間,陰鬱冷酷的氣息再度回到女人身上,寶石藍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一絲溫度,她不發一語地站起身,甚至沒有給Fauna一個眼神,就這麼迅速地離開教堂。

修女沒有做出任何攔阻,她只是垂下眼簾沉默一會,接著起身繼續自己原本的工作。

即便知道Kronii的謹慎,Fauna也不想就這樣算了,幾週沒見到對方的思念,怎麼可能用這僅僅幾分鐘的閒聊就化解?

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上,她尊重Kronii的做法,因此,Fauna會找到那「不公開」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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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離去,在這熱鬧的城市裡,日與夜等同於兩個世界,善良純樸的市民們不會在夜晚外出,因為這個時間,是如同妖魔般的三教九流們活動的時間。

紅燈區是他們玩樂胡鬧的區域,在那裡,只有惡魔才能看管這遍混亂。

換下一身代表修女的服飾,Fauna穿上平日極少用到的休閒服飾,走入燈紅酒綠的熱鬧街區。

盡量不走在街燈下,她找到一間聳立在黑夜中最繁華的巨大建築。

在她私底下的探查中了解,這棟大樓包含了賭場、舞廳、酒店、高級飯店,越高的樓層代表需要越高的身份才能進入。

而這裡,也是她所知道的,某個人的私人場地。

但是她並沒有明目張膽地從正面口進入,而是繞了一圈,找到大樓的員工出入口。

屬於那個勢力的地方,用的人自然也都是那個勢力的人,Fauna看見從員工出入口進出的人們,胸前都別上一個亮銀色銜尾蛇的胸章以標示身份。

但那些人不是Fauna要找的人,她明白自己的身份非常特殊,而相當謹慎的Kronii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底下的人知曉自己的存在,因此她絕不會輕易靠近那些絕非善類的人們。

「喂!那邊的!躲在角落做什麼!」

不過作為一位修女,Fauna自然躲不過那些藏身暗處人們的眼睛,不一會時間,守在出口處的人員便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他大聲喝斥的靠近,直接逮住無法退後的修女。

「你知道自己踩在什麼地方嗎?一個人自己到這裡來,會發生什麼事,是怪不了別人的喔?」

興許是看中了Fauna的姿色,男人不像往常一樣只是把人喝退,他抓住她的手腕,顯然不會就這樣放她走。

「我……」

沒等到Fauna開口說出完整的詞,男人的動作立刻被打斷。

「在那裡做什麼?你的崗位不用站了嗎?」

兩人紛紛望向發聲的人,Fauna立刻注意到那個人胸前徽章的不同之處,圍成圓的賢尾蛇中央帶有一隻細長的秒針,頓時讓她鬆了口氣。

「不是的,我只是發現在這裡逗留不肯離開的人,馬上就可以處理好了!」

儘管男人還想擋住Fauna,不讓她被注意到,但那人已經看見Fauna並認出她來,於是,他走上前,讓男人不得不放開抓住Fauna的手。

「她不是你能惹的人,給我乖乖站回去,別想逃跑,否則你只會痛苦的死去。」

說完,來者對Fauna恭敬的行禮。

「非常抱歉,小姐請隨我來吧。」

略過臉色蒼白的男人,Fauna跟著對方進入大樓中,走進無人使用的直達電梯中。

「容在下提醒您,如果不是『指針』在這裡,小姐今天恐怕是要受傷了。」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電梯門,不輕不快地淡淡表示Fauna處境的危及,接著便不再開口。

理解對方的忠告,正是因為Fauna明白Kronii的慎重、為了在大局之下保護她,因此在Kronii所掌管的幫派裡並沒有多少人知道Fauna的存在,所以只要處在這種場合裡,Fauna也就只能自己小心注意四周。

……雖然這一次她已經極力做到小心謹慎,卻還是被人給抓到。

她無奈地嘆一口氣,開始思考在這次之後,自己該怎麼做,才可以避開危險、又能夠見到Kronii。

在指針的帶領下,Fauna走進一間舞廳的私人包廂,這是間落座在舞廳上方,能夠俯瞰整個舞廳的獨特包廂。

「老大,您的『熟人』來找您,情況有些驚險,在下就先帶她上來了。」

裡頭的人才因為在意外的地方見到Fauna而驚喜的心情,被屬下的一句話而瞬間打散。

坐在寬敞沙發上的Kronii神色冷峻地盯著對方,隨後立刻下令。

「處理掉。」

「遵命。」

待指針離去,Kronii輕嘆口氣,起身走到Fauna面前,仔細地檢查著修女有沒有受傷。

確認對方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她皺眉望著眼前的修女。

「……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你這麼沒頭沒腦的跑到這種地方來?」

責備的話語到了嘴邊全數消失、想警告她的危險處境卻一句威脅也說不出口,全球數一數二的最大幫派首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痛恨自己如此狠不下心。

