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本短篇1〈Stilles Meow〉

標題Stilles Meow=Silent Meow

意指貓咪撒嬌時發出的一種叫聲(人耳聽不到)

表：高中教師貝雷絲X優等生艾黛爾賈特

裏：異世界的賞金獵人＋獸化毛茸茸

後續：Clingy Cat

Stilles Meow

　　休假日的早晨，小白貓艾黛爾賈特梳洗完畢，歡快地趴回床上打滾。

　　身下的床鋪既大又軟，帶有貝雷絲身上好聞的香味，她沒事就愛在上面滾來滾去。

　　滾著滾著，小白貓滾到了床邊，即將掉下去的瞬間，一隻手伸過來護住她，再將她整隻貓抱進懷裡。

　　「早餐煮好了，一起來吃。」

　　貝雷絲抱著小白貓走到窗邊，觀察她兩眼放光盯住桌上烤魚的模樣，問：「要不要化為人形？」

　　「喵。」

　　小白貓說要，於是貝雷絲把她輕柔放到椅子上，開始為她擺放餐具。

　　擺好再度抬頭，小白貓已經變回了身穿淺色睡衣的白髮少女。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起餐具，面對面大快朵頤。

　　盤子裡的烤魚是貝雷絲一早出門釣回來的，抹點海鹽用炭火直烤，外皮金黃酥脆，內裡鮮嫩多汁，配上貝雷絲自己揉製的細麵，讓艾黛爾賈特一口接一口，以貴族優雅的姿態吃得津津有味。

