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次桑莫侵攻戰」＃８

　　無頭騎士會在破壞目標據點後原地巡迴數個小時，它們就像野怪在那邊走來走去，只不過數量多到靠北。禿頭大叔建議我們等到騎士離開後再行動，以防它們閒著沒事又把我們當成目標，或者因為繞路迷失方向。除此之外，我們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從這片森林一路走到山脈區，只要沿著山腳往南一直走就能到沙納營地。

　　「如果沒有發生令人遺憾的慘事，大約五天就能到沙納。」

　　等等雖然我很想知道什麼叫令人遺憾的慘事……這趟路原來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嗎！

　　「若您是指維希到萊斯，走我們開闢的道路且沒遭遇任何阻礙，確實差不多兩天就能到達喔。」

　　結果我才出發沒多久就碰上半人馬伏擊和無頭騎士霸路，真是謝謝邊境鄉親的愛戴啊。

　　好了，大叔你現在可以說明一下何謂慘事了。

　　「關於這件事。」

　　禿頭大叔舔了下舌頭，駝下背來，神秘兮兮地豎起食指說：

　　「首先您必須知道，這兒的魔物是不會進山的。雖然大部分的山都是某個種族的屬地，比方說氏族啦、鷹鳥啦、莉莉姆啦……」

　　要是知道山裡有一堆公然露屌的嗜精恐怖分子，我的確死也不會進去。

　　「……重點是，這些有歸屬的山脈通常不會是巢穴！伊索雷東西兩側的山也是如此。我們的偵察兵看過野生鷹鳥在山腳處用石頭堆起巨大的圖騰，理論上和鷹鳥無交集的莉莉姆，也在反對側的山脈打造類似的木頭圖騰。」

　　喔喔！好像有點神秘的味道囉！

　　正好這裡的森林陰森森，讓在路中央烤起火、說起鬼故事的禿頭大叔和他的髮線顯得更恐怖了。大叔也很夠意思地瞄了瞄獨自一人在遠方耍陰暗的塔塔兒，還晃動下巴示意我們一起看，於是我、伊朵、咪咪卡紛紛看了塔塔兒一眼。姑且不論塔塔兒的眼神有一瞬間花痴化，大叔難道不知道你左手邊那隻野貓就是吸精鬼嗎……！

　　「這個莉莉姆啊，是慾望至上的生物，有慾望呢，就會有爭鬥。所以她們跟享受和平的鷹鳥是完全不搭軋的種族。兩個不相往來的種族，為何不約而同地佔領山脈、禁止族員進駐、又建造大型圖騰呢？」

　　大叔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背後涼涼的……媽的！原來是有機掰人用藤蔓輕輕搔我！

　　我還沒跟鳶尾姬算稍早的帳，她害我平白無故被迫射了一發，又因為大家爭來爭去沒人吃到……正所謂一滴精十滴血，那根本是白白浪費我的ＨＰ！現在又害我整個挫起來！

　　還好伊朵有給我呼呼，我受創的身心只能靠她幫復了。至於那隻野貓可以請妳住手嗎？小桐真目前不需要任何呼呼。我再重複一次，把妳的手拿開，立刻馬上！

　　「查爾斯大人，那個……我可以繼續說了嗎？」

　　好的，老師請說！

　　「咳嗯！說到這個大型圖騰啊，乍看之下每個都不一樣，似乎又有某種規律。有一位山岳部隊出身的資深戰技兵，他為了查明真相，帶上萬全裝備與三天分糧食，隻身一人潛進沙納附近的山脈！」

　　喔靠，好像要進入重點惹！請容許我裝備伊朵！具體來說就是從後頭抱住這個小妮子，要嚇大家一起嚇！

　　「哎、哎唷，很癢耶！真是的……」

　　伊朵唸歸唸，其實她也有點小開心，這個騷包齁！

　　「喵喵！裝備勇者桐真！」

　　……靠北！咪咪卡！別用妳的小雞雞頂我！

　　「查爾斯大人……」

　　啊，老師請說！別在意我身後這隻笨貓！

　　「那麼──」

　　禿頭大叔深吸一口氣，三貼的我們見狀也跟著深呼吸。大夥相繼把氣吐出來後，大叔的聲音隨著搖曳的火光繼續說下去：

　　「據說啊，這位資深戰技兵看見了無法用常識理解的恐怖景象！像是流沙狀的樹木花草、流動於空氣中的神秘物體、不可名狀的巨大魔物……而且每個都想奪去他的性命！他那身經百戰的武藝派不上用場，只能一路躲避危險，直到進入山的最深處……當他抵達無人能及的奧秘之地，抬頭一看，哇！空中飄浮著石碑啊！上頭刻畫的正是各種族打造出來的圖騰啊！」