「那麼如果是你呢?早上那樣的時間就滿足了嗎?」

顯然兩人在白天與夜晚的立場完全對調了,此時的Fauna並不是那神聖溫柔的修女,而Kronii也不是立於萬物之上的主宰者。

艷綠往前靠近,其氣勢竟壓過了靛藍,將她步步逼退,最後、把那抺與陰暗無異的藍給壓坐在沙發上。

「告訴我,Kronii,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

黑幫首領頓時感到呼吸一窒,接著發出一聲嘆息,她抬起雙手,將修女擁入懷中。

在她面前,所謂的堅持不過是個沒有意義的詞彙,Kronii很清楚Fauna同樣煎熬了無數個日子,同時比自己更加無法掌控對方的情況,想到這,Kronii便感覺自己對Fauna有著許多愧疚。

良久之後,她才漸漸放鬆了擁抱對方的力道,讓Fauna有辦法從自己身上起來。

不過Fauna並沒有起身,而是乾脆地直接坐在Kronii懷裡,貼在她的胸前,正大光明地賴著不走。

「如果你再晚來十分鐘,恐怕就不會見到我了。」

對她耍賴的舉動感到莞爾,但Kronii也樂得不制止Fauna的動作,於是隨意地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怎麼會?你不是午夜之後才會離開這裡嗎?」

聽到自己所剩的時間竟然只剩那麼一點,Fauna不禁感到有些慌張。

「哼,還真是清楚我的動向嘛?」

以手背輕抺過Fauna的臉頰,Kronii倒沒有對Fauna調查自己這件事有過多微詞。

「看來你對時間的掌控還不夠精準啊,是不是該換一支錶了呢?」

看著Fauna抬起手看著自己的腕錶,Kronii輕笑一聲,取出自己的懷錶、打開蓋子後靠在Fauna的錶旁,讓她看清兩者之間的差異。

「這好像差有點多了……」

對比兩錶之間的差距,Fauna並不認為是自己的時間錯誤,但是這個霸道的幫派老大只會依照自己的時間做事,無論事實究竟如何,先抓住對方的時間才是不會錯過她的正確之道。

看著Fauna伸手準備調整自己腕錶的時間,Kronii在這時輕輕將懷錶的鍊子解開,把那銀色的懷錶放到她手中。

「這個就給你了,希望你以後不會再錯估我的行程。」

「Kronii……」

聽見那柔軟如絲綢般的聲音呼喚著自己的名字,Kronii只感覺連日不能見面的焦慮思念被化解了不少,她摟住Fauna的肩,靠在她耳邊開口。

「我還沒有對你說過這句話:幾週不見,Fauna,我很想你。」

「唔……!」

低沉卻帶著點調戲般上揚的語調瞬間讓Fauna感覺自彷彿遭到電撃一般,她全身一震、面紅耳赤地望著那嘴角掛著笑意的黑幫首領。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僅管她是帶著控訴般說出這句話,但出口的語調卻軟得好像在撒嬌般,這樣的反應讓Kronii滿意地笑出聲。

「我為什麼不能?你告訴我為什麼、嗯?」

「唔、啊……!」

惡作劇般地刻意在Fauna耳邊繼續低語,Kronii樂在其中地看著Fauna被自己調戲的嬌羞模樣,卻冷不防地被對方給抓著衣領拉到前方。

這時,Fauna立刻報復性地也在她耳邊開口。

「Kronii、停下來……」

僅管她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並沒有餘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但修女原本就柔軟的嗓音搭上急促的呼吸,頓時也旋開了Kronii身上的某個開關,使她心臟有如遭到巨烈的重撃,震得她甚至忘記呼吸。

「你、怎麼……」

本來只是她小小的惡作劇,卻因為Fauna的反擊頓時變得曖昧起來,她們都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在彼此沉默的空氣中、讓一絲旖旎填補進兩人之間。

