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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角,全校都是男同——必须要有一个直男被献祭吗!(3)日月路线,3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5980 ℃

日嚎感觉得到自己的眼皮在跳,他的眼睛在充血,充血重到了一个把他大脑都覆盖住的程度,按照道理说,月吼这样的座位应该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但是那胸中的无名火在不断地翻腾,燃烧着他的尊严和理智,一下子就把本来不剩多少的东西给烧成了灰。日嚎看着橘染另一只快要伸出的手,想也不想的就把橘染的那只手拉了过来,这动作看着已经和抢人无差了。

一个激灵,唇齿分离,月吼舔了舔嘴,一副计划成功的样子,而橘染已经红着脸来到了日嚎怀里,然后日嚎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不解,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出话。

“橘染同学,那我就等明天再和你到办公室谈吧,今天就先这样了。”月吼笑眯眯一个闪身消失不见,良久的尴尬和沉默就这么因为月吼的离开而爆发在两个直男之间。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橘染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此的尴尬和沉默,就算羞红了脸也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老子——”日嚎听到橘染的话,立刻把手中的橘染推开,然后他看着自己勃起的下体,像是个小姑娘一样马上用手遮住——当然,以他的粗壮程度,怎么可能遮得住呢,平时的话哪里会觉得害羞,日嚎赶紧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得感谢老子把你从月吼的手上救出来!”

“你说什么?”

“你是直男吧!被人家强吻了还那么享受,要不是有老子,你早就沦陷了!”日嚎说着,赶紧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织出一件衣服,只是这衣服并非是现代而是古代的款式。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沦陷,我只是被强吻没法松开而已,你不用救也无所谓啊!你这样救了,反而显得你好像对我有兴趣一样,不就是着了月吼的道!”

“老子不可能喜欢男的!只是因为你和我都是直男我才出手的!你不感谢老子就算了,还敢这么说,老子要把你、要把你——”日嚎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汇是“吃干抹净”,第二个词汇是“干成烂泥”还有更不堪的,但就是没有几个听着更有威胁的词汇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对这个家伙说出什么狠话吗?

“你要把我怎么样?”橘染被吓得连连后退,毕竟他比起日嚎来说,只是个蝼蚁一般的兽人罢了。

“你管老子要把你怎么样!等你落到老子手心里,你就知道了!滚、你给老子滚!!!”日嚎说着,一个回头,化成巨兽形态,然后直接翻开护栏跳了出去,叫别人滚,自己走得更快,真的不好说。

“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橘染叹了一口气,自己好像又被什么难缠的家伙给缠上了,他摸了下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又摸了下自己因为月吼和日嚎兄弟的气息以及亲密接触而勃起的肉棒,捂住自己羞红的脸,这样下去,这个直男真是没法当了。

………………………………………………

月吼没花多久时间就找到了日嚎,日嚎正什么都不穿地躺在天台上发呆,这可是深秋季节,天台上大风吹袭,毛发被吹得到处都是,躺在天台上的日嚎望着他记忆中唯一没有变化的天空,紧闭着嘴巴,叹息着自己内心中摇摇欲坠的世界,不过他也没有叹息多久,就看到月吼随着一道青蓝色的霹雳出现,像是会传送闪现的苍蝇一样,真是烦透了。

“你怎么不去上课?”月吼降落到他的身边问道,另外,他同时感叹着日嚎现在如同一个不听话的高中生一样的心态,真是一个毫无成长的人,“你在呆在这里又做什么?”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日嚎闷吼着,然后闭上双眼,月吼没有资格管他。

“可你喜欢的人还在那里,你不想要去多陪陪他吗。”

“谁他妈喜欢男人了,老子——”日嚎一下子气得暴起,随后看着月吼笑眯眯的样子,又马上压抑怒气倒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他变成女人你就可以了吗?”

“哈?”

“开玩笑的。”月吼眯起眼睛观察着日嚎,日嚎脊背发凉。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就这么一定要来打扰老子?”日嚎又问了一句。

“我很关心你啊。”

“骗谁呢?”日嚎的脸向中心扭曲起来,怒纹一道道的升起,“你平生最讨厌最痛恨的人就是我,最看不起的也是我,最不想要见的人还是我,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比你低十级,你居然好意思说你关心我!”

