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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歌,6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1660 ℃

5.5 The Embrace 拥抱

杨梦菡

“你……不觉得可惜吗?”

杨梦菡说着,回过头朝红蝶望了望。

那个娇小的,近乎完美的身体,充满了活力,又带点神秘,只是眼光里有些忧郁也有些渴求——这种眼神让杨梦菡知道她刚才的要求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杨梦菡看过这种眼神的,从一些委托人的眼睛里。

当然,杨梦菡比谁都知道从这个世界上抹杀一个生命其实很简单。

但是,杨梦菡知道自己在犹豫,甚至比面对孙峥和谢小雪时还犹豫。

“可惜什么?我拥有的这些吗?财富?势力?或者身体?”红蝶叹了口气,“其实,或许你会说我很作,但是,这些东西我并不想要,或者说,从很久之前就不想要了,除了这个。”她说着,用纤细的指端,轻轻抚过胸前的血色蝴蝶,“这个是我的梦,也是我最终的幸福,我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一直在找,现在我相信我找到了。”

“为什么是我?”杨梦菡扬起下巴朝马桶上满身血污的女孩努了努,“其实很容易的……不一定要那么复杂,这个可以很快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也不相信你做不到。”

“我知道,我也相信我能做到,”红蝶苦笑,“可是,梦菡,我其实是个被诅咒的人呢……”

“被诅咒的人吗?”杨梦菡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好好洗过一次之后,让她感觉相当畅快,“我记得很久之前看过一个故事,里面的女主角,就是个受了诅咒,自己没法了结自己的妖精。”

“似乎我也看过,不过和我的状态不大一样,我的诅咒可能是贪婪,或者说是执念。”红蝶苦笑,“忘了谁说过,人只能死一次,所以,可能的话,尽量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吧 ……梦菡,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你有你任性的资本……说起来,在飞机上,我出手可能是多余的,凭你自己,完全能搞得定,不是吗?或者,你当时其实想让那金发女人一刀插死你?”杨梦菡问。

这次难得的沐浴让她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些,所以,之前想不清楚的事情也在她头脑里渐渐清晰了起来。

“或许吧,那个时候其实我是想把这些都交给命运的,然后就是这么个结局……”红蝶耸了耸肩膀,“知道吗?我其实真的不想活在聚光灯和保护伞下面,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死掉。

但她显然不大喜欢这个话题,所以说完这句话,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子里的一些东西甩出去,“不说了,让我猜猜,你今天来是为了孙莉?”

杨梦菡抿了抿嘴唇,她已经习惯在这个神秘的女孩子身上收获惊喜,但红蝶的这句话还是让她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别那么诧异,昨天我在那场烧烤宴会上看到你和孙莉做爱了,不过可能是你太累了,所以没注意我。”红蝶苦笑,把眼帘垂下来,“说起来,你是少有的不care我的人之一。我让你来找我,你不来,甚至连我给你的地址也烧掉,可是为了孙莉,你却来了。”

“对不起,”杨梦菡觉得有些窘,“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完成她们要我做的事情,然后……”

“看来咱们的时间都不很多,不过今天晚上我好想你能陪陪我。”红蝶打断了她的话,把两只手在浴缸的边缘一撑,一下子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和我做爱。”

杨梦菡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口吻有点像谢小雪,这让她觉得很心疼,心疼到忽然想哄她开心。

“外面这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你红蝶大小姐?”想着,她拍了拍红蝶翘挺的屁股。

“不一样的,我想要你,从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了。”女孩忽然转过身,一下子环住杨梦菡的细腰,把脸贴在她的胸前,嘴唇仿佛孩子似的,含住了面前那颗硬硬竖起来的乳头。

只是,红蝶的眼睛却抬起来,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梦菡,和我做爱,今天。”她又说。

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

杨梦菡忽然觉得那双眼睛好像陈晓静。

于是她盯着这双眼睛看,然后一把搂住红蝶那个湿漉漉的身体,手按在她的后脑上。

红蝶的眼睛似乎在笑,然后,杨梦菡感到胸前火辣辣的一痛。

这个女孩狠狠地咬住了她的乳头,她的眼睛却笑得更开心了。

杨梦菡没有叫,她只是本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放开了红蝶的头,一只手拢住女孩的腰肢,另一只手猛地自下而上地一探。

红蝶没有松开嘴,只是从咽喉和鼻腔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身体却是剧烈地一颤。

还有,她咬得更用力了。

杨梦菡觉得很疼,也很爽。她也觉得这个女孩的阴道很湿很热,也很像孙峥。

那一刹那,杨梦菡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是想马上要了眼前这只红蝴蝶。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红蝶却握了她的手腕,轻但是坚决地把她的手指推离自己的身体。

“梦菡,不要。”她说,身体和声音都随着手指抽离身体带来的摩擦而颤抖。

杨梦菡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突然的拒绝让她心里有些恚怒,因为刚才那一刻她心里的火已经被这个女孩子点燃了。但她终究没有发作,只是皱起眉看着红蝶。

“我不要在这里,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和你的第一次正式的拥抱,应该在那里。”红蝶的声音有点发颤。

“哦?”她皱着眉,任由红蝶把她的手腕捉住了。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红蝶说,用软软的舌头卷起杨梦菡的手指,把上面的那些花蜜一点点吸到嘴里然后吃掉了。

郭梦北

“小北,刚才吕绿和你说什么了?是关于小蝶的事?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司徒冰冰边问边放下脖子上的小提琴时,小北就已经把身体凑上来,任这个短发女郎搂住了她那把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迎着司徒冰冰的眼睛看,从司徒冰冰的眼睛里看出了十二分的关切。

“大傻牛,那是因为你还没喂饱我。”小北撒娇似地把头靠在司徒冰冰胸前,纤长的手指却出其不意地用力在她呼之欲出的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

司徒冰冰的胸很有料,手感也很好,所以其实小北很喜欢冰冰不束胸的样子。

而喜欢的时候,她就会用这对奶子用掐的或者咬的。她也喜欢冰冰被她弄疼的样子,就像现在。

“嘶~”司徒冰冰没有果然没有让小北失望,吸着冷气吃痛地皱起眉毛。

当然,和每次一样,她依然是没躲开,反而更用力地环住小北的细腰,把身体贴上去。

小北知道,每次她把冰冰弄得越疼,冰冰就会把她搂得越紧。

这让她觉得很享受,所以,她就这样掐了冰冰的胸好半天才松开手。然后,她把冰冰上身的白背心撩起来,看着爱人左乳房上那块新出现的青紫痕迹,心满意足地出了口气。

“最毒妇人心!”冰冰也松了口气,用力刮了刮小北的鼻子。

“说得和你自己真是个男人一样。”小北吐了吐舌头,“我猜啊,如果你是个男人,估计也是这些家伙一样的花心大萝卜,而且时间管理得会很不错,什么都耽误不了。”

