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乾家中，此时的他背靠沙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刚从冰箱取出来的啤酒，抿了一口，脸上露出痴迷的微笑，回忆着说道：“欣欣，你应该知道，四年前，我在一个案子里救过你嫂子吧。”

　　苗欣欣没有说话，只是点点了头，也拿起一罐啤酒，此时的她只准备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方乾又抿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嫂子。第一次见到那种不同寻常的美丽，你不知道，当时你嫂子其实没穿衣服，身体就那么赤裸着，上面还有不少伤痕，但就是很美。而且他很镇定，根本没有受害者该有的恐惧，反而和我对视，那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了，那次的案子抓的是两个变态，虐杀了好几个女的，叫赵龙，他还有个兄弟叫赵虎，可惜没抓到。你肯定想不到，你嫂子其实是个变态、婊子！”

　　方乾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亢奋，猛灌了一口酒：“咳咳，这不是我说，是你嫂子自己说的，哈哈哈，她还说自己是痴女，是应该被无数人玩弄的贱货，应该不得好死。其实我也是，变态！我自己知道的，你嫂子后来和我在一起，就说过，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神让她喜欢。哈哈，喜欢我的眼神？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一枪打死了那个赵龙，然后枪口对准了你嫂子！是的，我当时很想扣动扳机，在场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那么用枪指着你嫂子，走到她面前。她被捆在原地，不可能躲开的，但是等我走到她面前，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这个骚货张嘴含住了我的枪口，她用舌头舔，用嘴巴套，就像含住一个男人的鸡巴，你说贱不贱！而且，她还发出声音，她高潮了，她的那眼神就是在等我开枪。可惜，我为什么说可惜？如果同事们到得再晚点，我可能真的就开枪了。”

　　“也许嫂子有什么苦衷。”苗欣欣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方乾身边，还轻轻抱住了他。

　　也许是贪婪怀抱的温暖，也许是没有注意到，方乾忽略了此时两个人姿势的暧昧，苦笑着说：“没什么苦衷，其实不管你嫂子，还是我，我们是异类，我们心中都有魔鬼。我们想要得到的，喜欢的，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其实我很庆幸自己当时没开枪，那种发现同类异性的惊喜让人激动。不过相比于我的躲躲藏藏，你嫂子更加放得开，后来做笔录时，就留了联系方式，案件还没结束，我们就上了床。”

　　方乾喝了口酒，没有急着咽下，似乎在回味，片刻之后才说：“你嫂子绝对是男人的尤物，或者说在性这方面，她根本没有下限。我第一次知道女人原来可以有这么多玩法，知道一个身体柔软的女人可以摆出多么古怪的姿势，知道女人的舌头可以灵活到什么程度，知道鸡巴插进屁眼里是什么感觉。然而这些对于你嫂子还都是小儿科，她真正喜欢的是我抽着耳光骂她婊子，是我把烟头按在她舌头上，是用针刺穿她的乳头和阴蒂，甚至野战中随便用什么东西把她抽得遍体鳞伤。嘿嘿，我越来越爱她，她喜欢的，我也全都喜欢，包括杀掉她！”

　　方乾停下来，在身上摸索着，拿出香烟点上，在缭绕的烟雾中，眼神变得迷茫：“可是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但是晴薇她还是那么~~，那么疯狂！她一直在撩拨我，引诱我，杀掉她。后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弄来了一些药物，能够治疗伤势，增强生命力，但是对我们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让她更耐玩。我们试过几次，用的药的她果然耐玩了不少，我们试过很多次窒息玩法，比如用我的鸡巴堵在她喉咙里，或者一边做爱一边掐住她的脖子，甚至直接将她吊起来。有一次，我把她吊了足足15分钟，我自然不会闲着，用藤条狠狠抽她，她的脸都紫了，身体被抽的都是血，但是我知道她很爽，她在高潮，贱穴里的水都喷了一地，真他妈骚。不过就算这样，她都没死，她每次都活过来了，她自己说过，不喜欢这样的死法，她应该有更贱的死法。”