Kronii空下的手在這時緩緩移動到Fauna的腿上,只是單純的覆上,卻讓Fauna頓時感到燥熱不已,但她只是垂下眼簾,即使心跳逐漸攀升,也沒有做出拒絕反應。

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Kronii試探性地將她摟緊,Fauna此時以無力再抓緊Kronii的衣領,對方的吐息距離過近,已經讓她幾乎喪失思考的能力。

「Fauna……」

她輕喚她的名,彷彿細細品味著這個名字,以往冷酷的語調此刻猶如一雙溫柔的手,極其溫柔地愛撫著她。

Kronii凝視著Fauna的雙眼,那雙金黃的眼眸此時對自己沒有任何隱藏,她們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近乎洶湧的情感,這讓Kronii忍不住伸手撫上Fauna的臉頰。

兩人的互動如此親密,就彷彿她們是正在交往的熱戀情侶般,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然而一陣規律的敲門聲在這時響起,中斷Kronii正要奪走唇畔的動作,黑幫首領頓時想起自己在哪、現在正在做什麼。

理性回歸、思緒統整後,Kronii終究沒有給出那兩人都極度期盼的吻,她露出微笑,伸手捂住Fauna的口,接著將吻落在手背上。

「你肯定很清楚這樣有多危險。」

Fauna拉著捂在嘴前的手,以臉頰廝磨著那粗糙的手心,眷戀地望著對方。

「你一定也很清楚……我沒辦法停下來。」

不滿足於臉頰的廝磨,Fauna不斷地親吻Kronii的掌心,好像這樣內心的空虛就能得到填滿一樣。

Kronii沒有制止Fauna那充滿意味的舉動,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妄圖控制自己腦中的各種想法。

「如果你還想見我,我會派人守在教堂外的街上,找到指針,他們就會帶你來見我。」

Fauna終於停下親吻的動作,她知道,這是Kronii給出的邀請,這是在兩人極端的立場上唯一能安全見面的方法。

「……好。」

聽見Fauna同意自己的安排,Kronii不自覺地感到鬆了口氣,兩人同時都有無法放下的東西,在給不出承諾的當下,她們只能選擇這樣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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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留步。」

被幾名男性給擋在路上,Fauna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面前來者不善的人們,並且也注意到身後已經站著幾個人。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我還有教會的事情必須處理,恐怕不能耽誤太久的時間。」

看著他們慢慢把自己給包圍,讓她甚至連退後都做不到,Fauna明白事情絕對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我們老大有點事情需要你出面,教會的事情只能請你放著了。」

硬闖出去是不可能的,Fauna看了看四周,路上來來去去的行人們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困境,但礙於這邊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們在,並沒有人膽敢擅自出來為她解圍。

「好吧,我知道了,希望你們不要驚動到一般的民眾們。」

深知這些幫派成員的行事作風,Fauna很識相地在他們還沒有擺出流氓氣勢前選擇配合,在白日的大庭廣眾之下,被幾個幫派份子給帶走。

這件事立刻在市區裡造成極大的轟動。

不是因為幫派公然在街上抓人,而是幫派竟然敢公然在街上帶走教會的人。

而且那個人還是城市裡深受眾教主、院長們喜愛的修女。

即便幫派與教會是水火不容的立場,那也不代表幫派會因此與教會對立,理解宗教在人們心中絕對的意義,幫派的人很清楚只有宗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染指的存在。

而此刻卻有人打破了這條潛規則。

事到如今,也只有極度愚蠢的小幫派才會有這樣的行為。

而身為最大幫派銜尾蛇的首領,Ouro Kronii甚至連聽到傳言的時間都沒有,便收到匿名者送上的一個禮物。

那是一個精緻的木質小禮盒,打開之後,看見的是一個亮銀的十字架和一束淺綠的髮束,盒蓋上附著一張字卡。

『她在我這裡,你認為她的命值多少東西?』

在眾手下眼中,他們的首領在見到這莫名奇妙的威脅後沒有任何反應,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看了一會盒子裡的內容為後,便淡然地將盒子給蓋上。

「連繫大教堂教主,問他什麼時候能和我見一面。」

親信的指針接受命令後立刻離開辦公室,Kronii面無表情地望著剩下來留在室內的手下,拿起盒子在手上搖晃。

「你們怎麼看?一群不知打哪來的烏合之眾,拿著教會的東西來威脅我,我們怎麼做比較好?」

手下們相互瞄了幾眼,接著有人率先開口。

「直接毀了他們的窩吧!沒有人可以威脅銜尾蛇,也沒有人可以挑戰銜尾蛇的權威,我們把教會的東西救下來,也正好給教會做點順手人情。」

能待在這間辦公室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他們很清楚幫派與教會之間微妙的關係,即便不清楚他們拿了什麼來威脅首領,也知道現在正是與教會建立點關係的時機。