她说着,用眼光扫向周围——天已经开始黑下来,泳池周围还有泳池里面,都是赤裸着的或者穿着泳衣的或者衣衫凌乱的男人和女人。

两个人在一起的,三个人在一起的,很多人在一起的。

各种各样的眼睛,各种各样的躯干,各种各样的鸡巴,各种各样的精液,也有各种各样的奶子和小穴。

交合中的女人们表情各异,但是男人们的表情却相似,虽然没带面具,却都像是《千与千寻》 里的无脸男。

“才怪,我真要是个男人,我早就把你娶回家了。“司徒冰冰皱了皱眉,”小北,知道吗?和小蝶出去这几年,我看到很多人,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所以今天我都有点怀疑是在小蝶的片场了,还好你在我身边。”

“被女人娶回家也不错。”小北似乎没听到司徒冰冰的后半句话,只是把鼻子贴在她丰满的双乳之间深深嗅着,低低呢喃了一句。

只是,莫名的,她瘦削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到底怎么了?”司徒冰冰似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所以急切地把她的脸捧起来。

小北觉得脸颊被冰冰的手捂得暖烘烘地很舒服,于是她朝冰冰笑了笑,用她那沙哑的嗓音问:“我能理解为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她不无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你关心小蝶更多一点?”

“郭梦北!”冰冰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唉……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小北的眼睛弯起来,有一说一,她有点享受这种恶作剧的快感。

“我就自杀死在你眼前好了!”冰冰的声音恶狠狠地,手里却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枪,扒开保险拉开枪栓,一下子用枪口顶住了自己的下巴。

“大傻牛!”小北似乎并没有太多诧异,只是似嗔还喜的笑骂了一句。然后她握住冰冰的手,引导着她的枪到自己的胯下,然后,把一条腿抬起来勾住冰冰的腰,皱着眉,扶着她的手,把那个冰冷的铁家伙一点点塞进去。

司徒冰冰的手有些僵硬,但是高挺的胸脯却开始剧烈地起伏。

“你的鲁格P08 ……”小北沙哑地说,“你好久没把它放进来了,你走的时候,我每次只能用自己的瓦尔特P38 。”

“我也是,我自己会用这把枪。”司徒冰冰贴着小北的耳朵,弄得她很痒很痒的,“小北,我每次用枪自慰的时候,保险每次都是打开的,有些时候里面会有子弹,像现在一样。

“如果我现在让你在我里面开枪,你会吗?”

小北依旧笑着,感觉进入身体的铁家伙凉凉的,自己的腰被冰冰的手箍得有些疼。但是,她很享受。

“我会,只要你想,然后,我也会对自己做一样的事情。”

冰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但是坚决。

这让小北一下子湿透了。

“嗯,”她说,眼睛像猫一样眯起来,眼神却盯在冰冰的脸上,“司徒冰冰,你要好好的,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如果你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除非是我死了,或者是我瞎了……不过,刚才你那么说,我还是很开心。”

“小北,对不起……”司徒冰冰忽然用力眨了眨眼,她用力咬着嘴唇,开始轻轻抽动插在小北身体里的枪管。

“傻瓜,从你走时我就告诉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了……嗯……”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枪管弄得小北很舒服,她边呻吟,边用一条纤细的手臂反手勾住了爱人的脖子,“司徒冰冰……我喜欢看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的认真样子,否则,你就不是你了……哎呦……好舒服……冰冰……小绿刚才……”

她开始粗重地呼吸。她忽然想把周茗茗的事情告诉冰冰,但嘴里的话却渐渐开始不成句子。

“一会再说,现在我什么也不关心。“司徒冰冰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猛然加大了手上抽插的速度。

小北看到司徒冰冰一把脱掉了上身的白背心,而她的吊带裙也早被冰冰从肩头剥下去。她看着司徒冰冰的身体压上来,感觉到爱人的乳头硬硬的顶着她的前胸。

“嗯……”这她彻底放弃了说话的想法,开始放肆地呻吟了。

她感觉有些头晕,把头无力地靠在冰冰肩上,软软的舌头却开始在冰冰的肩头舔吻。

她一只手依然勾着冰冰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握住了爱人饱满的臀瓣,抓下去,长长的指甲一下子嵌到肉里。

她知道这会让冰冰很疼的。

“咬我!”冰冰的身体随着她这一抓狠狠一颤,嘴里低低地说了一句。

小北没说话,只是张开嘴,含住冰冰的一个肩头,同时,两根手指从后面一下子滑进了冰冰那稍微有些毛茸茸的溪谷。

“郭梦北,用力咬我啊!”司徒冰冰的眼睛闭起来,开始颤抖,这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北没再犹豫,只是一口重重地咬下去。

然后,她听着司徒冰冰长长的嘶声,也感觉那股热流一下子从冰冰身体里迸出来。

当然,小北自己也是。

“大傻牛,对不起,这句话其实该是我说的。”

高潮的时候,小北忽然这么想,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在爱人的拥抱里了。

陈星

——她们是真正的一对,很纯粹的T和P。

陈星懒懒地斜倚在白色的泳池椅子上,眼睛盯着钢琴旁的长头发女孩和短头发女孩,手里捧着侍者端来的那杯艳红的鸡尾酒——她不知道这酒的名字,只是觉得这酒很甜,却又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和她每天晚上喝的那种酒完全不一样。

她选这杯酒,其实完全是因为这酒的颜色和她的红裙子很像,而她喜欢这条红裙子,其实是因为这条裙子的颜色和自己血的颜色很像。

到这里之后,她就被杨梦菡丢下了。那个纹着红玫瑰的女人没有按她之前说的去找孙莉,反而一到这里就紧张得如一头猎豹一般,一闪身子就不见了。

陈星没有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自己的生活方式。

而她也不是第一次像这样被丢下了。

她发现这个游泳池边的许多人,昨天都似乎见过,在海天楼或者莺燕轩——她记得一些人的脸,也记得另外一些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包括男人和女人。

这里的男人们不少,有些人端着各式各样的酒杯走来走去,有些人被在场的女人们招呼,就停下来,然后边开始各种各样的交欢。

没人来找主动找她,而陈星也乐得清静——对于和男人性交,她不会拒绝,但大多数的时候,她也不会主动要。

所以,她就那么坐在池边的椅子上,抽烟,喝酒,看夕阳落下去,看月亮升起来,看身边的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接吻,口交,做爱,再分开。

陈星一时没有看见孙莉,或者说她根本没用心看,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池边那对拥抱在一起的拉拉吸引了——她看着两个人站着拥抱,看着长头发女孩把一条长腿盘在短发女孩腰上。

——短头发的开始要长头发的了,不是用手,是什么?手枪吗?

