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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休的刀劍系兼職歷史老師審神者養生中(審三日 刀劍亂舞同人),1

[db:作者] 2025-08-10 14:23 5hhhhh 2700 ℃

  暗戀自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卻不敢告白的審神者,聽了朋友的建議,去找了其他三日月宗近意圖緩解內心的壓力,最後卻發現對象從始自終都是自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代號「墨羽」的審神者最近很想退休。

   他在與朋友的聚會上,一邊灌酒一邊喃喃著:「……我覺得該退休了。」

   「怎麼啦?你之前不是說打算做到時之政府倒閉為止?說這裡很適合養生?」同為審神者的友人好奇的問道。

   「說到這個,墨羽你最近似乎心情很低落啊,遇到了什麼困難嗎?」另一名友人開口。

   墨羽拿著酒杯,像是爛泥般趴在桌上,他根本沒醉,只是單純的不想動。

   良久後,他才緩緩出聲道:「……我暗戀我本丸裡的三日月。」

   友人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拍了拍墨羽的肩膀以示安慰:「三日月?唉,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喜歡天下最美之劍的人多到猶如過江之鯽啦,所以你告白了?被拒絕了?」

   「不……我根本不敢說。」墨羽把臉埋在手臂裡:「我不想讓他討厭我。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事情……我該退休了。」

   (這狀況看起來有點嚴重啊。)友人們默默的以眼神溝通。

   一名友人輕咳一聲,示意道:「……嗯,聽起來,墨羽你喜歡自己本丸的三日月,卻又不敢真的下手,我有個提議……哎你們幹嘛這樣看我,我可沒喜歡上任何一振刀啊!我對老婆一心一意!絕對沒有出軌!」

   他又接著道:「萬屋有個比較特殊的區域……私底下,很多人稱呼那裡叫『遊廓』或者『花街』……喂我真的沒幹任何對不起老婆的事情!只是聽別人提過!」

   「總之,那裡據說只要你能得到青睞的話,和心儀的刀劍男士共度一夜也是可以的,當然不允許強迫……」

   「強迫刀劍男士?誰有這個本事,他們強迫我們還差不多……」一名審神者眼神滄桑,似乎有著哀傷的過往。

   「要比武力值的話,我們這群人類哪可能贏過刀劍的付喪神啊……」另一個審神者說著,瞥了墨羽一眼:「……有辦法做到的人倒是不敢做……」

   「墨羽,你不敢面對自家本丸的三日月,要不要試試那個區域的三日月呢?說不定可以解決你的困擾?」

  ……

   三日月宗近覺得自家審神者最近有點可疑。

   比如減少了與自己對話的時間,或是一與自己對上視線就會下意識撇開頭。

   因為次數過於頻繁,詢問對方又得不到答案,三日月宗近索性自己尋找解答。

   他藉著擔任近侍的機會,先用一點手段讓審神者離開辦公室,然後調查了審神者常用的電腦和常看的網站。

   三日月宗近發現審神者查詢了許多關於「遊廓」、「花街」之類的關鍵詞。

   而審神者們常用的討論版上,有著這樣的留言。

   ──那裡有三日月宗近?還可以睡……真的假的?

   ──不只三日月,其他的刀劍似乎也有,前提是要雙方同意。

   ──這不是只是個傳聞嗎?政府不管?

   ──不是傳聞,付喪神同意的話,政府也管不了。

   ──哇,那我也想去!

   ──加我一個,我早就妄想能和燭台切──

   ──嘿嘿,我已經和長谷部締結婚契了。

   ──螢幕怎麼突然變白了,我的眼睛啊!

   ──炫耀的混蛋滾出這裡!

   ──同意,這裡不歡迎有伴的傢伙!

