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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行板,4

[db:作者] 2025-08-10 14:22 5hhhhh 4930 ℃

2.3 I’ve said that 我说过

王欢

宽大的练功房里,大提琴的声音飘荡。

高挑的女郎一袭黑色练功服,对着镜子,随着音乐投入地舞蹈,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黑天鹅——脚尖高高地立起,两条修长的手臂随着音乐仿佛翅膀般扇动,修长的脖子高高挺起来,表情带了三分凄然,也有三分不舍。

她在舞蹈,或者说,她在挣扎。

那只天鹅似乎拼了命想飞起来,但终于还是跪伏在地上,似乎肩上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把她的身体一点点压倒下去。随着音乐,每一振翅,都似乎将她仅剩不多的生命又带走一点点。

一曲终了之际,她跪匐在地板上,半晌,才缓缓起身,向着镜子里的自己,含着泪,鞠躬谢幕。

头低下去,好半晌才抬起来,和镜子里那两道目光对视。

镜子里那具女人的身体高挑而挺拔,头发是盘起来的,有宽宽的额头和纤细骨感的曲线。那张清丽的脸,稍稍有些苍白,唇有些厚,带了几分沉郁。

“王欢,就这样结束,你不后悔?”她问镜子里的自己。

“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说过的。”镜子里的她对自己说,然后,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于是王欢抬手,取下头上的发罩,任一头青丝披散而下,甩了甩头发,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根长长的尖锐簪子。

她把黑色的舞蹈服褪下去,望着镜子里的女孩,手有些爱怜地抚过自己赤裸的上身——脖子修长,肩头圆润,锁骨又平又直,乳房不大,但饱满,乳头是浅浅的棕色。

其实刺一下就够了,簪子头淬的毒,她是知道的,那是来自海南的箭毒木毒,哪怕伤口只见了一点点血,也不会再有救,当然,也不会很痛苦——许多年前,她就是用这根簪子,先后杀了五个人。

当然,那些混蛋都是杀人犯,所以他们都该死。

“王欢,你也是杀人犯,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你也该死。”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用左手把乳房托起来,右手紧紧地握着簪子,把尖端顶在左乳下方,深深地吸了口气。

簪尖顶在皮肤上,很疼。

“我的诺言吗?”她问自己,然后把眼睛闭上了。

刘苏

把针头从血管里抽出来时,刘苏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

“Joan,你说得没错,最好的东西,果然应该留给自己。”

她看着坐在沙滩上的金发女郎,痴痴地笑。海风把她凌乱的黑头发吹起来。

Joan垂着眼皮,没有说话,她的厚嘴唇翘着,似笑非笑。她左胸上那个穿透她吊带衫的血洞,已经有点发黑了。刘苏面对着她坐下来,抬起手,把Joan的吊带拉下来,看着那个穿过乳晕上方的伤口——窄,且深,这一刺,伤到了心脏,但又不是马上毙命,而是随着心脏的搏动,心肌上的伤口会一点点撕开,很专业的手法。如果不是下身也中弹的话,可能她会多活很长一段时候,或者,她甚至能活下来。

——像这样吗?如果是我的话,带着这伤可能能活二十四小时。

“嗤!”

她的一根手指一下子插进了自己的左胸,然后再拔出来,指甲的尖端,带了些衣服的纤维和细碎的肉。

当然,还有血。

手指抽出来好久,刘苏的白裙子上才有一朵血花缓缓的在左胸的地方绽开。

“我好看吗?这个伤口和你的伤口一样吗?”她问。

海风里,混杂了一点点的血腥气。远处有三两只海鸥闻到了,开始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Joan,放心,这些贼海鸥打扰不了我们,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像在悉尼歌剧院门口时一样,让这些家伙偷走你的汉堡包了。”刘苏贴着Joan的耳边说,胸口的新伤有些疼,但是她觉得还忍得住。

她把自己的白裙子向下拉了一点,把胸口的伤口连同自己的一只奶子一起露出来,然后拿起Joan的一只手,皱着眉,把那根冰凉的手指顺着那个伤口插进去,而她的另一只手指也顺着Joan的伤口插进去。

——穿过脂肪层,那些东西应该是黄色的,然后是肌肉,那应该是紫色的,然后从白色的骨头间隙穿过去。

碰到Joan的心脏的时候,刘苏忽然皱起眉毛狠狠地吸了口气,因为Joan插进她胸口的那根手指同样也碰到她的心了。

好疼,好疼,Joan,你摸到了吗?

还记得在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日落时,我说过会让你摸到我的心的。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答应你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做。

她扶住了Joan的手指,但是把自己的手指从Joan的伤口抽出来了。

我们说过要做邦尼和克莱德的,虽然没有枪,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嗤,嗤,嗤!”

