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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那点事儿之欢喜缘分 - 2,1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9180 ℃

  卢恺威在我耳边低声道:「哦,我的同学孔学谦也想来这儿过读书周,可是消息知道晚了,已经没有空房间。我想了想就把房间让给他,你这么好心,肯定会收留我的。」「不行!」我立刻摇头,就差把脑袋摇下来。

  「我又不是白住,而且我已经把行李搬到你房间了。」「你怎么能不先问我呢?竟然擅自做主!」我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半截。

  「去吃饭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非常需要我,刚巧我也非常需要你。可我知道你死也不会承认,所以只能帮你做决定了。」「你胡说!」「哪个部分胡说?」他抽着烟只是看着我谄笑。

  我气得七窍生烟,更气的是真顺着他的话去想哪句真哪句假,刚想说全是假的,又觉得意思好像更拧巴。卢恺威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掐灭手上的烟扔到一边,两手把我搂得更紧,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对不起啦,有什么火儿咱们回房发,我任你处置。」「我不会跟你一个房间的。」我恶狠狠地斥责,那副笑容根本不可能让我相信他的歉意又任何真心在里面。

  「现在没有空房间了,你总不至于睡客厅沙发吧!」卢恺威的口气好像吃定了我,让我更加生气,「我恨你!」「哦?你的身体喜欢我。上次你下面的小嘴儿流了很多水,裹得我舒服死了。」「你……你……」我被卢恺威的无耻噎得找不着词儿接话。

  自从认识他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人没个正经,喜欢开玩笑,但他一直把握得住分寸,两个人的相处容易而轻松。即使在中秋夜之后他抓住每一次时机发出邀请,我的忽视态度也没让他给过我丝毫压迫感。我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这次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态度对我有了一丝侵略性。而这个变化让我发现很难专心于和他的争辩上。

  卢恺威发出一抹狡黠低沉的笑声,「魏嘉,」他用一种温柔、哄骗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没话可说了?抬头看我。」「不。」我吞了一口口水,头压得更低。

  我可以感觉到他投在我脸上的眼光,但我拒绝向上看。我不想看到他遐思戏谑的表情,更不想让他看到我惊愕混乱的反应。我以前从未见过像卢恺威这样对自己的性欲感到十分自在的人,更糟的是,他聪明又固执,立刻看出如何轻易穿透我的防卫,而且残忍地将这当成一种乐趣。

  又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胸膛里发出来,「固执。」他的左手滑进我垂在脑后的头发里,轻轻拉扯逼我仰起脸。眼睛热切地闪着光,所有嬉笑不恭的神态都不见了。他低下头,嘴唇坚定地覆了上来。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在紧绷全身的状态中用内在的力量去抗拒。当他碰到我时,我还是颤抖了一下,赶紧闭起眼保持安静。我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住,这样就好,用无动于衷的姿态抵抗强迫。然而,强迫不是他的方法。他的吻轻柔、温热、诱惑,邀请我靠着他,张开唇迎接他刺探的舌尖。他尝起来很干净,混合着葡萄酒和烟草的味道,一阵突来的欢愉不知不觉攫住我。

  天啊!卢恺威真危险。

  他终于抬起头,自己结束了这场折磨。「宝贝儿,你还好?」他喃喃地懒洋洋说道,拇指轻轻摩擦我的下唇,看起来很满意所见到的一切。

  我推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重整自己的思绪,说道:「我们不应该接吻,我们只是朋友。」「我可从来没同意过。」他向前倾,靠在我唇边低语。

  我张口阻止,卢恺威毫不保留地利用这个机会,吻了上来并加深压力将舌头推入我的嘴中。我不该让他这样对我,因为我禁不起他的诱惑。我是个正常女人,不是乐器、不是雕像,而卢恺威是个真正的男人。

  这个吻就跟上次一样好,该死。

  我只能无助地回吻,舌头加入纠缠的游戏中。身体很快有了反应,小腹产生的燥热渐渐游走五脏六腑,皮肤也因为这股燥热不断渗出细汗,打湿凌乱的头发,胸膛快速地一起一伏,乳房肿胀难忍,乳尖也变得硬挺起来,在与卢恺威的厮磨中,刺激得我发出一阵阵难受苦闷的呻吟。我感觉到他在暗暗微笑,好像非常得意他带给我的欲望和苦恼。