　　苗欣欣忽然抱紧了方乾，后者抬手按在了她手背上，然后又放下，轻声说：“我没事，其实我很享受这样的晴薇。”

　　方乾狠狠抽了几口烟，神色变得纠结起来，都没注意到烟灰落在了苗欣欣的手臂上，而后者也似乎没有察觉。方乾叹了口气，继续叙述着：“有好几次，我真的想要玩死晴薇这个骚货，她就像诱人犯罪的毒品。是的，我其实不是不想，只是不敢，这点相比于她，我就像个懦夫。她会在做爱的时候，拿着这一把手术刀，对着自己肚皮，问我：亲爱的，想不想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或者拿着我的配枪，含在口中，帮我打开保险，还把我的手指塞进扳机。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养过一条大狗吗？那其实是晴薇买来的，她说等玩死她，可以那她喂狗，这样不会被人发现。呵呵，毁尸灭迹的方法她都帮我想好了。”

　　方乾停下来，眼神中满是回味和遗憾，而苗欣欣就这么抱住他，没有打扰，久久的沉默。良久之后，苗欣欣忽然幽幽地开口：“师哥，你对嫂子真好，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啊。”

　　方乾又拿了一罐啤酒，自嘲地笑道：“我这算什么好，至少有一次，我是真的想要玩死她。”

　　方乾说到这里，突然显得有些兴奋，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继续说道：“有一段时间，我们疯狂喜欢野战，野战你懂吧，就是在户外玩性游戏。我们很多地方都试过，你肯定想象不到都什么地方。宝塔寺，咱们单位在那有业务，我和他们方丈也挺熟悉。我和晴薇曾经在他们后山住了过三天，那三天，我们每天都在山里做爱，什么瀑布下，树林里，甚至山顶一边看日出，一边操她，而且把她绑在悬崖边上操。晴薇她的个骚货，一直高潮，骚水从悬崖边喷出去老远了。太阳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悬在悬崖外，我松手她就能摔下去。嘿嘿，真要是那样，第二天肯定上电视！”

　　方乾喝了一大口啤酒，眼神炙热的继续说：“还有，还有万达影院，这个不算室外，不过也挺刺激。我是警察，知道哪是监控死角，很多人都以为后排监控拍不到，其实前两排的角落才最安全。那天我们买的午夜场，是我选好的，我们就在第一排，前后左右十米之内都没人。片子是个烂片，入场时就十几个人，有五对都是情侣，我当时就想，这是不是都和我们一样，出来找刺激的，嘿嘿。电影开始，晴薇就不在座位上了，她就跪在我胯下，衣服全脱了，给我吃鸡巴。前两排是VIP座位，座椅背老高了，后面根本看不见，不过估计只要站起来，就可以看见晴薇的屁股，因为她一边给我口，还一边撅着屁股自慰。那真是刺激，我一直按着她的脑袋，她个骚货，都窒息还不挣扎，差点被精液呛死，后来又让我拿尿帮她顺了顺。电影自然没看完，那烂片我都不记得将的什么，不过我们离开时你猜怎么？我看到有一女的就坐在男的身上，一动不动，哈哈。他们还坐在场地中间，那地方监控拍得一清二楚，一对傻逼。后来我们上了万达的天台，安保部的人带我们上去的，我说是想欣赏夜景，其实我们在天台就是做爱。”

　　喝酒，继续，方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来我们还在许多地方试过，公园里、河边，甚至咱们局里。直到有一次，我们去了常山区，那次我正好休假，而晴薇早有准备。常山区有一片废弃的开发区，她在离第五大道不远的地方找了一间仓库。说实话，我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一般人要是没见识过看不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刑具，是用在她身上的，光刀就准备好几把样式不同的，还有锯子斧子。她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在这里虐杀她，没人知道，至少短时间不会有人发现。我真的动心了，我在里面疯狂虐了她三天。嘿嘿，三天啊，我审讯犯人都没对自己老婆狠。后来~~~，我在她肚子划了一刀，其实当时想给她剖腹的，但是割开肚皮时我退却了，刀还划歪了。对了，我不想去医院，还找你托关系弄了些医疗用具，其实就是给晴薇缝合伤口，她肚子上那道疤现在都没长好。”