手指如刀,开始一下下刺进去。

胸,乳,腹。

一下,又一下,果决,毫不犹豫。

刺进那个冰冷的,穿吊带衫的金发女人的身体,也刺进那个火热的,穿白裙子的亚洲女人的身体。

——就当作子弹吧,你喜欢吗?我的Bonnie?

刘苏问着,她的身体没有大幅度的移动,因为可能只需要再一碰,她的心脏就会被Joan的那根手指刺穿了。

血腥味更重了,那些海鸥开始贼兮兮地在两人周围盘旋,但是不敢落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两个人身上都多了十几处伤口,也有很多很多的血星星点点地溅出来,当然,主要是刘苏的。

——邦尼和克莱德,Joan,现在的我们的身体很像了,我答应过要和你做邦尼和克莱德的。

刘苏开始虚弱地喘气,她把头靠在Joan的肩头稍稍休息了一会。

她们两个人的腿是交叉着的,刘苏下车时就把内裤脱掉了,所以现在Joan牛仔裤上那个暗红色的弹孔顶在刘苏的阴蒂上,那些被子弹烧糊的纤维很硬,但是磨得她很痒。

当然,她湿透了。

“Joan,混蛋,插进来,插进来,我答应过给你的不只这些的。”

她在Joan冰凉的耳边说,然后她抓起这个金发女郎的另一只手,放进自己双腿之间了。

一点点扶着Joan的手深入的时候,刘苏觉得这只手很硬也很冷,像某一根Joan戴过的假阳具。整个过程,她非常的小心,用了自己一半的精力扶住了胸前那只手指顶在自己心脏上的手。

身上的那些伤口让她觉得很疼,但是,她知道自己也越来越兴奋了——她想起她曾经的一个委托人,也是猎物,曾经也是用了这种强力的毒品,High到在她面前亲手挖出了自己的两个眼球说要和她的心一起献给她的主人,当然,那心是刘苏帮她挖出来的。

——Joan,原来真的这么爽。好兴奋,好湿,好难受。

其实她很想让自己的身体放肆地蠕动的,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可以,所以她开始哭了,抽泣着,无助地吻住了Joan冰冷的嘴唇,用力地去吸她的舌头。

——Joan,我哭了,别笑话我,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放开自己哭的……别着急,你不用动的,我说过,你插进来就行,我会在你身上自己动的,即便现在,我也可以的。

她开始深深地呼吸,吸气的时候,努力地收紧自己的肛门,她知道这样她的阴道会变得很紧,而且她也知道,现在Joan的手指头已经被她阴道的肌肉紧紧吸住了。

那根冰冷的手指头随着她阴道的蠕动开始不自主地动,而这让她更兴奋了,她的阴道变得很热,也很湿。那里面的肌肉仿佛千万个小吸盘,蠕动得更厉害了。

再次吻住Joan的嘴的时候,刘苏觉得自己高潮了,她听见从自己下身传出来的骨头折断的闷响声音。

——Joan,我跟你说过的,不要在我高潮时把手指留在我身体里,我的阴道会把你的手指头绞断的。

——对了,我还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的话,我会骑在你身上切腹谢罪的。

——知道吗?杀斋藤的时候,他说要边干我边剖开我的肚子,那个时候,我差点忍不住,因为他的药,我总是觉得在干我的是你。

——现在好了。

她摸到了她早放在身边的,斋藤的那把蝴蝶刀。她的白裙子已经从上半身褪下去了,但是她的身体依然被Joan的两根手指一上一下地插着。

——Joan,我说过我身上有四分之一日本的血统的。不过,这个姿势,很不礼貌的切腹呢。

——只能一字切了,如果想看十字切,就下辈子看我剖腹产手术吧,据说第一刀横着切开腹壁之后,第二刀切子宫时是竖切的,管他呢——Joan,我说过要替你怀上你的孩子呢,这辈子,留点小遗憾吧。

刘苏把身体稳住,然后一咬牙,把刀压下去了。

横着推过去的时候,那一道血线开始在她雪白的腹部绽开。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每一下颤抖,心脏的位置都会狠狠地痛一下,而下身也会狠狠地跳一下。

——Joan,我说过,会再和你在海滩上做爱的,你弄得我好舒服。

刀刃把肚脐横着分成两半的时候,刘苏咬住了嘴边了一绺头发。

很疼,肠子断了。她知道。

还好,昨天Joan要过她的后庭,所以她仔细的灌过肠,而今天她什么东西也没吃过。

——真好呢。

刀滑出伤口,发出轻轻的“啵”的一声。

她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感觉Joan的指甲已经刺进她的心脏了。

——没关系,还差一点点就好了。

她想,颤抖着把刀放在身边的沙滩上了,咬着牙,开始一点点把肠子扯出来,左右手各拿了一段,小心地从Joan的身后绕过去,绕着Joan的身体,摆成了一个心形。

——我说过,Joan,我会永远把你放在我心里的。

——好累,好累啊,你听,这是潮水的声音。

刘苏虚弱地笑着,终于把手放下来,把下巴再次搭在Joan的肩头,去看沙滩上那个由她的肠子构成的心形。

终于一只胆大的海鸥鼓起勇气朝她们飞过来,但是,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这只鸟就直直的坠落到沙滩上,摊开翅膀,死掉了。