陈星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干,眼睛有些热。

她记起来,自己从前也留着像那个削瘦的黄皮肤女孩一样的长头发,有时会绑成马尾也有时散开,只是后来剪短了。

陈星忽然想吮吸一些东西,假阳具也好,真的鸡巴也好。她有些想拉住身边路过的男人解开他的裤子,可是她又懒得这么做,于是她只是把手指含到了嘴里。

她就这样用力吮着手指,吮到自己的指尖开始发疼,边吮,边看着短头发女孩把长头发女孩压到了钢琴上,有些粗暴地吻着那颗朝天竖起的赤裸的乳头。

陈星觉得自己的乳头也开始硬起来了,开始硬硬地顶在她的衣服上。这弄得她很烦躁,于是她把烟衔在嘴里,解开了胸前的几个扣子,让胸脯裸露出来,然后把双手在胸前交叉,开始用手捧住高挺的乳房揉搓,把高挺的乳蒂夹在指缝间。

这感觉很熟悉,仿佛这双手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另一双熟悉的手。

——是你吗?

“抱我……抱抱我……”

她低低地呢喃着,仿佛在呼唤又仿佛在呻吟。

终究,她没把那个记忆里的名字喊出来。但她那双手却和记忆里面一样放肆,时而在胸前揉搓,时而环抱在手臂上轻轻摸索。

这让陈星忽然很想让人吻她,用那两片柔软而炽热的嘴唇狠狠地吻她。

——但不是男人的,当然不是男人的。

——可惜,没有。

这个时候,短头发女孩已经开始把头埋在长头发女孩的双腿中间了。她在亲她,舔她的阴毛,吃她的穴,给她口交。

虽然听不见,但陈星知道钢琴边的那个长头发的瘦削女孩一定已经开始呻吟了。

——那会是很幸福的呻吟吧。

陈星觉得有些烦躁,她忽然不愿意再看那对拉拉了。

随着她深深的吸气,那支被她衔在嘴里的烟终于把最后一点烟灰洒落下来,落在她高挺的胸脯上。

她被灰烬烫得一颤,随手把烟蒂丢到旁边的烟缸里。

烟缸上,横着半只还没吸完的粗大雪茄。

陈星想起来,她进来时曾经看到孙莉在吸这支雪茄,但是孙莉并没有看见她,而是去找了个男人,拉到墙边,把那两条长腿分成一字马让那男人操了。

——她现在还在和那个男人做爱吗?或者,又换了别的男人吗?

陈星想着,挣扎着把身子坐起来了一点,又喝了一口杯里血红色的酒,然后把这半支雪茄拿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

她看着那一点点火光随着自己的吸气亮起来,感受着雪茄的烟雾顺着喉咙流进去,然后再流出来。

然后,她终于又看见孙莉了。

孙莉其实就在她旁边的不远处,此时此刻,她正陶醉般地微微合着眼,头向后仰着,麻花辫散开了,长发如瀑,直直地垂到腰际,一只手向后撑在身下人的腿上,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双膝着地,跨坐在男人身上激烈地上下起伏,仿佛《倩女幽魂》 里那个同样有着一头泼墨般长发的聂小倩。

那茉莉花般的身体在月光下尽情舒展,洁白的皮肤上泛起一大片红晕。

高耸的乳峰、光洁而优美的背,纤细的腰腹,浑圆的臀,随着交合中的每一个动作,弯曲出一道道曼妙流离的曲线。然后,她把头向后拗过去,抬起手臂,捧着那泼墨般的长发向后一抛。

那截雪白的手腕,让陈星莫名其妙的想起莺燕轩里那只白燕子,只是,孙莉的手腕上戴了用黑色绒绳缠着的装饰——如水的月光之下,手腕上的人型装饰物闪着黑亮的光。

陈星记起昨天似乎孙莉就拿着这个小人在孟爽面前晃啊晃的,也记起了在韩露那里瞥见过的那个淡紫色的网页和苏格兰风笛,当然,她也记起孙莉在湖边和她做爱时说的话,还有她猜到孙莉想做的那件事。

陈星觉得心里忽然疼了一下,那种疼的感觉很熟悉,但是此刻她不想想太多——或许是因为她心里疼的那一下让她出了好多汗,所以现在她觉得更热了。

她眯起眼睛,听着来自孙莉和那个男人交合中发出的声音——皮肉的撞击、粗重的呼吸和低回的呻吟。

“你在哪?现在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在看着我?”

陈星忽然对着空气问了一句,然后,她就把她那条红色连衣裙前面那一长排扣子全解开来,分开腿,让手指贴着肚皮滑下去,开始摩梭那片湿漉漉的黑色草丛。

陈星把眼睛闭上了,耳边是孙莉熟悉的哼声,脑子里却又想起了钢琴边那对拉拉来。

——那个瘦得弱不禁风的P估计现在应该被她的爱人,那个白背心牛仔裤的T压到地上了吧?

——她的长头发是不是会像水草一样散开来,把两条腿高高地翘起来?就和从前的我一样?

——那个T会怎么对她?会不会握住她的脚踝,跪在她面前撅起屁股,把头埋在的双腿之间,用她的舌头干她?

——狠狠地,但又温柔地,干她?