　　「謝謝，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

　　用完餐，艾黛爾賈特拿著手帕擦掉唇邊醬汁，再端起貝雷絲送上的藥草茶緩緩啜飲。

　　「不客氣。」

　　貝雷絲淡然回應，迅速收拾完餐具回來，調整了一下窗簾，確保越來越烈的陽光照進來不至於刺眼，便坐到桌邊翻開書，繼續昨晚未完的閱讀。

　　艾黛爾賈特也跟著讀書，她平日會以人形去貝雷絲任教的學校上課，是貝雷絲班上最優秀的學生。

　　放假時，如果沒有額外的「工作」，便會跟貝雷絲一起在家懶洋洋地度過一整天。

　　──艾黛爾賈特的真實身分是貓精靈，職業為賞金獵人，跟貝雷絲分別來自不同組織。

　　她們曾是彼此最強力的競爭對手，為了一項任務，暫時組成搭檔。

　　貝雷絲左手背上有塊深色傷疤，便是艾黛爾賈特八個月前狠命咬她留下的。

　　艾黛爾賈特回想當時痛到冒汗依然面無表情的貝雷絲，放下手邊相對無趣的書本，好奇的視線落上對面神色沉靜的美人面容，再慢慢下滑到她翻動書頁的修長手指。

　　貝雷絲指尖的形狀很好看，不知怎麼地，艾黛爾賈特有點想舔。

　　「要續杯嗎？」

　　突來的提問令艾黛爾賈特猛然一驚，心虛別開臉：「嗯……」

　　她沒明確回答要或不要，貝雷絲看了看剩下三分之一茶水的杯子，默默為她加滿。

　　「老師，妳下午有什麼安排？」

　　艾黛爾賈特重新拎起茶杯啜飲，意圖藉著優雅舉止恢復平靜。

　　「訓練。」

　　「我也想一起去。」

　　「好。」

　　貝雷絲盯著書頁，靜默數秒，開口問：「艾黛爾賈特，為什麼在家裡也叫我老師？」

　　「我怕要是養成習慣，在學校不小心直呼妳的名字，其他人會懷疑我們關係不純。」

　　貝雷絲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垂下眼眸，沒有再出聲。

　　見她有點落寞的樣子，艾黛爾賈特忍不住提醒：「妳不也很少叫我的小名嗎？」

　　「因為我必須和妳保持距離。」

　　艾黛爾賈特猛然一驚，不自覺解除幻化術，雪白尾巴在背後緊張地甩來甩去。

　　「……什麼意思？」

　　「我快進入發情期了。」貝雷絲面無表情地回答。「妳放心，我會趕快找到新家。」

　　「新家？」艾黛爾賈特越來越不安，感覺她今天講的話十分難懂。「為什麼要找新家？」

　　「妳很危險，」貝雷絲解釋：「所以，我會盡快搬走。」

　　「我哪裡危險了？明明之前沒打贏過妳，而且我現在也不會隨便抓妳……」

　　「我擔心發生無法挽回的意外。」

　　「哪種意外！」

　　貓尾巴炸成了一團毛刺，艾黛爾賈特想到貝雷絲要離開便感到恐慌。

　　她不清楚原因是什麼，只知道非得讓貝雷絲留下來不可。

　　貝雷絲仔細觀察艾黛爾賈特的表情，說：「狼族一生只認定一名伴侶，確立關係後會一直賴著對方，甩也甩不掉。」

　　「我知道，這是基本常識。」

　　艾黛爾賈特滿臉不高興，背後貓尾拍打椅背發出聲響。「不需要老師熱心提醒。」

　　貝雷絲思考兩秒，又說：「我是狼族。」

　　「這我也知道！」

　　貝雷絲盯著心情完全寫在臉上的艾黛爾賈特，不知該如何表達，困擾地陷入沉默。

　　「請不要再轉移焦點了，老師，妳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艾黛爾賈特不悅地轉開目光，尾巴甩得更加焦躁，咚咚咚地敲打椅子。

