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七章 二十节 失恋

“坐在这里，看着洪水滔天，我们都与其无关，人们也不会在意这些，人们只会想着明天，过着今天，在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之前，他们只能做到这些事情。”

格林和周破晓坐在漂浮的废墟上，许多城市早已经被淹没了，明山市和极京市依然挺立，正邪在此对立，灯火通明是他们依然存留的证据。

“21年的战争，物资主打的就是一个匮乏，我们要有专门的士兵从那些淹没的城市中获得物资。”

“嗨！帮帮我们！” 贝娜尔挥舞自己撕烂的黑色蕾丝裙，裸露着蕾丝内衣，想要吸引他们的目光，秦娜他们也一样在挥手。

“喔，还是有生者的嘛。” 拉特利安经过一番操作让那些人进来了，唯独一脚踢下去了贝娜尔。

“我们不收婊子，发泄不需要一个看上去有人类工程师气质的人来，因为你很有可能会是特洛伊木马。” 拉特利安慧眼识人，发觉到了贝娜尔的不对劲。

“我不是婊子，我只是喜欢打扮我自己，还请…”

“让她进来吧。” 梅琳达对拉特利安说。

“你他妈是总席吧！看看你管理的东中！” 拉特利安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梅琳达脸上，把梅琳达打倒在地上。

“梅琳达就关起来…” 拉特利安没说完话，被秦娜阻止了。

“您听我说，她也是被逼…”

“没有你们搞的这些狗事情，我们根本用不着落到这种地步，看看那些人民被逼到了什么地方！看看我们被逼到了什么地步！你这个混蛋玩意！” 拉特利安又是一巴掌，“你是个孬种！”

拉特利安一想到自己落到这种处境都是因为这个混账，就巴不得把自己面前这个脆弱的女人掐死在这里，尽管梅琳达已经被拉特利安扇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拉特利安还是觉得很不过瘾。

“砰砰砰！” 拉特利安拔出手枪，对着梅琳达身边打了几枪，“我不想收废物，来到这里就别惦记你的那所谓伤口了，经过训练就穿上装甲下水寻找物资，还有那个婊子我不会允许她进来的。” 拉特利安很气愤，指着贝娜尔说，能平复情绪是他最大的怜悯。

“对不起…对不起…” 梅琳达低下头黯然神伤，完全失去了往日强势的气势，她的身后是被洪水粉碎的城市，好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样，她孤独的坐在地上，捂住依然通红发烫的脸，巴掌在她的脸上刻下名为耻辱的烙印。

“梅琳达…” 秦娜搂住梅琳达，抬头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拉特利安。

“你是德军吧。” 秦娜握紧拳头。

“你要在这里挑事，我的士兵们可不会再管极京市的进攻了，我们好心收了你们这些幸存者，你们当中的那个罪人还要被你们这样拥护，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处让你们这样对她如此痴迷。”

“看看这个洪水泛滥的世界，看看那些受苦的东中人民，看看那些忘记历史的人民，梅琳达，你们的梅总席，哪一点对你们负责了？你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了吗？别吓我，如果当前的天灾和受苦的人民是你们的正确道路，我觉得你们可以开倒车去跟法西斯主义比比，还是说你们这些人生来眼瞎耳聋，看不得苦难，容不得洪水的声音呢？” 拉特利安眼神示意长明煌，那些东中的年轻人把秦娜、左瞳世、明流、梅琳达、贝娜尔五个人包围。

“你们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告诉我，我们需要团结，我也知道这不是内战的时候，但你们的行为让我很难信任…”

“停下，我担责，我担所有的责任，我们会团结起来的。” 梅琳达打断拉特利安说话。

“你他妈担责？你这些人都有什么本事能担责，能挡住那滔滔不绝的军队守住21年？还是能卖命卖力，为我们争取时间？” 拉特利安掐住梅琳达的脖子，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了。

“哈哈哈哈，你也轮到这种地步了。” 维弥芽看见被掐住的梅琳达大笑着走出来说。

“上面传来情报，他们已经破解了一枚时空装置，接下来英军、法军等一系列部队很快就会来到了吧。” 维弥芽拿出纸质文件对拉特利安说。

“我向你保证…他们都会听话，他们都会有你想不到的力量，包括我，这是我的心脏…” 梅琳达拿出那漆黑的、犹如怪物一样蠕动的恶心东西，拉特利安的手被那个黑色的心脏糊住。

