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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会所黯影(1.1-4.9完) - 2,3

[db:作者] 2025-08-10 14:23 5hhhhh 2420 ℃

  「十,爸爸!」安荃浑身发抖。早已分不清身体内的燎烧是疼痛还是欲望,只晓得一波一波的浪尖抵在心口无处宣泄,肆无忌惮在五脏六腑里窜游。安荃就像岸上的一尾鱼,大口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水汽。

  白晋文放下皮鞭,手掌扶住她背脊抚慰着她,「好姑娘,惩罚结束,爸爸原谅你了。」

  安荃垂下身子,思想还没完全连贯。估摸着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狼狈,虽然其他人会觉得美丽诱人。脚腕和手腕被扣住,背上的汗珠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泽,轻薄的裙子谈不上任何遮挡,光滑的屁股和阴唇裸露在外,一览无余呈现给周围观众。那里已经吃了很多苦头,除了毛刷打出的红肿,现在又加上好几条皮鞭的鞭痕。

  她明天准保疼得坐不到椅子上。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很好么?那就给她些奖励吧!

  白晋文来到她身后,手掌强势插进她的腿心,手指掠过阴蒂,再慢慢插进蜜穴中,逗弄四周的肉壁,才进入半个手指,她的脚趾就卷起来。当白晋文用另一个手指按摩菊门时,安荃的呜咽变成嘤咛。

  白晋文松开手,在她的菊门涂上大量润滑油,然后解开黑色牛仔裤纽扣,将自己释放出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荃荃,手上却没闲着,熟练地卷起一个避孕套。

  显然,那奖赏还有他的!

  「好吧,漂亮的姑娘。」白晋文松开她手腕上的束缚,把她的臀部向后拉了几个厘米离开长凳。「你就定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明白吗?」

  「是的,爸爸。」

  只要他下命令,安荃就会听从。白晋文把手放在她臀部上,轻轻抚摸她的阴蒂,然后将龟头抵住她的后门推了推,「深吸一口气,姑娘。」

  她顺从地照做。

  「现在,慢慢呼出来。」

  当她呼气的时候,他轻轻一顶,挑开紧致玉嫩的后门,将整颗龟头挤进去。荃荃发出一声呢喃,身子扭了扭。

  「棒极了,荃荃,」白晋文称赞道,突破紧绷的肌肉,慢慢向前推进,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在被侵入的冲击中放松和呼吸。

  「你知道为什么爸爸要操你的屁股吗,荃荃?」

  安荃摇摇头,「因为我喜欢?」

  闻言白晋文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别自作聪明,小家伙。不然我们这一轮还没完,爸爸就得再惩罚你一次。」

  「抱歉,爸爸。」

  「爸爸操你屁股是因为那是他的。」白晋文停顿一下,等待安荃的否认,但她没有。

  「当你淘气的时候,会被操屁股;当你乖乖听话时,会被操屁股;当你需要被提醒谁是老大时,也会被操屁股。而大多数情况,你被操屁股只是因为爸爸想这么做。」

  白晋文用空着的手前伸,抓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对吧,宝贝儿?」

  「是的,爸爸,」安荃喘着气说。

  「好姑娘。」他紧握着她的腰,深深地往前推,快进快出,触感流畅而直接。

  安荃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呜咽声。

  「我的宝贝想高潮吗?」渐渐的,安荃的菊道似乎适应肉棒的存在,短促的喘息、痛苦的呢喃重新变回绵长、轻细的嘤咛。

  「是的,白爷。」安荃喘着气说:「我是说,爸爸……哦,老天,求你了!」

  「妈的!」白晋文吼了一声,大腿因需要而发抖,睾丸绷紧,胯部更加激烈的撞击,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你……像个……爸爸的……乖孩子……」他每吐一个词儿就撞击一次,安荃的身子几乎要飞出去。她只能将膝盖紧紧卡在跪凳底部,双手扒在凳子的把手上保持平衡。过了好一会儿,白晋文终于在深深埋在她的身体后,迅速地扇了她的阴蒂一巴掌。