  忽然,我脚下一空,紧接着屁股挨到料理台上。卢恺威打开我的双腿站立其间,一路拉扯着我的衣服和内衣,直到露出两个乳房。他的嘴巴迫不及待咬住,一只手使劲儿揉搓,另一只手顺着腰摸索向下,解开牛仔裤纽子,拉下拉链,伸进裤子里慢慢贴上潮湿的阴部。

  我双臂向后撑在台面上,闭着眼睛迎合他,发出低低呻吟卢恺威不再犹豫,长长的手指拨开内裤,手掌在潮湿的唇瓣上来回磨蹭,略屈的手指在股间探而复返。抚弄嫩滑白皙的阴部片刻,深深探入火热的甬道中。当他的指尖触到肉壁那一刻,火热的灼烫令我低声叫了出来。

  他的指头不断在一圈圈敏感的嫩肉中探索搅动,同时刮蹭充血饱满的阴蒂,指缝间摩擦挤压鲜嫩的肉芽。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沉重,我除了呻吟,只能将一双腿尽量张开,腰肢配和着他的指头抬起放下。没一会儿,我全身倏然紧绷,阴道急切收缩,如遭电击般张口却没有呼出声音,一股暖流淋在卢恺威的指头上。我喘个不停,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神智一片空白。

  卢恺威把手指从小穴中抽出,伸着两只手指举到我眼前,那上面沾满我体内流出的蜜液,散发着一股淫靡的芳香,「你一个,我一个,尝尝嘉嘉高潮的味道?」说着他一口含住一根手指,我带着几分羞赧,吐出舌头先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接着张嘴将整根手指含在嘴中吸吮起来。

  卢恺威嗓子里发出嘶嘶吸气声,他抽出手指握住我的脖子,重重亲到我的嘴唇。有了他的支撑,我空出手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裤子打开。摸索着握住雄伟粗壮的勃起,轮番交错的抚摸龟头和棒身,感受棒身发出的灼热。没一会儿,卢恺威拨开我的手,挺直身子,粗壮的勃起正指我的蜜穴。两人停下亲吻,同时低头。面目狰狞的巨大肉棒微微颤动,张牙舞爪马上就要扑过来。

  卢恺威见此情此景哪里还有闲情再磨蹭下去,托住我的大腿,龟头对准湿淋淋的蜜穴,提气凝力慢慢插进去。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挤压从下身传来,紧窄温暖的甬道紧紧裹住他,滚烫的快感一波波从股间传遍全身,我不禁舒服地呻吟出声,整个人都快眩晕了。

  卢恺威牢牢扣住我的腰肢,抽插的速度一开始并不快,然而随着腰臀发力深入,我撑着桌面,整个身子几乎悬空。我向后仰头,两只腿缠在他的腰窝,让他贴近方便我的挤压磨擦。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贯穿全身。我想舒爽的大喊,可脑中仅有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两人正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走进的厨房里,虽然门是锁上的,但绝不能让声音泄露两人正在做得事儿。

  卢恺威的兴致越发高涨,深吸一口气,每次都尽根没入,直顶得我几乎散了架。我再也撑不住自己,只能一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增大甬道挤压他的力量。这招儿很管用,卢恺威的速度立刻慢下来,好像每动一下都异常困难。他伸出手来到两人交合之地,找到我的花蒂摁压上去。我很快就攀上快感巅峰,小腹酸涨,一股极强的蜜液从甬道深处喷涌而出,浇裹在他的棒身。

  我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瘫软地趴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哼喘息。

  卢凯威这时不再保留,结实的胯部不停撞击,发出急速啪啪响声。一轮密如雨点般的攻击之后,他好像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勃起上,一插到底再果断拔出,灼热滚烫的精液劲射到我的身上。他也顾不得收拾,俯下身吻住我还在颤抖的嘴唇,舌头伸进来不停吻着,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

