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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歌,3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4670 ℃

5.2 God Father 教父

童晓芳

童晓芳站在那里,带着一点审视的样子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短发女人。

成熟而窈窕,纤侬有致,曲线优美。那一张俏脸,沉静得仿佛一张古画,只有那一双眸子,在自己的镜像身上上下打量,似乎自己是个挑剔的买家正在鉴赏架子上某件精致的艺术品。

修长的颈,圆润的肩,平直的锁骨,胸大约有C罩杯,那一双乳,翘挺而鲜活,没有下垂也没有外分。虽然她已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乳蒂却依然是鲜嫩的粉红色。腰臀的曲线柔美,那是一种成熟女子方有的柔和曲线,中心,一个精致的肚脐恰到好处的点缀在平坦的小腹上。两条长腿结合的部分,是一片修剪整齐的倒梯形阴毛。

精致的身体,更精致的脸,精致得仿佛一件艺术品,有一点点不真实。

她蹙起眉,轻轻叹了口气,脑子里幻想出自己穿着那身水蓝色滑冰服的样子,还有自己曾经的长头发和……

“童晓芳,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或者说,这么多年,你究竟想做谁呢?”

她问自己,然后就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请进。”她礼貌地开口,似乎毫不在乎自己现在正全身赤裸着。

她的眼透过镜子,看见身后的门打开,一个身着一袭灰色长裙,身材高挑骨感的女人走进来,手臂上带着个黄金臂钏儿,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是她那件黑色的旗袍。

“检查完了?”她问,回头朝高个子女郎浅浅地笑了笑,“孟总,你这海天楼总是这样一丝不苟。”

“没办法。”孟爽叹了口气,“老板的事情,我马虎不得。快穿上吧,老板已经到了,蒋宁在服侍他洗澡更衣,应该一会就到过来了。”

“嗯。”童晓芳点头,开始缓慢而认真地穿上托盘里的黑色内裤,肉色丝袜,想了想,没有穿胸罩,直接把那件带着金色碎花的黑色旗袍穿在了身上。

“童小姐,你的身体真美。”孟爽看着童晓芳的身体,由衷地赞叹了一声,然后她把嘴靠近了童晓芳的耳根,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小心点,蒋宁刚发信给我,刚才小蝶似乎在怡红快绿上直播她们的派对活动,老板看到了,所以心情可能不会很好。”

“无所谓。”童晓芳淡淡地说,“我会用我的办法让聂总放松下来,只是,他想要的,我不一定给得了。”她说着,踩上高跟鞋,笃笃地走到旁边,纤手捻了一线沉香,插在香座里面点燃,然后轻轻吁了口气。

“我想,周茗茗应该已经能让他圆梦了。”孟爽苦笑,“其实,自私点说,茗茗或者应该是那个能够救赎我们大家的人,或许那孩子生下来时,咱们所有人就都自由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这对茗茗或许不公平,她未必知道……”

“想做的事情……吗?”童晓芳没有认真去听孟爽后面的话,只是有些出神地重复了一句,半晌,她忽然又问,“孟爽,你家那个小女孩……她还好吗?”

孟爽呆了一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对了,芳,我,其实……”她似乎想对童晓芳再说什么,但手机却忽然响起来,“老板到了。”她把嘴里的话变成了这样四个字,急匆匆地收拾了托盘出去。

“孟爽,知道吗,或许我应该替她对你说声谢谢。”望着孟爽高挑的背影,童晓芳默默坐下来,被丝袜包裹的两条长腿并拢在一起,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

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乱,但她毕竟是专业的也是负责的,所以所有纷乱的思绪在即将面对的下一位客户面前都只是片刻的事情。很快,她就把所有这些思绪都收到了自己心中的那扇门后,再闩上。然后,仿佛从前候场或者准备手术时一样,她深呼吸了三次。

然后,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周茗茗

“茗茗,你真的想好了?”

“嗯,拜托,添麻烦了。”

看着对面谢一岚那紧紧锁在一起的眉峰,周茗茗毫没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她浅浅鞠了一躬。此时的她,已经仿佛换了个人——雪白的长头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身上原来那件宽大的黑罩衫脱掉了,只披了一件白色的护士服,眼神平静,却坚决。

“好。”谢一岚只说了这一个字,没再说话,抿了抿她薄薄的嘴唇。

“Helene,谢谢你。”周茗茗把下巴微微扬起来一点,“这种过分的要求……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我对你之前做的那些,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也无所谓。”谢一岚说着,把嘴唇抿起来,拉过她的手臂,开始给她消毒,然后拿起身边的注射器,“只是,这会很难忍受的。”

“丫头,这个你可能不会懂,我已经忍受了最难忍受的,后面的这些,对我来讲都不是什么事情,倒是你,不需要揽这么多事情在身上,我知道,你一直在帮人,我和宝宝都要谢谢你。”周茗茗说着,忽然笑起来,伸手揉了揉谢一岚的头发。

谢一岚的身体僵了一下,就把头躲开了。

周茗茗没在意,只是盯着她把那根长长的针头刺进她手臂上的血管:“这个方案没问题吧?我真的会有这么长时间?”