月吼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好吧,你说的对,的确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谁说的话能让你看得那么重。”

月吼也看向天空,那个梦中的星河,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说道:“去世的人,不提名字。”

“不是你的那个小宠物吗。”日嚎调侃一句。

月吼没有回答,只是回了一句:“我喜欢的,你也喜欢,不是吗。”

“滚你妈的,老子绝不可能和你喜欢上一个东西!”

月吼微笑着轻哼一声,然后睁开了自己蓝眼睛,他转移话题地问了一句:“你还习惯吗,毕竟有一千年的时间差,这一千年改变了很多。”

“本来想要找本书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但没想到文字也变了。”日嚎无奈地摇摇头,“谁能想到,过去是巨兽一族的天下,如今却变成了兽人的天下,繁荣昌盛的巨兽族居然因为兽神大手一挥,全都变成了同性恋而几乎灭亡。”

“天理循环罢了,巨兽族本来就没有主宰世界的资格,把兽人当成宠物和奴隶来使唤,以他人生死来享乐,天灾不去阻止,人祸却因巨兽而生,依我的意见,还是活太长了。”

“哼。”日嚎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不是巨兽族一样。”

“我也是巨兽族,所以我也背负了这一切。”月吼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还有的事情也不能讲出来。

“明明兽人才是多余的,弱小的和蝼蚁一样无用又无意义的生物,本来就只适合被支配,如果兽人失去了支配,就会陷入混乱和内斗之中,没有足够的智慧,没有强大的本领,让这种人主宰天下,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并不了解兽人。”月吼说道。

“不了解兽人的是你。”日嚎说,“是你没有见过多数兽人的愚蠢,是你不了解兽人的欲望,你只把自己喜欢的那几个当成标杆,不理解所谓苍生,本来是由多数人组成的,你若真的关心,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组织起来给他们一个所谓的‘幸福的生活’?你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吧。”

“我做不到。”月吼说,他没有试过,因为光是调停各方矛盾,就已经让他费尽心神,“但你的确不了解,我们活得太长了,巨兽族不会像是兽人一样衰老,又会投入太多感情,对于兽人来说,一生就如白驹过隙,他们不会去也不允许去想那么多,短暂的生命形式和长久的生命形式是不一样的,不可比拟的。”

“而且,”月吼捏紧拳头说,“因为活得太久,获得了太多记忆和感情,巨兽族连生命的意义都忘记了,动不动就想要以死相搏——也许这种生命形式,本身就是错误,是一种诅咒也说不定。”

“你很想要成为兽人吗?”日吼皱起了眉毛,这个傻弟弟,虽然他早就知道月吼和别人不一样,但是会有这种想法还是超越了他的预估,“从高级的生命形式,变成一种低下的生命形式?你可知世上多少兽人渴望得到巨兽一族近乎永远的生命,过去那些所谓的‘仙丹妙药’不是把那些兽人骗的一愣一愣的,永恒对于巨兽族来说近在咫尺,只有想要和不想要的区别,可你却羡慕这些低等的兽人?弟弟,你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一个兽人?”日嚎问道,“你不会想要像是那些傻子一样,说什么生死相许,然后跑去殉情求死吧,那种蠢事情,我以为以你的智慧怎么说不会去做呢。”

“不如说我是想做做不到。”就和你一样,月吼心想,但是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你知道吗,兽人发明了一种叫做电话的东西,可以远程地把自己声音传过去。”

“为什么要这些,直接见面不好吗?”

“现在的手机——电话的升级版,甚至可以把自己所在地方的图像也传过去。”

“你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速度不够快,他们发明了各种交通工具用来进行交通运输,为了沟通各地,他们建造了方便的道路和桥梁。因为总是生病,所以有了研究医学的医生和各种药物以及医疗器械。因为想要更多沟通,所以出现了网络。还有各种各样的艺术,是巨兽族没法创作出来的那种,你还记得好玖吗?”

“记得,巨兽族里最顶尖的艺术家。”

“他一生创作的东西,都被他自己毁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八百年前吧,他做了个实验,花了二三十年创作了几个作品,然后没有说是谁创作的,放到鉴赏会上去,结果不如他徒弟的受到好评,甚至被批评是‘试图模仿好玖,但没有其神韵。’。”

日嚎说不出话,月吼继续说:“他的徒弟,是个仰慕他的兽人,学习这些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好玖收了不少徒弟,多是巨兽族,兽人族来找他,就被他轻视,他说兽人没法创作出永恒的艺术,几乎所有兽人都忍受不了他严苛又充满轻蔑的方法,于是就逃走了。”