  热情过后,两人沉默不语。卢恺威弯腰抽出桌子上的厨房纸为两人擦拭干净,再扣好裤子,抱着我回到房间。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双眼紧闭,似乎大家不需要再说什么。

  然而,我的内心仍然非常震惊,没想到性欲的力量如此强大,我好像被完全控制住。明明心里是拒绝的,但是卢恺威轻而易举挑起我身体的反应,摧毁了我的自制。这一刻世上除了我们两个什么都不存在,只是强烈的需要和疯狂的拥有。

  两个人躺在床上,他的手轻轻抚摸,好一会儿声音沙哑地问:「嗨,不生气了啊?」我动了一下,摇摇头。他擅自做主、态度粗暴。我应该跟他发脾气,尤其是用性爱对我为所欲为的方式,我更是应该恼羞成怒。然而,此刻我没办法跟他生气,相反,浑身只有不可言喻的舒爽和喜悦。

  我只想舒舒服服好好睡一觉。

  「我带了保险套。」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想到刚才在厨房,他射得到处都是,我拍了一下他,「现在说这个晚了点儿吧!」他呵呵轻笑,双手在我身上移动,将我揽近。

  我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不要。」卢恺威揽住我的腰,鼻子在我的脖子磨蹭着,腻腻地哼哼着,没一会儿腿也架到我的身上。

  「嘉嘉啊!」他那声沙哑诱人的' 啊' 就像勾在我的心尖似。

  我拨走他的腿,抱怨道:「你太壮了,我不想被你压在身下。」「简单,这次你在上面,我任你蹂躏。」说着,他一翻身,将我整个人抱到胸前,平躺下来。

  他笑嘻嘻说道:「第二轮,开始!」

  七。卢恺威我在一阵音乐声中睁开眼睛,照平时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将我从睡梦中吵醒,然而我确实醒了,而且立刻感觉到魏嘉没在身边。我睁开看看床边的闹钟。天啊,现在七点还没到!

  「讨厌!」这是我唯一想得出的话,挣扎着从床铺中起身,在床边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好不容易找到条牛仔裤。我拉好裤子,用手扒了一下头发,却把头发弄得更乱。光着脚丫循着声音跌跌撞撞来到阁楼。魏嘉端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大提琴靠在两腿间,还有一架录音机摆在脚边。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大波浪长发拂在她的脸蛋四周,眼睛专注地看着乐谱,有时会停下来在乐谱上做记号。和她在农庄呆的这些天,我已经逐渐熟悉她的练习,听出其中不同,也更加了解她的练习过程。当她开始学新曲时,总是先不断揣摩,直到抓着精髓。然后开始演奏,慢慢改进技巧。当她觉得技巧够成熟后,再把感情和活力加进去。我自诩也是个会学习的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她迷人的原因。她一直在改进,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

  魏嘉自音乐中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我正注视着她,朱唇微启,拉弓凝在半空中。「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想看你一会儿,你拉琴的时候真美。」这句话听起来很蠢,把魏嘉也弄成个大红脸。

  「谢谢。」「你知道一些其他曲子么?譬如现在流行的。」魏嘉即兴拉了个曲子,我立刻听出是梁博的' 出现又离开'.「好极了!现在你才是在演奏音乐。」魏嘉露出的惊恐表情,我不禁莞尔,「我只是开开玩笑嘛!我想友友也不错。」「别恭维我啦,你忙去吧,看个论文算个题什么的。」「你说得对,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情。魏嘉,现在是半夜,而你却在这儿演奏音乐,你干什么不睡觉?」「我只有在星期天才睡晚一点。今天是星期三,我星期三都是六点起床,然后一直练习到七点,再――」「现在已经七点了!」我按掉录音机,夺过拉弓,然后拿走她腿间的大提琴。动作轻柔仔细,那东西是魏嘉的生命,我可得小心些。不过,对我来说,她的腿间应该摆一些比大提琴还好的东西。

  我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魏嘉抗议道:「你干什么?」「我正试着让自己能多睡一下。」我拖着她走下楼梯,回到房间,然后把她丢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两三下蹬掉裤子,躺到她身边,并用一只腿压住她的腰,手臂搂住她。

