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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Save You,7

[db:作者] 2025-08-10 18:17 5hhhhh 3560 ℃

Chapter07

我是被隱隱傳來的震動聲給喚醒的。

睜開眼後率先映入視野的是潔白的床單和枕頭,那軟綿觸感似曾相識,我下意識抬起手往空中抓了一抓,接著頹然墜回床鋪的懷抱,眼皮也隨之一沉……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就這麼心無罣礙地栽進夢裡,什麼也不必掛心,不用拚盡全力,也不用害怕失去任何東西。

我什麼都不會失去。什麼都……不會……

「……千束。」

我緩緩睜開雙眼,稍稍扭動脖子,沒有看見千束的身影。

「……千束?」光是這樣的事實便足以讓我一秒清醒。我猛地自床上彈起,心臟以一種過去不曾有過的力道不停震著我的胸腔,胡亂翻找的手甚至抖得有些不像話。「千束!千……」

我劇烈喘息著,顫動的目光最終落於懸掛在床邊的一條潔白玉腿上。

我愣愣地跪在原處,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調整好呼吸,不知為何竟是滿身大汗。我又緩了數秒才攢出些力氣爬到床邊,沿著那腿向下一望──

是千束。

她不知為何躺在地上,一腳掛在床沿,兩腿分得極開,上衣不止歪七扭八還穿反了,嘴角口水流得到處都是,睡得倒是挺香,但是……

「為什麼沒穿褲子?」

我皺起眉,直盯著那光裸的部位,看著看著一股燥熱莫名湧上,夾帶著些許零碎記憶,頓時排山倒海而來──

啊。那褲子好像是被我硬拽下來的。為了幫好吃懶做的千束燃脂。

……有用嗎?照理來說流了那麼多汗,成效應該不錯。想著,我悄無聲息地爬下床,將千束一把抱起放進被窩,捻起兩指掀開她的上衣,定睛往那起伏不定的肚皮一瞧……

唉,果然一次是不夠的。我無聲嘆息,倒也沒這麼狼心狗肺地把人挖起做健康操,撇除DA給的時限已所剩不多,千束看起來好像真的累壞了。

我眨眨眼,替她整理好衣服後才拉上棉被,動作畢欲抽身離開,兩條藕臂冷不防伸來抱住我的腰,硬是將我也拉進那一床溫暖被窩。

我高舉著雙臂,總感覺擺哪兒都不對,無處安放的視線最終落向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我左看看右看看,又等了數秒才收緊雙臂擁住千束的腦袋,將她緊緊抱進懷裡。

我喜歡千束偶爾過燙的體溫、擦肩而過時撲鼻的髮香、像太陽一樣溫暖的性格、向來一視同仁卻總有份專屬我的笑容……我喜歡千束的全部,即便是那顆冰冷的人工心臟,我也樂意鑿開身上的血肉,小心翼翼地珍藏。

吶,千束。是什麼讓我遇見這樣的妳?

肯定,是有理由的吧。

我緩緩睜開眼,將偶然抓進手心的異物拿到眼前──是千束的髮帶。

我盡可能放輕抬起兩手的動作,本想將那條髮帶綁在手腕處,卻在下一秒打消了念頭,決定不帶著走。

隱微的震動聲再度灌進耳內。儘管不知道手機的確切位置,時間仍乘著殘酷的現實逼迫而來。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啊,多想就這麼與妳一頭栽進夢的世界,再讓我瞧瞧妳那無憂無慮的笑顏吧。

「睡吧,千束。妳什麼都不必擔心。」

我邊說邊替千束綁上髮帶,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等妳醒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在風希前輩打來第十三通電話時,我才終於掛上DA配發的無線耳機,按下了接聽。