　　靠！所以那些圖騰代表什麼！是某種訊息嗎！

　　「關於這點，因為那名勇敢的資深戰技兵從此消失在奧秘之地，所以我們無從得知……」

　　蛤？他消失了？

　　「沒錯！他所窺見的秘密、圖騰的秘密、未知的秘密，全部跟著他消失在危險的山中──成為山的一部分。」

　　等等，那你怎知道他看見什麼？

　　「……」

　　公威啊！

　　「我……我不知道……」

　　……原來是瞎掰嗎！虧我還聽得那麼津津有味！

　　禿頭大叔還想修改結局再戰一輪，但是他的信用已經破產，所以我寧可去參加小公主和瑪莉露她們舉辦的黑麵包餐會。啃著乾乾硬硬的麵包、喝幾口放溫了的水，索然無味的程度超乎想像。不過我有個好點子，那就是邊吃邊盯著伊朵兩腿之間！

　　盯──

　　「幹嘛一直看，有蟲子嗎？」

　　盯──

　　「吼！所以說怎麼了嘛？」

　　──很好！鹹水鮑作戰生效！麵包都變成薄鹽口味惹！

　　「……你！」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鮑生味，歷史會替妳記下這筆的。現在請容我趁錯覺健在時哈呣哈呣哈呣哈呣！

　　「說什麼啦！大變態！」

　　由於只有嚐過鹹水鮑的人才有辦法體會箇中滋味，理論上依樣畫葫蘆的瑪莉露與卡蘭想吃也吃不出來，可是她們卻吃得比我還美味……總覺得這兩人此刻的腦內畫面很可怕，所以我趕緊帶著伊朵逃離現場。

　　無頭騎士活動時間比預期還長，太陽快要下山，我們卻還受困於森林中，再拖下去天色就要全黑了。值得慶幸的是，這片森林似乎沒被魔物當成巢穴，只有零星的大型動物出沒，牠們還比半人馬更明白不該隨便對我們出手。不過其實牠們明不明白都沒差，因為出手的是我們這方。

　　「好耶！獵到母狼囉！」

　　狩獵者是看起來已經打算在此處過夜的友軍士兵，他們先後獵來兩頭成狼、一隻狐狸、一窩不知道三小生物的菱形蛋。看到那堆蛋，我就想起八足姬讓我帶上她的蜘蛛蛋去賣錢的回憶……感動的心情還沒將男兒淚逼出來，就因為視線掃過赤羽姬、想到此人會對八足姬玩監禁生產普累而冷掉惹。

　　我實在不想在這種容易進入戰鬥畫面的野外過夜，夜間趕路又很危險，權衡之下還是留下來跟那群割狼皮、刨狼肉又很會話虎爛的野蠻人互相支援。

　　或許是桑莫出身的緣故，合貝小公主和瑪莉露、佩佩蕾她們都很自然地在火堆附近形成自己的圈圈，一個圈圈大力歡迎伊朵，一個圈圈有六分之五歡迎我、六分之一歡迎伊朵。這小妮子居然比我還有人氣，簡直不可饒恕！

　　「啊好痛！」

　　我趁伊朵傻呼呼地對小公主她們揮手時捏了把小奶，瞬間！十三加一道可怕的目光自兩個圈圈襲來！但是林北沒在怕，我愛怎麼揉就怎麼揉歐歐歐歐──！

　　「桐真！等一下啦！啊、哈啊……！」

　　能用伊朵害羞的表情向那堆群起激憤的蕾絲邊宣示主權我就滿足了，趁鳶尾姬或蕾拉武力介入前收手吧！

　　「呼……你真是的。」

　　伊朵邊說邊利用站位來掩飾右手動作，在來自火堆的目光看不清楚之處，她以掌心輕拍小桐真，我也抖個兩下以示友好。接著她轉身背對她們，帶有皮革氣味的右手圈著抬起，做出啾啾動作的同時高高挑起左眉。我真想直接帶她到旁邊去……不光是想被她啾，也想給她啾回去……可是一想到得照顧那堆嗜精恐怖分子，小桐真就熄火了。

