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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夺妍 - 3,2

[db:作者] 2025-06-21 12:27 5hhhhh 5010 ℃

               **********

     「皇爷,孩子生下来了,是个标致的女娃儿呢。」产婆抱著方出生不久的婴孩,送到厅中,恭敬地跪呈在男子跟前。

     君戎天冷冷地扫了眼女婴红通通的小脸儿,便转过头去,不想再多看一眼,冷声命令道:「月容,这孩子以後就交给你照料,不得有误。」

     「是,月容明白。」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温婉女子自厅後步出,从产婆的手中接过婴孩,细心地呵护著。

     屋外的风雪依旧,冷冽的风教人冰彻了心、寒彻了骨,一如君戎天此时霜漠的神情。

               **********

     「去把他带来见我!」

     乍闻君戎天的命令,飞狐一时之间会不过意,他自然不会不知道主人口中所指的人是谁,只是对於他想见那个人的异常举动感到讶异。

     「他在天牢之中,只要爷一声令下,应该不难见到,不知为何特地要属下出手将他带来?」飞狐感到不解。

     「不杀他,囚著他又有何用?我要你去将他带来,是因为他还有些事情忘了去做!」君戎天慵懒地支颐闭目,闻淡地说道:「你去秘密地将他带出来,明天会有一个死因代他的名被斩首,我要天下人都以为啸冷情已经死了!」

     飞狐虽然不解君戎天的用意,但他仍旧忠心地颔首,下一瞬间,他已经化成了一道黑影扬去。

                第九章

     夜风高爽,月色凄清,粉白色的樱花在月光的拂映之下,透出淡淡的稀薄光晕,显得格外的妖异诡谲。

     樱林中,两名身形同样高大的男人对峙而立,一个昂然高傲,有如书生般俊美,一个冷峭威严,自信雍容。

     「她还好吗?」书生般俊美的男子声音微微地低哑。

     「怎么?你想见她?」君戎天冷冷地勾起笑意。

     「不,只是问问,在没有将南宫晃整死之前,我没有颜面见她。」低哑的声音才近,修长的身影已淡没在樱林之中。

     君戎天眸光一凝,淡然地抛下一句,「她很好。」

     樱林妖光幽忽之间,传回了一声应答,「我知道了。」

               *********

     依君命,倚君恩。

     楼依依的出生,一开始就是个宿命。

     依依才刚满一岁,在君戎天的威胁之下,楼凌波不得已让女儿跟著自己姓楼。似乎只要牵扯到啸冷情的一切,都会使君戎天感到极度不悦。

     「依依,不能进去那里!」

     楼凌波随著女儿小小的身子跑进了一间书房,这个别院她从来没有进来过,陌生得很,书房中的摆设极简单而且阳刚,透著淡淡的威迫气息,教人直觉想到君戎天。

     「娘……」依依软嫩的稚语叫著娘亲,小小的身子横冲直撞,听见了娘亲的呼唤,兴匆匆地回身,不意地撞翻了东西。

     「小心!」楼凌波惊呼,见女儿的小身子一稳,才松了口气,这时,一画轴随著摇晃,自桌案上流泄而下,画中的样物展现在她的眼前。

     「娘……是娘……」依依高兴地大喊,小手指著画,小碎步地跑到娘亲的身旁,揪住娘亲柔致的月白色裙襦。

     楼凌波一时间脑袋空白,怔愕地凝视著画中的自己,那是及笄的花样年华,身姿绰约,眉目含笑的娇俏模样儿。

     「谁允许你们进来这里?」

     君戎天冷怒的声音自她们身後扬起。

     依依吓得躲在娘亲裙後,楼凌波回眸看见他冷肆威严的脸庞,泪水不自觉地盈上了秋眸。

     君戎天瞧见她灿动的泪光,胸口狠狠地一抽紧,清冽的眸光越过她的身後,见到了展开的画轴。

     「原来是你。」一刹那间,所有的事情在楼凌波的脑海间清晰了起来,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朵飘忽的笑云。

     君戎天紧凝了她的小脸半晌,脸色变了一变,猝不及防地伸出大掌,擒住了她纤皓的手腕,挟著她飞身离去。

     在两人飞身而逝的地方,一枚铜钱掉落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不断地回响在书房中。

     徐风刮起了画轴,扑上了依依小巧的身子,她好奇地拾起了铜钱,坐在画布下细心地研究了起来。

               *********

     当君戎天的唇再度灼上了她,楼凌波满心的爱恋终於溃决而出。

     曾经,她是个俏皮活泼的丫头,花花世界灿烂动人,她总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追寻,想用著一身精深的医术行医救人……