  「来吧,宝贝!」

  安荃尖叫起来,浑身发抖。他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阴部,感受她在高潮中全身肌肉的挤压。

  「棒极了!真是个好姑娘。」白晋文喃喃地说,在她肿胀光滑的穴口和阴蒂上下揉弄。

  安荃抽泣一声,身体坍塌在凳子上,四肢开始松弛,不时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她的小脸埋在凌乱的头发里,雪白的脖颈因为高潮而变成酒红色。

  白晋文屏住呼吸,清空自己的强度让他很难回到思考状态。好一会儿,他从她身上撤出来,扔掉避孕套,然后在安荃身上盖上一条毯子。他解开她的脚踝,扶她站起来,又拿条毯子将她紧紧裹住。

  「闭上眼睛,站在这里数到三十。我要把跪凳收拾干净,然后我们去休息区。」白晋文喃喃嘱咐。

  安荃想说好,可喉咙就像塞了块棉花。她想点头,可稍微一动浑身便是刀绞般疼痛。她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答应,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白晋文拍拍她的屁股,粗哑的声音中带着关心,「好姑娘。」

  安荃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她的身体没有骨头,像是泥巴捏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地上而不会摔倒。白晋文命令她闭上眼睛是天赐良机,因为她这会儿不想动一寸肌肉,不想吸引周围任何观众的注意,不想……除了他什么都不想。

  她的阴部仍然伴随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潮而颤动,肛门更是火烧火燎得痛,甚至心跳都能使她浑身抽搐。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状态下,舒爽仍然从她内心倾泻而出,在她的胸口和腹部盘旋。她可能真的在离地板一米高的地方漂浮。

  白晋文还是想谈谈。他怎么说的?等我们演完,你最好准备跟爸爸谈谈。

  安荃仍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什么都不想谈,只需要他们之间保持不变。需要在黯影时看到白晋文,需要他做她的御师,没有更多,没有更少。

  刚数到二十五,白晋文一只胳膊有力的搂着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封住她的小口。舌头轻易撬开她的牙齿,缠住软软滑滑的舌头吸允起来。安荃清楚地意识到他近在眼前的温暖和力量,她不喜欢接吻,不喜欢被拥抱,然而此时此刻此景,他让这件事看起来很容易。

  荃荃放松下来,倚偎着他。

  「好多了,」白晋文的声音中带着懒洋洋的、欲望乍现的痕迹。「别再钻进牛角尖了,让我好好抱你一会儿。」

  安荃稍稍撤退,抬起眼帘看向他,白晋文若有所思回望。两人的视线刚一碰触,白晋文的表情流露出轻松和喜悦,「宝贝儿,今天的节目结束。我想知道对于出了黯影,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安荃这才明白过来,白晋文想谈的是这个。他提到两人的节目结束,意味着她不再是他的建宁,而白晋文也不再是她的御师。两人现在都只是黯影的会员,而出了黯影,在双方没有达成共识前,任何一方都不能和另一方有任何形式的联系。

  安荃仍然对跟他出去感到极其紧张,摇头道:「我没做过这种事儿,早就习惯一个人。」

  「也许那就是你的问题之一,」白晋文侧身面对她,两个手掌滑到她的喉咙,拇指停在她的下巴上,小心地捧着她的脑袋,手指在她的脑后轻轻移动,微微按摩。

  安荃在他眼中看到点燃的热火,一股陌生的紧张情绪在她体内筑起,她不确定现在想和这股情绪打交道。

  「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也习惯一个人。」安荃温和地指出显而易见的一点。

  「所以,也许我们两个有相同的问题。」白晋文低下头,两唇轻刷,好像只是在试探水温。「嘿,不用这么紧张吧。我们之间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为什么跟我在外面认识会令你那么害怕?」

  「我几乎不认识你。」安荃丧气地说道。这听上去太傻气,可她也不知道为何说出来。

  白晋文听到后却好像明白了,不用继续解释让安荃松了口气。

  「说起来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我一直想问呢。」白晋文握着她的手摩挲两下,然后捏着她的手腕贴到他的腰腹。那是一种很陌生的触感。他看上去颇为消瘦,没想到骨骼上包裹的肌肉却很平坦,而且硬邦邦的。在她掌心蜷缩着贴上去时,还故意的卷了卷腹。