——求你们了,紧紧地拥抱,好好地做爱,如果你们相爱,这辈子就别再分开了,或者,就在你们分开之前一起死掉,那会是很幸福的事情。

——求你们了。

陈星觉得脑子越来越乱,脑子里那两个留着短头发的人影——白皮肤的和古铜色皮肤的,在孙莉那种令她销魂到流泪的呻吟声里,一点点重合起来。

陈星紧紧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雪茄。

这次,她把那口烟吞下去了。

这让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而那双腿间手指却仿佛情人一般,时轻时重地在那个春水泛滥的洞口摩擦,在那颗已经膨胀起来的小豆豆上打着圈。

快感有如泳池里的水,一波波的轻轻荡漾。

陈星开始喘粗气,开始轻轻地哼,开始低低地叫。

“你能再抱抱我就好了……我其实……浪费了好多的时间呢……”

中指和无名指一起进入身体的时候,陈星再次没头没脑地对着空气自语,同时皱着眉感觉自己手指在阴道口充满神经的粘膜上摩擦的感觉。

很刺激,但是还不够,这让陈星觉得很难受,而且,她感觉心里一些酸酸的东西开始涌上来,堵在胸前和喉咙里。这让她想摆脱,于是只能给自己更强烈的刺激。

手指开始重重地在阴道的皱襞上摩擦,大拇指死死地按着充血勃起的阴蒂,甚至开始用指甲掐进去。

“嗯啊……哎呦……”

陈星皱着眉,放任自己大声地呻吟,然后,她把雪茄衔在嘴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把身体撑起来一点,同时索性把那根徘徊在阴道口的食指也插进去,开始用三根手指头抽插自己的下身。而孙莉的呻吟声,也在这时开始一点点的加大,然后开始变成类似呜呜咽咽的悲叫。

——那个男人现在在插莉莉哪里?阴道还是肛门?莉莉现在是快乐的吗?昨天晚上呢?还有,陈星,你自己呢?性对你来说算是什么?毒品?或者麻醉剂?会不会过期或者变质呢?

陈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群男人,那个在孙莉嘴里撒尿的高壮男人,还有那个经过自己亲身检验,证明体力不比自己儿子差的爸爸。

她始终觉得男人这种只有很短暂性高潮的动物很可悲。

——那么,女人呢?这些感觉,是不是也很快就过期了呢?

——就像那件曾经拥抱过,却最终从身边滑过去,最终消逝在风里的东西一样?

——那件曾经被叫做幸福的东西。

——到那个时候,你还剩下什么呢?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来呀,来呀,来呀!!!”

陈星有点分不清是自己在叫还是孙莉在叫,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应该是在孙莉身体里射精了,在孙莉的阴道里或者肛门里。

她稍稍挺起一点身子,想去看,却瞥见游泳池里荡漾的水波——月亮荡啊荡地映在水里,忽而,是一个洁白的裸体鲇鱼般游过,把水里的月亮弄得粉碎。

嘴里,雪茄的烟灰断掉,又烫到她的胸了。

“本来应该就这样在最美好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候……死掉的……可惜……”

陈星胡思乱想着,三根手指在下身紧张地进出,晶莹的爱液沿着大腿内侧淌下来。

这下子,她觉得自己的快感开始失控了。于是她索性放任那些感觉爆发出来,她张开嘴,让那小半截雪茄掉到地上了。

陈星开始大声呻吟,开始战栗,也开始哭泣。她用左手撑在身后,尽力把臀抬起来,随着自己放荡的爱抚前后左右地肆意摇动。

她又看见那对拉拉了。欢好之后的她们已经起身,拥抱、亲吻,依依不舍地分开,然后又抱在一起,再次缠绵的深吻之后,就这样各自赤裸着去接触各自的乐器。

小提琴的声音洁净而明澈,钢琴的琶音如水波般地映衬,飘过一缕淡淡的哀愁。

陈星听谢楠拉过这首曲子,那是马思聪的《思乡曲》 。

故乡……回家……高潮……死……在一起……

另外几个凌乱的词汇在陈星头脑中浮现出来,她终于又闭上了眼睛。

她再也不想管自己身体或者心的承受能力了,只是在悲叫里近乎疯狂地手淫,决绝地把自己推向那个高潮的巅峰,任快感的巨浪使自己一阵阵地窒息,然后在虚幻中一点点接近那个点。

那个发光的,闪耀在远处的光点。

那首《思乡曲》的旋律在她心头萦绕。拉琴的短头发T,音乐,孙莉的呻吟声,在她的意识中交织幻化成那个留着男孩似的短头发,很干练很俏皮很活泼很清秀的古铜色皮肤的假小子。

“星儿,我回家了,今天乖吗?来,让爷抱抱。”

那个假小子似乎就那样看着她,带着一如既往的灿烂的笑。

陈星觉得自己离那颗光点很近了,那是一颗炽热恒星,或者说,那是太阳。

“茜……”

陈星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腰臀近乎疯狂的蠕动,有些白浊的液体,随着手指的抽插一点点淌出来,然后又是一股近乎清澈的液体高高地溅,淋在腿上,甚至喷了一点在她自己脸上。

“我要死了……要……死……我要……你……别走……别丢下……”

她放开声音无助地呻吟,然后终于重重地把屁股落在地面上。

她在抽搐,也在哭泣。眼睛是紧紧闭着的,眼泪很热。

陈星不想睁开眼睛,但是她感觉身体周围的温暖一下子消失了,而那个假小子也已经转身,带着那片曾经温暖的阳光一起消逝,留下一片黑暗。

只是,依稀间,似乎有根硬硬的东西顶到嘴边,带着男人的气味。她没拒绝,只是张开口吸吮,然后才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片稍显浓密的男人阴毛。

“小姐,我看到你不开心,所以我想我可以……”那个穿黑色燕尾服,侍者打扮的男人捧住了她的脸,但她却把这只手推开了。

“你是想要我吗?”陈星吐出那条沾满口水的东西,抽了抽鼻子,把他的话打断了,“那就来干我吧,我不会拒绝的。”

她说着,用手背把眼泪鼻涕和口水一把抹了去,把红裙子褪到地上,就那么趴下去,俯下身,四肢着地跪趴下去,让高耸的胸自然垂下来,勃起的乳头轻轻与地面的瓷砖接触,感觉有些凉。

眼前是那半杯没喝完的血红色的酒,她把酒杯端起来,一口喝掉。

“告诉我我喝的这杯酒叫什么名字?”感觉男人的龟头顶在自己的阴道口,陈星把屁股翘起来,一只手反手握住那坚硬又润滑的东西,移到自己的肛门处,屁股撅起来,轻轻摆动,“除了前面,还有,我这里也可以插。”

男人没说话,只是用力地一挺腰。括约肌被分开的感觉让陈星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喝的……这杯酒……叫什么名字……?”她皱起眉,又问了一遍,同时用力把屁股撅起来,去迎合他的抽插。

“Em……Embrace……”他说。

杨梦菡

“Embrace.”