     她抬眸望著他满是冷肆狂浪的眼眸,柔荑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庞。「我想起来了,四年前,追人时不小心撞上了你,手中的画轴落了地,你捡了起来,说我很美……」

     「这画你要就拿去,丢掉、烧掉都好,总之不要让我爹看到,否则他又要拿这画像去替我找婆家了。」她嘻嘻一笑,说不出的灵活动人。

     「我永远忘不掉你那时脸上的笑容。」君戎天俯首轻吻她雪嫩小巧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的耳窝里。

     「是吗?我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笑的,为什么能够笑得那样开心……」她的声音微微地哽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姑娘,你几岁了?」他瞅著她盈笑的脸蛋,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

     「刚满十五,昨儿个才行及笄之礼呢!反正我不想嫁人就是了,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她轻哼了声。

     君戎天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吮去她檀口中隐逸的悲泣,长臂牢牢地拥住了她纤细的柳腰,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喔?为什么不嫁?」他低沉的嗓音带著兴味。

     楼凌波口吻著他男性的薄唇,任由他的舌狂肆地侵略她唇间的嫩蜜幽心,两人的唇舌深深地交缠,有如烈火正在燃烧著他们。

     「因为我要行医济世,游遍江湖,救尽天下不该死之人。」说著,她瑰丽的唇边忍不住又泛开了一抹灵俏的笑容。

     他的心被她这句话深深地震撼,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激赏的神色。「好个奇女子,心思这般豪气爽快!」

     「多谢恭维,让开、让开,我还要去追人呢!」她张大双眼望了望前头,急著想离开。

     君戎天的大掌探入了她微敞的衣襟,触碰到她雪白柔嫩的肌肤,覆住了她在裳料下微微胀热的椒乳,恣情揉搓著那饱满的脂玉乳波。

     楼凌波忍不住退却,在他的爱抚下,身子娇羞地轻窜了一阵战栗。

     「追什么人?」他挑眉淡笑问。

     「追媒婆呀!我要追回另外一幅画,爹爹教人替我绘了两幅画,统统追回来比较安全,咱们後会有期了!」说著,她扬了扬纤手,迈开了脚步,纤细的身影飞奔而去。

     「我不应该放你离去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君戎天悔恨地低语,解开了她的发,一头青丝散落在锦红床褥上。

     「如果那时我不急著去追人,是不是我们现在就会不一样?」她扬起长长的眼睫,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君戎天不回答她的问题,逐一地解开了她的衣裳,一件接著一件,轻柔缓慢,眸光深凝地欣赏著她逐渐娇裸的胴体,指尖总是不经意地擦过她敏感雪白的肌肤,目光贪恋地看著她胸前两团饱胀柔腻的奶子。

     「不……」她往後一退,心口火热如焚。

     「後会有期──」他顿了一顿,在她身後问道:「慢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嗯……既然我们因为画像而认识,你就叫我画儿吧!快快快,就要来不及了啦!」话一说完,她又像精灵般跑跳而去。

     「画儿……我随口胡说的名宇,你竟然一直没忘。」她的心好热好痛,他没忘记,他是否也像她一样,总是愈想忘记他,爱恋就愈往心里头去。

     「你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让我从此再也无法忘怀,你可知道?」君戎天张嘴含咬住她的乳尖,用舌头轻轻地舔弄著那娇嫩的梅蕊。

     「呃……」她丹嫩的唇瓣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君戎天突然将她的身子翻过,让她伏卧著,大掌握住了她修细的莲足,逐一地吻弄著她一只只小巧的脚趾头,缓缓地吻住她敏感的足心。

     「住手……」自脚底涌上了一股奇异的快感,在她的体内逐渐汇聚成欲望的热潮,地挣扎地扭动著身子,感到一丝丝不安。

     他伸手抚著她的玉腿内侧,粗砺的掌心滑向她腿间私幽的女性,手指戏弄地逗留在她最靠近私处的内侧,怜爱地揉抚。

     偶尔,他的长指会不经意地轻触到她腿心柔软幽密的细毛,过而不入,坏心的挑逗差点逼疯了她。

     她闷闷地嘤咛了声,纤手紧紧地揪住锦褥,羞於启口。

     他眷宠著她,然而却又极度渴望著她,男性的长指探入了湿幽泛香的花心,按住了小巧圆润的花核,邪恣捻拧。

     「啊……」他挤入的长指彷佛赤焰般灼热了她身体中最禁忌的地方,不住地在她的小穴儿中掏弄出更多的蜜液。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眼前的情况,她知道自己该挣开身,不该与他发生亲密,然而,有谁能够来阻止她?