眾人聽見這樣的論點紛紛點頭贊同。

「或許我們得先調查清楚教會的東西是什麼人物,如果能保證東西的毫髮無傷,也許可以多獲得一點教會的尊重。」

「這點我建議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我們本來就不需要和教會多親近,太過保護反而會讓其他人起疑心。」

眾手下接連提出合適的動作,Kronii並沒有給出相應的指示,而是讓他們自由討論,沉默地思考幫派應給出什麼反應。

直到眾人們討論結束後,她才淡然地開口。

「一半去調查教會東西的身份、一半去找出膽敢拿教會開刀的幫派,現在開始行動。」

首領下令,部下們自然遵從指令,當辦公室再度只剩下首領與她的親信指針後,態度始終冷淡的首領這才隱約透露出即將出閘的憤怒。

「找到他們、確保她的安全。」

過了好一會後,彷彿好不容易找回自己聲音的首領才出聲,下達指令給自己的親信。

縱使明白即使再小心,Fauna的存在最終還是會被人給發現,但Kronii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愚蠢到膽敢對教會的人出手,這種完全不顧社會立場與運作的幫派,Kronii就算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很樂意把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幫派給滅了。

但現在牽扯到Fauna身上,Kronii說什麼都不能呆坐在這個位子上。

「告訴大教主……我會把這件事處理乾淨。」

憑著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情,Kronii只希望大教主不會因為Fauna的失蹤而氣得把她們之間的事情在大眾面前給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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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這個她尚不知道名字的幫派裡已經過了兩天。

Fauna相當慶幸他們對自己還算是以禮相待。

不只準備了一間有獨立衛浴的房間給她,三餐膳食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就連剪掉一段髮束和拿走自己貼身的十字架這件事,也僅僅是讓Fauna自己做,再把他們需要的兩樣東西交出去。

雖然每次送餐的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非常危險,但總歸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過份的事。

雖然這個幫派把自己帶過來時是很小心地不讓她知道太多,不過很明顯得,這個小幫派做這種抓人質的事情還非常生疏。

Fauna沒能看見這棟建築的所在位置,但是對於自己所處的房間結構倒是有不少理解。

房間內沒有窗戶、無法看見外頭的景色、也不能聽到外頭街道的聲音,但是建築裡的聲音倒是聽得很清楚。

透過裡頭人們的談話聲、開關門聲、各種物品器具的碰撞聲,這已經讓Fauna在腦海中築構出自己所在室內的大概位置。

雖然只能算是假想的室內位置,但怎麼說Fauna也得努力做到自救,她很清楚這些幫派人士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大概再過兩天,恐怕就有人要對自己下手了。

儘管知道這些人是拿自己去威脅Kronii,也明白不論是站在什麼立場上,Kronii都一定會讓她的人馬來救自己,只是Fauna無法肯定在這之後,她們之間的關係還能不能夠繼續維持。

不過是一個與幫派無關緊要的人被綁架罷了,就算是看在教會的面子上出手幫忙,銜尾蛇的首領也只會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小事件來處理,絕不會大費周章地出動重要人員前來救援。

正因為過於清楚幫派對於Kronii的重要性,如同教會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如果在這之後她們的立場變得艱難了,那位謹慎的幫派老大有極大的概率會將自己推離。