“嗯,不过前提是你能按照刚才说的毫无偏差地完成,这很难,”谢一岚只是点点头,“你自己可以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你知道,我是专业的,会很快,也准确。”

“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来。”周茗茗有些偏执摇了摇头,“这个失礼的要求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何况一会你还要帮我处理。对了,Helene,这次手术之后,那条美人鱼能站起来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那是琳子的专业,毕竟,她善于给予,而我只负责剥夺……”谢一岚的眼神有些黯淡,“按照我知道的,以默儿的情况,有了配型的干细胞,通过这种改进的OECs移植术 ,如果成功的话讲见效会相当快,可是同样,风险也很大。即便成功,恢复初期,因为神经过于敏感的缘故,她每走一步,都会像刀割一样疼。”

“真的和美人鱼的故事一样啊……”周茗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能帮助一个人,真好。而且想不到,到最后我也能帮助一个人。”她说着,顿了顿,看着菲儿走进来,便问,“菲儿,夕颜没事了?”

“好多了。”菲儿看着周茗茗的眼睛,似乎在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原本就自己处理得很及时,身体上没问题,而且,她心里的结也被你解开了,所以,我相信她没事了。”

“是吗?我蛮喜欢和她刚才那次。”周茗茗欣慰地笑了笑,起身,开始把旁边厚厚的毛巾铺在地上。谢一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然后开始拿出一卷卷的消毒纱布。

“茗茗姐,我不明白。”菲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为什么你可以劝她,却不劝劝你自己。”

“因为我们很相似却也不一样,虽然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周茗茗眨了眨眼睛,“她是干净的,我不是,而且,按她说的,她想做个快乐的俗人——我知道她可以,而我……”她吸了口气,“我要做花木兰,这是我的最后的演出,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同时,我也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来最后劝他一次,向历史上那些对主君忠心的人一样。这也算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

“是吗?”菲儿不置可否地苦笑,并没有接周茗茗的话,“对了,茗茗姐,夕颜告诉我说,她会不过来看你了。她说,往后的日子,她会去开间酒吧,”说到这里,菲儿的鼻尖有些发红,她深深吸了口气,但是声音还是开始有点哽咽,“夕颜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觉得寂寞了,可以随时去她那里坐坐。她会为你调一杯你要的酒。”

“我相信夕颜会是个称职的老板娘的。”周茗茗微笑,直直地跪坐在铺好的毛巾上,然后把那件雪白的护士服解开,把手臂从里面抽出来,让自己的上身完全坦露出来,在夕阳下,晕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只是,在她的小腹上,用笔浅浅地标记了一条笔直的线。

“菲儿,你猜,我让她给我调的是杯什么酒?”她问,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喝白酒很厉害。”菲儿的回答带着重重的鼻音。

“教父。”周茗茗说,而菲儿却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哭泣了。

“菲儿,乖,不哭。”周茗茗朝菲儿伸出手,那笑容平静得仿佛一位母亲在安慰她因为打坏了玩具而哭泣的女儿。在她的目光里,菲儿咬着嘴唇,在她身前跪下来,让她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黑头发。

看着菲儿渐渐止住的哭泣,周茗茗的笑容显得更释然了些,但脸上忽然飞起一抹红晕,“不怕你吃醋,不能不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给他做的这一切,不管是做他的千面欲女,还是这个,”她说着,用手托起自己一只赤裸的乳房,轻轻抚摸着那只乳房上那两个内外相对的对穿刀疤。

这让周茗茗有些出神,因为脑子里又想起她在那个男人面前自己用刀子刺穿乳房的样子,然后她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局促地试图把腿夹紧些,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

于是她叹了口气,拍了拍那个依旧用脸颊贴着自己赤裸胸膛的那个红衣女孩的后背,“好了,菲儿,谢谢你陪我到现在,现在我要开始了,Helene会照顾我,你先出去坐一会儿,或者看看默儿或者夕颜也好,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完成,然后我就过来找你。”

“不!”让她有点出乎意料,菲儿坐起身来,咬了咬牙,语气坚决,蓝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泪水,“茗茗姐,我要陪着你,看着你完成这件事。”

“这不是什么好看的场景。”周茗茗苦笑,“你……”

“周茗茗,我不是个娇娇女,更不是什么小公主,”菲儿的声音忽然高起来,“我身上流着和我姐姐一样的血,她能做到的,我没理由做不到,更何况只是看看,而且……”她吁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想让他第一时间看到这一切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菲儿咬着牙,故意把那个“他”字说得很重。