“什…你不是人类吗？” 拉特利安松开梅琳达，诧异的说。

“嗯…你有那份胆量的话，可以试着驱使我，会走多远我不知道，但是你会有那份接受力量的胆量吗？支配的力量。” 梅琳达的瞳孔展开成四个，与拉特利安对视。

“拉特利安！” 维弥芽看着不对劲，拉特利安让所有人停手。

“你的欲望很深，你们也很听他的话嘛…”

“要想赢，就必须成为怪物，我不介意这些，但你得拿出能赢的力量来，所以我要给这份合同加上无理的要求，只允许我…使用你。” 拉特利安凭借意志改变了梅琳达的合同，刻上了属于自己的无理要求。

“随意。” 梅琳达因为太虚弱，没办法对拉特利安干预太多，只能任由拉特利安肆意的把自己原本合情合理的合同改成拉特利安认为放心的样子。

“放心，用完你我会扔掉，人类终究还是要自己来面对上帝。” 拉特利安看见梅琳达钻入自己的装甲臂护中休养生息，其他人也看的惊呆了，拉特利安拔出那把黑伞，借助梅琳达的战斗记忆威胁秦娜那些人。

“你们看的很好，但是很显然，什么都会臣服于我，女人。” 拉特利安自信起来，却发现唯独看不透那个婊子。

“别自信了，我们会合作，梅琳达也已经让你拿到了，我们听你的就是。” 贝娜尔连忙说道。

“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是齐全了战力，等待陈天骄和鸿瑞亚的喜讯就可以了。” 拉特利安对维弥芽说。

“这些黑白线，是牵扯命运和生命的，这样密集和复杂的话，我们非要有一个人牺牲生命来换取那个女人的生命不可。” 陈月锋对鸿瑞亚说，“而我们…没有生命这一说。”

“就是说我必须死了是吗？也罢…也罢，我本身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鸿瑞亚撕开自己的衣服，那被打烂的乳房上镶嵌了不知道多少发子弹，身上是很多很多的烂肉。

“你怎么了？”

“这是代价，在生死线里挣扎的代价，我注射了毒品，接受了永生技术，这是我所有的变化，我已经死了。” 鸿瑞亚冲开那些黑线和白线，陈天骄望着鸿瑞亚颤抖痛苦的身影，她依然没有停下来奔跑。

“我杀死了所有爱着我的人，奔往能与上帝决战的明天，我和你一样。” 鸿瑞亚回忆之前的那些场景，尽管现在这个自己，大家并不熟悉。

手中握着的历史之剑，杀死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碾碎了不知道多少真相，成为政府和公司的走狗，用药物掀翻了东中的极京市，最后沦落如此下场，罪该万死，不值得怜悯是应该的。

鸿瑞亚撞碎那所有的黑白线，抱住被黑色尘埃侵蚀的…已经模糊不清的女孩，她已经停止心跳了，生命也已经消失了。

“快点…交换生命的…在哪里……我要撑不住了…” 鸿瑞亚用历史之剑支撑身体，陈天骄急忙跑过来四处寻找那个生命的装置。

“不用。” 陈月锋按住鸿瑞亚的头，吻住那个女孩的嘴巴，黑色的尘埃在随着亲吻长在鸿瑞亚的身上，田茉终的身躯在逐渐清晰，生命也在缓慢恢复。

“快跑！这里要释放第二次！那个！” 陈月锋拉起陈天骄往外跑，丝毫不在意田茉终和鸿瑞亚，陈天骄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尘埃充斥在那个洞里。

尘埃散去，可以听见那明显的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陈天骄小心翼翼的折返回去。

田茉终跪在地上，鸿瑞亚用剑支撑着身体，满身尘埃，鸿瑞亚已经彻彻底底的死掉了。

“田茉终？” 陈天骄试探性的问。

田茉终捂着胸口，痛苦的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寻觅声音的踪迹。

“田茉终？” 陈天骄喊的更大声一些。

“我…？” 田茉终指了指自己问。

“失忆那种感觉，还是不要好…” 陈天骄搂住田茉终，鸿瑞亚的尸体缓缓倒在地上。

这时候才听见摔在地上的声音，刚刚那个摔在地上的声音，绝对不是田茉终跪在地上发出来的。

陈天骄抱起田茉终四处巡查，发现另一个死去的鸿瑞亚。

“怎么会！死去的鸿瑞亚有两个！”