  「晚安。」我闭上眼睛打个哈欠,握住她的胸。昨夜几乎没怎么睡,所以这个晚安用词非常准确。

  「晚安?你疯了吗?」「不,我只是有些暴躁。我这么聪明优秀、帅气多金,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在早上七点钟起床。」「暴躁?你是说强暴我吗?」她低语。

  我搞不清楚她的意思,牢牢箍住她,回道:「我打算把你钉在床上,让你没办法弄出任何声音,直到我起床为止。」「听起来很无趣,你真不打算强暴我吗?」魏嘉直起身体,抬嘴迎向我。

  我自半闭着的睫毛下看着她,「你想被我强暴?」「嗯,不想。」魏嘉四肢缠附在我身上,作势娇喘吁吁。

  我挑起她的下巴,「那就不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魏嘉风情万种地柔声道:「怎么,你不喜欢吗?」我挤出一声狂笑,引导她的手一路向南来到腿间,她的手指包住我的勃起。「你说呢?」魏嘉贴着我向下一沉,「或许我该澄清一下这个问题。」我再次饥渴地吻住她,虽然之前的疯狂让我身上有些酸疼,可并没有挡住我的勃起再次不安分的跃跃欲试,「我想没必要,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什么。」我快速抱住她翻个身,将她按倒在床上。魏嘉一边呜呜叫着不要,一边配合着我三两下脱掉衣服。偏偏我要直奔主题时,她挺直身体剧烈扭动,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然而,挺起的臀瓣和若隐若现的蜜穴却更像撩人的召唤,我看在眼里愈发喜欢。

  我双手使劲儿扶着她的胯部,身体凑到跟前,后腰挺起,勃起对着蜜穴插进花径。经过刚才的撩拨和挣扎,里面已经湿润,没费劲儿就撑满入底。后入的姿势用力非常从容,我享受着与她紧密摩擦带来的快感,时不时低头亲吻光洁白皙的背部。魏嘉的背部非常敏感,被我稍微一亲一舔,竟然哼哼叫起来,断断续续求饶着受不了。

  我哪里会饶她,伸出舌头舔得更凶,兴头上了牙齿还要咬上一咬,刺激得魏嘉啊啊大叫,花径抽搐着痉挛不已,夹得我舒爽至极。魏嘉到底是女孩子,没一会儿就被我操得脱了劲儿,双臂再也撑不住,身体渐渐塌滑下去。我一手提着她的腰,一手从她身后握住一只乳房,将她身体摆正方便我的大力抽插。每当她要松劲儿,我就对她的乳房一阵揉捏,用力夹住凸起的乳头。

  魏嘉的身子越压越低,臀部越抬越高。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魏嘉忍不住呜呜叫喊,像是为了躲我的手,也像是跟我暗暗较量。我立刻拔出勃起,做了个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魏嘉的蜜穴又是收缩、又是蠕动,没一会儿再浇上一股温泉蜜液。我只觉得下体越来越胀,肉棒前所未有的坚硬,好几次都差点儿让我缴械投降。

  她趁机翻转身体,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平躺下。我双手抓住她的脚腕,举起双腿分开,顺着脚腕向上抚摸,滑到膝盖内侧一压。勃起对准花穴,猛的插进去。随着她啊的一声呻吟,我又快速动作起来。

  这种传教士的体位让魏嘉轻松了一些,也更容易发挥力量。她的双脚扣在我的腰,在我的带领下,跟随着我的节奏呼吸起伏、摇摆身体、收缩蠕动花径。不仅如此,她搂住我的脖子,小嘴凑到耳边,丝丝热气抚过发根和耳廓,猫儿似的呻吟。声音柔软挑逗,像在享受又像在受苦,直挠我的心弦。

  我抬起身体,稍稍和她的魅惑拉开距离,将她的双腿架到肩头。一手抓着她白嫩丰满的乳房,一手探到两人相连的地方,摁住她的小花骨朵打转。

  魏嘉再次挣扎,我压住她的身体,加大力度和速度。很快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两手抓住我的臂膀,蜜穴肌肉时长时短的收缩,接着一股暖流涌出。魏嘉的高潮来临,那股蜜液包裹着我,快感似闪电把我劈成两片。我的身子一颤,猛的顶在阴道里,一股热液从龟头射出。