“这个兽人可能是太喜欢好玖了,在那种被歧视的环境下也坚持了下来,后来就提议说办这样一场展览,用二三十年的时间把所有好玖徒弟作品集中起来,然后不留下作者姓名,办一个超大的艺术展。好玖也是觉得有趣,就答应了,甚至暗中把自己的作品也安排了进去。二三十年啊,兽人的所有青春,等到办展览的时候,这个徒弟已经50多岁了,自出师之后,过着清贫的生活,一直不懈地进行着创作,结果展览没开始办,就已经溘然长逝了,作品都是他爱人不辞辛苦地帮他搬过来,也没有人提起他,也就好玖问了几句,可能一开始都不想要他的作品进去,但是后来可能是因为答应了他,所以还是让他的作品进展了。”

“反正都是好玖徒弟的作品,大家批评起来也就丝毫不介意。场上还来了很多兽人,作品排起来,围着大山绕了好几圈,得好几天才能看完,是当世最盛大的艺术展。好玖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他一直都在自己作品的身边观察,听着那些人的细语,当然其中批评声音居多,让他一怒之下走掉了。我想好玖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创作出那种可以超越一切的艺术了,虽然生气,但是评论家的严厉批评并没有让他绝望,真正让他绝望的大概是,当他不经意走到那个兽人的作品前面的时候,那副他过去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的作品一下子吸引了他,他记得自己所有徒弟的作品,唯独这幅没有看过,因为从来没有关注,以为只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这个兽人创作出来的作品在那个瞬间映到了他的眼睛里。”

“不仅是他的眼睛,还有那些评论家,在场兽人的眼睛里,其中一个巨兽族评论家认识好玖,见到好玖盯着这幅作品,就过来祝贺好玖说:‘好玖先生,这是您的作品吧。’”

“‘这幅作品,不仅有着好玖先生您笔下的神韵,甚至超越了您过去的作品,看着虽然略显青涩,但是一定是因为这种实验性的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好玖先生一直在试图超越自己而且获得了成功,又一次在艺术活动上获得了辉煌的成就,恭喜好玖先生。’”

“评论家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于是大家认定这幅作品是好玖的作品,并且为好玖鼓起掌来,掌声连绵不绝,好玖站在众人的包围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日嚎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我也在现场,和我徒弟一起。”

“你徒弟?”

“是的,我徒弟,我当时在带他去一个地方,顺带来这里参观。”

“那你徒弟呢?”

“他是个兽人族。”

“哦,死了啊。”

“是啊。”月吼又一次眯起眼睛,他似乎还能听到橘壤在悄悄对自己说话。

“好玖没有说话,但是在场有一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被好玖听到了。”

“他说了什么?”

橘壤的话,几乎就在耳边,月吼重复着:“这是好玖先生的画吗,看着不像啊。”

“哈哈哈哈,好玖他一定被气疯了吧,就这么被一个观众冷不丁地说出真相。”不止橘壤看出来了,在场的自己也看出来了,只是比起橘壤那近乎直觉的判断,自己只是单纯地从绘画技巧上发现了几处不属于好玖的痕迹而已。

所以那一刻,自己和好玖的目光对上了,月吼回忆着,比起愤怒,好玖眼神中表情里那复杂的神态,像是在山洞里呆的太久突然间看到太阳一样的。好玖愣了半天,周围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玖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好玖,然后开始议论,有人开始怀疑好玖是不是这幅画的作者,他们是不是夸错了,那可真是个尴尬的场面。

过了一会儿,好玖开始往前走,将这个兽人二三十年的作品一幅幅地看下去,人们就好奇地随着他,往前走,继续往前走,每幅画都要让他驻足凝望五分钟,二三十年的时间的创作出来的作品,比他每一个巨兽族徒弟创作出来的作品数量都要多,从日出,看到日落,然后走到那个兽人的爱人面前,也许是巧遇,他低下头,她抬起头,两人相互凝望一阵,爱人朝着他鞠了一躬,然后就走掉了。

“等好玖看完所有作品,他就一个响指,你知道的,好玖是掌管火焰的巨兽族,打响指的时候,就是他想要烧东西的时候。”

“一个响指,然后整个画廊都开始燃烧起来,众人惊慌地逃走,幸好没有把周围山林一同点燃,整个画廊烧的只剩下那个兽人作品,其他的作品全都付之一炬,而这剩下的作品,一部分被那个兽人的爱人带走珍藏,一部分被当时的收藏家以高价买了下来。”

“此后,好玖停下了一切创作,这场不由分说的大火,被很多人认为是一种盛大的行为艺术,受到了当时评论的强烈赞赏,他的徒弟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说实话二三十年对于巨兽族大概就等于兽人族的一个下午茶的时间。回到家之后,好玖就开始焚烧自己的作品,那些还没有创作完的,那些已经创作完但是没有展出的,那些已经展出的但可以收回的,那些不能收回的也被偷偷地烧掉了,只留下几幅好玖本人也不愿意烧掉的作品。”

“那好玖人呢,他做完这些之后去哪里了?”