　　看來有必要進行糧食管制，不然就算我沒射到死，也會因為不能跟伊朵嗯嗯哼哼憂鬱至死。

　　輪到士兵們休息時，我將伊朵、蕾拉和雙姬集合起來，留守任務交給吃了麵包還嚷著餓的佩佩蕾她們，我們五人以巡邏為由潛入森林裡。在靜謐到可以輕易捕捉各種風吹草動的黑暗之中，赤羽姬吐出火焰點燃我事先準備的木棒……哇幹好燙！

　　我學起禿頭大叔講故事的姿勢，神秘兮兮地駝著背，正要宣佈秘密會議開始，不會看氣氛的赤羽姬就直接說道：

　　「跟蹤我們的監視者保持在安全距離外，兩人一組，早晚之間更替了一次。種族是我們隊上也有的……叫做莉莉姆嗎？應該是會飛的莉莉姆。」

　　赤羽姬把吸精鬼說得好像蟑螂，不過要是我拿鞋子去打她們，大概會被秒殺搾精搾到死吧。

　　「雖然她們設置了安全距離，我可以一口氣突破就是了。」

　　提問：突破的當下有可能收拾掉她們嗎？

　　「只有我的話，頂多給予重傷……吧。」

　　了解。

　　赤羽姬發現跟蹤者這件事並不意外，從對方滯留在空中看來，也是透過她警告我們──只要試圖逃跑，矮子丕平馬上就會獲報。

　　可以想見的是，矮子丕平會在她的領土控制範圍內安排攔截部隊，只要這邊消息一回傳，各地攔截部隊就能出動對付我們。而我們這邊雖然擁有高等級優勢，數量上卻是絕對劣勢。因為我設想中的逃亡隊伍並非全員，只有雙姬再加上旁邊的蕾拉和伊朵。

　　根據赤羽姬有點害羞地自述，她光背著鳶尾姬就不太能達到最大速度，再加兩人又會慢上一截，因此無論著重在機動力還是作戰能力，遭逢大量魔物都會陷入危機。但是若能稍微延遲矮子丕平的反應時間，勝算將會大大增加。

　　換言之，要讓她們逃跑就得一舉擊潰跟蹤者。

　　從相性來說，雙姬搭配打出最初一擊是最好的選擇。她們的能力比較適合對抗大部隊，但是鳶尾姬能夠有效束縛多個對手，只要抓得到行動敏捷的吸精鬼，赤羽姬再噴個火就能一波帶走。若是抓不到則全盤皆輸。

　　從戰鬥力來說，赤羽姬配蕾拉最優秀。赤羽姬能夠一口氣橫越對方所謂的安全距離，配合蕾拉的究極治癒術就能迅速收掉一人，剩下一個應該也能接著解決。若是對方接替人員就在附近，或者人數超過蕾拉所能施放的上限，則無法封鎖消息。

　　至於伊朵……好吧，老實說我是出於私心才把她帶進來的。這小妮子在空中大概只能丟丟短劍還無法回收，戰鬥能力完全無法發揮，但我希望可能的話就請她們帶她一起走。

　　本來我還想拉咪咪卡進來，可是她和伊朵一樣難以在空線發揮，對赤羽姬而言累贅越少越好……這點私心就容我放在伊朵一個人身上吧。

　　「──所以，只要小紅辛苦一點，載我跟蕾拉小姐去打飛那些跟蹤狂就好了吧？確實擊殺對方後，我們再回頭來載朵朵。」

　　「妳說得倒輕鬆，飛起來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啊……」

　　「畢竟兩個人能應付的狀況太少了啊。」

　　「我再說一次，要達到正面突襲的效果，最多只能載一人！」

　　「什麼啊，絲絲就不會這麼囉哩叭唆。」

　　「妳這傢伙……！」

　　好了，ＳＴＯＰ！

　　要是妳們兩個頭目幹架幹成森林火災，我們就得去外頭吹風跟半人馬打枕頭杖了。

　　「就、就是說嘛！兩邊都先冷靜一下。桐真，那個，我看還是下次再討論好了……？」

　　不，現在得先確立作戰方式，天亮後就伺機而動。

　　雖然再往南可以拉開與攔截部隊的起始距離，但我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更危險的飛行種族出沒。比方說像希里妮歐那種高等級天使，威脅度絕對比矮子丕平的手下還高。況且攔截部隊也不是木頭，他們應該會跟著我們往南移防。總而言之，能早則早。