  我低头看着魏嘉,她的头发凌乱,脸颊潮红,眼眸半睁半闭,两片红唇因为我刚才的粗暴有些浮肿。她娇喘吁吁,胸脯不断起伏,惹得一对儿乳房颤巍巍地上下抖动。我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吻住她。这次该更小心地对待她,用的力道也轻柔些。我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罩住她的胸部,揉捏着她挺拔的乳房和敏感的乳尖。魏嘉的胸部自然高耸,我决定还是这样的胸更好更真实,我也更喜欢。

  魏嘉的黑眸惊讶地张大,接着喉咙里哀号了一声,我呵呵低声笑起来。「我不会折腾你啦!」同时嘴唇滑向她的喉咙,「放松,让我来取悦你。」

  八。魏嘉我从浴室出来,刚要吹干头发,瞥见一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卢恺威。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和我一起睡觉,所以无从知晓他睡了多久。卢恺威不请自来后,我更加了解他的日常作息,基本是早睡晚起,晚睡更晚起、随心所欲,没有丝毫规律。

  担心会吵醒他的清梦,我放下吹风机,快速换好衣服,再随意绾了个发髻用夹子固定,轻轻关上门爬到阁楼。虽然在自己屋里练琴的计划不可能实现,好在还能找到这个阁楼。老式的屋顶斜窗几乎自屋顶直落至地面,亮丽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光亮的黑木地板上。这里非常简陋,但气氛安静愉快,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不过,今天我就是没办法投入,听起来太不可思议,更别提满脑子卢恺威。我叹口气,靠在大提琴上,我不应该想他的,卢恺威让我变得又懒又放纵,他是个坏份子,可是他又那么可恶地吸引人。在那些漫长、黑暗的欢乐时刻里,他的精力旺盛令人难以置信,令我怀疑他是否知道' 节制' 这个词的意义。

  我承认,他已经迷惑住我。好在,读书周就快结束,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打哪儿来再回哪儿去。所以,不用担心他的坏影响还会持久,对吧……对吗?

  我哼了一声,拒绝再纠结下去。我抓着大提琴和椅子搬到窗户旁边,我是因为这里的光线比较好才这么做的,我并不想看窗外,毕竟我还有曲子要练习。然而,眼皮底下的漂亮花园还是吸引住我。真没想到只坐了这一会儿,就能看到那么多小鸟儿、小松鼠在花丛中觅食。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住房子而非公寓,有个花园,景色太不一样了!

  一个女孩子从花园里穿过,这次来农庄时大家相互做过自我介绍,我记得她叫焦雁,在环境学院学景观设计。绿色的植被、鲜艳的花朵、精巧的池塘,把她衬托得好像降入凡间的精灵。我用手腕轻敲了一下额头,第无数遍告诫自己。讨厌啊!我应该是来这儿练习的,不是来看景看人。

  我靠在椅子上大声抗议,这就是为什么该选择在自己房间练习的原因。虽然告诉自己要集中注意力,我还是忍不住盯着她在池塘边徘徊,毫无疑问,我愈来愈糟糕。这都是卢恺威的错,在认识他之前,我从来没有那么容易分心。

  我挪了挪位置远离窗户,集中注意力低头练习。然而效果依然不佳,我时不时翻下腕儿,瞄眼表上的时间。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虽然日程上很多事情,但我设置了定时提醒,不用担心会忘了什么事儿。然而,我就是忍不住,看着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

  直到卢恺威手中拿着杯咖啡,晃晃悠悠走进阁楼,「你好。」我咬紧牙关,放下拉弓,「你好。」「放心,这次我不会打扰你。我就是上来看看你,别让我打断你的练习。」他说着,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愉快地说道:「你练习效率不是很高嘛,我冲咖啡时就听你拉琴断断续续,现在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头到脚打量卢恺威,画面一点儿不悦人。