周茗茗呆了呆,半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从谢一岚手里接过了那把雪亮的手术刀——刀身上,有一条用胶带做的小小标记。

“就按这个深度,不要深也不要浅,沿着这条线,不要长也不要短。切不动的时候,用力,坚持住。”

周茗茗把那把冰冷的手术刀握住,认真地听着这个短头发女孩的每一句话,然后在她说完后朝她点了点头。而菲儿向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对着她。

她朝菲儿无声的笑了下,拿起身旁的一条毛巾咬在嘴里,挺起腰,让身体跪得尽量笔直。左手手指按在那稍稍有些松弛的小腹肚皮上偏左的位置,抬起眼,朝谢一岚投过一抹询问的目光。

房间里很静,只有三个女人低低的呼吸声。

谢一岚点了点头。

菲儿终于也点了头。

然后,周茗茗自己也点了点头。

“噗。”

一声轻轻的,刀尖刺破皮肤的声音。

夕颜

“千面玉女,周茗茗,或者说木兰,我该去准备我的酒吧了。死后的日子,如果无聊,一定要来我这坐坐,你想要的‘教父’,我会为你准备好。”

门外,那个有着精致面容的长头发的高个子女孩深深吸了口气。而那个房间里,终于开始有抑制不住的“呜呜”女性呻吟声传出来。

夕颜没生过孩子,她也不想生孩子,但是她忽然觉得,屋里面周茗茗的呻吟声有点像是分娩。

她没再停留,转过头,开始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出去。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的清脆声音。

她知道,陌寒现在就在车里等着她,而她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童晓芳

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像某些其它大人物一样让童晓芳等很久,十五分钟之后,他已经安静地俯卧在按摩床上了。

童晓芳很熟悉按摩床上这个男人的身体——每三天,她都要完完全全的面对这个身体一次——每寸皮肤,每块肌肉,每个关节,每道伤疤,她几乎不用看,单用手指的触感就可以分辨出来。

实话实说,作为一个接触过太多男性身体的女人,她是很喜欢这个身体的。

他结实,精壮,肌肉匀称,保养得体,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天命之年的男人。他虽然有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可是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却让他显得饱经风雨。

每次,他都是彬彬有礼的,沐浴完毕再出现,带着微笑向她问好,除了衣服,简直和他出现在电视屏幕或者新闻里一样。然后,他会按照她的指示,脱下衣服俯卧,然后任她开始她的工作。

如果不是预先从吕绿那里知道,童晓芳绝对猜不出这个安静得甚至有些沉闷的男人掌握着如此多的人的祸福生死,更不会猜得到那双看来有点修长的手上曾经沾过多少人的血。

其实,和他比起来,童晓芳从前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黑道带头大哥,恐怕什么都不是。

但喜欢的同时,她又有些怕这个身体——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经历,因为在她眼里,躺在床上的人没有是非善恶,而她只负责用自己的技巧让他们欢愉——她怕的,是那永远冷冰冰的身体,和那冷冰冰的眼睛,当然,还有那种每次都会袭来的无力感觉。

每次,她都用自己全部的手段来对他,从开始的彬彬有礼,到最后的裸裎相对。

其实,哪怕一次,她也想用自己的手和身体燃起他的火,然后让他那不知经过她多少次抚慰的东西能够进入自己的身体,像其他的男顾客一样。

童晓芳并非喜欢她的男顾客们占有她的身体,更不用说在这种关系里那大多数时候都不存在的快感。但是,这是毕竟她每次服务的最后环节,而且,这能让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而且有价值的。

每当那些人进入身体的时候,童晓芳的灵魂似乎就会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点评自己的每个细微的表现,然后记录下来在下次服务里改变,如同她从前她复盘自己的某场比赛或者某台手术。这对她带来的满足,其实远大于肉体接触的快感。

只是,这个叫做聂远的男人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每次,不管她怎么做,他的那个部位,永远和他看她的眼神一样冷。这让童晓芳感觉挫败,也感觉很不舒服。

今天,也是一样,只是她看出他有一点点心神不宁。

又是十五分钟之后,童晓芳已经给他做完了常规的头部和背部按摩。一如既往地,她开始把自己的手搓热,然后轻轻盖在他的腰间双肾的部位,用自己女性的体温,给他一点点滋养。

“聂先生,感觉还可以吗?”童晓芳听见他似乎满意地吁了口气,于是轻轻地问——她始终不喜欢叫他聂老板或是聂总,只是用姓加上性别这种简单的称呼方式,她觉得这会让他听起来和别人相似一点,没有那么与众不同。

“嗯,童小姐,你是专业的。”他没有抬眼看她,只是轻轻咕哝了一句,用同样礼貌的称呼回应她,“继续吧……辛苦了。”