     她总是忘不了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吸引,往往不能自拔,只能任自己深陷其中,就算将会堕入十八层地狱。

     君戎天抬起了她俏挺的圆臀,让自己的手指更加深入,他的唇俯下啄吻著她的背心,温热的舌尖由她的背脊滑下臀沟。愈来愈逼近她娇蕊般的花心……

     「不要这样……」他的舌尖舔弄著她的菊蕊,修长的手指仍旧不住地在她的湿穴中抽送,一时间,她羞红了脸,紧咬著唇瓣。

     灼热的潮水自她的私密处泗流而出,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仍旧感觉湿滑的液体渗出,染弄了他的长指。

     「够了、够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君戎天勾唇一笑,解开了腰间的束缚,昂挺的火热抵在她的花心,就要贯入之际,他扳过她一只修长的玉腿,斜刺而入,强硬地挤开了穴口,让她充血的花瓣绽放了开来。

     「啊……」她的身体里突然感到火热胀硬,彷佛被他撕碎了最柔嫩的内壁,然而,最初的疼痛随著他的摩擦抽送而变成了快欲。

     随著他的强烈贯穿,愈来愈教她难以承受,好热……欢愉的折磨在她的体内不停地流窜浮动。

     「啊啊……」她就要崩溃,不能承受那逐渐高张的热潮。

     君戎天加快腰杆挺进的速度,伸出大掌揉拧著她饱满的乳房,手指不停地夹弄著她娇嫣的蕊心。

     「不要了……」她哭著叫了出来,一瞬间,潮浪席卷了她,痉挛的快感蔓延开来,她的身子僵硬抽搐。

     君戎天爱怜地觑了她一眼,放下了她白皙的玉腿,火热的铁椿仍旧埋在她幽湿紧窒的体内,突然大大地转动了圈,正面地将她抱在怀中,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她不由得战栗了下,他硬热的男剑在她的身体左右地磨动著,那不一样的蠢动挑起她体内最深处的快感。

     她抬起眼眸正视他的脸庞,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愁绪,热泪呛上了眼眸。不该呀!

     君戎天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不停地将自己欲望赤焰埋入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彷佛正在用身体诉说著最深刻的爱恋。

     两人的身躯火热交缠,韵律著欲望交欢的浪声,他攫揉住她的乳,将自己化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不停地戳刺贯人她娇绽的花穴儿。

     泪珠不停地从她的眸子落下,承迎著他的激情,心中却又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愧疚的歉意,她背叛了啸大哥,背叛了他……

     君戎天眼眸深沉地凝著地,身下一阵猛烈的抽送,教她意乱情迷,沉沦欲海。

     一时之间,楼凌波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唔……」她紧咬著唇,一丝汗珠滑过了她的乳间,感觉他在她体内不断地捣弄,直达花心深处,充血敏感的内壁为他悸动抽搐。

     突然,他几次急剧的摩擦之後,深深地将自己埋入了她的幽穴中,在她深幽的花壶中释出热烫的液体。

     楼凌波一阵激动,身子不住地抽搐痉挛,快感盈了一身,然而泪却掉得更凶,因为她的身体不再为啸冷情而贞洁,同时存在著两个男人。

     君戎天温柔地为她拭去颊边的泪水。「後悔了?」

     「不要碰我。」她甩开了他的手,陷人了极端的厌恶之中,泪痕满腮。

     君戎天觑了她的泪颜一眼,淡然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不再提起啸冷情,不怕我已经杀了他?」

     楼凌波转过身子,蜷成一团,用纤细的双臂保护著自己,摇头道:「你不喜欢我提他,不是吗?君无戏言,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不杀他,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还活著。」

     君戎天不置一语,起身穿好衣袍,淡凝了她蜷缩的身子,眸中闪过一丝心怜,沉声道:「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再逼你。」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空静,与她低低的啜泣声。