　　「但是大家需要時間協調……」

　　妳也ＳＴＯＰ！

　　我知道分開行動會讓妳感到不安，其實我也會怕啊……但是妳們都知道我死了會復活，所以除非逃跑路上需要我，不然只要有多的位子我寧可塞咪咪卡和小公主到妳們那邊。

　　「可是……」

　　伊朵還想說些什麼，我趕緊向她身旁的蕾拉使眼色，蕾拉就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以沉著的語氣低聲向她交談幾句。這段期間我就看看鳶尾姬那張沒那麼令人傷感的臉，來調適一下稍微被伊朵帶起來的情緒。鳶尾姬注意到我的目光，旋即擺出一副屌樣。

　　「看啥？」

　　妳ㄋㄟ。

　　「想死？」

　　不想。

　　「那就快想辦法。」

　　仔細想想，鳶尾姬的胸部根本無法激盪出什麼玩意，於是我改看她旁邊的赤羽姬，卻看到兩條藤蔓像是打碼般擋住蓬鬆大奶。

　　「人類，你認真點。」

　　赤羽姬的巨乳禁看，蕾拉又在安撫伊朵，這兩個小奶真會給人添麻煩啊……

　　不是載鳶尾姬就是蕾拉，兩種配置各有優劣，受困於情報不足，實在想不出哪個辦法勝算較高。遺憾的是，我對面兩個堂堂巢穴頭目似乎也是如此。

　　沉重的氣氛持續到大家不禁心浮氣躁時，雙手搭在伊朵肩上的蕾拉以讓人感到安心的聲音說道：

　　「桐真，我有個想法──」

　　我聽著蕾拉冷靜又有說服力的聲音，想起那天清晨的事情。如果我一直往南深入氏族領地，是否就能理解是什麼迫使蕾拉說出那句話、並為她解決那玩意？就算不小心走錯路，也能順便找找看讓瑪莉露她們安全下庄的辦法。

　　不，在這之前，還得先想辦法保住她們一命──在那個什麼大祭司的加護消失前。

　　然後在保住她們前，得想辦法解決餵食問題──在小桐真被那群吸精鬼搾乾前。

　　煩惱越來越多了痾痾痾……！

　　呼。

　　冷靜下來。

　　來依序解決麻煩事吧。

　　首先是這場會議，沒意外就是照蕾拉的提案去進行，不管怎樣都會比單純的正面突擊來得好。計劃定下來，除了伊朵以外的眾人都安心不少。這小妮子居然還要鳶尾姬再給她安慰一遍，巨貧兩通吃啊。

　　返回駐紮點後，我先跟瑪莉露和卡蘭抬個槓，只要用伊朵的機密情報來引誘她們，這兩個花痴一下就上鉤。當我文情並茂地向兩人宣揚鹹水鮑的美妙，給鳶尾姬打完氣的當事人回來了，我趕緊拉住痴……少女心全開的兩人，省得她們跟狗一樣抱住伊朵大腿搖尾巴。

　　接著是伊朵的主場。

　　「那個，塔塔兒……我可以坐妳旁邊嗎？」

　　「喵喵……！」

　　為什麼要喵喵叫啊……！難道咪咪卡真的不是特例，其它吸精鬼也都有貓的基因嗎！

　　從那隻大齡黑貓眼神迅速轉亮、雙頰漾紅的疑似發情狀態來看，伊朵主動搭話的效果非常卓越。我本來要她穿我這件衣服好露出乳溝，話剛說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犯下嚴重的錯誤，還被旁邊兩個小奶擁護派的巨乳妹爭相指責。乳溝不存在，大腿她會害羞，屁屁我的，總不能要她直接上空……最後就是原裝出貨。還好光是原廠打扮就讓塔塔兒嗨到最高點。

　　「伊、伊朵小姐……！啊啊……怎麼辦！我……我的頭髮還沒整理好……！」

　　「我來幫妳弄一下吧！」

　　「咦咦……！伊朵小姐要幫人家手淫……！」

　　「頭毛啦。」

　　伊朵無視於擅自翹起來在那邊抖抖抖的貓屌，繞到塔塔兒身後去幫她來場頭皮護理。這個讓人感覺咒力不輸給碑文姬的陰沉女露出了極度放鬆的神情，隨著伊朵雙手動作喊出軟綿綿的貓鳴。