   紺色短髮的太刀盯著螢幕上的文字,慢慢的瞇起綴有金色新月的美麗雙眸。

   隔天晚上,他找了同刀派的兄弟和好友鶴丸國永商談。

   「──主人似乎有這樣的意圖。」三日月宗近穿著寢衣,淡淡的對其他人說道。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是否有怒意。

   大太刀.石切丸蹙了下眉:「……主人對三日月殿……是臨時起意還是……?」

   「哎,主人喜歡三日月嗎?」短刀.今劍不解的道。

   薙刀.岩融任由他坐在自己的肩上晃動,還溫柔的伸手扶住避免白髮的短刀掉下來,一邊應道:「三日月殿應該是因為不確定,才會找我們商量吧。」

   「主人似乎沒有對三日月殿出手的意思,但找其他的三日月殿……總覺得心理上難以接受。」太刀.小狐丸雙手環胸,咧了下嘴角。

   「三日月,你很在意嗎?」鶴丸國永托著下顎問道。

   「……如果主人有什麼想法,為什麼不能當面提?」三日月宗近歪了下頭,語帶疑惑:「他如果想跟我共度一晚,我不會拒絕。」

   於平安時代誕生的刀劍,在性觀念上也承襲了那個時期的風格,非常開放。

   「莫非主人有別的打算,只是沒辦法跟你說?」鶴丸國永猜測道。

   「我不知道,主人似乎也不想說。」三日月宗近回道:「但我想知道。」

   我行我素的天下五劍之首,果斷的說:「我想去那個區域看看,你們可以幫我嗎?」

   幾振刀劍男士面面相覷,鶴丸國永率先表態。

   「聽起來很有趣,我加入!」他舉起右手,豎起大拇指。

   「鶴丸殿……」石切丸無奈的嘆氣:「好吧,我也想知道主人在想什麼。」

   「岩融,我們也加入吧!」今劍興致勃勃的舉手。

   「哈哈哈,好!」

   「……我不希望主人找別的本丸的三日月殿,總感覺似乎是我們輸了……我也加入。」小狐丸說道。

   調查審神者的秘密小組成立了。

   他們暗中觀察審神者每天的行程安排,而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先藉著去萬屋採購的機會,前往那個區域查探情況,並迅速的在當地的高級旅館訂了一個房間當作臨時據點。

   「……打聽完了,這裡是一些本丸的審神者缺錢,於是派了刀劍出來打工,一開始是開咖啡廳或是餐廳之類的,但後來就有了一些另外的服務。」鶴丸國永找了好幾振刀劍男士聊過後,與三日月宗近會合,講述他得到的情報。

   「嗯,我問過了,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三日月宗近撫平衣服上的皺褶,一邊說道:「更何況,我們是付喪神,本就不需要遵守人類社會的價值觀。」

   「可是,三日月很介意主人為什麼不找你,對吧?」

   「唔,就像小狐丸說的一樣,有時候,可不能說『算我輸也行』這樣的話呢。」三日月宗近以寬袖掩口,眼睛微彎,莫名的有種危險的氣場。

   (哎呀,三日月這傢伙……分明就在生氣吧。)鶴丸國永的後頸冒出了一絲冷汗。

  ……

   墨羽除了擔任審神者,他還在現世的學校兼任歷史老師,因為善於用說故事般的方式講課,在學生間很受歡迎。

   下課後,墨羽收拾了課本離開教室,他是大學的歷史系特聘講師,研究方向是各國武器刀劍史,也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從審神者的職位退下來後,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也不錯。」墨羽用手搭著窗緣,低聲道。

   最初墨羽會當上審神者,只是一個意外。

   他受朋友邀請前往時之政府協助處理一些技術性問題,卻在測試故障的時空轉換器時,被傳送到了一座沒有審神者的本丸裡。

   掉進本丸的墨羽被視作入侵者,最先聞聲趕來的就是三日月宗近,這振有著天下最美之劍稱號的太刀在揮刀時也美麗非常,下手十分俐落,直接一刀把墨羽的頭給砍了。

   不過墨羽不是人類,腦袋掉了也死不了,嚇了一跳倒是真的。他撿起自己的腦袋按回脖子上,在三日月宗近及其他趕過來的刀劍男士準備把墨羽砍成肉醬前,狐之助及時趕到,制止了即將發生的血腥事件。