　　這時，壁鐘跳出報時的布穀鳥，吸走兩人注意。

　　貝雷絲抓緊逃跑良機，抄起灰色風衣走向玄關，迅速套上皮靴，說：「我去訓練了。」

　　艾黛爾賈特等大門關上才想到：她剛才不是答應一起訓練嗎？

　　正要出去攔那頭狼，大門再度打開，貝雷絲也想起剛才的約定，尷尬地回來接貓。

　　「艾黛爾賈特，妳準備好了嗎？」

　　「哼。」

　　艾黛爾賈特穿上紅色外套，以紫色髮帶束起馬尾，站到她面前，傲慢地點了點頭。

　　她主動藏起了背後甩個不停的尾巴，但忘記藏起耳朵。

　　貝雷絲默默伸手撫上她頭上喜悅豎起的一對貓耳，重新施加幻化術。

　　不屬於自己的魔力流過耳畔，感覺又癢又熱。

　　虛張聲勢的表象一瞬間遭到融化，艾黛爾賈特伸手抓住貝雷絲外套，安靜地閉上雙眼。

　　乖乖的她看起來又甜又軟──貝雷絲背脊竄過一陣電流，手臂肌肉微微緊繃。

　　左手背上貓咬留下的傷疤感應到主人躁動開始發癢，狼耳朵和狼尾巴也突破幻術箝制、重新現形。

　　狼血捎著野性慾望餵養每一顆細胞，催促它們發起佔有眼前最適伴侶的革命。

　　貝雷絲悄悄地做了幾次深呼吸，全力壓制理智不允許的衝動，恢復為毫無破綻的人形，嗅著艾黛爾賈特身上令她反覆循環冷靜和躁動的甜蜜香氣，慢慢放下手掌。

　　「──走吧，今天去下城區訓練。」

　　艾黛爾賈特疑惑地跟上倏然轉身的貝雷絲，感覺她說話聲調不太尋常。

　　兩人抵達下城區不久，在預定的訓練區外遇上另一對賞金獵人：多洛緹雅和英谷莉特。

　　她們和艾黛爾賈特隸屬同一組織，撞見貝雷絲的瞬間，英谷莉特不加思索變出一柄長槍，跳到多洛緹雅身前，瞪視敵對組織的「灰色惡魔」。

　　貝雷絲見對方亮出武器，也一言不發從置物空間取出長劍握在手中，靜靜將艾黛爾賈特護到背後。

　　「哎呀，這不是小艾黛爾嗎？」

　　多洛緹雅連忙出面緩和氣氛，微笑叫喚灰狼背後的嬌小身影。

　　「多洛緹雅、英谷莉特，妳們也來這裡？」

　　艾黛爾賈特想上前和兩人談話，但貝雷絲冷著一張臉，繼續用身體護著她。

　　對面兩人只見白髮少女不斷踮腳探頭、努力想要露面，嘗試多次未果，便不知是羞澀或氣憤地漲紅了臉，開口對那頭狼發出與撒嬌無異的叫喚：「老師……！」

　　貝雷絲回眸看向艾黛爾賈特，用柔和目光安撫她，再冷峻地望回英谷莉特。

　　她在業界是有名的沉默寡言，待人也很冷淡，但多洛緹雅注意到她現在的警戒狀態十分不同，怎麼看都是在擔心艾黛爾賈特受到傷害。

　　多洛緹雅想了想，讓英谷莉特先收起長槍，待後者照做，貝雷絲也隨之放下長劍。

　　「是呀，小谷莉特接到了清理夢魘的工作。」多洛緹雅若無其事接回中斷許久的話題。

　　「夢魘已經不在這裡。」貝雷絲淡然提醒。

　　「咦？」多洛緹雅詫異於她的主動提醒，轉頭望向一群正停在屋頂上休憩的候鳥，啟唇發出高頻率叫聲，領頭鳥也以清脆鳴叫回應。

　　「原來如此……移動到底層去了嗎？那邊的路可不好走呢。」多洛緹雅托著下巴思忖。

　　「沒問題，我載妳過去。」英谷莉特說完看了看貝雷絲和艾黛爾賈特，並不想讓敵對組織的灰狼和交情普通的白貓目睹自己變回原形的場景，於是朝艾黛爾賈特微一頷首，領著多洛緹雅轉身繞過建築。

　　片刻後，一匹毛色鉑金的吉普賽馬揚蹄而出，載著壓住帽沿偷笑的多洛緹雅奔向下城區底層入口，身姿輕盈迅捷，宛若一道飄逸的閃電。

　　艾黛爾賈特很少有機會看到馬在城市裡奔馳，怔怔地目送一人一馬離開。

　　貝雷絲在旁盯著她的側臉，等了一會，出聲叫她：「艾黛爾賈特。」

　　「嗯？」

　　「妳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在想什麼？」

　　「我是在想……」艾黛爾賈特回頭說。「多洛緹雅的本體是一隻花彩雀鶯，底層道路再崎嶇難行，對她都不成問題吧？」

　　「嗯。」貝雷絲點頭肯定。

　　艾黛爾賈特感覺到她鬆了口氣，正想細看她神情，便被那對若有所求的藍眸吸入其中。

　　「……老師呢？」艾黛爾賈特小聲追問。「妳現在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我也能載妳。」貝雷絲直白回答。「如果妳有需要，我隨時願意成為妳的坐騎。」