　　沙沙沙──

　　「嗚喵──」

　　蘇蘇蘇──

　　「喵欸──」

　　……可惡！看得我也好想給伊朵馬一下！該來考慮轉型視覺系長髮美男子惹。

　　不到五分鐘，塔塔兒就完全變成一隻貓，她舒舒服服地趴在伊朵大腿上給她順著頭髮，黑黑的尾巴輕飄飄地晃動。附帶一提那隻黑貓比我還大摳，伊朵比我還小隻。

　　伊朵若有所思地搔了搔塔塔兒的頭髮，然後低下頭去對她低聲耳語。

　　「嗯喵啊啊──」

　　我懂！對著耳朵講悄悄話那個感覺簡直教人無法自拔！所以塔塔兒爽到快變成啊嘿顏的心情我非常懂！不過她爽了一下就臉色大變，忽然兇狠地瞪向我！我也不甘示弱，立刻鼓起胸膛、下巴上揚三十度，用鼻孔噴氣來回應那張彷彿要咒殺我的恐怖表情！

　　「塔塔兒，拜託啦！就當是為了我……」

　　「伊朵小姐……」

　　好了，各位看倌應該已經瞭解伊朵是在勸她聽我的話，所以就讓雙眼迸出愛心的塔塔兒和越演越來勁的小奶去玩她們的人貓情未了吧。等待這對新ＣＰ忙完的期間，我轉過身去對瑪莉露和卡蘭說起悄悄話，因為她們是逃跑作戰不可或缺的一員。內容具體來說就是漫畫常見的窸窸窣窣跟如此這般。

　　她們倆聽完都露出苦澀的表情，畢竟這個計劃要是成功，我方主戰力幾乎都會離開隊伍，對於置身邊境的我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可是換個角度想，至少她們試圖玷污的伊朵可以遠離是非之地，而且說不定她還會騎著魯蘭巴、帶領大批人馬──喔齁齁又來個雙關惹──來解救我們啊！

　　「騎著白馬的伊朵小姐……！」

　　不，那畜牲不是白的。

　　「伊朵小姐的王子裝扮……！」

　　呃，好吧，她是王子喔！

　　「王子殿下……！」

　　「哈啊啊……！」

　　伊朵應該是聽不到這兩個痴女的危險喘息聲，不過光看她們的花痴樣就足以讓撫著黑貓的她感到一陣惡寒。奇怪，明明我才是勇者，勇者光環應該是我發出來的才對啊！為啥罪孽深重的反而是小奶啊……！