   事後三日月宗近很乾脆的低頭道歉,墨羽也接受了。他活得時間很長,人類外型的肉體只是個擬態,「死」過不知道幾遍了,掉個腦袋算是家常便飯。再說只不過是個誤會,墨羽也沒什麼損失,便很爽快的原諒了對方。

   墨羽曾經在古代的日本做過武將,也曾持有過「三日月宗近」──那振由三条宗近所鍛,因刀身上有數個宛如三日月般的刃紋,而被命名為三日月的太刀。只是那時候的三日月宗近只是一振普通的刀劍,並未有付喪神出現。

   墨羽擁有過三日月宗近的時間,短到未曾在歷史上留下紀錄。但他確實曾將三日月宗近掛於腰間,也曾細細的為其保養,將之放在刀架上,欣賞其優美的弧度和漂亮的刃紋。

   後來墨羽把三日月宗近送給了其他人,因為當時他已經在考慮假死離開,而三日月宗近這振著名的太刀若是隨著他的「死去」一同失蹤,很容易引起巨大的風波。

   初次見到三日月宗近的人形時,墨羽僅是單純的驚嘆其俊美的外貌無愧於天下最美的別名,並未生出什麼別的心思。

  友人建議他擔任審神者時,抱持著想看看以前的佩刀誕生的付喪神是什麼性格的想法,墨羽同意了好友的邀約。但他沒有選擇一座新的本丸,而是選了那座已許久未有審神者的本丸。

  就職當天,三日月宗近看見自己時,那詫異的眼神,墨羽依舊記得。

  而後他擔任審神者的時間一下子便過了幾十年。

  什麼時候對三日月宗近產生好感,墨羽記得是在某個下午,他與三日月宗近坐在走廊的緣側喝茶,望著對方的側臉,忽地覺得「如果是和這個人,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回過神來時,墨羽才猛然察覺到不知不覺間,自己對三日月宗近有了不同的想法。

  非人族的審神者數量不多,如墨羽這種實力強勁、種族特殊的更是僅此唯一,時之政府為了留下他,幾乎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墨羽很清楚,只要自己開口,時之政府搞不好會想盡辦法把三日月宗近綁住弄暈後塞到自己的棉被裡。就算沒有他們,墨羽自身的武力值也能做到,只是他不願意。

  而三日月宗近本人的意願……這振太刀看似脾氣很好,有時卻十分我行我素,加上誕生於日本平安時期,觀念更是相當開放,共度一個美好夜晚的邀約,對方八成不會拒絕。但締結婚契,相伴走到永遠,三日月宗近會同意嗎?

   墨羽不敢冒著破壞關係的風險去做危險的賭注。

   (像我這種類型的,他大概看不上吧……)

  墨羽觀察很久,自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特別喜歡小動物,對五虎退的小老虎或是獅子王的鵺(音同夜)都很友善,對同伴也很親切,對短刀尤其溫柔。

   至於對自己,比較像是多年相處的好友,但因著審神者的身分又略微守禮,比不上對其他刀劍時的親暱。

   墨羽的真身既不是正常的動物,也並不可愛,雖然他可以變成各種型態,可那都是假的,不是他真正的模樣。

   暗戀是件辛苦的事情,墨羽在親身體會到其中的苦澀時,終於明白了人類為什麼會這麼說。

  ……

   來到私底下被審神者稱為「遊廓」或「花街」的區域時,墨羽其實已經有點想打退堂鼓了。他在街道的入口處徘迴了一會,才試探著邁步進去。

   照著友人和網路上討論區的指點,墨羽走到了傳聞中的咖啡廳,站在店門口卻不敢進去。

   他看見了那振據說非常受歡迎的「三日月宗近」,同一振付喪神的外貌都是相同的,不會有任何差別,性格則會因著不同的經歷和審神者的影響而有所變化。

   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劍之一,稀有度是最高的五花,極化後更是一躍成為六花,會把三日月宗近派出來打工的審神者只有個位數,這一振在咖啡廳工作的三日月宗近,聽說是基於個人興趣才待在這裡,只要能引起他的興致,想要與其共度一晚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就算長的一樣……)墨羽一眼就能分辨出,咖啡廳裡的三日月宗近與自己本丸裡的那振,在氣質和習慣上的微小差異。

