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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节说鬼之清明,3

[db:作者] 2025-08-10 14:22 5hhhhh 3840 ℃

  梅瑰把我从嘴里释放出来,但手指仍然紧紧握在肉棒上。她抬头看向我,眼里充满疑问。

  「我等不及了,」说着,我把她推倒在床上,身体盖住她。龟头掠过腹下潮湿的卷发,然后整根靠入其间。我停顿一下,凝视她的眼睛,等待梅瑰的肯定。她抬起臀部张开腿,好像在催促我回家。

  「来吧!我需要你。」她低声说,声音因饥渴而粗哑。

  我知道她并不真正需要我,但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我滑入柔软丝滑的花径,温情荡漾淹没我,让我不自觉闭上双眼,将所有感知集中在胯下。往她体内推得更深,花穴内的肌肉攥得越紧。在我的整个生命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份感觉,没什么人能比得上梅瑰。

  有那么一会儿我想慢慢来,慢慢享受梅瑰的身体。然而,不过一个后拉前冲,她就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嘴唇贴在我的喉咙,抬起臀部迎接我的肉棒。我的初衷消失,无法再保持稳定缓慢的节奏。胳膊放在她背后,我将她搂得更近,猛地撞进花径。她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划破我的皮肤,轻微的疼痛只刺激得我动作更加迅速。

  「用力,」她的嘴唇离开我的喉咙,沿着下颚向我的耳朵一点点吻去,之后含住我的耳垂,低声说:「我需要你更用力。」我被撩拨得一阵闷哼,每一次进入,那湿湿滑滑的紧窒小穴都在不停收缩,好似附着无数吸盘,紧紧吸吮着肉棒,点起身心欲火,烧得我热血沸腾,几乎发疯。

  「梅瑰……你好紧……好舒服啊……」我吼了一声,将她双腿压成一字,摆腰用力顶撞,整个人像只发情的野兽粗暴而猛烈,忘了半丝怜惜。梅瑰一头栽到枕头上,抿着嘴好像想抑制自己的尖叫。我更加猛烈,一道白热的闪电沿着我的脊骨滚来滚去,盘绕在我后背的一处地方,然后向前射向我的肉棒。我一个挺身充满她,颤栗着喷涌出来。梅瑰的身体仍然扭搅推挤,拿走我给她的一切。

  热泪从她眼角滑出来,我擦掉泪水,有点担心她后悔刚才发生的事,问道:「怎么了?」「不知道,」她低声说:「喜欢吧!」我放下心来,不情愿地从她身体中抽出来,把她拉回到胸口,在她分开的嘴唇上使劲儿吻了一下。与这个女人的联系让我感到震惊,不仅仅是性和身体,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我就受到不可否认的牵扯。

  七。梅瑰当我睁开眼睛,发现只有自己躺在床上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昨天晚上不过又是个梦而已。然而,浑身令人愉快的疼痛让我立刻消除这个念头。我仔细听了听周围声响,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宋连州的踪影。人呢?他干嘛去了?探索这个新世界?还是因为肚子饿了,跑到厨房找点吃的?

  我穿上长袍走出卧室,看见宋连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看着书。我无法将目光从他瘦削结实、肌肉发达的身躯上移开。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从书中扯回目光,嘴里含着笑看向我的方向。他直起腰穿过房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我有些不好意思,藏住泛红的面颊,走回卧室。

  宋连州跟了进来,一根手指来到我的胸口,慢慢将长袍分开。我好像被定住身形,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将腰带上松散的结打开。长袍分开,一阵凉意让我的乳头翘起,贴在单薄的袍子上,露出小小的凸起阴影。

  宋连州的手指继续往下,到达内裤边缘。我屏住呼吸,脸庞烧得火烫,身体在期待和兴奋中湿润,需要像点燃的野草在皮肤上蔓延。我撇开火辣辣的目光,他却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入怀里,坚如磐石的勃起顶着我的小腹,竟然有些疼痛。