推开门时,杨梦菡依稀听见红蝶低低的念叨。实际上她没听清,想开口问时,眼睛却被房间里的布置吸引。

房间不是很大,墙壁和落地窗被刻意做成两道相对的半圆弧面,窗前挂着宽大而厚重的丝绒窗帘——血红色,垂着长长的金色穗子。床很宽,圆形,与整个房间的格调相同,都是奢华而暧昧的红色——仿佛是火,也仿佛是血,激情而魅惑,热烈之中,带着一点残酷。

床的正上方,是一盏枝型吊灯,仿佛悬浮在空中的二十四支金色蜡烛。

这让杨梦菡想起她的一个猎物——那个懂风水的美籍华人,他和她在那间总统套房做爱时,头顶上同样有着这样一盏巨大的枝型吊灯。那时,那个人告诉她,这样设计的风水不好,不利于主人。真的假的,杨梦菡不知道,当然她觉得那家伙的结果还是很幸福的——虽然他最终没干到她叫床,但起码他终于得偿所愿地在她身体里洒下了种子还用他的血灌溉了它们。还有,虽然那些种子没发芽,但最后,他还得到了一朵娇艳带刺的红玫瑰当礼物。

在这张圆床的两边,是两个同样风格的床头柜,左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九头的金色烛台,右边则放了一个碗口粗细的粗粝木桩,朝上的一头,削得尖尖的。而那床的对面,是一个X型的粗大十字架。

杨梦菡对这个当然更不陌生——成为蜘蛛之前,接受Robin训练的时候,她曾经就被他四肢分开铐在这样的St.Andrews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只是调逗、折磨、拷打,但就是始终不给她。那次的训练后她知道了两件事,第一,死在十字架上的人其实是死于窒息的,第二,性欲被压制的她,可以轻易地打倒一个黑市拳王然后骑上去把他强奸了,直到榨干他的最后一滴水。

但是,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床头的那副油画。

那似乎是个没有月亮的夜,远处似乎隐隐有一匹昂首长嘶的骏马,而近处,荆棘丛生的城堡门前,是一个穿着曳地长裙的女人,披散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

她背对着画面,只是把头转回来——那条长裙子几乎把女人的整个后背都袒露出来,瘦削,洁白,柔和而有力,只是上面有着几道横竖交错的刀疤,背部骨骼的轮廓很明显,仿佛有一对巨大的白骨骨翼随时可以刺破背后的皮肤伸展开来。似乎有风把她裙子的下摆吹起来,露出一条同样圆润有力的长腿,赤脚,踩着一双剑一样的金色高跟鞋。

这女人的脸有些像红蝶,只是少了婴儿肥,眼睛和她一样黑白分明,但是更大一些,外眼角稍稍有点狭长,透出一份狡黠神秘的灵动,有一点点像是狐狸。

她的唇是血红的,唇边,是端在手里的一杯浓稠的红色液体。

“她美吗?”红蝶低低地问。

“嗯。”杨梦菡点头,“你们很像,我猜她是……”

红蝶

“这是我妈妈的自画像,虽然我从来没见过她。”红蝶苦笑,打断了杨梦菡的话,自顾自地把披在身上的浴袍脱下去,然后,一身赤裸地开始爬上那个十字架,“帮帮我,我想先在这上面……每次来这间房间,我都会从这个十字架开始。我妈妈从前用这个杀过人,她自己也被绑在上面过,所以我觉得她能看到我。”

杨梦菡没说话,只是开始拿了那些粗糙的麻绳,开始把女孩纤细的手腕紧紧地捆在那十字架上。红蝶没有抗拒,只是把眼睛稍稍眯起来一点点,这让她看起来和那张画上的女人更像了。

杨梦菡把绳子勒得很紧,毫不留情,让绳子深深陷进红蝶的肉里,让她那只被绑住的手开始发紫。红蝶开始呻吟,因为疼痛,也因为她鲜嫩的乳头被杨梦菡前倾的身体不经意间碰触带来的痒感。这让红蝶忽然想吻她的脸,但是她上半身已经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动不了了。

于是,她只能无助地盯着杨梦菡的眼睛,用眼神乞求这个留披肩发的高个子女人能吻自己的嘴一下。

但是,没有,杨梦菡只是抿着嘴唇,继续收紧那根绑住她手腕的绳子,表情冰冷,眼神明亮而认真。

然后,红蝶发现这个女人一下子在她身前蹲下去,于是她知道杨梦菡要绑她的脚踝了。

但是,她没想到,杨梦菡在捆她的脚腕时,忽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腕,一言不发,只是干脆而用力地把那块深深插进她脚掌的玻璃碎片拔出来,然后远远地丢开了。

这让红蝶疼得叫出声来了,而鲜红的血从这个女孩子白嫩的脚掌涌出来。红蝶的上身已经被牢牢地束缚在十字架上,而脚踝依然被杨梦菡死死握着,所以她只能用力地身长脖子向下看。

她看到杨梦菡忽然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在她惊诧的眼睛里,杨梦菡猛地把她的脚掌放到自己嘴边,开始用力地吸她伤口里的血。

伤口是疼的,脚心是痒的。红蝶想要挣扎,但是她的身体却被紧紧地固定在十字架上,只能边蹬踢那唯一一只还没被限制住的脚,边发出一阵呜咽的呻吟。

“梦菡……我也要……我的血……嗯……喂我……吃啊……”

终于,她开始呻吟着哀求,低着头看伏在她身前的那洁白的背,看那段稍稍凸起的脊骨轮廓。

红蝶忽然觉得杨梦菡的背和画上的女人有点像,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血一下子开始烧起来了。

脚上似乎被狠狠地吸了一下,下一秒,这个披肩发女郎就一下子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捏住红蝶的腮帮,强迫她的嘴张开,然后,那张带着浓烈血腥的嘴吻上来,用口舌把嘴里的腥甜液体度进她的嘴里。

“呜……”红蝶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她的眼泪和爱液一下子同时迸出来了。

捏在脸上的手被放开时,红蝶开始不要命地吞咽。

她好想紧紧把杨梦菡抱在怀里,却没法挣脱十字架的束缚,只能用舌头把她的舌头留在自己嘴里。

她用那只尚且自由的脚钩住了杨梦菡的背,这让她觉得稍微宽慰了一点。

但是那只是片刻间的事情,然后,这朵红玫瑰就残忍地离开了她,狠狠地掰开了她的腿,把她的另一只脚腕也绑住,让她的两条腿大字型分开,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杨梦菡,你是混蛋,吻我,我还要,吻我。