“陈姐…带着田茉终…跑，我喜欢美界，陈姐…快点跑啊！快一点！” 那个鸿瑞亚靠着最后一口气，抬头对陈天骄挤出这些话来，陈天骄想跑，发觉脚下踢到了什么，原来是两把历史之剑在陈天骄的脚边。

“你们在说什么？” 田茉终疑惑道。

“没有时间解释。” 陈天骄捡起两把历史之剑，“当做纪念好了，鸿瑞亚。” 陈天骄把历史之剑收起来，朝着溶洞外面跑，突然想起鱼雷被卡住，索性直接驾驶烛龙飞了出去。

“我们要干什么？这是…在哪？” 田茉终趴在烛龙殿里，像是个婴儿一样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到处爬着，拖出一道道血迹。

“不要再动了！” 陈天骄大惊失色，急忙用数十条烛龙咬住田茉终不让她动。

“神经被侵蚀坏死了，怪不得感觉不到疼痛，记忆的话，大脑已经被侵蚀差不多了，智力回到了八岁孩童的时候，开什么玩笑呢…大家都在指望你，你在做什么啊…” 陈天骄拍了拍驾驶座，悔恨的想起自己当初没能保护好她。

“周破晓！你个混蛋！” 陈天骄越想越气愤，自己已经完全想到了这一切，那就是贝利尔特，在梅琳达身边的那个贝利尔特，她陷害了田茉终，让田茉终变成现在这副惨样子，那样的话东中毁灭一定脱不了干系。

“冷静一些，这都是你冲动推理出来的答案，如果一旦杀错了人…贝利尔特也不一定是凶…”

“我才不会管那些有的没的，田茉终就是让她锁死的，她怎么做的她自己心里有这个逼数，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她，她是个混蛋，她是个人渣！” 陈天骄怒气冲天，“现在田茉终要怎么才能治好！没有她，极京市的军队我们挡不住几年的…挡不住啊！”

“你在说什么话…” 田茉终插上一句。

“你给我住口。” 陈天骄泪流满面，也已经无心驾驶了，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牺牲了那么多士兵和鸿瑞亚的性命，换来的不是希望，而是一个傻子，一个因为自己失误没能保全的人。

“我会内疚上几辈子…田茉终，到时候他们知道东中的指挥官是一个笑话，他们耗费了这么多力量，救了一个笑话，因为我失误没能保全她，造成了这个愚人的笑话，所有人寄希望于她的时候，她…” 陈天骄咬牙切齿的说着，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至少陈天骄明白，大概一切都白费了。

“没有记忆，就等于没有觉悟，没有了智力，就等于已经失去了指挥的资格，神经也已经坏死了，哪怕是换成机械的，那些与大家经历过的所有都消失的话，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根本没有时间再让她继续成长了。” 陈天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发疯了一样颤抖。

“你说的什么…”

“我让你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再说话了！明白了嘛！” 陈天骄崩溃的对田茉终喊，田茉终疑惑的看着陈天骄那副可怕的样子，不知所措。

“为什么…你要我做什么吗？别那么不开心…”

“你他妈！” 陈天骄拔出机械剑对着田茉终的脖子刺去，悬浮在离脖子只有几厘米的地方，陈天骄还是忍住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都没用了啊……你和我什么都做不到了啊…” 陈天骄把机械剑扔去一边，跪在地上望着被烛龙修复伤口的田茉终，恼怒的崩溃，但是又做不到什么，只能看着这个呆呆的田茉终。

“我做得到的啦，别怕，你只要说让我做什么就好了。” 田茉终痴痴的笑着，烛龙下来放低田茉终的身姿，让田茉终抱起陈天骄正在哭泣的脸来，擦拭陈天骄脸上的眼泪。

“真如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陈天骄清楚田茉终的状态，没有记忆和智力什么奇迹都不会出现。

“我记得住，你喊我，我叫田茉终，你叫什么？”

“陈天骄。” 陈天骄带着哭腔说。

“别哭，别哭，我什么都记得住，什么都记得住。” 田茉终抱紧陈天骄。

“对面开始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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