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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咏叹调,8

[db:作者] 2025-08-10 14:23 5hhhhh 8210 ℃

4.7 La aquoiboniste 无用论者

红蝶

“冰冰,这可一点不像你这个神枪手说的话哦……”红蝶朝司徒冰冰吐了吐舌头,“我到今天才知道,咱们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司徒冰冰小姐也是个柔情似水的俏姑娘……”

“死小蝶,去你的!”司徒冰冰脸一红,轻轻推了红蝶一把,“你、小凌、小北,谁都不是有一手不错的枪法,怎么偏偏总是开我玩笑呢?我看你们就是在说我是男人婆。”

“对对对,你才不是男人婆,你是小北同学日思夜想的阿牛哥,”伍凌轻笑,“听小蝶说,阿牛哥在飞机上还开枪杀人来着?”

“还不是这位大小姐自己惹的祸?”司徒冰冰扁了扁嘴,“现在想想,她那时自己应付那个白人女人完全绰绰有余,而对于后面那只蜘蛛,我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人家小蝶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搞定了。”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红蝶的额角。红蝶娇笑着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她的话音里,最后一缕琴音仍如天籁般在耳边萦绕,而钢琴边的郭梦北却已站起身,嘴里衔了支雪茄色的摩尔烟,飘飘地走进来,小鸟依人地坐到了司徒冰冰的身边,眯起眼睛,向着爱人的脸吐出了一缕烟。

“傻牛,没事,怎么都好,我不会嫌弃你没用,起码昨天晚上你把我照顾得蛮好的。”

一句话,让在座的众人一阵笑,而司徒冰冰的脸却更红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昨天你们小别胜新婚,在一起大半天,几万金也买不到。”伍凌笑起来,“昨天我猜你们也看到那一对,是吧?”

“是啊,那一对最后的样子真的好美,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得到,”小北用她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着,听起来分外可人,“而且,我觉得……”说到这里,她的脸忽然微微一红,一下子止住了话,只是用眼睛看着司徒冰冰的脸。

“你觉得什么啊?快告诉我……”

司徒冰冰追问,可小北只是摇头,这让司徒冰冰更好奇的,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追问。

“大傻牛!”小北被她催得无奈,而她的脸也更红了。她骂了一句,然后咬着司徒冰冰的耳朵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司徒冰冰听了,一张红晕刚刚褪去不久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用拳头轻轻捶了小北的肩头一下。

“喂,我说你们这对小情人,当着我和小凌这两条单身狗秀恩爱撒狗粮不算,还说明目张胆地悄悄话,信不信我权限你,从外面叫两个大小伙子来,直接把你们这一对就地正法了?”红蝶笑着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其实每次看到这一对恩恩爱爱的样子,她总是觉得心里很暖。

“你俩还单身狗?哪个不是眼高于顶不肯过正常人的生活?”司徒冰冰撇了撇嘴,“要不,你俩就索性在一起好了。”

“未必,我猜小蝶可能爱上梦菡姐了也说不定。”小北幽幽地插了一句,眼波流转,看了红蝶一眼。

红蝶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朝小北伸了伸舌头。但是她忽然翘起二郎腿来,让右腿紧紧压住了左腿。

“说起来,”司徒冰冰的声音严肃下来,“小蝶,别怪我啰嗦,你离那女人远点,我觉得她会对你不利。”

“是吗?”红蝶笑嘻嘻的, “我倒对她蛮好奇的,想多了解一下关于她的事情,所以我给人家留了电话,结果呢?没个卵用,人家一转头就卷在香烟里烧掉了。”爆了句粗口,她又把这一满杯红酒一口喝光了。

“那是好事,也算她有自知之明。”司徒冰冰嘟囔了一句,“免得我……”

“喂,大傻牛,”小北的沙哑声音里带了点戏谑,“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是觉得自己的枪法比不过梦菡姐的。”

“就凭她?”司徒冰冰傲气十足地扬了扬下巴,“有种就和我比比,一定让她输得五体投地……对了,还有那个黑皮蒋宁,什么时候都臭着一张脸,,自已以为有多了不起,现在我司徒冰冰回来了,一定要找机会和她们比比枪法,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大傻牛,还说她们,自己不也是狂得可以……”小北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但显然她是想让司徒冰冰听到的。