红蝶在心里想,但还没等她说出来,杨梦菡的嘴就又贴上来。

两条舌头缠在一起,红蝶觉得自己的舌根都有点疼了。

——可是,真好。

忽然,红蝶觉得自己的乳房也开始痛,就是那只有红蝴蝶栖息的乳房。她知道那是杨梦菡的手,那只刚刚握过她脚腕的,铁钳子一样的手。

——杨梦菡,你的手指好冰,你在摸什么?那只红蝴蝶吗?你知道吗……

红蝶想着,感觉到杨梦菡似乎想把嘴里的被她缠住的舌头抽回来。

——杨梦菡,你是想去啜那只乳房,或者吻上面的蝴蝶吧,可是我舍不得呢,而且,我也想……

红蝶想着,假意把杨梦菡的舌头放松开,但就在那四片嘴唇分开的一刹那,她又忽然用力向前一探脖子,牙齿狠狠地咬在杨梦菡的唇瓣上。

——你尝了我的血,我也要尝了你的,这样才对,不是吗?

红蝶想着,更用力地咬下去。她能感觉到杨梦菡的身体猛地一颤,握在她乳房上的手狠狠一捏,把她的乳房捏得生疼。

她觉得杨梦菡的手几乎要把她那只水蜜桃似地乳房捏爆了,她甚至觉得她乳房里面的那些黄色的乳腺组织会像蛋糕里的流心芝士一样迸出来。

——都好,只要你别走,就好。

她想着,死死地把杨梦菡的唇嘬住了,开始用力吸吮那种和自己血液味道不完全一样的咸腥。

——妈妈,你看,我的样子像不像在吃你的奶。可是,我是个只能吸血的人吧,毕竟我可是……你和他的女儿呢。

把那些血咽下去的时候,红蝶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

与此同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从杨梦菡嘴里的吸力,于是她边顺着杨梦菡的牵引,把自己的舌头,连带着嘴里那些咸腥粘稠的液体,一起送回到杨梦菡嘴里去。

然后,她听见这个一直一声不吭的女人喉咙滚动的声音。

——杨梦菡,我和你都喝了我的血,现在我和你也都喝了你的血,真好。

被十字架强迫大大分开的阴部一下子被杨梦菡的手指突入的时候,红蝶这样想。她不想再有任何的忍耐,于是开始放肆的呻吟。

画上的女人端着酒杯,回眸凝望,看着女儿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洁白躯体。

红蝶忽然觉得画上妈妈的嘴唇在动。

“这是你们的Embrace。”

她说的似乎是这句话。

章萍

“小凌,那朵红玫瑰就是小蝶要找的人吧?”掩上门,章萍把她娇小的身体靠在墙上,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卷发,用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看着身边红晕满脸的伍凌。

“嗯,”伍凌点点头,看着已经穿上牛仔裤的她,“晓雨,你要走了?”

“是啊,我还是放不下岚岚。”她苦笑,“原本应该和小蝶说声再见的,可是我也不想打扰她了。”

“你们老同学一场,还用说什么再见……”伍凌轻笑着,声音却忽然顿住,然后苦笑,“原来……是那种再见啊。”

“对啊,就是笛子和我说的那种再见。”章萍云淡风轻地微笑。

“嗯,我没法拒绝,毕竟你的决定也是符合我的人生哲学的,理论上我还应该为你开心的,可是……”伍凌的声音有点苦涩,用力地挥了挥手,把话题转开,“什么时候决定的?”

“今天,确切地说,是刚才,我帮她去看茗茗的时候。”章萍说着,套上了白色吊带衫,然后给自己点了支烟——她没带胸罩,胸前那两个硬邦邦的凸起直接把吊带衫的白色布料顶起来。

“你舍得你老婆?”

“就是因为舍不得她,我才决定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会舍不得我,所以如果我不下决心,她就会一直为了我煎熬下去,一直做她的杀人名医,没完没了。所以,总有一个人要先下决定。”章萍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现在她的那件事情做完了,正好我目前的坑也都填完了,如果手痒再开了新坑,又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也本来也是件早就该做的事情。每次都是她抢着做坏人,最后这一次,我要抢她的先。”

她说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小腹侧面的皮肤。

那里的伤疤又痒了。

“那你家岚岚呢?”

“我拜托了极乐死的茉莉,所以,可能过一会你会得到一条有人买票的消息。”章萍深深地吸了口烟,用手指轻轻揩了揩眼角,“小凌,你们去的那一路上,帮我照顾好她。”

“你想让她有个改主意想清楚的机会?”

“对,不过,我猜她走不出来,所以,如果别人需要这个机会,你就只需要确认她能按她自己想的……”

“拜托,这次的票有次序的,我可能也没法帮你照顾她到最后,不过……”伍凌的眼睛转了转,“你难得开一次口,我尽量想办法。”

“那先谢了。”章萍把烟按灭在烟缸里,忽然走过来,把伍凌的身体抱住了。

“喂喂喂,晓雨同志,你不怕你老婆说你出轨?”伍凌轻笑一声,轻轻咬了咬章萍的耳垂。

“抱一下不算吧,何况我今天得到她授权了,就和你做爱也没关系……可惜本小姐对你没性趣……唉呀!”章萍说着,耳垂已经又被伍凌狠狠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却没松开伍凌的身体,而她的声音也渐渐严肃下来:“伍凌,知道吗?今天我在这里,除了抽烟,喝酒,游泳,填坑,就只是自渎,自渎了很多次,但是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过一会,我会去她直播的酒店,等她直播结束后,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做了。最后的这点儿时间,我都要用来抱她了。”

“嗯,我知道了。”伍凌也没再和她嬉闹,只是贴着章萍的身体,声音很安静,“如果她买票了,晚上我就去把票送给她,所以,今天晚上说不定我们还会在同一个酒店,可是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见面了。”

“嗯,理解万岁。”章萍拍了拍伍凌的背,“送岚岚和笛子走时,我也是一样,我不大擅长说再见。”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那位御用摄影师也回来了,你不要见见她?我知道你们当初可是有很多往事的。”伍凌叹了口气,“至于我这个连环杀人犯,要忙着自我审判,不占你们时间了。”