  安荃想发脾气,憋了半天却发出闷笑,「安荃……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瞧,这不是什么难事儿,我想这取决于时间,我们会一起解决的,不是吗?」白晋文也笑了,仍把她的脸庞压靠在他温暖的胸前,另一手捧起她的手,吻吻她的手腕内侧。他的嘴唇对一个硬汉来说有种难以置信的柔软。

  「你的意思真的是'我们'一起解决吗?不是你解决、我听话?」

  白晋文哈哈大笑,搂着安荃从台子上来下。不远处的双层玻璃照出他们一高一矮的影子,白晋文身影颀长,安荃在旁边矮了一头。虽然她的服装暴露古怪,而他穿得中规中矩,但蹬着一双七寸的高跟鞋,到是也和他的不羁十分登对。

  白晋文轻松说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带你回家,我的地方还是你的?」

  说完,白晋文胳膊一使劲儿把她贴到胸前,俯身亲吻她的头顶。安荃有些惊讶,「我从没想过你会是那种亲额头的人。」

  「失望吗?」

  安荃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不……只是出乎意料。」

  白晋文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你会发现很多关于我的事情出乎意料,而且不要以为我没注意你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今儿一定要给我个准信,我发誓!」

             第二部:丛容的缄默

  一.假货

  浓重的烟味把江淳毅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得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一个女人的哈哈大笑声随即响起。

  江淳毅按按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女人身上。高挑的个子,长长的黑发,一副被操爽的心满意足的样子。前一晚的记忆闪过脑海,江淳毅暗暗叫苦,他一定是在护送她回家之前睡着了。

  「吴雪,把该死的烟给我灭了,」江淳毅抱怨着,伸手去抓挂在椅子上的短裤。

  「抱歉,可我打不开窗户,」吴雪边说边从他身边走过,将烟掐灭扔进洗手间的马桶里。

  江淳毅打开窗户,当她回来时,他生气地看向她,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在我跟前吸烟。」

  江淳毅坐回床上,揉着太阳穴。他讨厌烟味,一闻就头痛。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吴雪的存在,他得赶紧把这个女人送走。

  「我知道,对不起啦!」吴雪走上前,一副做坏事后胆怯的模样,可怜兮兮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想再打我一顿吗?」说着,她把江淳毅按在胸前。

  如果吴雪认为高耸柔软的乳房能让江淳毅改变心情,她将会很失望。他轻轻推开她站起身,「我想那对你不管用,吴雪。」

  吴雪不是真正的建宁,因为她想要他,所以可以和他玩点儿轻虐游戏,而朝她屁股上、乳房上扇几个巴掌是她能提供的所有内容。

  「当然可以,而且非常有趣。」吴雪轻笑道,眼里充满期待。

  一开始江淳毅被她的纯真所吸引,但相处之后,他知道这女人没有真的地方,从她的长发到丙烯酸脚指甲。江淳毅不否认吴雪是聚会应酬的良伴,她美丽迷人、风趣活泼、聪明识趣。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微笑的时候微笑,可挡不住她是假的,和其他人一样是假的。

  江淳毅不想要假货。

  「吴雪,」江淳毅叹口气,搓着后颈。和某人说再见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幸运的是,大多数不符合他要求的女人都能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当她们意识到他对发展任何关系不感冒时,一半的女人都会识趣地远离。还有一半的女人,也只用稍稍暗示,就会在愤怒之余狠狠甩掉他。然而,这是吴雪和他第一次在家过夜,江淳毅还没真正表现出自己,所以吴雪不知道他暴敛的一面,更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多变态的游戏。