“死小北,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司徒冰冰嗔了一声,朝她阖身扑过来,而小北似乎早有准备,娇笑着起身,一溜烟地向门边逃开,那头长发飞起来,清爽的淡紫色吊带裙,裙角飞扬。

“你还跑!”司徒冰冰笑骂着追了出去,白色露脐弹力背心下,挺拔结实的前胸微微颠动,被一条火辣辣的牛仔热裤衬托出完美曲线的两条长腿,迈动之间,充满了青春活力。

看着她俩的背影,红蝶一时之间有点出神,而这时候伍凌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让她的身体颤了一下。

“多好的一对儿,是吧?”伍凌换了种轻轻的声音,“想好怎么和她俩说了?”

“没,虽然我知道我会成功的,但是起码今天我不想扫了她俩的兴致,”红蝶点了支烟,脸上闪过点无奈,“今天这个Party,我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地放松一下。小凌,你能这么早来,我很开心。”

“原本答应了怡红里的一个网红小姐姐,帮她处理点身后事,她走时请了两个朋友现场送她,所以她不想让警察给她俩找麻烦。”伍凌的声音轻描淡写的,“没想到,我们的蒋队长开明,早就吩咐好了,所以没让我太费事。”

“哦,我也偷偷看了那个直播的回放了,那姑娘很厉害,完成了我妈妈完成的事情,我猜,他也会看。”红蝶把眸子垂下来,她不想说这个话题,于是她抿了抿嘴,强迫自己把话题转开,“连那只彩雪蛛也只是横着切了一刀。”

“说起蜘蛛,小蝶,你想不想知道刚才小北对冰冰说的那句悄悄话?”伍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把头凑上来,用自己的宽额头了贴上红蝶的额头。

“好啊,我也正好奇。”红蝶闻着伍凌嘴里的那股清凉的口香糖味道,莫名地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小北说,她觉得Joan和Susan和她俩很像,还有,她愿意用命来换一次做邦尼和克莱德。”伍凌的嗓音低低的,呼吸渐渐粗重,“我猜你也愿意,不过不是和我,是和你的红玫瑰,对吗?”

红蝶没说话,她只是钩住了伍凌的脖子,用嘴唇碰了碰伍凌的唇,然后开始吻这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子的鼻梁、脸颊和下巴,再用嘴衔起那个挂在颈间的那条带着由五个镂空菱形构成的倒转五角星吊坠,帮伍凌转到后颈。

红蝶开始亲吻伍凌脖子的时候,伍凌把眼睛闭上,开始轻轻地念:

“光阴无情,

生命却如此美丽,

如这落花,

一去不回。

这世间,

很多东西可以交换,

那就让我们,

用生命交换美丽,

用死亡交换永恒……”

韩诺

韩诺刚接手这间当铺时,他的头发还很多。他就这样每天衣着光鲜地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时用自己的东西换成钱,有时用更多的钱把自己的东西换回去,而他自己也用前额的发际线换来了大量的死当物和逐渐积累的财富。

他觉得还蛮划算的。

只是,每季度,那个叫做梅梅的怪女人都会来他这里,衣服的品质越来越差,皮肤越来越粗糙,嗓音越来越难听,整个人越来越邋遢。但是,她还是每个季度都会来,交了利息,然后让他把她的情人领出来,然后一把抱住,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做半小时奇怪的事情。

就像今天一样,不过他觉得今天,这女人和她第一次来时有点像。

“阿瓜多……”每次,这怪女人都会这样叫他情人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里面有久别重逢的惊喜,还有,每次,这怪女人都会流眼泪。

其实韩诺也觉得,梅梅的这个情人蛮帅的。

高昂的头,挺拔的脖颈,皮肤的纹理粗犷而温和,棱角鲜明,曲线优雅而迷人。声音也一如既往,温柔清澈。

梅梅就这样抱着他,任他把头颈靠在自己纤瘦的臂弯,用自己赤裸的肌肤感受着他皮肤的质感和有些冰冷的温度,然后瘦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滑过,掌缘在他的皮肤上温柔地爱抚。