   「喔呀,審神者大人,怎麼站在這裡不進去呢?」一道非常熟悉的嗓音自墨羽身後響起。

   墨羽倏地轉頭,一振穿著和服輕裝的三日月宗近正站在他的背後,面帶笑意。

   「……三日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位審神者大人,你認識我?」

   「……抱歉,我有點混淆了……」墨羽尷尬的道歉,那一瞬間,他差點把眼前的三日月宗近認成自己本丸的那振。

   自家本丸是經營數十年的高等級本丸,資源豐富,小判數量多到花不完,每振刀劍每個月都有固定的「薪水」可以領,戰績優秀者還有額外的獎金,根本不需要出門打工。

   本丸內的許多刀劍男士們早已極化,自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更是最早極化的那批,而這振三日月宗近明顯還未極化過,只是感覺相像而已。

   「哈哈哈,無妨,畢竟我們都是『三日月宗近』嘛……」那振三日月宗近朗聲笑道。他停頓了一會,開口問道:「那麼,這位審神者大人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墨羽壓根說不出「我暗戀自家本丸的三日月但是不敢說,朋友慫恿我來找別的三日月睡一覺以解相思之情」之類的鬼話。

   「嗯,看起來閣下似乎有什麼煩惱,也許您不介意和我聊一聊?嘛,不必太過拘謹,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唷。」那振三日月宗近如此邀約道:「無須介意,我們是付喪神,人類的習慣和道德觀念會影響我們,卻不會成為束縛。」

   「……那、那就打擾了。」

   墨羽隨著那振三日月宗近來到一間一看就十分昂貴的旅館,對方熟練的對櫃檯遞出房卡,帶著他進入裝飾豪華的房間裡。

   「請坐,會想喝點什麼嗎?我推薦這幾種……」三日月宗近拿來旅館的飲料單,溫和的說道。

   「……就按你推薦的點吧。」身高超過一百九十公分,肩膀寬闊、胸膛曲線明顯,被同僚稱作「修羅」、使刀技巧精湛,可以面不改色把敵人切成碎塊的墨羽,此時僵硬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端正的擺在膝蓋上方,一副像是參加重要面試的緊張模樣。

   旅館的式神很快就把飲料送了過來,三日月宗近體貼的先拿起一杯喝了一口,看著墨羽像是灌水似的把酒精含量不低的飲料一股作氣全灌進喉嚨裡。

   「啊、對不起……失禮了。」墨羽察覺到他詫異的眼神,慌張地再次道歉:「我、我沒經驗……所、所以有點緊張……」

   三日月宗近聞言挑眉:「……哎,我以為閣下這樣的人物,應該經驗豐富?」

   「……你應該能看的出來,我不是人類的審神者吧。」墨羽握著空掉的玻璃杯,沉默片刻說道。

   「嗯,雖然閣下的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異,不過氣息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很明顯呢。」

   「也對,畢竟你們是神明的分靈嘛……」

   「唔,既然閣下應了我的邀請,不介意說一下您的煩惱?」三日月宗近拿起桌上裝有飲料的玻璃壺,替墨羽斟滿了杯子。

   「我……」

   「放心,我並不清楚閣下是誰,您不需要擔心身分會洩漏。當然,在這裡工作,口風緊也是個重要的技能呢。」

   「……我、我……我喜歡我的本丸的三日月……」墨羽又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雞尾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面前與自家本丸幾乎一模一樣的三日月宗近瞬間瞪大了眼,令墨羽不太自在的紅了臉。

   「咳……失禮了。我只是有點驚訝,並沒有嘲笑的意思。」震驚了好幾秒,三日月宗近才輕咳了聲,語帶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能說出來,我覺得好多了。」難以啟齒的感情對著另一振「三日月宗近」訴說,多少緩解了他心中的壓抑。