  「你太漂亮了。」宋连州低下头吻住我,舌头诱哄着分开我的唇,加深这个吻。我模糊意识到他推着我向后走,当我的膝盖撞到床沿时,两人一起倒在床垫上。

  他侧身躺在我身边,手肘支起,撑住脑袋,说道:「我刚才看书时,有一个奇怪的发现。」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回应。

  宋连州继续说:「通常书页颜色最深的部分,也是被人反复阅读的部分。」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皮肤在他的触摸下颤抖跳跃。

  我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立刻尴尬地闭上眼。我从来没和任何人分享过我的幻想,却没想让宋连州偶尔发现。

  他用指尖描着我的嘴唇外缘,道:「在那个故事中,女人的情人把她绑起来,再操她到高潮。」我嘤咛吁吁,在他手下不断扭动,想要推开他的抚摸,更希望结束这个难堪的话题。然而,手掌一触到他鼓鼓结实的胸肌,我的心脏就狂跳不已,一股股热浪从腹下往外涌。

  「有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待你?」他一边问,一边用鼻子轻抚我的胸部。

  我失去语言能力,只是摇头。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一个足以让我坦白秘密欲望的情人,更不用说采取行动了。

  宋连州眼中闪烁出纯粹的男性满足,他从我的长袍上扯下腰带,跨坐在我的身上,迅速绑住我的手腕,再固定在床头板上。

  我用力拉扯两下,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悸动在我体内深处跳动,我不禁合紧双腿,烦躁地蠕动。宋连州坐在脚跟,推开我的长袍,完全暴露出我的胸部。疼痛的乳头挺立在早晨清冷的空气中,又紧又肿,好像乞求他的手指、他的嘴。

  宋连州仔细打量,之后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两个乳尖用力拉扯。粗鲁的动作让我心中一荡、欲火更炽,面上却是佯作惊慌,疼得叫了一声。他没有松劲儿,反而弯下腰把一个肿胀的乳头咬入嘴中。我弓起身子,想让他将整个乳房吞进去。他却没有理会,而是转向另一个乳头,又用手指折磨刚咬过的一个。他的劲儿用得越厉害,我想要的越多。到后来不得不抬起臀部,急切饥渴地摩擦他的身体,我一辈子从未如此开放大胆。

  宋连州从床上爬下来站在床尾,命令道:「张开你的腿,我想看看你现在有多湿。」我分开双腿。

  「再打开,」他说道,声音粗暴。

  我听话照做,尽可能伸展双腿。

  他盯着我裆部已经湿透的内裤,低声咒骂:「妈的,早该有人把你绑起来,你已经浸透了。」宋连州脱下衣服,露出我还没来及花时间欣赏过的漂亮身躯。他很高,有一副运动员的健壮身材,几乎每一块结实而又充满力量的肌肉都有自己的线条。我的口腔越发湿润,真想让舌头在那一块块肌肉上奔跑。接着,他解开裤子扣儿,清晰可见内裤里勃起显现出的粗长形状。

  至少,我不是唯一受影响的人。

  我困惑地看着他转身走出卧室,等他回来时,手上竟拿着我的振动棒观察摆弄。这一幕本该显得愚蠢可笑,但不知怎得,却让我身下一阵颤抖。很快,他找到开关,振动棒嗡嗡作响。他咧嘴一笑,将速度调整到最慢。

  宋连州爬上床,跪在我的腿间,懒洋洋把振动棒头部按在我的肚子上,沿着我的身体游走停留。他向前倾身,舌头蘸在乳尖上,然后再用跳动的头部绕着湿润疼痛的乳头打转。这种方式带来的感觉更加敏锐,我蠕动身体,想让振动棒触到整个乳房。他却不仅躲着我,还将振动棒的速度又加快一个档次。

  我不需要这个,我要他在我的体内,立刻,马上。我哀求道:「求你,宋连州,别折磨我。」宋连州只是轻笑道:「我觉得你还没准备好。」他在说什么胡话,我被他绑在床头时就准备好了。