“他先是去那个兽人那里,去看了一下那个兽人的所有作品,然后又是去他的坟前祭拜,后来开了一所对所有人持开放态度的艺术学校,就是同行学院的前身,但再也没有创作过任何东西,直到三百年前又重新展开了创作,那时创作出来的作品还摆放在学校的艺术馆里。很不幸的是,他创作这些作品的缘由,是因为一个兽人出现鼓励了他的创作,你也知道,如果巨兽族为了一个兽人动了真情的下场是什么,等他的作品创作完,那个兽人也已经衰老到快要死去,他就抱着那个兽人的临终之躯离开了学校,从此不知所踪。”

“又殉情啦,这些巨兽族都是一个下场,活该,谁要他们对兽人动真情呢。”日嚎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躺了回去,“真是个无聊的故事。”

月吼盯了一眼日嚎,这个白痴自从失忆之后就变得格外讨厌,甚至连自己打算和橘染殉情的事情也忘记的一干二净,所以就对所有殉情的巨兽族不屑一顾,这种样子既讽刺好笑又让人忍不住吐槽,既然无法吐槽,那就只好让逗一下日嚎发泄一下了,月吼于是说:“日嚎,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才奇怪吧!”

“你明明就喜欢橘染,然后还非要说自己是个直男,我可是看到你当时勃起的样子了。”

“你你你你、那是正常生理反应!和那个兽人是不是雄性无关!老子是纯24K直男!”

“是吗,你真的没有想过橘染躺在床上,被你压住,然后满脸羞红求你操他的场景?”

“我怎么可能会想这种场景!月吼,我警告你,不准再提橘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我和他都是直男——不对,他应该也许不是?不管那么多,老子就是不喜欢他,对他没有那种感情!”

“哎呀,你脸那么红干什么,我又没有阻拦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老子没有要和他在一起!”

“是吗,那你意思就是说不介意我和橘染在一起咯?”

“啊,呃,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别让我看到你们两个就行。”

“是吗,毕竟你今天看到我和橘染接吻的样子,一脸着急地把我们两个分开,其实你误解了,我只是想要把橘染搞到手,然后天天和他做爱而已。”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月吼,橘染自己说自己是直男吧,你还要对他这样!”

“多操几次,直的地方就只剩下鸡巴了。”

“不行,我不准你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因为——”日嚎脸红着,然后大吼一声,“直男就是要保护直男!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直男被你们同性恋迫害太久了,所以就要相互保护,不然就要遭到你们这些家伙的毒手了!”

“噗嗤。”月吼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继续说,“既然要保护他,那你现在不在他身边,怎么保护的了他?”

“你管我啊!”

“比如说,我现在突然想要把橘染抓走,然后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在众人面前压在身下——”月吼轻笑了一声,“你要怎么保护他?”

“你他妈——”有病,日嚎还没有骂出来,一个眨眼月吼人已经消失不见,此时日嚎冷汗只冒,他该不会真的去找橘染了吧,不会吧不会吧,月吼这么正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事情呢?肯定是月吼在逗自己,他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扒掉橘染衣服,然后对他上下其手——

但是,他今天是不是强吻了橘染来着?

橘染正在教室里上课,日嚎来不来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老师做的PPT,手上快速地抄着笔记,全班同学保持着静默,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闷重的脚步声,大家好奇地抬起头,但也看不见外面,橘染的心思虽然不会受到干扰,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几秒钟,他不祥的预感马上应验,一只白虎巨兽直接踹开门,然后扑了进来,大叫一声:“橘染,橘染去哪里了!”

“。。。我在这里。”

白虎(日嚎)和橘染对视良久,班上同学注视着两人,想着刚刚白虎那焦急的声音,只见白虎巨兽恢复人性,咳嗽两声之后红着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继续上课,不准看我!也不准看橘染!”