——我说过,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也说过,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我是彩雪蛛,彩雪蛛的蜘蛛丝也是有毒的。

那只鸟的尸体开始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的时候,刘苏忽然觉得有点恶心了。

她觉得脖子很不舒服,她觉得嘴很干。

——Joan,最后亲一下吧,然后我就见到你了。

她第三次吻上去,同时把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撞上去,让Joan的手指一下子插进自己那颗依然在虚弱跳动的心脏。

——Joan,我说过,我的心是你的,现在,你摸到它了,它是热的,它还在跳,是吗?你来让它停下来,真好。

现在,这两颗心终于都停下来了。

司徒冰冰

“原来那个彩雪蛛也是拉拉啊。”小北夹着一枝细细的薄荷烟,声音沙沙的有些哑,边说边把眼睛睁得好圆,司徒冰冰觉得她的眼睛比分别的时候大了很多,“原来那具金发女人的尸体是她爱人,难怪她要和你们拼命。”

——原来,她瘦了才显得眼睛更大的。

司徒冰冰忽然想到这一点,她觉得心里一下子很疼。

“小北,你瘦了好多……你怎么还学会抽烟了?”其实司徒冰冰很想把小北的烟抢下来的,可是她忽然舍不得,觉得自己不该一回来就对她这么凶的。

“大傻牛,安啦,我没事,这段时间我减肥来着……能再见到你就好。刚才我太激动了……没打疼你吧?”小北说着,把头上的白色棒球帽摘下来,让自己那把有些发黄的长头发倾泻下来。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司徒冰冰的脸看,眼光之中爱怜横溢。

“没有……我还嫌你手太轻呢,今天回去,让你打个够。”司徒冰冰苦笑,她把脸从小北那张开始发红的小脸上移开,眼睛向旁边望过去——红蝶正拉着杨梦菡的手走过来,表情说不出的欢快。

“小北,我对这个女人始终不放心。”司徒冰冰啜了口咖啡,“在飞机上我看过她的身手,很厉害,她让我感觉很危险。”

“她出手保护小蝶,想来没有恶意吧。”小北微笑,“冰冰,你比咱们分开的时候更警觉了,也更像曲凡姐了,看来你们这次出去真的经历了很多,我想听你们的故事了。”

“你知道小蝶的脾气,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闯祸坯。”司徒冰冰苦笑,“何况,聂叔叔确实也……”她顿了顿,便把话题转移开去,“对了,那个彩雪蛛身上带的东西还在我身上,听那女魔头说,这东西足可以一下子把方圆五十米轰成平地,想起来就后怕。”她说着,指了指背包。

“五十米吗?”小北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忽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老天保佑,还好还好。”

“郭梦北你说什么还好还好的?”司徒冰冰皱起眉头,她已经被小北搞得有点懵了。

“距离还好呗,”小北一脸笑嘻嘻的,嗓子沙沙哑哑的,“我刚才距离你们大概也就十五六米的距离,这样,她按没按钮,炸弹炸与不炸丢我就无所谓了,起码不会给你机会再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说过的,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傻瓜!”司徒冰冰瞪了瞪眼睛,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了戳小北的头,小北没躲开,但是司徒冰冰发现小北虽然仍旧笑嘻嘻的,可她的眼睛湿了。

她忽然抬起手,想去揉小北的头发,或者索性把小北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但是这次小北却躲开了。

“对了,大笨牛,那个彩雪蛛,我始终没直接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很漂亮吗?”小北问着,把司徒冰冰的手臂抱住了。

“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在飞机上就是个非常标准的空中小姐。如果不说,谁也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起码我没看出来。这个彩雪流苏的名声很大,死在她手下的,仅仅是那些富可敌国的大亨和小国的政要,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了,而且,通通死不见尸。”司徒冰冰说着,把小北的手握住了。

——那双会弹钢琴的手,好冷。

“可我觉得她人蛮好的,起码她对自己的爱人蛮好的。冰冰你说,她究竟会怎么样呢。我对她满好奇的,真想见见她。”小北的嗓子还是哑哑的,眼睛朝司徒冰冰眨了眨。

——对自己的爱人蛮好的吗?那,司徒冰冰,你自己呢?