   「……唔,您為什麼會喜歡他呢?」

   「我……」

   接下來,三日月宗近聽到了一連串來自墨羽的誇獎,不知道是這裡的酒比較特別或是墨羽忍耐太久,話一起頭便停不住了。

   等墨羽抒發了情緒後,他注視著靜默的聽他說話的三日月宗近,真心實意的道謝:「謝謝你願意聽我說話……這件事我真的很難找人說,熟悉的朋友建議我來這裡……」

   「……哈哈哈,沒什麼,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三日月宗近頓了一下,勾起唇角露出招牌的笑容。

   「……時間有點晚了,我是臨時跑出來的,今天沒回去的話,本丸的刀劍會擔心的。」墨羽把空杯擺回桌上,鄭重的向這振三日月宗近低頭道:「真的非常感謝你……然後,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忙?」

   「你跟我本丸的三日月很像,跟你說話總覺得放鬆了很多,之後我還能來找你嗎?」墨羽不好意思的問道。

   「……可以啊,如果您想找我的話,可以在這間旅館的櫃台留言,我有時間的話就會過來。或者您下次什麼時候想過來呢?」

   他們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墨羽才起身告辭。

  ……

   為了找出自家審神者的真實目的,三日月宗近在同伴的通風報信下,先來到了花街等待。

   他裝作其他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去搭訕自家審神者,因怕被看穿偽裝,三日月宗近還特意找了精於符咒的店舖,訂購了能遮掩靈力波動的御守,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未極化前的三日月宗近。

   定價昂貴的御守效果極佳,審神者並未察覺自己的真實身分。

   他知道自家審神者不是人類,對酒精的抗性也很高,因此故意選擇有招待非人經驗的旅館,還刻意點了專為非人類調製的高度數酒精飲料。

   雖然無法灌醉審神者,但仍然起了點作用,審神者在喝下酒之後,吐露出了自己的真心。

   然後三日月宗近就聽了一個多小時來自審神者對自己的誇讚和情感抒發,有些形容詞誇張到令他忍笑忍的有點辛苦,還摻雜了些許尷尬的情緒。

   「……這真是嚇到我了。」送走了審神者後,三日月宗近坐回沙發上,摀著臉喃喃道。作為天下五劍之首,他從誕生之始就被冠上了諸多溢美之詞,被仔細的照顧、保養、收藏,早就習慣接受來自他人的各種稱讚及評語。

   但當面聽到審神者這樣真心實意的誇獎,顯形多年還已極化的三日月宗近回想起來,仍不自覺得紅了耳朵。他也看得出來審神者直到最後都沒有發覺異常,還高興的對自己道謝,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唔……不過真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啊。我該怎麼做呢……?)

   三日月宗近思考了一會,決定暫時不向審神者透露自己的身分,因為他認為要是說出了真相,審神者很可能會避不見面,不然就是破釜沉舟的告白。

   避不見面是最糟的狀況,而告白的話,現在的三日月宗近給不出審神者想要的答覆,而得不到理想回應的審神者,還是有可能選擇避不見面或離開。不管是哪一種,對本丸和自己明顯都不是有利的選項。

   互相陪伴了數十年,本丸的大家彼此間情感深厚,三日月宗近並不願因輕率的決定而破壞這樣的氛圍。

   除此之外,他也想多聽聽審神者隱瞞許久的真心話。

  ……

   墨羽之後又與在遊廓遇到的三日月宗近見了好幾次面。

   他把氣息和性格與心上人相近的對方當作傾訴的對象,將自己多年的暗戀都訴諸於口,墨羽活了非常久的時間,瞭解非常多國家的語言和文化,他甚至可以用不同的語言朗誦詩詞和詩歌。