「風希前輩。」

「妳、妳搞什麼啊!」風希前輩在電話那頭揚聲吼道:「我應該有告訴妳,要是錯過這次妳就再也別想回DA了吧!」

「嗯,我記得。」我抬起眼望向鏡中的自己,方才洗臉的水還沾在臉上。我沒有關上水龍頭,任憑水聲恣意流淌,蔓延至每一角落。「DA掌握到了多少情報?」

「妳這傢伙……嘖。」風希前輩聽起來很煩躁。說來也怪,我從沒想過真的到了離開千束的那一刻,自己竟會如此平靜。「想要什麼情報,都要等妳真的回來了再……喂?喂喂喂?」

刺耳的雜訊猛然灌進耳內,風希前輩的聲音越來越細微,我皺起眉,更加用力地把耳機往內推。

「風希前輩?」

雜訊如調小音量般降至無聲,在那寂靜延伸的盡頭處,我聽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稚嫩嗓音。

「瀧奈?瀧奈!喂喂喂?有聽見嗎?」

「……胡桃?」

「太好了,終於聯絡上妳了。」胡桃鬆了好大一口氣,下一秒卻用一種更為嚴肅的口吻問道:「妳現在在哪裡?已經回DA了嗎?」

「不……還沒有。我正要回去,怎麼了?」回應我的是一陣不合時宜的沉默,我微微一愣,一字一句道出內心猜測:「找到吉松了,是嗎?」

「……嗯。」

我不明白她語帶保留是什麼意思,因為實在過於急迫,身體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我無法控制嘴巴開闔,理當無法壓抑此刻欣喜的情緒。

「心臟現在在哪?真的在吉松手上嗎?」漫無盡頭的尋覓終於有了一線生機,我不禁感到些許振奮。

「……嗯,心臟確實在吉松那裡。」我還沒能鬆上一口氣,就又聽見她說:「但是……情況有些變化。」

「變化?變化……是指什麼?」

「瑞希說,昨晚千束說了奇怪的話。」

「千束?」我一頭霧水,對現況彷彿置身事外。「她說了什麼?」

「她說,『一般不會有人刻意拿掉原本的心臟,然後再裝上另外一顆的對吧』。雖然瑞希說那只是千束做的夢,但我有點在意,於是往這方面仔細搜尋了一下……結果發現幾個月前吉松真的動了開心手術。」胡桃默了半晌才又繼續說道:「一切都還不確定,這只是我的猜測,唯一能確定的是心臟確實在吉松那裡,但恐怕不只是在他那裡這麼簡單……」

有如咆哮般的水柱聲充斥著整個浴室,我斂眼凝著不斷噴出水花的水龍頭,緩緩張口:「……得殺了他才能拿到那顆心臟。」

「啊,大概是想讓走投無路的千束開這一槍吧。可真夠狠的啊……」胡桃的聲音一下子被拉得渺遠,但還在能分辨字句的範圍。「總之妳先回DA蒐集情報吧,吉松這邊由我來確認……」

「不用。沒有那個必要。」已經沒有商量的必要了。「……吉松在哪裡?」

胡桃又說了些什麼,我沒仔細聽,身體下意識屏蔽了那些無用的資訊,此刻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吉松,在哪裡?」

胡桃說,她將位置資訊傳到了我的手機裡。

我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右手緊緊抓著手機。我知道自那刻起,自己便再也聽不進任何聲音。

水柱沖刷的細膩聲響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我緩緩抬起臉,望向鏡中的自己,看著被囚禁在彼端的井之上瀧奈。

她注視著我,沾黏在頰上的水滴開始剝落,退去了外層的皮,露出了潛藏在底下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她朝我伸來兩條手臂,緩而絕對地掐住我的脖子,接著將額頭抵上我的,睜著雙滿布血絲的瞳孔極近距離地注視著我。