“应该的。”她回答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丝丝怅惘。

她掀去盖在男人臀上的毛巾。男人自觉地把结实的臀部稍稍抬起来,胯间一个绵软如蚕的东西晃当当地垂下来。这种彼此身体之间仿佛默契的却毫无情欲的熟悉总是让童晓芳觉得无奈甚至悲哀。

以往,她的手指对于这个部位的撩拨和抚慰总是会给她的顾客——无论男女——带来莫名的欣快,他们,或者她们,总是战栗,发抖,呻吟,坚硬或者湿润。那其中,有这个男人的诸多达官显贵的朋友,甚至包括眼前这个男人的亲生女儿,只是,除了他自己。

她苦笑,坐上按摩床尾端,把自己两条被丝袜包裹的长腿分开,垫在男人的那两条结实的大腿下面——他的体毛并不丰富,但是粗且硬,隔着丝袜扎着她腿上的皮肤,弄得她有些痒。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开始的时候,男人的电话忽然开始震动。

“聂先生,要接吗?”她向往常一样问。

他没说话,而她也便会了意。

于是,她松开了自己旗袍上的几粒纽扣,然后便取了身边的按摩油,涂在掌心,搓热,再把手掌盖在男人的臀大肌上,一点点的揉搓。一如既往的,他开始有些紧绷,但片刻就放松。于是,她开始更大幅度的按摩,在按摩间,刻意地将他臀部的肌肉向两边分开,两个拇指交叠,指肚压在男人肛门与阴囊连线的中点,而两个食指也同样交叠起来,按在他肛门上方与尾椎骨之间的位置。

会阴穴与长强穴,任脉与督脉的交汇处。

电话还是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显得有些不安。

童晓芳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于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双腿依然垫在男人的身体下面,那么平平地把上身仰躺下去,伸出手臂,把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然后,腰一用力,把身躯卷起来,轻轻伏在了男人背上。

黑色的短旗袍敞开来,女人鲜嫩的粉红乳蒂触在他后背的肌肉上,一只手却从他的脑后伸过来,把手机屏幕朝下,交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在那一瞬间,她还是看到了,这是来自李索菲的视频通话呼叫。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接过来,略略抬高屁股,示意她继续。

于是她起身,开始和每次一样,用她尖而长的指甲划弄他肛周的皮肤。

他似乎有些痒,轻轻地哼了几声。

手机的振动停下来,又开始,再停下,再开始,然后再停下。

童晓芳看到他的后背的斜方肌开始动,她猜他在给他那个年纪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姨子回信息。

“聂先生,需要我停下来吗?”她问。

“继续!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他的声音突如其来地有些烦躁。

童晓芳没再说话,开始用指甲刮他的背,从肩头一直到臀沟,若即若离,边刮边轻轻点弄,仿佛男人的后背是一具精致的古琴。

意外的,这次她听到他开始粗重的呼吸。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让她有些兴奋,仿佛觉得自己即将攻克一个新的难关,就仿佛很多年前她开始练习勾手跳的时候。

于是她开始伏在他背上,用乳头磨蹭他的腰窝,而手指,一下下地从他的臀沟划过去,开始触及他的阴囊。

——天哪!他居然热了。

手碰到他的阳物时,童晓芳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体在轻轻颤抖,而她自己的手也是。

与其说她渴求这具身体,不如说她渴求的是征服这个不能征服的东西,就像那年她不知摔在冰面上多少次之后才做出的那个勾手四周跳 。

她开始亲吻他的背,她开始搓弄他的睾丸,她开始从后面一下下的套动他垂下来的阳物。

下一秒钟,童晓芳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掀翻,然后,腰肢似乎被一股大力掐住,再然后,眼前一阵旋转。

她被他拎起来,重重地摔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要我了……我让他要我了……

听着背后那野兽般的呼吸,童晓芳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湿润。即便是那些和婷婷一起放肆的一夜情,也没给过她如此强烈的刺激。

——如果觉得我够好,就给我吧,给我吧……”

她在心里说。脖子被他死死按着,脸贴在沙发上,屁股高高地翘起来。

猛然间,一个硕大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插入,让她一下子感觉仿佛撕裂般的一痛,又仿佛是那天在苏耘那里体会过的电击一般。

——童晓芳,你真棒……你还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她对自己说,这一次,她闭上眼睛,开始体会,她不想再做旁观者了。

有呻吟声传过来,童晓芳知道自己在呻吟,可她听到的明显不是她自己的声音,甚至,那也不是做爱时该有的呻吟声。

那声音的主人仿佛咬着什么东西,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切肤之痛,或者,又仿佛是在分娩。

——为什么?

她在心里问。

“为……什么?”