司徒冰冰忽然有点发愣,她忽然不大敢看小北的眼睛了。

“她会去找她的幸福吧……”红蝶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而且我猜她是不会把车送回来了,一会去取车的时候,咱们应该能看到她们,不过,看来是要打车去了。”

“嗯,能有这样的归宿,蛮好的。”小北微笑,深深地望了司徒冰冰一眼,然后转头望向红蝶身边的杨梦菡,“美女,听我家阿牛哥说,在飞机上你出手救了我们小蝶,我还没谢谢你呢。”

杨梦菡

不知为什么,杨梦菡觉得这个叫做小北的长发女孩给她的感觉很舒服,不像司徒冰冰那样充满敌意,也不像红蝶那样满身神秘。

“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朋友身手很好。”她望了一眼小北旁边手扶在腰间的司徒冰冰,“其实我出不出手,对于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你说这头牛吗?”小北友善地一笑,对杨梦菡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问,“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杨梦菡。”杨梦菡原本有些不想再报真名字了,但她忽然看见身边红蝶那双有些炽热的眸子,终究没法再重新编一个出来。

“编得有名有姓的,谁知道是不是假名字。”司徒冰冰横了她一眼,冷冷地插了一句。

杨梦菡没回话,把眼神转向小北:“你俩是一对?这人满凶的,不怕她欺负你?”

“你……”司徒冰冰狠狠地咬了咬牙,但小北却把她的手臂按住,然后笑着朝杨梦菡吐了吐舌尖:“你可能错怪她了,这头外强中干的牛是我老公,平常都是我欺负她的,嘻嘻……对了,我叫郭梦北,是小蝶的死党兼司机……梦菡,梦北,好像姐妹呢,看来咱们真有缘分。”她说着,把手从司徒冰冰手里抽出来,伸向杨梦菡。

“或许吧。”杨梦菡苦笑,轻轻握了握小北那只冰凉的手,便松开。她觉得自己和这几个人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于是便转头对红蝶说,“小蝶,你们好朋友分别这么久,应该有的是话要说,我一个外人就不多打扰了,况且,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梦菡,你总是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红蝶一下子把杨梦菡的手拉住,用力握着,眼睛里满是期待。

“寻找。”杨梦菡吐了口气,“找两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帮她们的家人带条口信。”

“茫茫人海,这可不容易。”红蝶蹙了蹙可爱的眉毛,“知道你要找的人的名字吗?我说过的,我或许能帮你。”

“我自己答应朋友的事情,总要完成。”杨梦菡淡淡地说着,喝光了杯里的咖啡,“而且,我也是在找我自己追寻的东西……好了,我也是时候出发了。”说着,她便站起身,把手从红蝶的手里抽出来了。

“喂,你还没让我看你的纹身呢,你答应过的。”红蝶的眼神黯淡了些,嘟着小嘴娇嗔。

“嗯,就在这里吧。”杨梦菡长长吐了口气,转过身,面向三人,把长发一甩,伸手解开上身黑色夹克的扣子,然后双手把裤子推下去,直到微微露出一点阴毛上缘——那段玲珑精巧的小蛮腰,紧趁有力肌肉结实,肚皮细腻洁白,纹理细致。脐环是纯银的,吊坠是黑玛瑙质的一只小蜘蛛,在雪白的皮肤上垂下来。

蜘蛛以下,阴毛以上,一枝艳丽的血红色玫瑰卓然傲立。花瓣如血,鲜艳欲滴。

“好美的红玫瑰!”红蝶的眼睛睁得好大,然后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杨梦菡一怔,却没躲开——红蝶的手很细腻,摸上平坦的肚皮时,杨梦菡忽然感觉麻酥酥地很舒服。

“好美啊,我要是有一天也能得到一朵这样的玫瑰就好了。”红蝶的手在杨梦菡的纹身上摩挲着,声音轻飘飘地如梦似幻,却重重地打在杨梦菡心里。

杨梦菡愣了愣,她仿佛看到这个女孩子衣衫凌乱地躺在她面前,一把刀插在她胸口的那只红蝴蝶上,身边扔了一枝带刺的红玫瑰——那一刹那,她一下子湿透了。

“相信我,得到红玫瑰不是一件好事情,我这是为你好。”她说着,向后退了两步,开始整理衣服。她的两颊却不自主地泛起美妙的桃红颜色,仿佛开起了两朵艳红的桃花。

“梦菡,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红蝶望着她,表情有点发痴,她迅速地扯了张便笺,写了行字,递到杨梦菡手里,“虽然知道你大概率不想我帮忙,但是……需要我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嗯。”杨梦菡整理好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波动压下去,接过纸条,她朝她微笑,“我常说,自己的事情总要自己做。如果有缘分的话,自然会再见的,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我相信,我也不会停留很久。”