　　……算了，反正因為那小妮子的關係，瑪莉露和卡蘭輕易就點頭，作戰一事也順利拜託出去了。

　　等到伊朵搞定塔塔兒、我這邊也交代完畢，再來得處理最麻煩的糧食發放問題。我們把六隻吸精鬼集合起來，趁著大夥鬧哄哄地還沒進入狀況，林北馬上來個誠意十足的猛虎落地勢！

　　「勇者小弟，你這是……」

　　「啊──就是那個啦！拜託做愛對吧！」

　　「哦哦！要來嗎！８Ｐ！」

　　……抱歉！其實是關於會員權益事項！因為我目前狀況不佳又沒有恢復道具，每日三餐的約定暫時無法達成！

　　「哈──？才剛開始就要違反契約？」

　　佩佩蕾抱歉……！

　　我老實說，現在我的條件頂多供兩人三餐，均分的話就是妳們一人一餐……

　　「說起來，午餐也沒吃到啊。」

　　蒂蒂烏對不起……！

　　我並不是要騙妳們，只要打破當前困境，我就能拿到恢復精力的超級補品！到時會再一併補償給妳們！

　　「好的好的！夏露露這邊有問題！」

　　ＮＩＣＥ　ＢＯＤＹ小姐請說！

　　「利息怎麼算！」

　　ＯＨ……！

　　好吧，因為是我對不起各位，利息任妳們開……前提是我能力所及！

　　「喵喵！一萬倍溜！」

　　「咪醬不行啦，頂多五千倍。」

　　「一萬倍！」

　　「五千倍。」

　　妳們兩個，一加一多少？

　　「五的說！」

　　「咪醬很笨耶，是二……不對……是Ａ！」

　　好的我安心惹。

　　「看在伊朵小姐面子上，我的利息一倍就好了。」

　　我不記得我有對塔塔兒發過邀請函啊……可是早上伊朵連她那分都尻了，今後也需要仰賴她的戰鬥力，所以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雖然她們對我的失約感到失望又沮喪，在優秀可信賴的打飯員伊朵見證下，所有人都同意附加利息的延後補償方案。順帶一提佩佩蕾、蒂蒂烏和夏露露開出的利息是兩倍，咪咪卡和皮涅涅被伊朵連哄帶騙從一萬與五千倍砍成一點五倍，塔塔兒因為伊朵的關係只開一倍。沒有伊朵的話我一定是木乃伊結局嗚嗚嗚……！

　　開會、哄騙、協商……這些事情加起來沒花掉多少時間，卻讓我累到好想提早就寢，也好想做色色的事情啊。

　　伊朵把一張帶有麵包味的空麻布袋鋪在草皮上，我們懶懶地躺下來後，她就像貓咪般頂開我的左臂，從手臂與身體的夾縫間往上鑽，最後躺在我左肩上悄聲說：

　　「可以哦。」

　　舔屁屁也可以嗎？

　　「可以哦。」

　　那可以用粗粗大大的東西塞妳屁屁嗎？

　　「你有嗎？」

　　嗚嗚嗚嗚……

　　「好啦，其實小桐真很粗哦。」

　　（因為事實不符）沒有被安慰到……！

　　「也很長哦。」

　　（同上）反而更受傷惹……！

　　「要是被你認真插進來……人家會受不了哦。」

　　好了啦……別害我忍不住想像。

　　「會想懷你的孩子哦。」

　　突然就跳到生兒育女了嗎！

　　「等寶寶滿周歲，就生第二胎吧。」

　　規畫到第二胎了這……！

　　「在寶寶睡覺的時候，喝奶的時候，哭鬧的時候……插入的話……一定很刺激吧。」

　　喔齁齁！這個倒是不錯！不過妳餵奶的樣子真難想像啊。

　　「會嗎？人家胸部小歸小，還是可以分泌乳汁來餵你和寶寶哦。」

　　等等，為什麼連我也要……

　　「不想喝嗎？」

　　……

　　「那就都給寶寶──」

　　想喝！

　　我先說好，如果小孩是公的，那妳的ㄋㄟㄋㄟ就只能餵給我！

　　「不行啦。」

　　我不管！反正絕對不准讓別的男人碰妳的小奶！

　　「小孩子又沒關係。」

　　有小雞雞就是不准！

　　ＮＴＲ　ＮＯ！

　　懂嗎！

　　「又在講些怪怪的話了，真的是齁……」

　　後來伊朵斷斷續續地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已沒什麼在聽，只把那當成很舒服的聲音去享受。本來塞了八分滿的腦袋，似乎都被伊朵的嗓音溶化掉了，變成一灘黏糊糊的、不斷誘使我闔上眼皮的物質。

　　我奮力抵抗睡魔的誘惑，卻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

　　梅梅列‧莉莉姆在晨曦照亮黑灰色大地時睜開雙眼。她舔了舔壓出紅印而發熱的掌心，接著將玉米鬚般蓬鬆披散的頭髮束起，殘留少許倦意的金色雙眼猛然一瞪，劈哩啪啦的電流自沾有沙土的臉蛋往上竄起，把用手束著的頭髮依序電出大波浪狀、小波浪狀、閃電狀、放射狀……最後還是回到ㄣ字形的閃電狀。上半部保留原本的金色，尾端則電成沒那麼純粹的灰黑色。她對自己的選擇滿意地點了兩下頭，半夢半醒的腦袋想著順便幫隔壁的琪琪莉電個好髮型，卻忘了她的電擊造型只對自己有效，放到別人身上就只是普通的電擊了。

　　「呼齁──咻……呼齁──咕嗚欸欸欸欸欸……！呃欸欸欸欸欸……！」

　　啵！

　　好夢正甜的琪琪莉給梅梅列這麼一電，鼻子吹出來的泡泡都破掉了，突然間天崩地裂的夢境也在極短時間內回歸虛無，使她的腦袋迫於本能完全甦醒。

　　「喵啊啊啊！」

　　咻！

　　琪琪莉的灰尾巴瞬間轉化為三尖刃，以沒睡醒的梅梅列全然跟不上的速度來到她面前。

　　梅梅列從對方稍微焦了點的臉蛋察覺自己又闖禍了，趕緊把準備發電的尾巴收回來，雙手合十，向一對貓眼狠狠盯著自己的琪琪莉道歉。琪琪莉雖然很討厭被電醒，想到梅梅列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們在睡覺以外的許多時候相性都不錯，於是決定再次大方地原諒她。