她也听见他身后的男人问。

他还在用力地抽插她的穴,可是那一瞬间她分神了。她在用力地想抬起脖子去看那个呻吟声的来源,可是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样插住她的后颈。

然后她似乎放弃了,身体软下来,顺从的把屁股挺起来。但是,下一秒,她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手臂和脖子上,硬是把身体撑起来。

——起跳之前,要屈腿,身子要像弹簧一样,这样才有爆发力。

童晓芳当然知道,然后,她看到了。

视频没有拍到女主人公的脸,她只看到一绺垂下来的白色长发,末梢沾了血——血来自那女人腹部的伤口,从左到右,横着切开,刚刚切到肚脐下方的位置,伤口不深,由于肚皮有些松弛的缘故,向外翻开,能看到淡黄的脂肪层和紫红的肌肉。

造成这个伤口的,是一把雪亮的手术刀,握着手术刀的手,苍白却用力,很明显,这只手和那已经被剖开的小腹是属于同一个女人的。

手的主人似乎在休息,在喘息,在蓄积力量,准备完成后一半的切割。

一阵阵痛苦的嗯嗯呜呜声传出来,这就是她听到的那种饱含痛苦,带着坚决,仿佛分娩呻吟声。

童晓芳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软,然后她再次被身后的男人按下去。

他还在抽插,越来越硬,越来越热。

只是,刚刚还为此欣喜战栗的她,刚刚原本已经湿透的她,此刻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放开我,放开我……聂先生,我不要……”

她开始挣扎,但是,背后的人却毫不理会。

只是插,只是干,只是肏。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眼泪从童晓芳的眼角流出来,她觉得自己身下的沙发似乎变成了很久之前她熟悉的那片冰面,于是她像从前那次一样,把手臂伸向身体后面,想去挠他的身体,却只挠在自己的丝袜上。

尖锐的指甲似乎一下把自己的皮肤连同丝袜一起抓破了,而她的指甲也折断了。

可是她不甘心,于是开始用腿向后踢,想踢到他的膝盖。但她却只把高跟鞋甩了出去。

“姓聂的……畜生……你他妈的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做代替品!!!”

她忽然开始大声地哭泣,开始咳嗽和干呕,身体有些麻木,而麻醉剂是那种剧烈的屈辱感和挫败感,还有那一点点隐藏在里面的性欣快。

这一点点欣快让她觉得很羞耻,可是偏偏又甩不掉,胃里一阵阵紧缩的同时,她的爱液也终于重新渗出来,然后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拦也拦不住。

同样涌出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童晓芳,你真是个loser!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过。

她再骂了自己一句,便一下子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啊……”手机里的女人忽然长声呻吟——她似乎吐掉了嘴里塞着的东西,而腹部那一条伤口,也终于横裂开来,小肠在里面闪着晶莹光,像一个咧着嘴笑的石榴。

“儿子,我的儿子!”

身后,男人的嘶吼犹如野兽,童晓芳感觉到他握住她的臀瓣向两边分开来。

画面上移,停留在女人左边的乳房上,却仍没有拍到她的脸。

他在她体内射精了,龟头死死地顶在她的子宫口。她能感觉到精液打在子宫壁上,一下,再一下。

射完的那一刹那,他丝毫没有犹豫和温存,一下子拔出来,残余的硬度让童晓芳打了个哆嗦。

“滚!”

他对她吼。

她苦笑,却没有动,依然跪伏在沙发上,让他有些凉意的精液向自己身体深处流。

“滚!”

他又对她吼了一句。

这次童晓芳起身了,她并没有去穿衣服,甚至把另一只高跟鞋也甩掉了。打开门前,她瞟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个双目通红如凶兽的男人,就走出去。

门口的孟爽和蒋宁同时起身,眼神诧异,甚至惊恐。

童晓芳看见蒋宁的手摸在配枪上,那一刹那,她甚至有点希望这个黑女人可以一枪打死她。

“孟爽,蒋宁,你们也滚,通通给我滚!”房间里面,男人的咆哮声还在传出来。

蒋宁并没有开枪,只是冲进那房间去,而童晓芳也再没有管身后的声音,只是双手抱着胸,往外跑去——视频上最后的那只乳房,她很熟悉,因为她见过那只乳房的左右两侧的那两个对穿伤疤。

当然,那是被她的主人自己用锐器穿透的。

当然,那是周茗茗的乳房。

童晓芳忽然知道周茗茗现在在哪里了。

陈星

公交车上人很多,相互拥挤着,汗水的味道和人的体味交错。陈星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依然穿着那件红色碎花连衣裙,右手拉着上面扶手的吊环。腋窝放肆地张开,一丛芳草,肆意地在空气中舒展。恍然间,她似乎看到窗外一个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双丝袜的短头发女人抱着胸从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物里跑出来,开始蹲伏在一辆绿色的甲壳虫旁边干呕。她不记得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她想起了这幢建筑物。