“是吗?”红蝶偏过头,抿着嘴笑起来,“我想我也不会停留很久的,毕竟我只是蜘蛛网上一只可怜的小蝴蝶……不过我有预感,咱们会再见面。”她说着,抬头和杨梦菡对视,眼神里满是执着。

“随缘吧。”淡淡的微笑在杨梦菡脸上绽开。

说话间,她把长发一甩,自顾自地转身而去。背过身的时候,她抽出一支香烟,看也没看,顺手把红蝶给的纸条卷在烟上,然后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把那淡青色的烟雾喷出来。

周茗茗

周茗茗今天好想抽烟。

从大学里她就开始抽烟了,后来,进了演艺圈,烟和酒也是家常便饭,既不能不抽不喝显得另类,又不能让狗仔或者粉丝看到影响形象——就像陪那些男人睡觉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她是千面玉女,要做就做最好的。所以,她抽烟,但烟永远呛不坏她,她喝酒,但酒永远灌不醉她。同样的,不管多少男人睡过她,但都弄不脏她。

都是社交手段而已,虽然周茗茗不喜欢,但是没所谓,毕竟她喜欢演戏,所以这些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必要过程,就像烧水时必然要把水壶也烧热。

——自从有了那个男人以后,这些就更没所谓了。

——当然,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之后,这些就都不需要了,很好。为了这个孩子,哪怕不能再做千面玉女,甚至不能再演戏也好。

——怎么会有妈妈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呢?而且,王欢,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你快点去死吧。你在里面这么久了,还没舍得下手吗?那你怎么就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呢?求你了,快点死在里面吧,如果你没抓紧时间死掉的话……

周茗茗不敢再想下去,她觉得更烦了,所以她忽然更想抽烟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抗议似的挥起拳头打了她一下,这让她喘了口粗气。然后,她感觉自己肩头也被人拍了一下,这让她几乎跳起来了。

“茗茗。”那女人的声音很平静,释然而亲切,多少次一起出去应酬的时候,她都会被这女人这样拍拍肩膀。

千面玉女周茗茗,还有红色小天鹅王欢。

可是这次不应该这样的。周茗茗想着,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站立的女人——她没有再穿那件黑色的练功服,而是换上了那一身随意的T恤衫和牛仔裤,只是脚腕上依旧挂了那串绿松石的脚链。头发盘起来,那根簪子已经插在脑后。

“欢欢……”周茗茗把眼睛睁得好大,“你……为什么?”

“当然不是下不去手,只是我想过了,该承受的,还是要自己承受,这样逃避,也会踩到我的底线,让我鄙视我自己。更何况,这样怎么说也会连累你。”王欢的眼神很平静,嘴角甚至挂了些微笑。

“你不用管我。”周茗茗用手抚过微微隆起的腹部,“有他在,老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欢欢,你时间不多了,你还是抓紧时间自己……”她说着,忽然哽咽到说不出话了,“说不好什么时候蒋宁就要来了,你知道,如果你现在不自己做完……唉……你会……像吴迪那样不是很好吗?”

“吴迪的病,他知道,而且,那么做也是吴迪一直想的,做不做他的女人,都一样。而且吴迪决定之后就也是直接和他说了,他也帮她安排得很好,都对得起彼此了。而我,王欢,不一样,我是杀人犯。”王欢的表情淡然,“而且,那个人确实也没有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的结局,在一开始跟他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这几年他对我很好,我说过的事情,就要做到。偷偷地躲在这里自我了断,是逃避,是说话不算话,始终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

“既然知道如此,那你为什么非要做那件事,孩子……”周茗茗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地蠕动了两下。

“人终归有底线,何其不幸,我发现他触碰到了,”王欢的表情无奈,“所以我没办法面对后面的事情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说着,她掏出手机,垂下头打字。

“你……在联系蒋宁了?”周茗茗忽然很慌张,这意味着什么,她其实很清楚。

“不用联系,我相信蒋宁一会就到,”王欢苦笑,“铁骑,哪里是这么简单的……我是和孙莉说一声,晚上的这个安排,只有她不知道。”

说话间,楼道里皮靴叩地的声音响起来,王欢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从手包里掏出一副精钢的手铐,自己拷在自己腕上。周茗茗的身体开始发抖,坐倒在椅子上,把头埋到手臂之间。

“茗茗,听话,没事的,别忘了你要当妈妈了。”她听见王欢平静的声音,感到王欢那双被铐住的手再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便步履轻快地她身边走过去。

周茗茗不敢抬起头来,不敢回话,她也不敢再听王欢说话。但是王欢还是说了。

“茗茗,晚上我是主角,你也一定要来,否则我会很遗憾。今天他会请很多人,我想你应该也是主角,那个坐在他身旁的主角。还有,今天的主菜,应该很适合你补身体。”