　　「喵喵！喵喵喵喵！」

　　「琪琪，說通用語、通用語……」

　　「喵……下次再犯就不跟妳好了！」

　　「嗯嗯！」

　　「我說不跟妳好，是那個『好』喔！」

　　「知道啦──」

　　纏繞著電流和戟刃形的尾巴雙雙恢復原狀，兩人親暱地互蹭鼻頭，便起身準備和夜班的姊妹們換手。

　　她們是莉莉姆一族的精英，等級未及特異種高，但身手較多數人來得矯健，通常也擁有具戰術價值的特殊能力。比方說梅梅列的閃電體質，以及琪琪莉的飛行能力。這些精英族員擁有歷任首領親賜、貫徹大莉莉姆意志的美麗紋身為證，前國王親衛隊與首領護衛隊的成員都由她們所組成。

　　如今，梅梅列等人正以六人編隊監視勇者桐真一行。

　　「小梅來，啊──」

　　「啊──呣！」

　　琪琪莉取出一串葡萄般皮薄汁多的白色果實，剝下其中兩顆，一顆塞入梅梅列可愛的嘴巴，一顆扔進自己嘴裡。兩對小尖牙刺破果皮，腥稠涼爽的精液旋即自口內爆發開來，無法抗拒這股滋味的兩人酥麻地迸出呻吟。

　　「嗚嘿欸……」

　　「喵啊……」

　　簡單快速地吃完早餐、梳理完畢，琪琪莉便展開背上的雙翼，原地拍打兩下，腳尖剛離地又降了下來。她看向鼓起嘴巴的梅梅列，以帥氣的眨眼示意閉上眼，梅梅列嘟起小嘴照做了──然而琪琪莉的早安吻沒有落在小鹿亂撞到迸出電光的雙唇，而是朝梅梅列輕輕抖動的肉棒啾了一下。

　　「琪琪！」

　　「就這樣，我出發啦！哈哈哈！」

　　「……討厭耶！」

　　劈哩劈哩──！

　　在輕微的失落與被勾起的淫心中豎直的尾巴朝四面八方放出電流，但是琪琪莉已經咻──地飛到梅梅列全力跳躍也搆不著的高度，氣得她一邊放電一邊跺腳。

　　梅梅列把她們睡前插在四周的迷你圖騰拔起，接著深吸一口氣，將雙手當成前腳、屁股翹高高地趴在地面上，像隻野貓般朝琪琪莉飛行的方向全速奔跑。當琪琪莉在空中與空中監視組的同伴們會合，梅梅列也在一座大型森林前找到她的小組。

　　「梅梅列！太慢了！」

　　「喵喵……！」

　　「通用語！」

　　「是……是的喵！」

　　「馬上換班！」

　　「遵命！」

　　發號施令的是負責帶領她們四個後進的前輩，梅梅列其實也不熟悉前輩的背景，只知道前輩可以長時間保持清醒，頗有小時候聽過的「守夜人」風範。按照事先教導的任務準則，地空兩位前輩只需要每七天進行一次二十四小時休眠，必須每天補充睡眠的只有她們這四隻小貓。光就這點看來，前輩真不愧是前輩啊。

　　小貓們交接結束時，大地已從黑灰色變成有點亮晶晶的灰色。梅梅列意氣風發地守著森林入口，她閃亮的雙眼在黑暗中能看得比許多姊妹還遠，不過也就多幾公尺的程度而已，要想觀測森林深處的目標是不可能的。