昨天晚上,她曾在这里让几个新闻前十分钟上才见过的公众人物进入过她的身体。

这地方叫海天楼还是什么?陈星有点记不清了,她也懒得去想,毕竟只是过眼云烟。

片刻之间,那建筑物,那女人,那甲壳虫都已经消失在窗外,而下一秒,它们也从陈星的头脑里消失了。

墓园在城市的东郊,而孙莉给的地址在城市的西郊,除了乘地铁,还要坐两段不短的公交车,一路下来要三个小时,但是她却固执地不想坐出租车。

与封闭的出租车相比,她更喜欢那种开敞,甚至有些嘈杂的公开环境。

而且,现在,“公交”这个词似乎已经从之前简单纯洁的“公共交通”引申出别的更具意味的意思。

陈星也很喜欢这层意思,因为她觉得这和她的生活方式很像——打开门,有需要的人就进来,下了车,各自还是各自。

她喜欢看车上的人,读书的吃饭的吵架的恋爱的,比如她曾经有一次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短头发女人和一个穿黑裙子的长发美女在深夜的地铁里旁若无人的接吻。那个白衣服女人的手摸上黑裙女孩胸口的时候,坐在对面位子上的陈星夹紧了双腿,偷偷打开了手里的遥控开关,让那个粉红色的硅胶蛋蛋开始在她体内工作。

当然,那个小东西现在不属于她了,同样是在一班早班的地铁上,她把它送给了一个爱吃汉堡包的马尾辫女孩。

她也喜欢车上的人看向她的眼光,或者对她的态度和动作。曾经有个笑话,这个城市的早晚高峰的公共交通工具上,能让孕妇流产,也能让处女怀孕。陈星不是孕妇,当然也不是处女,所以她并没有这两种机会,但是,总是会有些奇妙的邂逅,所以她喜欢。

今天天很热,但她还是拉了杨梦菡坐公交换地铁再换公交过去,一来她喜欢,二来并不赶时间,三来,她想多看看身边的那个一身黑衣的高挑女郎。

在谢楠的墓前,她们接吻了,陈星看了也摸了她的玫瑰纹身。不知怎么,直觉告诉陈星,这个留着披肩发的大眼睛女人似乎和她有着一些特殊的牵绊,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某一天她接到某通电话的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一样。

所以她才邀请杨梦菡一起去,其实她知道杨梦菡会和她一起去是因为孙莉,所以她想多点时间让她们的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

就如同现在。

此刻,杨梦菡就站在陈星身边,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座椅靠背,身体始终保持着适度的紧绷——这个有着血红色玫瑰纹身的女郎,瘦削,干练,披肩发,大眼睛,微微挑起的眉,棱角鲜明的脸,红晕的两颊,骄傲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有一种带着野性和偏执的美,和陈星截然不同——或许有一个相同点是她们都没有剃掉腋毛。同时,陈星也喜欢闻她身体上的气味,一种杉木、檀木和顿加豆粉的混合香氛,暧昧而神秘。

“Anna Sui的透彻人生 ?”陈星忽然把嘴贴在杨梦菡耳边问——这是个她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她还是选择用这种恶作剧的方式问她,因为她喜欢看杨梦菡因为警觉而皮肤颤动的样子,还有她颈间霎那隐现的那一小片鸡皮疙瘩。

“嗯,我更喜欢叫它魔镜。”放松下来的杨梦菡点点头,“你的鼻子很灵。”

“还好,我喜欢闻各种香水的味道。”陈星的声音软软的,“一会下车我要抽支烟,公交上就是这点不好。”

“嗯,我倒是想先洗个澡,不知那里行不行。”

“应该可以的……”陈星点了点头,但话语却忽然止住,换成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她觉得身后两腿之间有个什么东西在硬硬的在她的屁股上摩擦,一下一下顶着,隔着两层衣服,还是能感觉到那东西很热。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新鲜,她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这个场合,在她身边,蛮好的,我猜身后大概率是个怪蜀黍。

陈星对自己说。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对她提要求了,所以陈星当然不会拒绝,这是她的生活方式。只是,她忽然想淘气一下。

杨梦菡

车靠站,邻近座位上开始有人站起来,人群的流动之间,杨梦菡注意到了陈星身后那个年龄足可以做陈星爸爸的男人。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让她坐下。

目光相接的时候,她发现陈星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睛在眨,眼光里分明在笑。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她笑着摇摇头,顺势坐在了那个空座位上。

那个红裙子女孩有意无意地微微弯了弯腰,似乎在透过窗户张望什么。她的手扶着椅子靠背上的把手,屁股却没有必要地向后翘了翘,另一只手却还拉着拉环。

杨梦菡也看到了陈星身后的那双眼睛,她发现那双眼睛似乎在看陈星那肆意裸露的腋窝。然后一条男人的手臂伸过来,从陈星腋下穿过去,扶住车窗的窗框,裸露的胳膊蹭过女孩那生长得有些放肆的黑色腋毛,开始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那个红裙子女孩却好像没感觉似的,只是投入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调子。

那条红色连衣裙的正面是一长排扣子,最上面的几个没有完全扣上,让领口开得有些大。杨梦菡顺着领口望进去,目光穿过那条剔透的水晶项链,看到陈星前胸那片粉粉嫩嫩的皮肤。胸罩是肉色的半罩杯蕾丝,隐隐约约能够露出一抹棕黑色的乳晕边缘。

——妈的,她是在调戏我吗?