     泪光中,楼凌波彷佛看见了当年君戎天再度唤住了她,他说……

     「对了,如果你突然想嫁人了,就到皇宫来找我吧!」

     「呵!我才不要,住在宫里的男人要不是皇帝,就是大监!总而言之,我就是不想嫁给任何男人!」

                第十章

     他们之间是场僵局。

     从那次之後,楼凌波不敢再接近君戎天,她避著他、躲著他,她不断地在心里谴责自己,却是不怪他。

     在君戎天的囚制之下,她心里并不以为自己今生再有机会见到啸冷情,对啸冷情,她心中有割舍不去的眷恋。

     两个男人,在她的身心之中纠缠不清,他与她、她与他,三人之间最终是个化不开的僵局。

     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罪恶,她无法原谅自已受到欲望的勾引,在感情的催化下与君戎天发生关系。

     月夜下,她孤零零地走在樱花林中,双手环著自己的身子,呼出了清冷的白雾。

     时光匆匆飞逝,又是一年轮转。或许她就要在这个华丽的囚笼之中终老一生,在她的心里,这样的岁月度日如年,痛苦的感受远比快乐多。

     这时,楼林中隐隐约的地传出了男人的谈话声,两人的声音都是如此地教她觉得熟悉。

     「等杀了南宫晃,我要将她从你手中夺回。」

     仔细一聆,楼凌波险些激动得落泪。好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啸冷情的声音了,是他,那人绝对是他。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今生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君戎天的声音冷酷绝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沉重得教她忍不住想逃,她不想再听了,他们可以有千百条罪状指控她的三心两意。

     「就算是如此,我仍旧爱她如昔,毕竟我一直知道她所爱的男人是你。」啸冷情的声音微微地紧绷,他的心里并非不在意。

     「别忘了,楼家十余口人因你的仇恨而枉死,就算不是你亲自下手,却也是间接造成她的家破人亡!」君戎天的眸子一转,冷冽地扬声道:「画儿,出来吧!也该是你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了。」

     啸冷情似乎也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转过头望著她纤弱的身影走出樱花树之後,眸光闪烁著对她的狂爱。

     「啸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心口紧揪著,泪光浮动,「我楼家十余口人,是因你而死?」

     摇头吧!她在心中大声地呐喊著,啸大哥,求你摇头吧!不要背叛我的信任!

     啸冷情双眼充满歉意,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悲伤的小脸,「是我误解了你爹,以为他害死了我父母,所以十多年来,我一直寻思复仇,你爹的死出自於我的命令,那日娄离血溅楼家堡,虽不是出自於我的授命,却也与我脱离不了关系。小楼,你尽管恨我吧!」

     楼凌波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心魂欲碎,一口悲泣梗在喉间,沙哑道:「你怎么能?我爹、我二娘,还有我那未曾见过人世的弟妹,你一夕之间将我的世界都毁了!你怎么能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过头去狠狠地撕碎了我的所有?你将他们还给我!还给我!」

     「对不起。」啸冷情低声地说道:「恨我、怨我吧!」

     楼凌波闻言,泪颜绽放了一丝苦笑,凄凉道:「若能恨你、怨你那也就罢了,然而,我却恨不下心、怨不了你,现在在我的心里,竟只能记得那一天你用身子护著我而被砍下一条手臂的椎心痛苦……为什么?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却恨不了你!」

     这些年来,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经历了爱恨生死、恩怨情缠,到了最後,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她所有的痛苦,到了这一瞬间,到底又算什么?

     「画儿,你究竟想要谁?」君戎天问道。

     楼凌波含著泪水,凝望著君戎天冷峻的脸庞,嫣然一笑,道:「好,我选,我选择统统放弃!一个是萦牵我心、教我爱恋的男人,一个是我应该恨却恨不下心的男人,或许我该选择所爱,只是……忘不了了,忘不了那个应该深恨的男人在我生命中烙下的痕迹,所以,你们两个,我统统不要──」

     话声一落,她眼前袭上一阵晕黑,瞬间失去了意识,用昏迷来逃避她一生中上天待她最残忍的时刻。

               ********

     春色无边,吒紫嫣红,说不尽的一片美好风光,一缕纤柔的身影游荡在花色之间,逐渐地步离身後那幢华丽的楼宇。

     「娘,你要去哪儿?依依……也要去。」一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小娃儿迈著不稳的步子追上娘亲。