  他的头发凌乱,留着一脸两天没刮的胡子,甚至连鞋带都懒得系,牛仔裤松松垮垮搭在腰上,我肯定里面连内裤都没穿。卢恺威很英俊、很聪明,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懒蛋。我四个小时前就已经起床冲澡吃早餐,练了两个小时的琴,而且还给父母打电话问好、给家教的学生家长回了邮件,安排好下一周的上课任务。可卢恺威呢,不过睁眼起床而已。

  我摇摇头,道:「你怎么能忍受浪费这么好的早晨?」「我不是早起型的人。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咖啡杯。

  我确实生气了,而他竟然还不知道我在气他。我知道这很愚蠢,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忍受当我在拚命想把第八乐章练好的时候,卢恺威却埋在枕头里睡大觉。那是他的事,我提醒自己,我没有资格来评论他的生活方式。就算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流浪汉,也不关我的事。

  而且,浓郁的咖啡香味刺激着我的嗅觉,几乎让我双膝发软。我添添嘴唇,忍住深吸一口气的粗鲁动作,「嗯——我有些分心。」「你练得还不累吗?」他坐到我身边。

  我的双眸圆睁,练累?这是什么怪异的想法啊!「当然不会啊。」卢恺威嘬了一口咖啡,自杯沿打量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忽然觉得非常不自在。如果我练累了怎么办?这是我的学业、我的工作、我的爱好。他呢,好像从来没有累的时候,总是一副志在必得、运筹帷幄的样子,做什么事情都不着急,永远有时间看新闻、看漫画,而我却连上厕所都得跑着来跑着去。

  我瞪着他,一股愤慨由心而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被卢恺威激怒,他不过是在和我聊天,问我的也是一个最稀疏平常的问题,可是我呢,却冲动地想把手里的咖啡杯砸到他脸上,或者站起来打扁他的鼻子。怎么回事儿?是咖啡的香味在作崇么?我努力控制着脾气,祈祷喝过咖啡就会觉得好点儿。

  他的手放在我的背窝处,轻推着我离开琴架,「吃午饭吧!」「我不饿,而且已经吃过了。」「你吃了什么?」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口齿不清地低声咕哝了句,「一个牛角面包。」「就这样?」「还有一块燕麦饼,燕麦对人非常有好处,低糖高营养。」当然,上面涂着一层糖霜再加巧克力碎粒,不过没必要把这些细节告诉他。

  「那不叫午餐,那什么餐都不叫。你需要补充蛋白质、维生素,喝果汁、牛奶,光吃那东西没办法让你长高长壮。」他又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站起身和他来到厨房。吃什么倒无所谓,但我确实想再喝点他的咖啡。他切下一颗桔子,将进果汁机中,榨好后递给我一杯桔子水,说道:「先喝这个,补充维他命C.」我不理他的桔子水,自顾自走到料理台添加咖啡,「我没有太多时间……」他将我的咖啡杯夺走,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得答应乖乖坐下来吃午餐,我才准你喝咖啡。」「那会花很多时间吗?我最多呆个十分钟。」「半个小时!我做了什锦炒面和蘑菇汤。」「你对我太好了。」他一直都对我很好,而我也很感激他。不过我不是那种有耐心等待的人,我甚至连坐着都有些不耐烦,我的腿因渴望走动而痒起来,手指也在痉孪,我该练琴。

  「可不是,认识我是你的福气。我有钱、会做饭,而且长得也英俊。」「又来这套,你别是还想应聘魏嘉男友这个职位吧?」他在我的桌前铺上桌垫,「当然不啦,上次我已经应聘过了,你说不可能,这次得轮你应聘卢恺威的女友了。」「我还是会说不可能。」什锦炒面果然什锦,肉丁、萝卜、洋葱,芹菜,木耳拌在一起,汤也非常鲜美,比外卖好吃太多。我看上去像在占他便宜,可又宽慰自己就这一次,而且只要说清楚,就不算过分。我一边稀里呼噜吃着面,一边补充道:「这样行不通。」「行不通?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的差异太大。」「嗯?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在一个学校念书,能有多大差异!」我知道不该这么说,我没有权利去评判别人。可是我却没办法忍受,当我每天追着行程表奔波,想尽办法当一个更好的大提琴家、一个好学生、一个好老师。而他却一觉睡到中午,这实在是很吓人。我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一个更好的形容词,这层认识使我更加难过。