「……了你。」

她用力揪住我的呼吸,將那帶有獠牙的耳語深刻地鑿進我的意識,彎起的眼角流下了鮮紅色的淚。

她仍舊笑著,笑得那般猖狂。

我慢慢闔上雙眼,再次睜開與鏡中的自己對望。

弄髒雙手吧,就一輩子活在腥羶的血色當中。哪怕得成為妳眼中的怪物,我也不會,絕對不會──

「……宰了你。」

我不會放棄拯救妳。

*

當我趕到現場時,瀧奈就倒臥在血泊之中。

我顫顫巍巍,沒辦法釐清眼下情況,只依稀記得一覺醒來接到吉先生捎來的訊息便急急忙忙趕到舊電波塔。

吉先生倒在不遠處,身下的血跡如油漆潑牆般恣意浸染,拖曳成一長條怵目驚心的血痕,延伸至瀧奈倒臥的彼方。

「瀧……瀧奈?」我向前踩了一步,腦袋如漿糊般無法思考,我知道自己發出了聲音,卻不清楚那些辭句有什麼涵義。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聲音,又是怎麼走到瀧奈面前的。

瀧奈一動不動地躺在腳邊,我緩緩跪下身,咬緊了牙關才攢出足夠抬起右手的力量,擱在瀧奈的肩膀上空,遲遲沒能落下。

我急促紊亂地吸著氧,當指尖觸碰到瀧奈的肩膀時,無形的沙漏驀地傾倒,所剩不多的細沙開啟了無聲的倒數──那大概是我的理智,又或者是精神面臨崩潰的閾值──我猛然按住瀧奈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與我對望──

「哈啊……哈啊……哈啊……」

她……她緊緊護著一顆人工心臟她雙目死寂她腹部有數不盡的彈孔她不再呼吸她沒有意識她體溫急速流逝她渾身癱軟她不是瀧奈她她她她她她──

她、她已經……已經……死──

「赫啊!」

我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瀕死般用力汲取著氧氣,伸手緊抓著胸口,明明感受不到心跳,卻有某種後座力如鼓聲般震著我的身體。

我艱難地爬起身,呼吸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朝四周環顧了好幾回才終於適應黑暗,在釐清這裡是我的一號藏身處後,渾渾噩噩的思緒才逐漸清晰,呼吸終歸平順。

當我回過神來,視線已落在瀧奈身上。她背對著我,這個時間應該睡得很沉了。

「夢……夢嗎?」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覺得口乾舌燥於是悄無聲息地爬下床,走到門邊忽然一陣暈眩,強烈的既視感伴隨著某種龐大的情感能量一股腦地湧上,我艱難地扶住額頭,靠在門上止不住喘息。

我毫無頭緒,因此也未多想,緩過來後只想趕緊開門到客廳喝水,卻在壓下門把的瞬間微微一愣,忽然反應過來。

我緩緩轉過身,在黑暗中尋覓著床的方向,視線最終落於微微隆起的被子上。

「……咦?」

我這是……第幾次醒來了?

我用力搖晃腦袋,單手撐在門把上才免於跌落地面,不知為何感到頭重腳輕,作嘔感滾滾而來,待思緒逐漸清晰,率先躍進腦海的意念竟是不敢直視瀧奈的臉龐。

那想法張牙舞爪,迫使我急急忙忙走出臥房,關上門後靠在上頭瀕死般費力喘息。

我緩緩闔上眼,再次睜開時決定今晚睡在客廳,向前邁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抬起眼望向沒有一絲光亮的彼方。

……我這是在害怕瀧奈嗎?為什麼啊?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我竟是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跌到地上,滿腦子都是哀求瀧奈降低次數的畫面……降低次數?降低什麼次數?

我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還有點傷自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迅速折返,砰地一聲推開臥房的門,氣勢如虹地走到床邊,瞇起眼自上而下睨著瀧奈的睡顏。

正當我思索著該趁她毫無防備做些什麼時,瀧奈猝不及防睜開眼,嚇得我倒退好幾步,撞到牆上才肯停下。

「妳在幹嘛?」

昏暗的視線中,我隱約瞧見瀧奈爬起了身,動作遲緩地揉著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對此我感到有些可惜……嗯?可惜?

