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比很多人都聪明一点点……呵呵……

金满寿但然看到了我的遗书……他，以及所有人都会相信我是因为压力太大精神崩溃才会用这样奇怪的方法自杀的……而他们要做的……无非是顺水推舟就可以……比如在我下到这个检查孔里没有上来之后，拿着我签字同意的审批单和我的休假申请告诉工长可以封闭检查孔了……而我……

聂先生……我是一直咬着牙看这头顶上那点光彻底消失之后，才打开电筒和手机开始录像的……

聂先生……真的好难受啊……我高估自己了……

我……忍不住了……

呜呜……

好恶心，好难闻，小砼，对不起，我还是从里面把你弄脏了……

好在，我不会在里面污染你太久……

……

聂先生……不好意思……失态了……

聂先生……我不相信万筱琴的话……您不会喜欢看这些肮脏的场面的……您是好人……我知道……

帮帮我……把小砼里面处理干净……

有尸体腐烂在里面，对混凝土有很大伤害的……

鲁班……不会创造这样邪恶的造桥规矩吧……

我相信，不用太久……您就会帮我把小砼里面的垃圾清理出去的……

还有，拜托您……不要让人打扰我的朋友们……他们都不知道真相……而且他们……也都是好人……

而我……这个结局是我自愿的……

而且，我做过违心的事情，这也是我应得的……

如果有一天要法律制裁万筱琴和金满寿他们，甚至是万筱琴背后的那个……那个很有地位的……大人物……不用……把我的命……算在里面……

我想……即便不算我……也够了吧……

好想……看到那一天啊……不过，算了……

聂先生，对不起……当你们……破开这个检查孔时……我会很狼狈吧……因为幽闭恐惧和窒息导致的大小便失禁……浑身肮脏……倒在泥土……和工程垃圾里……

嗯……谢谢您……帮我……洗个澡再解剖我……洗干净那些脏东西，还有血……

对，还有血……我手腕里的血，我已经咬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了……

疼痛总是让我兴奋……也能让我保持清醒，而且……也让我快点死掉……这对现在的我来说，能快点死掉是解脱……

而且，我相信这样我会和这座大桥融为一体的……

嗯，从现在起我该改名叫做“桥灵”，哈哈……

唉……思维有点乱了……聂先生，不能多说了……所有……具体的数据……白塔门的和我知道的彩虹桥的……都在我胃里……今天早晨起床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包裹好的U盘吞下去……

还有……彩虹桥的问题也很大，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断交维修，万一……

聂先生，都拜托您了……我相信您，您是……好人……

唉……真的想看着这座桥好好地建起来……如果可以，把我的骨灰撒到我死掉的地方好吗……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可是……桥……这是我的……梦啊……

跨域障碍，连接两头……

天堑变通途……

我自己……现在也是一座……一座真正的桥了吧……

多……好啊……

（“2216，这个密码是什么意思？”输入四位密码解开那个压缩文件之后，那个一身灰色制服短头发女人的眉毛皱得更紧，甚至她的脸也显得更黑了。

“想知道答案的话，就放弃从我这里知道另一些细节的奢望，还有，”我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屏幕上名为的“Haifan”和“Lichu”的两个PDF文档，“把里面的那两个文件拷给我然后删掉。”

“好，本来这也是她的意思，干爹不会反对，但我会和干爹如实说。”

“那让那个金满寿失足从塔上坠下去是你铁骑队长自己的意思吧？”我揶揄，“如果不是为了聂叔叔，你甚至也想让万筱琴那女人也失足落下去？”

那黑丫头没回答，只是眯起眼睛。

我知道她没有看电脑屏幕，而是看着玻璃墙对面那具平躺在尸床上，已经清洗干净并且剖开胸腹和胃袋的冰冷的女人尸体。

那种眼神，我在她送别她队里牺牲的兄弟时见过。

所以我也转而看向那具尸体，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那个黑女人的自言自语。

“干爹会给你个交待，如果他不给，我自己也会给……还有，之前我做的不够好，但是，从今以后，没人能动你那一男一女两个朋友。”

我本来想怼她一句“就像你保护乔凉那样？”，但终于忍住了。

因为我知道这个铁女人现在心里已经够难受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太狡猾，他们的恶是很难用常理估计的。