  「阿毅,真的,我喜欢。」她坐到他旁边,咧嘴微笑。

  吴雪醒了多久?这么快就给脸上上了妆。

  「昨儿晚上我可不是在打你,宝贝儿,你不会喜欢我玩真的,至少不是我给的。」江淳毅摇摇头,寻找他的牛仔裤。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受不了吗?」吴雪撅起嘴,嗲嗲的声音使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淳毅对天真无邪没有抵抗力,但吴雪的哼哼唧唧却更像牢骚,他对此毫无兴趣。江淳毅理想中的女人,必须得能独立站稳,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架在肩膀上。当他命令时,她会毫不犹豫折下膝盖跪到他面前。吴雪,好吧,如果他命令她跪下,她会听话,只不过哭得一塌糊涂。如果他用皮带绑住她,让一群人看她吃鞭子,吴雪可能会当场中风。

  江淳毅找到牛仔裤,穿好站起来,拉上拉链,手指在头发上划了两下,「不是……嗯……吴雪,昨儿玩得很开心,但我们没有任何共同点。」除了喜欢操和被操,他心里加了一句,就这点两人意见一致。

  吴雪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双手放在臀部,示意他继续。江淳毅却闭上嘴,等她反应。他们之间陷入沉默,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尴尬。

  最终,吴雪耸耸肩,说道:「那么,我们就是随便玩玩了。」

  「你是说炮友?」江淳毅指指自己,尽管这个想法很吸引人,他还是摇摇头。吴雪在耍花样玩小心思,她就是这样的人,但江淳毅不想费这个事儿。

  「为什么不?」面对江淳毅的拒绝,吴雪不满地皱起眉头,她八成在想怎么会有男人拒绝这种好事儿。

  「因为那些让我兴奋的事,那些我想做的事,对你没有吸引力。」江淳毅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吴雪这会儿应该明白,他也希望她能接受,换个方向继续前进。两人开心地在一起玩了几天,现在该说结束了。

  闻言吴雪露出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唇红齿白、效果极好,可江淳毅却在想她花了多少钱在洁牙和唇线上。

  她撅起嘴唇,仍然没有死心,继续问道:「比如什么?肛交么?我可以玩肛交啊!」

  江淳毅正在穿袜子,听她这么一说停下来抬头看过去。他没想过和吴雪肛交,也没想过她看起来不是那种类型,但他不想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你有几个炮友?」江淳毅问道,听上去很粗鲁。他没有任何权利这么问,而他自己也远远谈不上禁欲。

  果然,吴雪眯起眼睛,双手放在臀部,「去你的,江淳毅!」

  「看吧,如果我们在一起,我是说如果在一起,我就要惩罚你用这样的态度说这样的话。」江淳毅穿好衣服走到她跟前。受惩这种事儿,要么使一个女孩兴奋,要么使她们厌恶。

  吴雪很厌恶。

  江淳毅走到她跟前,轻轻抓住她的胳膊,和颜悦色道:「我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东西不是你喜欢的,那些事情远远超过肛门。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这就是我要说的。」

  「很好!」吴雪气鼓鼓推开他,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江淳毅并不是个混蛋,而这会儿却感觉自己像个百分之百的混蛋。他跟着她,打算送她下楼。

  吴雪蹬上高跟鞋,厉声道:「你知道,江淳毅。如果你不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许你不应该那么认真卖力地操她、讨好她!」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让你误会,我很抱歉——」

  「不!」吴雪摆摆手,「我不想听你道歉。忘了这些天的事儿吧,把我的电话号码从你的手机上删除,明天晚上就不用来我家吃饭了。」

  他们有计划一起吃晚饭吗?江淳毅晚上有个电话会议,为什么要和她共进晚餐?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他忍不住问道。

  吴雪怒气冲冲,刚想开口骂人继而又紧闭嘴唇。明显意识到她吼错人了,吴雪果然不是在说他。看着她的小脸忽然涨得通红,江淳毅忍住笑,但嘴角却不禁向上翘起。

  他打开公寓门,说道:「很好,我相信他更适合你。」

  吴雪没有回应,江淳毅跟着她走出家门又走进电梯,吴雪保持着沉默,眼睛盯着天花板,避免看他。门一打开,她立刻推开他走到她的车子跟前,甩上车门,消失在晨曦中。

  二.脚凳

  丛容努力保持着她的背部平直,她上面的魏先生在座位挪了挪身体,鞋跟抵到她的一段脊椎,非常不舒服。魏先生和另一个人热烈地交谈,而丛容在他脚底已经当了快一个小时的脚凳。可能还不止一个小时。她的膝盖痛、手腕痛、脖子也痛,但无论身上有多痛,都无法打破内心的宁静和祥和。