     楼凌波闻声,缓缓回眸,蹲下纤瘦的身子,瑰丽的唇边扬起一抹笑容,笑看著才刚满两岁的女儿。依依粉雕玉琢的小脸漾著天真的笑,在她柔嫩的顿边沾染了一瓣樱红,为她小脸上的生动增添了艳色。

     「小依依不能去,你要留在这里,娘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楼凌波不舍地拥住女儿小小的身子,轻叹了口气。

     「不管,依依要跟著娘,也要去!」

     不安的预感据获了依依稚嫩的心灵,小手紧紧地捉住母亲月白色的水袖,生怕一放手,此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依依,还记得娘常常对你说的话吗?」

     依依愣了一会儿,细致可人的小脸低垂了下来,「娘说依依的命是赊来的,要依依原谅娘的私心。」

     楼凌波扬起飘忽的笑意,淡声地说道:「依君命,倚君恩。依依……你的名儿就是这样来的。」

     「娘……」依依觉得娘的样子虚弱飘忽得骇人,彷佛随时会随风散去一般,她白润的小手不自禁地将娘亲的衣袖捉得更牢了。

     楼凌波淡淡一笑,挪开依依的小手,站起身来,随著微冷的春晨之风缓缓离去,再回眸,凝在唇边的笑容凄凉裒绝……

               *********

     两个男人站在樱林边,望著楼凌波纤弱的背影逐渐远去,在一片樱花林中,有如出尘的仙子。

     「真的这样让她走了?」啸冷情见到君戎天对著侍卫使了个眼色,让楼凌波能够毫无阻拦的离去。

     「你说呢?」君戎天挑眉一笑。

     「不,天涯海角我都将追她到底。」啸冷情已经铁了心。或许这辈子就是注定要追逐她的倩影。

     「很好,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个问题似乎需要解决一下。」君戎天神情冷凝,沉声地道。

     「喔?」啸冷情眉宇轻皱了起来,表示愿闻其详。

     君戎天语气淡冷,却透著浓浓的占有欲,「她究竟要属於谁?你的或是我的?」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想想。」啸冷情狂佞地勾起笑痕,正视著君戎天自信冷肆的脸容。

     君戎天饶富兴味地一笑。「说来听听。」

     「她,可以是我们的。」

               *********

     湖边的山光水色教人心醉神迷,楼凌波倚坐在凉亭中,望著亭下的深湖,心思沉凝。

     这时,远远地走来了一个老人,他在嘴中喃念有词,缓缓地走向亭子,一边挥动著手中的旗幡,自在逍遥。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主,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咱们好久不见了,凌波丫头,武岳一别,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空空老子?!」楼凌波微微地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陌生的地方见到故人。

     「怎么?那两条龙争得如何了?凌波丫头,老头儿我倒是根好奇,你最後究竟选了谁?」老子神算笑呵呵地问。

     楼凌波闻言,自嘲地笑了笑,道:「二龙夺珠,双分天下。空空老子,你大概说错了吧!他们俩我谁也没选,更别说要均分了我一个女子。」

     「不对、不对,老头儿我没说错,你们之间总归是天在作主,逃不掉了。那两条龙追来了,哎呀呀,怎么还来了个大恶狼?凌波丫头,我先走一步了,记住,你天生要被夺,就如同你女儿一出生就注定了没有父母的缘分,总归是命,总归是命呀!」话才说完,老子神算一阵轻烟似地消逝,不留半点痕迹。

     楼凌波还来不及惊讶这件神奇的事情,就听见身後传来男人的冷笑声:「楼凌波,我总算见到你了,秘笈呢?当初楼允南答应将秘笈给我,却没想到让你送来了一本空白簿子!」

     楼凌波愕然回眸,看见南宫晃狰狞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厌恶的感觉,她摇头道:「那真的是秘笈,里头有你想要的不死药,只不过爹吩咐过我,它已经用药水漂过了,不知道方法的人,对他而言不过一本废书。」

     「你──」南宫晃大刀一挥,就要砍向她。

     电光石火间,还来不及眨眼,她就被人牢牢地拥入怀里,飞出亭子,避开了南宫晃的大刀。

     「没想到你也有这般牙尖嘴利的时候。画儿,下次要撒泼,一定要我们跟随在你身旁,否则就请做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不然你这样不知死活,可知会吓掉我们几条魂魄!」君戎天淡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睁大了秋水似的眼眸,不敢置信。

     「不只是我,他也来了。」君戎天转眸瞧向亭子的另一恻,啸冷情修长的身影飘浮在水面上,踩著轻波而来。

     「你们──」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南官晃见到了啸冷情,眼中的杀意更浓。这两年来,啸冷情处处断他生路,南宫家顿时没落,此刻的他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成天被以前的仇家追杀,活得极狼狈!