  他放过我的乳头,直起身体用力朝着下身拍打了一下,再勾住内裤,一把抬起我的腰胯,内裤嵌入阴部的缝隙中。在他的拉扯下,内裤对阴蒂的摩擦几乎无法忍受。接着,他把振动棒放到我的阴部。我抬起臀部,尽可能靠上去来回拂弄。仿佛觉得戏弄得还不够过瘾,宋连州又拨开我的阴唇,把振动着的按摩棒放在我的阴蒂。我咬紧牙关,却挡不住臀部追随着振动棒的头部找寻更多快感。我能想象自己看上去多么放纵饥渴,但此时,我并不在乎。

  如果他不想操我,我只能自己解决。

  就在此时,宋连州毫无预警地把振动棒从我身边拉开。我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气急败坏说道:「把我解开!」他却扯下我湿透的内裤,扔在地板上,推着我再次躺回枕头上。「亲爱的,这就是你这个时代的问题。总是匆匆忙忙,而不是花时间去做正确的事情。」「所以不断折磨我是' 正确的事情' ?」他吻了下我的膝盖内侧,「相信我,亲爱的梅小姐。」振动棒再次沿着我的阴部滑动,到达花穴口稍微停留。他轻轻推进去,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之前,他又把振动棒撤出去。每次,他都会朝深处稍稍挺进然后后退,直到振动棒完全埋入体内。他把速度调到最高,一只手开始用一种缓慢而稳定的节奏进出。而另一只手将我的阴唇撑开,吸吮我的阴蒂,不时用牙齿刮咬。

  「你味道真好,我可以这样做几个小时。」他哼哼了句。

  我立时感到腹部炸裂开来,盘绕在体内的需求碎片四散到身体各个角落。星星在我紧闭的眼皮后碰撞,我已不再完整。慢慢的,宋连州把我带回现实,轻轻抚摸我,直到我的呼吸恢复正常,至少和他在身边时一样接近正常。

  关掉振动棒放在一边,他低头盯着我,眼睛里充满难以辨认的情绪。

  「告诉我你会脱下裤子,完成你开始的工作。」我低声说。

  「我是一个绅士,我会等到你恢复。

  「在你身下,我不需要。」一开口我就意识到这话有多正确,他已经不可逆转地改变我的生活,让我对原来的生活方式再也没有兴趣。我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只是恳求道:「请?」「请什么?」「爱我。」我闭上眼睛。我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心里莫名的情愫让我不再想用' 操' 这个字眼。

  床垫起伏,他脱下衣服,俯身温柔地吻着我的肚子、胸部,再沿着我的脖子和下巴一直吻到嘴边。

  「永远,」他对着我的嘴唇低声说。

  我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当然,他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

  是么?

  我想仔细回味,然而当他滑进我的身体时,所有想法都消失了。

  宋连州一边挺进一边低吼:「原本想这次慢一点的,但我不能。我太需要你了。」他啃着我的嘴唇,将我的大腿儿折到胸口,双手抓着我的双乳,腰腹凶猛顶撞。起初的痛苦随着抽插渐渐退去,那巨物一下下捣进去,戳着花心儿,顶得我心酥骨麻。我迎合着他,断断续续喊道:「我不在乎。我也……需要你。」他完全退出来,将我的身躯翻过来爬跪在床。他把我的长袍推到背上,又将膝盖分得大开,使得臀部和阴部完全暴露出来。「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说着,他将勃起猛得插入我的阴部。我呜呜叫了一声,无法阻止羞耻的声音从嗓子里逃逸出来。感觉到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屁股上,稳住自己向前,直到把我完全填满。

  不同的姿势给我带来全新的快感,在我敏感的甬道中,他的勃起更加清晰地摩擦内壁。他紧紧抓住我的臀部,撞击挺进。随着他的速度加快,所有的节奏感都消失,含糊的呻吟声也被皮肤拍打的啪啪声掩没。我只觉得身后的男人重得像座山,身体里的东西,像野兽一般粗壮,每一次顶入,都好似将身体劈成两半,让我头晕目眩,不得不紧抓绑在腕子上的腰带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要射了!」宋连州咕哝道,俯身到我背上,伸手来到我的阴部,找到阴蒂使劲儿揉搓。身体的速度更加剧烈,热气腾腾的呼吸亲吻着我的脊柱。