“我说了,明天我只做那一件事。”章萍说着,放开了伍凌的身子,转头往外走,手臂在身后扬起来挥了挥,“帮我告诉小兰雪,如果她愿意,等到雨后的清晨,可以来听雨榭看我一眼。好了,老朋友,就这样说再见吧。”

“会再见的,到时候还要抱一下,我提前预约了。”

章萍听见伍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轻轻的,显得稍微有点虚弱。

“好,替我和小蝶告个别。”她说着,就走出去了。

Serge

床正上方的枝型吊灯洒着黄色的暖光,把床上激烈交缠的裸体投影到血般的红墙上。影子激烈地晃动,不时变换着形状。因为快感泛红的皮肤,被四周的红映照着,反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而Serge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那个有着栗色头发的,叫做FPPP的女人坑了。

他是一个有着小公牛一般的健壮脖子和坚实肌肉的男人,Serge当然不是他的真名字。作为一个全城出名的健身教练,他对自己的身体和肌肉很有自信,当然对他自己的性能力也是。在某一次的怡红快绿的Party里,他的性伴侣是个叫做“奇异公主”的瑜伽教练,而且他也有了Serge这个英文名字。

因为“奇异公主”告诉他,她看过一本书,里面那个和他一样有着小公牛一样健壮脖子和坚实肌肉的男人也叫做Serge ,还有他的性能力是让书里的风流女主角很满意的。

当然,FPPP对他也很满意,她是在被他肏到翻白眼之后,才拉着他来这间房间的。

“帅哥,身体还吃得消吗?一会儿想不想去干一次Lady Crimson,就是怡红快绿里的‘红’,这样你今天就圆满了,至于‘绿’,我下午看见你和她做过了。”Serge还记得FPPP握着他鸡巴时意犹未尽的样子。

作为“怡红快绿”的老会员,Serge自然知道藏在这个地下社交网站核心的两个女人,红和绿,Lady Crimson和Miss Emerald。 里面,绿很妖娆,但是有时还能接触得到,而“红”却很神秘,据说一直在海外。

今天,他捐了五万块给骆驼基金,才拍到作为服务生参加这次的活动的机会,所以当然不想放过这个和“红”亲密接触的机会。虽然FPPP告诉他这间屋子里面有两个女人,让他做好思想准备,可是他觉得自己也完全能够应付。

刚才和“红”做爱时,Serge按照那个娃娃脸女孩的要求用了后入的姿势,因为“红”坚持要和那个四肢大大分开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披肩发大眼睛女孩有互动。

Serge当然也愿意多看一个美女,虽然代价是不能边干“红”边看她胸前的那个蝴蝶纹身了,但他至少看清了那个被叫做“红玫瑰”高挺的乳,她的玫瑰纹身,她的黑蜘蛛脐环,她的腋毛,还有她湿透的下身。

他觉得“红”似乎在折磨那个女人,极尽挑逗,却不给她实质的安慰,所以,她只能在十字架上颤抖挣扎,但是很奇怪,她却不出声音,只是咬着嘴唇,把眼睛瞪得好大。

直到被他肏到心满意足的“红”开始呻吟着解开十字架上那女人的束缚的时候,Serge依然很自信,甚至很期待。

他能看出这个女孩腰腹之间的力量,而且,和女学员上床的经验让她知道这种女孩子往往会让人爽到天上去。他喜欢压着这样的身体干。

可是,还没有等他遐想完,他就被这头母豹子一下扑倒了。

他没想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纤纤细细的女孩子的两条长腿之间竟有这样使不完的气力。

那条阴道又湿又热,纤细的腰胯每一次不经意似地扭动都会带来一阵强烈的挤压,这种感觉令他销魂,让血一下一下充满他的大脑,却又让他感觉有些无力。

他开始呻吟,努力地挺动着胯下的东西,想支配她的节奏,也想翻身上来把那女人压在下面,但是,做不到。

他又听到“红”在呻吟了,于是他看过去,发现“红”已经靠在床边,拿了床头那个削尖的木锥子在自慰,而且,“红”的肛门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塞了个肛塞,露在外面的堵头闪光璀璨。

Serge觉得如果他有体力的话,应该可以再肏一次“红”的肛门的,但是现在他显然连这朵红玫瑰都应付不了了。

“红”似乎发现了他无助的眼神。然后,那个娃娃脸的小婊子笑起来,跪爬过来,吻了他的嘴一下。

莫名其妙地,一片小小的药片已经出现他嘴里了,味道有一点点腥。

这个……不会有毒吧?

Serge原本想考虑一下的,但是身上的那个留着披肩发的女色狼只是轻轻托了一下他的下巴,那个小小的药片就滑进他喉咙去了。

杨梦菡

杨梦菡当然不会错过这个享受的机会,特别是从十字架上解脱束缚的时候。

——红蝶,这个小丫头和Robin一样坏,不,她比Robin还坏,坏得很。

起码,Robin那时最多只是挑逗她,却没把她绑在十字架上给她看这样的活春宫。

所以,解放的那一刹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

她知道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不多。

手撑着男人坚实的腹肌,汗水在周身流淌,然后大颗大颗的淌下来,披肩发如同洗过一般黏在脊背上。腰胯的每个动作,都伴着深深的呼吸和肌肉收缩。她能感觉到男人的东西受到她阴道挤压之后的明显反应——火热而冲动,一跳一跳地。快感在周身弥散。

她依然闭着嘴,牙齿咬在嘴唇上——那里是红蝶刚刚咬破的地方,很疼,但是有别样的刺激。她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粗重的呼吸——她知道自己的皮肤变红了。每次,欲望得到满足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一头发狂的雌性动物。

而今天的十字架,忽然让她觉得她现在骑着的是Robin。

——如果是Robin的话,如果是Robin的话。

——他的第一发有时可能很快,第二发可能也是,但是到第三发第四发就很好了,还有,他不该软的。

她想,所以,看到红蝶把那片不知是什么的药喂到那男人嘴里时,杨梦菡毫不犹豫地让那个男人把那颗药吞下去了。

红蝶

红蝶挣扎着爬上来,在杨梦菡面前跪坐,把双腿在那个叫做Serge的男人头颈两侧分开,让自己的阴门对着他的脸。

她就这样和杨梦菡面对面地骑在同一个男人,把身体微微前倾,用一只手臂拥抱杨梦菡的身体,用手掌在她瘦得有些嶙峋的脊背上贪婪地摩索,探询着她光洁的皮肤包裹下的每一寸骨骼和每一条肌肉。她的另一只手按在杨梦菡丰满挺拔的胸部,用力地揉搓,手掌与深咖啡色的乳头接触,乳头硬硬地顶着她的手掌心,感觉很奇异很舒服。