每次都这样,韩诺甚至记得这怪女人当着他的面高潮过,高潮到裤子都湿了。但是韩诺记得梅梅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的黑衣服漂亮女人从前没来过,所以当他看见那女人睁圆的大眼睛时,他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时间快到了。

韩诺其实也不忍心,但是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黑领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亮的额头,干咳了一声。

“梅小姐,那个……时间差不多了……下次吧,我们会照顾好……”

“他妈的,我知道……”梅梅有些不舍地松开怀抱,柔软的嘴唇在他挺拔的脖颈上轻轻印上一个吻,眼角还带着一滴泪珠,但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忽然换上了狐狸般的那种笑,抬起头,用自己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可是,不好意思,韩老板,我今天就要带他走了。”她忽然扬起头,直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挂着笑,眼神有些偏执。

“带他走?”韩诺皱了皱眉,“你可以吗?这对你可不是个小数目……”

“放心,韩老板,我不会欠你的……连本带息五十八万六千,对吧?没错,对我来说很多了,虽然可能只够有钱人一顿饭或者一个菜。”梅梅把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书包“咚”地扔到他眼前,“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吗?你说过,你叫韩诺,一诺千金的诺,对吧。”

“想不到你还真能弄来这么多钱……”望着书包里一捆捆的钞票,他低低地嘟囔着,神情有些诧异,但他终于还是朝梅梅点了点头,虽然心有不甘。

他其实早就计划好死当之后的事情了。

客人的典当物,还在付息,没有死当,就不能用。没办法,他爸爸给他起名叫韩诺,就是一诺千金的诺。

“韩老板,早就跟你说了,我梅梅就是当婊子卖肉也会挣回这些钱的。”走出门的时候,梅梅拖着懒洋洋的声音,回头甩下这一句,眉毛兴奋地挑起来,嘴角轻轻翘着,神情带着一丝嘲讽。

“好好一个女孩子,这几年了,就为了这么一把老吉他,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吗?”

望着梅梅的背影,韩诺叹了口气,稀疏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孟爽

“好了,先这样吧。”孟爽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面前衣冠楚楚戴着金丝眼镜的财务部长的汇报——偌大一个海天楼,各类的账目,复杂纷繁。原本,干练如她,眼睛里从来揉不得半点沙子,可今天自从坐到办公室里,她便有些莫名的烦躁。

所以她连汇报也听不进去了。

“孟总,那您的意思……”桌子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料到今天竟然会如此简单,于是忙如逢大赦地起身,话语间却带着询问。

“就按你说的来吧。”她随手把烟掐灭在烟缸里,抬眼看看对面的人,“还有什么事?”

“那个……蒋队长在门口坐了好久了。”

“她说要找我了吗?”女人的声音冷冷地透出一丝不耐烦。

“没,没有……”男人看到皮质办公椅上这个气势稍微有点凌厉的高挑女人,微微打了个寒颤,随即唯唯而退。

看着他带上门,孟爽轻轻出了口气,伸出手指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早晨,她开车载着孙莉去换衣服,再把孙莉送到那间城郊的别墅。那个时候孟爽的宿醉还没有醒,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知道没人会管她,毕竟,她不是一般人,从小就要学会应付各种不利的精神状态。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发现了在后面一直尾随的那辆小小的,并不起眼的黑色高尔夫了。

孟爽知道这是蒋宁的车,这个举动让她觉得有点奇怪,她甚至觉得蒋宁是故意让她发现的。

算什么?提醒她不要做王欢那样的错事?可是太早了些,她觉得这个时候蒋宁本来应该多去看看周茗茗的。

但是她懒得多想了,所以,从别墅回来的路上,她索性放慢速度和蒋宁的车并行,然后便自顾自地开到海天楼,进到办公室,然后便是面对走马灯般汇报的人流。

她其实没有心思听这些,业务也好安全也好人事也好财务也好——她脑子里,只有孙莉昨天晚上对她说的话。

“爽姐,知道吗,自由其实很简单的,就看你想不想。”