所以我选择保持沉默，看着她彻底删除了那两个文件之后，拔下了电脑上的U盘，然后抛了张纸牌在她面前。

牌面底部是一座被闪电劈中的，建在悬崖上的白色高塔，顶部有着代表16的罗马数字XVI，一男一女两个人头朝下从塔上坠落到无尽的虚空里，并且势必跌得粉身碎骨。

在他们身边，闪耀着点点的火花，如果仔细数，那火花一共是22点。

牌的底部，是两个英文单词。

The Tower。

“知道吗黑丫头，其实我蛮想让你把万筱琴也踢下去的，这样的话，这画面就和这张牌更像了。”

起身离开的时候，我说。）

尾声

“塔罗牌的塔和白塔门大桥……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不过我猜乔凉是真的抽到过这张塔罗牌的……伍凌，那张‘塔’也象征着从前巴比伦的通天塔吧……欺瞒，不信任，对于规则的挑战，灾难，毁灭，还有难于沟通……还真是……乔凉真的用自己做了一次桥……唉……”

“……”

“对了，读了乔凉给她的遗书，也知道了关于乔凉总是要求在露天场合做爱，不愿意被她抱在怀里，以及关于小砼的真相之后，那个叫海帆的小姑娘虽然还是很伤心，但起码释然了一点。说起来我蛮佩服她的。你知道吗她竟然从实验室辞了职，进了乔凉所在的监理公司，面对面地对那间公司的女老大说她要替乔凉亲眼看着这桥建起来。她还亲口告诉我她还对那女人说的话，伍凌你一定想不到，‘我知道乔凉给过你什么，没问题，我也可以给你。我活儿很好的，大桥之前总是说我的手指是振捣棒。’……”

“……”

“褚力受到的打击，或者说震撼，太大了。从那件事情以后，他总是会一个人呆在那根高高的门梁上。说起来他虽然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但是和乔凉比起来，他的原则会更明哲保身。他说他总是问自己，如果他早点明白乔凉想做什么，会不会不惜自己的命去和乔凉配合揭穿这些事情。而他给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

“乔凉唯一算漏的事情大概是海帆和褚力不会在一起，大概率他们两个选择独身，但是说不定有时会打一炮……也或许她根本没算漏，这只是用来加强那位红头发老板娘的印象，便于她给出海帆的线索而已，而同时也是她和褚力交待那件事的契机，还有，我想褚力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她和褚力在那根龙柱的下面应该的做了爱的……唉，抛开别的不谈，我对于这男人的性能力其实也满眼馋的。打桩机，高压旋喷桩，还有那个我说什么也想不到的Mr Li Chu，力杵，乔凉给他的原创外号原来是这样一个简单而直接，或者说，有点糙……”

“……”

“真想不到乔凉原先竟然是你口中那位天然学姐的病人，不过估计你学姐都没想到乔凉为了应对恐惧，竟然会想象出一个‘小砼’来，不过我觉得她对于水泥的恋物癖是天生的……”

“……”

“对了，H查到万筱琴背后的大人物，也就是这女人的情头是谁了，难怪……”

“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

艳后今天破天荒地没有穿她标志性的金色衣服，穿了一件以黑色为底色的镶嵌金纹的入肩裹身长裙。在远远地看着乔凉下葬之后，到我开口吼她之前的半个小时，她始终懒洋洋地斜倚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那绺黑色头发一如既往地遮着她的那只仿佛月球背面的眼睛。

“知道吗？今天我对你这种遮遮掩掩的样子尤其讨厌！”既然开了口，我索性开始爆发，“说起来，人这种东西，学好不容易，学坏就很快。那位只活在传说中的马爽侦探才在你那里入伙才多久，你就把她那种藏头露尾学了个十足十。你知道当时在猫道上我还真以为跟在后面的是你。”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伍凌这个玲珑剔透的天之娇女也吓得不敢回头看了？说，有没有吓尿？”她揶揄。

“有又怎么样？很丢人吗？”我示威似地向她挺了挺胸，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贯彻到底，“谁让那位阿宁同学真的来去如风，如果她晚来点，我会尾随保护的，留下那只黄莺照顾那个喝醉的女孩就够了。”

“不怕在横梁上狭路相逢？”

“你知道我不像你这样怕高，所以万一遇见了，大不了我也可以失足坠下去来个尸骨无存。你大概没看过我在天门山的翼装飞行，很帅的。”她耸了耸肩，转换了话题，“你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我们不和那位铁骑队长见面，否则让她也为难，还是这样潜伏起来暗通款曲好些。”

“别告诉我这也是乔凉预先拜托的。”

“对，我们可能足够可靠到让她托付身后事，但是核心的东西她始终没让我们接触到，如果不是你后来给我看那段录像，我都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她太聪明，太小心，也对自己太狠了。我都没法想想她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能自己把自己封闭在那样的环境里。”