  我哑着嗓子尖叫一声,在高潮中迎接他在我体内的释放喷涌。

  八。宋连州我们汗淋淋瘫倒在床上。

  重重喘了几口气后,我解开腰带,释放梅瑰被绑在床头的双手。由于她太过用力,手腕上已经有了两道明显淤青。我看着很是心痛,抱在怀里给她揉着腕子疏血化淤。梅瑰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慢,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我移动一下,为两人盖上薄被。看着她安详满足的睡脸,我百感交集。被诅咒是发生在我身上最悲惨的一件事,然而现在遇到梅瑰,我又有些不太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梅瑰这样美丽的女人,可以让我充满兴奋与渴望。

  我躺在床上,享受着真实的宁静,努力放松僵硬的肌肉,使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然而,我的内心还有深深的不安,黑暗和危险在我思绪中悄悄渗入。我似乎仍具有某种精神能力,这一事实让我很担心。如果我真的回到这个世界,那我应该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才是,直觉告诉我身体某个地方仍然不对劲。

  我越来越心神烦躁,莫名的恐惧占据我。在担心和绝望交织间,睡眠最终将我打败。再次醒来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我一时没了时间概念,只听到外面一阵持续的敲门声。

  梅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我爬起来。她满腹心事,最终还是指指大门,老老实实小声交待:「我们需要帮忙。而如果有一个人能帮忙,就是门外那个人了。」我预感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限,也明白需要弄清楚越过门界后发生了什么。可这件事儿终究太过古怪、也太过荒诞,我不想梅瑰将陷于麻烦中,「梅瑰,这件事儿也许会很危险,你别为了我把自己搭上。」梅瑰摇头,说道:「我想救你,可我能力不够,很多事情搞不明白,所以我才想找人帮忙。」我什么也没说。

  「你生气了?」梅瑰问得小心翼翼。

  我苦笑道:「一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好事。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快速收拾停当,和她一起来到客厅。梅瑰打开门,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走进来。经过梅瑰的介绍,我知道她叫杨槐,两人的太婆是亲姐妹。我立刻明白过来,和梅瑰在刺激和疯狂的间歇,她曾经提过母系一脉世代相传的神秘力量,而杨槐也是这支血脉中的一员。我怀疑杨槐身体蕴藏着何种巨大能力,然而她们的家人一定告诫过保持低调的重要性,和梅瑰一样,从杨槐的外表看不出丝毫线索。

  杨槐穿着式样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筒裤,然而袖口处的三叶草刺绣,以及纽扣上的亮片又让她显得个性而别致。微卷的粟色长发柔软篷松的披散着,只有一个镶着小碎钻的头饰别在耳边。梅瑰和她在长相上并无太多相似,杨槐高挑干练、梅瑰娇小温顺,但两人站在一起却和谐平静,看上去既保持几分成熟女人的千篇一律,却也固执得用细微差别诉求与众不同。

  杨槐听了梅瑰对我的介绍,挑挑眉头,笑着说:「头回见你家里有个男人,哪儿找的?真信得过啊!」我猜测梅瑰生命中的男人并不多,即使有也更像过客而非男友。想来找到一个男人相信并且接受她能看见鬼魂的事儿,应该不会很容易。我心里有一丝窃喜、一丝得意,梅瑰和我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如果,有我们俩的话。

  我看向梅瑰,她仿佛预见到杨槐的反应,也不回应,倒杯茶放在杨槐面前,做个请的手势。

  杨槐笑着拿杯,「你怎么了?多大的事儿,跟我来这套。我就不爱这个,梅瑰,我们开门见山,你打了几次电话找我,应该不仅仅为了请我喝茶吧。」梅瑰低头续水,「你很忙,能请到你不容易。」杨槐也不多说,只是静静等着。梅瑰指指我,做个显而易见的手势。