孟爽觉得孙莉手里的那个小黑人到现在也一直在眼前晃啊晃的,晃得她有些头晕,甚至有点恶心。

于是她点上一支烟,有些烦躁地打开自己私人电脑的显示器,打开小企鹅,一个头像在左下角轻轻跳动,头像是一匹奔跑的黑色骏马。

“骕骦,最近怎么样?好久没看你说话了。”

对话框弹开,ID是“马语者HW”。

孟爽喜欢骑马,有空的时候自己就会去,因此也就上了很多关于马的论坛,而“马语者HW”也在这些论坛里面人气很高——初见的时候,他对她说这两个ID有缘分,“骕骦”是古时候的名马,而马语者正是可以和马沟通的人。在孟爽的想象里他应该是个爱穿牛仔裤的帅气男生,但是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毕竟网络上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也都有,不知道或许更好,带了面具,倒可以更放松地交流。

没见过他的照片,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但孟爽却知道他的很多事情。比如他喜欢侦探小说,他的马术和枪法都很棒,也有不错的身手。而且,她也知道这个马语者似乎也在做着一些阴影里的事情,会去帮别人做调查,帮别人解决麻烦,甚至帮别人去取走一些东西,包括生命。

她不害怕,也不讨厌,某种意义上说他俩是一类人,所以倒觉得有些莫名的亲近。

所以,除了一点点的隐私,她几乎什么都和他说,毫无保留——所以,马语者知道骕骦是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知道这个大公司名下还有着五花八门的产业,知道她是个干练精明,可以在谈笑间生杀予夺的女强人,但也同样知道她背后有个了不得的老板,知道她为他做的那些不能见到阳光的事情,知道那些曾经骑着骕骦驰骋的高官巨贾。

有一次,马语者甚至直接拿她取笑,问她既然这匹骕骦是可以用来骑的,那他这个马语者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那时候,孟爽忽然有些开心,直接回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得到的却是一句“咱们在骑马时不期而遇,而你又能认出我的时候”的回答。

孟爽报以的当然是一连串的白眼表情,最后还吩咐他去帮她查一件无头的案子,作为无故撩她的赔礼道歉。

或许那案子很难,所以从此那家伙就一直潜水下去,让孟爽几乎以为他淹死了。

而今天,他却忽然跳出来。

“忙而且烦。”纤长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孟爽心里忽然有点冲动,于是几乎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一路敲下去,“你说,如果我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你怎么看?”

“哦?怎么改变?我记得你说你离不开的,他手里有你关心的人需要的东西。”

“如果……我为了自己的自由,放弃了那个关心的人呢?”

“道理上来讲,对那个人不公平,除非……”网络对面的马语者卖了个关子。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你关心的人的所谓他需要的东西,实际上是那个人不想要的。你知道,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昨天我还听说有那样一对爱人,一直相互为对方着想着,却到死才知道其实对方根本没想要那些东西。”

好半天的沉默,孟爽盯着那行字,默默的点了支烟,然后默默地抽完。对方却也有耐性,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她按灭烟头,简简单单的敲了个“嗯”字上去。

“骕骦,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应该不会是你忽然又想骑骕骦马了,”孟爽苦笑,“实话实说,马语者,这个缘分游戏如果再玩下去,你可能没机会了。”

“是吗?”对方发来一个好奇的表情,然后又是一行字弹出来,“上次为了给你道歉,我查了好多线索,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昨天晚上被杀了。你那个小姐妹的仇,也算是报了。”

“哦?”孟爽似乎稍微来了些精神,“具体说说。”

“昨天夜里,一个男人死在D区的公共厕所里,貌似是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后被那个女人乱刀捅死的,然后尸体又被狗啃过。我通过几个朋友查过了,他的DNA和你说的那个叫思思的女性性工作者身体里男人体液的DNA一致。你知道的,他手上不止那女孩一条命。”

“杀人者,人恒杀之。”孟爽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冷酷,“只是我没机会亲自动手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有人说是A BITCH出的手,因为这个案件里又是有那几个经典的元素——性,暴力,大量的血液,还有动物咬伤,而且,那个图案也出现了。”

“想不到这个一直和我作对的家伙竟然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情,或许以后和她对上的时候我还要还个人情给她。”

