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一章 十一节 空想家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夺取人们的命运，固定他们的死路，首先瞧上的是在你身上的命运，所以我猜他们会把目标放在你和我的身上。” 姬秋泽很认真的在对纪霄宸说，不过她的脸上总有些或多或少的笑意存在着，胜券在握的样子让纪霄宸感到安心。

“旧神州的命脉会在上帝之后短暂的繁荣一段时间，那些遗老们就会用人们的命运来延续命脉，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旧神州的毁灭理应延续上千年，毁灭太突然的话，那说明有不知道的东西来了。” 姬秋泽话音刚落，纪霄宸就已经打起了呼噜。

“太累了吧，那些事情…” 姬秋泽回忆起之前做的那些事。

那些身穿铠甲的士兵们，闯进了纪霄宸之前待过的院子里，那些孩子们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纪霄宸在饭里面下了幻影白泽刀制作的毒药，他们的意识会在梦境中延续他们能活到的梦想时间，里面什么都能实现，甚至还有自己的陪伴。

那些士兵将那些孩子的头颅割下来，挂在自己腰上，前往纪霄宸早已经在等待的天台，头颅砸在纪霄宸身上之前，纪霄宸已经起身接住格蕾丝的头，眼角有些许晶莹的泪滴。

“等待很久了，旧神州的士兵们。” 纪霄宸握紧羲和剑，那些士兵全身都穿着机械陶瓷装甲，将纪霄宸包围。

“我也寻你很久了，没想到死去的姬秋泽能生出天命如此完整的男孩儿，我们本想将她封存备用，被扰乱了之后，变成了这等的麻烦货，一战吧，我是姬天如。”

“母亲？您不是…死了吗？” 姬秋泽在羲和剑里不解的问。

“秦家千方百计找到我的尸体，本想为了克制你将我复活，那之后你死了，我也被重新封存了，现在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要面对我的孝子贤孙了，你为了救世，倾尽了家产和全家人的性命，现在还让孙子重蹈覆辙，这注定是没有回报的不归路，把你的母亲交出来，我依然是你慈祥的奶奶。”

姬天如满头苍白的发丝在月光下飘荡，带着陶瓷装甲面具，身上是金属的机械装甲，那些雕刻玄鸟纹的金属装甲板上处处都挂载飞刀和匕首，在夜里偶尔闪烁着寒光。

“妈妈…”

“我不否认那些行为，母亲，父亲，爷爷，奶奶等那些亲人，都为了我而牺牲，我的家产也是如此，可是…如果不去做的话，还有谁会去做，我不知道，你也可以交出我，跟着奶奶去做想要的事情。” 姬秋泽从来没想到，追杀自己的，是自己的母亲。

“我是说，我会做下去。” 纪霄宸握紧羲和剑，还没有挥出去，仅仅只是握紧，几枚飞刀已经贯穿纪霄宸的心脏，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纪霄宸盯的她很死，但那些飞刀就是在自己的胸前穿过，本以为纪霄宸觉得自己的剑很快，结果还没有白泽化，自己就已经吃了苦头。

“呃啊…” 纪霄宸一剑扫开那些士兵，从天台上跳了下去，飞刀上面有毒，让纪霄宸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血液都冒出了橙色的荧光。

“别剧烈运动，你会被废掉的！我早知道是母亲，我就应该自己交给她，而不是把我辛苦养育大的孩子摧毁…失算了，快停下来吧，投降！投降啊！你是我的心血！”

姬秋泽第一次如此慌张让纪霄宸投降，因为纪霄宸将姬秋泽强制封锁羲和殿，姬秋泽不能主动出去，只能在座位上干着急，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摔在地上。

“才不会投降，那真丢人。” 纪霄宸在坠落的过程将心脏挖出来，切断所有血管防止毒素循环，将整个胸口挖出一个大洞，然后用羲和剑刺进身体赋予生命能量快速生长出器官和皮肤，启动白泽化。

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借助白泽化的力量给自己覆盖了数百万层的幻影白泽刀组成的铠甲，五彩缤纷的光华在全身缠绕着撞向姬天如，羲和剑上全是幻影白泽刀的重影，在纪霄宸的面前现出“碎”字的厚重重影。

“不要，纪霄宸！那种程度不足以！”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金色的风暴在半空狂舞，那些幻影白泽刀在撞击时幻化出许多的野兽獠牙，锁定在姬天如身上的“碎”字叠影，让那些幻影白泽刀对着姬天如进行数百万次的撞击，每一次铠甲的破碎，都是一次撞击和爆炸。