  我微微翘起鼻尖,继续说:「我需要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我很传统啊,不抽烟、不酗酒、不嗑药。身体健康、牙齿整齐、穿戴干净。」我低头看着指尖的厚茧,终于说:「你睡到中午才起床,醒着的时候一半时间都在看漫画打游戏刷新闻。你非常好,可我不认为我能过那样的生活。我是一个有原动力的人,跟一个花花公子在一起,看他那样的生活,会让我很不舒服。」卢恺威一脸受伤的表情,「我有原动力啊。」「性欲不算。」我紧闭双唇,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起。我没希望他完美,该死。但他不能先对我那么好,让我在乎他,然后却发现他的性格有严重缺失。我每天作白日梦的时候都想起他,也考虑和他继续发展,甚至想到过当他女票。而现在他却变成个大懒蛋,我生气得要死,他却还是满脑子性。

  「喔,这可真令人伤心。我喜欢游戏和漫画,并不表示我不做其他的事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两三口喝光。「你低估了我,以为我只是个靠小聪明混日子的人。」我摇头道:「我们根本不合适,大家性格差太远了。我每时每刻不让自己松懈,而你却……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卢恺威双手环胸,看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那么重要。」「因为我在意,我们家每一个人都在意,我们只相信辛勤的工作!」我很生气,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认真努力得来的东西,才会知道珍惜、才会真正喜欢。我不要因为一个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事来搞砸生活。」卢恺威抓了抓他的头发,「得了吧你,你不认为现在说这个太晚了点吗?」我咬紧牙,硬生生吞回已涌到眼眶的泪水。我没办法说话,所以开始吃面,脑子里继续和巴哈第五乐章斗争。然而,两件事儿都做得糟糕透了,泪水不停地在我眼眶里晃动。我眨掉泪水,不管不顾,只是低头将炒面、蘑菇汤吃个底朝天。

  当我抬起头时,卢恺威已经离去。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看着表上的数字慢慢变换,眼泪稀里哗啦流出来,打湿前襟。还好我是在公共场合,如果在自己屋里,我一定会痛哭失声。

  一张纸巾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顾不了样子有多难堪,接过来使劲儿擦擦眼睛。好一会儿缓过劲儿,我才偏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是谁。一个姑娘歪着脑袋喝着卢恺威给我榨的橘子汁,又黑又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我早上在花园见过她,焦雁。

  「你倒是一点儿不见外。」我又抽出一张纸巾,心情糟糕的时候,有个人陪着感觉挺好。虽然跟焦雁谈不上认识,但总比让卢恺威在跟前,然后两人大吵一架强。「你听到多少?」「全部。」焦雁大方承认。「我最喜欢看热闹了!」「噢……」我清清喉咙,苦恼地说:「怎么会这样?」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别像那个可怜的卖火柴小女孩。

  「要我划重点么,你总是忙碌赶时间,他为你好,希望你能放慢脚步。」「我不要放慢脚步,我喜欢保持忙碌。」我并不想争执,只是忍不住。

  「虽然知道我最好别多嘴,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你觉得你的行程表排得满吗?」我站起身,将碗筷洗干净放好。「我承认如果行程表能组织好一点的话,对我比较好。可是,我喜欢我所做的事。知道吗?每天早上我都等不及想早点起床练琴,这就是为什么我早起的原因。我不是在应付,而是真的等不及想拉大提琴,想把一个新的乐章演奏得更完美。」「你这么漂亮,还刻苦用功,怪不得卢恺威那么喜欢你,追你那么凶。」「也许,但他却不了解也不理解。这么大的人,竟然还没找到目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的懒散、缺乏原动力会让我发疯。」「你的口气好像这是多大不了的恼人事儿,你就为这甩了他啊?」焦雁在冰箱里面翻着零食,拿出两杯酸奶,递给我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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