“嗯,我想她们未必需要,而且,无论你们之间什么因果,能给你朋友报仇,始终也好,能让你心里少点事情。”

“那又有个屁用,人死了就是死了,思思的弟弟除了她的遗照和骨灰,也不可能再得到什么……而且,我也没资格说是思思的朋友,因为我是在她死了以后,听别人说起来,才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孟爽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其实想想,对思思,死了未必不是解脱,起码她自由了,不用再背这么大的包袱。”

“喂,我说,骕骦,你不会是……………………”后面敲来一长串省略号。

“是又怎样?如果我需要,你会让我当你的委托人吗?”敲上这一段恶作剧的话,孟爽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还是,想抓紧机会把我骑了再说?”

“我相信咱们有缘分的。”马语者沉默半晌,弹出了这句话,然后,又加上了一行,“我不想和你以委托人的方式见面,还有,如果你真的打算做那件事,虽然我会觉得可惜,但是我不会拦着你。”

“为什么?没有一点点舍不得吗?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呢。”屏幕上的“骕骦”挤了挤眼睛,椅子上的孟爽却摇头苦笑。

“因为我想要你得到的,未必是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其实终究你自己才知道,就像你一直关心的那个人。”

“好吧,”孟爽愣了愣,“如果你这么说,那我就去买属于我的车票了。只是那样的话,咱们的缘分游戏时间估计剩下的就不多了。如果到时候你让我这匹骕骦跑掉了,别后悔。”

“我相信咱们的缘分,”马语者的回答很肯定,“还有,我想猜猜你要买的票。”

“猜到的话,如果见了面,我让你多骑一次。”孟爽忽然来了兴致,往前欠了欠身,刚想看马语者的回答,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进来!”她皱了皱眉,吸了口气,坐好,关上显示器。

门打开,黑皮肤的短发女郎出现在门口,眼神平淡,声音冷冽,“孟爽,干爹要散会了,我现在要去接他。你照顾好你自己,别让干爹操心。今天是干爹做理疗的日子,老地方,你准备好,然后联系一下童晓芳,晚上七点之前让她在海天阁等干爹过来。还有,今天我的兄弟们发现了在城西的一间公厕里发现一具男尸,经过比对,死者应该就是你一直关心的那件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蒋宁几乎没有停顿地说完,然后转身就走。

“蒋宁,”孟爽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守着我,我很奇怪,你不应该去看看周茗茗吗?”

“蒋宁遇到干爹之后,就只会做两件事——干爹直接吩咐的事和蒋宁认为对干爹好的事。”蒋宁的脚步没停,甩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地离开。

“怪人。”孟爽轻轻嘟囔了一句,看着蒋宁从身后关上房门,便马上抬手重新打开了显示器——比起蒋宁和周茗茗,此刻的她更关心的是刚才和“马语者HW”的那场赌约——输入密码之后,屏幕亮起来,孟爽的眼睛却一下子睁得好大。

屏幕上,是“马语者HW”发来的一张图片。

一个黑色的印第安人偶,脸上带着憨厚的微笑,头上却劈着一把锋利的斧头。

下面还有几个字:

“或许,大管家 会觉得自己应该这样。”

孟爽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却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杨梦菡

“这就是你的说的情人……阿瓜多?”杨梦菡向梅梅望过去,看着幸福在这个女人干枯瘦削的脸上洋溢。

她觉得青春和光彩在眼前这女人一下子焕发了出来,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再不是那个穿着黑色吊带,一脸慵懒的样子,站在街边招蜂引蝶的流莺。

而且她忽然觉得梅梅现在抱着吉他的这样子很像昨天她见到的另一个吉他手。

“准确来说,他的全名应该是Hernandez y Aguado ,”梅梅点头,把琴举到杨梦菡面前,指点着给她看琴孔里面签有“Hernandez y Aguado”字样的那一小条柏木,“Manuel Hernandez和Victoriano Aguado,他们两个亲手制作的吉他,全世界也一共只有四百多把,其实后来的一部分还是Aguado退休后他女婿代工的——当然我的这把1959年产的不是。对于我,这把Aguado独一无二。”