杨梦菡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眼睛却没有从陈星身上移开。她甚至伸出手,按在她的扶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手上——手的触感很绵软,很温热——杨梦菡不禁微微吞了口唾沫。

她知道陈星没想打断那个家伙的猥亵,于是她索性按照陈星想要的,去做个安静的旁观者。

车停站,又开动,人还是那么多,来来往往。背后的家伙似乎被人群挤得站不住,貌似身不由己地往陈星的身上贴去。这个女孩近乎默许的反应显然让他有些惊喜,他把穿过女孩腋下的那条手臂往上贴了贴,用手臂的皮肤去尽量体会那毛茸茸的触感。

陈星

陈星知道,身后那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放肆地从下摆伸进了她的红裙子里。

那只手有些粗糙,磨得陈星的屁股有点疼。

陈星知道他发现宝藏了——今天,她只穿了那条红裙子,而且,现在她是湿的,屁股上还有大腿根都是,阴毛也是黏黏的盘曲在耻丘上。

果然,带着惊喜,那只手在那个美妙的地方停下来,但是,他似乎有点犹豫。

他的犹豫让陈星笑了,她抬手拢了拢头发,挑逗似地挺了挺腰。

时间不多,她希望起码有一次完整的体验,同时,那个叔叔硬了那么久,也应该让他射出来才礼貌。

一个急刹车,身后的男人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往陈星身上一扑,与此同时,撑在车窗框上的那只手一下子按在红裙子女孩高挺的胸上。

陈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感受到男人滚烫的某部分随着汽车的颠动一下滑入自己身体。

陈星低低地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朝杨梦菡看了一眼。

她知道杨梦菡看到了这一切,忽然,她觉得自己比刚才更想抽烟了。

童晓芳

童晓芳从没有在哪一个十五分钟里抽过半盒烟。

甲壳虫停下来的时候,随便套了条白色吊带裙的她从烟雾朦胧的驾驶室里走出来,脚上踩了双她开车才穿的那双浅黄色软底鞋。

头发很乱,妆花了,衣服有点皱甚至有点透,能看到里面还凸起的乳头。可她不在乎,只是往诊所里跑去。

——聂远,他手机里的人,周茗茗!

她想着,发疯一样跑进去。

一个趔趄,她和对面跑过来的另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那女人叫了一声,鼻梁上的眼镜摔掉了,胸前的照相机却把童晓芳的小腹撞得生疼。

童晓芳觉得这个有着雪白皮肤,大眼睛和翘鼻子的女孩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女孩捧着胸前的照相机,伸出手去摸她的眼镜,但是方向却不对。于是她捂着被撞疼的小腹,捡起眼镜递给她。

“谢了,”她戴上眼镜,咧开嘴朝她笑,“撞疼你啦,抱歉,我赶着去给人拍照……咦?童晓芳?想不到在这里就又见到了,哈哈。”

“韩露?!”童晓芳第一次知道眼镜对于人的容貌塑造这么重要,她其实想多和这个女孩聊几句,也好奇她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却放不下心里的事情,“先不跟你聊了,对了,你看没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女人?”

“是她吗?”韩露笑着,把照相机的屏幕对向她——照片上的女人一身跪坐在铺好毛巾的地上,身体笔直,手里的手术刀刚从小腹的伤口处滑出来。小肠没有流出来,但是血已经把她的下身和毛巾染成一片殷红。雪白的头发挽成发髻盘在头顶,只是有几缕散下来,发丝的尖端也染了血。她似乎因为疼痛出了很多汗,看得出嘴角有些抽搐,但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平静得如两汪深潭,带了一丝坚忍的决绝。

“你们在一起?”童晓芳苦笑,“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是啊,她在那边,再不快点就追不上了。”韩露说着,直接拉了童晓芳的手臂,也不管她的挣扎和诧异,就又开始奔跑。

童晓芳就这么被她拉着,跑到后院的停车场。

“韩露,你……”她想抱怨,想把韩露的手甩开,但是当她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却一下子呆住了。

不远处,那个她认为本来已经不该存在的女人正把她那辆蓝色宝马Mini的车门拉开。

——不可能!可是那真的是周茗茗。

童晓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尼古丁中毒导致的幻觉,于是她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

——好疼,不是梦吗?