　　艾黛爾賈特不由得想像自己騎乘灰狼在城市逆風暢行的場景，隨即壓制唇角上揚力道，輕咳一聲，伸手撥了一下長髮，意志毫不堅定地回答：「我才不會有那樣的需求呢。」

　　「唔。」貝雷絲垂下眼眸，看起來非常失望，周圍空氣也跟著染上鬱色。

　　見她露出這副模樣，艾黛爾賈特內心一抽一抽的，連忙轉移話題：「話說回來，老師今天用來訓練的敵性目標是？」

　　「黑骸。」

　　那是一種喜好吞食人類幻想、使之精神失常的異次元存在，外觀為半透明人類骸骨，經常成群結隊出現，是賞金獵人用來練手的好標靶。

　　「下城區又有黑骸出現了嗎？」

　　艾黛爾賈特低頭掃視昏陽下死氣沉沉的貧民窟。

　　前不久她們來清掃過一遍，住在這裡的人們大多窮愁潦倒，只擁有豐富幻想。

　　被黑骸吃掉幻想、又無法即時奪回的人類會因精神死亡而化身行屍走肉，因此世界政府定期會發布任務，邀請賞金獵人進入凡人所在的常世進行清掃。

　　不過她和貝雷絲今天只是想拿它們做訓練，沒有要處理工作。

　　「風裡有黑骸的味道。」

　　聽貝雷絲說起「味道」，艾黛爾賈特想到剛才偶遇的同伴，多洛緹雅她們要剿滅的夢魘突然從下城區跑進底層，表示那些比貧民生活更困苦的人們所製造的夢境更加「美味可口」。

　　艾黛爾賈特吸了吸空氣，完全不曉得那些異界生物是什麼味道，目前也只聽說貝雷絲能夠嗅出獵物的氣味，並清楚分辨方位數量，這天賦也是她能成為對方組織No.1的原因之一。

　　「艾黛爾賈特，跟緊我。」

　　貝雷絲站在屋頂邊緣，回眸看了艾黛爾賈特一眼，邁出步伐。

　　艾黛爾賈特聽話跟著老師，輕快地奔馳在漸漸拉下夜幕的老舊城市裡。

　　兩人很快尋找到第一團目標。

　　艾黛爾賈特鎖定盤踞在下方煙囪口吸食人類幻想的三隻黑骸，從置物空間取出武器，順著跳躍力道一斧劈落，先將最大的一隻劈成兩半，再旋臂橫掃，斬斷剩下的兩隻。

　　旗開得勝，艾黛爾賈特正因第一擊的極佳手感面露得意，背後突然響起破風聲。

　　她警覺轉身要擋，卻見貝雷絲搶先一步閃到面前，揮劍彈開了偷襲自己的三支利箭。

　　叮叮叮！

　　而後灰影一閃，貝雷絲瞬移到右側破屋上，低頭看著被劍尖刺穿的黑骸弓手化為塵埃，面無表情地抽劍一甩，將劍刃沾上的幻塵無聲抖落。

　　艾黛爾賈特不知不覺看呆了。

　　貝雷絲的俐落身手，八個月前還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現在卻如此令人安心。

　　「艾黛爾賈特。」

　　貝雷絲薄唇輕啟，吐出讓名字主人不自覺心悸的清冷叫喚。

　　「老師……怎麼了？」

　　艾黛爾賈特注意到貝雷絲一直望著自己，四周騷動的黑骸對她似乎只是不重要的雜訊。

　　貝雷絲藉著夕色欣賞此生所見最迷人的存在，忽然蹙緊眉頭，倏地提劍刺了過去。

　　貝雷絲殺氣騰騰地攻來，艾黛爾賈特卻沒有半點想動的意思，愣愣等著她貼近身前，捎來一股好聞熱氣。

　　「……別發呆。」

　　貝雷絲一劍刺穿從艾黛爾賈特影子裡冒出的夢魘，轉身將它踢落屋頂。

　　「是一隻沒趕上遷徙，落單的夢魘。」

　　「嗯……」

　　艾黛爾賈特望著屋簷回憶「落單」的定義，想到最近就要與決定搬家的貝雷絲分道揚鑣，恢復為孤單一隻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貝雷絲察覺艾黛爾賈特不在狀態上，乾脆地結束訓練，帶她回上城區準備晚餐。

　　兩人的三餐通常是貝雷絲親手烹飪，這頭狼擅長各種家務，第一次端上色香味俱全的烤魚時，艾黛爾賈特完全不信是她親手製作，後來守在廚房跟看她一步步烹調過程，才不得不敬佩地接受她廚藝絕佳的事實。

　　從此遭到馴服，天天跟著貝雷絲一起挑選食材、在廚房當她的助手。

　　「老師，妳一定要搬走嗎？」

　　流理台前，艾黛爾賈特幫忙清洗菜葉，聽著莫名孤寂的流水聲，忍不住出聲詢問。

　　「嗯。」貝雷絲簡短回應。「不搬走的話，妳有危險。」

　　「……老師的意思是，妳會不小心偷襲我？」

　　「對。」貝雷絲毫不遲疑。「獸性大發的時候，我恐怕不能控制自己。」

　　「那樣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

　　這次，貝雷絲沉默很久，手邊動作也停了下來。

　　艾黛爾賈特也關掉過於吵雜的水流，等待她回答。

　　「狼族一輩子只認定一名伴侶。」貝雷絲重複了下午說過的話。

　　「但那是針對狼族心儀的對象，難道我也在老師的考慮範圍內嗎？」

　　「如果不在範圍內，便不會有危險。」

　　「果然……」

　　艾黛爾賈特以為她並不考慮自己，正準備嘆氣，腦袋突然轉了過來：「……咦？」

　　「艾黛爾賈特，」貝雷絲決定說出心聲。「其實，我對妳──」

　　「等、等等……請不要在廚房！」

　　艾黛爾賈特匆忙阻止貝雷絲繼續告白，強行把她拖到客廳。

　　「現在可以了。」她渾身脫力，語氣虛弱。

　　貝雷絲二話不說單膝下跪，摘下貼身佩戴的一枚骨戒遞給她。

　　艾黛爾賈特嚇了一跳，聽見她說：「請讓我照顧妳一輩子。」

　　「……」

　　艾黛爾賈特思考了三秒鐘，驚覺自己是被求婚了。

　　「哪、哪有人直接求婚的！？」

　　「不可以？」

　　「沒有不可以……但一般來說，求婚前會先交往和約會吧？」

　　「交往和約會？」貝雷絲歪了歪頭。「人類的那種？」

　　「對！！」

　　「好。」

　　話音落下，貝雷絲伸手將艾黛爾攔腰抱起，轉身走向大門。

　　「等……等等、老師！妳要帶我去哪裡！？」

　　「先去約會。」

　　「哪有抱著約會的？」

　　「這樣來回比較快。」

　　這是在嫌她腿太短，所以不給她自己走路嗎？

　　貝雷絲懷裡的艾黛爾賈特剎那間變回原形，仰起腦袋，對她生氣地喵喵叫。

　　貝雷絲靜靜俯視張牙舞爪的小白貓，默默蹲下撫摸她的腦袋和背毛，把她摸到整隻貓舒服地瞇起眼睛趴下來，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接著，貝雷絲抱起小白貓坐到沙發上，輕輕搔弄她的下巴和耳後。