梅梅有些骄傲地说着,轻轻地擦拭着微微泛着光晕的淡黄色云杉面板,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然后,她索性把脸贴上去。

“这么久了,终于又把你接回来了。”

“这么好的琴,当时为什么……”虽然知道有些明知故问,但杨梦菡还是开口。

“在我心里,朋友比琴重要多了,我喜欢看谢楠笑的样子,不喜欢看那么个可爱的女孩子成天愁眉苦脸的。”梅梅苦笑,“然后,这把琴又比我自己重要多了。”

梅梅说着,开始自顾自地往前走,风把她的额前的碎头发吹起来,她把眼睛也眯起来了。

“那,为什么要躲起来?”杨梦菡跟上她的脚步,追问。

“谢楠那家伙如果知道了,为了帮我把他赎回来,会走和我一样的路。”

“可后来谢楠出名了,她应该很有钱了,这点钱对她不是问题,或许只是一抬手的事情。”

“当谢楠有了自己的生活的时候,梅梅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梅梅啦……”梅梅苦笑,“开始是卖唱,然后是卖身,从KTV到洗浴中心再到站街,她看了会伤心,然后会内疚,说不定以后都笑不出来了,所以,还是不见的好……你知道吗?她笑起来老可爱了,小猫似的。”

“那现在呢?你做好准备去见她了?”

“嗯,当然,走之前,总要见见老朋友。”梅梅吐出一口气,声音懒懒的,带了几分倦意。

“走?”

“废话,难道你觉得我还会继续卖下去?我有瘾吗?”梅梅白了杨梦菡一眼,甩了甩她的马尾辫,“红玫瑰,你可答应陪我去的,别反悔。”

“当然,你的第三个人,我知道。而且,我也想看看她。”杨梦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一点,可是她的呼吸止不住开始急促,还有,她身上也开始出汗了。

杨楠

杨楠记得刚才他喘得很厉害也出了很多汗。

毕竟,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房间里,再次进入这个经过三天已经变得熟悉的女孩身体,始终让杨楠觉得兴奋莫名——他这次的时间很长,但末尾时却终究没有控制住,完完全全地射在霞儿的身体里。

他以为霞儿会嗔怪,或者至少抡起她的小拳头打他胸口两下,可那个瘦瘦的女孩子却只是倦倦地偎在他怀里。

这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于是便沉沉睡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霞儿并没有躺在他的身边,而是伏在字台上写着什么东西——女孩的背影依然很纤瘦,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有点和以往不一样。

“喂,丫头,写什么呢?”他起身,就那么一身赤裸地走过去。

“不告诉你。”霞儿似乎刚好写完了,把手里的纸折好,装进信封里,抢在他过来之前把信封用胶棒封上,回头向他伸了伸舌头。

杨楠这才发现她的发型变了,那原本披在身后的长发,编成了一左一右两条麻花辫子。

“趁着我睡觉,换发型了?”他笑起来,觉得女孩的发型有些眼熟。

“好看吗?”霞儿的俏脸有些红晕,“杨楠哥哥,喜欢吗?”

“嗯,”他点头,然后忽然恍然大悟地拍拍头,“我想起来了,你这是安娜公主的造型。”

“就知道你喜欢我做安娜公主。”霞儿轻轻嘟起嘴,“虽然我更喜欢披着头发的轻舞飞扬,不过,既然你喜欢,而且一会咱们又要去滑冰,我也就勉强扮一次给你啦。”

“好霞儿,你究竟写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呗。”杨楠拢住女孩纤细的腰开始耍无赖。

霞儿的皮肤如丝缎一般柔滑,纤长的脖颈后面,没了长发的遮挡,让那块血红色的瘢痕更显眼了。那上面,用深蓝色墨水纹了个隶体的“楠”字。

看着这个纹身,杨楠想起刚才霞儿在纹身枪下抓着他的手轻轻颤抖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很感动。

于是他把霞儿抱得更紧了。

“就不告诉你,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霞儿微笑,“给你个机会,自己在信上写好你的收信地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咱们一起把它寄给你。”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寄信这种方式?”

