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议你们继续往前。”

一听见这话，尼普特立刻停下脚步并示意其他人不要再动，结果跟在后面的拳击手因为走神一时没刹住把他撞了个踉跄。

“什么情况？”莫里摸了摸后脑勺。“前面好像有人。”尼普特回答，双眼仍直视着前方，“我刚听见有人说话了。你们听见了吗？”

凯林先是摇了摇头才意识到前面的尼普特看不见。文森特也答没有，但他发现芙蕾雅一句话也没说，脸色不知为何有些不太对。伊曼则是打着哈哈说自己果然老了，啥也没听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尼普特叹气。希望只是自己太紧张了。“走吧。”

“等下，”伊曼叫住打算前进的魔术师后提议，“要我说让莫里打头呗。”“老家伙你要干嘛？”“不是，让这么小只的打头你好意思？要是怕了我可以把枪借给你用哦。”“我是个打拳的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枪？”“那匕首给你？”“行……不对我什么时候怕了？”

见两人聊起了让人血压升高的天，芙蕾雅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去前面不就得了？”“老芙你哪头的啊……我可是老头头了，腿脚不利索啦。”“别老老老的叫，这就你一个老爷子！”凯林听见太平间的值班人骂了一声，不由得暗自感叹弗朗哥那么有风度简直是奇迹。

最后莫里拿着匕首站到前面去了。换位后，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

“我寻思着，”天师右手插兜环顾四周，“这雾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乡下雾霾这么严重呐？”

“你别打岔。”芙蕾雅用言语和眼神双重作用制止了回头还想再说什么的拳击手，又瞥了眼前黑手党头目，“别告诉我某人已经老到连过去都记不清了。”

五十多岁的某人冲她笑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场景和几十年前那幕可太像了……简直就跟——”

“小心！”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文森特先是察觉浓雾似乎不自然的流动起来，随即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呼啸着刺向他。前扑恐来不及，他只能就势一侧滚离袭来的方向，并大声提醒周围同行的病友。当然还有那个入验师。

“唔……伙计们，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周围的异响随着刚才短暂的沉默显得更加明显，但吟游诗人还不忍坏了同伴调节氛围的心思：“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这雾真的很浓，浓到我们不用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长什么怪样子。”莫里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波动较大的雾中试探性丢去，可惜没有得到有效反馈。“那坏消息呢？”尼普特注意着周围，他这边暂时安全。

“坏消息就是我们被包围了，”伊曼甩了甩他的盘龙锁，“而且这怪真的很难看，是你们绝对不想再见到第二次的那种。”

此时话不宜多，几人迅速聚成一个背靠背的小圈子，文森特试着用符纸驱散一部分迷雾，伊曼则收起勾索把沙鹰掏了出来，凯林抱着琴又紧了紧弦，尼普特握住电击枪，侧头看看正在挽袖子的入殓师：“您不考虑站在我们中间吗？”后者把手枪举起示意：“老娘还没弱到需要五个人保护！”伊曼那边正给老伙计上膛，忍不住也回头看了看：“你那光荣弹还没用呢？就那枪法别拿出来了吧。”芙蕾雅则毫不客气的呛道：“你还是操先操心自己那善良之枪能不能行吧。别回头我没死你先送了，对得起花子找人追杀你这么多年吗。”没等黑帮头头心虚的再反驳几句，天师那边倒先倒抽一口气：“这数量有点多吧……”

几人的视野被点燃的符纸暂时扩大了些，与此同时刚刚袭击文森特的未知生物也因这火光显出了真面目。光在视线范围内能看清的就有六七只，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他们似人非人，身上粘连着或灰青或深紫的皮肉，前肢的末端发黑，是一种被削尖的指骨的形状，有的只有深深的空洞眼窝，有的甚至还在眼眶中挂着某些灰白色的物质，凯琳环着他的琴，沉吟片刻后感叹：“真的很像丧尸片。”“少说几句吧兄弟，”莫里正正帽檐，“有吐槽的功夫你都可以多弹几句了。”