  杨槐吃了一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半响过后,才抿着嘴角连连摆手道:「先别来这套,我可不管你给自己揽了什么事儿。难道你看不出这样做有多荒谬吗?亲爱的梅瑰,你的固执可真是……真是……哎……」梅瑰点点头,「我知道,但我遇到这件事、遇见他。」杨槐直直看向梅瑰,「你忘了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这不是你的责任。」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可以猜到两人知道彼此拥有的神秘力量,并且也明白这力量对于她们的成长不会有很大帮助。

  「责任?杨槐,现在和我说这个?你也许漠不关心,但你并不愚蠢。」梅瑰两手捏成拳头,和她对视几秒。

  最终还是杨槐撇开目光,从鼻子哼了声,喃喃道:「愚蠢?」她看上去完全放松,躺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竟然开始低声唱起歌来。

  我听不清楚歌词,梅瑰却显然很熟悉。她走上前抱抱杨槐,感激地说道:「你是好姐妹,今后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忙的。」「我,」杨槐指着自己,言之凿凿说道:「不会有麻烦。」梅瑰又向杨槐身上蹭了蹭,道:「对,我也觉得你不会,但万一有的话,一定来找我。」杨槐开始还绷着脸,在梅瑰的不断讨好拥抱下,最终还是翘起嘴角。她回抱了下梅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如果我有麻烦,会找你的。」梅瑰的眼睛亮起来,问道:「如果你没有麻烦呢?」「那可不就阿弥托福,皆大欢喜!」我坐旁边听着看着,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却识趣地保持沉默。直到屋内的气氛轻松下来,她们姐妹聊完,我这才插嘴道:「所有这些都是因我而起,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么?」梅瑰看向杨槐,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对着我说:「这个家里,我充其量只是个能看见魂魄的灵媒,但杨槐却是真正的女巫。」我一脸震惊,「什么?」梅瑰满脸期待地看着杨槐,对我说:「她会施咒,希望也会解咒了。」我这才明白过来,脑子里涌现成千上百的问题。可是忽然间,我发觉周身的气息在改变,非常模糊、令人费解,甚至自相矛盾。梅瑰和杨槐显然也感觉到了,纷纷直起腰身,惊讶地盯着我的方向。

  我暗道糟糕,叫了声:「嗯?梅瑰?」那声音听起来遥远而微弱,根本不像面对面的交谈。

  接着,我的身体变得透明,我可以清楚看见座位下的沙发以及靠背的图案。

  九。梅瑰我心里一沉,双手颤抖地抓住宋连州,却发现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他的人形只剩下一个轮廓,最终在我的指尖下彻底消失。我无力地放下双臂,看向杨槐。她一副吓坏的样子,不知道是亲眼目睹宋连州的消失,还是因为我脸上绝望的表情。

  杨槐艰难地吞咽一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捂住嘴,不想哭。

  宋连州的消失只可能是因为在他身上的咒语以某种方式仍然影响着他。也许是因为午夜、也许是因为清明,两个世界之间的界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稀薄。

  杨槐坐到我跟前,搂住我不停安慰,问道:「我们知道是谁诅咒他吗?咒语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个叫郑妍的女人。哦,她还有一个妹妹叫郑妤。」想到他以前的未婚妻,我心里一丝苦涩,但随之抛开,嫉妒一个死了很久的女人太愚蠢。

  杨槐紧握我的手,「好吧,你得告诉我前因后果。事无巨细,不能漏掉一点儿细节。」我擦擦眼睛,从学校扫墓第一次看到宋连州开始,前后不过三四天而已。不知怎的,和杨槐一点点诉说和宋连州的点点滴滴,让我觉得仿佛两人认识了一辈子。我非常希望能够帮助他,然而,为那些已经死去的灵魂打开门界是一回事,但解咒是另外一回事儿。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更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杨槐就是想拼凑处一个可能有效的召唤咒语都不可能。