童晓芳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再从周茗茗身上离开。

她发现周茗茗的身材似乎有些变化,比前几天高挑了一些,仿佛已经彻底变回了从前那个颠倒众生的千面玉女。米色衬衫扎在高腰牛仔裤里面,配上一条宽宽的皮带,显得腰肢紧趁有力。她戴了顶棒球帽,帽檐遮了半边脸。

披在背后的,是那头银色瀑布般的长头发,在夕阳下闪着光。

杨梦菡

夕阳从大巴车窗照进来,照在陈星身后那个一脸若无其事却依然不停耸动的中年男人的宽边眼镜上,反射的光让杨梦菡感觉有些辣眼睛。

杨梦菡觉得手里陈星的手很热,耳边是这个红裙子女孩粗重的呼吸和极力遏制的呻吟。她觉得嘴唇有些发干,而一股火热就开始在下身渐渐涌起来。这让她的身体开始有些躁动,于是她喘着粗气,不安地变换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把两条长腿紧紧交叠,试图尽力多给下身一点压迫的感觉。

但是,当然,这没用。

——妈的!

她忽然很想在这里就要了这个穿红裙子的女孩,所以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声。

汗味、体味和香水味,在公交车内融合成一种特殊的催情香氛。

陈星

车蛮挤的。陈星知道这会让后面那个怪蜀黍的胆子更大一点,但也会让他动作并不是很方便。因此,后面那根东西插入并不很深,而且角度有些奇怪,几乎只是反反复复地在阴道口周围摩擦刺激。但这种刺激反而让陈星觉得很新鲜,于是她开始喘粗气,承受着身后的感觉,没有呻吟,只是抬眼向窗外望去。

这是礼节性的,或者有一点点表演性,但毕竟不会很投入,何况现在的窗外的东西会比身体里那种古怪的摩擦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夕阳映照之下,一群飞鸟掠过。街边,一个马尾辫女孩靠着墙,垂着眼帘,神情恬淡地拨着手中那把吉他。

那是柳婷婷。

“婷婷拿的是梅梅的琴,所以梅梅现在应该和楠楠在一起了。”

车开过去的时候,她在杨梦菡耳边低低地说。

其实,她的直觉还告诉她,柳婷婷似乎变得有一点点不一样,这让她的心里疼了一小下,但是她没把这个和杨梦菡说。

杨梦菡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把眼神转移到窗外。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陈星的手捏紧了椅背上的扶手,杨梦菡的手却捏紧了陈星的手。背后男人的轻轻抽动却也不失时机地加快了频率。

车开始减速,陈星觉得身体里面男人的东西越来越烫,一跳跳的。她知道他马上就会射了。

于是她舔了舔嘴唇,朝着杨梦菡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嗯哦……唉……呀!”

她不再压制自己,开始放声呻吟。这呻吟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背后的男人吓了一跳,他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个一直如此配合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忽然叫出来,然后,他也“啊!”地痛叫了一声。

陈星感觉到身体里那根阳具猛地向后一缩,然后她就站直身体,移开了她刚才重重踩住男人鞋子的脚。

她觉得屁股上凉凉的,裙子上湿湿的。

她有点遗憾那些东西竟然没有一点射到她里面,除了屁股上和裙子上,剩下的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外喷。

车也在此时靠站,那一脚重重的刹车让大多数人往前一倾。没办法,开车的人,精神不集中时就容易踩刹车。

“梦菡,咱们到了。”

笑声里,陈星若无其事地拉了杨梦菡的手,向车门走,边走边回头望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见到那个怪蜀黍的脸,她又一次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

那个满脸通红,正手忙脚乱地忙着擦拭和遮挡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少,眼睛不大,带着一副黑黑的宽边眼镜。

“叔叔,你看起来显得比我爸爸老。”陈星忽然觉得蛮开心的,于是朝他笑了笑,给他丢过一包纸巾。

然后,她自顾自拉着杨梦菡下车。车开动时,洒下一片嘈杂的笑骂。

“星儿,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杨梦菡把陈星粉嫩的手臂挽起来,眼神之中有点询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男人想要我的话,我都不会拒绝的。”陈星终于点燃了那支她在车上就一直想吸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烟碰到肺叶的时候,她觉得这感觉还是比刚才被插的感觉舒服多了。

林荫道上,一辆蓝色的宝马Mini和一辆绿色的甲壳虫先后从身边驶过,带起一阵风,把陈星红裙子的裙角吹起来。她能感觉到一道湿湿黏黏的液体顺着大腿一点点的淌下,湿湿地有些凉。

她把那口烟从鼻孔里喷出来。

远处,依稀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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