     「不能原谅!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啸冷情狂眸一眯,身形凌厉地往南宫晃欺去,瞬间就断了他四肢筋脉。

     「啊──」南宫晃有如一滩软泥化在亭中,不能动弹。

     楼凌波被君戎天捂住了双眼,只能听到一声声哀号,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为了楼家十余口人的冤死,两年多以来,他不断地折磨南官晃,苦苦追逼,为的是让你家人在天之灵透口怨气,今天血使血还,一切就到此做个了断吧!」

     滚烫的热泪滑下了楼凌波的眼眸,渗过了君戎天的掌心,染湿了她莹润的小脸。她只是闭著眼,不说一句话,任由他拥著她,耳边突然传来凄叫声,她心里知道又有一条人命消逝在人间。

     血债,血还。

     突然,有一只大手执起了她的柔荑,轻轻地放在唇边吻著。「别忘了还有我,小楼,今生今世,无论你怨我、恨我都无妨,我是要定你了!」

     楼凌波的心中一片空白,无比震惊,方才老子神算所说的话,全都在她眼前应验了。

     二龙夺珠,双分天下。他们真的打算就这样均分了她?楼凌波倏地勾起妩艳的笑容,柔淡地开口──「我们这样,究竟是福是祸?」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三人,众说纷纭,只不过世人能够确定的是,皇帝君戎天突然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了诏书,传帝位予四皇子梵天尊。同在那年,盟主令出现在武岳,静躺在武林别馆中的密室里,却是没有人见过啸冷情出现,从此没了下落。

              ***********

     盟主令忽现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人说武林盟主啸冷情已死,却又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见过他,而且就在不久以前。

     众说纷纭,引起了公孙祸与丐帮帮主的疑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费尽心思也找不到啸冷情,更别说是楼凌波了,他们两人就像是消失在天地之间,化成烟尘消灭似的。

     客栈中,坐著一群人,他们道不同,正正邪邪,却是龙蛇杂处,混成乌漆抹黑的一缸。

     「他根本是避不见面!等著瞧,看我将他逮到,再狠狠地修理他一顿才遂心。」公孙祸扯出坏心的笑容。

     「他不像这种人,再且,上回见过凌波丫头,她那俏模样儿真是标致,他们不是正恩恩爱爱的要成亲吗?真是吝啬,连一杯喜酒都舍不得请我老乞丐喝。」老丐顽样地啐了一声。

     「事情只怕不如你们想像中简单,江湖上传闻著,他是为了红颜大开杀戒,公孙魔头,当初你们一直以为仇敌是楼家堡,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南宫晃似乎才真的是灭啸家的凶手。」玉书生艳若桃李的模样生俏,然而他的神色却是无比凝重。

     要真是如此,岂不是错杀了好人?

     「唉唉唉,反正最近我没什么坏事可以做,换个嗜好去找人好了。不跟你们闲嗑牙了,我要先走一步。」话还没说完,公孙祸已经消失了。

     「魔头,咱们一块儿走吧,为了兄弟,咱们就随便凑合,黑白配好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对老丐而言,简直狗屁。

     「别跟来!谁要跟你黑白配,魔头我还不屑呢!」远远地,公孙祸的声音飘荡而来,这时,他的人已经远在十里外了。

     没有人能料到,他们这一找就是十多年过去,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再见过啸冷情一面。

                尾声

     年年召开武林大会,就属今年最热闹,黑白两道齐聚一堂,没办法,现任的武林盟主方蓝生出身於恶人谷,正义之士在大战之後落败,只好认命地承认方蓝生的武林地位。

     「花夭师父,秋节时徒儿在扬州见到了你,一直向你招手,为什么你都不理我?难道……难道你还在嫌弃我这个笨徒儿?」梁聪是个心思耿直的人,非常崇拜花夭的古灵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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