從此她們將再也沒有交集。

想到這,Fauna猛然地感到心中出現一絲抽痛。

她露出苦澀的笑容。

畢竟早在情愫蔓延的初期,她便已經預料到兩人間最後的結局了。

只是一直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而夢作到最後總是該醒的。

與其苦苦掙扎、耍賴任性,她寧可讓自己退得乾淨瀟灑。

重新振作起來,Fauna開始在腦中排演著自己所在房間的規劃。

從開門的震動和腳步聲判斷,她知道自己所在的房間左邊沒有通道也沒有房間,每個進入這個房間的人都是從右方走道進入。

而在這個房間的門口前方有另一個房間,雖然用途不明,但是她經常聽見有人從裡頭進出。

走道外面似乎是寬敞的前廳空間,這個小幫派的人們通常都會聚集在那個地方,似乎這個地方並沒有供給那些成員居住的房間。

她只能大概猜測應該還有一間類似置物間的房間在自己房間的右側,只是她沒辦法判斷空間的大小。

輕敲牆面回應的聲音僅僅只能理解牆面上沒有被堆置物品而已,這讓Fauna感到有些苦惱。

自己所獲得的資訊實在太少。

如果這個幫派的人要捉拿自己,還真的是一點力氣都不用廢,Fauna手邊沒有防身的道具、也沒有自己被攻擊時可以作為緩衝的物品,床、櫃子那類的家具又重到她根本搬不動,唯一能用的東西只有枕頭和棉被。

無可奈何的,修女此刻真的有些山窮水盡。

她拿起毛巾和棉被,思考自己可以怎麼用它們來保護自己。

但還沒等她怎麼設想問題,房間外傳來幾聲悶響,Fauna立刻意識到外頭有人進來了,但出乎她預料的,外頭進來的人直接來到Fauna的房間外,打開門看著站在床前的修女。

「願主保佑你,下午好。」

儘管沒見過這個男人,但Fauna秉持著保修女的一視同仁,雙手交握對闖入房間的人獻上祝福。

男人意外地看著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的Fauna,哼笑了聲。

「你倒是很冷靜嘛?居然還會對綁架你的人祝福?」

雖然是問句,但男人也不想得到Fauna的答案,他只是拿出了一副手銬,接著讓Fauna自己伸出手。

「不過接下來不管你多冷靜,能不能活命也不是你的神可以決定的,銬上它,我們該出去了。」

所有自我保護的想法全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被打亂,Fauna根本來不及判斷外頭有多少人、自己能怎麼躲藏這些事情,她只能無奈地接過手銬,順從地將自己的雙手銬上,被那個男人給領出去。

外頭前廳的空間並不大,加上Fauna一人,總共六個人在的小空間已經略嫌壅擠。

男人抓著Fauna手銬上的鍊子,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接著在門口前的木桌上倚靠著,其他幾個男人將自己的槍械取出正對著門口。

所有人就定位後,在帶頭男人的示意下,距離門口最近的一人走上前將對外的房門打開。

似乎完全不在乎房裡的人會不會對自己開槍,即使身邊也帶著不少手下,銜尾蛇的首領仍舊率先走進這小小的房間裡,望著半坐在自己面前、以槍口對著修女的男人。

「『火藥幫』的首領?」

完全沒有理會作為人質的Fauna,一身靛藍西裝的Kronii雙手抱胸,平淡地問道。

「我以為你早該查到我的資料了,怎麼會這個時候才問我?」

男人笑著問道,示威性地把槍口抵在Fauna的頭上。

而Kronii仍舊不為所動。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小幫派不值得我費什麼心思,我這次親自過來,也不是為了你那點孩子氣地威脅,你還不夠資格。」

「哈哈,我不夠格,那誰才夠?她嗎?」

被Kronii眼中的蔑視給激怒,男人使力地用槍口推著Fauna,金屬稜角的鋒利邊緣直接把修女的額頭給敲出傷口來。

憤怒如同烈火般在寶石藍的雙眼中爆發,但銜尾蛇的首領此刻卻依舊沒有任何表示的站在原地。

「對,我不知道你那愚蠢的腦袋是怎麼想的,但是既然你給我一個能夠親近教會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

Fauna沒有看向Kronii,除了因為被槍抵著的原因外,她也害怕如果望向Kronii,自己就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此刻因為額頭槍口的關係而疼痛、被男人持續拉扯的手銬也讓她的手腕隱隱生疼,但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

因為現在Kronii在這裡。

別人或許不懂,但Fauna非常清楚,Kronii會親自出現只代表一件事。

那就是她在乎自己。

在乎到不是親自出面就無法放心。

這個惜字如金的女人從來不會對她的行為作出任何解釋,但凡解釋、就是欲蓋彌彰。

發現她在乎自己而親自出現,得到這個認知的Fauna已經開心地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

「那如果我這個時候扣下板機,她還有這個資格嗎?」

沒在意自己手上人質的情緒,男人發覺Kronii似乎完全不受到他的威脅,此刻緊張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他沒能注意到Kronii眼中的怒火,只能用Fauna的性命做為手段,期盼換來對方的妥協。

「你不會這麼做的。」

Kronii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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