　　苗欣欣想了一下说：“那不就是半年前吗？”

　　方乾点点头：“是半年前，之后回家，我们的关系就有些微妙。我能看出晴薇的失望，可是我真的很难满足她这样的愿望。好几次我们玩的时候，她都显得有些赌气，还说要找野男人玩死自己。另外其实也有些药物反应，我早该知道，她弄得那些药会有副作用的。用她的话说，如果自己不被玩死，早晚也被药毒死。”

　　方乾忽然抽了自己一耳光：“我他妈也是个贱人，我现在后悔了，知道么？我不知道她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找了个变态，玩死她。我他妈都不知道晴薇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操的。看见这些东西，知道我什么感觉么？不只是难受，我竟然想操她，会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做了这些该有多爽！真的，其实我和赵龙、赵虎那对变态兄弟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不敢！”

　　方乾说完，又抽了自己两记耳光，然后整个人猛然愣住了，一边的苗欣欣眼神闪烁，欲言又止。而方乾的眼神变得空洞，片刻之后呢喃着说：“赵龙~~、赵虎~~、虎！！常山丽园，常山区！”

　　方乾看向放在茶几上那个玻璃容器，眼睛恢复了聚焦，注视着被泡在里面的五根小巧脚趾：“五根断趾，第五大道！！那间仓库，3号~~~3号~~~，断手！！我~~我知道了，我知道晴薇在哪里了！”

　　方乾嘶吼着站了起来，就要冲出去，被苗欣欣一把拉住，大声提醒：“师哥，先通知局里。”

　　20分钟后，方乾和苗欣欣也顾不上酒驾，一路疾驰到了市局。路上苗欣欣给张局去了电话，局里的警力已经被调动起来，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半。不到五点，警车一辆辆出动，驶向方乾指认的仓库。半个小时，警察们包围了仓库，张局向里面喊话却没有回应，于是破门而入，方乾第一个冲了进去。

　　仓库里的灯光明亮，身后的警员也跟着方乾冲了进来，只是面对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正对仓库大门，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脑袋歪向一边，靠在沙发背上，而在他的双腿之间，趴着一个女人，一个身体残缺伤痕累累的女人。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一丝不挂，显然已经死去。男人看样子是被一枪击穿了太阳穴，而女人的死状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女人失去了一手一脚，满是伤痕的身体还可以看出肌肤原本是细腻白皙的，她死亡时，依然维持着一个羞耻的姿势，双腿岔开，屁股高高撅起，整张脸都埋在男人胯下。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个人周围散落着人体脏器，女人撅起的屁股中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从里面拖出青灰色的肠子，而在女人的身后，一片血迹中，肠子蔓延出去十多米，直到另一端，一截看起来有些焦煳的肠头被钉死在地上。

　　这是一个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场景，当身为法医的苗欣欣带着白手套上前，将女人的身体扶起，所有人都看到，那张美丽的俏脸还带着诡异的痴笑，嘴巴依然张开，一股黏稠的白浆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此时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到，这个美丽的女人，拖着自己的肠子，在地上爬行了十多米，然后来到男人身前，为这个男人口交。

　　“方乾？方组长，你怎么了。”忽然有人喊道，一名警员将瘫坐在地上的方乾扶起，后者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微微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时又有人指着死去的女人，迟疑地说：“这~~这好像是方组长的妻子，陆晴薇！”

　　他的话让更多的人仔细看向女人的面容，很快就有人确定：“就是方组长的妻子，这~~这~~！”

　　整个仓库内都陷入了寂静中，有人看向方乾，有人看向陆晴薇的尸体，却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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