那些撞击和爆炸擦着她的边缘过去，好像有什么将那些隔开一般，紧接着就是化身羲和的纪霄宸，那是只有等身大小的羲和，不过力量丝毫不减，挥舞的羲和剑轻松碾碎了那些飞刀。

“不行！纪霄宸！快跑啊！” 姬秋泽在地上看着纪霄宸，急得姬秋泽把地面拍的啪啪响。

“这是你走向救世之道的代价，我会让你活在失去儿子的愧疚之中，让你永远的心灰意冷，永远的沦落在凡世！” 姬天如的那些装甲化作银色的丝绸，星空成为了她的大地，纪霄宸突然发觉自己的四肢没有了感觉，眼睛一直在不自觉的瞟向星空。

“你有四肢！让四肢格挡，用十日审判挡啊！这不是真正的消失…呼吸！呼吸！你已经飘离自然和自己的身体了！呼吸与环境同步，与身体同步啊！”

“十日审判…那是？” 纪霄宸开始胡乱的呼吸起来，双目无神，姬天如舞动着身上轻柔的丝绸，最后捏紧自己脸上的羽毛面具。

“不要！不行！” 姬秋泽眼睁睁的看着纪霄宸与姬天如的眼睛对视，羲和化身被强制解除，身上的钢麟被物理性的力量压在骨头里，压在血肉和那些血管里，那些本应该是保命的铠甲，却成为了致命的武器。

“啊啊啊啊啊啊…” 纪霄宸被压的右眼珠子都爆出来了，全身在扭曲变形。

“我的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他，求你了…唯独这个不行…你怎么样侮辱我都可以，我可以放弃那些，不要…” 姬秋泽对着姬天如嘶喊。

“你当初怎么对待我的？为了救世，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你的眼前，无动于衷，现在我也要让你体会到这种感觉，对吧，对吧，对吧。” 姬天如的脸上是很多血痕，眼睛已经被挖空了，还保留着当初死时的惨样。

“轰！” 太阳在姬天如和纪霄宸的中间爆开，羲和本体终于现世。

“你不应该帮助一个舍弃亲情去实现空想的混蛋，羲和。” 姬天如让那些士兵围起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走到这一步，我什么都见证过了，所以这把剑刃不会偏离他父亲纪岚长的方向，护着纪霄宸和他的母亲，我固然不是为了救世，只是履行职责。”

羲和举起羲和剑，，全身的黑金装甲展开运转，那些鎏金的纹路在高温下融化流淌，流淌出装甲之外，成为金色流动的光河，流淌出太阳系所有星球的轨道，那些轨道上显现出每一个星球，那些星球的环绕速度被无限制的加快。

羲和黑色的长发在这股力量的激荡之间化作老朽的苍白，那些物理性的压制被星球的质量碾碎，冲天的光明在羲和剑爆鞘的瞬间显现，原本黑金的剑刃直接爆炸散架，黑金琉璃面罩也在这一刻爆开，紫金的瞳孔使得羲和的视界范围内的一切燃烧。

那些士兵的身上被金色的光芒染上了古文字的“死”，那个字在士兵的面前，怎么都甩不掉，那是将命运写上死的一击，在地府的生死簿上贴上他们照片的一击。

羲和只是站立于此，向前指了一下，那些金色的光河被飞过去的即死剑带动，河流在剑柄上涌动，带着那些星球在一瞬间爆炸出星球撞击时的剧烈爆炸，姬天如在这场爆炸中逃离了。

“识相。” 羲和抱起重伤的纪霄宸，走向最近的庇护所，之前废弃的那个院子里。

“多亏你装疯卖傻了，不然我可能都抢不到。” 周破晓把陈天骄搂在怀里，“如果你保持理智的话，他们就一定不会来把这里捣乱成这副狼狈模样。”

“什么？她，刚刚是装的？” 长华夜惊讶的问。

“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掌控不住疯子的实验项目呢，经过这么久的历练，我们的默契如鱼得水，她装疯卖傻只是在替我们的行动拖延时间。” 周破晓揉着陈天骄的胸，“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这脖子…” 长华夜被脖子上的疼痛弄的有点厌烦，“走吧。”

“哼，看啊。” 周破晓注意到了长华夜的反应，低声吼道，带着陈天骄跳下更深的地下楼层，长华夜也紧跟其后。

“你还没学会怎么应对我们那边的敌人吧，应对那些我们那边的敌人，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自己的呼吸有特定的频率，这样你的灵魂才不会和你的肉体解体，这个解体就是指你感觉不到你的四肢和你的记忆，虽然灵魂在身体里，但就是什么都做不到。” 明骑亚一边帮江寻雨开路，一边教导江寻雨一些技巧。