  忙碌了一个晚上,两人却没有太大收获。黎明时分,灰蒙蒙的天空下起雨,黑色的乌云低垂在压抑的天空中,天气完美地反映我的心情。我来到厨房,为大家准备些早餐,虽然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但杨槐不能不吃东西。

  忽然,前一天宋连州消失时空气涌动和扭曲的情形再次出现,我身形有些摇晃,赶紧抓住桌子扫视房间,宋连州果然出现在厨房中央。

  我飞快跑过房间,「天哪,我一直很担心!你没事吧?」宋连州紧紧抱着我,好像永远不会松手,「我很抱歉,很抱歉。」杨槐也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冲出来,脸上绽放巨大笑容。「你回来了。」我连声问道:「你去哪儿了?」「我不能确定,很冷很黑的地方。」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手指颤抖。

  「还有其他人吗?」杨槐问。

  宋连州摇头,「我没有注意,只觉得周围很空,空的……一个空的地方。」想到宋连州独自被困,我心里一阵绞痛。但他现在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我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我不知道。」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头发里,将我的头向后倾斜,盯着我的眼睛低声说:「我得回来找你,但我不确定我能留下来。」恐惧抓住我的心房,「什么意思?」「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拉住我,想把我吸回去。」他在我的太阳穴上吻了一下,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我使劲儿摇头道:「不要!」「我正在努力抗争。」杨槐插口道:「好吧,如果想让你回来,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我用力吞咽一下,杨槐是对的,这会儿不是焦急难过的时候。「你知道多少关于那个诅咒你的女人?」宋连州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巫,甚至不相信诅咒这回事儿。直到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消失,才明白她诅咒了我。」「你的坟在哪里?」杨槐继续问。

  「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据我所知,我的尸体从未被发现。」宋连州沮丧地抓抓头发,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懊恼。

  杨槐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她可能并没有将你咒死!」我和宋连州诧异地看着她,听她的口气,郑妍难不成还做了件好事。这太滑稽了!

  杨槐看出我们心中所想,「郑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知道施咒是非常危险的事儿。咒语越是影响重大,对施咒人的反噬也会越大。就好像使劲儿打人一巴掌,别人是疼了,自己的手也好过不了多少,就是这么个道理。」我有些明白过来,这和我每次打开门界都会四肢无力、非常疲倦一个道理。怪不得杨槐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是讳莫如深,想来她吃的苦头一定很多。那么对于郑妍,想来她并不是不想咒死宋连州,而是可能承受不起咒语的反噬?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见的宋连州,和我通常看见的魂魄并不完全一样。他的魂魄虽然脱离肉身,但却不能称之为亡魂,最多只算……嗯……」我停顿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恰当的词语,以前我从没想过他们竟然也有区别。杨槐插嘴道:「就算……灵魂……幽魂,或诸如此类的吧!」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对宋连州兴奋地说:「杨槐推测得没错,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和那些孩子们一起过门界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穿过你的魂魄时并没有阴冷的感觉。你其实并没有死!」「是啊,她将你诅咒在这个幽灵界之中,存在又无法存在,让你保持在一种停滞状态。」杨槐上上下下打量宋连州,一脸研究的样子。「没想到梅瑰阴差阳错,给你敞开门界。当你跃过时,门界的弹性把你推回到现实,但咒语影响力对你仍然起着作用,所以又将你从现实中的' 生' 拉了回去。」杨槐说完摇摇头,骂道:「这女人太混蛋了。」希望再次升起,现在知道前因后果,也许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向后仰头看向他,喊道:「现在,你在这里,一定有办法阻止。」然而,宋连州的眼睛阴沉。他摇摇头,认为我们做不到,「你必须是活人,或者你必须死去——而我两者都不是。」「你不能放弃,」我大声反驳道:「我们会想办法,会阻止这件事。」宋连州看着我,用拇指擦掉我的眼泪,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哭。他低下头,给了我一个最温柔的吻,说道:「我爱你,永远不要忘记。」他捧住我的脸,将我包裹在那若有若无却结实有力的手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又开始变得透明,「不管发生什么,我爱你。」我颤抖着大声让他呆在原来的地方,让他坚持住。我想拥抱他,想抓住他,想告诉他自己永远不会离他而去。然而,我无法拥抱他,就像我无法抓住空气一样。在短短的十二个小时里,宋连州第二次消失,只留给我一颗破碎的心和空荡荡的世界,我甚至没有机会告诉他我爱他。我绝望而恐慌,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我第一次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杨槐搂住我,「先别着急哭,你答应他想办法的。」「可是该如何做呢?我很担心,他肯定出事了。」我几乎再次哭出来,但眼泪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叫他回来吗?」杨槐道:「理论上说他的魂魄只能呆在墓园,他最终应该还在那里。」我满腹疑虑,说道:「通常魂魄会附着在死前所想的人或地方。可能是最爱最留恋的,也可能是最恨最憎恶的,但宋连州和那墓园哪种都不属于啊!」「我的意思是,郑妍应该是在墓园某个地方对他下的咒,将他的魂魄和墓园里的某样东西锚在一起。要不是你阴差阳错去了墓园,他遇见了你,他现在应该还在那里,而不是被你带着到处跑。」「这可能么?」「至少是一种解释,我需要先回家,找到那巫婆可能用的咒语和解咒方法。」我万分感激,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杨槐,一把拉住她,「嗨,如果真的去救宋连州,你会有多大的风险?我确实一心想救他,但绝不会为了这么做而让你受到丝毫伤害。」杨槐看着我,有些诧异。