无论周茗茗多不想听,这句话钻进了她耳朵里——本来她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妊娠反应最大的阶段,可是她开始觉得有什么东西朝她喉咙里涌上来。她埋着头忍了好久,拼了命地忍,但终究忍不住,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间。

但是她抬起头时,这条走道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留下的只有那片金色的阳光。

孙莉

早晨的阳光是金色的,透过玻璃屋顶洒在那张双人床上。

床头柜上摆了个相框,里面的星儿留着长头发扎着马尾,笑得很开心,拉着身边一个有着淡古铜色皮肤的短发女孩的手。相框的旁边放了个空的啤酒瓶,里面扔了十几个抽剩的烟蒂。

孙莉斜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发呆,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在身侧垂下来,被子堆在胸前,斜斜地露出半只高挺的乳房和一个棕黑色的乳头。

“孙莉,我知道了关于老板的一些事,所以,我做了那件事。今晚海天楼,我要当主角了。王欢。”

手机上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短信,孙莉却呆呆了看了将近二十分钟。

“莉莉,我还是醒了,看来昨天的剂量还是不够。”睡在她旁边的陈星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阳光照得她把眼睛眯起来,“你起得好早……”

“我睡不太着。”孙莉按灭手机,苦笑,“没办法,我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陈星倦倦地卧在床上,仿佛一只慵懒的猫,眼睛却看向相框旁边的酒瓶,表情有些落寞,“又是新的一天,莉莉,看来我还是没机会在你身边睡下去,蛮不愿意醒的。”

“又梦到她了?”

“嗯,梦里我俩蛮开心,所以我以为我今天成功了呢……”陈星咧开嘴傻傻地笑,把头贴到孙莉露出来的那只乳房上,“你说,我会再见到她的,是吗?”

“星儿……”孙莉看着陈星稍稍有些红肿的眼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用一只手开始摸陈星的一边脸蛋。

“莉莉,昨天晚上谢谢你,好久没哭得这么痛快了。”就这样依偎半晌,陈星才开口,然后她坐起身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哭出来确实好受很多……莉莉,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开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我还……”

“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开心了。”孙莉长长的吁了口气,自顾自地也点了一支烟,“今天整个白天我都是自由的,我和寒雪阁那边约好了,咱们一会收拾收拾就出发。”

“寒雪阁,很好听的名字。”

“嗯……那摄影师叫韩露,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今天咱们拍完照以后,我会带她去拍笛子。”孙莉深深地吸了口烟,“这也是我见笛子的最后一面了……晚上,我还得去海天楼……”

“莉莉,带我一起去吧。”陈星忽然开口。

“没问题,我想,笛子也会愿意的,她一直很喜欢你画的那幅画。”孙莉想也没想,便答应。

“不光是笛子那里,晚上,我也想一起去……”

“晚上吗?”孙莉蹙了蹙秀丽的娥眉,嗤的一声,把那支刚刚抽了三分之一的烟按灭了。

陈星

陈星其实对拍写真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既然今天是周六,她又醒了,而且答应过孙莉,所以就还是来了。

孙莉坐在驾驶室里,脸上仍然带着她那副Gucci的大太阳镜,也仍旧垂着她那条乌油滴水的长辫子。她上身穿一件紧窄的无袖黑上衣,把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包裹得曲线毕露。高挺的胸前别着一枚亮晶晶的钻石胸花,与她的鼻钉和耳钉交相辉映。下身是一条磨白的六分紧身牛仔裤,大腿和膝盖处大小不一的有几个毛边的破洞,粗糙的牛仔布料与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脚下,是一双尖头黑色凉鞋,长长的黑色鞋带夸张地绑在晶莹的小腿上,鞋根细而且高,像两柄尖锐的剑。

陈星不会开汽车,但是她总是觉得穿这样的高跟鞋开车不会很舒服,甚至可能出车祸。但是她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她会祈祷如果出车祸的话最好死掉而不要残废或者毁容,当然不出车祸能在某天晚上死在自己家里才最好。

无论如何,她喜欢闻孙莉身上的茉莉味道,所以她喜欢在孙莉开车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也喜欢孙莉在认真梳妆时坐在她旁边看。

今天早晨也是——陈星自己是不会去外面睡的,孙莉想和她做爱时就会过来,做完累了就会住下,久而久之,就留了一些常用的化妆品和几套衣服在陈星家里。陈星自己没用过孙莉那些昂贵的化妆品,因为她自己实在不喜欢每天早晨花上一个小时来化妆,甚至也不愿意挑衣服穿。她觉得孙莉和张睿都是那类让自己活得很精致的人,虽然活得精致也未必开心,但是精致不是什么坏事,当然不精致也不是。