红蝶不知道杨梦菡做爱的时候为什么可以一声不吭,甚至在被绑在十字架上,被搔腋下和软肋时也是,但是,从杨梦菡红得几乎滴出水的皮肤,她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已经到了高潮的边缘了。她不愿意管这些,反正她自己是无拘无束的,所以她放开声音,放肆地为了这种奇异的感觉呻吟。

男人的头正与她的下身面对,红蝶能感觉他正用手分开她的小阴唇,开始用舌头进入她的身体。有些笨拙,比女孩子的舌头差远了,也比不上在美国时那些训练有素的男优的舌头,但感觉也还强烈。

她能感觉到那家伙在摇动自己的肛塞,她其实不会拒绝他把那个东西拔出来,然后把手指插进去的,可惜他没有那么做。

其实刚才和他做的时候,这个健壮的肌肉男的表现也只能打80分,比她经历过的很多BBC 差多了。

——但是,不重要,那家伙只是件玩具而已,梦菡,知道吗,我只是在和你做爱。

红蝶在胯下的刺激里扭着腰,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面如桃花的大眼睛女孩。那对水蜜桃似的完美乳房上还有被杨梦菡捏红的手印,正随着这个娃娃脸女孩的娇小身躯的扭动而轻轻弹跳。

而她胸口上血红色的蝴蝶开始翩翩飞舞,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飞到那朵红玫瑰上一样。

杨梦菡

那只白嫩胸脯上的红蝴蝶晃得杨梦菡更冲动了。于是她弓起腰,开始摇动自己的身体,让男人凸起的肉伞边缘更多地与自己敏感的阴道口接触。

这种短促而持续的强烈刺激弄得她有些头晕,索性把头埋进红蝶的怀里,一口含住她竖起的鲜嫩乳头,用舌头包裹,爱抚,继而在女孩忘情的呻吟声里湿滑温热地上行,用牙齿刮过粉红色的乳晕,再上行。

在St Andrews上的时候,她最终没能仔细地去看这个蝴蝶纹身,到了现在,她当然不会再放弃这个机会了。

舌头在红蝶乳酪般细腻的胸口滑过,然后开始亲吻、或者说吸吮那只血红色的蝴蝶。

这个文身的部位,肌肤不很光滑,略微起皱、凸起。她惊讶地发现那原来是一处深深的伤疤。

——是匕首刺过的伤,而且很深,没要命已经是奇迹了。

杨梦菡想,并且同意自己的判断。这个偶然的发现让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冲动,甚至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但身下的男人却并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大概是药的作用,他变得比刚进到这间房间里时更硬了,每次的插入都很深,肌肉相碰,发出激烈的“啪啪”响声。

目力所及,是血红的墙,血红的窗帘,还有红蝶迷醉的脸和高潮中微微抽搐的娇艳身体,映照得红彤彤的肌肤和上面血红色的蝴蝶纹身——然后忽然是红蝶手里多出的雪亮的剃刀和她脖子上那道不深的新伤口,接着便是从那里涌出来的血。

那些鲜红而炽热的血。

剃刀,哪里来的剃刀?可是,去他妈的剃刀吧!

杨梦菡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于是她用另一条手臂死死揽住红蝶的腰肢,迫不及待的把嘴朝着那个伤口贴上去,去亲吻吸吮那鲜艳而咸腥的液体。

在飞机上看到她腰上的伤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这种冲动了,刚才在十字架上,她尝到了,但是还不够。

她开始吸,她也开始咬,用力地咬,咬那个女孩的血管。

尝到咸腥的那一刹那,那个女孩开始尖叫,开始颤抖。杨梦菡能感觉到红蝶的乳头更硬了,她也感觉到红蝶握住了她的手,和她掌心相对。

然后,那柄剃刀也就这样滑进她手里了。

她知道对面的女孩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于是她抬起手臂,在红蝶眼前,用剃刀在小臂上深深切下去。

刀很锋利,割裂皮肤的痛只让她陶醉了片刻,然后便是鲜血迸出的快感。

她没有迟疑,只是把这个新鲜的伤口送到对面女孩的嘴边。

她看着红蝶吸吮,看着红蝶颤抖,看着红蝶开始低低的嘶叫。

那一刹那,伤口的疼痛,嘴里的血腥味道,红蝶的呻吟,红蝶脖子上的伤口,红蝶的血,还有红蝶粗重的呼吸和抵在自己伤口上的火热的嘴唇和软软的舌头,这一切,让杨梦菡终于难以自持,而体内男人的某一部分也在这一时刻喷射。

周身上下的快感同时爆发,让她周身的血在一霎那间燃烧、沸腾。

她终于闷闷地哼了一声。

然后,这样面对面骑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两个女人,就在这种鲜血宣泄的快感中,颤抖着,紧紧抱在一起了。

伍凌

倚门而立,看着紧紧拥抱的两个身体,伍凌浅浅地微笑。两道烟,从这个栗色头发小女人精巧的鼻翼里喷出来。

作为社会学和行为学博士,以及红蝶的好朋友,伍凌并不怀疑自己作为优秀的观众的资格。

她比很多人都更了解那个充满谜的女人,甚至知道她在这个高潮中需要那把剃刀。

——嗯,她们需要更多的血,彼此的血。

这才是她们两个的Embrace,而且,这也是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了吧,如果我是那个见证者的话。

嗯,伍凌,不单是作为观众,作为道具的提供者,以及导演,你同样是称职的。

当然,这只是开始。那么,导演,后面的那场重头戏,名字应该叫什么呢?

“美人嗜血。”

她对自己说。

当然,美人嗜血 ,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呢?

想到《银河英雄传说》 中的这个篇目名称的时候,伍凌笑了。

她不禁佩服自己跳跃式的思维——这个题目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她决定靠在这间房间外面再手淫一次,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可是还没等她摸到自己的胸,忽然就有一阵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音响起来。

她叹了口气,摸到了热裤口袋里那部Exthanasia专用的手机。

她猜这个电话会和章萍走时和她说的那件事有关。

但是,看着来电提醒,她还是微微一愣。

来电人是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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