战斗随着沙漠之鹰的开火打响了。毕竟曾经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道上头目，多年的经验与果决的判断力让伊曼成了一行人中动作最快的那个——子弹的冲力直接打断了其中一只的左腿，但诡异的是，这仅是暂缓了它的移动速度，仍无迟疑地向这边靠近。“这下麻烦了。看来会是场硬仗啊。”他灵敏侧身躲过前方袭来的攻击，顺便用枪柄给其上肢来了一下，可惜效果甚微，“这些东西走起来不快，伸爪子的速度倒不慢。”

尼普特发现电击枪作用不大后干脆收起来攒着电了，此刻正一个下腰避过利爪，听见伊曼的话后立刻接：“你说的对，所以请问在场的人还有没发现这点的吗？”“不愧是老头头，就是不一样。”文森特这边也侃了一句，他刚算完一卦，“光头，打右肩。”莫里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目前除了试探时打空就没有不中的。听见这话立刻朝那补了一刀，就见目标趔趄了一下，他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厉害呀天师。”芙蕾雅这边刚击退一只扑过来的，就迎来了第二只的偷袭。“啧！”她一个前滚翻避开，发觉自己心中仿佛涌出一种力量感，来此地时无处宣泄的烦郁索性用攻击发出来！入殓师用枪管狠狠击打了那怪物的胸口，看它一时未站稳又补了一脚将其踹远。一套打完后她才长出一口恶气：“爽到了，真是难缠的玩意儿。”而且刚才那种感觉……芙蕾雅偏过头去看那名吟游诗人，这时的凯林已然全身心投入到演奏当中，此刻的旋律是如此鼓舞人心。有点东西啊这小子。她心想。

然而正如伊曼所说，这群怪物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了。哪怕这群人再厉害，毕竟也是人类范围内，和一群疑似不死的东西打持久战迟早会力不从心。几个来回下来，就连动作灵活的魔术师身上也挂了彩。但好在也有两三只在经过火力压制后似乎彻底无法动弹了，对他们来说，只要不出重伤的意外就还有希望。

可惜老天似乎总和他们开玩笑。

只是一次失败，足以扭转战局。这道理对于曾经逃离超自然事件的幸存者来说再明显不过了。所以当文森特判断失误被锋利的骨爪刺进腹部跌倒时，在场目睹到此场景的人都沉下了心。伊曼和莫里短暂眼神交流后迅速补上了天师空出的缺口，前者干脆的用钢丝把那怪形的左肢勒了下来，后者利落的朝头部补刀后，一脚将其踢离了他们几人。“天师没事吧？”尼普特的呼吸有点急促，因为缺少有效的反击手段，几回合下来他这边虽然消耗较少，但基本没有输出，有几次遇险全靠伊曼的援手。凯林顾不上弹完这曲，匆匆结了尾音赶到伤者旁边检查情况：“不知道是失血还是伤口太疼了，晕了。我也就带了点绷带，能行吗？”这边还犹豫着，就听入殓师斥责道：“救就救还废那么多话，再不包扎回头流血太多死了算谁的？”魔术师险险避开突刺听着救人的一边小声辩解和旁边骂骂咧咧念叨“这年头学医的是不是脑子都多少有点毛病”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没打完呢自己人先有矛盾了像话吗。

等下。如果凯林在给文森特处理伤处，那凯林原本的位置……回头的场面让他来不及多想了——芙蕾雅被某只趁虚而入的怪物伤到并甩开，此刻后者正不紧不慢地朝背对他的诗人踱过去。“光头开枪啊！”“枪在你手上啊！”莫里也算难得爆了句粗口，“我又不会开！”伊曼乍舌，在换弹间隙尝试着用钩爪博一把，结果挂歪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尼普特想。来得及吗？这种怪物的移动速度不算特别快，但出招速度惊人，如果加上臂长……来不及了。也许只能祈祷神迹的出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想象中利爪划破衣物与皮肉使鲜血直涌的骇人场景并没有出现——那东西在还未做出攻击时前便先一步被人击碎了脑壳。腐朽的躯体化作黑灰色的粉末与暗白的浆状物呈喷射状溅了诗人一背，因为按压止血工作还未结束的凯林只能原地呆着挨那么一下子。然而替他们挽回局面的不速之客只是说：“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踏入此地吗。”