“呼吸有特定的频率？”

“对，他们的大部分人登场，都会在无形中打乱你的呼吸，提前消耗你的心智，你如果能保证你的呼吸有规律，有一定的频率的话，可以保证你自己能够清醒，这就是他们的聚和能法，只有聚和能法和聚和能法相对，才能肆意妄为的战斗。” 明骑亚开拓出来了上一层的安全通道，由她带头，江寻雨在后，一路摸索过去。

那些尸体不知道怎么的，全都消失了，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好像就是吸引江寻雨他们前进一样。

“走，那些尸体可能都在管奥歌，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跑！” 明骑亚拉着江寻雨的手向前狂奔，又上去了一层，那些尸体已经等候多时，黑色陶瓷蜘蛛也在这个通道的走廊天花板上，吊着的男人在发现江寻雨的时候，立刻调动大量的尸体冲过来。

“在我身后躲着！” 明骑亚将身后的装甲背包扔在地上，那背包变形成火力机械墙壁，几乎不可逾越，那些子弹穿透他们冰冷的身体，江寻雨这时候才看清，她射的是许多剑刃，并不是子弹，尽管有黄铜弹壳的掉落，但是那些弹壳里面都是尖锐的剑刃，并且口径和伤害大的离谱。

那些碎肉和陶瓷装甲的碎片在飞舞，“趴下，小心碎片插进眼睛。” 明骑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装甲头盔，把江寻雨按在自己的身下。

“对了，你觉得为了理想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家人，那样做对吗？”

“你在问什么问题？现在很紧张！那些尸体还在增多。”

“没事，我只是想到我走到这里，失去了许多人，失去了许多机会，依然没有换到我理想的东西…” 江寻雨的声音逐渐被枪声淹没，明骑亚没有听见。

“那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没有时间探讨这些哲学道理。” 明骑亚推着火力机械壁逐渐前进，使其能射击到走廊两侧的尸体。

“儿子…” 姬秋泽坐在纪霄宸的床边，在月光下独洒眼泪，纪霄宸的伤极其严重，那些鳞片全部刺进骨头里面，陷入昏迷中，身体都被挤压的变形了，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一片，粗重的呼吸着，如果他是普通人估计会直接被挤成碎片。

“来说说吧，你好像很自责？” 羲和在羲和剑里说。

“单纯是一个为了理想牺牲一切的故事，我不想沉沦在封建里，我不想让那些群众看不见真相，我不想看见那些群众活在黑暗里面，我用尽我的家族所有的力量，我所有的亲人都被我连累，让帝王屠杀。”

“那些亲人们被我连累屠杀，我拿取了那些逝去的亲人的天命来为自己增加机会，最后我的牺牲白费了，我的家产也花费在了群众里面得不到答案…但是我依然被那些人们赞颂着，我坚信我会改变…现在我知道，那不过是自己在乎的人没有死在自己眼前而已。” 姬秋泽趴在纪霄宸身上，“这几乎是我全部的心血。”

“也许是你觉得这台救世的机器不应该在这里陨落。” 羲和说话有些锐利起来。

“我没有，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认为最棒的孩子，我没有逼迫过他去做任何事，我给了他选择…”

“他的选择并不如意，他受你和纪岚长的影响，这是根深蒂固的行为，你的宿命注定了你的孩子会走向这条道路，因为他出生时，你并没有给他选择，你完全可以不去影响他。”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去影响，生下他之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最普通的母亲，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希望……” 姬秋泽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了，也沉默了，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不是那样的…”

“既然选择了走这条道路，就不要说投降，到了现在才畏惧是为时已晚的，那些付出不是你看见纪霄宸如此，就决定前功尽弃的理由。”

“我知道的……英雄就是带着人们的期待站在众人的面前举起救世的刀刃，然后被人们自己的帝王杀死，碾碎那些希望，让人们惶恐而逃的时候，我临死前看见的那些，是最重的阴影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作为我寄托的希望死去而已……” 姬秋泽掩面痛哭。

“那种时候，我自私到什么都不想付出了，如果我对纪岚长的思念，我的孩子在这里逝去，只剩下我孤独一个人残疾到死，看着世界的变动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啊…” 姬秋泽向羲和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求求你，别让他死……” 姬秋泽跪在了羲和的面前，让羲和大为惊讶。

“我不得不选择立场，为了赎罪，十日审判那时候的罪恶，我就接受你的期待，从护着他的行为，到守望人类，以救世的身姿。” 羲和握紧姬秋泽的手，在那些被割去头颅的孩子面前。

小说相关章节：界能