   對著愛慕對象說不出口的所思所想,被墨羽藉機釋放了出來,也緩解了他的壓力。

   「……初次見面,他就一刀砍了我的脖子。坦白說我嚇了一跳,但他揮刀的樣子真的非常美麗,翩若驚鴻,讓我想起一首詩……」墨羽說著,還相當自然的變換成另一種語言,把那首詩字正腔圓的念誦了一遍,順帶向三日月宗近解釋了其中的意思。

   「……您的經歷非常豐富呢。」三日月宗近知道審神者活過非常久的時間,有時也會在賞花時配合他們吟誦詩句,但在這樣一人一刀單獨相處的時刻,墨羽才會說一些不會在本丸裡談論的話題。

   「嗯,其實我也曾經持有『三日月宗近』一小段時間唷。」墨羽晃動著酒杯,看著金黃的酒液低聲道。

   「……您曾持有過『我』?」三日月宗近驚訝到連嗓音都抬高了些。

   「嗯,不過時間很短,短到你不記得我也不覺得奇怪,我想想……可能才一兩個月而已……在我得到三日月宗近前,就在計畫假死離開的事情了。戰爭的時間太長,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墨羽說著,笑了起來:「不過我很認真的找了接手的人,他超級喜歡三日月宗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在把刀送走前,可是非常仔細的把刀保養了一遍,連刀拵都是我重新製作的……」

   「您親手……做了刀拵?」

   「哈哈,畢竟我最不差的就是時間了,製作刀拵的技術雖然複雜,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大量練習,總是能學會的。」

   墨羽說到這裡,聲音忽地壓低了些:「原本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刀過的怎樣,變成付喪神後長什麼樣、是什麼性格呢?……卻沒想到一待就待了這麼久,還愛上了自己的刀……」

   「……閣下……」

   「抱歉啊,讓你聽了我的一堆嘮叨……我擁有本丸很久了,刀劍們能極化的都已經極化,三日月也是……啊,我還記的那時被稱作『大侵冦』的戰役,敵方大舉進攻,三日月在我不在本丸時,為了保護本丸失蹤了……」墨羽回憶起那時的事情,神情變得有些深沉。

   「……我也記得……」三日月宗近也想起了那時的事情,本丸外層的靈力網被破壞,數量遠超以往規模的時間遡行軍直接進攻本丸,為了護住本丸與同伴,所有本丸的三日月宗近不得不一起釋放靈力構築出結界,除了保護外,也想要引走敵人的目光,爭取時間。

   後來時之政府與審神者們聯手搭建了三道防線,抵擋時間遡行軍的攻擊,從時之政府總部趕回來的墨羽憑一己之力殺的負責區域內的時間遡行軍退回到了防線之外,還親自帶隊去找三日月宗近,把敵方派出的巨大化遡行軍砍成了碎塊。

   那也是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見到審神者如此兇性畢露的一面。

   墨羽的人類外型差點維持不住,黑霧狀的物體自背部往下流淌,觸手隱隱探出,又縮了回去。

   他握著因靈力耗盡和虛弱,暫時無法化出人形的三日月宗近本體,眼白的部份有黑絲蠕動,瞳孔更是變成了詭異的長方形:「……三日月,你沒事吧?」

   「嗯,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恢復了……主人,抱歉。」縮在本體裡的三日月宗近其實很震驚,只是本體是沒辦法做出表情的,所以他得以維持住形象沒有失態。

   「是嗎……那就好。」墨羽把三日月宗近掛在腰間,抬頭瞥向遠處的敵軍:「這些玩意……我很快就能處理掉,你先睡一下吧。」

   之後的戰局就是單方面的輾壓,審神者有如解開封印的狂獸,無視所有攻擊把時間遡行軍當成木樁在砍,讓他們只能狼狽撤退。

   審神者墨羽的威名也在那場戰役中打響了,先前他並不出名,也很低調,基本不怎麼在公共場合出現,三日月宗近的失蹤觸動了他的底線,這才憤然出手。

   「大侵冦前,我還只是覺得自己喜歡他,而大侵冦後……我才意識到不僅僅只是喜歡而已。」墨羽轉動著酒杯,神情有些放空:「過去我不是很明白,愛情為什麼會讓人類歌頌又詛咒,而三日月不見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不想失去他。」