于是大家都继续上课了,橘染长叹一声,对一直在偷偷看自己的时不时脸红一下的日嚎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是有毛病,橘染心想。

………………………………………………

月吼并没有顾虑太多,他知道日嚎会在自己离开之后马上跑去找橘染,日嚎的性子从来都是这样,生怕别人强了他喜欢的东西,哪怕他对这玩意儿就那么一点占有欲,他也会飞扑过去保护好——对于巨兽族来说,塑造他们性格并非是人生经历而是他们手上的权能,这一点在日嚎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日嚎是解放的权能,他压根不会去控制自己的想法,任由身体所驱使,凭借着自己的本能生活,就算他本人没有什么恶意,做出的大多数行为也不会符合社会的规范。

“我想你了。”月吼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想着今天那个吻,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强硬了?但是不撮合日嚎和橘染的话,又有可能重蹈覆辙,要不是担心橘染会因此受害,他肯定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一千年带着自己最喜欢的人把他拱手让人,一千年后又要撮合这两人,月吼觉得自己的人生满是讽刺,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次怎么说也比上次好了,他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让椅子缓缓的旋转起来,至少这次,自己没有袖手旁观,而且橘染他——嗯,他的身体状态自从记忆被抹消之后,就开始和过去的种种因素融合到一块,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只能说不愧是兽神的一部分,都支离破碎到这份上了还有一道自保手续,最终没能完全割断其中的影响,不过无所谓,保证橘染和日嚎安全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你在想什么?”他在问,月吼的椅子停了下来,然后直面着他,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我在想我们过去的初次见面。”月吼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一丝的冷酷和多少的心酸无奈,对于眼前的存在,他没有办法产生讨厌的感觉,虽然自己总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但是至少这次,他算是赢了——他应该为自己获得胜利而感到开心吗?毕竟获取胜利的方式,是以杀害橘壤、毁掉日嚎为代价的,这种胜利,显得太过凄凉了,以至于到了今日,他还必须要抹消掉橘染和日嚎的记忆。

“你是在说那一次,那次并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他微笑着爬上月吼的身躯,迫使月吼抱住他。

“的确,每个巨兽族都会在出生的时候见你一面,不过那个时候,你可不会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月吼低下头,凝视他的双眼,靠的太近了,月吼既觉得恶心又觉得激动,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他有这样的身体接触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们朝朝暮暮的相处吗?我以为你其实很享受这一切,享受为我治病,享受带我出游,享受和我一同的人生——”

月吼被他搂住脖子,声声低语传入他的耳畔,但月吼也不会因此有一丝动摇:“我是很享受,我承认。”

“那就对了,说明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没有怨恨你杀了我,我也没有谴责你对我神格做出的事情,毕竟要找一个愿意毁掉我的人,也是不容易,而且你做得很好,超出了我的预计。”

“橘染——橘壤——橘让——兽神。”月吼默念,“虽然你们都是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有些时候受不太了你这种做法。”

“月吼先生,”橘壤说道,“不要责怪我哦,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满足了月吼先生你的愿望。”

“那你就应该早点复活才对。”月吼低头说了一句。

“不是复活,你也明白,我早就把自己的一切分出去了。”兽神说,“现在的我,也就只能支撑这么一小部分破碎的神识,多轮回几次才能完全恢复。”

“你想要完全恢复吗?”

“这倒没有,不过这一世死去的话,下一世记忆和身份又要重新开始,到时候就拜托你和日嚎护持了。”

“你可真是会折磨人。”

“月吼,”橘染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没有强迫你——还是说,你希望我多和你相处一会儿?”

“我希望你的性格不要这么恶劣。”

“没有吧,我作为橘染和橘壤还有橘让的时候,性格不都挺好的吗?至于我作为兽神性格恶劣,我以为你就喜欢这种。”月吼皱了下眉,不过兽神的话基本就没有错过,他的确多少会对这种类型有几分动心。

“唉,随便吧。”月吼叹了一声,心想,尽管这三个同样都是独立个体,但是因为他们本身又是兽神的化身,所以汇聚于一体之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彻底消灭兽神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的做到了,也对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好处,上次自己所做的就是通过把兽神神识打碎然后分散出去,以增强自己和其他巨兽族的权能,现在的兽神不过是个性格恶劣有点顽固的恼人家伙罢了,“我之前检测到,有一股时空的异常波动——”

“啊,关于这个,都是你们的问题。”

“我们的问题?”