　　待空中組發現勇者桐真等人離開森林，琪琪莉忽然拍打她的小翅膀快速降下，在稍微發起懶的梅梅列身旁「啪！」地一聲站得直挺挺，向比她們高出兩顆頭的前輩說道：

　　「報告！目標昨日進入森林時為二十五人，確認離開森林的身影為二十三人！共兩人下落不明！」

　　「話別說一半！身分確認了沒！」

　　「啊，是……！下落不明者為西塔魯瑪爾持有者，兩人皆是！」

　　「不是優先目標名單上的？」

　　「勇者桐真、勇者合……母的勇者！還有堤拉雅安持有者、莉莉姆們、植……植物女，跟大鳥女！啊，還有不是勇者的母的人類！以上名單都在隊伍中！」

　　梅梅列好想大聲嘲笑琪琪莉一下子就破功的裝模作樣，卻也對前輩能立刻吸收這有點破裂的報告感到無比敬佩。她得小心別讓對琪琪莉的快意和對前輩的憧憬衝昏頭，要是在這種時刻勃起就不妙了。

　　「弱小的人類終於開始病亡了嗎……妄圖他族力量的下場就是如此。」

　　「是的！前輩說得對極！」

　　「為防萬一，我們會巡一下這座森林，妳們繼續監視吧。」

　　「是……啊咧？不需要回報嗎？」

　　「不需要。」

　　梅梅列很快理解到，琪琪莉雖然緊張時口語表達能力會降檔次，她所轉述的內容全是空中組前輩的觀測結果。前輩們對於彼此能力的肯定與信賴，造就了如斯場合也能夠便宜行事的現象。換成梅梅列和琪琪莉兩人就無法達到這種境界了。

　　總有一天，她也要和琪琪莉一同變得像前輩們這般強大。

　　她們都要成為獨當一面的超級莉莉姆、讓千千萬萬的妹妹們仰慕不已！

　　到了那個時候──

　　「首先確認有無簡易墓地，注意泥土的氣味……梅梅列！」

　　「喵喵？」

　　沉浸在未來藍圖中一邊奔跑、一邊傻笑著的梅梅列，被同樣以四足奔馳在前方的前輩嚇了一跳。她的雙眼迅速鎖定前輩臉龐，前輩的臉卻滑稽地往一旁滑動，同時她那雙自認為跟閃電一樣快的雙腿不約而同地傳出熾熱感──意識到自己遇襲時，從大腿中央噴湧而出的劇痛令她腦袋短暫地斷了片。

　　「嗚喵啊啊啊……！」

　　叩咚叩咚叩咚──砰！

　　瞄準目標首級、卻因為對速度誤判而只斬斷其雙腿的黑劍深深砍入地面。斷腿的梅梅列伴隨著淒厲哀嚎失控撞向路旁樹木。理解到梅梅列無法倖免的高大莉莉姆立刻藉由旁側樹木拉出反射點，以最大速度反彈到襲擊者面前；然而，迎接她的卻是放下武器、五指微啟的手掌心。

　　「究極治癒術。」

　　「……呃噗！」

　　啪唰──

　　前輩的頭猶如水球般炸裂於面前，雙腿痛到快休克的梅梅列彷彿聽見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她的心跳快得簡直像要爆炸，傷口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意識朦朧之際，腦海只浮現出琪琪莉的笑容──失焦的目光重新匯聚一處，梅梅列驅使著大小便失禁的身體再一次喊出她的聲音。

　　「喵啊啊……！」

　　可是她的聲音無法穿透陰鬱的樹冠。

　　「琪……」

　　無法觸及天際。

　　「琪琪……」

　　手持黑色巨劍的襲擊者來到她身邊之前，樹木們宛如要幫可憐的她實現最後心願般，颼颼地降下了兩個禮物。

　　一個卡在樹冠間燃燒著，一個被藤曼與荊棘層層環繞、帶著漂亮的火光落至她散落於路上的雙腿旁。

　　「喵啊啊啊！嘎啊啊啊啊！好燙！好燙啊啊啊啊！」

　　梅梅列停止了叫喊。

　　該祈求對方先讓痛不欲生的琪琪莉解脫，還是先殺死後悔在人生最後一刻看見這幕的自己？

　　儘管黑劍的軌跡很快就掃過兩人脖子，這短短數秒卻讓梅梅列痛苦得好像在幾百年間不斷拿著這道問題逼問自己，終至發狂。

　　同時遭受陸空兩路襲擊的監視組落敗後，在森林入口前佈好圖騰、安心地打呼磨牙齒的剩餘兩隻莉莉姆也在睡夢中遭到殺害。監視小隊全滅的消息並未立刻傳進丕平女王耳中，等到森林大火一發不可收拾，中央才透過伊索雷士兵的回報察覺南方有異──當虐殺部隊與莉莉姆隊緊急出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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