这声音略耳熟，魔术师一下想起在林中时的事：“当时是你在说话？”还没等那人回应，莫里先插了一句：“咱解决了生命安全问题再聊行吗？”于是尼普特又扫了眼周边情况，文森特的血已经止住了，苏醒应该是时间问题，芙蕾雅那边也有凯林去帮忙了。结果从头到尾一直在打的只有光头和老头，光头还在努力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把有效战斗力骗过来把怪打了先。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就也不知和谁示意一样点点头，便向刚才突然出现救下诗人那样突然不见了。几秒后他听见雾中除了子弹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多了一种钝器打击的闷响。

本来就是拉锯战，他们这边伤了个七七八八，那些不知名的怪物当然也一样。虽然不能确保死亡，但让它们都失去行动力还是可以办到的。尤其在加入新支援后，在他们这六个里只有两个有效输出后期有一个还划水的情况下，仍很快就清出了一片安全区。尼普特这才闲下心思来观察一下这位疑似一开始警告了他们的热心人。

他穿着的应当是教士服。看样貌大概二十来岁，有一头金发，胸前挂着十字架。一个传教士？肩膀的伤似乎是刚才造成的，血洇湿了一片，显得很吓人。然而凯琳的帮忙请求被无声拒绝了。他的瞳仁是深褐色，此时正直视着战局扭转后就一直在划水的黑帮头头。

“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传教士问，尾音没有上扬。

而伊曼只是盯着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也许混合了太多东西才显得有些麻木。我本来还以为这家伙真的老年痴呆了。魔术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找到了一点伊曼刚才心不在焉的原因。

“你……”已经五十多的中年人犹豫着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你什么情况？你不是死了吗？”

……什么跟什么？

那鬼魂则是答：“不错。只是仍停留在此，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而芙蕾雅——那个据说和伊曼是老同学的入殓师则是奋力撑起身子中气十足地质问：“你这傻逼还在这待着？怎么还没去天堂和你家亲爱的主团聚？！你不是说自己是最可爱的信徒吗？”似乎还说了更多的什么，掺着诗人担忧的关心断断续续飘过来。“情绪太激动伤口会裂开的。以前又不是没被他念叨过。”幽灵严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比较明显的情绪波动，它叹气，但好像带着笑意，“还是老样子啊。”

伊曼用力眨眨眼睛。“这话不管怎么想都该是我们对你说吧……”他的神情似是怀念，笑容却泛起苦涩，“……索萨。”

THE END？

2021.3.11

（ooc的）伪超游小剧场

kp（安老板ver.）：你们反应也太大了点儿

凯林（山特ver.）：那可不，斗殴90呢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莫里（小岩子ver.）：还好安老板善良，这要是敌对角色都得挂在这

凯林：其实也不一定，万一安老板投出大失败呢

kp（只只ver.）：？那你就死了

文森特（窝瓜ver.）：那还是算了，我们还需要凯林

尼普特（白夜ver.）：确实，谁不需要+1d3呢

凯林：合着就是馋拐啊

伊曼（烟雨ver.）：不然呢，馋你身子吗

莫里：其实也不是不行

伊曼：？

凯林：？

kp（安）：？

文森特：光头你看见小护士的问号了吗

kp（只）：丑基佬团重操旧业

伊曼：只有光头一个丑

莫里：其他都是基佬

尼普特：？

尼普特：不过幸亏是索萨，这来的要是尼尔

莫里：我就申请摘了帽子再开战斗轮

凯林：-20也没用，都得死

莫里：那就跪下喊尼尔大人

kp（只）：你家蒂哥呢

伊曼：蒂哥是蒂哥，尼尔是尼大爷

尼普特：尼大爷？

凯林：尼大爷听到都吓坏了，端起枪就来个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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