  「你知道……咒语反噬。」杨槐表情一松,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解咒毕竟和施咒不一样吧。其实,找到咒语没那么难,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墓园,你在曾经看见他的地方找一找,我们必须找到用来锚住宋连州魂魄的东西,不然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面色一暗,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往好处想,今天可是清明,我们的幸运日呢!」我含着眼泪笑起来,以前说起鬼节是幸运日,大家只当笑话,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一句安慰。

  深夜,我再次来到墓园。

  虽然有月光又有街灯,但雾气让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黯然。夜晚也显得更加阴森可怕,远处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令人望而生畏。没有人愿意待在这里,或者哪怕是接近这个地方。我快步来到林子,雾稀薄了些。月牙儿发着光,尽管绝对不如白天那么亮堂,但足够看见眼前的景色。

  我走来走去寻找各种可能,既紧张又期待,还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杨槐曾经说过需要找足够大、足够久的东西,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这林子里的某棵树。我一棵一棵看过去,最终在一棵看似云杉的树前停下。我不能肯定,只是从树干的质地和纹理判断和云杉最为接近。

  这棵树虽然个头不大却肯定有年头,问题是这树以前像被雷电击中过,一半的树枝焦黑干瘪,其他地方也树皮开裂、污迹斑斑。不仅如此,这会儿天气已经转暖,林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开出嫩芽、抽出新条,只有这棵无精打采耷拉着,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看起来像一朵丑陋而巨大的柴火架。

  我将自己的位置发到杨槐的手机上,没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大包迎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我指指面前的大树,杨槐若有所思,快速走了遍林子,点头道:「这棵云杉从树干看,应该是这里最久的一棵。」我心里有了底,杨槐几乎认识地球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大树小树。她说是云杉,就一定是云杉,可这和我们的目的并没有直接联系,我不确定地说道:「我第一次看见宋连州时,他就在这棵树下,而且他的魂魄看上去也更加模糊。」杨槐点点头,「值得一试。」她打开包拿出烛台和十二根蜡烛,将蜡烛固定在杉树周围,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之后一一点燃,再小心为蜡烛罩上水晶罩。烛火时而大时而小,但在灯罩的保护下,即使摇曳跳脱,却也不会熄灭。杨槐专注地看着杉树,开始默默念叨。起初她声音很低,我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渐渐的声音提高,响亮而清晰:「化作尘土、化作风雨、化作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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