　　好舒服……

　　艾黛爾賈特忘了在氣什麼，整隻貓被摸遍全身也不在意，軟綿綿趴在貝雷絲腿上享受。

　　「……艾爾。」

　　聽到貝雷絲終於喊自己小名，艾黛爾賈特睜開眼睛，注視著滿臉溫柔的老師，張嘴發出好幾聲頻率高到人耳無法識別，但她一定能清楚聽見的撒嬌貓叫。

　　「老師，妳的裝睡技能真是有待加強呢。」

　　艾黛爾賈特和貝雷絲完成工作後，一起返回兩人原生的世界。

　　她們在兩個組織首領見證下結為伴侶，雙雙脫離組織，假藉度蜜月名義，前往遊覽艾黛爾賈特感興趣的各種世界，時不時幫忙處理兩大勢力鞭長莫及的灰色地帶問題。

　　兩人將餘生交付給對方，珍惜著相處的每一刻，但偶爾也會懶洋洋在床上度過一整天。

　　受到伴侶影響，貝雷絲午睡過後明明已經清醒，卻還閉著眼睛，故意等伴侶來叫自己。

　　結果被貓咬了，艾黛爾賈特變回小白貓原形，毫不客氣舔咬了貝雷絲的臉頰好幾口，接著被貝雷絲順手提起後頸，瞬間動彈不得。

　　「為什麼又叫我老師？」

　　貝雷絲柔聲追問，將幼貓體型的小白貓擁入懷裡。「妳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

　　下一秒，小白貓變回人形，將貝雷絲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低頭湊近她面前。

　　「嗯，想起了我們還是競爭對手的時候。」

　　艾黛爾賈特邊說邊伸手覆上貝雷絲手背，當年被自己咬傷留下的疤痕已經淡化消失了。

　　貝雷絲凝視心愛的伴侶，認真地說：「我從來沒有贏過妳。」

　　「這是我該說的……」

　　艾黛爾賈特含笑回應，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被封進兩人重合的唇瓣間。

　　「……我發現，妳很愛聽我喊妳『老師』呢。」

　　過了許久，再次獲得解放時，艾黛爾賈特意味深長地下了總結，聲線莫名沙啞。

　　「嗯，現在還想聽另一種叫法。」

　　而她身下貝雷絲的音色也比往常低沉嫵媚，害得艾黛爾賈特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

　　「妳真是一頭貪心的狼。」艾黛爾賈特笑斥一聲。

　　「妻子大人教的。」貝雷絲立刻回嘴。

　　「哎呀，居然敢賴我？」

　　「『狼族會一輩子賴著伴侶，甩也甩不掉』──這是基本常識。」

　　艾黛爾賈特無奈扶額：「感謝妳的悉心指教，親愛的老師。」

　　「不用客氣，」貝雷絲面不改色地說。「妳要交學費給我。」

　　「嗯，好吧，老師想要什麼？」

　　「想聽妳叫我名字，不要再喊老師。」

　　「剛才我喊妳『老師』的時候，妳不是超級興奮的嗎？還真是反覆無常呢。」

　　艾黛爾賈特沒轍地笑著按住貝雷絲準備回話的雙唇：「這也是妻子大人教的，對吧？」

　　貝雷絲用力點頭，藍眸中盈滿愉悅光采。

　　受她開心的模樣魅惑，艾黛爾賈特舔舔嘴唇，曝露出受到這頭灰狼多年濡染，自靈魂深處萌芽茁壯的強烈慾求。

　　「我的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悠然叫喚，柔聲滿足貝雷絲需求，再慢條斯理地親吻她散落吻痕的頸項。

　　「妳從我身上學了這麼多，是不是也該交點學費呢？」

　　「……是。」

　　貝雷絲彎起唇角，展臂將她摟進懷中，溫順地臣服於自己最最心愛的貓咪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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