“她很傻，但也很勇敢。”我说。

“但至少，她没有遗憾了。”艳后叹了口气，“至于H，你别怪她。她有苦衷的，你知道，我们六个……”

“都有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对吧？”我一下子又变得气哼哼地，“所以你家那个马大侦探不敢面对的东西是我了？那受累告诉我一下我是什么东西？我还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东西呢。”

“你说的那第一件事，我答应你了。”艳后吸了口气说，“虽然，很不容易，但好歹我说动她们了。”

“按我说的，从马爽开始？”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嗯，不过她可能会避开你，但是会保证继续用马大侦探这个便于你可以识别的身份。因此你可以简单地获取到你想知道的。”艳后说，“她知道这件事也是为了她自己好，但是这应该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极致了，答应我，别逼她。”

“难不成你们是情头？我还从没看你这个杀人魔头这么护着谁。”我叹了口气，但心里对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满意了，“总之，你们几个人想明白就好，所以，休想逃掉一分钱咨询费。”

“你知道那些钱对我来说不代表什么的。”艳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她的腰际两侧是放肆地大块镂空，随着她如蛇的躯体伸展，她细腻的皮肤和纤细的曲线肆意地坦露出来，和她深陷的光洁腋窝交相辉映，“当然，我的钱和那位老板比不了，至少我没能力去修那么大的桥。不过我听海帆说，除了返工检查，现在那座桥的进度似乎一下子慢下来了。”

“嗯，用屁股都能想到，经过这件事情后，龙腾肯定会压慢进度的。”我有些不屑，“你应该也知道乔凉提到了另一座有问题的桥了。”

“抱歉我的屁股可能没有你的好用……你是说，姓聂的还会好心去修那座桥？”

“不，他是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契机，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也会为此做一些准备。”

“我听不懂，别打哑谜。”

“不懂才好，不说这个了，告诉我你的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第一件事你都还没做。”她一脸无耻，而这句话让我彻底炸了。

所以我站起来，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口。

可惜她的个子比我高了将近半个头，所以这个动作显得没那么有威慑力，以至于艳后还是好整以暇地说下去。

“那天在Le Paradis，她原本有两个约会，一是赴大侦探马爽之约，二是请我这个素未谋面却已经聊得很熟络的极乐公司老板，想亲眼见下下一个月圆之夜会在她家酒吧举办的那个叫做《月光》的party的策划，然后拜托她一些事情。只是这家伙太毛躁也太主观了，看到我和你坐在这里，第一反应就认为我是马爽，而后一发而不可收。否则，咱们三个至少可以谈完第一件事情之后再开始第二件的……”

我没有说话，依然狠狠揪着她的领子。而我的大脑却开始告诉旋转，并且迅速地找到了那个策划案。我记得那个没见过面的委托人说想要……

原来举办地点是在黄莺的那间酒吧……

所以说……

原来如此。

“那现在她应该知道她已经见过我了。”想清楚这件事之后，我说，“后面我会趁她老婆不在店里的时候专门去找她一趟，至于后面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了，和你无关。对于这件事情，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而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做到了……还有，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用苦力。”

“没办法，H把锅甩给了我，而这方面我一向不在行。不过，我相信小凌你这样古道热肠的女孩子是不会拒绝帮助乔凉的。更何况，我们几个还因此组成了临时的美女侦探团……说起来，帮我讲讲那些什么杀的，毕竟我上了年纪，真是不懂，这可能是除了那位打桩机‘力杵先生’的阳具之外我第二好奇的事情了。”

“继续。”我还是揪着她的领子，面无表情地说。

“说完了啊。”她一脸欠揍的表情。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句对不起吗？”我说，“帮忙可以，但是这种滋味不好受。”

她低下头冲着我笑，轻描淡写，甚至毫无诚意地说，“好吧，对不起。”

我没理她，只是恶狠狠地向两边揪她的领口，揪到我满面通红手指骨节发白，却没用。

妈的这让我太尴尬了。

而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女人忽然用两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用力向两边一扯。

嗤拉一声，她那件华丽的黑金长裙的领口就这么一下子被扯开，那两个浑圆的肉丘随之一下子弹跳出来，顶着峰顶的那两颗紫葡萄，摇摇晃晃的。

“好了不逗你了，道歉当然是要露出胸部的。”她捧起她的奶子，然后就哎呦地尖叫了一声。

因为她的其中一颗紫葡萄已经被我狠狠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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