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精の蟲与同性の山

严冬，山被暴风雪席卷，银古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进，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从他的衣领钻入……耳根、鼻子、脸颊被冻的通红，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瑟瑟发抖。呼吸吐出的白气，会在鼻尖凝结成水滴，擦了不久后又会重新凝结……

“似乎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气了，好冷……鼻尖开始有些刺痛了，身体也……要是再找不到人家，可能就糟糕了。”银古自言自语道，继续在过膝的积雪中前行。

……

……

不知过了多久，银古感觉身体被温暖包绕，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不再刺痛。意识逐渐清晰后，听觉和嗅觉也开始有了回应，他隐约听到柴木灼烧发出啪咔啪咔的声音，还有食物的香味传入鼻腔。银古猛地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绒软的棉被中，定睛一看，眼前是陌生的光景……

“啊，你醒了？”

银古推开门，见两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围坐在柴火旁，吊锅内咕嘟咕嘟的烧煮着蔬菜和畜肉。

“嗯……嗯，我，怎么会在这里？”银古问道。

“啊，风力减弱的时候，我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猎到野兔什么的，正好见你倒在雪地里……冬天的畜肉可是很难得的，兔肉山菜锅。晚饭刚刚煮好，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你呢，你醒的正是时候，睡了这么久，已经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啦。”

银古咽了一口唾沫，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悲鸣。“嗯。”银古点头应了一声，走去围炉旁坐下，接过男人递来的米饭和一碗盛满兔肉和蔬菜的浓汤。“谢谢，但分给我这么多真的好吗？”

“没事的，我们屯够了过冬的粮食，畜肉只不过是寒冬里大自然的馈赠。现在锅里还有很多，多吃点，保准够。”男人搅了搅吊锅内的食物，挖出一勺给银古看，随后给身旁的男人和孩子盛饭。“喔，对了，貌似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我是川猿平治，他是我的丈夫川猿孝忠，这小家伙是我们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吧。”

“我叫川猿……良吉。今年、四岁。”

“真棒~到孝忠爸爸那坐下吃饭吧。”

“嗯。”良吉走去孝忠旁边坐下，抬头看向银古，问道：“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啊……”银古被眼前的这副景象镇住了，迟疑了片刻，道：“我叫银古。”

“银古，银古先生是蟲师吗？”

“嗯，你怎么知道？”银古端起木碗，嘬了一口汤水，“好吃……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

“虫师？像山口先生那样的人吗？”良吉歪着头问道。

“嗯，是啊。”孝忠溺笑着摸了摸良吉的脑袋。

“啊，这座山上有一位和你装束差不多的人在此定居，当初他来到山上，自称虫师，实际上他也确实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良吉幼小时高热不退，也是山口先生治好的……但他口中所言的虫，我们却从未见到过，在我们眼里，山口先生就只是一位医术高超的普通医者。”

“喔，原来是这样。相似的装束啊，你是指我背的箱子？”

“嗯，对。”

“那你们所言的山口先生，他在这座山的哪里定居呢？我想前去拜访他。”

……

“两个男人组建家庭，还有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怎么来的？直接开口问他们似乎有些失礼……这难道也是因为虫的缘故吗？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类型的虫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或许只有他们口中的山口先生才能解答我的疑问吧。”银古想。

……

“山口先生他就住在西面的山脚下，嗯……不过外面还下着大雪，现在出去的话太危险。等过几日雪停了，我给你带路吧。”

“那真是太好了。”

……

小孩就是小孩，良吉吃饱后就犯困了，孝忠到卧室给他抻好被褥……

银古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饭，想帮忙收拾碗筷。

此时孝忠正好从里屋出来，接过银古手中的餐具，道：“病人就去休息吧，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利索呢，这些琐事我来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救了我，还分给我食物。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至少洗碗这件事，让我也帮忙做一下吧。”

“既然银古这么说，那我们就一起洗吧，这样也能快些结束。”平治道。

“嗯。”

……

“对了，银古先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三人围坐在木盆旁清洗温水中的餐具，闲聊着。

“哦，我是蟲师，同样也是一位旅行者，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来到这里完全是机缘巧合了。”

“这么说也没错。”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银古先生似乎有些迟疑？这也难怪，这里不像别的地方……你想，别的地方都是男女组建的家庭。”

银古听到川猿平治的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本人会直接捅烂这层窗户纸。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银古尴尬的笑了笑。

“等一下，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平治，银古先生会为难的吧。”

“但是如果搞不懂情况，换做是我，会彻夜难眠的。”

“那既然如此，我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吗？”

“嗯，只要是我知道的。”

“良吉，那个孩子……是你们所生？”

“果然银古先生好奇的是这一点吗？”

“如果问错问题了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实在难以说出口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没事。良吉确实是我们所生，准确的来说是孝忠所生，我只是将种子留进了孝忠体内。”

“等、下，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吧。”川猿孝忠红着脸喊到，伸出手臂弹出五指，将手上的水滴弹射到平治的脸上。

“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孝忠，我错了，快停下。”平治用胳膊当着脸说道。

银古只是低下头继续洗着手中的碗筷，只觉脸颊有些发烫。

“嘛，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记得山口先生曾说过，好像是因为一种虫的原因，这种虫附身在男人体内之后，似乎会使得被附身者变成能够受孕的体质，不过多数情况下是怀不上孩子的，如果我记得没错，山口先生还说过只有在山主的寿命快要走向尽头的时候才会出现被虫附身的男人怀上孩子的现象，而新的山主就是从这些受孕的男人们中的某一位的腹中诞生的。”

“什么？山主……山主啊，这座山的山主竟然是这样更替下去的吗？可山主一般都不是人形的存在，也就是说，山主一般都是山林里的动物，这座山的山主竟然会是人类吗？不，那样也不能算得上是人类了吧。”

“看来只有拜访山口先生才能解释你的疑问了，毕竟我们看不到你们虫师口中所言的虫，就没有办法了解更多，即便从虫师口中了解了，也会因为看不到实体而无法做出相应的对策吧。”

“是啊，平治先生说的没错。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

“嗯。”

……

……

夜深，银古从沉睡中渐渐恢复意识。

“似乎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睡不着了。”他想。银古在被窝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点上一根虫烟，刚来到箱子旁，隐约听到了隔壁房间有些动静……

“啊……笨蛋平……都这么晚了……还要做吗？不行啊……就睡在我们旁边……吵醒了……跟他解释？还有……银古……就在隔壁……再忍耐一段时间，等银古先生走了以后，我们再……等一下——啊……嗯……”

“这声音……是墙对面的房间传来的……是孝忠的声音。听不太清，难道他们，不会是在……不会吧……”银谷还是坚持住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墙对面的房间似乎安静了下来。

“果然是我听错了吗？”银古故作镇定，小心翼翼的抽出箱子内存放虫烟的抽屉，点上，吸了一口。

刚刚从口中吐出吸入的虫烟，白烟脱出口腔还未消散，就又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平治的声音：“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已经硬邦邦……身体可是……诚实……”

虽然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只言片语，可银古已经确信了对面房间里孝忠和平治二人在做什么，等回过神来，银古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墙边，竖起耳朵窃听起墙对面房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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