“你抹消橘染记忆的行为,触发了我的应急机制,现在你和日嚎所处的时空线,是被单独分割出来的,也就是现在你们眼前的橘染,只是你们观测到的橘染,这个橘染只有在你们需要观测这样的橘染时候才会出现,而你们没有观测到的橘染,就会是普通的橘染,也就是我那个顽固嘴硬也不可控的分身。”他轻轻地在月吼脸上亲了一下,月吼打了个颤,又在他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嗯哼,原来如此。”然后月吼又问道,“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教室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哦,多重存在而已,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得到,而且我还要花一部分时间去疏导那个嘴硬的分身,没点手段根本就搞不定啊。”橘染那个性格,也是继承了兽神性格里那些糟糕的部分吧,比如橘壤的病,橘让身上的诅咒,还有橘染现在的性格,兽神的分身,就没有一个是能让人安心的,“不过就像是我说的,你不用担心橘染,他是独立个体,包括现在的这个橘染在内,都是他自己作为的主导,他想要做什么,也没人拦得住他——包括错误的事情。”

“所以我只要看着就好了吗?”

“怎么会,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干看着我和日嚎卿卿我我?那样多没劲啊。”

“我可不会因为有劲没劲去搞这种事情。”

“诶,我好歹也喜欢你这么久,被你杀了一千年还复活回来找你,你追我不是应该的事情吗。”橘让鼓起嘴说了这么一句。

“而且,月吼你不会嫉妒吗?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偷看我和日嚎做爱的时候,那个表情啊——”

“够了!我知道了,好了,你想我去追你我就去追你了,拜托你别提那些让我胃痛的事情。”月吼捂住自己的肚子,当年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被这么提起来的时候,他的胃马上开始痛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很嫉妒,但是这也算是橘染的自由选择。”

“你就是想太多了,总是觉得那样比较好,这样比较好,所以才会被日嚎抢。”他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间舔了一下月吼的鼻子,“不过也许你是对的,你是目前唯一知道我的存在的人,这种小秘密你应该也挺享受吧。”

“我希望能多享受一会儿。”月吼想要吻住眼前的橘色老虎,当两人唇要接触到一起的时候,突然间,月吼手上的重量开始飘忽起来,“兽神,你没问题吧?”

“抱歉啦,这种状态不能坚持太久,不过你可以幻想一下,”消失之前,他在月吼的耳边细语着最后一句,“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同时和两个我上床了。”

“那种事情不重要。”月吼来不及叹息,那个身影就从他手上彻底消失了,这件事还得想办法给日嚎解释,自己当年都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接受下来,不知道日嚎听到了自己喜欢这么久的人,居然是这么个状态之后,心里会怎么想。

或许日嚎不在乎呢,月吼希望道,毕竟他其实也认为橘染和橘让是同一个人,所以也许,如果告诉他兽神和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他也能理解?

月吼决定暂时不去想这未来会发生的种种麻烦事情,自从橘染出现,他内心里对橘壤和橘让的愧疚就让他难以反抗橘染提出的任何想法,结果这一点倒是被兽神给利用了,不过倒也不要紧,毕竟自己对兽神做的事情也颇为过分,只要照顾好橘染就行了,别的事情之后再去想。

兽神说要月吼去追他,这种恶劣的个人主义行为,真是让人受不了,但是月吼又不得不承认,他早就准备要这么做了,他可不想要日嚎一个人独占橘染,不如说,他已经布好了一整出事情以报过去日嚎从他身边把橘壤抢走的仇,虽然这段仇恨可以说并没有真正的存在,不过月吼还是决定要这样做了。

他一边计划着,一边想着过去和橘壤的点点滴滴,他内心最珍贵的那段回忆——

………………………………

橘壤的身体在渚仁夫妻看望之后,比之前好一点了,不是说病好了,只是他现在可以站起来了,能够像是一个正常人那般生活,但是月吼却觉得不安。

这怪病并没有得到治愈,只是症状暂时消失了,现在不会夺走他的性命,但是未来某一天就会再度发作,月吼非常明白这一点,他又开始每天寻访各种名医、医书以及各种方案的尝试,虽然橘壤身体变得更加健康,但是月吼紧张的举动却变得更加频繁了。橘壤并不能理解月吼究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是月吼的模样让他更加担心了,对于橘壤来说,他不过是月吼那悠长生命中的一粟,如同一颗微尘一样的存在,而月吼现在对他投放的如此多的注意力,让他开始好奇自己对月吼来说到底是什么,他在月吼心中的地位,有那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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