   「……因為不想失去,所以就連說真話都不敢……害怕失去心愛之人的恐懼,我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

  ……

   「你最近很常發呆呢,三日月。」鶯丸端著茶杯,對絲毫沒察覺茶水已涼的三日月宗近說道。

   「……啊,抱歉,我恍神了。」三日月宗近連忙對茶友道歉。

   「連你都這樣困擾,是什麼很難解決的事情嗎?」

   「……說難也不算難,說簡單也不算簡單……」

   「哦?」

   「總之,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有結果了。」

   「是嗎?那就好。」鶯丸點了點頭,又繼續品味杯中的茶水。

  ……

   墨羽發現自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最近的態度似乎有點奇怪,好似在刻意的避開他。

   這讓他十分在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提問,偏偏自己的談心對象似乎也很忙,已經有好一陣子不曾出現了。

   墨羽試圖求助其他好友,卻得到了「把他帶上床,先睡了再說」、「就算只睡一次都很值得」、「是時候開啟寢當番了」之類毫無建設性的建議,讓他很想打他們一頓。

   「你就是想太多,直接去問看看不就知道了?」

   「萬一是他察覺到我的心思,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呢?」

   「呃,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總是要試試嘛……話說三日月是平安時代的刀劍,共度一晚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你幹嘛不問問看?」

   「……我不想只是玩玩,我想要更長遠的關係。」

   「明明不是人類,你怎麼這麼慎重啊。」

   「對待深愛的對象,慎重難道不對嗎?」

   「是沒錯啦,我只是很驚奇,你明明不是人類,卻有這麼像人類的感情呢。」

   「……大概是因為,我一直都活在人類之中吧。」

  ……

   經過約一個多月,三日月宗近才勉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在同樣的房間內,他又以「其他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的身分再度與墨羽相見。

   「……我可能,真的該辭掉審神者的工作了。」聊了一會,墨羽忽然吐出一句讓三日月宗近差點打翻杯子的話。

   「……閣下為什麼這麼說?」三日月宗近繃住面部肌肉,竭力的穩住了表情。

   墨羽靠著沙發,慢慢的說道:「本丸的刀劍練度都很高了,足以獨當一面,就算沒有我,他們也不會吃虧,其實我已經過著和退休差不多的生活了,歌仙與小豆、燭台切一直試圖把我餵胖,雖然以我的種族來說應該是不可能,不過他們看我吃的多也很高興,那我多吃點也無所謂……啊,抱歉,離題了……」

  「最主要的理由是,我覺得三日月好像已經察覺到我的感情了,他似乎很困擾的樣子。我不想讓他為難,可要我裝作若無其事也太難了……辭職後,我想躲起來休息一陣子,沒當審神者前我也常這樣幹……睡上一段時間,大概、多少能緩解一點失戀的痛苦吧。」

  三日月宗近聽他這麼說,忍不住開口:「你沒問,怎麼知道一定會失戀呢?」

  「三日月極化回來後,我覺得他似乎看透了很多事情,對情感看得更透徹了。他和我一樣,都有很長的時間,與其為情所困,我倒希望他維持現在的模樣,喝到好茶就高興,坐在緣側欣賞風景就能滿足。我只是他漫長時光中的一小部分,很快就──」

   「喀!」三日月宗近突然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重重的把玻璃杯擱在了桌上。

   「你怎麼了?」墨羽被他的舉動打斷了思緒,茫然的問道。

   三日月宗近站起身,注視著審神者:「你為什麼不開口問呢?舞台劇的最後一幕在開演前,也不會知道結局,不是嗎?」

   「問……問他願不願意與我在神明面前締結婚約,許諾永遠嗎?他──」

   「嗯,我同意了。」

   「你說什──」

   墨羽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紺色短髮的太刀就猛然上前,跨上了他的大腿,扣住他的脖頸,乾脆俐落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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