  世界太混乱、工作太漫长、生活太单调,每一天除了责任还是责任,一顿淋漓畅快的虐打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当内啡肽产生并充满全身时,那感觉太过诱惑迷人,可以让她忘却一切、享受其间。只有这会儿,丛容能够得到片刻的解脱。人们的谈话在她耳边模糊成一片白色噪音,她却可以不用理会,只有一件事要考虑——

  「挺直腰板、不准说话、保持静止。」魏先生把她推到他面前跪下,命令道。

  这是她走到魏先生面前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一切烦恼瞬间消失,她的世界变得简单直接,既容易实现又容易维系。丛容一次又一次来到这家叫地狱的虐爱会所,再也不愿离开。

  一个女人的声音加入身体上方的谈话中,接着是魏先生低沉的笑声。丛容从她的发丝中看过去,先是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然后是修长光滑的小腿,再向上是一条红色的裙子,服帖地裹住女人的大腿。丛容深吸一口气,脑袋在往地板上沉了沉,黑色的头发遮住她的脸。丛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家具也听不懂谈话,这是她喜欢地狱的另外一个原因,她的任务很简单,别人告诉她怎么做,她照着做就好。

  「起来吧!」魏先生命令道,他把脚从她背上抬起来,再用鞋尖推她到一边。丛容摇摇晃晃,努力稳住自己直起身体。

  「是的,先生,」丛容低声说道。

  她重新在他脚下跪好,等到下一步指示。魏先生捧住她的脑袋,抓住一把头发抬起她的头。丛容最先看到他身边女士的红裙,非常漂亮精致,丛容可以肯定这女士一定和裙子一样漂亮精致。然而,她迫使她的眼神低垂、不再漂移,而是集中在魏先生衣服上的一颗扣子。

  「你喜欢当我的脚凳,不是吗?」魏先生嘲笑道。

  「是的,先生。」魏先生把她的头发攥在拳头里,她很难点头,可还是忍着头皮的刺痛动了动。魏先生哈哈大笑,把手里的酒杯下缘压到她的下巴上倾斜。丛容别无选择,只能分开嘴唇接住倒入嘴中的烈酒。然而,即使她张开嘴,尽可能多的吞咽,仍然有一些从她的嘴唇边溢出。

  「该死,看你弄得一团糟,」魏先生松开手,生气地指责。

  好些酒进到丛容的气管里,她却不敢咳嗽。魏先生打了个响指,指着他的鞋子道:「瞧瞧,你把香槟洒在我的鞋上了,舔干净吧。」

  「对不起,先生。」丛容内心一阵扭曲的满足,她的膝盖向后退开一步,身体前倾弯下腰。魏先生的黑色乐途仕闪闪发光,皮革鞋面亮得几乎能当一面镜子。他身上其实一滴酒都没沾,鞋上更是一尘不染,但她还是给了他他想要的表演。坐在魏先生旁边一直和他交谈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呻吟。

  丛容暗暗笑起来,非常开心。舔了几分钟,直到她的唾液覆盖整个鞋面,她才坐回到脚跟,发现红裙女士在和魏先生激烈地热吻。

  女人打断两人的吻,漂亮的大眼睛正和丛容对上。丛容赶紧低下头,目光回到地板上,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能盯着这位女士。