就像谢楠曾经揉着她的头发说过的那样,星儿和她一样,是个可爱的懒姑娘。

陈星猜今天拍写真是会脱衣服的,所以也就不介意穿得清凉一点,重要的是容易脱下来。其实她本来还想穿她那条红裙子的,但是那条裙子昨天沾过很多泥,也沾了很多奇怪的液体,所以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它扔进洗衣机了。在孙莉开始收拾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看累了就又泡了个澡,把张睿给她的那条水晶项链戴上,然后就开始光着身子去画画,直到孙莉打扮好了,才素面朝天地随随便便地拿了件橙色的短胸围真空穿了,下身套了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热裤,再踩了一双白色的中跟凉拖就出门。

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眼镜子,觉得自己的胸还是满挺的,皮肤也不黑,当然比不上身边这个精致的长辫子美女明星,但是她忽然喜欢自己这个袒胸露背还稍稍露一点腰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穿,然后她忽然就喜欢自己了。就像她进门以后,就喜欢这间小小的摄影工作室一样。

她说过,喜欢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不一定需要理由的,很多时候,第一眼就够了。

这间叫做“寒雪阁”的摄影工作室并不大,铺了棕黄色的橡木地板,赤脚踩上去时咯吱吱地,有些粗糙却舒服。墙上是颗粒很粗的壁纸,看上去很有质感。屋子里弥散着栀子花的甜香和巴赫赋格的味道,东西堆放得有些零乱,但这种凌乱让陈星觉得很带感。

外间并没有人,只是堆着一本本的相册,陈星在地板上坐下来,信手翻开一本——上面的女子身量不高,短头发,秀丽的眼睛黑如点漆——她忽然觉得上面的女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是晓雨,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孙莉坐在沙发上,把两条长腿交叠起来伸直,“这里是她推荐给我和笛子的。”

“晓雨?就是写过《故事新说》、《旅行笔记》的那个女作家?”陈星有点好奇,她其实已经想起在哪里见过相册里这个女人了,当然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在两个月前她在公园写生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她身后看她画画,然后忽然走过来,冒冒失失的请她帮自己画一幅画。

那女人请她保密来着,所以她没和孙莉说过。现在陈星想到这些的时候也没说,所以孙莉自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顺着陈星的话说下去,“晓雨也是我的搭档,《绝响》的词作者,原来你也读过她的故事。她现在的发型和那时不一样,所以你可能认不出她来。”

——嗯,对,那个找她要画的女人是留长头发的,还烫了很小女人的卷。

她要的那幅画,很独特,陈星还记得她画那幅画的时候湿掉了。

——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对了,阿萍,萍水相逢的萍。

当然陈星说过了,要替阿萍保守秘密的,或者,是替晓雨。所以她只是对孙莉点了点头:“哦……谢楠和吴迪我都见过,见她却只是在网上。”说着,她信手翻过一页,看着照片里的晓雨在寒风里肆意展露着自己的躯体,背景是壮丽的雪山。“莉莉,我觉得她像是T。”

“是吗?”孙莉一怔,“晓雨很低调,平素和我们的话也不多,甚至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名。”

“人总该有点自己的秘密。”陈星的声音淡淡的,“我相信我的感觉,看她的书,我就感觉得到……莉莉,咱们今天不是第一批,我似乎听到里面有声音。”

孙莉皱了皱眉,侧过头,不再说话了。

巴赫的赋格还在屋里飘着,但是依稀,能听见里间屋里“喀喇喀喇”镁光灯闪动的声音,夹杂着一阵阵轻轻的娇哼,像是在呻吟,又仿佛在轻轻咳嗽。

“星儿,去看看吧。”陈星看到孙莉在起身时明显地吞了口口水。

她没拒绝孙莉伸过来拉她起来的手。

还有,她又湿了。

赵霞

直到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叫做“沉香坞”的花店里,霞儿觉得自己还是湿湿的。

——原来第一次是这样,天亮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把他送出门。该结束了,我说过的,我只是一件礼物,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想着,神不守舍地把喷壶拿起来,肩膀上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霞儿惊得一跳,抬头,看见面前的那个娇小女人。

这女人上身穿一件鲜绿色的宽大T恤,斜斜地露出一侧的锁骨和一个圆润的肩头,下身是一条毛边的牛仔热裤,赤着双脚,脚趾甲染成黑色,左脚脚腕上刺着一条常春藤,绕着大腿一直盘上去伸到她的牛仔短裤里面。她皮肤稍稍有些黑,却圆润,眉目如画,高鼻梁,嘴唇很薄,眼睛里神采奕奕。

“死小绿,又发疯。”霞儿娇嗔。她知道这女人和童晓芳同岁,大她快十岁了,但是她始终觉得这女人还是像个长不大的丫头,所以她总是喊她小绿,却始终喊不出那个“姐”字来。

“霞儿大小姐,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啊?我躲在门口都看到了,你们告别时还亲亲了。”小绿的声音飞扬跳脱,“你男朋友?”