“怎么?不行吗?”女孩狠狠在男孩腿上拧了一把,但是听见他吸气的声音,语气却忽然变得温柔,“杨楠哥哥,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以前的老书,也很喜欢那种有些慢的生活方式,写信,贴邮票,扔进邮筒里,很浪漫的,不是吗?”

“嗯,比如你就喜欢《第一次亲密接触》。”男孩点着头,他感到霞儿的手开始在他大腿上刚刚被掐红的部分轻轻抚摸。这抚摸让他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其实也不该这么心急。

——很多事情,单单靠心急,一点用也没有的。就像霞儿说的,这样慢慢的,不也很好吗?

他想着,开始一笔一划地在信封上写上自己宿舍的地址和收信人。

“杨楠哥哥,你的字也蛮好看呢。”霞儿垂着眼帘,看着信封上的字点头浅笑,“今天晚上你回宿舍要好好休息,明天要上课了,不许来找我,知道吗?咱们说好的。”

“嗯,可是我会想你的。”他说。

“是你想我还是他想我啊?”霞儿笑着,纤手探下去,然后握住那根依然湿滑却又开始变得坚硬的东西。她似乎被吓了一跳,想把手放开,手却被杨楠一把按住了。

“喂你讨厌死了,又这么大!明明刚刚才做完一次没多会。”她骂。

“我想你,他也想你。”男孩子一脸讪笑,他感觉霞儿的小手似乎在他龟头上用力箍了一下,这让他更舒服了,“再给一次吧,好不好?”

“人家腰都疼了。”霞儿皱起眉毛,但看到男孩的神情,却似乎忽然有些心软,于是便自顾自地在男孩身前慢慢跪下去,声音也一点点地放低,“杨楠哥哥,我们认识第三天了,我还……没给你用嘴弄出来过,这里,也是霞儿的第一次,我给你,好吗?”

霞儿似乎是花了很大勇气才说出来,她似乎怕自己会改主意似的,说完,就把嘴张开了。

“霞儿……别……脏……”杨楠忽然发出一声含糊地低叫,但马上就变成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龟头被那一团温软湿润包围,他低下头,看到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的霞儿那张已经变成红苹果的脸。

“咚咚。”门外有人轻轻叩了两下门。

杨楠呆了呆,想把霞儿推开,但胯下的瘦削女孩却没有吐出嘴里的东西,只是含着它抬起眼睛,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便再次深深地含进去,两条有些发黄的麻花辫在脸庞两侧活泼地跳动。

敲门声终于没再响起来,所以杨楠把眼睛闭上了。

这不是它第一次接受女孩子的口交——比起陈星,霞儿的口技可谓相当生涩,牙齿甚至时不时会碰到他的敏感部位——可是杨楠却顾不上这些,只是低着头看着霞儿的小脑袋在他胯下起伏,也看着她后颈部位那个新纹的纹身。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阴茎在小嘴中进出的“噗噗”声音。

这次的时间很快,快到杨楠有些舍不得。

终于,他扶住她的头,开始在她嘴中喷射。那一刻,他莫名地有些失落,一下子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正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的霞儿,眼中也落下了两颗泪珠。

杨梦菡

杨梦菡看见两滴眼泪从梅梅的眼角摔下来,摔在那行一行字上,摔得粉身碎骨。

“我喜欢飞行,或许会陨落,但我至少灿烂。——Francesca·Shey”

洁白的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谢楠的话。照片上这个有着和谢雪一样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的女人,有着一张小猫般的可爱脸庞,看着墓园里的一切,笑得很灿烂。

墓前,不知是谁奉上了一捧洁白的香水百合,那一段香,随着墓边那个背着吉他的女人的歌声一起飘出来,飘在墓边,也飘进杨梦菡的心里。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 (一个无用论者),

Une modeste guitariste.(一个低微的吉他手),

Elle n'est jamais dans le ton(她的琴总弹不在调上),

A quoi bon(这有屁用).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 (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 (一个无用论者),

Une peu trop idealiste.(还有一点理想主义),

Elle repet'sur tous les tons(她用各种腔调说),

A quoi bon(这有屁用)……”