  「她很漂亮啊!」红裙女士咕哝了声,魏先生大笑起来。

  「一点儿没错,她又漂亮又下贱,不是吗?」魏先生俯下身,挑起丛容的下巴,用拇指按住她潮湿的嘴唇。

  「是的,魏先生。」

  魏先生笑容加深,更用力地抓着她的下巴,「你觉得有机会舔我的鞋怎么样?」

  「谢谢您,先生。」

  「很好,你这个贱人。」魏先生的嘲弄越来越轻佻。

  丛容浑身刺痛,几乎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在体内作响,「是的,先生。」

  「今晚到此为此,去给自己点杯喝的吧,告诉酒保记在我的账上。」魏先生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谢谢,魏先生。」丛容终于抬起眼睛,他对她微微一笑。魏先生四十出头,其貌不扬但精明干练,命令清晰明了,对她的要求直来直去,是她最喜欢的一类搭档。

  「再见,」当丛容慢慢站起来时,红裙女士挥了挥手。等她站直身体,两人已经向出口走去。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先生朝着她的方向举杯以示夸奖,然后注意力又移到另外不远处的节目。

  这感觉就像做了个美梦,走了一遭天堂。

  丛容绕过各种设施和人群,让让停停走向吧台。她一边转动手腕缓解疲劳,一边打量着整个大厅。一个姑娘趴在长椅上被打屁股,两个男人在另一边和一个姑娘玩双飞。目前看,这是今晚唯一有趣的场景,但她不确定自己是想留下来还是回家睡觉。

  「嘿,你想点儿什么?」小雯微笑着看着她走近。

  丛容靠过来,调整了下袖口的位置,「一杯白葡萄酒,如果你有雷司令?」

  「当然,既然魏爷跟我说记在他的账单上,我就把最好的货色给你!」小雯咯咯笑着,走到狭长的酒架边拿瓶倒酒。她穿着一条性感的粉色短裙,上面是件白色紧身胸衣,背后是粉色丝带,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小丫头……

  丛容摇摇头,压抑住排斥的情绪。虽然她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扮成小女孩儿,但公平说,很多人也不理解她对羞辱虐待的渴望。丛容的脑海里再次重复她对自己说了千万遍的座右铭:各有所爱,风轻云淡。好记好懂也是对她最好的提醒,世界那么多人,每个人都可能有个兴趣、有个爱好。比打扮成小女孩儿更奇怪的癖好比比皆是,更何况她也试过其中的一些。

  「给你,美女,你还好吧?」小雯靠在台前,露出深深的乳沟。

  「我很好,谢谢。」丛容拿起酒杯轻声说。

  小雯点点头转身清理刚收集回的酒杯。这个女人从不打扰她,也从不试图跟她交谈。丛容非常谢谢小雯的体贴,也是她为什么愿意拿着酒还不离开的原因。丛容轻嘬第一口酒,忍不住低声呻吟,再次暗暗感激魏先生。这杯酒的味道正常多了,刚才魏先生迫使她喝的烈性酒太过辛辣,他的皮鞋尝上去都比那酒感觉好。

  「容儿。」一个粗重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丛容转过身,看到负责安保的曾越朝她走来。曾越看上去非常适合这个工作,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好像能一口吃下整头牛。此时此刻正盯着他,脸上显露极度不满。

  意识到曾越在等她做出某种反应,丛容清了清嗓子,「嗯,怎么了?」

  曾越皱眉道:「刚才怎么回事儿?我看到魏阳和你在一起几个小时,然后一个女人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们就一起离开了。他是不是没守规矩?」

  「没有啊,那是我们的节目。」丛容解释,但她天生不太会说话,因为曾越看上去似乎更加恼火。

  曾越伸出一只手指着出口道:「可那个混蛋不该就是玩玩,然后看到更有趣的,就把你踢到一边。结束后照顾你是他最起码应该做的!我回头要好好和他谈谈!」

  「等等!」丛容赶紧放下酒杯,抓住曾越的胳膊,阻止他转身走开。这无疑像拖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丛容被拉着跨出一大步。幸亏曾越停下来,然后低头看着她。身高一米六通常有很多好处,譬如轻松就能把自己藏在人堆儿里谁都找不着。但这会儿却是她最讨厌的时候,因为曾越很容易就高她一个头,更不用说体重大约是她的一百万倍。