「唔……吵醒妳了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那麼大的動靜。」我索性開了燈,轉頭就見瀧奈撇開視線,那冷漠的表情讓我有些不適應,明明我倆已維持這樣的相處模式好一陣子了。

我斂下了眼,餘光中瞄見她伸手去撈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我倒抽一口氣,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竟慌慌張張飛撲到她身上,一把奪過那要命的東西。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搶先她一步取走手機,二話不說直接關掉電源,再奮力一扔丟到了遠處的沙發裡。

我拍拍兩手,著實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回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跨坐在瀧奈身上,與我對視不過一秒,她不自然地撇開了目光,看上去竟有些不知所措。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現在的瀧奈……就算是我也可以輕鬆攻略的,對吧?

「瀧奈呀瀧奈。」我堆起滿臉笑容,若身後長了尾巴的話,現在定是搖得不亦樂乎。

瀧奈眉頭一擰,「什、什麼……露出那種笑容到底是想做什麼?」

「千束姐姐我呀……今、晚、不、讓、妳、睡、唷──」

聞言瀧奈呆住了,彷彿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消化這些字句,那被牽著鼻子走的模樣看得我龍心大悅。「妳、妳在說什麼……」

「有什麼辦法呢,畢竟都被某人那樣告白了嘛。」我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伸手戳了戳瀧奈的臉頰。「被告白的我總是得表示些什麼,妳說對吧?」

我沒多想,下意識將腦裡的畫面脫口而出,儘管有些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句「喜歡」,是我拚了命也得記得的心意。

可惜,現實總是不盡人意──

「誰跟妳告白?」

我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哎?」與一臉狐疑的她對視幾秒,我豎起一根指頭,驚悚地指著她。「哎──妳啊?就是妳啊?」

「我?」瀧奈皺起眉,想都不想地否認:「我哪有說過那種話,蠢死了。」

我那震驚程度好比一道雷劈在身上,一顆玻璃心碎了滿地。我瞪大雙眼,驀地向旁一倒,不甘心地在床上打滾。

「有──妳有說──妳有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

我停止了拳打腳踢,轉過頭淚眼汪汪地望著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瀧奈嘆了口氣,終於不再迴避與我對視。

「真是……別在我親口說出來以前若無其事地講出來啊……」瀧奈邊說邊將手伸向我,注意力頓時被那潔白玉手給打散,我不解地挑起眉頭。

半晌,瀧奈緩緩攤開掌心,一條紅色髮帶就安靜地躺在其中,大抵是晚上睡覺時不小心鬆開遺落在床上的吧。

「嗯,我喜歡千束。」語畢,她又特別煞風景地補了句:「大概吧。」

「後面那句是多餘的。」我咬牙切齒,一迎上她那帶有些許羞赧的目光,我竟比她還要緊張。「唔嗯……不、不錯啊!眼光挺好的嘛。」

我盯著那條髮帶看了好一會兒,幾秒後一語不發地伸手接過,驀地坐起身拉過瀧奈的手,替她綁在了手腕處。

打結的動作意外地緩慢,我想不安的情緒並沒有因此而消逝,腦海裡充斥著太多雜亂且龐大的訊息,多半只保有輪廓,唯有瀧奈倒臥在血泊裡的畫面是那麼樣地鮮明。

唯有瀧奈的血……溫暖的仿若親身經歷。

「這是要做什麼?」她的聲音好似一股暖流,不知為何竟讓我眼眶一熱,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好像當年那個縮在角落獨自面對恐懼與孤獨的自己。「千束?」

「我……做了一個夢。」瀧奈將手抽離,伸來撫摸我的臉頰,我輕輕蓋上眼皮,從那極盡溫存的聲線中聽出了鋪天蓋地的擔憂。「啊,大概不止一個。」

「做夢?」儘管有些答非所問,我仍感覺瀧奈正全神貫注地豎耳傾聽。「什麼樣的夢?」

「什麼樣的夢啊?什麼樣的夢……好像吃了很多甜食、玩了遊樂場的賽車、看了水族館的企鵝秀、去半山腰等待初雪……」想著想著,我忽然睜開雙眼,興奮地抓住她的手,「啊!夜晚的海邊在放煙火呀!還有那片出乎我意料的星空和銀河,真的超──級漂亮的喔。」