这把Hernandez y Aguado吉他的音量不是很大,但是歌唱性非常好,拨弦的伴奏宛如低吟,优美而毫不喧宾夺主。梅梅的声音不高,被气流包裹的声音有些沙沙的,如宿深情之中,又带着三分调侃,三分无奈,三分玩世不恭。

听着梅梅低低的歌声和琴声,杨梦菡忽然觉得好熟悉,熟悉到她想哭。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她忽然知道谢雪从前听的那首法文歌是什么了。

那小丫头去美国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东西,但总是会抱着一个小随身听,一遍一遍地听这首歌。听着听着她会流泪,杨梦菡和孙峥会问她为什么,而她会说,说这首歌里有姐姐的声音。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 (一个无用论者),

Une drol' de je m'en foutiste(一个滑稽到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Elle dit a tort a raison(不管是对是错都说),

A quoi bon(这有屁用).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 (一个无用论者),

Elle s'fout de tout et persiste. (她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是说),

A dir' j'veux bien mais au fond (我很想这样,但是),

A quoi bon(这有屁用)……”

一个吉他的和弦过渡之后,梅梅依旧自顾自地弹唱。

——谢小雪的磁带里,唱歌的应该是梅梅,虽然声音比从前沙哑,但是还听得出是她的声音,可小雪为什么说这里面有姐姐的声音?

杨梦菡有些迷惑,于是她更用力仔细地听,然后她发现梅梅的歌比磁带里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吉他的声音低回婉转,可是……

——对了,是小提琴。

原来在谢小雪的磁带里,伴奏的除了吉他,还有谢楠的小提琴!

杨梦菡点了点头,她轻轻走到墓碑前,跪下,掏出那个晶莹璀璨的瓶子放在墓前,双手按在胸前,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谢雪的样子在眼前浮现,皮肤是小麦色的,胸脯呼之欲出,眼角有颗泪痣,笑得像个孩子。

——谢小雪,原来你早就告诉过我们你姐姐的事情,你看,我把你带到你姐姐身边了。

——孙峥,你的任务我完成了一半了,还差属于你的另一半。

——谢楠,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们搞砸了,毁了你和你的好朋友。

杨梦菡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地对着墓碑和瓶子磕了三个头。

“你也是来看楠楠的?昨天晚上我记得咱们见过,但是我没和你做。”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来,低低的,甜得有些发腻。

杨梦菡回过头,抬眼——女孩身量不高,圆脸,皮肤很白,不算很漂亮但是五官很独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深如秋水。

她记起来,昨天这个女孩子似乎在那只黄莺的烤架边听着那首德语歌哭得淅沥哗啦的,她听孙莉叫这个女孩星儿。

“嗯,你也是来看谢楠的?你叫星儿?这花是你送的?”

杨梦菡问着,随手把身前的瓶子收了起来,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

“是,楠楠喜欢香水百合,但她走的那天我来不及去花店。本来我不知道今天还有时间来看她,后来知道可以,就又去花店取了一束。我来的比你们早一点,本来已经走了,但是听到这首歌,就又回来……”星儿说着,向旁边兀自弹唱的梅梅望过去,“楠楠很喜欢她唱的这首歌,我以为她早死了,但楠楠不相信,现在看来,楠楠是对的,这次我的直觉不准了。”

星儿喃喃地自言自语,而梅梅也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继续开口,只是声音稍稍有些苦涩: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一个无用论者),

Elle'a pas besoin d'oculiste(从来不去看眼科),

Pout voir la merde du mon-de(即便看清了这世界上的屎),

A quoi bon(又有屁用).

C'est une aquoiboni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 faiseure de plaisantri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 dit toujours a quoi 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 quoi bon(这有屁用).

Une aquoiboniste (一个无用论者),

Elle me dit le regard triste(她用哀伤的眼神对我说).

Toi je t'aime,les autres ce sont,(你, 我爱你, 其他人嘛)

Tous des cons(全是混蛋).”

歌声促然而止,然后,是一声重重的拨弦。

杨梦菡回过头,看到这个女人就这样横抱着吉他呆立在那里,仰面朝天,眼睛紧紧闭着,用力抿着嘴唇,瘦削干枯的脸上已然泪痕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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