  「我不等,他竟然就这么和其他女人离开,他不该这么对你,容儿,你值得——「曾越掰开她的手,继续向前。

  「那是他的女票!」丛容急促地说道,生怕曾越甩开她真去找魏先生麻烦。好在曾越听到后及时刹住脚,转过身面对她。

  丛容稍稍后退一步,这样脖子不用抬得太高就能比较容易看到他。「她,我是说那个红裙子女士,是他的女朋友。冰火、冰焰,或者类似的名字。」

  「什么意思!」曾越继续问,显然并不满意。

  「他们喜欢这样,我以前和魏先生表演过,对他有一些了解。」

  「喜欢?」

  她面前的这个大个子男人看上去很怀疑,丛容只能继续解释,「他没做错什么,他的女票喜欢假装两人不认识对方。她对他一见钟情,不管不顾诱惑魏先生,然后魏先生选择她而不是其他女人。」丛容说得轻描淡写,当曾越低头盯着她时,不仅感到一丝羞耻,他的脸上仍有恼怒。「我估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我们讨论过。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也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忽视照顾的借口,」曾越抱怨道。

  丛容耸耸肩,「被忽视是节目的其中一部分。」

  「你的脚本?」曾越问道,神色终于放松。

  「嗯……我喜欢,」丛容低声承认。

  「好吧,我只是——」曾越抓了抓他剃成板寸的头发,「我很担心你,但很高兴一切都安排好了。」

  丛容朝他微微一笑,试图向他表明她感觉很好,因为她确实感觉很好。实际上,刚才当脚凳是她内心最平静的时候,但这一切都无法解释,「谢谢你的关心。」

  「当然。」曾越似乎觉得很尴尬。场面有些滑稽,毕竟曾越的身形体量几乎是她的两倍,可不知所措的竟然是他而不是丛容,曾越拘束地说道:「我在这里经常见到你,你知道。」

  当丛容在地狱时,她不需要评估自己的人生选择,也绝不想和任何人讨论这些选择。曾越现在知道她和魏先生是按脚本表演节目,他和女票的转身离开也是安排之内的事情,他其实已经可以放心离开,不用再把注意力放到丛容身上。但是因为什么原因,曾越并没有让她一个人呆着,而是决定找个话题和她交谈。丛容暗暗叫苦,她不喜欢聊天,一点儿也不喜欢。然而曾越对她如此关心,即使再不喜欢,她也不能拂袖而去。

  最关键的是曾越负责安保,但从不上台表演。他选择主动和她聊天,让丛容着实有些惊讶,「真的吗?我十天半个月才来一两次。」

  「我很少看到你和同一个人表演。」

  从此感觉到自己脸颊火烫,试图说道:「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

  「嘿,不是你以为的意思,你能来这里玩很好。我就是觉得,如果能看到其中一个人守在你身边,至少守到你出门为止就更好了。」曾越听上去像是在给她上虐爱扫盲课,事实上地狱确实有类似的课程。虽然有些新手可能需要了解一些基本的游戏规则以及游戏技巧,但她不需要。

  「我很好,我保证。」真的,这次他连我的衣服都没脱,丛容心里加了句。

  「好吧……」曾越左右看了看,显然还有话要说。

  曾越对这份工作非常认真,她打心底感激。工作人员越认真她们这些会员就越安全,可如果他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就好了。丛容讨厌交谈,尤其是礼貌的寒暄、社交应酬。如果她是一个健谈的人,她应该跟曾越解释今天晚上她过得非常好。她不是新手,从大学起她就开始玩虐爱,只是没有一次长久。她太忙,他们太忙,两人的关系通常在没有太多戏剧性的情况下就结束了。地狱非常适合她,因为一切都可以变得很简单。有计划、有条理,没有来自任何其他方面的复杂纠纷。

  丛容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中度过,阅读、理解、翻译,除了她的第二份工作,她在说话前必须倾听、观察、重复,但那很容易,就像是读一个预先写好的剧本。像这样随心随性的讨论?真正的对话?她通常会手忙脚乱,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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