“死小绿,别胡说。”霞儿的脸上泛起一阵晕红,“我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自己朝不保夕的,哪还可能交男朋友。”

“拜托,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的好不好,蜉蝣只活一天,不还是要抓紧时间性交了再死?”小绿咧开嘴笑,“而且,别的我不敢说,对男女的事情,没人比我更了解。”她贴近霞儿的耳边,“你给他了?对吗?”

“死小绿!”霞儿的脸涨的通红,“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那就是承认了?”小绿咯咯地笑起来,“恭喜你终于不再守身如玉了,既然过了这一关,今天后半夜,来海天楼和我一起疯呗,我正好要找人做个新实验,实验品发挥得会很好,我想你会满意。”

“再说吧,”霞儿苦笑,开始低下头浇花,半晌,从嗓子里低低的挤了几个字出来,“他会不高兴。”

有点出乎意料,这次小绿倒没再取笑霞儿,那张活泼的俏脸甚至稍稍严肃,“也好,能随着自己的本心,怎么都是好的……对了,怎么没看见何静?”

“她去电台办手续了……昨天她交了辞职信,今天已经算是正式离职了。”霞儿的眼睑垂着,细心的摆弄着眼前花盆里有着长长宽大绿叶的植物,“你找她有事?”

“算是吧,一个朋友的托付……也无所谓了。”小绿甩了甩披在肩上的黑头发,微笑,“对了,边上那片红红的,是彼岸花吗?”

“嗯,也叫曼珠沙华,当然她的学名是石蒜。”霞儿点头,“不是用来卖的,纯粹是我自己喜欢,想让它们在这个时候开花,也不算容易。”

“那,给我几株,好吗?我送给一个朋友,用来装饰她今天的舞台。”小绿轻描淡写地说,“我还是喜欢叫它彼岸花,当然曼珠沙华也不错,石蒜就算了……起码对我来讲,不一样的名字有不一样的意义的。”

“喜欢就拿吧……送给谁?我认识吗?”霞儿说着,忽然心里微微一荡,“你找何静,是为了她?”

“是王欢,你知道,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的。”小绿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有些随意,“今天是王欢最后的演出,在海天楼。后半夜我会在她身边做实验,想和我一起疯,或是来看看她,12点之后过来找我就好……不过,我猜你今天白天会很累。”

她说着,走出门去,笑嘻嘻地伸手在迎面走来的大男孩裤裆摸了一把。

“杨楠哥哥,你怎么……”

霞儿有些发怔地看着那个满脸通红的大男孩,她知道自己的脸也红透了。

吕绿

“吕绿,怎么去了这么久?”赤脚的绿衣女人坐到后排座位时,驾驶室里一身灰衣的黑皮肤女郎头也不回,边问边发动了汽车。

“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和那个花店店主多聊了两句。”吕绿随意地靠在后座上,大剌剌的把两条手臂盘起来垫在脑后,把腋下的那两簇毛肆无忌惮地露出来,“蒋宁,花是她送我的,算是给老板省钱了。”

“能给干爹效力,是她的福气。”蒋宁的声音冷冷的。

“小绿,谢谢你……”吕绿身边,王欢的身体坐得直直的,双手腕上,铐着一副冰冷的手铐。

“应该的,我说过的,咱们姐妹一场,要分手了,自然要帮你多做些事,关于你的那个愿望,我发消息给那女人了。”吕绿的笑容云淡风轻,忽然把身体前倾,拍了拍蒋宁的肩头,“对了,蒋宁,我这有两种药,一种外敷的,是专门给在生理期还想做那事儿的女人用的,另一种,今天晚上给欢欢吃了,会有不错的效果。”

“吕绿,你可别打别的主意。”蒋宁的声音仍旧冷冷的。

“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呢。”吕绿伸了个懒腰,“欢欢要想死的话,等不到你来她就自己了结了,或者现在我帮她用她的簪子戳她一下?”

她等了好久,见车上的另外两个人都似乎没听见她的这句所谓玩笑,才有些无聊地耸了耸肩膀,自顾自说下去:“更何况,我这也是为了晚上的实验,也是为了咱们伟大光荣正确的老聂同志。对了,铁骑蒋大队长,今天实验品给我备好了吗?”

“嗯。”蒋宁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什么铁骑,分明就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吕绿嘟起嘴,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面向王欢,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补了一句,“性爱机器人。”

“扑哧。”王欢一直平淡沉郁的脸上难得绽开一个笑容,而吕绿也咯咯地笑起来。

“小绿,谢谢你。”

半晌,这个带着手铐的女人敛住笑容,低低地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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