「那……妳為什麼是這個表情?」瀧奈蹙起眉,面上表情總讓她的喜怒哀樂無所遁形。「妳在夢裡不開心嗎?」

「不啊,我很開心喔。」我搖搖頭,衝她微微揚起嘴角。「只要有瀧奈在的話。」

「喔……原來我在啊,」那乳白色的皮膚逐漸浮現一抹淡紅,看上去竟有些靦腆。「在妳夢裡。」

「那是當然的啊!」我瞇起眼,怪腔怪調地逗她:「多虧那些夢,我才能看見許多不同面向的瀧奈唷?」

本是想見見瀧奈不知所措的模樣,至少也該表現出一絲慌張吧?沒有,不只沒有,她還游刃有餘地對我莞爾一笑。

「真希望,我也能和千束妳做一樣的夢。」

話音剛落,我有過片刻愣怔。直到現在我也還是沒能明白這些經歷過卻根本不存在的畫面究竟從何而來,然而在弄清楚以前就這麼乾等著可不是我的作風,大概在意識到些許違和以前就已經全盤接受了。

接受,然後做出改變。我還在半路上,轉機一定會出現。

我想,現在大概就是那個時刻。

「不。」感覺到腳有些麻,我便換了個姿勢,本想兩腿開開,孰料一迎上瀧奈的臉,我竟下意識地收斂。「我已經決定不再做那些夢了。」

「為什麼?不是開心的夢嗎?」

「是開心的夢啊,但也有超級難過的事──嗯,是非常難過的事……不行不行,我果然討厭那樣。」我兩手撐在床上,仰起頭自言自語,甩甩脖子又肯定地點著頭。「雖然討厭,但我還是盡全力享受了一番呀──畢竟,我又額外獲得了那麼多與瀧奈相處的時間嘛。」

「啊……雖然聽得懂,但又好像不是很懂……」

「不懂也沒關係的喔。千束我啊,可沒打算被困在這裡,我還想跟瀧奈創造更多回憶啊──」

「真是意義不明。」瀧奈短暫地撇開了視線,轉回來時耳朵有些紅。「所以,這跟妳把髮帶綁在我手上有什麼關係?」

瀧奈冷不防舉起右手,繫在手腕上的一抹豔紅頃刻間攫住了我的目光。我加深嘴角的弧度,看準她分神的片刻迅速覆上左手,五指微微一彎,將她緊緊扣在掌心裡頭。

「這樣妳就跑不掉了吧?」

「哈?我又不是千束,怎麼可能做出那種──」

「吶,瀧奈。」我趁她分神之際用力一拉,她一個重心不穩,直往我懷裡栽。「DA什麼的就通通沖進下水道吧,別回去了。」

「哎?」大抵是太過錯愕,瀧奈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光明正大地襲胸了。「妳怎麼會知──」

「是啊,我為什麼會知道呢?想知道嗎?想知道吧?」為避免被她發現,我竭盡所能地繃住表情才把她的手拿開,故作鎮定地扯開嘴角。

「呃、千束,妳靠得太近了……還有,為什麼把我的手牽這麼緊?這樣要怎麼睡──」

我二話不說按住瀧奈的後腦勺,攜著一股失敗就重新再來的氣勢吻住了她。

儘管震驚地像是有話要說,瀧奈也並未掙扎,我嚥下混雜著她氣味的唾液,驀地心一橫,拉著她便向後往床裡倒──床因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晃動了好一陣子,隱隱牽動著某部分的記憶。背光下,那雙清澈的紫色瞳孔裡仍舊倒映著我。只有我。

我施力握住壓在掌心內的手,五指插入指縫處,與她緊緊相扣。

「千、千束……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不會再讓妳一個人的。」

我喃喃自語著,驀地抬起右手輕撫瀧奈的臉頰。直到與她對上視線,迷惘的霾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雨過天青。

「吶瀧奈,我們去約會吧。」

就在這裡結束吧。

就這麼手牽著手,一起向前邁進吧。

是夢也好,現實也罷,管他的──管他的呢!在那一刻來臨以前,我不會,再也不會──

我不會再放開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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